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追逐霞光的孤旅(2)
本篇是原神的二創(chuàng),地點設定在稻妻,故事開始時間設定在眼狩令之前,主體圍繞楓原萬葉的友人(本文中取昵稱為貓兒)(也是因為看了這個PV才想寫的)。
主角是虛構(gòu)的,大概的背景設定為納塔(火之國)中一個大家族的子弟,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家族在外漂泊,好武卻不愛武。所以設定為冰屬性神之眼,而非水屬性神之眼。
同時本篇二創(chuàng)添加修改了很多設定,例如:
神之眼:神之眼由地脈尋找適格者,神明應允后才可獲得(魔神戰(zhàn)爭前的不在此列)。
根據(jù)稻妻劇情“神里小姐的三個愿望得知”一個人失去神之眼后會失去一些記憶。
鐘離又說過神之眼是一種欲望達到極致的表現(xiàn)。
所以將神之眼的設定擴充為:地脈尋找適格者,將愿望轉(zhuǎn)化成一種力量,由對應的神明為其塑型,最終成為神之眼。
以上設定是為了讓本篇二創(chuàng)更加合情合理虛構(gòu)的(雖然不一定會用),也為了方便寫作,實際情況以官方為準。
同時,本篇二創(chuàng)定稿在稻妻剛出沒多久的時候。完稿在鶴觀之前,所以內(nèi)容都是根據(jù)當時的情報寫的,看到了什么奇怪的內(nèi)容的話見諒
? ? ? ?? ? ? ? ? ? ? ? ? 驚雷篇
“咪咪。”剛回到旅館,貓兒就出聲招呼白貓出來。
那只白貓不知道在哪聽到聲音鉆了出來,拖著鼓鼓的小肚子來到貓兒身邊,尾巴輕掃,歪著頭疑惑的看著被大雨淋透的兩人。
看到白貓吃飽了,貓兒哈哈一笑伸出手就要摸頭,但被白貓靈活的躲了過去。
躲過去后白貓昂著頭看著濕透的主人,十分人性化的嫌棄的看著貓兒,然后轉(zhuǎn)身翹起尾巴慢悠悠的走到角落躲了起來——大概是找了個地方歇息去了。
先前貓兒引動的驚雷聲勢極為浩大,原本去休息的兩個官兵也不情愿的爬起來,當朝歌和貓兒回到旅館時看到兩人正吃著飯,身旁就放著兩身雨披——看來他們要冒雨趕路了。
兩個官兵聽到朝歌和貓兒從旅館外面進來后都抬起頭多看了兩眼,然后再一想到先前那聲威俱厲的驚雷,兩人面色不由得一變,急匆匆扒拉了兩口便披上雨披冒雨出去了。
朝歌和貓兒一對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本來朝歌還以為貓兒這個本地人能知道些什么,但看貓兒這個樣子,恐怕是稻妻最近突發(fā)了什么變動,才會從上到下出現(xiàn)這種奇怪的狀況。
想到這里,朝歌原本大戰(zhàn)后的困意頓時煙消云散,當即同貓兒要了一個屋子鉆了進去。
貓兒從外面拿進來晚飯時正巧看到朝歌在逗貓:
只見朝歌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狗尾巴草對剛躺下想要瞇一覺的白貓戳來戳去。
白貓大概是被戳煩了,喵了一聲站起身,又慢悠悠的走到另一處角落躺了下去。
朝歌看到白貓生氣后呵笑兩聲,一時間也覺得逗貓頗為有趣。但見到貓兒回來便沒了逗貓的心思,隨手將小草扔出窗外后兩人正式落座。
本來兩人是打算回來洗個澡,吃個飯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再聊一聊。但一想到今天見到官兵的種種怪象,朝歌和貓兒都消了歇息的打算,隨便用元素力驅(qū)散了身上的水塵后兩人便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貓兒你真不知道稻妻官方最近有什么大動作?我看他們對神之眼的擁有者不是很友善啊?!?/p>
“都說了別叫我貓兒,我有名字的……”看著朝歌滿不在乎的樣子貓兒一頓,只能無奈的擺擺手,然后換了個話題:“稻妻最近的狀況我也是第一次見,而且我對上邊不是很在意,畢竟我只是個浪人,消息沒那么靈通。
不過我倒是有些朋友,他們也許知道一些消息,明天我就去找他們打聽打聽?!?/p>
朝歌點點頭,然后又問了幾個關(guān)于稻妻本土的問題,再隨便聊了聊和官方相關(guān)的,一無所獲后便將話題引到了兩人都感興趣的方面上。
“稻妻中你認為厲害的武者有哪些?沒有神之眼的也算上?!?/p>
貓兒一聽這個頓時來興趣了,問道:“你在楓丹真像傳聞中那樣四處挑戰(zhàn),無一敗績?”
朝歌點點頭,然后又搖頭道:“只是比武而已,他們當中的一些人不像你,能把自己的實力發(fā)揮出十成,甚至十二成。但大部分人其實也就那樣,可惜一直沒碰到水神,我對他們還蠻感興趣的?!?/p>
貓兒頓時眉飛鳳舞起來,笑道:“你對雷電將軍也有想法?”
“那是自然。”朝歌大言不慚的說:“雷神的武藝我在納塔就聽說了,族人對她的武藝可謂是推崇至極。很久前我就想過,假如我有緣面對那一刀,必將血沸神揚,以此刃證我之道。”說到這里,朝歌身隨心動,左手不由自主的握住身旁長刀,森森寒意順著昂揚戰(zhàn)意流出。
“喵~”角落的白貓感到寒意后不滿的叫了一聲,起身抖了抖身子便跳到貓兒身邊,又是喵喵兩聲。貓兒心領(lǐng)神會將其攬入懷中,然后笑著回應朝歌:“其實你和她還蠻像的。”
“她那一刀我曾見過,前因忘了,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也忘了。
只記得那一刀,那時……真的什么都忘了……”貓兒苦笑道,“當時年齡尚小,除了那道霆光尚且不及,神威不可揣測的一刀外……什么都不記得了?!?/p>
朝歌饒有興趣的問:“那你還說我和她很像?”
貓兒點點頭,淡淡的說:“所以我只記得那一刀,也只是覺得你和她很像。更多的,我就不記得了?!?/p>
“那一刀是不是像在深淵中和強大到令人骨髓凍結(jié)的巨大魔獸對視?”朝歌好奇的問。
貓兒張了張嘴,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苦笑著點點頭,無奈道:“對。”
“那就更有意思了?!背栊σ飧ⅰ?/p>
貓兒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將軍大人行蹤固定,你早晚能碰上的,也許我該……祝你好運?”
朝歌擺擺手:“沒那么快,稻妻的強者我總要先歷個遍,然后再是她。所以稻妻的強者都有誰?”
“稻妻三大奉行,寺社,天領(lǐng),堪定;其背后便是稻妻三大家族——神里,九條,柊家。
其中柊家勢微,族內(nèi)也沒有什么出名的武者,不必注意。
而神里家雖是新幼上位,可神里流聲名依舊。聽聞現(xiàn)任家主神里綾人盡得神里流真意,你可前去一試。
至于九條家嘛……九條家倒有一個九條裟羅聲名在外,她還是將軍大人的武官,我也曾和她交過手。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浪人,很久之前莫名其妙的和官方撞上過一次(發(fā)生了沖突),當時對方的領(lǐng)頭人正巧是她。
她也是雷屬性神之眼,擅用弓箭,天狗異族。那次交手我落于下方,她的箭又快又準又猛,我也嘗試過突進近身,但始終未得先機反致我險象環(huán)生。
然后我就跑了,她攔不住我的,可惜后來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再碰過面。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假如這些年她的武藝沒有突飛猛進的話,她必然不是我對手?!?/p>
朝歌點點頭,他對貓兒的實力還是頗為認可的,那個九條裟羅未必能勝過現(xiàn)在的貓兒。
“除了這三家外還有一些。
其中浪人群體我熟,他們當中能和你比試一下的近乎沒有。不過我也有幾個人選,都是武藝過關(guān)性情不錯的,也許你有興趣。當然,我還是要先征得他們同意,等下次見面我再和你詳談。
除了浪人和三大社,稻妻確實還有一些名聲在外的人物。
例如西邊海祇島就有出名的人,不過那邊……和這邊不太和,歷史遺留問題,所以我去的比較少,了解的也比較少。
不過等明天我去找朋友打聽打聽也能告訴你。
這當中有神之眼的說完了,我再和你講講沒有神之眼的。稻妻流派眾多,這些流派中的出名武者可比神之眼擁有者多很多,讓我慢慢給你講……”
貓兒如此說了大概十幾個便停下了,這和朝歌的預期不同,他還以為貓兒能長篇大論半夜呢。
“就這些?”朝歌疑惑道。
貓兒點點頭,回道:“就這些。”
“有點少啊?!背杳掳退妓鞯?。
“本來挺多的,但說了兩個才反應過來——他們當中很多人對普通人來說還可以,但對你來說就差些意思了。
其實我還想再給你精簡一下,大概……只留一半就夠了?!?/p>
“哦。”朝歌點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其實在楓丹他就是摸著石頭過河,聽見一個出名的就過去挑戰(zhàn),莽了一路,基本沒什么朋友。所以他挑戰(zhàn)的一些人,確實比較一般。也許一開始還有點意思,但隨著打過的人越來越強……
總之,如今貓兒幫他歸納,他還是很開心的。以貓兒的眼力來說,這些對手想必會很有趣。
總比摸石頭過河強。
再之后,就是一些純粹的技藝上的交流了,兩人徹夜長談,一直到窗外蒙蒙亮,貓兒才起身告辭。
貓兒還有事,他要去找朋友一趟,半路撞上朝歌純屬偶遇。而朝歌就沒事了,他一直睡到下午,補充好精神才離開。
這樣的生活如此持續(xù)了幾天,朝歌用這幾天的時間掃蕩了周圍。將該挑戰(zhàn)的人挑戰(zhàn)了一遍,可惜并沒有什么超出意料的情況,這些人雖然不錯,但還是不夠不錯。
當一個人得到了神之眼,他就不是普通人了。他有了掌握元素的能力,他不需要像習武之人那樣去感知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新世界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無論認真與否,普通人很難追上他們,特別是這些人當中的佼佼者。
所以還是神之眼的擁有者更有趣啊。
朝歌看向地圖上的神里家,但愿那個神里綾人更有趣一些。
沿著地圖上標注的山路向上走,神里家越發(fā)明顯了。
雖然還沒見到神里家,朝歌卻已經(jīng)感受到了稻妻大家族的威嚴。
一路的鳥居并不破舊,紅漆依然鮮艷,就像全新的一樣;路邊的燈也日日有人打掃擦拭,想必即便是夜晚來此也不會看不清路。
坐落于山腰的神里家隱約可見,高大的府邸讓人心中生畏。
但最能證明神里家權(quán)勢的,還是那些拜訪神里家的人——一個衰落的家族是不會有這么多訪客的。
年紀輕輕便承擔起家族重任,了不起;家族勢力不減,依然盛大,更了不起;神里流之名不墮,他還是神之眼的擁有者,這真是——有趣極了。
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大家族子弟,朝歌對他要挑戰(zhàn)的人有著天然的好奇。因為他知道振興家族這個重擔到底有多重,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成就有一半源自家族,另一半?yún)s是得益于脫離家族。
只有離開家族,離開那些人,他的天賦才能得到發(fā)揮,不至于被重擔壓垮,不至于被瑣事磨滅。
但其實……在某些時刻,家族的重擔也能成為這些人燃燒的薪火。
神里屋敷前。
朝歌只是隨意一瞥便離開了。
他可沒興趣上門走常規(guī)的那一套,來正門只不過是看看情況。
等稍遠一點朝歌就折身返回來到了神里屋敷后面,他打算從這里翻墻潛入神里家,然后碰到隨便一個攜帶神之眼的人就a上去。
朝歌悄悄的摸進神里府邸,但他的神之眼卻時不時的閃爍一下。
擾動元素流向,引導神之眼的擁有者來探查這里,朝歌就像釣魚一樣在后院肆無忌憚的彰示著自己的存在。
沒一會兒,屋內(nèi)便有腳步聲傳出。
來人是一高瘦男子,火系神之眼寄在腰間,長槍握在手中。
這家伙是……神里綾人?
不對,神里綾人是稻妻人,面前這人卻是金色頭發(fā)。
“托馬,是誰?”屋內(nèi)有清脆女聲傳出。
原來這人叫托馬,朝歌恍然大悟,那這家伙就不是神里綾人了,只是不知道實力怎么樣。
朝歌饒有興趣的等著屋內(nèi)主人出來。
只見一形體曼妙,端莊文雅的少女從屋中走出。
“這位就是……白鷺公主?”朝歌笑臉盈盈,看不出什么意思。
神里綾華矜持道:“你是……?”
朝歌豪爽道:“無憑無依一浪人,聽聞神里流精妙非凡,神里家當代家主深得神里流奧秘,所以特來請教一番?!?/p>
神里綾華故作矜持狀,暗地中卻看向托馬。托馬心領(lǐng)神悟,立刻對朝歌惡言相向:“你這小賊——”
話音未落,朝歌的刀便已出鞘襲向托馬。
托馬咽下后面的話,雙手提槍,神之眼亮起,火焰在槍尖蔓延。
朝歌先手,本就是刁難之意。神里家主仆想黑白臉唱起戲來——朝歌可沒那么多時間跟他們扯皮。
以力破巧,屢試不爽。
無論是誰,想在他面前玩這一套,都得先用武力把他壓制下來。否則,那就是不平等的局面,既然如此主動權(quán)怎可易于他人之手?
托馬槍尖掠火,本想先發(fā)制人搓一搓對方的銳氣,可交手不過三兩下槍上的火便熄了。反觀對方,手中長刀凌厲依舊。
實力差距一目了然。
看到托馬連退三步,然后穩(wěn)扎腳步如臨大敵,朝歌嗤笑一聲,嘲諷之意不盡言表。
“把神里綾人叫出來吧,一個小姑娘一個家仆,這還不夠格?!背柙捴胁粺o諷刺,一旁的托馬面色漲紅,手上微抖,等到槍尖火焰復燃便要再度上陣。
神里綾華按住憤怒的托馬,神色不變道:“家兄有要事在身,已經(jīng)離家許久未歸,閣下他日再來如何?”
“啥?”朝歌有些尷尬,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吐槽的說:“來得早真不如來的巧,好不容易來一回還正巧趕上了。”
“話說神里流不會就他一個人學全了吧,上任家主在嗎?”朝歌面無表情的問,可他這隨口一問的諷刺味卻意外的濃。
被人打上門來連番折辱,即便是白鷺公主也不能無動于衷。
神里綾華白皙的小臉被氣的通紅,但多年的磨煉讓她迅速將略微的失態(tài)壓制下去。
無論是與貴族的交涉,還是面對慕名來訪神里家的外人,神里綾華都十分游刃有余。
對于這種挑釁的人她很清楚言語效果不佳,唯有力量才能壓制他,也只有這樣才能讓神里家不失顏面。
“巧了,我小時候貪玩總是亂跑,每次都被路邊野狗、林中野獸追的十分狼狽,所以家兄曾在閑暇之余指導過我?guī)状???上姨熨Y愚鈍,至今不得神里流全貌,更比不上家兄千分之一,但踢開路邊野狗想必是夠了?!鄙窭锞c華輕描淡寫的說著。
聽到神里綾華拿他與野狗相比后朝歌不怒反笑,原本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也消失了,反而裝模作樣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那就請神里小姐賜教了?!?/p>
神里綾華面色不變,只是握住腰間的刀便要往回走。
“神里小姐要去哪?”朝歌出聲問道。
“換刀。我腰間這把刀是成人禮那天家兄贈予我的寶器,平日練刀雖是用它,但與人比武卻并不用它?!?/p>
“這把刀太好,怕欺負你了。”托馬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
“哦——”朝歌點點頭,這種簡單的激將當然騙不了他,他也懶得說什么,反而是神里綾華越強,他越開心。
所以朝歌只是點點頭,冷淡的說:“不必了,這樣就行?!?/p>
神里綾華順水推舟,沒有推辭。
臨戰(zhàn),神里綾華雙手握刀,聚精會神的盯著遠處的強敵。
反觀朝歌這邊,站姿隨意,單手持刀。臉上的輕視絲毫不加掩飾,如此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真讓人咬牙切齒。
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從先前托馬和他簡單的一次交手中神里綾華就已經(jīng)意識到對方是個十分少見的強者,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尋個理由,拿上“霧切”了。
沒辦法的事情。
她不能輸,不能低頭,不能落了神里家顏面,不能讓神里家受辱……
她要站出來,家兄一日未歸,家主的責任她便要一直承擔下去。神里家需要她,社奉行需要她,托馬需要她……還有很多,很多弱小的人需要她。
假如沒有這些,或者朝歌再弱一些,神里綾華也不愿意拿出“霧切”,這不公平。
可惜她的對手,從來不在意公平。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貓兒說過,神里家現(xiàn)家主深得神里流奧秘,而那位白鷺公主出手次數(shù)雖然少,但戰(zhàn)績也是不錯,想來在技藝上和家主差不了多少。
其實,即便是面對神里綾人,朝歌所做的也不會變,最多換個方式而已。
他還是會挑著對方的弱點去激怒對方,他還是會竭力讓對方進入最強的狀態(tài)。
這樣,他才滿足。
假如換個身份,朝歌不是朝歌,而是一個家族子弟,他還是很樂意和神里綾華交流一下的,畢竟他也曾有著相同的處境。
但那個身份早就沒了,現(xiàn)在的他,只想面對最銳利的刃。
霧切出鞘,神光流轉(zhuǎn),似有云霧寄托在刀身之上。
朝歌忍不住贊嘆道:“嗯,真是絕世好刀。”
神里綾華沒有多言,她只需拿下這場戰(zhàn)斗,除此之外全無意義。
勝了,一切安好,無論是大度饒恕還是嘲諷追擊,勝者都有特殊的權(quán)利??扇羰菙×恕窭锞c華不敢想,她只能出刀,再出刀,以凌厲的攻勢將朝歌壓制住,也將這念頭壓制住。
又是當初的氣息。
朝歌沉醉于這種氣氛中,他就像昨天那樣,借助敏銳的戰(zhàn)斗直覺,借助洞察的眼,去品嘗神里綾華的情感。
多么美妙!
隱藏在那寒凌攻勢下的,是一顆炙熱的心。
她很在乎家族,很在乎名譽,她要保護家族,她有自己需要守護的一切。
這些東西促使她持續(xù)燃燒著,充滿活力的跳動著。朝歌貪婪的吮吸著,他想從這鮮活的生命中得到足以照徹一切的光。
但……他太黑暗了。
深邃的黑暗從他的身上流淌著,就像溺水的手瘋狂的去尋找那帶有希望的浮萍。
朝歌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來。
神里綾華的攻勢為之一頓,她只覺得面前這人深不可測,就像古井無波的深譚,低頭一看只覺得頭暈目眩讓人心生恐懼。
可惡。神里綾華壓制住慌亂的思緒強行穩(wěn)定住心神,對于這種比武時還擾亂對手心神的下作手段神里綾華實在是恨之入骨。
但偏偏它還十分有用。神里綾華不得不承認她怯了,朝歌太過瘋癲。以武會友,朝歌能讀懂她,她同樣能讀懂朝歌,只不過程度深淺不同而已。
她震懾于朝歌的武力,驚懼于朝歌的意志。
但怯和退是兩個意思。面對這灘死水,平日里神里綾華必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可今天她已經(jīng)退無可退。即便心中一百個不情愿,她也必須戰(zhàn)勝心中的恐懼,然后拿下這場戰(zhàn)斗。
朝歌倒是覺得有些可惜。因為神里綾華被一些情感或責任束縛住了,她不能去感受,而是必須下意識的反抗,以此避免變得軟弱。假如她能跳出這個圈子的話,也許她也能像貓兒那樣和朝歌成為朋友。
可惜,只差一步。
神里家兄妹天賦當真不錯,只是可惜都無心于武道。
朝歌收斂心神,他對神里流的了解已經(jīng)夠了,再看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即便再刺激神里綾華……大概她會瘋掉吧,也許朝歌會成為她心中不可磨滅的陰影。
朝歌一向偏袒拼命的人。
那就在這里結(jié)束吧。
朝歌步伐一亂,故意賣了個破綻。神里綾華眼中精光大盛,整個人都活了起來。神里流太刀術(shù),神之眼,一切的一切都成為她拿下這個破綻的助力。
她如公主般優(yōu)雅的笑了,是那樣的輕松,那樣的美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散發(fā)著青春的嬌艷與活力。
“拿下?!彼p聲道。
霎時,冰霧從朝歌身上爆開,些許刀氣夾雜在其中。
白霧掩蓋了朝歌的身形,久久未散。
“呵呵,失禮了?!痹崎_霧散后的神里綾華全身無一處不在閃耀著光芒,實在是驚艷極了。
可惜,那白霧未染上血色。
神里綾華的心中又蒙上一層陰影。
這次攻擊雖然凌厲集中,但殺不死朝歌這種級別的強者。但同樣,也不應該一點不破防,霧氣不著血色片縷。
難道是傷口破開后又瞬間凍住了?神里綾華天真的想著。
但這終究是她的一廂情愿罷了。
“假如你還想要在武道上有所精進的話,應該做一番取舍?!?/p>
霧氣中,隱約能看到朝歌身上有一副鎧甲。但等到霧氣散開時那副鎧甲卻又不見了,只有毫發(fā)無損的朝歌站在原地。
那鎧甲是護盾還是……
神里綾華苦笑著搖搖頭,無論那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敗了,敗的徹底,敗的心服口服。
面對武道長輩的勸誡,她搖了搖頭:“不了,這樣就好?!?/p>
人各有志。朝歌也不能說什么,他轉(zhuǎn)身看向托馬,問道:“送我出去?”
朝歌還記得自己是翻墻進來的,這會兒堂而皇之的從正門出去恐怕免不了一番麻煩。
“神里綾華,替我向令兄問好。就說……浪人朝歌無緣拜見綾人兄,幸好令妹不墮神里威名?!?/p>
這便是朝歌和神里綾華說的最后一句話。
出了門,朝歌神清氣爽。
他還停留在剛才的余韻中沒回過神來,身上也始終凝結(jié)著一層化不開的冰霜。
神里綾華最后一擊還算不錯,底子很好,能看出來也是下了苦功夫的??上е挥羞@些還不夠,她不離開神里家武藝上難有精進。
自然也無法達到更高,更玄妙的境界。
當一個人對神之眼的掌握達到一定高度,與神之眼的共鳴異常強烈后,他就能暫時解放神之眼的軀殼,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神之眼擁有者的實力很大一部分都來自神之眼,特別越是強大的,越離不開它。
這是一種難言的結(jié)果,神之眼本就是一種證明,一種生命的結(jié)晶。
它是強烈欲望的結(jié)合,當你的欲望足以引動地脈,并且得到某位神明的頷首時,你就與自己締結(jié)了這份契約。
將愿望,化作力量。
意愿越強烈,力量越強。
直到掙脫神明的束縛,解放神之眼真正的力量。
或者與神之眼一同燃燒,讓自己同愿望一起化作灰燼。
亦或是……撕碎這份契約,讓神之眼徹底黯淡下來。
大部分人都是后兩種,他們的愿望也徘徊在希冀與消散中間。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夠突破神之眼的界限,以身合道,不再需要神明頷首。
作為符號的朝歌在這方面有著超然的天賦,他已經(jīng)不需要神之眼就能調(diào)動元素力。
他也可以讓神之眼的軀殼消失,釋放那凝聚的意志。
問題來了,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呢?
當然有。神之眼中封存的是持有者的愿望與一部分意志,只有當持有者身亡,或者放棄那愿望與意志后神之眼才會徹底黯淡下去。
你聽說過外置魔力器官嗎?
沒錯,聽說有個奇怪的家伙就有一個會飛的外置魔力器官。
當神之眼解放后,那封存的意志與愿望會回到主人身邊。這些無意識的碎片會根據(jù)主人的意志與潛意識凝聚成最合適的外置魔力器官。
就像一個人外面長出來一層新的身體。
這些外置魔力器官忠實的反應著主人的內(nèi)心,他們的姿態(tài)是最優(yōu)美最強大的。這副新的軀體有著超越人類身體的元素適應性,能夠幫助主人掌握更強大的力量。
只不過……聽說,變身的太久,就回不來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會變成愿望中的樣子哦。
這就是神之眼解放,一些天賦極高,信念極強,極其接近合道狀態(tài)的人才能擁有的能力。
不過負面效果還是明顯的,朝歌身上的冰霜就是外置魔力器官消散后的產(chǎn)物,一時半會兒除不掉。另外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朝歌的心態(tài)和思緒更接近愿望中的樣子,更接近神之眼中封存的永恒意志。
好不容易緩和了許多,朝歌卻突然看到了一個……特殊的家伙。
神里家門口不遠處,有個家伙似乎在監(jiān)視著這里。
是個身材高挑的女性,頭上還斜戴著天狗面具。
還有靚麗的紫色神之眼。
稻妻雷屬性神之眼還真多啊……這位就是,九條裟羅了吧。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在盯著神里家。
不對。朝歌眉頭皺起,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前幾天每次他挑戰(zhàn)完某個流派出來后,都會看到幾個官兵。
而這位九條裟羅也是官方的人……
稻妻官方還真是頗為關(guān)注神之眼的持有者啊,難道是自己做的太過火,要被約談了?
朝歌搖了搖頭,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到了這時,朝歌又開始想念貓兒了。貓兒聰明伶俐善解人意,他都走了這么多天了,一定打探到很多消息了。
好巧不巧,貓兒還真從遠處走了過來。
朝歌看到了貓兒,貓兒也看到了朝歌。
見到朝歌后,貓兒急忙打了個招呼然后小跑過來。
“你怎么在這兒?”朝歌詫異道。
“嘿,約個朋友?!必垉汉┬Φ溃拔乙豢吹貓D神里家就在附近,然后就想到你了,一算時間感覺你也該過來了,就想過來碰個運氣,沒想到真碰上了?!?/p>
“哦~”朝歌點點頭:”可惜你來晚了?!?/p>
“打完了?和誰打的?”
“神里綾華。”
“情況怎么樣?”
“還算不錯,神里家小姑娘挺用心的。只是可惜被家族困住了,不然以她的天賦還能走的更遠?!?/p>
貓兒聳聳肩,無所謂道:“人各有志。而且,為啥非要走你這條路,人家可是大好青春年華,不像你,殘軀敗體?!?/p>
朝歌認同的點點頭:“說的也是。那就不說這個,你消息打聽的怎么樣了?”
一聽到這個,貓兒頓時機敏起來。他不著痕跡的指了指遠處還在監(jiān)視的九條裟羅,低聲道:“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離開這里?!?/p>
朝歌點點頭,兩人又隨便聊了些有的沒的,然后避開九條裟羅的視線遠去。
路上,朝歌突然調(diào)笑道:“你不是想和她再比一次嗎,剛才為什么不去?”朝歌指的是貓兒曾經(jīng)落敗于九條裟羅那件事。
貓兒搖搖頭解釋道:“你是外來人,不懂規(guī)矩也可以不遵循規(guī)矩。我就不一樣了,你那種做法完全不能安到我身上?!?/p>
“而且剛才……”貓兒眉頭微皺,疑慮道,“我總覺得她是來找神里家的,她似乎有些重要的事情。這種時候我還是別不長眼湊上去了,萬一她招呼神里家的人追著我打怎么辦呢?”
朝歌挑挑眉,嘲諷道:“你就是怕被一群人追著打?!?/p>
貓兒愁眉苦臉的說:“你沒被追過不知道啊。這群人有著專門的訓練來幫助他們對抗神之眼的持有者,一般以三到五人的小隊為基礎(chǔ),相互配合,那叫一個難纏。
假如是平時,以我實力就算同時面對三個小隊也能全身而退。但我要面對的可不是三個小隊,而是一個九條裟羅加上好幾個小隊。
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雖然戰(zhàn)斗力不高,殺傷性也低,但麻煩啊。
所以我們這批人都不愛跟官方打交道,特別是沒有神之眼的,都是躲著他們走?!?/p>
“呵?!?/p>
一聲冷笑后,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直到貓兒帶著朝歌見到了他說的那個朋友。
“介紹一下,這位是楓原萬葉。這位是……朝歌?!?/p>
朝歌抬起頭,看向這位同風而行的男子。
遠遠的,朝歌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活躍著的元素力,這是一位很有活力與生機的人。特別是那躍動的風,他在和它們親切的交流著。
不過朝歌卻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這讓貓兒有些奇怪。在他的設想中,朝歌見到萬葉后應該十分激動,說不了兩句話就該拉出去出去練練手了。
畢竟他的這位朋友不僅是用刀的好手,而且對元素的掌握更是十分精妙極具天賦。這樣的對手,朝歌不應該錯過,但為什么他卻是一副懶散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呢?
這著實讓貓兒有些奇怪。但他當下并沒有問出來,而是等著,他打算換個時間再問。
一旁的楓原萬葉也察覺到了某些微妙的氣氛,他天生就對這些東西極具敏感性。
朝歌的名聲,他聽過,也了解過。對于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家伙,他還是蠻敬佩的。這次一見面雖然倉促,但他還是能從對方身上聞到,聽到那來自納塔,宛如巖漿般炙熱的咆哮。
他不太喜歡這個家伙,面對朝歌的冷淡,他更是自然而然的承接下來,只是禮貌的打個招呼后便和貓兒談起話來。
“你打聽的事我問來著?!?/p>
“他們怎么說?”
“問題很嚴重,每個人都發(fā)現(xiàn)自己或多或少的被官方監(jiān)視著。那些沒有神之眼的則沒有這種情況。”
“全都這樣嗎?那這可太可怕了,這恐怕是將軍大人的意思?!?/p>
“恐怕是的。因為根據(jù)我的了解,稻妻上下全部都有變動,并不像三大社自己決定的事情。
在這其中,神里家似乎也有變故,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
“真是……能打聽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嗎?其他國家有這種跡象嗎?”
“完全不知道上層想干什么,我打聽不到任何消息。至于其他國家……下次我去找璃月的商隊打聽一下。魔神復蘇徹底驚動了他們,他們再也不是之前懶懶散散的樣子了,消息網(wǎng)全面重構(gòu),現(xiàn)在所有商隊中就屬璃月那邊消息最多最及時,如果璃月也有這種跡象的話他們肯定知道?!?/p>
“那就好。對了,除了這些外拜托你打聽的稻妻強者有眉目了嗎?”
楓原萬葉眉頭微皺,斟酌道:“根據(jù)你說的,找那些信得過有眼力的人去打聽,確實打聽到了一些不太常見的人,只不過用不用刀就難說了。”
“這點沒事,請講。”朝歌突然出聲。
“海祇島那邊有個叫五郎的弓手,實力不錯,有神之眼。同一區(qū)域……有個巫女,也有神之眼,只是實力不太確定。名聲極好,但沒聽說過她有什么出名的戰(zhàn)斗。”
貓兒點點頭,感嘆道:“海祇島那邊啊……確實有高手,不過我們了解的少。
對了,說起巫女,我最近在鳴神大社那邊也見到了一個帶有神之眼的巫女,好像是叫……八重神子。”
“那不是鳴神大社的主人嗎,你沒聽說過神子大人的名號?”楓原萬葉好奇的問。
貓兒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她啊。我一向不愛去神社,原先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過神子的名號,沒想到會是她。
這么一想,怪不得呢。前兩天我去鳴神大社偶然見到她耳垂下的神之眼,本來看她穿的和周圍的巫女不同,我還以為也是客人,所以就打算上去攀談一下探個底。
可我這念頭剛一出來,她就突然回頭對著我笑,笑的我心里發(fā)毛。
所以我就打消了攀談的想法,轉(zhuǎn)而去找附近的巫女打聽,可她們對她也所知甚少……”
“所以?!背璩雎暣驍嗔素垉海骸澳闶窍胝f這個八重神子,其實是個隱藏的高手?”
貓兒微微聳肩,點頭道:“是的?!?/p>
朝歌輕輕頷首,回道:“我會注意的?!?/p>
但旋即他又問了一個十分關(guān)鍵的問題:“你們在調(diào)查這些人的時候,有碰到監(jiān)視他們的官兵嗎?”
貓兒和楓原萬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沒有?!?/p>
“呵?!?/p>
“要出事了?!?/p>
楓原萬葉對稻妻勢力了解的更多,所以他皺著眉開始盤算:“海祇島那邊本來就不太正常,雖然也是稻妻的領(lǐng)土但……官方的人滲透不進去其實挺正常的。
至于鳴神大社嘛……這地方來歷可就久了。無論是三大家還是稻妻官方都對它給予了足夠的尊重,而且它和稻妻高層好像有直接聯(lián)系,除非鼓動巫女,不然絕無監(jiān)視的可能?!?/p>
“萬葉,最近的至冬使節(jié)有被監(jiān)視嗎?”
“至冬使節(jié)肯定有人看著,不過礙于某些原因肯定只是暗地有一些限制和追蹤,和咱們的情況毫無可比性?!?/p>
“那至冬使團中其他神之眼的持有者如何?”
“其他……”楓原萬葉臉色突然十分難看。
貓兒搖搖頭,苦澀道:“你說被監(jiān)視的會不會,只有我們?”
“為什么,不應該啊,他們監(jiān)視我們做什么?”楓原萬葉一臉不可置信。
“誰知道將軍大人的意思呢,總之,先動起來吧,為了以防萬一?!?/p>
“嗯?!睏髟f葉點點頭,看著貓兒囑咐道:“你也小心點,我會去通知遠處的朋友,附近的就麻煩你了。另外……”楓原萬葉話鋒一轉(zhuǎn),視線也移到朝歌身上:“麻煩這位朋友安靜些。你想挑戰(zhàn)的人不會跑,但時間要等到這件事過去,或者我們查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之后。
我不希望上面的人看到你的突出表現(xiàn)后產(chǎn)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不過假如真的有那一天,我會……”
“你會親手殺了我嗎?”朝歌無所謂的說。
楓原萬葉沒有再說話,他只是和貓兒做了最后的道別便離開了。
一旁的貓兒湊過來哈哈道:“我勸你最近安生些,現(xiàn)在稻妻的環(huán)境太奇怪了。我能感覺到有危險藏在暗處,你最好也小心些,別在陰溝里翻了船?!?/p>
“哼?!背璨恍嫉恼f:“如果環(huán)境真的妨礙到了我,那么我會不斷出刀,直到我覺得舒服為止?!?/p>
“哈哈哈,你這么要強,遲早要吃大虧的。而且以你這個人緣來說,吃一次虧也許就死了。”貓兒打趣道。
朝歌用指肚輕輕摩挲著神之眼的表面,緩聲道:“當立則立,當死則死。”
“呵,真有你的氣勢啊。不過說起來,我倒是越發(fā)覺得你和將軍大人有些相像了?!?/p>
“哦?”
“感覺而已。我記得將軍大人,也像你這樣。嗯,好像不太對,她那一刀……和你一樣的決絕與孤寂呢。
不過,你還是遠不如將軍大人啊。她那一刀,好像永恒一樣,時至今日,我仍能感受到那位的影子。
猶如天上之人的影子?!?/p>
“嗤——我看你真是逃不出那一刀的陰影了。
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時候才會去找她,話說面對那她你還能拔得出刀嗎?”
“大概……能吧。”貓兒尷尬的撓撓頭,轉(zhuǎn)身道,“不說這些了,咱們走吧,我?guī)闳タ纯吹酒薜娜耍槺阃ㄖ麄円宦?。我覺得你能借此收獲幾個朋友哦?!?/p>
“得了吧,我可不信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句話?!?/p>
“嘛,交朋友不是這個意思啦……”
路未曾走遠,意想不到之人卻先一步到來。
“麻煩止步一下。”
九條裟羅攔住了去路。
她身后的官兵遞過來一張紙,貓兒清楚的看到上面寫著“眼狩令”三個大字。
“將軍大人有令,即刻開始收繳神之眼,違者……死?!本艞l裟羅一臉淡然,她身上的神之眼依舊在跳動著電光。
“什么!”貓兒按耐不住,一把奪過九條裟羅手中的通告,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朝歌在一旁瞥了兩眼,確認九條裟羅所言屬實。
但他當然不會就這么束手就擒:“喂喂喂,大姐你身上那個神之眼怎么沒上繳?。侩y不難那個是假的?還是說你要違抗將軍大人的命令?!?/p>
九條裟羅平靜的回答道:“假如每個人都十分配合的話我當然不需要這枚神之眼,可惜并不全是。
不過請你放心,任務結(jié)束后我會親自將神之眼交給將軍大人,這是將軍大人要求的?!?/p>
“哇哦?!背栀潎@了一聲,接著問:“老姐,我是外國人,不是稻妻人?!?/p>
“鎖國令已經(jīng)傳到港口了,您可以放下神之眼游回納塔。我相信朝歌先生是有這個實力的。”
“哦?”朝歌一挑眉,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既然你知道我是納塔的人,還知道我是朝歌,那你就更清楚我背后的家族了吧。
作為家族指定繼承人,我的神之眼要是被某些人搶走了的話,即便是火神也會站在我這邊。
這點,您不會不知道吧?”
“朝歌先生不是早就退出家族了嗎?
況且,這里是稻妻,是雷神的領(lǐng)土,請您收斂一些?!?/p>
“好!”朝歌拍手叫好,經(jīng)過簡單的試探,他已經(jīng)確定對方軟硬不吃,而且不怕有背景的人,不關(guān)心對方的身份,只想著收繳神之眼,并且一切都得到了雷神的頷首。
最關(guān)鍵的還是她說的“鎖國令”。真是沒想到,當初來稻妻風風光光的坐船來,走的時候就要凝冰渡海了。
不過,也許不需要走呢?
有些無聊的朝歌轉(zhuǎn)身看向貓兒,只見貓兒還是最初那副震驚的樣子,嘴里不斷的呢喃著:“不可能,為什么,將軍大人……”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是啊,為什么呢?眼狩令,鎖國令,為什么呢?
“那么,請兩位將神之眼放進來吧。”九條裟羅揮手,身后的侍衛(wèi)立刻將一個盒子遞上來,里面平放著兩枚神之眼,沒有風系,也沒有冰系。
“喂喂,交神之眼啦!”朝歌用肩膀輕輕的撞了撞貓兒,然后解下了自己的神之眼。
貓兒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他盯著朝歌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朝歌聳聳肩,從侍衛(wèi)手上拿過盒子,然后將里面的兩個神之眼拿了出來,盒子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朝歌的視線掠過兩個完全黯淡的神之眼,有些嘲諷的說:“這兩個神之眼就當是我們交的,還給你。”說罷,朝歌隨手將神之眼扔向九條裟羅。
“走吧。”一旁的貓兒小聲道。
“你先走吧,我想看看這家伙實力怎么樣?!?/p>
“嗯,那我先走了?!痹挳叄垉荷钌畹目戳搜劬艞l裟羅,然后調(diào)動雷元素力就要遠遁。
同是雷系的九條裟羅對周圍的雷元素異常敏感,察覺到貓兒的退意后她直接掏出弓箭便射。
附著大量雷元素的箭矢撕碎了空間,同時沖散了貓兒周圍剛凝聚好的元素力——這給了九條裟羅再出箭的機會。
滿弓,射箭。
箭如紫電,普通人只能見到電光一閃,但朝歌卻能感受到這箭上附著的元素力,凝聚的精氣神。
可惜,她攔不住貓兒。要不是周圍官兵太多,也許貓兒會留下來和她比一場吧。
不管怎么說,貓兒走了,現(xiàn)在只剩下朝歌了。
朝歌怡然不懼,他抽出刀來,游魚般穿過阻攔的侍衛(wèi),與九條裟羅斗在一起。
只是練手而已,朝歌想看看九條裟羅基礎(chǔ)怎么樣。
現(xiàn)在這個場合,可拿不出全力。
力運七分,可攻可守。
以退為進,咄咄逼人。
九條裟羅深知不能再留在朝歌身邊了,這個男人刀術(shù)太過精湛,他竟然以刀術(shù)為主導,元素力做輔助,這種對神之眼舍本逐末的應用簡直難以置信。
可偏偏……九條裟羅側(cè)身連射五箭,其中三箭只是稍微附著了雷元素,剩下的兩箭卻是完全由雷元素構(gòu)成的。
五箭依靠元素力連結(jié)成一個整體,朝歌擊落任何一個都會引起大范圍的雷元素爆炸。特別是那兩只元素箭矢,威力更是驚人。
瞬息間連射五箭,其中兩箭還耗精費神的用元素力構(gòu)成,將軍大人的武官果然不容小覷??上О。瑫r機卻不太對,不然肯定要多討教幾招。
萌生了退意的朝歌用力揮出一劍,劍影冰霧之下,箭矢紛紛爆裂開來,可其中蘊藏的危險元素力卻被冰霧吸收,最終只有木屑散落一地。
霧散,朝歌已然消失不見。
我是真沒想到專欄不能發(fā)兩萬字以上的,我千辛萬苦修改的三合一直接暴斃……連封面我都懶得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