法小 信【軍醫(yī)崢X通訊兵權】
圈地自萌,
世界觀是架空的,文中提到的所有人都與現(xiàn)實中的正主無關,故事情節(jié)純屬個人臆想
以下故事敘述都是虛擬的,
看個樂子就好,請勿較真,切勿當真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
ooc
.
.
正文
“別跟我開玩笑”他的教授放下報紙,端起咖啡笑了笑。他很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一定回去”
大船靠岸,噴出發(fā)黑的濃煙,喧囂的碼頭,人群中混雜著不少消瘦的面孔,衣著各異,他低頭一看,營養(yǎng)不良的孩子衣不蔽體,嘴唇干涸破裂,好奇地盯著他,畏畏縮縮地躲在人群之中,臟兮兮的小手捧著一個行乞的破碗。來碼頭的人,都在輪船這邊涌去,他提著小箱子艱難地在人群之中穿梭,皮鞋小心翼翼踏在狹窄的樓梯上,扶著欄桿,抬頭一看,青天發(fā)灰,細雨飄飄,這里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他叫陳崢宇,七年前被政府送出去,在國外讀醫(yī)學,成績優(yōu)異,原本有望被提升,進一步得到培養(yǎng),但是他卻決定回國,當他的老師聽到時,不敢相信。
“放棄當教授,回去當軍醫(yī)?哦……這”那個大名鼎鼎的教授把眼睛拿下來用手抹了把臉。陳崢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陳崢宇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你要走我也留不了……”
“那么,告辭”陳崢宇提著箱子站起來。
“注意安全……年輕人”教授目送他出去,消失在茫茫人流之中。戰(zhàn)場上雖然有不殺軍醫(yī)的規(guī)定,但是打起仗來誰在乎呢,紅十字被染紅,乍一看是一樣的軍裝。
陳崢宇回國之后花了幾天時間把箱子里的資料交給需要它的人,然后找到了招兵的。
“你……能行嗎?”那個連長很懷疑的盯著他看,陳崢宇白白凈凈,手上沒有繭,一臉書生氣。
“我學習了七年的醫(yī)學——”
“你學過醫(yī)學?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
?
?
手上的步槍在發(fā)熱,他半跪著伏在戰(zhàn)壕里,下半身被黑血浸濕,頭上的傷口明明包扎好了,卻不知道為什么,傷口重新撕開,血流出來,流進眼睛里。
炮聲停了,感覺是暫時休戰(zhàn)了。他這才翻過身,靠著戰(zhàn)壕坐下,擦了擦臉上的血,把身邊的發(fā)報機拉了過來,還沒忘記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土。
“孫權,你幾個啦?”
孫權笑著扶了扶頭盔:“十一個”
“我十七個,誰到二十個誰就送對方一包煙?!睉?zhàn)友坐在戰(zhàn)壕上笑嘻嘻地晃著腿。
“不要,我才不吃煙”孫權把發(fā)報機打開,戴耳機調(diào)頻道。
“切,又惦記著你那機子?!睉?zhàn)友不屑地撇撇嘴。
“人家好歹讀過幾年書,你讀過甚么!”人群之中蹦出一個聲音。
孫權有點害羞地紅了臉。“哈哈哈……”大伙看著笑話,戰(zhàn)壕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
“嗯,他能行嗎”團長看著才到他胸口的陳崢宇。
“人家留過學的,學醫(yī)”
“怎么不好好在學校待著,跑這來了”團長敲了敲陳崢宇的胸口,“嘿,這小身板!”
陳崢宇倔強地抬頭看他:“想救人”
“嘿嘿嘿,想救人!”團長點了根煙,點了點頭“換衣服去吧,順便給他個上尉,免得那群小兔崽子治病不老實……”
?
前線醫(yī)院的衛(wèi)生條件極差,呻吟聲,叫罵聲不絕于耳。這里有的人瞎了眼,有的人斷了腿,有的人只能靜靜地躺在床上,等著被白布蒙住臉。
陳崢宇跟著那里的醫(yī)生看,諾大的醫(yī)院算上他,也只有四個人,醫(yī)生拿了酒精和新的紗布,給傷員換藥。那個傷員看起來年紀很小。
“我不想打仗了……我想回家?!彼÷暤剜絿?。
隔壁床腿都沒了,他轉(zhuǎn)過頭“你不打……家都沒了”
孩子小聲地哭起來。
“話說,這里除了酒精,沒有別的藥嗎,青霉素呢?”
醫(yī)生很無奈地笑了一下“陳醫(yī)生,你說笑了,我們這里除了一點碘酒,什么都沒有,等他們一開戰(zhàn),碘酒都不夠用。”
“更別說對環(huán)境基本的消毒……”陳崢宇接著他的話茬。
醫(yī)生又笑了一下。陳崢宇很無奈地看著傷員。
遠處傳來了炮聲,打穿了前線醫(yī)院的房頂,塵土揚一片,陳崢宇嚇一跳。
旁邊的醫(yī)生反應過來,大聲嘶吼“救人,快救人——”
晚了,又有一個醫(yī)生和三個士兵犧牲。
?
孫權被流彈擊中了肚子,是被戰(zhàn)友扶過來的,因為失血過多,已經(jīng)接近昏迷了。左手還是死死掐著發(fā)報機。
陳崢宇掃了兩眼:“還救的活,那邊”
擊中肚子,已經(jīng)是輕傷了,剛剛陳崢宇還接到一個連長,那個連長的頭顱喂了彈片,他現(xiàn)在得趕緊去做手術。
這回床位都不夠,孫權那一批人只能坐土地上。
?
陳崢宇瞇著眼,邊上的蠟燭盯著他,濃重的影子映在了罩子上。一塊彈片終于不情不愿地被拉了出來,陳崢宇臉色一變,這彈片劃破了腦子,已經(jīng)救不活了。
這是他第一次無力回天,縫好傷口之后,撩開簾子。
周圍的戰(zhàn)士都緊張兮兮地盯著他,陳崢宇不敢正視著他們。
“拿…拿白布吧,他犧牲了?!?/span>
空氣好像一下子變的凝固。
話音剛落,手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你不是很行嗎!”然后被揪住了衣領。
陳崢宇憤怒地把那人的推開?!霸趺床灰娔銇戆?!我看你剛剛還昏昏欲睡躺在地上呢!”
另一個醫(yī)生趕緊過來把兩人拉開:“我看了,本來這就醫(yī)不了,還是陳醫(yī)生說要試一試的,他已經(jīng)盡力了”
“孫權,算啦……”其他人也勸著他。
孫權氣呼呼地把槍放下,但是他馬上感覺自己頭暈,一下子倒了下去。
陳崢宇一驚,撲了上去把他拉起來,“他要輸血了,不然又死一個,我還以為他撐得住……”
?
孫權醒來的時候,太陽從外面照了進來。陳崢宇就搬了張椅子坐著仰著頭睡在旁邊,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還亮晶晶閃著光,孫權看著覺得滑稽,伸手幫他擦了一下。
“昨天就是這個醫(yī)生幫你輸?shù)难??!?/span>
“哦……是嗎?!睂O權端詳著他的臉,白白凈凈的,精致的像個娃娃。
“我看你還是給人家道個歉吧”
“我說不出口……不要!”他羞恥地把頭埋進被子里。
戰(zhàn)友突然不說話了。孫權把頭拔出來,看見陳崢宇歪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干……干嘛”孫權躲著他的眼神。
“沒事,我看你氣色挺好,很快可以回去了”陳崢宇起身,開始檢查其他病人。
孫權看著他,目光開始想要在他身上凝滯。
“你……怎么了?”戰(zhàn)友狐疑地看著他。
“哦,沒事……”
?
傷亡越來越多,陳崢宇還得跟著醫(yī)療兵上陣地上搶救。
流彈就在身邊飛過,火炮的白煙在半空劃開一道弧線,地雷還會時不時的蹦出來瞄準人的腿咬一口。陳崢宇一度緊張到不敢邁開腳,再加上沒有好好休息,精神開始有點衰弱,夜深人靜的時候,耳邊甚至會冒出炮響聲,把他從椅子上嚇摔下來。
陣地上的傷員很多,他們只能挑重傷的帶走。
“我先去處理輕傷的,待會你找到了叫我”陳崢宇把隊友的紗布拿了過來。
?
他本想站在戰(zhàn)壕上,好看看有多少人。結(jié)果還沒等他站穩(wěn),便一下被孫權撲到壕溝里。原本站立著的地方,被敵人扔了一顆手榴彈砸中了。
陳崢宇嚇出一身冷汗,心臟惡狠狠地敲打著他,眼淚被嚇了出來。
“醫(yī)生,你這素質(zhì)行不行啊,大男人還哭鼻子呢”孫權看著驚魂未定的陳崢宇調(diào)侃道。
陳崢宇撇撇嘴,擦了擦眼淚,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坐起來。
“你可顧好自己吧,我的血都給你了?!?/span>
孫權聽了聽聲,朝著陳崢宇憨憨地笑了一下:“?;鹆恕笨恐緶献聛恚蜷_發(fā)報機,把耳機帶上。
“這是什么”
“發(fā)報機,用來跟首長聯(lián)系的”
陳崢宇本來想好好看看,但是遠方傳來了呼喊聲,還是公務要緊,他急匆匆地朝著重傷員那個地方跑去。
孫權的目光像流彈一樣掃了他的背影一眼,因為耳邊傳出了重要的電報聲。
?
陳崢宇來來回回的送了好幾趟人,但是按照戰(zhàn)場上的死亡率來看,這幾個恐怕都要犧牲。雖然他沒有受傷,可是鮮血染紅了胸前,褲子上。
他們找到了一個跟孫權差不多的士兵,四肢被震的稀碎,但就是護著那個電報匣子不放。
“這東西就這么重要?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那個士兵動了動,嘴里喃喃道:“很…重要……很重要”他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孫權,那家伙都昏迷了還掐著這個匣子,他也會這么拼命地保護這個嗎。
不要?。∷麌樢惶恢罏槭裁葱睦锩俺鰜磉@個想法,是因為自己給他輸了血么。
他們把士兵抬起來,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不是把這些士兵往前線醫(yī)院里送,而是往閻王爺那邊送。
?
硝煙一直盤旋在天空上,呻吟聲天天都環(huán)繞在耳邊,血液漫在土地上是那么的扎眼,有時候,白布都不夠用了,就地把人往土里埋。
陳崢宇臉上的書生氣沒了,在幾次救人無果崩潰又重拾精神之后,取代而之的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冷寂和肅殺。
他們來來去去,走入了墳墓。
“這個,沒救了”
“醫(yī)生,您就不能再努力一下——”
“我們醫(yī)療物資短缺,很抱歉”
犧牲的戰(zhàn)士的尸體在醫(yī)院邊上幾乎要堆成山。
?
“戰(zhàn)場是絞肉機,醫(yī)院是接這些肉的盆子”他的腦海里閃過這句話。
?
下雨了,泥水開始到處流。烏漆的夜空,戰(zhàn)火聲還在繼續(xù)。
“醫(yī)生!我們通訊兵被炸了,您一定要救回來啊!”
“我看看”陳崢宇把傷員接過來,結(jié)果心臟差點漏跳半拍。他最擔心的事發(fā)生了,坦克轟了一下,孫權本來躲的過,但是剛竄出去半步發(fā)現(xiàn)自己機子沒帶上,馬上跑回來伏在地上護著,機子保住了,但是他的背后有大量碎彈片擊入,不知道有沒有切中脊椎。
他瀕臨失控:“孫權,你可別死?。 ?/span>
“我上戰(zhàn)場這么久……認識的士兵里也就只有你還活著了……”他流出眼淚,顫抖的拿起手術刀。
孫權昏迷了,沒辦法再調(diào)侃他。
他深呼吸,讓冷空氣過過腦,把注意力集中到刀尖上。
“彈片切中脊椎的話,神也就不了你,看你的造化了,在我面前缺德可以,可別再這個骨節(jié)眼上搞個缺德”他一緊張就嘟嘟噥噥。
?
“那個盒子有這么重要嘛……張嘴!”
“重要啊,怎么不重要,沒有了那臺機器我們就是瞎子”孫權一身纏了一身繃帶,笑嘻嘻等著陳崢宇給他喂飯。
“我看你挺活潑啊,你自己吃了,我不管你了”陳崢宇看著他這個欠打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把碗放下了。
“哎哎哎,別走啊,!再來最后一口,哎!”
陳崢宇沒搭理他,笑容卻難得的掛在了臉上。
孫權轉(zhuǎn)頭看著周圍的人,臉上都好不高興。
“嘖,你們這什么表情”
“這個醫(yī)生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他昨晚還特地給你掖了掖被子!我都沒有這待遇!”
孫權羞紅了臉“才沒有”
“大家快看,他臉紅了,哈哈哈!“
“哎,你小子就是對這個醫(yī)生有想法!”
旁邊的護士還在煽風點火:“陳醫(yī)生都有三個星期沒笑過了,剛剛跟你聊完天他笑了!”
“喲——”一群人起哄。
孫權趴在床上,臉上熱熱的,發(fā)燙。
?
蠟燭的火苗在風中搖曳,一跳一跳地照著兩人的黑影。
“你這個傷明天就差不多了,命還挺大,那個彈片離你脊椎就一寸左右的距離,要是真打到,不說丟了命,起碼也是個癱瘓。
“是醫(yī)生您厲害”孫權滿面春風地看著給他換吊瓶的陳崢宇。
“你還是感謝后勤及時把藥送過來吧,不然我看你小命不?!标悕樣钗⑽⑿α艘幌隆?/span>
“話說你是個什么兵種,怎么天天帶著個盒子在戰(zhàn)場上跑來跑去的?!?/span>
“我是通訊兵”
“啥……”
“就是送信收信的!聯(lián)絡靠我!”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那你能幫我送信嗎”
“這……不是我,不過我可以幫你找到人,說吧,送什么”
“家書”
“哦,你是哪……里?”
“……”
“我們是老鄉(xiāng)!”
“時間不早了,你可趕緊睡覺吧”陳崢宇幫他掖了掖被子,孫權的眼神在火光下閃閃的,目送他離去的背影。
?
“陳醫(yī)生,?你聽說了嗎,他們要停戰(zhàn)了”醫(yī)院里的小護士高高興興地對他說。
“什么停戰(zhàn)”
“就是和平啊,和平”
“啊……這太好了”陳崢宇笑了起來,感覺自己配藥的速度都快了起來,他的腳步好像也變得輕松了起來。
明顯的,來到前線醫(yī)院的傷員都少了起來,活也沒那么多了。陳崢宇突然想到了孫權,那家伙不是說自己是送信的么,真想問問他是不是停戰(zhàn)了,再問問他自己的信的事。
他百般無聊地靠在醫(yī)院的門口,一個兵騎著馬從遠處跑來。
陳崢宇定睛一看,孫權!
“停戰(zhàn)啦!師長叫我通知一下你們,把傷員轉(zhuǎn)移到后方醫(yī)院修養(yǎng),我也順便來你這里歇歇腳,明天把你們送回去”
“我信送到了嗎”
“有回信了”孫權在懷里掏啊掏,一個牛皮紙信封被他拿了出來,信封上還保留著他身體的余溫,陳崢宇拆開來看,家里沒什么事。
真是一切順利,他很快可以告別戰(zhàn)場,回家了,對了,還有孫權。
醫(yī)院里一掃壓抑的氣壓,傷員熱烈地聊著天,醫(yī)生也要開始收拾東西了。
?
東西收拾完,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太陽開始在西邊沉淪,然后又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偶爾陳崢宇也會想念當年讀書時燈火通明的圖書館。
孫權朝陳崢宇這邊走來:“醫(yī)生,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空了”
陳崢宇沖他一笑“是啊,總算閑下來”
“那么,請允許我?guī)愣刀碉L”
“怎么突然文縐縐的”陳崢宇拉著孫權的手“走啊”
摸到手的那一刻他嚇了一跳,手心上全是厚厚的老繭,孫權只是把手抽了出來,扶著他上馬。
馬兒踏著四月的草坪奔跑,溫熱的微風朝兩人的臉上撲過去,混雜著草籽和花香,傍晚的空氣很清新,夕陽照著天空和大地,把一切映的金燦燦。
放眼望去,入目的是廣闊的平原和天空中翻卷的云,孫權看著陳崢宇被照著的那半張臉,忍不住上手幫他撩了撩頭發(fā)。
“等和平了,你想去哪”
“我嘛,先回家看看,然后繼續(xù)當兵吧”
“還當兵啊”
“不然敵人打回來了怎么辦,你呢”孫權看著他。
“我啊,還是在醫(yī)院,還是當軍醫(yī)吧”
“還說我,你不也是,怎么還呆在這種地方”
“救你啊”陳崢宇放松地靠在他的懷里。
孫權一拉韁繩,把馬勒住?!翱?,火燒云”,兩人下了馬,孫權把它拴在一顆孤零零的樹上,走了大概半公里,邊走邊欣賞,兩人走累了,坐在草地上。
“等到和平了,我們一起回去,怎么樣”
“好”陳崢宇靠著他結(jié)實的肩膀,總算能好好休息了,他有點恍惚,感覺自己在夢中的場景。
孫權看著他,白皙的脖子,白大褂下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他腦子一熱,低頭吻了陳崢宇一口。
陳崢宇驚訝地坐了起來??吹降氖菍O權驚慌失措,手腳慌亂的眼神。
他不知道陳崢宇會怎么看他,簡直糟糕到不敢想,他應該會感到恥辱,然后給他一個巴掌轉(zhuǎn)身離去,再罵他腦子有病,把他的性取向散播出去——終究是自己沖動了。
“對對……對不起,我錯——唔!”孫權剛想道歉,結(jié)果陳崢宇直接摟住脖子,吻住了他的嘴。
孫權一下說不出話了“陳醫(yī)生,我……”
“我好歹讀過書,沒那么封建好不好,更何況……”陳崢宇笑了笑。
平日里戰(zhàn)火紛飛,根本沒有發(fā)泄自己欲望的機會,兩人正值青春年少,都要憋瘋了,欲火瘋狂地在兩人身上燃燒。
孫權沒辦法再按耐住自己,空無一人的草地,停戰(zhàn)的時刻,夜色籠罩的幕布,簡直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時候!他撲倒了陳崢宇,兩人熱烈地接吻,上演著大自然的其中最平常不過的一幕。
陳崢宇感覺到孫權的舌頭在自己口腔里,雄性激素在一瞬之間便控制了全身,手推開了他的衣服,解開了孫權腰間的皮帶,把他的欲望釋放了出來。
健碩的胸肌和腹肌,手感很好,孫權把他的白大褂解開,肱二頭肌的青筋在他手上摩擦。
“啊哼……孫權,你的……有點”
“噓……安靜”
草地的香氣縈繞在兩人的身上,螢火蟲在兩人身邊默默點起熒光。
?
后方醫(yī)院。
“那么,我先去報到,回來再找你”孫權摟了摟他。
“好”陳崢宇看著他。然后轉(zhuǎn)身面對后方醫(yī)院等著他的那些數(shù)不清的手術工作。
但是沒等到他回來,陳崢宇就被拉走了,說是兩邊談判失敗,戰(zhàn)爭又開始了。同樣,孫權接到開戰(zhàn)的通知也傻了眼,他甚至都沒辦法回到后方醫(yī)院再看陳崢宇一眼,就帶著任務匆匆離開。
戰(zhàn)火,永無止境的戰(zhàn)火,傷亡,永無止境的傷亡。
陳崢宇坐在運兵車上,曾經(jīng)繁華的鬧市只剩下了斷壁殘垣,光鮮亮麗的布匹只能撕成碎片的掛在破碎的窗子上。
市民也成了難民,大城市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陳崢宇指揮幾個人在后面搭起帳篷,重新建一個前線醫(yī)院。幾個醫(yī)護人員緊張又安靜的聽著城市巷子里不時發(fā)出的槍響。
坦克開進了城市,飛機的引擎聲在天空中刮來刮去,幾輪空襲下來,陳崢宇都感覺地面顫抖得站不住腳,好幾次碘酒都被打翻在地上。
“前線休戰(zhàn)了,現(xiàn)在缺醫(yī)護兵!”
“我去!”他拿著個醫(yī)療箱就沖了出去,憑借著幾年在陣地上的經(jīng)驗,他完全有這個自信。
?
站在城市一隅的山坡上,陳崢宇臉色都不好了,原本好端端的城市幾乎被夷成平地,他飛奔在街道上,很多人體都被撕裂成碎片,已經(jīng)看不出軍裝了,認不出身份。
“這個沒救了,這個也沒有”陳崢宇根本不用檢查,“脖子都炸斷了”
?
“醫(yī)生!這個還有一口氣!”
陳崢宇右眼皮跳了一下。
?
他玩命地跑了過去,那個人躺在擔架上,兩個抬他醫(yī)護兵踩中地雷,都被炸傷,他的手上抓著槍,有一個匣子放在旁邊。陳崢宇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跑過去,這個兵的臉完全被熏黑,臉上還有各種傷口,他按照先前那樣,快速的掃了一下,有了一個答案。
“他沒救了?!?/span>
原因很簡單,有一顆子彈打穿了胰臟,從他背后穿了出去,陳崢宇不敢想像他是怎么在幾輪空襲里活下來的。
那個人半昏迷,半只腳踏進了鬼門關,但嘴里總嚼著含糊不清的字眼。
一個指導員站在旁邊:“他的消息對我們很重要,大夫您能不能讓他開口說說話?!?/span>
陳崢宇沉默了一下,最終決定把唯一一劑強心針打了進去。那個兵艱難的睜開眼,張嘴說話。
“沖鋒過江……快過江”指導員面露喜色,叫來一個人去通知了。
“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兵的眼睛又閉上:“孫權”
陳崢宇差點暈了過去,他伸手扶住墻壁,眼淚開始從眼睛里沖了出來。
指導員沒明白:“哪個兩個字?”
“東吳孫權的那個孫權”
“好”指導員把他衣服里寫著名字的布條拿了出來,莊嚴地朝他敬禮。
“孫權!別睡!”陳崢宇崩潰了,抓著他的肩膀晃著。
孫權盡力的睜開眼,看到陳崢宇,開心地笑了笑:“別擔心,陳醫(yī)生”
“你再撐一會,我把你帶上手術臺”陳崢宇的嘶吼帶著哭腔。
“我沒救了,別白費力氣了……我死之前還能看你一眼,真好”他的眼睛漸漸閉上。
陳崢宇渾身都在顫抖,他拿出手帕,倒了點水,給他擦了擦臉。
眼睛反復地向他證明,就是他。陳崢宇的啜泣聲音更大了。
“別哭啊陳醫(yī)生…我這里——有你的信”
陳崢宇不哭了,淚汪汪地看著他:“嗯”
“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陳崢宇”
“陳…陳崢宇先生,我愛你”
陳崢宇輕輕吻了上去:“我也是”
孫權最后笑了一下,然后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沖鋒號響徹云霄。
?
?
這一仗后,戰(zhàn)爭結(jié)束了。
“孫權,一等功臣,麻煩他的家屬幫他領一下”
寂靜的禮堂,有幾聲鳥叫穿進來。陳崢宇默默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因為孫權自己的家屬遠在外地,暫時來不了。
他接過了冰冷的勛章,臺下掌聲雷動。
他好好掃視了一眼這個禮堂,齊整的座椅,潔凈的紅簾子,明亮的燈光。發(fā)表感言時,他站在麥克風前本來想說些什么,卻一字都說不出來。
倒也不是因為悲傷。
?
他被任命為軍醫(yī)院這邊的院長——沒啥區(qū)別,還是得接診。
一個家屬抱著孩子過了來:“陳醫(yī)生,給我看看我家娃咋回事”
“怎么啦”他溫柔地笑笑,“調(diào)皮吃壞肚子啦,來,張嘴,啊——”
孩子乖乖張嘴。
“沒什么大事,吃點藥就可以了,這孩子挺乖的呀,叫什么”陳崢宇拿過病歷本。
“孫權”
陳崢宇筆尖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寫下去。
“醫(yī)生你別看他現(xiàn)在,哎喲我告訴你……”
陳崢宇笑吟吟地聽著“罪狀”
?
他伸了個懶腰,下班了。走廊上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來來往往的醫(yī)護們向他點頭致敬。他沿著走廊出了去,外面街道上行人車輛來往,樹葉飄落,夕陽下,秋風起,目之所及,除了金黃的葉子,就是像葉子一樣的金黃。
作者:
這個腳本去年就有了,除夕的時候定型,本來想著清明寫的,但是清明的時候太忙了我給忘了,今天終于有機會讓我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