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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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者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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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tǒng)一尤克本身并沒有那么令人印象深刻。事實上，很多獸人以前就這樣做過，還有各種各樣關(guān)于戰(zhàn)爭軍閥們在某個時間點聲稱這個小世界屬于自己的歌謠。但任何一名老邁的猛漢都能整個吞下一只鉆孔史古革。真正的壯舉是干掉一個?；蛘咧辽僮柚顾约簛y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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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者想要群星。但是為了得到它們，需要所有那些他剛剛聚在一起的部落友好相處，并且通力合作。他想灌輸給它們的想法是斯莫克-安哈-斯尼亥克-納克哈。這是句屁精話：意思是‘現(xiàn)在藏起來，明天再捅他們’。比如，倘若你想要別人的東西，但偷取它會使你受傷，你就會藏起來制造武器，直到你發(fā)現(xiàn)有機會傷害另一個人，并把那東西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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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之所以是一句屁精話，那是因為其對獸人來講毫無意義，或許除了血斧。看看那個‘咬住-咬人者-的臉’；他恨你們?nèi)牍牵廊绻麑δ銈兒?，他會變得更富有，下次就會有更多的東西用來殺掉你們。咬仔的怪異出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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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多數(shù)獸人都不是咬仔。如果一個獸人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會一直努力直到得到它，或者直到他死在戰(zhàn)斗中。而且獸人想要的通常只是一場戰(zhàn)斗，所以他們看不到等待的意義。于是先知為自己安排了活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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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他找到了其他戰(zhàn)斗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離群者、叛亂分子、以及那些聲稱創(chuàng)造了他們自己、廢料、氏族的獸人們。當他們耗盡后，就輪到了太空。尤克軌道上的東西很少 - 大部分是古舊的人類空間站，但很久以前就被獸人們占領了，長久以來他們在那里過著自己奇怪的生活，從地表無法到達。直到現(xiàn)在。斯納茨噠咔，事實證明，他一直在建造巨型炸藥運載火箭，因為他總是幻想著一場核戰(zhàn)爭。不過隨著彈頭被裝有椅子的大金屬板條箱所取代，它們被證明是相當不錯的突擊運輸艦，很快，尤克的軌道也歸于了碎骨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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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甚至尤克的孿生衛(wèi)星也落在了他的手里，連同居住在上面的那些奇怪、瘦弱、沒有氏族的獸人們。艦船也一樣 - 這個星系中沒什么可回收的東西，但仍有一些笨重的戰(zhàn)艦，它們已經(jīng)空置著漂流了許多許多年。艦隊讓碎骨者充滿希望，他可以通過發(fā)動入侵該星系的外圍世界來延長他的太空戰(zhàn)爭。但后來外部的世界找上了碎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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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百艘艦船。數(shù)量如此之多，以至于當它們開始靠近時，其等離子體噴流讓尤克天空中的星星看似數(shù)量增加了一倍。斯納茨噠咔的那些火箭剛剛又被改裝回炸彈用作將它們變成灰燼，就在這時，衛(wèi)星外的一個血斧間諜站傳來消息：這些船懸掛著碎骨者的旗幟。當俺看到投影在王座廳墻上那些‘讓-東西-更大’機器的照片時，俺的血液仿佛發(fā)出了綠色的光芒：是俺之前用先知的血畫的那幅畫，涂在半英里高的戰(zhàn)艦撞擊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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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外部世界又小又冷，破爛甚至比尤克還多。但它們之間有一大群獸人，在碎骨者征伐期間，他們開始收聽到從尤克發(fā)出的電碼信號，他們想來分得一杯羹。所以他們來了，人數(shù)之多，俺簡直不敢相信，這預示著一個問題：“然后俺們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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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先知已沒有辦法回避他的問題：他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爭了。這意味著很快他的各支軍團將發(fā)動自己的戰(zhàn)爭，除非他能說服他們接受那個怪誕的‘斯莫克-安哈-斯尼亥克-納克哈’想法 - 現(xiàn)在藏起來，明天再捅他們。這是他面對過的最艱難的一場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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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哥沒有給俺做這件事的工具，”先知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冬夜對俺說道。他在頭目大廳露臺旁的房間里踱步，就像一頭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史古革巨獸，他想思考的時候就會去那里，除了俺，別人都不允許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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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銹釘那持續(xù)不斷的氏族街頭大戰(zhàn)仍在激烈進行著。但是那天晚上，從戰(zhàn)斗中傳來的咆哮聲、槍炮聲和刀鋒的碰撞聲讓人毛骨悚然。自從統(tǒng)一以來，它聽起來一天比一天不快樂，一天比一天憤怒。盡管碎骨者曾用自己的幾次毆打鞏固了那條大規(guī)矩，但它每天都在經(jīng)受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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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那場爭吵就像一整池的液態(tài)史古革燃氣在等待明火。并且頭目知道，如果他用拳頭蹚進去，就可能成為點燃一切的導火索；一股如獸人狂怒般迅速蔓延的火焰，將他那羽翼未豐的帝國夷為平地。所以他是對的；搞哥給予的天賦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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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問題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但俺不想被踢飛穿透墻壁，所以俺閉上了嘴，躲在一個角落里，就像俺命中注定的那樣。在很大程度上，這就是俺和碎骨者的談話方式 - 俺躲在那里，啥也不說 - 并且它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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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俺知道，”頭目不耐煩地說道，憤怒地用爪子戳俺，就好像俺說了什么似的。“毛哥會有答案。而俺會找到的。俺只需要想……想……想想想西西西昂昂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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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什么東西突然撲向他。或者直接刺進他的腦袋里。碎骨者那巨大的身體扭成了一個彎曲、僵硬的弧形，足以舉起一輛卡車的肌肉群同時猛烈地各自收縮，他那只完好的眼睛也凸了出來。然后他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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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啊啊，”先知說道，試圖通過緊閉的下巴來咆哮。之后，隨著破裂的一聲，他的一顆尖牙粉碎成了一團黃色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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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痛無疑越來越嚴重了。開始于他在計劃征服這顆星球的時候。但當時只是短暫的抽搐，現(xiàn)在變成了每次能影響他好幾分鐘的癲癇發(fā)作。當然，那看著很有趣，但除此之外的俺就不太喜歡了?？吹剿楣钦咛撊跏遣粚Φ摹＿@就像看到太陽熄滅，或看到一個屁精幫助另一個屁精。這是……褻瀆的。雖然俺知道這種情況有時會發(fā)生，當你的大腦被剁碎又長出來的時候，俺確信格魯斯尼克也與此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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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像是里面有把手術(sh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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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碎骨者變得越來越大，他的那塊金屬護板并沒有隨他一起變大，腦袋里的其他新部件也沒有跟著長大。由于格魯斯尼克是唯一一個知道頭目顱骨內(nèi)的所有東西是如何連接在一起的人，碎骨者不斷地回去找那獸醫(yī)重新組裝他的腦袋。格魯斯尼克則因突然成名而變得富有，他放棄了自己的舊帳篷，接管了碎骨者的頭目堡壘旁那間高聳的釀酒小屋。他在樓下的門口有一群看守，還有幾十個屁精來幫他干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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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那個老格魯斯尼克。他甚至可以給搞哥動刀子，而除了他自己那骯臟的幻想，他什么也不在乎。俺不否認，他確實有讓碎骨者的腦袋保持在一起。但俺注視著他。俺緊盯著他。俺看著他往先知那裸露的大腦上撒下蟄刺討厭鬼。俺看著他用骯臟的爪子戳了幾下，只為了瞅瞅先知的哪一部分在跟著抽搐。俺看著他再次封上先知的頭骨前，將一把扳手留在了里面，之后自言自語地笑了起來。這很公平，因為這很經(jīng)典。但這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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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俺在觀察所有這些，可他并不在乎。然而他為什么要在意呢？俺可能已經(jīng)是頭目的屁精了。但這只意味著俺可以跑去拿頭目早上的史古革肝臟，而不會承受比輕踢更糟糕的痛苦。到最后俺還是個屁精，如果俺告訴碎骨者不要相信格魯斯尼克，俺就會像任何嘗試同樣事情的真菌嫩芽一樣被踩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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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碎骨者翻來覆去扭動著身子的時候，俺甚至不能說俺已經(jīng)告訴過他了。俺所能做的就是看著他表演，他盲目地盯著天花板，把自己的尖牙磨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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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終還是完事了。碎骨者挺直了身子，脖子發(fā)出的聲響像是一輛戰(zhàn)爭摩托上掉下來的懸架，并且憤怒地嘔吐了好長時間。接著他又吐了一些，嘔出一大塊被咬掉的舌頭，還用他的巨爪將斷牙的殘根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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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頭腦-的-跳動，”他最后伴著一次顫抖的呼吸說道。“這就是俺要給他們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剛剛他只是靈機一動，而非癲癇發(fā)作似得。但這就是碎骨者頭痛的原因。因其阻止了他的身體移動，讓他不能僅僅靠踢家具來趕走煩人的問題。他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當他的眼睛看不到真實世界時，俺幻想他看到的是偉大綠潮。在那里，那個被損壞的殼子里，被諸神觸碰的心靈洞穴里，那是他最靠近神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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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嗯，”他扭頭看了看，就好像剛剛發(fā)現(xiàn)俺，然后接著說道。“就像……那是什么東西，你喊的……地方，讓你的暴徒們殺得更猛?！?/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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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只是繼續(xù)潛伏，但先知對俺咆哮，憤怒地用巨爪做著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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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俺的腦傷。找到那個詞給俺?！?/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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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演講？”俺抽泣著說道，感覺就像踩在泥漿溝里的薄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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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演講，”他嘟囔著，轉(zhuǎn)身面向露臺，俯瞰著那場戰(zhàn)斗。“只是……像一種反向的演講。那種讓你的暴徒們想要更少的……殺戮?！?/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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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回答頭目的話，那就是在考驗俺的運氣，所以這次俺只是帶著一種欽佩的樣子在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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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子彈，”頭目吩咐道。“讓他召集其他的頭目。然后去非常-冷的-洞，和所有你可以欺負的屁精們，把肉從里面都拿出來。俺要喚醒俺們曾經(jīng)的那個東西，而它會餓的?！?/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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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們不記錄歷史，同理他們也不建造墳墓。因為過去已經(jīng)死了。就像死掉的獸人一樣，他們認為最好還是讓其爛掉，而不是用石頭堆在上面將這個地方塞滿?？矗瑫r間對獸人們來說是狹窄的?，F(xiàn)在可能會永遠持續(xù)下去，但它只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用已經(jīng)做過的事來填補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們本可以做些別的事情。此外，就像死者腐爛然后成長出新的獸人，過去也會腐爛成為故事，僅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更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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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屁精是不同的。俺們想知道在俺們之前的人恨什么，以防那些是俺們從未想過要恨的東西。并且這給了俺們一些小小的樂趣，以俺們永遠不會挨揍的方式侮辱俺們的主人，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嘗試和理解它。所以俺們就在秘密的地方為俺們的不幸而掙扎：在瀑布下的隧道里，在俺們要修補的靴子底，還有卡車底下。俺曾畏縮在戰(zhàn)斗堡壘下面，那就像你們的藏書臺 - 車軸、傳動系統(tǒng)和燃油泵被幾個世紀以來的怨恨所刻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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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關(guān)于尤克歷史的所有可知信息也都被這些子彈尾部留下的刻痕記錄了下來。獸人們?yōu)榱死ハ啻蚣?。有時候人們?nèi)肭郑獾酵幢?，并留下新的垃圾讓他們?nèi)帄Z。帝國發(fā)展又崩潰。獸人們?yōu)榱死舜烁杉?。你們明白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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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天晚上，在頭目堡壘的露臺上，首次發(fā)生了一些不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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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想要一場戰(zhàn)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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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曾經(jīng)叫德格梅克時用的聲音。不是吼叫、不是咆哮、也不是呼喊，但聲音大得像是一艘惡月運輸飛艇在頭頂巡航，穿透所有東西的內(nèi)部，把松動的螺絲弄得嘎嘎作響。即使處于爭吵的喧鬧聲中，那些獸人們也全都聽到了，一片被火把照亮的尖牙森林齊齊轉(zhuǎn)向那聲音的源頭。當最后一拳落下時，伴隨著像暴雨的最后一滴那樣逐漸減弱的肉質(zhì)撞擊聲，人群看起來很困惑，然后是憤怒。這算什么問題？但碎骨者沒有給他們回答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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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要一場最激烈的戰(zhàn)斗嗎？”他用巨爪指著他們以示挑戰(zhàn)地問道。“你們會殺掉無以計數(shù)的神祇，并將城市淹沒在你們的鞋印里嗎？你們會在一個大到讓整個世界變綠的暴徒團伙中奔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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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會嗎？”他奚落道，這是自從勘探者支起帳篷以來，銹釘?shù)谝淮蜗萑爰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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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答案就像一聲爆炸，一半是嚎叫，而另一半是對鄰人的拳打腳踢。碎骨者斜靠在露臺上，怒目而視地掃過街道，沉浸在暴徒們壓抑已久的憤怒之中。然后他做出回答 - 并且這次他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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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里是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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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在跟獸人們說話時，不需要太多就能引起騷亂。當最前面的人群已經(jīng)開始攀登頭目堡壘時，先知的聲音仍然回蕩在整個城市之中，但碎骨者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站在他后面的其他頭目們拿著鐵棒走上前來，開始砸爛露臺欄桿上出現(xiàn)的每一根綠色手指。每當有一個獸人成功爬上露臺邊緣時，就會聽到一陣尖銳的咕嚕聲從格魯斯尼克住所頂部的大桶傳來，詹朗·斯塔拉特迦姆在那里架設了一把遠-距離-槍，而一具尸體就會應聲滾落回獸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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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者任由他們來。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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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里是得不到的，”他說道，那聲音就像一架經(jīng)過的轟炸機發(fā)出的壓力波一樣壓制住了人群的憤怒，“因為它在上面！”他將巨爪指向城市上空透著暗淡光線的煙霧云，街道上的憤怒稍稍減弱了一點，然后又搖搖晃晃地重新陷入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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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們不能跟云戰(zhàn)斗，”在短暫的沉寂之后，一個聲音大嚷道。但就在贊同的呼吼聲開始高漲之際，刮起了大風，云層開始移動?！翱磪龋碑敻鼜V泛的情緒轉(zhuǎn)回暴行時，又一個聲音傳來?！按鬂裢嬉馀芰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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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遠一點，”先知命令道。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團煙霧在風的吹拂下消散，露出了下面的星星。“你們一輩子都在跟烏云作戰(zhàn)！將自己扔在戰(zhàn)爭中改變不了什么。這是一場讓諸神厭惡的戰(zhàn)斗。但在上面，群星所在的地方，有比你們最殘酷的夢想更大的戰(zhàn)斗。那里有……戰(zhàn)爭?！?/strong>他說這個詞就像灌了糖漿一樣。“或者可能有，如果你有與他們戰(zhàn)斗的渴望?！?/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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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弄些太空船，”聲音出自一個戴著發(fā)光彩飾的惡月，霓虹黃色的骷髏和骸骨 - 俺猜是一個從其他星系來的 - 贊成地吼道。“俺們今晚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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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燃料？”碎骨者咆哮道。“還有用什么引擎？你以為你了解太空，是嗎？俺才了解太空。諸神展示給俺看了。它是巨大的。你的艦隊都不夠裝俺們的八分之一，走八分之一的路程就會報廢。然后呢 - 你要出去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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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穿著華而不實盔甲的海盜說道，但他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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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可以帶你們?nèi)?。諸神已經(jīng)告訴俺怎么做了。等俺們到了那里，俺向你們保證 - 會有比你們現(xiàn)在知道的還要多的殺戮。在你們的余生里，你們只會感覺到魯克-拉茲哈，最純粹的戰(zhàn)爭狂喜。然后，等你死了，搞毛二哥會讓你變得更強壯，得到更多?！?/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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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件關(guān)于戰(zhàn)斗的事情?！?/strong>隨后，碎骨者停頓下來，瞇起他那只完好的眼睛，仰望著那些散落在外的星星，而在他剛剛平息下來的沉默中，沒有一個聲音敢發(fā)出來。“它們越大，傷害就越大。你們付出的痛苦越多，得到的也越多。不過，獸人是怎么看待痛苦的？”此時，頭目低頭看著人山人海的面孔，帶著挑戰(zhàn)的目光，他的胃里升騰起一股殘忍而驕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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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答案一下子從許多許多許多許多人的喉嚨里傳來，頭目的臉頓時綻放出一副得意洋洋、齜牙咧嘴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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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他吼了一聲，并用巨爪猛擊露臺的欄桿以示強調(diào)。“這場戰(zhàn)斗的痛苦是前所未有的 - 這場戰(zhàn)爭！ - 有些會在它之前到來。那將不是戰(zhàn)斗的痛苦。等待的痛苦。你們害怕那種痛苦嗎，獸人？你們是否太過軟弱，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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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想了想。他們努力思考。當他們腦袋里正翻騰的時候，風將面前高聳的屠宰場周圍散落的護板碎片吹得嘎嘎直響。他們看著領導各自氏族的戰(zhàn)爭軍閥們，正手持血淋淋的棍棒站在碎骨者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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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可以接受！”一個小山般高大的高夫咆哮著，從他被斯塔拉特迦姆射中胸口后倒下的地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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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要接受兩次，”他旁邊站著的一個死顱夸耀道，不想被其氏族蔑視的對手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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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一個干癟的老邪日咯咯笑道，揮舞著一柄用舊摩托零件焊接而成的紅色錘子。隨后整個人群都開始了，每個獸人都在取笑這項任務，希望自己能比旁邊的獸人做得更好。并且沒有誰揍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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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受這痛苦吧！”碎骨者吼道，他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而未來正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街道上。“讓它在你們的血液中燃燒。讓它令你們饑餓，這樣你們的尖牙在盛宴到來之前就會更加鋒利?！?/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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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俺的信號。俺向露臺上的其他屁精們發(fā)出嘶嘶聲，隨后俺將側(cè)邊的史古革肉舉到欄桿上翻下去，然后他們也都做了同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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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俺會讓你們的斧臂繼續(xù)有活兒干，”頭目承諾道，此時大塊的肉開始像雨點般落進人群中，發(fā)出一陣濕漉漉的砰砰聲。“那里還有群山要被擊碎，有油湖要從深巖中被汲取。那里還有鍛爐要被喂養(yǎng)。刀片要造得鋒利。需要從敵人夢魘中拖出來的戰(zhàn)爭機器。在俺擁有諸神力量的手下，你們將把自己打造成一支能使群星變綠的大軍?！?/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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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把自己那巨大的金屬腦殼向后仰起，發(fā)出最古老的戰(zhàn)爭嗥叫，那是每一個獸人在其生命中第一次呼吸，通常也會在最后一次呼吸時所發(fā)出的。每個氏族的每一個獸人都咆哮著回應，直到那些吼聲匯聚成一個偉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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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AA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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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像一個巨人從城市下面的生長洞里爬了出來，有那么一瞬間，在那驚天動地的吼聲環(huán)繞之下，俺仿佛又回到了那偉大綠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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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甚至發(fā)現(xiàn)自己也加入了進去，這令俺很是震驚，因為那不是屁精們會做的事情。但當俺開始的時候，露臺上其他的屁精也一起這么做了。而當他們開始的時候，城里的每一個屁精也都跟著一起，直到第二次嗥叫 - 更高、更難聽 - 潛伏在獸人的吼聲里鉆入天空。俺只能說，在那一刻，俺不是一個屁精。俺僅僅是某個巨大、綠色、可怕東西的一小部分，被灌進了一具屁精形狀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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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天晚上碎骨者沒有長得比平常更大。不過在銹釘?shù)拿恳粋€獸人，俺發(fā)誓，在那場嗥叫結(jié)束時都長高了半個頭。當他們脫離它的影響時，他們看到上空的云層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 - 就好像其真的害怕被打得遍體鱗傷一樣 - 在尤克上北極光發(fā)出的噼里啪啦的綠光后面，只剩下了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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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極光是一種預兆。但不是俺，或是銹釘里的任何其他生物所認為的那個。當俺們屁精對這一勝利的征兆咯咯直笑，獸人們用塞滿禮物般肉塊的嘴得意地吠叫時，碎骨者只是低吼了一聲，然后大步走回了他的堡壘中。因為他知道真相 - 這綠光不僅僅是在太空中等待他的命運的象征。那是來自搞毛二哥的警告，告訴他不要浪費任何抓住那命運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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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諸神已經(jīng)厭倦了?，F(xiàn)在，終于有什么東西再次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渴望碎骨者去執(zhí)行他們的意愿。你還記得俺是怎么說獸人的嗎？如果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會一直努力直到得到它，或者直到他死在戰(zhàn)斗中。好吧，獸人的神祇也是如此。只是他們還有別的東西要搞死。而在這個事例中，是尤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