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傳》同人文·黎明系列·淺兮篇(秘密線 十四 )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去往人族的馬車上,蘇淺兮很是嫌棄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人。
蘇昀好像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一般:“阿瑤想吃人族的小零嘴兒,順路蹭你的馬車坐坐?!?/p>
說著一屁股挪到了蘇淺兮的身邊神秘兮兮的:“怎么樣,昨晚你們兩個有沒有深入交流感情增進?”
蘇淺兮眉梢微挑:“怎么個深入交流?”
蘇昀用胳膊肘撞了蘇淺兮一下:“少來啊,別跟師兄我說你不懂?!?/p>
“沒有。”
蘇昀有些疑惑:“沒有?怎么能沒有呢,是你酒喝不到位,還是你不行?”
“……???!?。 碧K淺兮屈指猛掐蘇昀的脖子。
蘇昀被掐的直翻白眼:“師——弟——我——錯——了——”
蘇淺兮放開手:“你這錯認得倒是挺快?!?/p>
蘇昀好半天才緩過氣來:“鬧著玩呢不是,你看你這反應(yīng),好像心虛似的。”
蘇淺兮再次抬手。
“別別別……師兄真的錯了,就你現(xiàn)在的功力,萬一一個失手真的容易將你師兄我送走。”
蘇昀揉著脖子再次賤兮兮的湊了過去:“說真的師弟,師兄我憋了好多年,真的很想問問你,你說你那前兩任,不管是蘇禾還是慕容鋮煥你都是嫁的,自然也就啊,那個啥,對吧?可到你家這朵小白花這兒——”蘇昀笑的那叫一個八卦,“跟師兄說說,洞房那天心里緊不緊張,有沒有失???”
蘇淺兮靠著軟墊閉目養(yǎng)神,懶得搭理身邊不停八卦的師兄。
“好師弟,”蘇昀用手指扒著蘇淺兮的眼皮,“你就給師兄說說唄,不然不讓你補覺?!?/p>
“有什么好說的,”蘇淺兮推開蘇昀的手有些心煩,“洞房而已你師弟我也是個男人來的?!?/p>
“我是說過程,這才是重點嘛?!?/p>
“既然師兄如此好奇,不如師兄先講講你和玉瑤的過程?”
“這——”蘇昀為難了,“不太好吧?”
“那就安靜一點?!?/p>
“師兄也不是非要八卦你,這不是你想要和你家小白花生孩子他不干嗎,師兄也是想幫你分析分析,他為什么怕你。你說你那個時候練功練的走火入魔,性情大變,六親不認的,殺人殺的我看著頭皮都發(fā)麻。你倆洞房那天人家可是才十六歲,從遖宿到鈞天連個陪嫁的丫頭都沒有,一個人在吃人都不吐骨頭的皇宮里心里可能不害怕嗎?你再看看你,陰氣森森的,再不知道溫柔一點,保不齊就讓你給嚇著留下心理陰影了?!?/p>
蘇淺兮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明白了,他不是怕我,而是恨我。”
“恨你?”
“這么多年以來,我一直都以為阿驍在我面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是因為怕我,直到方才師兄提起那天晚上我才突然明白,阿驍不是怕我,是恨我?!?/p>
“我就說你吧,你那天晚上能好好對待人家才怪呢?你……”
“停車。”
蘇淺兮下了馬車,與后面馬車上的陳掌柜交代了一番之后,上車返回了鈞天。
蘇昀在一路飛奔的馬車里被顛的左搖右晃,但看著蘇淺兮陰郁的表情,一句話也不敢問。
多年以前……
因毓驍是喪禮出嫁,本應(yīng)張燈結(jié)彩的雪芙宮一片素白,守在門外的小宮女在光色慘白的白燈籠下嚇的不停的發(fā)抖。
而那個時侯的蘇淺兮正是功法反噬最為嚴重之際,性情暴戾,嗜血殺戮,就連慕容黎也對其敬而遠之,他根本不在乎雪芙宮里的裝飾是紅還是白,毓驍?shù)男睦飼粫肋h都會愛著程朗,甚至,在他們談“交易”的那一天,蘇淺兮因強壓反噬連毓驍是什么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只因他聞到了他的花香,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他就是他的藥。
那一夜的蘇淺兮就像一個“瘋子”,沒有情感,沒有憐惜,他只想要更多的,只有毓驍與自己在一起時才會盛放的獨有的花香……
待蘇淺兮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滿目狼藉,破碎的純白錦衣散落在床鋪與附近的地面上,蜷縮在血跡斑斑的床褥間遍體鱗傷的少年昏睡中還在驚恐顫抖,可是蘇淺兮卻并沒有停留……
丑時的更鼓剛剛敲過,林煦因頭疼一直都沒有入睡,除了疼得一陣一陣的冒冷汗,更是有種想要一頭撞在墻上的沖動。
“娘娘。”落雨進了寢殿,小心翼翼的叫了林煦一聲。
“怎么了?”林煦疼的連發(fā)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雪芙宮的小宮女慧兒想要求見娘娘。”
“雪芙宮的?她家主子不是今晚掌燈嗎,她不等著聽吩咐跑這來干什么?”
“不知道,問她什么也不說,就是不停的哭著要見娘娘。”
“唉——”林煦揉著額角,“反正我也睡不著,讓她進來吧?!?/p>
“皇后娘娘,”慧兒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磕頭,“求求您救救我家小主吧?!?/p>
“發(fā)生什么事了,別哭,慢慢說?!绷朱阕屄溆赀f了一條絲帕給慧兒,縱然林煦是皇后娘娘但對于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這一方面絕對是“硬傷”。
“我家小主傷的很嚴重,奴婢不敢請?zhí)t(yī),求皇后娘娘去雪芙宮救救他吧?!?/p>
“受傷了?”
林煦聽的一頭霧水:“他和皇上打架了?”
“不是的,”慧兒哭著搖頭,“沒有打架,皇上……皇上他……”
“怎么了?”林煦好生著急。
慧兒怎樣也說不出口:“娘娘您去了就知道了。”
“放肆,”落雨呵斥道,“竟敢如此無理!”
林煦擺了擺手:“無妨,無妨。想來那孩子只身一人入宮也是不容易,看慧兒的樣子定是出什么事了,你隨我去雪芙宮走一趟吧,別忘了把藥箱帶上。”
“皇上呢?”林煦一邊走一邊對慧兒問道。
“奴婢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也沒有看到皇上離開,是奴婢聽見小主叫奴婢,奴婢進去的時候?qū)嫷罾锞椭挥行≈饕粋€人?!?/p>
林煦不僅心中暗想:這個慕容黎大半夜神秘兮兮的跑哪去了?
當林煦看到幾乎體無完膚的毓驍?shù)哪且豢讨鴮嵄粐樀搅?,床褥間的人面色慘白,傷痕遍布,鎖骨處的傷痕更是深可見骨,觸目驚心。林煦這才明白慧兒為什么不敢去請?zhí)t(yī),萬一傳出鈞天共主殘虐妃嬪的消息,誰也擔不起這個罪過。
林煦為毓驍清理傷口的手有些抖,那一道道翻起了皮肉的傷痕只是看著都覺得疼。
“娘娘,這傷痕——好像不是利器造成的。”落雨捧著傷藥站在一旁看得有些害怕。
林煦看著傷口的形狀,抬手比了一下:“應(yīng)該是指甲,而且是修剪得十分平整的指甲?!?/p>
落雨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陛下的性格向來溫和,怎么會——”
林煦看著毓驍?shù)膫谌粲兴?,雖然毓驍傷的很重,但是寢殿之中卻并沒有血腥之氣,反而彌漫著一種異常奇異的花香,隨著毓驍傷口流出的血液散發(fā)在空氣中,妖異而魅惑,絕不是毓驍在正常狀態(tài)下的雪蓮花的味道。
你是因為這花香才被傷得如此嚴重的嗎?林煦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一個庚辰偷偷的告訴過他的一個人,莫非——
這是?
林煦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起一根斷落在毓驍枕邊的發(fā)絲,一半漆黑一半銀白。
果然——
“今天晚上的事情萬不可傳出去?!?/p>
落雨用力的連連點頭。
林煦用了一個時辰時間才將毓驍?shù)膫谔幚砗?,雪白的繃帶下還透著淡淡血跡。
“好了,”林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身上的傷都處理好了,雖然在發(fā)燒,但是慧兒已經(jīng)在煎退燒藥了,可是那里要怎么辦呢?”
“昂?”落雨不解,“娘娘接著治啊?!?/p>
“那個——”林煦有些尷尬,“我要是知道用什么藥還用說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去鏡羽宮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
“哎呀——”林煦好不惆悵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主子我真是失寵的空前絕后?!?/p>
“那怎么辦呢?要不——您去其他小主那問問?”
林煦為難道:“既然不能請?zhí)t(yī)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問了,可是,問誰呢?”
“仲堃儀?雖然還沒侍寢,但好歹是個學醫(yī)的?!?/p>
“不行!”林煦果斷拒絕,“那嘴也太碎了,他要是知道了,怕是全鈞天都知道了。”
“孟嬪娘娘?這宮里就他最得寵?!?/p>
林煦不禁翻了一個白眼:“我才不去,我要是去問孟章他還不得在心里笑話死我,不行,不行?!?/p>
“那——蕭淑妃?”
“面都沒見過幾次,陌生人一樣,我也張不開嘴啊?!?/p>
“那就沒辦法了,這其他的小主也沒掌過燈啊。”
“你說我哥也是,偏偏這個時候執(zhí)行任務(wù),要是他在就好辦了。”
“啊,有了,”落雨突然想起,“要不去問問齊貴妃?雖然沒掌過燈,但是——”
“齊之侃?!”林煦縮了縮脖子,“你可真是嫌你主子我活的太長了是嗎?這大半夜的去問他和蹇承鄴……他還不得把我當柴火棍給撅了?!”
落雨低著頭:“那就沒有辦法了,要不您就有什么消炎止血的藥就對付一下算了?!?/p>
“那怎么行?”林煦試了試毓驍額頭的溫度,一片滾燙,“傷的這么重,會出人命的。算了,管他笑不笑我呢,我現(xiàn)在就去找孟章?!薄?/p>
“孟章,孟章……”
孟章睡的迷迷糊糊間恍惚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一睜眼正看到林煦披著黑色的斗篷坐在床邊。
“皇后娘娘?!”孟章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您這是?”
“沒事兒,別怕,”林煦拉下斗篷上的帽子,“我不是來把你怎么樣的,就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p>
孟章驚魂未定的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娘娘有什么問題直接問就好?!?/p>
“那個——就是——那個——”林煦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里王外擠,“就是,就是我想問你平時都吃或者用些什么藥?”
“?。俊泵险旅闪?,“沒病啊,不用吃藥啊。”
“不是,我是說,我是說,皇上,皇上他——挺溫柔的哈?”
孟章蒙的不止一點點:“娘娘您到底想說什么?”
“哎呀……”林煦一咬牙,“就是掌燈的時候,皇上有沒有不怎么溫柔的時候,那你都吃點或者用點什么藥?”
孟章聞言忽覺面上騰的一熱:“娘娘您——”
“有沒有???”林煦有些著急,“這次算我有求于你還不行嗎?”
“您等一下,我去寫個方子?!?/p>
“那個,有現(xiàn)成的嗎?十萬火急,來不及去抓藥了。”
孟章在藥箱里翻找了一下:“只有這一包了,三碗水煎一碗水即可,這瓶是藥膏,看情況使用就可以了。”
“今晚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哈,”林煦一把奪過藥包和藥瓶,“謝謝?!?/p>
說完戴好斗篷飛快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