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生命的窘迫
第一則
我好想說我,也老了。
你問我十年前為什么不辭而別,我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就好像高中那會,我盯著你不講話那樣。
我向來就容易緊張,一緊張就手心流汗,手腳發(fā)抖。
你在我的靈魂的背后寫譜,在我生命里面彈奏德彪西的《月光》。
榻榻米,煙蒂,剪影,跪坐。
我說我從來沒愛過第二個人。
第二則
少女的戰(zhàn)爭是沒有硝煙的,只有長達一分52秒的長鏡頭對峙,我看你低垂的下巴。
天空飛過的白鴿灰鴿,全都長成了雨云,醞釀一場不需要雨傘的生命起點。
我穿著白裙子,任由這種情緒瘋長,把我的裙子折成一朵蒼白的小花。
原諒我吧,我說著,躺在你的膝蓋上,沉沉睡去。
醒來,花苞。
第三則
天空打雷,然后下雨,孕育著原始的生命,氨基酸。
這就是一切的開始
我還有很多不懂的事,我還太蒙昧,眼球只是眼球,沒有生出眼淚。
我還不能憋氣三分鐘,我還太年幼,后腦勺只是后腦勺,看不見自己。
我絲毫不擔(dān)心我的夢被偷走,因為上鎖了,掰成兩半,一半鎖在保險柜里,一半鎖在保鮮柜里。
我踩上腳踏車的后座踏板上,笑得像是小提琴最悠揚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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