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看向顧楠，顧楠也看著白起。

“師傅，真的值得做到如此地步嗎？

”光線穿過敞開的房門落在地上照亮了門前的一片光亮，但是房間中依舊昏暗無(wú)光。

顧楠站在門口的光亮之中，白起坐在房中的晦暗里。他瞇著眼睛，陽(yáng)光里顧楠的身影如同一個(gè)剪影。

咧開嘴笑了，笑得暢快?！爸?！”

“大丈夫生而如此，如何不值？”

“哈哈哈。”白起的笑聲蒼老而有力，即使在重病之中。

笑了很久，白起的笑聲才停了下來(lái)。喃喃著。“只是，有一些不甘心······”

他仰著頭，視線似乎透過了房檐，看到了那無(wú)際的高空。

“只是不甘心?！毖壑辛髀冻稣f(shuō)不清的遺憾，雙眼渾濁：“老夫終究是看不到了······”“那般盛世光景?！?/p>

這是一份如何深沉的執(zhí)念，能讓白起超脫自己的生死。

顧楠想不明白，她終究是不能明白。

她未生在此亂世之中，自然是想不明白。

所以她不會(huì)懂，白起那對(duì)于自己的畢生所愿，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遺憾。

房間中光影分明，光線照在顧楠的背上，將她的背影照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