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等等！我知道你是誰！”燭九掙動著鐵鏈，沖無謝嚷道，“你是念心閣的人！我們聯(lián)絡過你的！”

無謝一挑眉頭示意他繼續(xù)。

“你跟他們合作得到了什么好處？不如你來跟我們合作，條件你開！”

嚯，在別人的地盤就敢這么囂張的挖墻腳，有骨氣！無謝贊賞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跟我合作什么？”

“你知道我們的實力的，變異人都掌控在我們手里，”既然無謝給了他機會，他就趕緊說，“你也知道我們的勢力，現在全球各地大部分都有我們的人！”說到這里不無驕傲，“這些政府一點用都沒有，你跟著他們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不如來和我們合作，我們就可以……”

“平分天下？”無謝試探的問。

“當然！”

無謝點點頭，“首先呢，你有沒有這個決策權我先不懷疑，其次，”他踱了兩步，“既然你們勢力這么大實力又這么強你腦袋是被驢踢了么這個時候找我念心閣來坐享其成分你們的一杯羹？”無謝一口氣說完，標點都不帶一個。

燭九被噎了個倒仰，這少年看著小，一點都不好騙！

“再說我們念心閣傳承至今兩千余年，什么樣的戰(zhàn)亂沒見過？外面朝代更替從來沒有停止過，而我念心閣始終如一，你是有多大臉覺得我念心閣想要稱霸世界需要與你們合作啊？”

“……”

“啊，你們是不是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需要我念心閣來當這刀？”話鋒一轉，他特別善解人意地關切問道。

“……”

“這到沒什么問題，可是……”詳裝為難皺起眉，“我念心閣從來不與任何人合作，只接委托的?！?/p>

“委托？我也可以委托你們！”燭九著急說道，居然可以這樣，那更簡單了。

祝紅明顯頓了一下，想必墻那邊也是。

“你們接委托不分人吧？”謹慎問道。

“不分。”

放下心來。

“不過你懂我們的規(guī)矩么？”

又提起心，“什么規(guī)矩？”

“念心閣接委托是要收報酬的?！?/p>

這死孩子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這么七上八下的什么愛好，燭九忍著脾氣許諾，“你想要什么，只管開口?！?/p>

“哦，話別說的這么滿，”無謝教育他，“不然容易搬石頭砸自己的腳?！?/p>

“……”

“我們的報酬很簡單，我們只收取委托人最珍貴的東西?！?/p>

這是什么鬼？

“讓我猜猜你最珍貴的是什么？”無謝晃了晃，“命吧？你要是不怕死，又怎么會把自己變異？”

摒住呼吸，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心中有那種大義犧牲自己來成全他們的天下么？舍身忘我？”

不！他才不會！

“你可以要別的，錢！財富！”

“人都沒了還需要錢？”無謝翻了個白眼，是不是當他傻？他拿那些廢紙和誰去流通？“世人皆說人最大的欲望不過財、權與色，財嘛，于我是身外之物，我不是很在意，權嘛，我念心閣修的是隱世，權我也沒用，至于色嘛，”他一伸手拉過傅紅雪，“你再找?guī)讉€比我雪哥哥還好看的我看看。”

傅紅雪耳根隱隱有點泛紅，“無謝……”

“……”眾人皆無語，這還在審訊好吧，有這么花樣秀恩愛的么！

“變異！我可以給你變異！這樣你就可以擁有強大的力量！”這小少年這么厲害，一定會想要更強的力量。

無謝失望地搖了搖頭，“華夏人身材矮小，比不得蠻夷番邦，可華夏功夫即使遇到那些身材高大的西方人也毫不遜色擁有立足之地，你知道為什么么？”無謝語重心長地說教，結果看他一臉呆滯，不由“孺子不可教”般搖了搖頭，“因為我們會用腦子，會借力使力啊?！币荒樥浗逃?，“天生萬物，有陰陽，單體的力量再大，終有盡的那一刻，唯有如流水般，循環(huán)往復，方為上乘，我不需要有很大的力氣，我只需要知道怎么樣能把對方的力量為我所用，”他上前一步，白皙的手在燭九手臂某一個位置上輕輕一點，因為有鎖鏈吊著別人看不出異常，燭九卻能感覺自己整條胳膊都酸麻無力，“怎么樣讓對方失了力氣，”無謝又勾起嘴角并攏手指以指節(jié)擊打在他喉間，立刻引起燭九窒息般的咳嗽，“怎么樣可以快速解決問題就行了。你們的那個怪物那么強大，還不是被我放倒了?！辫F證如山。

燭九咳了半天，“速，速度，變異還可以讓你擁有非人的速度！”

“你知道什么叫‘點’么？世間萬物皆有一點，”抬手撓了撓頭，“你應該不懂，所以你們認為的強跟我們的不一樣，你所要的速度再快也離不了慣性，”他又給自己補充了一句，“我為什么要跟你比快，我完全可以以逸待勞，只要我知道點在哪里就夠了?！彼袅颂裘?，“頂多需要一雙好用的眼睛?！?/p>

“變異之后你就不再怕受傷了，受傷了也會很快愈合?！?/p>

“哦，你說這個啊，”無謝抬起右腳，“我聽說骨折都是要打石膏的，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打過，好奇嘛?！蹦_腕一轉就將腳從石膏里拔了出來。

燭九看著無謝白白的腳一臉呆滯。

展示完畢他又放了回去，甩手一鞭子打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土，嚇得燭九一抖，“受傷你不會痛?。磕氵€是怕的嘛?！?/p>

“永葆容顏你也不想要么！”

無謝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多大？你跟一個都沒成年的毛頭小子說永葆青春會不會太早了點？我現在尚且嫌棄自己還沒長開，巴不得快長一些，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再過二十年我可能才會擔憂這種問題?！?/p>

“變異之后就不會死了，長生不死！”這是他最后的掙扎了。

“你們書上的那句話怎么說的？生命不在長短而在質量，”無謝戲謔看著他，“沒有了要做的事，漫無目的的活著，這種毫無意義的永生，你確定不是詛咒么？”

“……”

“而且你憑什么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就可以妄動天地？不會死？”無謝冷笑一聲，“我現在想要殺你不過動動手指易如反掌。”

他們可以放心了，看來無謝對他們的條件完全不感興趣。

“你也不用總是想拉我入伙，不如你來入我的伙怎么樣？”無謝突然靈光一現眉飛色舞的提議，“我念心閣有一個行當叫‘死士’，我覺得特別適合你?！?/p>

他開心蹦了兩下，耐心的解釋給人家聽，“‘死士’，‘死士’，顧名思義，‘死’字占前特別重要，首先呢，要訓練的他們意志大于本能，舉個例子，沒有主人的命令，就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甚至不能動，這些都是超出人本能的，再看看你，本來你就不需要吃，不需要喝，也可以不睡，這天分簡直得天獨厚嘛?！?/p>

“……”他又不是特意這樣的好么！

“其次，就是要訓練的無恐無怖，這個我們殺手也訓練，所以很簡單的?！?/p>

“……”騙鬼呢。

“然后呢，就是不知道受傷，不知道痛，眼里只有命令，主人生則生，主人死則死！”雙手交握，“你這么天賦異稟，再憑我念心閣獨門秘技，雖然你現在老了點，根骨差了點，但我給你找一個最好的教頭師傅，你一定會成為最優(yōu)秀的死士的！”無謝一臉與有榮焉的興奮，“想想啊，絕對的忠心耿耿，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活的死士呢。”

身旁的傅紅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連他都忍不住想呵呵兩聲，訓練一個死士太難了，殺手也要求無恐無怖，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惻隱之心，可是殺手出任務，可以選擇，可以判斷，而死士不可以，就算明知是死，只要主人下了命令，他們就會沒有任何思想的服從，那是真正的人偶，別說無謝沒見過，念心閣幾代閣主都沒見過了！那些人硬生生把自己渡成了傳說……

誰要去當這種怪物??！

“你不想變異，那他呢！”燭九看向傅紅雪，“他也不需要變異么！”

無謝臉色一下冷下來，“你怎么知道的！”一字一頓仿佛透著刀子。

被無謝氣勢所嚇，燭九抖了抖，“我，我自然有自己的消息?！?/p>

“有人告訴你的，那個人是誰，你知道?！睙o謝話里帶著未盡之意。

燭九看無謝語氣篤定，慌亂轉著眼，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

“說了這么半天，你要不要來猜猜我都知道些什么？”

“什，什么？”

“喪尸病毒爆發(fā)于半年之前，但你們研究這個病毒有十年了吧？不對，你們研究的應該是變異，也就是你口中所謂的長生不死，可惜你們研究的太久了，資助你們的人怕是沒了耐心，雙方失去信任，而研究需要經費，所以你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出了失敗的病毒，好巧不巧，你們的研究終于打破了瓶頸，有了突破，也開始有了最初的變異人。”

燭九滿臉不可置信，無謝說得好像他親眼看到的一樣，這是不可能的。

“本來你們以為你們掌控了天下，可是你們變異人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陷，所以你們需要一種能夠完成自然進化，甚至能夠填補你們在變異人研究道路上的所有缺陷的進化人。”

“……”

“而他們政府想要研究出控制喪尸的辦法，甚至治愈喪尸病毒，可是這世間是不需要這種血清的，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

“我曾經在念心閣先人的筆記里翻到一段記載，那上面寫著一句話，‘未來的世界，人類將不再是霸主，因為人類不再是單一的種族。’”

“……”未來！

“所以這個世上會出現自然進化的真正的變異人類?！?/p>

不可能。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想要雪哥哥順利變異?！?/p>

燭九眼底燃起了希望。

“從我出來接觸了喪尸這么久，人類會變成喪尸是通過喪尸唾液和血液的感染，可是身為變異人卻沒有這個能力改造人類。”

他，他怎么會知道！

挑眉，“因為我恰巧遇到了幾個有趣的變異人。”

“……”喉頭輕咽一下，他緊緊盯著無謝，想知道他還知道什么。

“上一次在你們那個基地被困，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你們可以讓一個地方瞬間聚集來大量的喪尸，又可以讓一方之地一個喪尸都沒有，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直到我發(fā)現一個問題……”無謝抬眼看他，“書上說，那些貓貓狗狗能聽到人類聽不到的聲波范圍，海豚可以發(fā)出人類聽不到的音頻，于是我猜，也許喪尸也是！”

燭九心里咯噔了一下。

“所以我做了一個實驗，你猜我成沒成功？”

他被抓的那個基地，他們關了防護，可也叫不來一個喪尸，原來是……

無謝邪氣地勾起嘴角，“如果變異人的血研究不出血清，也不能讓人變異，也就是說你們變異成功的方式根本不是這個，你說，到底是什么？”

無謝好像站累了一樣靠到了傅紅雪身上，房間里鴉雀無聲，連祝紅都不自覺摒住呼吸。

明明什么聲音都沒有，燭九卻莫名不可思議睜大了眼睛，一臉驚駭。

無謝抬手擋了擋窗外照射進來刺眼的陽光。

祝紅耳麥里立刻傳來上級的質問，她有些小心地開口，“無，無謝，你能站好么？”這個要求簡直莫名其妙。

無謝扭過頭一臉的不高興，“搞什么！你們審個人還要求站軍姿啊！”

“……”

“不審了，不審了！”轉身就對傅紅雪伸出了手，傅紅雪自然而然一手摟他手臂，一手抄他膝蓋，一下子就將他打橫抱起來，然后走到門前單手摟住無謝的腰拉開門，他們就走了…走了…了……

所有人都傻了，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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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你們這么蠢我才不要入你們的伙

眾人松一口氣

花，我雪哥哥最漂亮！

眾人，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