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巡行和匯演 你眼光只接觸我側(cè)面

沉迷神情亂閃 你所知的我其實(shí)是那面”

—《側(cè)面》

我們不能見到他了，所以只能從別人的只言片語去了解他，但每個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視角，所以我希望大家要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斷

京劇演員宋小川：掛念張國榮

　　2003.4.29—新浪娛樂《演藝圈》專題

? ? ? ? 掛念(宋小川，中國京劇院一級演員，拍攝《霸王別姬》時為張國榮的京劇化妝師及助理。)

　　《霸王別姬》在法國戛納獲金棕櫚大獎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他從法國打來的電話，電話那端的他言語間滿是激動，他非常誠懇地說：“你是我的恩人！沒有你，我不會這么美麗。我讓法國人感到震驚?！蹦且豢?，驚喜和感動同時涌上心頭。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在那時還惦記著我這樣一名普通工作人員。

　　林青霞曾說：“香港娛樂圈，像國榮這么有情義的人很少見。”我和他相識12年，感受尤深。

　　原來以為他作為大明星，多少有些清高驕傲。和他接觸后才發(fā)現(xiàn)，他非常親切隨和，對朋友的那種情深義重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在拍攝《霸王別姬》時，他對劇組的每位工作人員都很照顧，并沒有一分大牌的架子，那股誠摯每每回憶起來總令人感慨。特別是跟京劇老師們在一起時，往往讓我感到他身上還保持著一種純真。

　　他每次到大陸都會打來電話問候，也不忘問起曾經(jīng)共事過的朋友的近況。對幾位京劇老師更是掛念，多次登門拜訪。一次通電話時，聊起幾位老師，我本想隱瞞其中一位已患肺癌的消息，他察覺到情況不好，就執(zhí)意追問，我只得實(shí)言相告。幾天后他竟然放下手邊的工作，專程飛到北京，去探望那位老師。我看著他緊握老師的手，輕聲陪著聊天，坐在床邊整整守候了一天。分明淚水已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直到出了門，他才哭出聲，落下兩行清淚。

　　跟他相處，就覺得他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他對人關(guān)心體貼，而他自己其實(shí)很需要溫暖。生來的細(xì)膩敏感，兒時的孤獨(dú)失落，令他強(qiáng)烈地渴望得到關(guān)愛與呵護(hù)。他害怕寂寞，喜歡在熱鬧中尋求安全感。和我們在一起時雖然甚少流露出憂愁之色，但想必脆弱內(nèi)心的那份抑郁仍然無法釋懷。

　　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兩個月前。那時，他言語寥寥，眼神中已帶濃郁的愁意，沉在眼底，甚是落寞。

2003《ET衛(wèi)視周刊》：再見張國榮

宋小川的追憶

天堂冷嗎？

口述：宋小川，霸王別姬的京劇化妝 采訪趙曉梅 照片提供宋小川

小川，你是我的知己

1992年，北京廠化裝室，國榮一進(jìn)屋就說你是宋小川吧，我早就聽說過你，你是最好的京劇化妝師，拍《霸王別姬》還需要你幫忙。是李碧華介紹國榮給我認(rèn)識的，她對國榮說，我看過宋小川的戲，在香港很轟動，你演程蝶衣這個角色，他會給你很多幫助。

說實(shí)話，見國榮之前有點(diǎn)緊張，我挺欣賞他的，那時他在香港很紅，想他會不會很高傲。李碧華就對我說，你放心吧，張國榮很好處，對人很好的。的確非常客氣的一個人，而且很有風(fēng)度，那天大家談的很投機(jī)。

國榮對京劇很感興趣。《霸王別姬》開機(jī)前兩個月就來北京學(xué)京劇。他的悟性太好了，某個身段，專業(yè)演員都要學(xué)半年，他能在十幾天內(nèi)就掌握，有時國榮也跟我說，小川，我上輩子是唱戲的。

國榮很敬業(yè)，京劇貼片的勒頭很重，每天在頭上戴七八個小時，專業(yè)演員都很難頂住，休息時陳導(dǎo)演問他要不要摘掉，他說不用。

當(dāng)時，我們住在香格里拉總統(tǒng)套房，國榮在里屋，我在外屋，他所有的電話信件都由我代轉(zhuǎn)，算是他的助手。那時候他熬夜，凌晨三四點(diǎn)才睡，我們常常聊天，他跟我說了很多他的身世，他在演藝圈的經(jīng)歷，我挺理解他的，他很不容易。

國榮是AB血型，性情中人，大喜大悲，也比較固執(zhí)，認(rèn)準(zhǔn)一件事，他會聽你表達(dá)的意見，但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容易偏激。我是B型血，也比較情緒化。一次因?yàn)閷σ患虑榈目捶ú灰?，和他爭?zhí)起來，當(dāng)天收工，誰也不理誰，我心里很難受，后來，冷靜下來想，當(dāng)時我對他可能有誤會，國榮演戲特別投入，拍悲戲，前一天就進(jìn)入角色，《霸王別姬》拍完一個多月了，他還說，小川，我狀態(tài)一直緩不過來。想想，當(dāng)時他的一些情緒并不是針對我的，那次之后我就懂了，他不高興的時候，我就不說話。國榮情緒不好的時候，旁邊人越在那兒說，他越煩。那時候別人要順著他，等心里的結(jié)解開了，就好了。

戲殺青那天開慶功宴，大家都非常高興。國榮滿著酒杯過來給我敬酒，他說，小川，你是我的知己。

我是講情義的人

第二年，《霸王別姬》在法國各那電影節(jié)獲金棕櫚最佳影片獎。獲獎當(dāng)天，國榮給我打來電話，他說，小川，你是我的恩人，沒有你的妝我不會這么漂亮。我說，不是，國榮，你底版好，沒有你這個長相，我也不會畫這么好，現(xiàn)在想起來……

從法國返回香港后，國榮就邀請我、張曼玲老師和他愛人史燕生老師（分別是《霸王別姬》）程蝶衣的形體指導(dǎo)和京劇指導(dǎo)）去香港旅游。說老實(shí)話，我從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劇組不都是戲拍完了就散伙？

到了香港，國榮跟我說，小川，我是講情義的人，我要報答你。那次在香港，林青霞也跟我說，小川，你記住張國榮，在香港演義圈像他這么重情義的人不多了。這句話給我的印象特別深。

國榮39歲生日時，又請我們?nèi)ハ愀弁?，那時候國榮太開心了，那是他最輝煌的時候，整個人氣場飽滿，非常自信。

那幾年，國榮來大陸也比較頻繁，有一次，國榮和很多朋友來我家玩。大家坐在地板上，點(diǎn)著蠟燭，聽他的唱片。國榮問我最喜歡哪一首？我說‘ 寂寞夜晚’，他問你聽過國語版的嗎？我說沒有，他就唱給我們聽。

國榮的嗓音沙啞而且低，但他真是在用情唱歌。他說，每唱一次歌他都會想起一件事。去年內(nèi)地巡回演出，我一直跟著國榮，每場演出結(jié)束他都問我感覺怎么樣？我說，國榮，我不是奉承你，你是藝術(shù)家，你每個動作都有表達(dá)，眼睛里都是有故事的。

國榮愛看京劇，一次專程來北京看我演出，那次特別轟動的是有一半戲迷是沖著他去的。演出結(jié)束，國榮對我說，小川，你千萬不要改行，你在臺上很有人緣，你就是吃這碗飯的。國榮能這么說，我很感動。

雖然國榮有時情緒化，但他很能理解別人，他覺得自己曾經(jīng)缺少愛，所以，總希望能把溫暖帶給別人，每次打電話他都會問，小川，你好嗎？爸爸媽媽好嗎？張老師史老師好嗎？有一次，我告訴他史老師病了，得了膽管癌，他說那我得去看他。國榮去那天，史老師唱武生的一個人，很堅(jiān)強(qiáng)，從來不流眼淚，那天哭了……

國榮和唐先生的感情很深

國榮比我年長4歲，他老囑咐我，做人要善良，要寬容，想想這些話，完全想不到他會自殺。

有媒體分析是因?yàn)楦星樽児剩艺J(rèn)為不是，國榮和唐先生的感情很深，要不他也不會在遺書里提到感謝唐先生。

第一次見唐先生是在拍《霸王別姬》的時候。當(dāng)時唐先生來探班，很內(nèi)向，不愛說話，國榮很疼他，因?yàn)槟挲g比唐先生大，在生活上很照顧他。

今年春節(jié)前，國榮來北京還帶著唐先生，同十年前一樣，很關(guān)心唐先生，問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完全看不出來媒體傳言鬧分手的樣子，那種自然的親密那種感情是裝不出來的。

國榮很直面人生，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談?wù)撟约旱乃缴睿矎牟辉谝鈩e人的議論，但他對香港狗仔隊(duì)一直很頭疼，有一次為了躲避狗仔隊(duì)，差點(diǎn)出了車禍。我想，這些事情一定會影響兩人的心情，但并不足以拆散他們18年的感情。

小川，我不開心

要說起因，我覺得是從《偷心》開始的。

去年春天，國榮給我打電話，小川，我在北京，很忙，我打算導(dǎo)一部電影《偷心》，現(xiàn)在在全國挑演員。幾日后，國榮約我們?nèi)コ燥?，聊到《偷心》國榮很激動，真是功在必得的感覺，大家一起玩游戲，開心得不得了。

不久，我就接到國榮的一個電話說，小川，我心情不好，我不在香港，就不講太多了。后來國榮香港的一個好朋友來北京，我才知道，《偷心》下馬了，國榮很難過，給我打電話那次他正在國外散心。

我了解國榮，他很好強(qiáng)，很要面子的人。那時候，媒體已有所宣傳，很多人都知道張國榮要導(dǎo)一部電影，來北京選演員，一天見幾百人，況且那時候他已經(jīng)定了幾位演員——沈殿霞、寧靜、胡軍，突然變卦，他怎么去跟別人解釋。

國榮曾對我說，小川，我一生最放在心上的就是導(dǎo)一部好片子?！锻敌摹肥俏业牡谝徊侩娪?，我要拍就拍得很好，看得出國榮很在意這件事，他是事業(yè)型人，對自己的人生很有計(jì)劃，今年做什么明年做什么都有目標(biāo)。他曾跟我提及，年齡大了，他想轉(zhuǎn)到幕后當(dāng)導(dǎo)演，從事情前后國榮情緒的反差上能看得出來，這事對他的打擊非常大。

去年秋天，在上海見國榮，明顯變了一個人，前幾年每次見他，他都很開心，愛唱卡拉ok，常常開懷大笑。那一次見面，不愛說話了，大家聊一些新鮮的事情，他也不評論，感覺整個人很沉重，并且，我發(fā)現(xiàn)他掉發(fā)很嚴(yán)重，那段時間我看報紙上說他得了憂郁癥，我也不好直接問他。

今年春節(jié)前，國榮來北京，打電話約我出來吃飯，那天唐先生也在，還有那英，那英的姐姐一班朋友，國榮一看到我還是很熱情，說小川，來坐我旁邊，咱們聊聊，可因?yàn)槟心信S多人，有些話也不便細(xì)說，以前我跟國榮在一起，什么話都說，講笑話，逗樂。那天，到后來我感覺我撒不開了，聊天變成了一種有分寸的對話，不到12點(diǎn)，國榮就說，我必須回房休息了。

幾日后的下午，國榮給我打了兩次電話，當(dāng)時我正在排練，京劇鑼鼓一響，手機(jī)鈴身根本聽不見，待我打過去，手機(jī)已不在服務(wù)區(qū)，住所電話也沒人接聽，后來我想，那天他一定有話要說，如果我們能好好聊一聊，也許能夠緩解他心里的苦悶。可現(xiàn)在，說一切都晚了……

我怕冷清

國榮是個很堅(jiān)強(qiáng)的人，從前那么難他都扛過來了，今天怎么會走到這一步呢？

有一次，國榮對我說，小川，我很怕冷清，寂寞的時候會想起很多事，我了解國榮，他很容易觸景傷情，《偷心》的受阻一定讓他陷入了情緒的低潮，由此想到近年事業(yè)不順，年華老去，想到日日為狗仔隊(duì)所迫的感情。

國榮有恐高癥，我想，如果當(dāng)時不是一瞬間情緒無法控制，他不會走得這樣絕……

生前，國榮經(jīng)常說，一定要有力量去愛別人。國榮很需要溝通，渴望溫暖，他希望身邊的人都能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卻丟下我們一個人走了，走得那么讓人心疼。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國榮會不會感到冷清。希望我們留下的人，我們的愛和懷念能讓國榮感到溫暖。

327永遠(yuǎn)記得——京津榮迷紀(jì)念張國榮追思會

—活動中宋小川先生講話部分的文字版回放—

文字整理/哈薩雅琪，文章轉(zhuǎn)自榮光無限論壇的thenext193于2004上傳的文章

出處：https://bbs.leslie.org.cn/thread-10040-1-1.html

今天來參加這個活動，我心情很沉重，因?yàn)槲易鳛楦绺绲暮糜选ㄩ_始哽咽，說：對不起我有點(diǎn)激動。臺下響起掌聲鼓勵）最近北京電視臺、中央電視臺陸續(xù)的找我，講哥哥生前的一些故事，他們也報道了很多。作為哥哥十幾年的朋友——我算是他在大陸的好朋友之一吧，我接到美國的好朋友的來電，希望我參加這個活動，也向在座的朋友表達(dá)我對哥哥的紀(jì)念、回憶和追思。我只能利用這個短暫的時間給大家介紹一些哥哥當(dāng)時我們在一起相處的一些情景，和哥哥對人、對事物的和善與真誠。
我先介紹一下我本人是中國京劇院的小生演員，我叫宋小川。1985年我去香港演出，當(dāng)時代表中國京劇藝術(shù)家代表團(tuán)去演出，那時候就跟哥哥相識了。當(dāng)時很多演藝圈的人去看我們演京劇，包括鐘楚紅、林青霞等，哥哥也在場。
真正和哥哥相處一段時間是在1992年拍《霸王別姬》的時候，我跟《霸王別姬》的作者李碧華是好朋友，有幸的是，李碧華把我安排介紹給陳凱歌和張國榮，我擔(dān)當(dāng)《霸王別姬》的京劇化妝師。當(dāng)時第一次試妝的時候哥哥就非常滿意，非常開心。所以說通過拍《霸王別姬》我們更加的了解，相處得更加和諧，在工作和生活上相處了有半年。
哥哥這個人很善良，按他的話來講，做一件事，要想做成功就要去付出心血，付出努力，要做就好，要不做就不做——現(xiàn)在我只能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拍《霸王別姬》的時候，哥哥為了學(xué)好國語，提前一個月到北京，學(xué)京劇身段和普通話。哥哥對事業(yè)的執(zhí)著叫我很感動，因?yàn)榫﹦У念^飾，頭上的鳳冠得有3公斤左右，他為了拍好這個角色，一天頭上要帶著7個小時。這對我們京劇本行來講，都是承受不了的，對他來講，他為了一個角色、為了一個事業(yè)的追求，付出這么大的心血，哥哥在我心目當(dāng)中一直是個榜樣。
而且，他對人非常和善。每次都是在和朋友——包括歌迷影迷們簽自的時候，沒有一次他拒絕過。而且最令我感動的是，在拍《霸王別姬》的時候，有一個副導(dǎo)演史燕生老師，拍完戲以后各種原因，身體情況不好，得了癌癥，哥哥知道這個情況后，按說按皇歷來講哥哥那年不適合去看病人，因?yàn)樗麑俸锏?，但是他還是來了，去看望史老師。史老師是個唱武生，非常堅(jiān)強(qiáng)，從來不流淚，但是哥哥自從進(jìn)去以后，史老師就……（哽咽，說：對不起。）
我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看到，哥哥很想哭，因?yàn)槭防蠋煂λ麕椭艽?，我們對他幫助也很大。哥哥從下?點(diǎn)坐到6點(diǎn)，一直握著史老師的手，半天沒說話。我看到哥哥的眼睛，眼圈里不停的閃動。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我很希望哥哥能哭出來，可是哥哥一直忍著。（再度哽咽，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在座的人都實(shí)在受不了了。哥哥的眼淚一直忍著，沒在史老師面前哭，在樓下哥哥的眼淚才掉下來了。他拿出一張黃紙自己燒了，這可能也是這一年他自己要避邪吧。我通過這件事，看到他對大陸的一位普通的工作人員的一種尊敬，一種愛戴。作為副導(dǎo)演，史老師也是一個普通的演員、普通的工作人員，他能對工作組一位得了重病的演員，親自飛到北京來看他，真的令我很感動。我通過跟哥哥的交往，真的學(xué)習(xí)到了很多東西——尤其是哥哥的做人、為人。
拍完《霸王別姬》之后，哥哥為了表達(dá)對我們的感激，請到了劇組的部分人員去香港旅游，而且我還有幸去了2次香港，參加哥哥的生日。過生日的那天哥哥真的很開心，像小孩似的。有時候哥哥的感覺心如頑童，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也知道——因?yàn)橥ㄟ^拍《霸王別姬》的時候，我們住在總統(tǒng)套房，他在里屋，我在外屋，有時候?yàn)榱艘粋€角色，經(jīng)常夜里五點(diǎn)鐘把我叫醒一起琢磨這個角色怎么演，怎么探討，這樣對不對，那樣對不對；而且從了解當(dāng)中，我覺得哥哥的身世比較坎坷，我非常理解他，我覺得他到今天非常不容易。
直到現(xiàn)在我也覺得他沒有走，去年聽到這個消息以后，我既驚訝又感到很失落。哥哥送給我很多他的珍貴資料——照片也好，唱片也好，最早了解哥哥是在拍《霸王別姬》，他希望我看到他的演唱會，他說：“小川你看看我的告別演唱會?！碑?dāng)時我看完以后就流淚了，他還安慰我說：“你為什么要哭啊？你千萬不要哭?！蔽艺f：“因?yàn)槟愕难莩獣浅８袆游?，你每首歌都表達(dá)你自己內(nèi)心的含義，表達(dá)自己想說的話。陳凱歌導(dǎo)演對你評價很深，我也感覺到你的眼睛柔情似水?！痹诟绺缦嗵幍臅r間里，拍好這部戲，包括在《霸王別姬》獲得了金棕櫚獎，他也在遠(yuǎn)洋給我打來了電話，他說：“小川，非常謝謝你，法國人、美國人等等外國人都說我很漂亮，我很感激你使我變得這么美?！蔽以陔娫捓镞€跟他逗，說：“是你自己底版長得好，你沒有這么好的底版，我也不會化這么漂亮?！蔽矣X得哥哥付出這么多努力，是大家的幫助，也是他自己付出的心血。

這是拍《霸王別姬》的時候，宋小川在機(jī)場送哥哥的情景，當(dāng)時哥哥很高興，但是哥哥又是很難舍難分的感覺。

這也是《霸王別姬》的時候。那時候宋還很年輕，只比哥哥小五歲。這是拍完戲在殺青的酒會上。哥哥說：“來，小川，我們再合張影?！彼胃绺缯者^很多相。

這是拍《霸王別姬》剛剛相識的時候，就是他來學(xué)國語的時候

《霸王別姬》化妝師宋小川回憶張國榮往事

?2004年10月16日?四川新聞網(wǎng)-成都商報

? ? ? ?本報訊 (記者任宏偉陳巧怡)昨日，在細(xì)雨紛飛的蓉城，前來參加張火丁在蓉演出的中國京劇院國家一級演員、電影《霸王別姬》中張國榮(哥哥)的化妝師宋小川追述了他與哥哥十多年的交情，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回憶生動了那個至今在眾多歌迷、影迷心中仍揮之不去的身影。

　　“1985年我隨著京劇院到香港去演出，當(dāng)時張國榮、林青霞等香港藝人紛紛來看戲 ，當(dāng)晚就宴請我們吃飯?！彪m然已經(jīng)是19年前的往事，但是仍一幕幕浮現(xiàn)在宋小川的心頭。從那一晚的宵夜開始，宋小川便與張國榮相識。在宋小川的眼里，雖然張國榮有著完美的五官，有著柔情似水的眼神，但是他的內(nèi)心極為堅(jiān)強(qiáng)，是典型的外柔內(nèi)剛性格?！八且粋€極為好強(qiáng)的人，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但是不是那種剛愎自用。他經(jīng)常告訴我，人家做得到的，為什么我不能做到，而且我做就要做到最好。”《霸王別姬》張國榮最耀眼的煙花

　　“其實(shí)，張國榮接拍《霸王別姬》后壓力挺大的。一是因?yàn)檫@個角色最初不是選的他（不，是先選的他再后選的別人，這部戲只是又重新回到了他手里），二是因?yàn)榇饲八麖膩頉]有接觸過京劇，可以說一切都是由零開始。”宋小川在這部戲里擔(dān)任了張國榮的化妝師和普通話老師，據(jù)他回憶，當(dāng)初很多北京的京劇藝術(shù)家都對陳凱歌選擇一個香港演員來演程蝶衣感到不解，但是哥哥用他的天賦和敬業(yè)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

　　“哥哥對京劇的悟性很強(qiáng)，并且非常勤奮，他時常半夜把我叫起來研究程蝶衣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手勢。”最讓宋小川難忘的是當(dāng)時戲中有一段《貴妃醉酒》的戲，一般一個京劇演員需要練兩個月才能把貴妃的身段練到位，然而張國榮僅僅花了兩天，就把《貴妃醉酒》演得具有專業(yè)水準(zhǔn)。盡管如此，張國榮追求完美的個性還是讓他反復(fù)質(zhì)疑自己的表演。他讓宋小川請來很多中國京劇院的專家看他的表演，讓他們提意見?！锻敌摹窂垏鴺s最后的心魔

　　“張國榮出事之后，傳媒有很多猜測，有人說他是為情所困，有人說他得了絕癥，其實(shí)，我認(rèn)為他結(jié)束生命的真正原因還是因?yàn)樗麅A注了很多心血的《偷心》沒能開拍?！?/p>

　　宋小川透露，張國榮一直想圓導(dǎo)演夢，他希望通過《偷心》這部電影進(jìn)入幕后工作，因此這部電影可以說是他夢想的一個載體。在2002年底，當(dāng)《偷心》劇本確定之后，哥哥數(shù)次到青島尋找拍攝的場景，并在北京和上海待了1個半月選演員。“那時他每天幾乎要見100個演員，對這部戲充滿了熱心和信心。他十分雀躍地告訴我，這部戲的投資沒有問題，主要演員寧靜、胡軍、沈殿霞也都已確定，只等來年開機(jī)了?？墒?003年初，由于投資方的問題，導(dǎo)致《偷心》的拍攝計(jì)劃擱淺，他的心情頓時跌入低谷。此后他去歐洲散心，并打電話告訴我他心情很不好，準(zhǔn)備來北京看看我。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去年2月，哥哥和唐先生來北京探望老朋友，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變得沉默寡言，似乎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做任何事情……”

京劇家宋小川談明星學(xué)京劇 張國榮悟性高

2009.12.18? 時代商報

離“追夢60年”重慶京劇藝術(shù)家沈福存登臺60周年慶祝晚會還有5天，京劇界各大腕已送來祝福。昨日，中國京劇院國家一級演員、葉派小生宋小川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他一直視沈福存為自己的偶像，為慶賀沈福存登臺60周年，他將在晚會現(xiàn)場演唱葉派名劇《白樓門》中的唱段。他還將與沈福存共同登臺演夫妻，為山城觀眾奉上《鳳還巢》中的《洞房》。

…………

最有悟性：張國榮

宋小川說，當(dāng)年張國榮出演《霸王別姬》的時候，那段《貴妃醉酒》就是他教的，妝也是他親自給張國榮畫的，“他的悟性真的很高，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就學(xué)會了身段。而這段戲一般人學(xué)兩個月都學(xué)不好”。?

本欄稿件由記者 王瓊 采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