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鏡2第五十四章
嚴微側著身子,讓許幼怡能枕在自己的肩上,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一直伴隨著她們。
“啊。。?!痹S幼怡離開嚴微的肩膀,輕輕的哈了一口氣。
“怎么不舒服嗎?”嚴微關心的貼上來。
“那肯定不舒服啊,你又不是枕頭”許幼怡淡淡一笑,“你不睡一會嗎?”
“我不困”嚴微說著謊話,困是一定困,但是她可不能就這么睡了,許幼怡沒有臨敵的經驗,所以更不會有提前的危險預感,如果她也睡了,那就不會安全了。
“哎,這火車坐的人腰酸背痛,上次我來怎么沒感覺這么難受?!痹S幼怡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
她們坐的這是硬座,所以對面也有兩個人,此時一個躺在椅子上,一個躺在椅子下,看來是一對夫妻。
“剛才是不是又停車了?”許幼怡問道。
嚴微點了點頭,“怎么?有什么不對的嗎?”
“我上次來就坐著這趟火車,我記得沒有人這么多停靠的站臺啊."許幼怡迷迷糊糊的說著,她其實記得不是太清楚。
“........”嚴微聽許幼怡這么說,不由的心里打起鼓,她站起身對許幼怡囑咐,“那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前面看看”
許幼怡點了點頭,嚴微走開,她還能躺在椅子上再瞇一會,這火車坐的實在累人。
嚴微離開他們所在的這節(jié)車廂,往前走著,她記得往前的車廂大概會有一節(jié)的貴賓車廂。
一般火車出現中途多次停靠有一些原因可能是因為這火車上坐著一些具有特權的“貴人”,她決定先去打探一番。
來到銜接的車廂外,她看見了依舊燈火通明的貴賓車廂,鏈接口上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守著,這架勢一看就不是不讓進。
嚴微不打算跟他們浪費時間,在前一個車廂外,她就攀著火車外的梯子輕巧的爬上了車頂,烈烈的風聲在耳邊作響。
她壓低身體往前行走著,到了邊緣一個縱身起跳落在了包廂車頂。
有往前走了一段劇烈,嚴微隱約看見了頂蓋的位置,她不是第一次在這種火車上潛行,所以對于火車結構她非常熟悉。
按下頂蓋的卡子,向上彈開了一條小縫,她通過小縫往里望去,至少她能通過這里觀察到車廂前面的情況,這時她看見了一輛裝滿了食品的推車從下方走過,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她就看出了端倪,此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嚴微趕忙將車蓋扣上,然后慌忙的往回跑去,如果不出她所料,等會這里就會成為修羅場,腦海里只有盡快離開是非之地這么一句。
幾乎就在她跳到上一節(jié)車廂頂時,后面就發(fā)出了幾聲槍響。
接著,一聲爆炸震的嚴微往前踉蹌了幾步,她迅速找到剛才自己上車頂的窗戶跳下去,火車停了下來,整個后面的車廂都因為這聲爆炸而騷動,嚴微撇開紛紛涌到過道上的人,想要極力的往許幼怡的車廂擠,隨后她聽見身后又多了幾聲槍聲,“完了,這是上了賊船了!”
就在她要擠過目前的這節(jié)車廂時,一個就在她前方不遠處跳出車窗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姜斌?”她懷疑自己看錯了,連忙湊到窗邊去看,剛才跳車的人影此時已經不知道去向,嚴微暗叫不好,便三步并作兩步的往許幼怡那里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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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凌霜就像一頭看準了獵物的豹子,銳利的目光中透露出勢在必得霸氣。
她沖過四處逃竄的人群,腳下的鮮血染紅了她的鞋底,這些都不足以拖慢她的腳步,她已經大致知道了躲在高出的狙擊手位置,也判斷出移動的下一個狙擊點,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了過去,爬上樓梯,穿過室內,翻出窗外,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跌落到樓下的危險,踩著墻外的管道,縱深一躍干脆利落的摳住墻外支出的結構。
左手手指的缺失讓她有些力不從心,但這都不是問題,她將身體往右邊蕩去,踩在了凸起的一塊石磚裝飾上,手臂和腳下同時用力將她輕松的送到了屋頂。
“呵。。?!标懥杷匆娨粋€正準備重新舉槍射擊的人,果然逃到她判斷的地點,技高一籌的還是她,只見陸凌霜弓著身子朝著正在瞄準的人快速移動過去,幾乎就在剎那,她貼近獵物的同時,手上的匕首已經刺穿了對方的脖子,噴濺而出來的鮮血澆了她一臉,她不但沒有覺得可怕,反而更加興奮了。
身體里每個嗜血的細胞都在重獲新生,沒錯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將目光放到樓下,她又找到了下一個目標,那是一小隊穿過巷子跑過來的巡警,他們各個手里拿著槍支,一邊走還一邊開著槍,將幾個不明所以躲在巷子里的人擊倒,陸凌霜飛身從樓頂跳躍而下,踩了幾個落點之后翻身跳到了巷子里的一個垃圾桶上。
那隊人已經往前跑遠了,這不妨礙陸凌霜的追擊,她快速的奔跑上前,將最后的那個抹了脖子之后,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劃過空氣釘在另一人的后背心上,被襲擊的小隊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反身射擊,陸凌霜依勢折進了旁邊的一個岔路,躲掉子彈后,她兩三步的踩著墻面攀上了一根立柱上,追過來的小隊人員一間人影都沒了,正在愣身,陸凌霜雙手一送跳了下來,將其中一個踩在身下,同時手中匕首扔出,追進來的三個人幾乎就在眨眼的功夫里都被陸凌霜干掉了,手上的槍甚至都來不及開出一發(fā)。
接著陸凌霜又轉身往大街上跑,此時街上已經彌漫起硝煙,幾乎看不清往來的人,然而鎮(zhèn)壓的態(tài)勢更猛烈,似乎總務部都派出了他們的守衛(wèi)士兵,陸凌霜猜測可能示威游行的人不止只有這一隊,受到嚴重襲擊的也不會只有他們。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币粋€熟悉的聲音在陸凌霜的身后不遠處響起,語氣中帶著不屑和輕蔑。
陸凌霜聽見這個聲音的剎那,下意識的往旁邊翻滾過去,一顆子彈擦過她的頭皮飛了出去,頓時側臉被鮮血染紅,與此同時,陸凌霜手中的匕首也在她翻滾起身時向著聲音來源飛了出去。
“?!蹦鞘秋w刀落地的聲音,雖然被周圍嘈雜的聲音掩蓋了很多,但是不會逃過陸凌霜的耳朵,她躲在一處掩體的后面身體貼在上面,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她當然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那個從小就欺負她的男人----羅夫曼,死了也會忘的名字。
“組織已經懷疑你跟嚴微一同叛變,你知道身為清道夫,會受到怎么樣的懲罰嗎?你要是自己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說說情?!蹦腥伺e著槍慢慢靠近那處掩體墻,他早就知道,那面墻后面是死路,沒有可能繞他的后,陸凌霜死定了。
陸凌霜咬著牙,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猙獰,她才不要死在這個男人的手上,更不要回去被虐待致死。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陸凌霜腦海里只有一句話,不能讓他在靠近了,否者真的沒有退路。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喪失大半功能的左手,一個計劃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羅夫曼越往前走越自信,只剩最后幾步了,本身他就沒打算放過這個女人,現在這是給了他機會了,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突然一只從掩體后面伸出來的手奪了羅夫曼所有的注意力,下意識的舉槍就向那只手打去,他要阻止陸凌霜扔出她最后的飛刀。
子彈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她預備飛刀姿勢的左手上,穿過了她的腕骨,只連著最后一點皮肉,而陸凌霜就是趁著這短暫的時間,轉身飛出,刀子劃破了空氣,這么短的距離間,它比扣動扳機的速度更快,準確的插進了羅夫曼的咽喉之中,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陸凌霜見他已經完蛋,三步上前一個飛身膝頂,將插進咽喉的刀子向上又頂進去幾分,總于羅夫曼仰躺著倒了下去,鮮血流了一地,陸凌霜站在他的尸體邊,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
她走上前從他咽喉中取出自己的刀子,將血蹭在自己的褲腿上,她的左手已經徹底報廢,但她不在乎,干脆就用自己的刀子將掛在手腕上的手掌整個切除,再用自己劃爛的衣服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冒血的斷腕。
“他是你殺的?”一個人聲又突然冒了出來,陸凌霜立馬警覺的像四周看去,這是她沒聽過的聲音。
漸漸消散的硝煙中,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他此時手里拿著一把手槍,衣服也是凌亂的掛在身上。
陸凌霜死死的盯著他不發(fā)一言,男子連忙將槍收回槍套,“你受傷了?!?/p>
陸凌霜蹙著眉,她將刀子轉了一個圈回插進自己腿上的刀鞘里,話都沒說就準備離開這里,她不想跟陌生人搭話。
“我們小姐想見見你?!庇嘌笠婈懥杷胱?,連忙朝她喊。
陸凌霜瞟都沒瞟他一眼,眼看就要走遠,余洋剛忙又道,“我家小姐叫白曉婉”
陸凌霜頓住了腳步,她轉身看向男人的方向,余洋見她停住腳步,心知有效便趕忙幾步上來,“別在這里說話,這里不安全,快走。”于是他在前面給陸凌霜帶起路來。
一路上陸凌霜都在警惕著這個男人,她能感覺到這人也不是等閑之輩,他甚至比羅夫曼還危險。
直到他們穿過幾條小巷倒了一家小店里,余洋沒有帶他走正門,而是直接穿過后院的門上了二樓,一陣香氣撲鼻,陸凌霜看見走廊的石欄上放著的正是幾盆車前菊。
“在里面”余洋突然站住腳步,伸手做了一個請。
陸凌霜看了他一眼,往屋里瞧了瞧,隱約能看見一個人影,她思索了片刻推開門走了進去,當她看見里面坐在著的人時,不由驚訝萬分,這個女人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