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t-Linety?Lifuce
深夜,我被鬧鐘吵醒。墻上暖色的小夜燈溫和地照在毛發(fā)上。 我下床,沒有打算開燈,走到窗邊最后一次觀察著世界:樓下的馬路上雖夜深卻仍車水馬龍,正前方的高鐵架上此時也經(jīng)過了一輛。“他們還在工作嗎?”我不禁這么想著。我抬頭望向空中,在城市中刺眼的燈光的照射下,那里變得無比空洞,如同黑洞般吞噬這里,也包括我自己。 這時,手機(jī)震動著亮了起來,把我從凝望中拉了回來。是一只獸給我發(fā)的一條信息,而我給他的備注只有一個“他”字。 他:傻貓,醒了嗎? 我:嗯。 他:我已經(jīng)在你家樓下了,你下來吧。 我:好。 我盯著聊天窗好一會兒,他沒再回復(fù)我。關(guān)掉聊天軟件,桌面上兩只獸的笑容映入眼簾——我和他,當(dāng)時我們笑的如此開心,看著有些出神。 忽然想到他還在樓下,我趕忙穿上衣服走出家門。可將要關(guān)門的時刻,那盞小夜燈的光芒再次照到了我,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接著關(guān)上門,跑了下去。 他就站在那里,被背后的燈光映出著他的輪廓,藍(lán)到發(fā)亮。風(fēng)吹動著他的衣服,胸前的月亮掛件也隨著飄動。那是我自己設(shè)計的——他是月亮,我是星星,我圍繞著他轉(zhuǎn)。 他笑著伸出爪子,我抓住他,一起上到他的摩托車上。我緊緊的抱住他,他帶著我駛出了城市。身周的路燈一盞盞的減少,直至消失,但車輛并未同它們一起。 這里的郊區(qū)在原來和市區(qū)一樣,但如今只剩下一座座廢墟。在混凝土形成的土地上,在鋼筋織成的森林中,我們漫無目的的行駛、游蕩。他讓我把頭靠在他的背上,他則在前面為我抵擋了大部分寒風(fēng)。今晚恰巧滿月,在沒有城中燈火的加持下,所有的星光都閃耀了出來,繁星點綴著天空,也伴著滿月。 我們坐在廢樓的天臺上,望向城中。那里燈光如白天耀眼,但也不抵月光的廣闊無垠。 他的爪子與我的爪子越來越近,直至他牽起我的爪子。 “笨蛋!”他突然開口,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停頓良久后,他重新開口:“你,你會支持我的抉擇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對他點點頭。 他牽著我的爪子站了起來。他在背后拿出一個盒子,難怪在地上,他說:“我喜歡你。”盒子里有兩枚戒指,他取出去一枚戴在我的爪子上,另一枚則在他自己的爪子上。 我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把他擁在懷中。他湊到我的耳邊說:“我愛你?!?月光漸漸模糊了視線。等到世界再次清晰時,我已躺在一張顏色鮮艷的混凝土床上,身旁則是他在月光下的身影,紅色的毛發(fā)清晰可見。 我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微弱的回復(fù)他: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