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癸酉本(第四回)

本回大體提了四件事,批到此回越來越感覺結(jié)構(gòu)的松散,一回內(nèi)由幾個故事組成,然后用不甚高明的手法去連接起來。
第一件事,關(guān)于鴛鴦和玉釧兒的對話,在賈母去世后,鴛鴦感覺自己的靠山已經(jīng)倒了,地位有所不保,這時候就又帶出了一個研究紅樓的主流觀點(diǎn)——階級斗爭。毛主席認(rèn)為讀《紅樓夢》離不開對于小人物的著眼,對于這些小人物的著眼就不能再用看待寶黛釵的眼光去看待,例如前文所寫的司棋晴雯的事例。鴛鴦在與玉釧兒的對話中流露出對于統(tǒng)治階級的憎惡,以及想要推翻他們的想法。這就是階級斗爭思想的萌芽(但是,鴛鴦作為賈母身邊的大丫頭,是一等的奴才,三等的主子,在平時自己壓迫地位比她低的丫頭的時候是不會意識到的,現(xiàn)在自己受到了壓迫才記起自己也在被壓迫的行列)在“推翻”主子之后呢?這就是她所想不到的問題了。另外在二人的對話中也多有鬼神之事,雖然限于時代,但是在這種觀點(diǎn)里談這些事還是要不倫不類的意味。在文中已經(jīng)開始寫明末時事了,對于農(nóng)民起義偽書者明確表達(dá)了自己的觀點(diǎn)——流賊。和當(dāng)時的封建統(tǒng)治者站在了一起。而且其民族主義頗為濃厚十分明定“華夷之分”。
第二事是賈赦買官的事。封建王朝賣官鬻爵的事情并不鮮見但是偽書人對于一些專業(yè)知識了解還不夠以至于文中多有謬誤。第一個校書郎這個名稱,明清兩代是沒有校書郎這一職位的,但是基于曹雪芹對于官職的描寫也是半古半今(例蘭臺寺大夫)所以這個問題可算可不算。但是說升遷卻是子虛烏有的,再者,六部員外郎為正五品(賈政即工部員外郎),校書郎又是閑職,以此推之校書郎也不超過五品,賈赦已經(jīng)承襲了家族的一品將軍了,一品到五品何言升遷?
第三事為寶釵進(jìn)園事,還是從怪力亂神說起,言及黛玉的病情是和王夫人去世的原因一樣。要請人來驅(qū)鬼。再者,寶釵在聽的寶玉配黛玉的時候不覺怔了,這時候需要談一下偽者對于寶釵的描寫——任是無情也動人。偽者好像就是抓住了“無情”這一條件。說回到寶釵和寶玉,他們到底有沒有感情?若是有感情,到后來把寶玉看成了一件貨物,待價而沽。除了讓寶玉考取功名別無他話。若說只是單獨(dú)看上了賈家的富貴,這就更加說不過去,彼時賈家勢敗,寶釵難道和賈環(huán)一樣不管家事一味貪圖富貴嗎?此書里的寶釵已經(jīng)和雪芹書里寶釵完全是兩個人了。
中間還有一個寶玉進(jìn)場考試的插曲,這一段文字全抄高本,高本是寶玉離別和王夫人,王夫人已死,文中就換成了賈政。另外,寶玉說在科場中有個學(xué)子發(fā)瘋了,意在寫八股貽害,不過那位學(xué)子和寶玉一樣青年科舉,正是功名心大熾的時候青年就被逼瘋,范進(jìn)那等人又如何說?

最后一事是湘云麒麟事。三一回回目是因麒麟伏白首雙星。即寶玉湘云之麒麟,所以有觀點(diǎn)是結(jié)局寶湘重遇成婚。白首,可為白首偕老之白首,也是人們對于成婚之人的祝福(即寶湘事),二是伍子胥之一夜白首,后文二人相逢時即此,雙星為牽牛織女,既可以指湘云夫婦,也可指寶湘二人,總以麒麟上來。(湘云原佩麒麟為雌,張道士送寶玉為雄麟,后為湘云所拾,后湘云以己麟送衛(wèi)若蘭,寶玉之麟己佩,有顛倒陰陽之意,不過湘云性格如此。)

總的來說,此回比前文所寫要好,不過怪力亂神之事過多,用這些來解釋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不合邏輯。最后,階級斗爭這條線寫的是值得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