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與熊的博弈:諾門罕戰(zhàn)役


諾門坎戰(zhàn)役,又稱諾門罕之戰(zhàn),發(fā)生在公元1939年,即中日全面戰(zhàn)爭爆發(fā)兩年后。
人們一般認為,正是這場規(guī)模并不算太大的戰(zhàn)役,促成了二戰(zhàn)中日本放棄“北進決策”,轉而全力投入“南下作戰(zhàn)”。最終引發(fā)歐美連鎖反應,進一步加劇了軸心國方面最后的失敗。
先說結論。客觀的說,倘若當年日軍選擇在德國入侵蘇聯(lián)之際發(fā)兵遠東,的確會給蘇聯(lián)的衛(wèi)國戰(zhàn)爭帶來重大影響。但事實上就此仍不足以說明就會改寫歷史。
實際上被人們所忽視的是,相較于聯(lián)軍來說,以德意日為首的軸心國體系,其實缺乏一個系統(tǒng)性的全球戰(zhàn)略指導計劃,而其合作也缺乏一個全面的協(xié)調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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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在這種前提下,日軍北進遠東配合德國先拿下蘇聯(lián)再瓜分世界,只能說是一個妄想而非深思熟慮的戰(zhàn)略考量。
而與此同時,諾門坎戰(zhàn)役發(fā)生在德國正式入侵蘇聯(lián)的兩年之前。此時甚至德波戰(zhàn)爭也還沒爆發(fā),故而并不存在說日本因為諾門坎,就完全忘記了北進。
事實上,無論是1941年前后的關特演(即關東軍特別大演習),還是后來南下后關東軍長年保持數(shù)十萬人的配置都說明,日軍其實都是一直很重視“北進”戰(zhàn)略的。

其之所以最終沒有執(zhí)行,與其說是受諾門坎影響,倒不如說是日本發(fā)現(xiàn)在與蘇聯(lián)在遠東的角力中,蘇聯(lián)一直保有相當?shù)膶嵙途琛_@一點哪怕直到蘇德戰(zhàn)爭期間最危險的時刻,蘇聯(lián)在遠東方面的駐軍仍具有強大的實力。
至于說諾門坎之戰(zhàn),這雖然是日本陸軍的一次慘敗,但其影響實際上在當時并不像后來人們認為的那么深,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日軍也并未真正吸取到諾門坎的經驗與教訓。
而接下來就讓我們從頭來回顧下這場百年前的戰(zhàn)役。
諾門坎之戰(zhàn)的背景
與很多人所了解不同的是,早在諾門坎之戰(zhàn)爆發(fā)前,蘇聯(lián)和日本在遠東方面就已經發(fā)生過多次沖突了。其中除了著名的張鼓峰事件外,還有1936年長嶺子事件、觀月臺事件、1937年申奴哈島事件等等諸多事件。
而在這些不大不小的諸多沖突中,盡管日軍也頗有傷亡,但正是由于1938年的張鼓峰事件和蘇聯(lián)遠東將領留希科夫大將的叛逃,加劇了日本方面對于蘇聯(lián)的誤判。最終導致在隨后1939年的諾門坎戰(zhàn)役中,日軍一系列迷惑操作的出現(xiàn)。
那么,想要講清楚諾門坎,我們必須先簡要介紹一下1938年發(fā)生在張鼓峰的事件情況。
張鼓峰,位于圖們江口上游二十多公里的東岸,屬于一個該河道附近一個海拔百來米的小高地。然而該高地雖然小,但卻是周邊為數(shù)不多的制高點之一。只不過該地域的歸屬歷來屬于爭議地段。
1938年7月29日,日本借以蘇聯(lián)在該地域“非法入境”為由,派出四個步兵中隊、2個山炮中隊及1個野炮大隊前出試圖武力驅逐蘇軍。

雙方事態(tài)隨即快速升級,原本在此期間日本陸軍大本營和內閣并不主張將事件擴大,以避免雙方發(fā)生更大規(guī)模的武裝沖突。但身處第一線的第19師團長尾高龜藏卻利用“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而私自決心以武力解決張鼓峰問題。
為此,在7月29日上午,日軍第19師團以一部正式展開進攻,并于當日下午3點擊退了蘇軍。最終,日軍這一行促使雙方不斷增兵至萬余人,并爆發(fā)了激戰(zhàn)。至8月10日,雙方才就停戰(zhàn)達成了相關協(xié)議。

這場翻版的諾門坎之戰(zhàn),其直接的第一個影響是,由于該戰(zhàn)役中日軍僅投入不到1萬官兵,卻在和約兩萬的蘇軍交手中傷亡接近1比1,且全程中日軍沒有出動空軍一架飛機。為此,使得整個關東軍對于蘇聯(lián)的輕蔑越發(fā)嚴重起來。
與此同時,盡管第19師團長尾高龜藏事實上并沒有恪守上級朝鮮軍司令官和陸軍大本營的命令。但有鑒于張鼓峰之戰(zhàn)至少日軍看起來并不算怎么吃虧,且天高皇帝遠,遂對尾高龜藏究竟屬于是“見機行事”還是“擅作主張”就沒法定性,最后干脆不了了之。
最終,尾高龜藏不僅未被追責,反而還被晉升為軍司令官,而這也為后來一系列其他關東軍將校的行動,帶來了惡劣影響。
激戰(zhàn)前夜
1939年5月11日,一群蒙古牧民照例驅趕著馬群渡過哈拉哈河前往東岸的諾門坎一帶放牧。在往些年的日子里,他們也都是這么過來的。
按慣例,由于該地帶屬于爭議地區(qū),為此無論是蘇蒙方面,還是偽日滿方面的哨兵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相互用眼神應付下就了事。

但不知是去年的張鼓峰事件大大助長了日偽軍的囂張氣焰,還是誰太緊張,走了火??傊瑐螡M軍率先開火,而蒙古人方面也隨即迅速調來幾十個邊境騎兵,一下子就沖上來把偽滿軍的哨所給端了。
當消息來到呼倫貝爾的關東軍第23師團部時,師團長小松原道太郎立即做出反應,派出一支200人的小分隊前往驅離。這一舉措立即引發(fā)蘇聯(lián)遠東方面第57特別軍司令費克連科的強烈不滿。

為此,在5月17日即日軍分隊撤離沒多久,蘇蒙軍一部奉命前出河岸東面的列米佐夫即733高地上修筑工事,以做威懾。
眼見蘇聯(lián)人如此不上道,小松原怒了,他隨即便派出約2000日軍,開始前往列米佐夫高地試圖迫使蘇蒙軍隊撤離,期間雙方發(fā)生了幾次有限的交火,但并未進行大規(guī)模進攻。
然而令小松原未曾想到的是,對面的蘇蒙軍隊不僅未有撤離跡象,反而顯得更為強硬起來。而這里一個待證實的地方是,不知是由于小松原未曾離開呼倫貝爾的指揮部,還是因為前線日軍的疏忽。
總之,在小松原的情報里,他錯誤的認為位于列米佐夫高地(即733高地)的蘇蒙軍隊僅有500余人,但實際上該地蘇蒙軍隊有足足2300人之多,且蘇蒙軍隊還在積極的搭設浮橋,隨時準備渡河增援。
為此,小松原最終決策以山形武滿率三個大隊步兵和偽滿軍500名騎兵構成獨立支隊,進攻奪取列米佐夫高地。值得一提的是,該部一般也稱為山形支隊,除步兵和騎兵外,也配有運輸車300多輛、7輛裝甲車、1輛坦克和18門火炮。
在計劃上,小松原計劃以山形支隊一部約200人組成迂回分隊(即東八百藏搜索隊),沿河岸迂回高地側后在哈拉哈河的橋梁,以斷敵軍退路,而山形支隊主力則全力奪取列米佐夫高地。

起初,盡管日軍正面打得不太理想,但東八搜索隊卻還是很幸運的切斷了蘇蒙軍的退路。為此,蘇蒙軍隊立刻派出一支數(shù)輛裝甲車構成的裝甲分隊快速反擊,試圖趁其立足不穩(wěn)將其殲滅。
但東八搜索隊抵抗頑強,硬是扛下了蘇軍這波沖擊,且連連擊毀蘇軍多輛裝甲車。就此,東八隊一度切斷了東岸蘇蒙軍的退路。
只是很快,東八就從“不世之功”的喜悅中恢復過來,因為他在繳獲的蘇軍文件中發(fā)現(xiàn),原本估計的蘇蒙軍兵力遠遠超過自己加山形主力還要多。而且自己手下這區(qū)區(qū)兩百來人,表面上看似卡在了蘇蒙軍的要害,可實質上也意味著他們正處于蘇蒙援軍和高地守軍的圍攻中。

為此,東八百藏一面命令手下加緊構筑工事,一面數(shù)次派出聯(lián)絡員試圖前往數(shù)公里外的山形部求救。然而就在聯(lián)絡員出發(fā)沒多久,蘇蒙軍便集中兵力在空軍的掩護下一舉突入東八的陣地。
最終,經過一番激戰(zhàn)后,蘇軍重新打通了交通線,而東八百藏包括其本人在內的200名搜索隊全軍覆沒。
此后,盡管山形支隊后來收斂了東八等人的尸體,但由于列米佐夫高地仍在蘇蒙軍手上,為此日軍也是如鯁在喉,時刻想著復仇雪恨。雙方于是就這么相隔兩地不斷為前線增兵添將,以備大戰(zhàn),而諾門坎真正的大戰(zhàn)也即將到來。
大戰(zhàn)前夕,此時,一個在當時并不算起眼的命令悄然發(fā)生,那就是蘇聯(lián)高層在1939年5月底做出了一個重要決策,即他們啟用了一個名叫朱可夫的家伙,前往遠東準備接替第57特別軍的指揮。

這個人后來大家都知道了,是蘇聯(lián)軍神級的存在。只不過對于他在1939年5月末的任命卻是一個蠻有意思的話題。那就是此時的朱可夫尚不算是特別有名,且其本人也正在1398年底接任白俄羅斯軍區(qū)的副司令員。
而時任第57特別軍軍長的費特連科至少在5月28日的戰(zhàn)斗中,并沒有發(fā)生嚴重錯誤。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導致身在后方的蘇聯(lián)高層舍近求遠的空降個指揮官過去,實在是個蠻有意思的話題。
要知道按朱可夫的說法,他和斯大林的緣分是在這次戰(zhàn)役結束后。
不過無論如何,我們從朱可夫的回憶錄中至少能知道的是,他的這次調動規(guī)格很高。為此,當朱可夫于6月初到達蘇聯(lián)第57特別軍指揮部向費特連科詢問情況時,朱可夫不動聲色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但不管真相如何吧,總之朱可夫的到來也為第57特別軍帶來了一系列好處。那就是這個未來蘇聯(lián)元帥不僅親歷親為,積極從一線去著手了解敵情我情.更因同時為有和上頭的良好關系,從而給第57特別軍拉來了大量運輸車(約3000載重汽車和1000輛油罐車),解決了始終困擾蘇蒙軍隊的后勤問題。
要知道此時的諾門坎前線,距離蘇聯(lián)遠東鐵路有長達750公里的距離,且當?shù)匚锂a匱乏、鮮有居民,以至于蘇軍哪怕燒飯的木材也得從大后方運過來(朱可夫語)。而正是因為朱可夫欽差大臣的身份,才為第57軍爭取到了這一關鍵援助。

那么,就在蘇聯(lián)方面厲兵秣馬之際,日本人又在做什么呢?事實上,自5月沖突以來,日軍也在積極備戰(zhàn)。此時關東軍司令部已經確認有必要在諾門坎付諸武力,以“粉碎蘇聯(lián)的侵略野心”,但在實際部署方面卻發(fā)生了嚴重誤判。
其中的第一個誤判是,不知是出于對日俄戰(zhàn)爭的記憶,還是對張鼓峰剛過去的前車之鑒,日軍對于蘇聯(lián)遠東的運載量和決心均嚴重估計不足。

造成這一誤判的核心在于,一方面按照日軍的傳統(tǒng),師團級別以上的兵站設立,其長度一般不超過200-250公里。因而理論上說,日軍方面認為,蘇聯(lián)遠東地區(qū)鐵路最近至諾門坎這超過700多公里的距離不可能靠運輸車來完成輸送。
與此同時,則是張鼓峰事件中日軍幾乎以1敵3的經驗,使得日軍對于蘇軍的機械化作戰(zhàn)能力估計不足。
而最后一點,則是一個并不算特別突出的因素。那就是傳統(tǒng)上人們認為外蒙草原十分開闊,非常適合機械化作戰(zhàn),但這在20世紀30年代其實是有待商榷的。
因為彼時各國的坦克性能都還比較弱,為此在外蒙境內不少雜草叢生的地段,對于坦克的駕駛而言,其實并非就一帆風順。

只不過日本人之所以得出這一結論,也主要是通過對自己的89式坦克和97式坦克測試的結果,事實上對于1935年-1939年蘇聯(lián)國防工業(yè)和軍備的實際情況,日軍方面的了解頗為有限。
畢竟說到底,盡管日本人一直對于這個北方的鄰居頗為忌憚,但其戰(zhàn)略重心卻一直搖擺。尤其1937年中日全面戰(zhàn)爭爆發(fā)以來,則其有限的注意和資源更是更多集中在中國方面的攻略上了。
當然了,客觀的說,這一點也并不能完全就說是日本人的短視。畢竟作為二戰(zhàn)中首個機械化戰(zhàn)爭狂飆的波蘭之戰(zhàn),也尚還在醞釀之中。
此前,除了意大利在埃塞俄比亞有所嘗試,以及西班牙內戰(zhàn)各國有所啟發(fā)外,整個世界就還從來沒有真正看到過,機械化沖擊對于整個戰(zhàn)役層面所將帶來的巨大影響。
另外一個點則是,事實上日軍對于張鼓峰之戰(zhàn)中的經驗是頗為奇怪的。一方面從地形上來說,張鼓峰和諾門坎地區(qū)的態(tài)勢的確有相似之處,但整個張鼓峰的地形更為破碎。
且當時日軍不正是依托張鼓峰、沙草峰以及哈桑湖的分割,才從防御中有效抵消了蘇軍的進攻嗎?但不知為何日本人就是覺得,換自己上去打進攻會比蘇聯(lián)人更好。
而且在這場戰(zhàn)爭中,日軍其實是比較能很好的看出,蘇聯(lián)軍隊在火力和裝甲上要遠比日軍強悍的。但奇怪的是日軍得出的結論卻是帝國官兵在精神上遠較蘇軍強大,只要配上飛機大炮,那焉能戰(zhàn)敗之理?
不管怎么說吧,總之張鼓峰之戰(zhàn)使得日軍其實并未很好總結日蘇雙方的特點,甚至于對于這場戰(zhàn)斗中雙方的戰(zhàn)役指導、裝備對比也未有很好研究和評估。
而這一點的直接結果,就導致當雙方在1939年諾門坎發(fā)生激戰(zhàn)時,整個關東軍上下就完全對蘇軍沒有有個清醒的。
但有意思的是,相比于關東軍的魯莽。事實上遠在日本東京的陸軍大本營卻相對清醒一些,為此他們一度約束關東軍,并強調要盡量避免越境打擊,而使得日蘇雙方沖突擴大。
當然了,之所以大本營能有這種判斷,其原因主要還在于是為避免影響對中國的入侵,故而早在諾門坎之前,日本陸軍大本營就給關東軍發(fā)布過相關的訓令。并隨后命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下達了《滿蘇邊境糾紛處理綱要》的相關指導文件。
只不過,當這個指導文件在正式出臺時卻又非常晦澀,一方面它要求日軍不得主動挑起事端,但另外一方面又強調一旦發(fā)生糾紛,則前線部隊務必要采取斷然措施,予以果敢回擊。
尤其致命的是,這個文件并未事先劃定好各前線部隊的進攻限制線,等同于默許各個部隊有臨機處置權,可以自行展開越境攻擊行動。
單從軍事角度來說,這一做法有一定道理。畢竟在廣袤的蒙古草原上你不能指望說邊防部隊,如果凡事都必須先經過后面的關東軍司令部和東京大本營處置,那黃花菜都涼了。
但就廣域層面來說,這種彈性處置卻對于戰(zhàn)略層面卻危害不小,因為這其實跟日本大本營不擴大日蘇沖突的指導思想有根本性矛盾的。
畢竟你文件沒有說明我反擊停止線在哪,那為了不辱沒我帝國威嚴,我打遠點不也是為了更好殲滅敵人和揚我國威嗎?君不聞兵法有云,犯我帝國戰(zhàn)狼者,雖遠必誅嗎?
而正是基于上述種種原因吧,1939年5月后,日軍在調集援兵方面動作顯得異常緩慢。直至6月中旬,無論是第一線的日軍第23師團官兵,還是后方的關東軍大本營,都對于前線蘇軍的實力嚴重估計不足。
6月25日,日軍更是集中第二飛行集團約119架飛機出其不意的襲擊了蘇蒙境內的塔木斯克附近機場。而其目的也很明顯,日軍意圖通過贏得制空權,從而確保接下來的第23師團對諾門坎附近的蘇蒙軍進行殲滅。

有必要指出的是,關東軍這一行動遠超過日本陸軍大本營所設的限制,屬于一次日本二戰(zhàn)中典型的下克上。基本上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打臉了大本營和關東軍司令部下達的諾門坎事件處理綱要文件。
不過若從結果來說,即使朱可夫也承認,此階段中日軍“調來的是較有經驗的飛行員”,為此應該說日軍還是獲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的。
但不知是出于對陸軍的自信,又或是對于后續(xù)地面行動的保密考慮,日軍并未趁此機會集中對哈拉哈河上的橋梁進行重點打擊。
而吊詭的是,為了保證地面作戰(zhàn)的順利,日軍卻又不惜血本的將當時整個日本陸軍中少有的機械化單位,第1戰(zhàn)車團安岡支隊調往了諾門坎。那這里不炸蘇軍交通要道,究竟是出于對戰(zhàn)力的絕對自信呢還是單純的失誤呢?
無論如何吧,日軍正式的地面進攻發(fā)生在6月27日,即空中行動結束的兩天后。
原本日軍的計劃里,是準備以安岡支隊的裝甲力量從側翼迂回渡河,然后包抄切斷哈拉哈河蘇蒙軍的退路。而第23師團主力則正面進攻殲滅河東岸的蘇蒙軍部隊。? ? ? ??

但此間一個意外的出現(xiàn),無形中卻最終決定了日軍這場戰(zhàn)斗的慘敗。那就是當日軍工兵在實地考察后,卻神奇的發(fā)現(xiàn),工兵手頭現(xiàn)有的材料并不適宜搭建方便日軍坦克通過的浮橋。
于是乎,原本作為迂回行動的安岡戰(zhàn)車部隊,最終被留在東岸硬鋼蘇蒙軍早就挖好的防御陣地,而第23師團的肉腳步兵們卻承擔起了進入西岸進行迂回的任務。
那么,這一問題究竟是因為日軍長期缺乏步坦協(xié)同演練的原因所致?還是工兵們的疏忽?又或者則是第23師團長小松原有意讓友軍啃骨頭,而留手下更好吃肉?
總之,這一決策致使整個安岡支隊無可奈何的被派去正面作戰(zhàn),稍懂機械化精髓的人們都不難理解這樣做的后果。更有甚的,小松原還以安岡支隊已經擁有了坦克炮等“大量炮火”為由,進一步抽離了該方向用于支援安岡支隊的野戰(zhàn)炮兵。

日軍就這樣稀里糊涂的繼續(xù)行動。
7月2日,第23師團渡過哈拉哈河前進至巴英查岡高地不久,蘇軍隨后便展開了反擊。此時的巴英查岡與其說是高地,不如說是個60多米的大沙丘。
但眼光毒辣的朱可夫看出了不能讓日軍在此站住腳跟,不然蘇軍后續(xù)的動作就都會陷入被動。為此,朱可夫不等主力集結完畢,當即命令還處在北面行軍中的第11坦克旅由行進間轉入到對日軍的進攻。

與此同時,為了一錘定音,朱可夫更在隨后從南面陸續(xù)增調摩托化第7旅和蒙軍騎兵中的裝甲汽車營加入反擊。
雙方激戰(zhàn)之余,日軍由于立足未穩(wěn),且缺乏反裝甲力量而一度被迫用肉彈加以抗衡。

而蘇聯(lián)方面,盡管朱可夫這樣的反擊違背了蘇軍坦克不應脫離步兵的條令,但架不住朱可夫鐵一般的意志,蘇軍的坦克和裝甲車硬是以密集的隊形發(fā)起多輪沖鋒。其進攻之狂暴,以至于蘇聯(lián)自身方面都產生了不少誤傷。
然而朱可夫的判斷是有其道理的,畢竟此時一旦示弱,那日軍占據(jù)巴英查岡后,將直接逼迫河東岸的蘇軍不得不撤離。而此時要知道,該方向上蘇軍也正面臨日軍裝甲部隊的進攻,為此必須盡快處理掉這一威脅。
甚至于,雙方激戰(zhàn)正熱之際,朱可夫還極為大膽的從河東岸抽出大量部隊加入到對巴英查岡方向的進攻上。
而習慣了欺負東北軍的日軍第23師團,哪里見過這等場面,戰(zhàn)斗最激烈時候,蘇軍坦克甚至一度逼近第23師團長小松原的司令部。
關鍵時候,要不是恰逢日軍一支80人的速射炮小隊剛好抵達,才使得小松原轉危為安,但剛剛過去的激戰(zhàn)卻也使得他心有余悸。
因為為了阻擋這波攻勢,這個80人的小分隊最后竟戰(zhàn)死高達90%,且其原本攜帶的的6門炮,戰(zhàn)后也就已僅剩1門可用??梢婋p方在裝備上的差距之大。
而就在這夜晚上,小松原在日記中第一次表示,喪失了對戰(zhàn)勝蘇軍的信心。

那么,相比于第23師團在西岸的損失慘重,東岸的安岡支隊又打得怎么樣呢?要知道為了成功殲滅第23師團,朱可夫可是挖空心思的從各地抽調兵力,其東岸蘇軍更是被抽的血空。
只不過,雖然東岸的蘇軍兵力被朱可夫一再削弱,但留下來的蘇軍在裝備上卻頗具優(yōu)勢。
那就是,以蘇軍BA-3型為首的蘇軍裝甲車在火力上可與T26坦克相比肩,其都裝備一門45毫米主炮。以至于開打起來,日軍才發(fā)現(xiàn),蘇軍這種不講武德的玩意兒使得裝甲車完全可以當作殲擊車來使。

而這也就意味著,盡管朱可夫抽調了東岸大量的蘇軍坦克和步兵,但留下的裝甲車和炮兵仍對日軍裝甲具有極大威脅。
與此同時,日軍安岡支隊打從7月2日的突擊開始,就和步兵脫了節(jié)。為此盡管其一度得以殺入蘇軍陣地,但卻缺乏步兵鞏固陣地。
更為尷尬的是,哈拉哈河整體的地勢西高東低,外加上蘇軍重炮在射程上占有優(yōu)勢,這就導致整個日軍在發(fā)起進攻的開始就一度出于被吊打的地位。
但盡管敵我裝備懸殊,在7月2日當天日軍安岡支隊夜并非毫無建樹。事實上就在該日夜間,安岡支隊就利用夜間雷雨交加的條件,一度以兩個坦克聯(lián)隊突進蘇軍重炮陣地大殺特殺。
其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日軍一共摧毀蘇蒙軍坦克2輛、裝甲車10輛、卡車12輛和十數(shù)門各型火炮。而這場奇襲也是整個諾門坎戰(zhàn)役中日軍坦克部隊的唯一勝利。
不過,盡管日軍這波奇襲打出了世界夜間坦克戰(zhàn)的經典范例,但安岡支隊在總的局面上,仍無法對東岸蘇蒙軍隊造成實質性的危害。

7月3日至4日,有鑒于巴英查岡方向局勢得到緩和,朱可夫開始轉移部分兵力至東岸,于是乎日蘇雙方的大規(guī)模坦克對抗就此拉開。
當然了,說是坦克對決,但實際上東岸的蘇蒙軍裝甲力量主要由裝甲車構成,其坦克還不到20輛。相比于安岡支隊的近百輛坦克來說,可謂弱到姥姥家了。
但很快,蘇蒙軍隊就令日軍坦克們笑不出來了,因為隨著不斷的沖擊,日軍漸漸發(fā)現(xiàn)對面的蘇蒙軍裝甲車也強的驚人,其不講武德的竟然在裝甲車上裝和坦克一樣的主炮,23333333。
與此同時,蘇蒙軍還在此之中利用特質的鋼琴弦隱蔽在草叢中構成一道道反坦克陷阱。每當日軍坦克不幸進入,馬上就會被鋼琴弦纏住履帶,再然后就是死豬一樣的被蘇蒙軍的炮兵挨個點名。
眼見蘇蒙軍狡猾若此,日軍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強攻。雙方激戰(zhàn)至5日??陀^的說,無論是東岸的蘇軍還是日軍的安岡支隊,甚至于雙方的普通步兵都有過不俗的表現(xiàn)。
尤其日軍步兵往往在極度劣勢下,以燃燒瓶等方式進行肉彈攻擊,更是給了蘇軍官兵很深的印象。

但此時對于整個局勢來說,日軍卻頗為不利,那就是此時位于西岸過河后的日軍第23師團主力來說,由于缺乏重武器,
他們一度不得不面對蘇聯(lián)坦克幾乎魯莽的橫沖直撞。
這種鋼到極點的打法,不僅從肉體上消滅了大量日軍,更深深震撼了第23師團的剩余官兵。

?7月3日-5日,整個巴英查岡山的日軍全面撤退,期間盡管蘇軍未曾追擊,但仍以大量炮兵禮送日軍過河。
7月25日,最終,隨著關東軍司令部下達命令。日軍被迫將西岸部隊全部撤回,殺紅眼的的雙方遂暫時陷入對峙狀態(tài)。
此時,一個十分奇怪的點是,不知是時任第23師團長的小松原謊報了軍情,還是此前親臨諾門坎的關東軍參謀長辻政信施了妖法。
總之,整個關東軍高層仍沒有從7月份的這場失敗進攻中回過味來。為此,日軍方面不僅撤下了安岡支隊,更在第23師團的基礎上,臨時成立了一個第6軍的編制,并于后方調令荻洲立兵中將出任該軍指揮官。
事后來看,關東軍司令部的這一做法頗為耐人尋味,因為整個第6軍的核心仍舊是以第23師團為基礎,其盡管為其配備了第8國境警備隊,但畢竟不如野戰(zhàn)師團來得強。
所以很大程度上,我們有理由相信,當年的小松原乃至整個第23師團的一眾將官很可能在給后方的戰(zhàn)報中做了手腳。為此才使得關東軍司令部,決心成立一個新的軍來盡快結束戰(zhàn)斗。
而荻洲立兵的出任在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關東軍司令官對于諾門坎的前線戰(zhàn)況是有所懷疑的。
當然了,需要說明的是,上述這點屬于帝林個人的一點淺見,因為在今天能看到的資料中,我并未看到日軍當年的戰(zhàn)報和相關電文。另外很抱歉的是,我也不懂日文。
但理論上,如果不是第23師團有意隱瞞了戰(zhàn)報,沒理由關東軍司令部要新組建一個并不充實的第6軍,且還從千里之外的調令新將官前往。
要知道的是,在當時的一眾日軍將領中,小松原作為曾經的駐蘇武官,是少有的“通俄派”。且如果第23師團真打了勝仗,那沒理由不就近給小松原增兵添將,反而要從后方新設指揮。
與此同時,或許正是安岡支隊的慘重傷亡,使得關東軍司令部對于諾門坎的真實戰(zhàn)況存有疑惑。為此,盡管日軍高層對于前線尚未有清醒認識,但卻依舊認為日蘇雙方的總體格局上,日軍仍整體占優(yōu)。
而或許正是這個原因,在8月12日關東軍司令部所發(fā)布的《諾門坎事件處理綱要》中,其仍強調要在保障既得成果的同時,摧毀蘇軍戰(zhàn)力和野心。
但令關東軍司令部未曾想到的是,此時位于一線的第23師團在此前已遭受了沉重傷亡,且因為安岡支隊的撤出,日軍已幾乎沒有任何一支機動兵力,同時防線卻長達40多公里。
8月13日,荻洲立兵就任第6軍指揮,并于當日巡視了諾門坎戰(zhàn)場和會見了小松原。雙方的交流情況我們不得而知,但極為可能的是,小松原部分隱瞞了7月份雙方交戰(zhàn)的真實情況。為此,不管是荻洲立兵,還是小松原都并未認識到蘇軍可能的反擊。
當然了,這一點也有可能因為是此前蘇軍在哈拉哈河西岸的大規(guī)模裝甲沖鋒,使得日軍認為盡管其裝甲的確兇猛,但帝國勇士只要依托陣地堅決抵抗,并非就毫無還手之力。
何況此前蘇軍坦克被摧毀許多輛也是事實,沒理由說才過去十來天,蘇軍就能從幾百公里外又調來幾百輛坦克不是。要知道,調來一堆坦克是一方面,為其配備熟練的車組,儲備必要的燃油和彈藥那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擁有一個戰(zhàn)車團的日本人,就十分清楚知道這么個玩意兒的摩托化小時嚴重耗油。且同時代里,也還沒有人指揮幾百輛坦克打出過大縱深的穿插戰(zhàn)例(朱可夫:對對對)。
只不過和日本人想象不同的是,朱可夫對于巴英查岡山蘇軍裝甲的傷亡認知完全是相反的。此戰(zhàn)盡管他一度違反步坦協(xié)同的條令,而使得蘇軍坦克損失頗重。但卻更加堅定了他踐行圖哈切夫斯基,關于機械化大規(guī)??v深進攻的設想。
為此,在其回憶錄中朱可夫著重指出:?“巴英查岡山的作戰(zhàn)經驗表明,一支善于同空軍和機動炮兵協(xié)同作戰(zhàn)的坦克摩托機械化部隊,是實施帶堅決目的快速作戰(zhàn)行動的決定性武器。”
于是,就在剛打退日軍不久,朱可夫便在籌劃接下來的反擊。為順利進行總攻,朱可夫可謂煞費苦心的向莫斯科請求,將第57特別軍擴編為第一集團軍。
并得到了蘇軍大本營派來的1個坦克旅、2個步兵師、2個炮兵團,以及更為重要的蘇空軍的全力支持。其中有許多飛行員參加過西班牙內戰(zhàn),不僅經驗豐富,更裝備有蘇聯(lián)最新的伊-16型戰(zhàn)機。
而直到8月20日正式開戰(zhàn)前,整個蘇軍第1集團軍不僅成功秘密集結起5萬多人、498輛坦克、385輛裝甲車,更儲備了大量彈藥和物資,其中光是炮兵彈藥儲備就達18000噸。
如此大規(guī)模的資源調動,顯然不可能完全逃過日軍的耳目,但諾門坎之戰(zhàn)的特殊之處在于,由于該地區(qū)屬于草原深處,人煙稀少,故而實質上消弱了陸軍地面的偵察行動。
而空軍方面,盡管上日軍方面也從空中偵察看到了前往后方鐵路的蘇軍卡車,但卻誤認為這是蘇軍要撤離的征兆。
有意思的是,在《關東軍和蘇聯(lián)遠東軍》一書中曾指出,事實上日本陸軍大本營在8月13日就已經得出判斷,認為第6軍當面之敵不小于30個步兵營和5個機械化旅。
這個情報是比較接近實際情況的。但有意思的是,關東軍方面卻并沒有接受或者說認同這一判斷。
8月20日0545時,蘇蒙軍率先集中轟炸了第6軍的高炮陣地,其后約150架轟炸機構成的編隊開始對日軍陣地進行狂轟濫炸。
0815時,蘇軍炮兵開始進行火力急襲。0830時,蘇空軍再次起飛,壓制日軍陣地各處要害。10分鐘后,蘇蒙軍分為北、中、南三個集群開始向日軍展開全面進攻。

其中朱可夫坐鎮(zhèn)中央,指揮中部集群蘇步兵第36師、第82師(欠一個團)、步兵第5旅和2個炮兵團對日軍正面進行壓制。
而北路集群則以坦克11旅兩個營、蘇第82師一個團、蒙軍騎兵第6師、第7裝甲汽車營及1個榴彈炮團構成主攻力量,由北翼弗伊高地進攻。
南路方面則由蘇步兵第57師、蒙騎兵第8師、第8裝甲汽車旅、坦克6旅(欠一個營)、1個炮兵營和1個火焰噴射坦克連由浩爾斯丁河南岸渡河,然后迂回諾門坎方向。
進攻至21日,應當說蘇蒙軍的兩翼迂回均取得了相當進展,無論是北路集團還是南路集團均已嵌入到日軍的兩翼。而日軍方面,盡管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十分狼狽,亦組織起激烈反抗。

眼見進攻受挫,朱可夫當機立斷的命令預備隊摩托化第9旅和空降兵第212旅投入北部的戰(zhàn)斗。這一生力軍的出現(xiàn)立即引起日軍陣地的強烈危機,原本日軍還指望從各地收集起一支預備隊(小林支隊)從右翼展開反擊。
沒曾想,該部前進沒多久,就迎面碰上了蘇蒙軍的鋼鐵洪流,幾乎瞬間小林支隊便被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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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8月23日結束前,日軍右翼已瀕臨崩潰。此時,無論是呼倫貝爾的第6軍指揮,還是遠在大后方的關東軍指揮部才如夢方醒。
為挽回局面,他們一方面命令第23師團立刻組織兵力展開反擊,另外一方面則緊急調集第7師團(呼倫貝爾)、第2師團(滿洲)和第4師團(滿洲)前往支援。
然而就在8月24日,小松原好不容易拼湊起7個步兵大隊和9個炮兵中隊對南線展開反擊,迅即便被蘇蒙軍的炮兵打得暈頭轉向。
而南線蘇蒙軍更是利用這一契機,成功以第8摩步旅穿插深入,直抵23師團后方要點諾門坎。
8月26日,就在日軍還在瘋狂調集援兵之時,第23師團已被蘇蒙軍徹底分割包圍,其作為師團已經不再具有成系統(tǒng)的抵抗能力。
8月27日-29日,盡管被困的第23師團仍舊困獸猶斗,但戰(zhàn)役態(tài)勢已難扭轉,為此,日軍不得不自行組織突圍。
31日,除約2000人僥幸逃出外,整個第23師團全軍覆沒。

戰(zhàn)后,日軍在此戰(zhàn)中共計傷亡12000多人,其第23師團的各種重型火器更是損失殆盡。而蘇蒙軍方面,一般說此役中蘇蒙軍共計損失了9000多人,負傷1.5萬人,亦是打得異常血腥。
但考慮到歷來的統(tǒng)計方面,雙方均沒有明確偽滿洲國和外蒙方面的投入,以及日軍未完成戰(zhàn)役企圖。故而,整個諾門坎還是不得不說是日軍的慘敗。
總結
文章開篇我們即已說過,事實上諾門坎對于日軍來說,其教訓并不算深刻。甚至在戰(zhàn)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日軍也并不認為蘇軍已全面超過了自己。
為此,無論是戰(zhàn)后日本方面組建的諾門坎事件委員會,亦或是后來的關特演。盡管日本人認識到了蘇日雙方在火力上的差距,但卻并未真正看到諾門坎中蘇軍大規(guī)模機械化立體協(xié)同攻勢下的可怕威力。
尤其對于日蘇來說,雙方的差距并不僅僅體現(xiàn)在坦克質量上,更在于用法上。
但或許正是由于在諾門坎中,日軍通過肉彈等辦法一再摧毀抵近沖鋒的蘇軍坦克,亦使得日軍并沒有看到坦克這一技術兵器的長期價值。

而知彼不能之余,日軍在知己方面也顯得尤為可笑。那就是整個諾門坎戰(zhàn)役中,日軍的安岡支隊數(shù)次突進到蘇蒙軍陣地前沿,結果無一例外的都是缺乏步兵等兵種配合,而無法鞏固陣地。

但有意思的是,不管是對華戰(zhàn)爭還是后來關東軍的整編上,日軍對于混成旅團的編制一直處于停滯不前的狀態(tài)。這就導致在戰(zhàn)役指導層面,日軍始終是以師團這一舊編制作為核心力量。
相比來說,其盡管后來也組建了坦克師團,但不僅為時已晚,且使用上也一度束手束腳,總是無法發(fā)揮機動部隊的優(yōu)勢。
而這點在對華戰(zhàn)爭中,因為中國軍隊裝備更差尚未暴露其弱點,可在后來的太平洋戰(zhàn)爭和日蘇戰(zhàn)爭中卻一再昭示其短視。因為師團固然人數(shù)占優(yōu),卻在火力和后勤上相比同期西方軍隊都要弱得多。
尤其當1945年的8月風暴來臨之際,日本關東軍明面上還有幾十萬部隊,卻幾乎拼湊不出一支可以反擊的快速機動部隊。這一點固然也是其山窮水盡的必然景象,但與此同時,何嘗又不該說是其一系列錯誤的疊加所致呢?

某個破侖就曾說過,戰(zhàn)爭這事兒,比的就是誰犯錯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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