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凌晨三點半
*雨村碎碎念
*打直球的哥
天色泛白,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一絲一絲的漏進房間,吳邪睜開眼睛,眼里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本以為,所有事情都結束了,我的睡眠會隨著悶油瓶的回歸而變得正常,但并沒有,來雨村三個月了,我依然失眠,偶爾是半夜醒來再難入睡,偶爾會像今晚一樣徹夜難眠。
自從開始吸食費洛蒙,我的睡眠質(zhì)量就直線下降,后來更是整夜整夜睡不著,我腦子里有太多的故事,從古至今,橫穿千年,故事里的人大多不甘,他們有很多執(zhí)念,每次入睡,這些執(zhí)念就像利刃一樣朝我射來,但那時計劃還在進行,悶油瓶還沒回來,我的執(zhí)念比任何人都深,我腦子里的弦繃得緊緊的,它替我擋住了所有飛來的利刃,但現(xiàn)在一切都結束了,那根弦松了下來,所以入睡變得痛苦。
下床走到院子里,迎面一陣風把我徹底吹清醒了,我探頭看了看客廳里的表,馬上到悶油瓶起床的時間了,我不想跟他碰上,所以簡單地洗了漱,換了衣服出門買早餐。
回來的時候,胖子正好起床出來,悶油瓶在院子里打拳,十一月的早晨怪冷的,他就穿個工字背心還熱的一頭汗,紋身都燒了出來,看得我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直呼年輕真好。
我招呼他倆吃早飯。
“天真,沒睡好?”胖子指著我的眼睛問,可能是黑眼圈比較重,“剛來,認床。”“認床?你這幾年睡同一張床的日子有幾天?”他夸張的大呼,我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胖子吃痛閉嘴。
悶油瓶轉(zhuǎn)過頭來看我,“睡不好嗎?”
“沒有小哥,我真認床,而且剛來這,還不太適應?!蔽曳笱軆删洌皖^吃飯,悶油瓶看我這樣也沒再接著問。
晚上我早早地回屋醞釀睡意,一天一夜沒睡身體確實很累,沒多久我就睡著了,但是睡得不踏實,一直在做夢,半夜一頭冷汗地被驚醒,我看了一眼時間,三點半。
睡不著了。
前段時間因為怕把悶油瓶吵醒,所以半夜醒來我都是看會手機或者看會書,但今天我想抽煙。
倚著院子里的欄桿,點上煙才吸了兩口就聽到身后開門的聲音,然后身上一暖,悶油瓶把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就知道再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晚上涼?!彼f。我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表示知道了。
“抱歉啊小哥,吵醒你了?!睈炗推繐u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說沒關系還是說他也沒睡。
“一直都睡不好嗎?”悶油瓶也靠過來,跟我一樣倚著欄桿。
“倒也不是,”我又吸了一口煙,感受到尼古丁的氣息在肺里轉(zhuǎn)了個遍,然后張嘴,吐了一個標準的煙圈。
“就是緊慣了,一下子放松下來,還不適應?!?br/>
“你呢,怎么也不睡?”我問他。
悶油瓶沒回答,只是伸手抓住我往嘴里送煙的手腕。
“吳邪,你身體狀況很不好,不能再抽煙了?!?br/>
“哪不好了,挺好的啊?!毕袷歉胶退粯樱挷艅偮涞?,我就感覺肺里一痛,喉嚨里一股癢意,我怕把胖子吵醒,就壓低聲音咳嗽了兩聲。
悶油瓶握著我的手一緊。
我拍拍他的手,“沒事啊小哥,我以后多注意點。”
“我?guī)湍憬錈?。”他一本正?jīng)的看著我,我卻突然笑了一下。
悶油瓶歪了下頭表示疑惑,我說:“兄弟還管抽煙啊?”“不能管嗎?”他問我。
我又抽了兩下手腕沒抽動,索性放棄了。
“你認識啞姐嗎?”我也沒等悶油瓶回答就接著說:“她是我三叔盤口的人,當年我?guī)е胰宓娜似っ婢呷ナ諑さ臅r候就覺得他倆有一腿,后來到了巴乃我要抽煙,啞姐一把就給我抽走了,我當時就覺得,嚯!一股正宮娘娘的架勢?!?br/>
然后我低下頭笑了笑,“看到?jīng)],戒煙不是誰都能管的,你看胖子,什么時候上手搶過我的煙?”這話說完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搞的跟要名分似的,我跟悶油瓶和我三叔跟啞姐也不一樣。
我抬眼去看,他倒是沒什么反應,跟平時一樣面無表情,就是眼神直直地看著我,里面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沒等我研究明白,他先放開了我的手,我自嘲地想,也是,悶油瓶從來不是在乎這些的人。
我想說回去睡吧,話還沒說出口,他突然湊近,兩根手指夾走我的煙,扔到地上狠狠地碾滅,然后抓住我的肩膀往他面前帶。
悶油瓶動作太快我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他離我越來越近,兩個人鼻尖幾乎相抵時才停下。
“吳邪。”
我聽到他說——
“我管定了?!?br/>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