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渣翻 《頂級掠食者》


P.S. 由于熾鐵重縛up翻譯過相關(guān)Lex,為便于閱讀,本文將沿用已有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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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驚醒了塞薩娜(Sethana);那是圖里斯的環(huán)境音。
片刻后她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冰冷的土地上挖出的睡眠坑感覺就像一個淺淺的墳?zāi)埂?/p>
有人站在她旁邊。
塞薩娜拿起裂膛手槍(ripper pistol),然后瞄準,她認出了那件長袍,帶有多條附肢的輪廓,那是瑪拉基(Malachi)。瑪拉基起初隸屬于已滅亡的魔像之淚(Tears of the Golem),現(xiàn)如今是矛陣僅存的圣物守護者。
塞薩娜嘆了口氣,放下手槍。
“怎么了?”她問道。因為穿著駕駛巡游級帝國守望騎士,創(chuàng)心者(Heartsbane)用的盔甲睡覺,她渾身發(fā)疼。
瑪拉基的臉被殘破的兜帽所遮擋,他指向北方。塞薩娜轉(zhuǎn)頭望去。在血紅色火焰的映襯下,破敗的居民區(qū)塔樓的殘缺尖頂看上去就像一片支離破碎的黑骨森林。北方戰(zhàn)線已經(jīng)淪陷。整個地平線都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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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薩娜在齊膝高的積水泥潭和骯臟的壕溝中摸索前進。她淌過轟鳴的黎曼魯斯主戰(zhàn)坦克、石化蜥蜴和轟擊炮陣地。這些載具隸屬于星界軍莫拉西巷戰(zhàn)者第114團和圖里斯本地防衛(wèi)軍的混編部隊。載具和火炮上的都是些瘦弱驚恐的男男女女,其中許多人稚氣未脫。他們看著她走過,臉上沒有一絲希望,但他們還未屈服于毀滅之力,仍有余力拿起一把激光槍。許多防衛(wèi)軍成員目睹過父母和兄弟姐妹死去,或者變成他們曾經(jīng)戰(zhàn)斗過的突變混沌怪胎。他們是幸存者。圖里斯上所有活著的人現(xiàn)在都在戰(zhàn)斗;每個人都選擇了立場。塞薩娜盡量不去聽戰(zhàn)壕里人相食的傳言,盡管她的機師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饑餓也在啃噬著她的內(nèi)臟。幸存者們擠在火堆旁,嗚咽著,試圖取暖,但無人說話。
“橡矛(Oakspear)的離子盾能重新工作了嗎?”塞薩娜問。
瑪拉基回答:“算是吧?!?/p>
塞薩娜轉(zhuǎn)身怒視圣物守護者。
“多虧了萬機神的慷慨,我才能做到這么多。”塞薩娜忍住了想對他厲聲呵斥的沖動,以告誡他要做得更好。她知道瑪拉基沒有圣所或機器神龕也表現(xiàn)得異常出色。
“達格尼斯(Dugness)爵士呢?”她再問。
“他尖叫著醒來,和你們一樣……”
“他的膽量消失了嗎?”這一次她真的崩潰了。
“恐怕這既超出了我的職責范圍,也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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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居民塔樓的廢墟當作避難所,一個沒有配套設(shè)施的臨時圣所,用來放置她殘存的矛陣隊伍。在沖突初期的軌道轟炸中,居民塔樓便被其掏空。抬起頭,他們可以看到居民曾經(jīng)生活和工作過的各個樓層的橫截面。騎士們站在陰影中,他們的歷史就鐫刻在其傷痕累累的盔甲上。哈爾文(Harvan)爵士的遠征騎士,橡矛;梅洛迪亞(Melodia)女士的神圣騎士,蒼翠地獄;達格尼斯爵士的游俠騎士,獵手;還有她自己的守望騎士,創(chuàng)心者。即使在格里芬尼4號(Gryphonne IV)上最糟糕的日子里,塞薩娜也一直渴望駕駛創(chuàng)心者。現(xiàn)在,只有她的熱情為她提供了長途攀爬的力量。
“你打算怎么辦?”瑪拉基問。
其他三名機師從圣物守護者身后的陰影中,步履蹣跚地走來。和塞薩娜一樣,他們疲憊不堪,但還是努力昂首挺胸。
“向北走,尋找幸存者,努力保護他們,讓他們重新集結(jié),”她對瑪拉基說。但她們都知道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這使她惱怒。她是少數(shù)幾個暴君手下的幸存者,卻被困在這里,因為星語者是第一批倒下的,現(xiàn)在已黔驢技窮。
“他們還在外面,”達格尼斯爵士說著加入了他們。
塞薩娜能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來:他已到極限。他是一名優(yōu)秀的機師,一位勇敢的騎士,但每個人只能付出這么多了。塞薩娜知道她不能完全信任他。她甚至不能相信自己會有這些想法——這就是圖里斯對他,對她們所有人所給予的一切。
“他們殺死了魔像之淚和收割者,”達格尼斯說?!翱ㄌm(Karane)和維娜(Verna)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機師,是格里芬4號(被蟲子吃掉的鑄造世界)的老兵,但他們被砍倒,像獵物一樣被獵殺?!?/p>
“控制住自己,”哈爾文爵士告誡道,他在他們中年齡最大,也是塞薩娜的副手。從前,他是一個雙下巴,體態(tài)豐滿的人,但現(xiàn)在,由于艱苦的戰(zhàn)斗,他的皮膚松弛下來?!澳阋呀?jīng)太久沒有真正的戰(zhàn)斗了。魔像和收割者明顯是寡不敵眾。我們可以——”
“我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梅洛迪亞女士插嘴道?!八麄兊娜藬?shù)仍然超過我們。他們在追捕我們,一個接一個?!彼?jīng)瘦小結(jié)實;現(xiàn)在她和其他人一樣,面色慘白,瘦削憔悴。梅洛迪亞是最小的。這是她的第一場戰(zhàn)爭,也可能是最后一場。
“你想怎么辦?”塞薩娜問,努力不讓自己的疲憊侵蝕自己的意志。她需要一劑興奮劑,她需要機械王座來鞏固她萎靡不振的決心。“那些騎士為毀滅之力服務(wù),他們是帝國和人類最陰險的敵人。”塞薩娜告訴他們,但梅洛迪亞和達格尼斯說得對,他們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強敵。異端騎士的矛陣,由亞空間所孕育,在兩個星期前現(xiàn)身。他們已經(jīng)殺死了塞薩娜矛陣中的兩名騎士,她知道他們會來尋找剩下的。帶領(lǐng)他們的是被莫拉西人稱為希望之死的暴君騎士。

在通往創(chuàng)心者駕駛艙的漫長攀爬過程中,塞薩娜一度打滑,一次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只手懸在距凹凸不平的瓦礫上30英尺高的地方。駕駛艙曾經(jīng)讓她感到安全,就像家一樣,盡管她是在那里參加戰(zhàn)斗?,F(xiàn)在,當她坐進機械王座時,只感到冰冷和空虛。最重要的是在他們被毀滅之前盡可能多地殺死異端騎士。塞薩娜發(fā)現(xiàn)自己在微笑,她抑制住自己的疲憊,感受到卷須般的電纜從王座滑到她的插頭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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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薩娜看到創(chuàng)心者的六枚鋼鐵風(fēng)暴導(dǎo)彈帶著尾跡飛向前方。然后在一臺藍色的堡主騎士的離子盾上爆炸,亮光充滿了駕駛艙。這太瘋狂了!駕駛一臺守望騎士和一臺堡主戰(zhàn)斗。
我在干什么?塞薩娜用她疲憊的大腦,花了一兩分鐘才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她是如何被轉(zhuǎn)移的,她在哪里。她現(xiàn)在只是一名乘客,身處斯溫福德莊園的伊莎貝拉女士的記憶中,她曾在魔像堡壘的比武大會上駕駛創(chuàng)心者。她沒有時間顧及這些,但似乎機械王座里的幽靈有東西要給她看。
伊莎貝拉女士興奮地大笑,她駕駛守望騎士沖進了不斷上升的火球中,繞過堡主的離子盾。塞薩娜討厭這種被困住的感覺。她需要控制熟悉的騎士。在這個范圍內(nèi)使用鋼鐵風(fēng)暴是瘋狂的,這對一個有有效離子盾保護的騎士毫無意義。但塞薩娜只能隨波逐流?;鹧姘鼑藙?chuàng)心者,當守望騎士離開地面時,塞薩娜感到她的胃在抽搐。剎那間,恐懼開始了,然后是兩名騎士相撞時令人作嘔的撞擊聲。堡主騎士站立不穩(wěn)。創(chuàng)心者平穩(wěn)落地,然后占據(jù)優(yōu)勢,用雙聯(lián)收割者鏈鋸劍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迫使堡主后退,不讓它恢復(fù)平衡,也不讓它有機會使用任何武器招架。
直到堡主騎士開始倒下。這就像看著巨大的瑞桑(Raisan)橡樹被砍倒一樣。塞薩娜感受到堡主撞擊地面的沖擊力。創(chuàng)心者將一只膝蓋壓在對手傷痕累累凹陷的胸膛上,當對手試圖站起來時,她迫使對手躺回去。守望騎士架起雙聯(lián)收割者,用巨大的鏈鋸劍抵住堡主騎士的脖子。旋轉(zhuǎn)的鋸齒咬碎了艾德曼合金,火花飛濺。
“投降吧!”伊莎貝拉女士在笑聲中隔著通訊喇叭喊道。這是塞薩娜第一次真正有機會通過伊莎貝拉的眼睛看清堡主騎士。它的顏色是藍色的,甲殼上有一枚紅蛇符號。

“這是一種侮辱!”堡主騎士開始回應(yīng),但創(chuàng)心者施加了更大的壓力,收割者們咬得更深了。塞薩娜能感受到伊莎貝拉女士對她的勝利所懷有的那份野蠻喜悅。她的祖先會毫不猶豫地斬首堡主,不管是否在比武場上。
“我投降!投降!”在觀眾席的塑鋼熒屏后觀看決斗之人的歡呼聲中,這位堡主騎士機師在喇叭中喊道。
塞薩娜以為到此為止了。這是一個住在創(chuàng)心者機械王座內(nèi)的幽靈給她上的一課。對于一個更小的騎士來說,這是一個可用來戰(zhàn)勝像堡主騎士這種怪物的戰(zhàn)術(shù),盡管塞薩娜無法擺脫伊莎貝拉女士是一個瘋子的感覺。然而,還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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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女士敲了敲她叔叔的門。這是一次非正式會議;雖然她向雙開門兩邊的兩個身穿制服的衛(wèi)兵點頭示意,但沒有仆人通報。在得到召喚后,她走進去。
葛弗雷(Godfrey)男爵個子很高,體格健碩,一頭黑發(fā),兩鬢斑白。高高的顴骨和一雙華麗的人造義眼增添了貴族風(fēng)度,如果他不是那么愛笑的話,很容易讓人覺得他傲慢自大。他坐在锃亮的橡木桌后,喝著樹脂杯里的拉恩卡酒(raenka)。
在桌子的另一邊,坐在一張裝飾精致的扶手椅上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禿頂男子,他的身體還在成長,穿著盧卡里斯家族的藍色禮服。伊凡達爾爵士,鐵之統(tǒng)治的機師,是她在當天早些時候的比武大會上擊敗的堡主騎士。這是他們第一次會面。兩名騎士在第一次決斗之前相遇被認為是不合禮數(shù)的。他也喝了一大杯拉恩卡酒,從他臉上的紅暈判斷,這也不是第一天了。一根陰燃的麻醉棒(lho-stick)使男爵的書房里彌漫著芬芳煙霧。
“我的侄女,伊莎貝拉,今天在沙場上代表我們,”男爵介紹說。
“很高興見到你,”伊莎貝拉女士說著,隨性地微微鞠了一躬。
“我希望我也能這么說,”伊凡達爾爵士轉(zhuǎn)過身去。“說真的,男爵,這位年輕女士今天所采用的策略是不合適的?!?/p>
伊莎貝拉翻了個白眼。這類話她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她走到玻璃酒柜旁,拿起裝有拉恩卡酒的雕花酒瓶,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烈酒。
“不過,很有用,”戈弗雷說。
“有些形式是需要尊重的,”伊凡達爾爵士怒氣沖沖地說。
伊莎貝拉靠在墻上,看向窗外,她喝了一口酒,享受著甜蜜的灼燒感。在她的手掌上,她能感覺到建造城堡的異形魔像的石心。
“形式能給你帶來好處?”伊莎貝拉問。她抬頭看著天空。夜空的一半充滿了風(fēng)暴星域的星辰,另一半則是銀河外空虛的黑暗。
她的叔叔暗自發(fā)笑。
“如果你在戰(zhàn)場上這么做,你肯定會被毀滅的。像你這樣地位顯赫的女士,玩弄這種把戲是自降身價。”
“那我該考慮,怎樣才能找到一個丈夫嗎?”伊莎貝拉嘲笑道。她看著森林里的大樹,它們覆蓋了瑞桑地表的大部分,看起來像一支沉默的衛(wèi)隊,戍守在魔像堡壘周遭的凈伐區(qū)外圍。她渴望下一次狩獵,在天篷般的黑暗樹冠下追蹤亞人部落。
“如果勝利對你這么重要,那么你可以把這位女士曖昧的作弊行為視作勝利,如果你高興的話,但是——”
“想叫我騙子,多少次都行,”伊莎貝拉將視線從窗戶轉(zhuǎn)向他,裝出一副愉快的樣子發(fā)出邀請。出于禮節(jié),比賽結(jié)束后要與對手見面,但伊莎貝拉并不喜歡這個。
“你認真的嗎,伊凡達爾爵士,你認為應(yīng)該代表盧卡里斯家族作出這種行為嗎?”男爵問。"你太不禮貌了。"
“我很抱歉,男爵,只是當我看到騎士精神以這樣的方式被蔑視時……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討論。也許伊莎貝拉女士能回避一下?”
葛弗雷男爵端詳了伊凡達爾爵士一兩分鐘。他面無表情,盡管那種輕松愉快的神情已從他臉上煙消云散。
“不,我不這么認為。你有什么要說的,都可以當著我侄女的面說。”
伊莎貝拉穿過房間,坐在她叔叔桌子的一邊。她很想離開,因為她不喜歡伊萬達爾爵士繼續(xù)陪伴她。然而,男爵似乎看到了她的存在的一些好處,即使這只是為了激怒一位粗魯?shù)目腿恕?/p>
“說真的,男爵,這是一件微妙的事……”
“那么,也許盧卡里斯家族應(yīng)該派個有禮貌的人來,”男爵建議。
伊凡達爾爵士的臉色變得凌厲?!靶⌒狞c兒,男爵,”他警告道。
“如果你不想在我侄女面前討論這個問題,那么也許這次會面就到此為止吧,”男爵說著站了起來。
“帝皇背叛了我們——”
伊莎貝拉探過身子,盯著伊凡達爾。
男爵又坐下來:“你是說帝皇背叛了你們?我一直覺得我們和帝國的交易很公平。不管怎么說,勉強算是吧?!?/p>
“帝皇背叛了人類——”
“這不是你要說的。別繞圈子了,”男爵厲聲說?,F(xiàn)在她明白叔叔為什么要她留下來。這次談話他需要一個證人,這樣以后就不會有人誤解他的立場了。
“戰(zhàn)帥荷魯斯——”伊凡達爾又試了一次。
“是一條背叛主人的狗?!?/p>
“你曾以為自己獨立于帝國之外!那么多家族中,你為什么要保護一個背棄人類,躲在泰拉的家伙?”伊凡達爾大喊,他已經(jīng)發(fā)紅的臉越來越暗。
“因為我遵守我所簽下的條約,我所定立的協(xié)議,我所發(fā)過的誓言。如果盧卡里斯家族想成為叛徒,那是你們的事。為了你自己,我祈禱你不要在戰(zhàn)場上遇見我的侄女?!?/p>
“你竟敢!”伊凡達爾站了起來。
伊莎貝拉挺起腰桿,非常希望髖部上有比那把儀式匕首更有分量的東西。
“小心選擇你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要在不禮貌的基礎(chǔ)上再添加愚蠢的品質(zhì),”男爵發(fā)出警告,他的雙手像尖塔一樣豎在面前。
“她是個恥辱,而你們是一群野蠻人。除非你接受我們慷慨的提議,否則你會被踩在腳下!”伊凡達爾的手現(xiàn)在放在男爵的桌上。他的口水流到了光滑的木頭上。
男爵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厭惡。
“離開這里,馬上,”伊莎貝拉平靜地說。
伊凡達爾輕蔑地掃了她一眼,然后穿過書房。他站在門口,轉(zhuǎn)身面對他們。伊莎貝拉看到了他手里的針刺槍。她開始移動,知道不可能及時觸及他,因為他把武器對準了她的叔叔。她橫身在男爵前方,針刺槍發(fā)出低鳴。
伊莎貝拉倒在地上,結(jié)晶里的神經(jīng)毒素于她的血液中流動。她看見一個警衛(wèi)從門邊倒下,伊凡達爾奔跑的雙腳消失在走廊上。她感覺到男爵將她抱在懷里,聽到他在呼喚醫(yī)生。她記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她的叔叔帶她去了圣所里的回聲室。讓她躺在機器王座上,這樣她就能光榮地死去,并與創(chuàng)心者融合,成為守望騎士機魂的一部分。
“塞薩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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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薩娜!”那是哈爾文的聲音。
塞薩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看到創(chuàng)心者的座艙上覆蓋著來自騎士鳥卜儀的信息。據(jù)系統(tǒng)顯示,才過了一瞬間。接入后,她實際上變成了創(chuàng)心者——機師、機魂和往昔機師的幽靈,變得比這些所有部分的總和還要龐大。取而代之的是,她被帶走,以重溫一位遠在一萬年前的祖先的記憶。
“塞薩娜,回答我!”她的副手聲音里有一種緊張。
她閉上眼睛。與創(chuàng)心者的聯(lián)系在一定程度上使她重新振作,盡管這也因她的疲勞而變得暗淡。身體上的缺陷使她難以達到自己的職責要求,這讓她沮喪,她知道自己必須再次振作起來。
“致橡矛,我很好。是來自王座的一點反饋。帶他們出去,哈爾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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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的潰敗并沒有帶來有序的撤退。不幸的是,這意味著防衛(wèi)軍和莫拉西的幸存者是最先突破防線的,他們是逃離整個大陸潰敗的懦夫。塞薩娜和她的矛陣向幸存者們發(fā)出指令,命令他們在可以重新集結(jié)的地方進行協(xié)調(diào)??ǖ履滤辜易宓拿嚤Wo撤退的部隊免受邪教徒和變種人的襲擊。結(jié)果,卡德穆斯家族的騎士們彼此相隔甚遠,實際上他們成為了獨立的個體。
當塞薩娜踢翻敵人的奇美拉時,她的思緒回到了伊莎貝拉女士的死亡上。她踩著像螞蟻一樣從裝甲運兵車里涌出的叛變星界軍,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看到這樣的記憶。顯而易見的是,伊莎貝拉的幽靈想向她展示對付超重型騎士的非正統(tǒng)策略,比如希望之死。盡管伊凡達爾很傲慢,但他是對的。這種戰(zhàn)術(shù)在戰(zhàn)場上不起作用。特別是當你資源匱乏,沒有真正的補給希望的時候。為何要展示謀殺?她感受著腋下那挺重型伐木槍掃穿上層建筑,滿心狐疑。致命性武器的子彈撕裂了逃竄的叛徒,濺得他們滿身都是燒焦的瓦礫。她不知道盧卡里斯家族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盡管她通過與機械王座和一些住在里面的老幽靈的聯(lián)系,隱隱感到自己認識他們。
通訊噼里啪啦地響起來,打斷了她疲憊的思緒。
“他們來了!”她能聽見梅洛迪亞聲音里的驚恐,完全忘記了通訊紀律要求的偽裝。然后通訊頻道里充滿了尖叫。
塞薩娜檢查出蒼翠地獄的位置。她是最近的。
“所有騎士,向蒼翠地獄集合,馬上!”
創(chuàng)心者開始移動,但塞薩娜知道他們不可能及時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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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翠地獄躺在地上,駝背,布滿尖刺,全副武裝的希望之死騎士跪在其胸前。雙聯(lián)鉤狀收割者鏈鋸劍一層一層地剝開神圣騎士的盔甲。剩下的異端矛陣由五名騎士組成,每個都有一副變形的盔甲,那是對帝國騎士的畸形模仿,他們的存在是對未受混沌影響的同胞的嘲弄。異端騎士包圍住正在進行的暴行。他們的視線遠離希望之死的工作,用重疊的火力范圍提供了360度的掩護。
創(chuàng)心者藏身于一個舊地膜倉(mulch silo)后。塞薩娜透過巖石混凝土縫隙注視著蒼翠地獄遭遇的謀殺,孤立無援,被不斷撕裂,自知已無力回天。不論如何,這支異端矛陣的機師們深諳其道(友釣?。?。試圖拯救蒼翠地獄則意味著死亡,即使哈爾文和達格尼斯及時趕到,但他們也來不及了。梅洛迪亞仍然在驚恐地尖叫。塞薩娜知道,當他們捅穿她的駕駛艙時,那些恐怖的尖叫很快就會變成痛苦。
“我們會腐化她的王座!她的祖先會受到折磨!他們將在痛苦中為混沌服務(wù)!我們將扭曲金屬,變異盔甲,讓你的騎士為真正的力量效勞!那個女人知道會有個惡魔植入她的肉體,她的靈魂,并且她會幫忙追捕你!”
這些話語從希望之死的喇叭中播放出。讓塞薩娜懷疑他是否知道她在那里。然而,在城市的破塔中,鳥卜儀是不可靠的,就像暴君騎士的機師喜歡他們自己的語音一樣。
“我很抱歉,”塞薩娜低語。她必須阻止蒼翠地獄成為異端,但更重要的是,她必須結(jié)束梅洛迪亞的痛苦。她把創(chuàng)心者斜靠在地膜倉的邊緣,試圖讓守望騎士盡可能多地隱藏起來,用她離子盾的狹長弧面保護暴露在外面的部分,然后解放復(fù)仇者加特林炮。當一份又一份來自速射武器的報告合并時,傳來了刺耳的聲音。她一圈又一圈地將子彈送入蒼翠地獄,異端矛陣開始移動。這門大炮并不適合盔甲厚重的騎士,但塞薩娜知道該瞄準哪里射擊,而蒼翠地獄已經(jīng)嚴重受損。炮火迫使兩名異端騎士介入她和蒼翠地獄之間,用離子盾保護受害者。這是塞薩娜需要的,轉(zhuǎn)移注意力。她發(fā)射了兩枚鋼鐵風(fēng)暴導(dǎo)彈,呈弧線飛過異端騎士,命中蒼翠地獄的鋼鐵殘軀,梅洛迪亞的尖叫戛然而止。然后,她把離子盾轉(zhuǎn)向身后,在大炮、激光、等離子和熱熔的彈幕中逃離,同時伴隨著喇叭里刺耳的憤怒尖嘯。一名施虐者拋棄了他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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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死了蒼翠地獄?梅洛迪亞?”哈爾文問道。
他意志堅強,從來沒有質(zhì)疑過她的命令,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塞薩娜剛剛殺死了自己家族的一名成員,并摧毀了一臺帝國建立之前就已經(jīng)久經(jīng)沙場的騎士。她殺死了它的機魂和住在里面的先祖幽靈。
“我還有什么選擇?”塞薩娜問。
哈爾文沒有回答。
他們再次站在臨時搭建的圣所廢墟中,置身于剩下三臺騎士的陰影里。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塞薩娜也能看到哈爾文充血的眼睛,他還在微微顫抖。
達格尼斯只是盯著她看。他雙眼空洞,毫無希望。
“據(jù)我們所知,魔像之淚和收割者現(xiàn)在加入了希望之死,”她告訴他們。
“他們永遠不會——”哈爾文開口道。
“他們當然會!”塞薩娜沖他大吼。她揉了揉眼睛。她用來度過最后一次巡邏的興奮劑的后遺癥加劇了她的疲憊。她知道,哈爾文是在努力對逝去的戰(zhàn)友保持忠誠?!懊總€人要么崩潰,要么死亡。即使我們死去的騎士現(xiàn)在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它們也可能躺在非物質(zhì)世界里的某個黑暗的鍛造神龕里,在那里它們會被破壞,然后以一種更適合毀滅之力的形式被重新塑造。我不會讓這種命運降臨到創(chuàng)心者身上,我也知道梅洛迪亞不會讓它降臨到蒼翠地獄身上。”
“可你要是再等一會兒就好了!”哈爾文抗議。
“即使你們兩個都在那里,”塞薩娜告訴他們,“他們的人數(shù)也是我們的兩倍?!?/p>
“然后我們把他們分開,拿下他們,”哈爾文高喊。
“它們是成群狩獵的,”達格尼斯說,然后啐了一口?!熬拖裎覀儗Υ鹕5哪切﹣喨艘粯??!?/p>
更重要的是,它讓塞薩娜意識到失敗是命中注定。她確信,下次爬上創(chuàng)心者,將是她的最后一次。她已無淚可流;這顆晦暗的星球把他們都帶走了。
她能聽到營地內(nèi)的尖叫和槍聲。這是潰敗的北方軍隊的撤退點之一。正因如此,他們已經(jīng)被滲透。哈爾文和達格尼斯看向她,好像在等待什么。畢竟是她在指揮。她唇上的微笑毫無幽默感。死亡的可能性似乎是應(yīng)得的休息。投身于毀滅之力的可能性就小了不少。
“我得想個辦法,不能將王座和我們的騎士拱手讓給敵人。我要和瑪拉基談?wù)??!彼嬖V他們?!拔覀兊孟朕k法給他們的肉下毒。”
塞薩娜對哈爾文臉上的厭惡并不感到驚訝。把有毒的食物留給他們在瑞桑獵殺的亞人部落更是一種使其不滿的策略。
在創(chuàng)心者的駕駛艙里裝上瑪拉基撿到的所有被拆除的炸藥,似乎有所不妥。這聽起來很有戰(zhàn)略意義。她不能讓她的騎士落入毀滅之力手中,如果可能的話,還要在這個過程中給異端帶來傷亡,但這違反了她和創(chuàng)心者之間的紐帶。
塞薩娜坐在王座上。她似乎漏掉了什么。過去的幻象中一定有什么信息告訴了她。然而,她太累了,什么也想不起來。即使她再用一次興奮劑也于事無補。她嘆了口氣,癱在王座上。連接插頭蜿蜒地插入插孔,另一段記憶正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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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復(fù),我們受到攻擊——”,通訊被爆彈聲打斷,“是變節(jié)騎士,損失慘重,請求立即增援?!北M管有戰(zhàn)斗的聲音,亡魂天使戰(zhàn)團(Angels Revenant)的中士聽起來非常平靜。
創(chuàng)心者沖進樹林,將旋轉(zhuǎn)的收割者鏈鋸劍置于身前,把粗大的樹枝劈成一團團的碎片。塞薩娜發(fā)現(xiàn)自己又成了乘客。她能感覺到卡德穆斯家族的瑪麗亞女士的想法,腎上腺素在她體內(nèi)澎湃,她的興奮、與王座的聯(lián)系所抑制的恐懼以及履行職責的渴望。塞薩娜能聽到她的祖先在思考那些敵方騎士是從何而來,尤其是瑪利亞女士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那些為毀滅之力服務(wù)的騎士。
創(chuàng)心者的鳥卜儀向伏擊地點探測?,旣悂喠⒖套x取了情報。由三輛犀牛運兵車組成,以及一輛蘭德掠襲者支援的車隊被敵軍騎士擊中。蘭德掠襲者被摧毀,一輛犀牛被掀翻。幸存的亡魂天使星際戰(zhàn)士已經(jīng)從他們的載具上下來?,旣悂喣慷昧税⑺顾氐膽?zhàn)斗;盡管他們傲慢自大,但他們是出色的戰(zhàn)士。然而,他們的武器裝備嚴重落后。她檢查了一下矛陣其余人員的位置。其他人正在快速接近,但她會先發(fā)制敵。
創(chuàng)心者沖進空地。現(xiàn)在不是?;ㄕ械臅r候,直接進攻是亡魂天使唯一的希望。即便如此,異端騎士的形象還是讓她猶豫了。
騎士的臉像一個細長的金屬頭骨,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穿透盔甲。它在亡魂天使中大步行進,從激光破壞炮(laser destructor)中發(fā)射出一道道閃光,將泥土變成過熱的玻璃,撕開其中一輛犀牛,緘默了載具的颶風(fēng)爆彈槍。
第二臺騎士有一張尖牙大嘴。它用雷擊拳套抓住一名亡魂天使,讓星際戰(zhàn)士的爆彈槍安靜下來,然后用力擠壓,碾碎了陶鋼,星際戰(zhàn)士的超人血肉從盔甲縫隙中噴出。騎士將星際戰(zhàn)士的尸骸涂抹在自己凹凸不平的盔甲上。碎肉夾在裝飾著騎士甲殼,被尖刺固定的小尸體叢林中。
然而,第三臺異端騎士引起了瑪麗亞的注意。它是一座移動的堡壘,在等離子體排放口周圍閃爍著兇惡綠光。它駝背的外形布滿了通常用于攻擊防御設(shè)施的武器。作為一臺超重型騎士,它的配置很奇怪,因其裝備了雙聯(lián)鉤狀收割者鏈鋸劍。超重型騎士跪在翻倒的犀牛上,用收割者切開裝甲運兵車,對來自星際戰(zhàn)士的火力不屑一顧。這種姿勢使瑪麗亞想起了什么。某個祖先的故事,一位英年早逝的比武冠軍。她意識到其中一個幽靈想告訴她什么,但她必須集中注意力,排驅(qū)除干擾。塞薩娜卻在聆聽。她的每一種本能都告訴她,超型重騎士才是威脅。
所有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發(fā)生的。
“致亡魂天使,我的矛陣余部正火速趕來,我要嘗試把那臺大的引開,”瑪麗亞一邊快速用自己的武器系統(tǒng)瞄準,一邊發(fā)出通訊。“把你們的火力集中在其他敵人身上。”
“已確認,”亡魂天使的中士回答。
她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異端騎士沒有開火。他們的情報系統(tǒng)肯定發(fā)現(xiàn)了她的行蹤。隨后,超重型異端騎士從犀牛上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她。覆蓋在它表面下的大量管道短暫地扭曲了。
“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回報!”這句話響徹了整片農(nóng)場森林,惡意的聲音甚至可以通過喇叭聽到。
瑪麗亞女士甚至都不奇怪為什么這個可憎之物聽起來好像認識她似的。她解放武器。為了繞過敵人的離子盾,她移向一邊,用她的復(fù)仇者加特林炮向細長頭骨的騎士開火?,旣悂喸噲D將她的風(fēng)暴矛火箭彈射入超重型騎士的背部,爆炸聲將其籠罩,空中布滿其尾跡。
當異端騎士們調(diào)整他們的離子盾來應(yīng)對這個新的威脅時,瑪利亞意識到亡魂天使們正在利用這個機會。帶著重型武器的星際戰(zhàn)士以超人的速度向敵人戰(zhàn)爭機器未設(shè)防部件開火。
瑪麗亞感到大地在顫抖,隨著一發(fā)又一發(fā)炮彈撞擊她的離子盾,創(chuàng)心者踉蹌后退。這臺超重型騎士,高舉像螳螂爪子一樣的收割者鏈鋸劍,從圍繞他的爆炸中躥出,向她猛撲過來。
瑪麗亞瞥了一會兒鳥卜儀,然后跑開。她原以為自己得更加努力才能把超重型騎士引過來。它的憤怒非常個人化。
“魔像之淚,收割者,你們現(xiàn)在需要去和那些星際戰(zhàn)士會合?!彼齻饔嵉馈膳_騎士都在她以東約700英尺的地方,正在迅速接近。
“瑪麗亞女士,你正被追趕——”瓦恩(Varn)爵士說。
“我很清楚這一點!照我說的做!”有時候,瓦恩太英勇了,這對他自己沒有好處,瑪麗亞一面想,一面把創(chuàng)心者的離子盾轉(zhuǎn)向后方。她仍然很驚訝,超重型異端騎士居然這么容易就追上來。
“羅斯女士,我們來找你了。”
“了解”,羅斯答道。蒼翠地獄、獵手和橡矛在更遠的地方,但也在以同樣的速度逼近。追擊她的異端騎士早已意識到這一點,但他還是追了上來。
“我要把你的痛苦譜成音樂!”她的追殺者用通訊喇叭高喊。很明顯這是私人恩怨。這沒有任何意義。她不清楚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然而,塞薩娜開始醒悟;我開始明白幽靈想教給我的東西了。
炮彈從她的離子盾上滑落,樹木在她周圍爆炸。她的守望騎士比異端騎士快得多,所以她冒險停下來,用復(fù)仇者打出一長串子彈,同時釋放了更多的火箭。追擊的異端騎士在炮火和爆炸中飛奔,仿佛它們不存在似的,他的雙聯(lián)破城炮也在無情地開火?,旣悂喌魮Q護盾,又開始奔跑。她意識到魔像之淚和收割者到達了星際戰(zhàn)士所在地,并與骷髏頭和大嘴臉的異端騎士交戰(zhàn)。
追擊的異端騎士發(fā)射了一枚破盾者導(dǎo)彈。搭載的被腐化的靈能微型旋渦發(fā)生器,使導(dǎo)彈在現(xiàn)實中閃爍,繞過了創(chuàng)心者的離子盾,在守望騎士的甲殼上爆炸?,旣悂喖饨衅饋?,感覺到了創(chuàng)心者的疼痛,她的甲殼被爆炸的力量破開,守望騎士被掀翻,摔在厚重的樹干上。突然,異端騎士出現(xiàn)在她面前,收割者鏈鋸劍像一對斷頭臺般壓向創(chuàng)心者。異端騎士臉上那一大堆管道似乎在微笑。雙聯(lián)收割者咬住創(chuàng)心者金屬裝甲的上層結(jié)構(gòu),瑪利亞放聲尖叫,就像那是她自己的肉一樣。甚至在記憶中,塞薩娜發(fā)現(xiàn)自己也在尖叫。
瑪麗亞設(shè)法滾動創(chuàng)心者的背部,把一只腳伸到她和異端徒騎士之間,伸直一條巨大的機械腿到最夠的距離,來架起復(fù)仇者加特林。然后她開火了,從未停息。異端騎士用離子盾阻擋來自加特林炮的子彈,彈跳撕裂著森林?,旣悂啺阉约旱氖崭钫哝滀弰Σ暹M異端的金屬肉體里。兩臺騎士都在噴出火花,但瑪利亞知道,較重騎士的雙聯(lián)收割者將贏得這場拉鋸戰(zhàn)。透過泥土和腐敗干涸的血跡,瑪麗亞可以看到異端騎士曾經(jīng)是藍色的。即使在雙聯(lián)鏈鋸劍侵蝕她肉體的痛苦中,她也能辨認出畫在甲殼上的紅蛇,盡管她沒有認出那個符號。然而,塞薩娜透過瑪麗亞的眼睛,確實認出了它。
異端騎士的管道像嘴一樣,咧開大笑,淌出口水般的腐敗液體,滴落在創(chuàng)心者身上。
“我要享受這個!”即使是通過喇叭,這些殘酷嘲弄也如同親密耳語。
隨后瑪利亞被爆炸席卷,鋼鐵風(fēng)暴導(dǎo)彈擊中異端騎士。導(dǎo)彈之后是熱能束和炮彈。異端騎士的離子盾難以招架,蒼翠地獄、獵手和橡矛及時趕到。異端騎士用他的通訊喇叭咆哮著破口大罵,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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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薩娜咒罵自己是個傻瓜。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疲勞,她會更早看到這種聯(lián)系。希望之死的機師曾是鐵之統(tǒng)治的機師;那兩臺騎士是同一個。也許是神秘技術(shù)或混沌巫術(shù)讓伊凡達爾活了一萬年——盡管從她對此類事情的了解來看,時間在非物質(zhì)中以不同的方式移動。然而,這一切都得以吻合:模仿伊莎貝拉女士比武大會配置的雙聯(lián)收割者,對創(chuàng)心者的仇恨。她還未能近到足以看清異端矛陣的顏色,這支矛陣曾在圖里斯的戰(zhàn)場上制造過恐怖,但她愿意打賭,在所有的煤煙、污垢和干燥的血跡下,她會找到盧卡里斯家族的紅蛇。
“塞薩娜?”哈爾文在他的遠征騎士,橡矛內(nèi)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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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薩娜睜開眼睛。機器符文和全息圖覆蓋了她看到的擠滿炸藥的狹窄駕駛艙。
“塞薩娜 ?”哈爾文又問。這一次,她能聽到在他疲倦之下的擔憂。
她早就知道這是不正確的。對獵人來說,給誘餌下毒是個糟糕的策略,但他們不是在這里捕獵。他們成了獵物。
“塞薩娜,你沒事吧?”這句話來自身處游俠騎士,獵手的達格尼斯。
“下機,”她用通訊對他倆說。狩獵亞人太過容易,使他們變得軟弱,但瑞桑并不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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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心者得名于從魔像身上取下的石心,”塞薩娜解釋道,“同樣的石心也被用來建造魔像堡壘?!?/p>
哈爾文和達格尼斯在騎士的陰影中加入了她,瑪拉基也加入進來,響應(yīng)了她的通訊召喚。
“這些魔像很大,和騎士一樣大,通常很強壯,很難殺死。它們也會一起工作?!?/p>
“所以呢?”達格尼斯問。
塞薩娜強忍著怒氣。
瑪拉基:“所以,當你獵殺魔像時,你并不是頂尖掠食者?!?/p>
“你的意思是改變戰(zhàn)術(shù)?”哈爾文問。
“我們以前沒有戰(zhàn)術(shù),”塞薩娜說,“我們愿意犧牲?!?/p>
“現(xiàn)在呢?”瑪拉基問。
伊莎貝拉女士告誡她伊凡達爾很驕傲,暴躁易怒?,旣悂喤拷虒?dǎo)她,最簡單的計劃就是最好的,只要看到創(chuàng)心者,他便會上鉤。
“卸下炸藥,我們需要一個陷阱,”她抬起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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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心者、橡矛和獵手被安置于居民塔樓前,那里曾是他們的臨時圣所。他們俯瞰著一條長長的破敗林蔭大道,兩旁是各種工業(yè)園區(qū)的遺跡,這些工業(yè)園區(qū)被嚴重破壞,已無法猜測它們曾經(jīng)的功能。居民塔樓在林蔭道的南端。在防衛(wèi)軍和莫拉西兵團的殘余部隊撤離之前,他們用裝在黎曼魯斯坦克上的推土鏟刃把碎石堆到道路兩旁盡可能高的地方。匆忙建起的城墻阻擋不了一臺意志堅定的騎士,但卻使林蔭大道成為阻礙最小的道路。
“聲名掃地的盧卡里斯家族的伊凡達爾,你是個腦殘、膽小鬼、懦夫,不管你有多大的優(yōu)勢,你總是被我的祖先打敗!”塞薩娜用她的喇叭進行廣播,她的聲音在鬼城中回蕩。這是一場賭博。這取決于伊凡達爾是希望之死的機師。
鳥卜儀探測到的蹤跡和周邊運動是她呼喊的唯一回應(yīng)。
“他們正在搜索這片區(qū)域,”哈爾文說,“尋找其他進入的途徑。”在尋找陷阱,塞薩娜想,希望伊凡達爾上鉤。希望他對創(chuàng)心者的仇恨,他在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和他的傲慢足夠充分。
這確實如此。他們看到殘垣斷壁上的動靜。有兩臺騎士自東方而來,它們的頭部像是一些古代戰(zhàn)士的兜鍪,身形如同對守望騎士的扭曲嘲諷。它們被稱為掠奪騎士(Despoilers)。西方又出現(xiàn)了兩臺有著細長顱骨的騎士:褻瀆騎士(Desecrators)。最后是超重型暴君騎士,他們稱之為希望之死,但它曾經(jīng)被稱為鐵之統(tǒng)治。


“好吧,鋼鐵會生銹,會很脆弱,”塞薩娜自言自語,但她不太相信。
“你想殺我有多少個千年了?”塞薩娜用喇叭問道。她感到一陣期待的激動傳遍機械王座。她仿佛看見所有祖先的幽靈都站在她身邊。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你算個球!”希望之死用它自己的喇叭回答。這時塞薩娜才確定。她能聽到他的憤怒。卑鄙小人的卑鄙報復(fù)。
“告訴我,奴隸,你的主人如何看待你不斷的失敗?”瑪麗亞女士和伊莎貝拉女士的幽靈也加入了她的詰問。希望之死的通訊喇叭發(fā)出的回應(yīng)咆哮不過是語無倫次的憤怒。
六臺異端騎士沖了過來。
“就是現(xiàn)在,”塞薩娜傳訊道。
石化蜥蜴開始從兩英里外,位于城市廢墟中,被隱藏得嚴嚴實實的陣地開火。轟擊炮開始在同樣偽裝良好但距離更近的位置上如法炮制。帝國士兵和地方防衛(wèi)軍疲憊不堪,士氣低落,但他們還是設(shè)法完成了近距離炮擊的任務(wù),甚至面對著異端騎士的沖鋒。高爆和震蕩彈擊碎了異端的矛陣,打彎了盔甲,使他們步履蹣跚。就連創(chuàng)心者、橡矛和獵手也感受到了爆炸超壓所帶來的力量波動。
緊接著,黎曼魯斯坦克開始從他們用于偽裝隱蔽的廢墟中開火,遠遠落后于敵人的矛陣。除了剩下五輛坦克集中火力攻擊一臺異端騎士。它們向其中一臺褻瀆騎士發(fā)射了一輪又一輪的穿甲高爆彈。坦克也用他們的二級武器開火。異端騎士們幾乎消失在炮彈轟擊揚起的碎石和沙礫中,褻瀆騎士被爆炸包圍。塞薩娜看到作為目標的褻瀆騎士踉蹌著倒下。
“集中火力!”塞薩娜大喊。她的復(fù)仇者加特林炮釋放火力,發(fā)出一陣野蠻的撕裂聲。獵手也釋放了他的熱能炮,將難以看清的掠奪騎士的艾德曼合金盔甲轟成熔渣,使創(chuàng)心者的炮彈順利進入。然而,造成最大傷害的是橡矛的巡游速射戰(zhàn)斗炮。他們打賭坦克的攻擊會迫使異端騎士將他們的離子盾對準身后。計劃得到了回報。塞薩娜看到橡矛的炮彈在掠奪騎士內(nèi)部爆炸,將其炸得四分五裂。
“撤退!”塞薩娜高呼。這是給坦克中隊和炮臺的命令。他們已經(jīng)盡到自己的職責。
卡德穆斯家族的矛陣將離子盾對準他們騎士的后背,一個接一個地轉(zhuǎn)過身,迅速地向居民塔移動。獵手,然后是創(chuàng)心者,最后是橡矛。塞薩娜感覺到自己的護盾被一次又一次的震得反彈。幸存的異端騎士們從粉末狀的混凝土巖石中現(xiàn)身,他們的火力如此猛烈,有些子彈甚至穿透了他們護盾的狹窄區(qū)域。創(chuàng)心者后背挨了一發(fā)炮彈,步伐趔趄,她痛得叫出聲來。守望騎士幾乎倒下,但塞薩娜設(shè)法繼續(xù)移動到核心居民塔的陰影中。
橡矛就沒那么幸運了。當他到達居民塔外部巖石混凝土墻的裂縫時,他的離子盾失效了。現(xiàn)在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把他作為最后一個可能的目標。激光將他劈開,爆炸的炮彈撕裂其金屬內(nèi)臟,遠征騎士高貴的頭顱隨之熔化。塞薩娜知道她應(yīng)該感到震驚,因為她的老戰(zhàn)友陣亡了。相反的是,她的疲憊被一種冷酷精明的憤怒所取代。她愿意犧牲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伊凡達爾的死亡。她從王座上的幽靈中感到一陣興奮。
創(chuàng)心者正以她的伺服系統(tǒng)所能承受的最快速度移動著。追趕著獵手。他們繞過巨大塔樓的一樓,那里曾經(jīng)是一個裝卸平臺,接著向通往下一層的坡道前進。
異端騎士們出現(xiàn)在下方時,創(chuàng)心者拼盡全力用復(fù)仇者開火。她也從守望騎士裝甲外殼上的彈艙中發(fā)射了一枚風(fēng)暴矛火箭彈。獵手的熱能炮在他和希望之死之間畫出一條煙霧軌跡,并補上一枚鋼鐵風(fēng)暴導(dǎo)彈。塞薩娜看著導(dǎo)彈和炮彈從離子盾上彈開,來自熱能炮的熱量沖刷著它。希望之死用破城炮還擊,威脅要摧毀兩臺卡德穆斯家族騎士下方已不穩(wěn)定的巖石地面。
上鉤了!塞薩娜吃準了暴君。如果沒有如此進展,那一切都是徒勞。當希望之死和狂暴騎士追上她時,她內(nèi)心充滿狂喜。另外兩臺幸存異端騎士仍在地面上,向創(chuàng)心者和獵手開火。粗石瓦礫從上面幾層墜落下來,更大的碎塊粉碎了下方的地板,有壓垮地板的危險。

兩臺卡德穆斯騎士來到貨梯,前往二樓的一個儲藏區(qū)。塞薩娜正集中她的復(fù)仇者炮朝下面的掠奪騎士開火,瞄準它的熱能炮,試圖迫使機師把離子盾置于他們的武器系統(tǒng)前。這是一次艱難的逃跑射擊,但復(fù)仇者加特林炮的密集火力提供了幫助。與此同時,她不時地向追趕她的希望之死發(fā)射火箭。
獵手對褻瀆騎士也采取了類似的策略,用熱能炮瞄準它,試圖減少可能摧毀受損混凝土地面的炮火,并向追擊的褻瀆騎士發(fā)射鋼鐵風(fēng)暴導(dǎo)彈。
掠奪者騎士的激光穿透巖石,炮彈在他們周圍的空中爆炸,沖擊波沖擊著他們,更多的碎石從上面脫落。塞薩娜能辨認出前方墻面上有個騎士大小的洞,大概是在沖突初期,同樣的軌道沖擊造成的傷害。今天,他們會利用這個優(yōu)勢。
在她前面,獵手差不多快到洞口了。
創(chuàng)心者又走了一步,她的腳邁過巖石混凝土,它已被熱能炮的火焰近乎溶為液體。守望騎士陷了下去,雙腳懸空,塞薩娜心臟狂跳,驚詫得大叫。
她意識到暴君騎士正在從她后面逼近。她能聽到它的雙聯(lián)收割者的嗡鳴。她試圖擺脫恐懼,從洞里爬出來,她太清楚自己是多么脆弱,多么毫無防備。
火箭尾跡掠過創(chuàng)心者,獵手發(fā)射出剩下的鋼鐵風(fēng)暴導(dǎo)彈,她聽到并感覺到身后的爆炸。
此時此刻,獵手就在那里,在創(chuàng)心者的身邊。他的熱能槍向掠奪騎士噴射火焰。向下伸手出他的雷擊拳套,以幫助她走出坑洞。
“快走!”塞薩娜一站起來就連忙大喊,踉踉蹌蹌地向前移動,她的離子盾試圖吸收希望之死的兩門大炮發(fā)出的炮彈。創(chuàng)心者和獵手成功地來到墻上的洞口,游俠騎士跳了下來。
“趁現(xiàn)在,瑪拉基—— ”
塞薩娜的語音通訊被切斷,因為破盾者導(dǎo)彈躍入亞空間,繞過她的離子盾,從背后命中了創(chuàng)心者。爆炸把守望騎士從居民塔里炸了出來。
一切似乎都變慢了,塞薩娜瞥見獵手正從她前方推出的斜坡上滑下。然后,一堆碎石沖下來與創(chuàng)心者相會。一切變得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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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薩娜從紅色全息警告文字的海洋中醒來。她傷得很重,但還活著。長時間以來,她第一次感到如釋重負,心中充滿希望。守望騎士躺在瓦礫堆的底部。外面一切都是灰色的,空氣中彌漫著他們傾倒在異端騎士身上,來自居民塔的混凝土粉末。在瑪拉基的監(jiān)督下,莫拉西工兵埋設(shè)了爆破炸藥,以切斷居民塔支柱。在從南到北的爆炸中,他們試圖確保這座巨大建筑的殘骸沿著林蔭大道倒塌,遠離卡德穆斯家族騎士的逃生路線。然而,正如瑪拉基所指出的,這遠不是一門精確科學(xué)。
通過幾乎無法運轉(zhuǎn)的鳥卜儀,塞薩娜意識到獵手正站在她身邊。盡管達格尼斯爵士的士氣、神經(jīng)似乎都遭到打擊,但每一步都履行了自己的職責。甚至還回來找她。在她看來,他能在如此精神狀態(tài)下還能正常發(fā)揮,這才是勇氣與力量的真正象征。
塞薩娜試圖移動創(chuàng)心者,其每一個部位都受到了傷害。然而,當守望騎士不顧受到的傷害做出回應(yīng)時,她如釋重負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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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騎士和游俠騎士的運行燈光穿透了巖石粉末的黑暗。原先的居民塔現(xiàn)在變成了一大堆瓦礫,至少在目前看來,這將成為哈爾文爵士和橡矛的墳?zāi)?。?chuàng)心者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落足,因為她的鳥卜儀最多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起作用。塞薩娜知道莫拉西工兵和前鋒探測隊員正在廢墟堆中搜尋,瑪拉基也是。
“塞薩娜女士,”瑪拉基傳訊道,他的聲音幾乎被靜電淹沒?!拔覀冊谧钅隙说膹U墟下發(fā)現(xiàn)動靜,距你們走出大樓的地方很近?!?/p>
這是有道理的,因為暴君和狂暴騎士并沒有落后他們太遠。獵手和創(chuàng)心者,后者明顯一瘸一拐,向瑪拉基的位置走去。
首先出現(xiàn)的是狂暴騎士。它躺在地上,正用收割者鏈鋸劍和雷擊拳套在碎石中挖出一條通道。獵手用一只包裹裝甲的巨足阻止了異端騎士的移動。他把熱能炮對準異端騎士,一次又一次地開火,直到在狂暴騎士的中心打出一個金屬熔洞。獵手像是遣送走了一條瘋狗。
當嚴重損壞的暴君騎士頂部出現(xiàn)時,塞薩娜已經(jīng)做好準備。她不像達格尼斯爵士那么仁慈。相反,她用收割者切入希望之死。這不是處決。這是外科手術(shù)。在一陣火花中,她橫切豎割,小心地剖開駕駛艙,然后下機。
直到她艱難地從創(chuàng)心者上往下爬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傷得有多嚴重。她拼命呼吸,鮮血順著下巴往下淌,感覺全身都有瘀傷。她爬了下來,一瘸一拐地走過瓦礫堆,她的機師服保護著她不受煙塵的傷害。
瑪拉基像黑暗中的陰影一樣等待著她。她知道周圍有莫拉西工兵,并且有激光步槍隨時待命,以提供安全保障。他們和瑪拉基一樣,都戴著過濾面罩。塞薩娜伸出一只手,瑪拉基把他的獵槍遞給她。她把它扛在肩上,用裝在武器上的手電筒穿透黑暗,接近無力暴君的裂縫。
塞薩娜認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要么是因為頭部受傷,要么是因為精疲力竭,因為她能看到一些人,他們都穿著和她一樣的衣服,站在希望之死的殘骸周圍。
塞薩娜看到盔甲和皮膚的顫動混合物,以某種方式形成了墮落的混沌戰(zhàn)爭機器的外殼,感到一陣厭惡。當她用手電照向她在暴君身上挖出的洞時,她的厭惡情緒變得更加強烈。
不管伊凡達爾曾經(jīng)是什么樣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血肉和機器的混合體,完全融入他那受腐化的機械王座。那只叫伊凡達爾的動物顯然傷得很重,疼痛難忍。它帶著毫不掩飾的仇恨瞪著她,黑色的液體噴濺到他自己的臉上。那充滿敵意的眼睛仍然是最具人性的東西。
“記住,你不值得戰(zhàn)死,”她對它說。而它看起來好像有話要講。
塞薩娜再次舉起獵槍,結(jié)束了它的痛苦。
她知道戰(zhàn)爭還遠未結(jié)束。當她一瘸一拐地回到創(chuàng)心者時,但至少她們再次成為了頂級掠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