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快樂！終于壓著假期的尾巴寫完了！

小學(xué)生文筆 多多擔(dān)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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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同學(xué)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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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酒杯見底而越來越升溫的氣氛里，那個有著同樣記憶卻一言不發(fā)的我，大概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太多無法釋放的難處，才會在最該熱烈的二十多歲就習(xí)慣了沉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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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轉(zhuǎn)學(xué)的閔玧其，有人知道去了哪里嗎？”

“一個染發(fā)的小混混，誰會在意他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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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控制不住眼淚倉皇地逃走了。

果然還是不敢面對那段煙花一樣短暫的記憶。

什么成年人的世界，什么難處，才不是這樣。

只是因為，江未言在閔玧其面前從來都是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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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單座的座位分布會方便干很多事情，或許這其中包括…悄悄打量新的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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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閔玧其的認(rèn)識僅限于別人的描述：這一片的混混頭子，戴帽子是為了擋住染過的頭發(fā)，讓他有一點點不爽都是拳頭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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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看都應(yīng)該保持距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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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些話和左側(cè)趴在桌上睡覺的閔玧其一一比對，上挑的貓眼確是有幾分狠戾，衛(wèi)衣帽沿附近鉆出來一撮薄荷綠色頭發(fā)?？伤笸耆潘傻娜岷捅砬?，還有令人嫉妒的駕馭住奇異發(fā)色的白皮膚，似乎也不那么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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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被光線晃到了眼睛，閔玧其不耐煩地醒過來，我嚇的碰掉了桌邊的文具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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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身撿滾落到遠(yuǎn)處的筆，指尖碰上屬于另一個人的溫?zé)嶂腹?jié)時仿佛觸了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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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顯然比我從容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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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看著他撿起散落的筆，一只大手握住所有屬于女孩子的紛繁復(fù)雜的文具，整整齊齊塞進(jìn)文具盒里。末了留下一句不知指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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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認(rèn)真聽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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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鄰桌叫江未言，看起來是個很乖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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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dāng)?shù)學(xué)課也認(rèn)真記筆記的時候很乖，回答問題的時候手指捏緊校服下擺很乖，澄澈的眼睛打量我的樣子，雖然讓人不太自在，也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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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乖巧了，如果錯過新的知識點，大概會懊惱很久，又怯生生不敢單獨去問老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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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認(rèn)真聽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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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樣正直的話的我，本就做不到后半句，后來更是丟掉了前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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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就習(xí)慣了上課只盯著她看。

慢慢期待起她毫無威懾力的責(zé)備眼神。

慢慢喜歡上像小兔子一樣容易受驚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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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太著急忘記買早餐的后果就是上午第二節(jié)課趴在桌上筆都懶得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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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紙團(tuán)打在我的眼睛上，皺巴巴的草稿紙中間躺著略微傾斜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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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

-還好 沒吃早餐而已 就當(dāng)減肥了

-我出去買點吃的 剛好上課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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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把紙團(tuán)扔回去時，座位上的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索性開啟省電模式，繼續(xù)望著天花板發(fā)呆熬過格外難捱的語文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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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課鈴驚醒時，兩個精致的奶黃包正臥在文具袋上方冒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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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刻意在關(guān)心我嗎…我悄悄看向閔玧其，卻被眼神坦蕩的他抓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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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驚訝，我翻墻很快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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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竟然想象起男孩蹬上圍墻翻身跳下，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涞?，敞開的校服外套像披風(fēng)一樣鼓起來飄在身后…如果是閔玧其，好像也不那么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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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逃課對他來說是常事吧…應(yīng)該只是為了打發(fā)上課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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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jì)的孩子們面對初次心動，往往容易陷入他或她帶來的甜蜜幻想，也往往意識不到自己已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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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如果幻想世界破碎會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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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用大好年華去賭一個雙向奔赴。

所以從一開始就要清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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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走在安靜的放學(xué)路上總是容易胡思亂想。譬如垃圾桶里會不會跳出過街老鼠，下個路口處會不會有人伺機搶劫，某間常年上鎖的老舊屋子里會不會藏著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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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條路上腦補過千百重好萊塢大片，唯獨沒想過從拐角走出來的是顴骨帶著血痕的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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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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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虛地轉(zhuǎn)身往回走，被我一個跨步擋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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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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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傷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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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yīng)我的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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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說就算了，我也不好奇”我有些不敢直視混著灰塵的傷口，“可是你的臉…或者還有身上別的傷，不去處理一下可能會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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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老師的質(zhì)問是“又和誰鬼混去了”

跟班的奉承是“其哥一定又贏了吧”

江未言首先看到的是我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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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yī)務(wù)室的醫(yī)生臨時有事，將碘酒棉簽鑷子什么的往她面前一推就急急忙忙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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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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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的時候就可以下大力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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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著不近人情的話，手上動作相反地更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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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傳說中一拳能掄翻十個我的校霸，上藥的時候居然眉頭皺的能擰死蒼蠅”江未言淺笑，把醫(yī)療用品收拾規(guī)整好，“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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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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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學(xué)校的廢物為了找我的麻煩先盯上了你，我只不過是去給他們點警告，又順便把他們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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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只有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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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乖巧過頭了才對感情這樣遲鈍嗎…

可她早該知道的，我從來不是個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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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控制地貼近，銜住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溫?zé)岽桨?，將她幾欲出口的拒絕強勢地吞沒在唇齒之間。如愿看到了受驚的兔子眼。她愣神了好一會，任由我探入牙關(guān)找到了柔軟的舌尖，才惱羞成怒地捶著我的手臂掙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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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是紅的，鼻尖是紅的，嘴唇是紅的，眼角是紅的…最后被她用力推開時才看到，連纖細(xì)的手臂也被不知輕重的我掐到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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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的樣子真他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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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兩天沒來學(xué)校，沒有人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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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斷定他在逃避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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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傷是為什么，那個吻是為什么

如果和我有著相同的心意，又是為什么不說出來呢。

我要去找閔玧其。

放學(xué)路上這樣想著，心一橫拐向了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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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門后的喧鬧聲立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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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男孩們的秘密基地，閔玧其帶我來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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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一地的紙牌，地面上干掉的啤酒漬，速食食品的包裝袋隨意攤在折了腿的長凳上…最無法忽視的是房間中央圓桌旁染著獨特發(fā)色的少年們。紅色，橙色，白色，當(dāng)然還有薄荷綠，張揚地飄在頭頂搖晃的電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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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著薄荷綠的膽小鬼走上前拉住我的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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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該來的地方?！?/span>

“所以，我們出去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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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由著我拉著走進(jìn)小巷深處，闖進(jìn)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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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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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該知道閔玧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否則也不會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之后，又成了被他圈在懷里無法反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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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傷，還有…那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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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整張臉都燒了起來，因為他微涼的手捧住了我的臉，下巴也抵在我的額頭上發(fā)出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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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我主動時才會給出回應(yī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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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 真是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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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那樣犯規(guī)的話，表情也還是乖的要命。

好像，真的走投無路了。

只是在應(yīng)該瘋狂的年紀(jì)做一件不計后果的事，她會原諒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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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想著，也就那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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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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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牽手，想接吻，想…總之想了很久?！?/span>

“氣氛都到這了…所以，要不要和我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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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她不會拒絕的。

說完這句話時，心跳快如擂鼓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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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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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好像很喜歡肢體接觸。

騎車送我上學(xué)的時候要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

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會強勢地緊扣我的手

就連躲在監(jiān)控死角接吻的時候…也是整個人壓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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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

每天都在找不同的理由和他先后入校

離家還有幾十米就甩開他的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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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自始至終，我才是那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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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邀請我晚上一起看日落時我是猶豫的。這天晚上有周考，我必須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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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從來都拒絕不了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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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我的手跑上那座廢棄的燈塔，穿過黑暗與塵埃，奔向燦爛與光明，好像從小到大遵守的一切原則都被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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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對日落的方向并肩坐下，看橙黃的太陽散盡最后的光芒，而后一點一點被海平面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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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短暫，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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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夏至日，果然很晚才等到日落?！蔽铱吭陂h玧其的手臂上，“晚自習(xí)肯定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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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過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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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句話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提問讓我更加疑心他的反常，轉(zhuǎn)頭對上他肯定的眼神，還是認(rèn)真回答道：“暑假要去補習(xí)數(shù)學(xué)，馬上進(jìn)高三還要決定大學(xué)的專業(yè)。說起來我還蠻想學(xué)翻譯的…就，普普通通地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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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鄭重地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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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再打架

高三要好好學(xué)習(xí)

還有…想看他黑發(f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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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口應(yīng)下的人也不知道究竟聽進(jìn)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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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分別前一刻，閔玧其突然粗魯急躁地將我拉進(jìn)懷里緊緊擁住，像是我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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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才被從懷里釋放出來，他顫抖著放下的雙臂仿佛用盡了全部力氣。眼底熾熱明亮的光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盛在淚里濃到化不開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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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終于察覺到事情似乎比我想象中的嚴(y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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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即若離地在我唇角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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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快回去自習(xí)吧，記得幫我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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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絮絮叨叨地講了很多，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她的未來里沒有一句提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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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還在糾結(jié)著沒有意義的事情呢。

知道我離開之后她也可以過得很好，不就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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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想過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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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她也在告訴我，我們從來不是一路人。

得過且過的小混混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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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告別時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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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再打架”

“高三要好好學(xué)習(xí)”

“想看你黑發(f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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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一應(yīng)下，好像許下的承諾真的有機會一一實現(xiàn)，好像這樣，我們就有了值得期待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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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轉(zhuǎn)學(xué)了。

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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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考上大學(xué)，從事著翻譯相關(guān)工作，像先前描述的那樣成長，“普普通通地過”著平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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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說要向前看，總是用回憶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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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散場，獨自走在曾經(jīng)的放學(xué)路上，明知道每個微小事物都會勾起那段不愿面對的回憶，卻自虐般的偏要一個個仔細(xì)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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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縫店的老婆婆生前總念叨閔玧其的破洞褲。

奶黃包很好吃的那家店鋪掛上了“轉(zhuǎn)讓”標(biāo)識。

校園的圍墻加高加固過，大概是翻不過去了。

那閔玧其呢，也隨著這些回憶一起消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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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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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巷口時看到熟悉的身影就下意識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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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更寬厚了，頭發(fā)全黑，衣服是沉穩(wěn)的深棕色。

他變了很多，不變的是那一抹明亮的薄荷綠還是晃的我頭暈?zāi)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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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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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頭，腳步一頓又繼續(xù)向前走。

如果我上前攔住他呢？

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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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帶走的東西有很多。

他的張揚，他的滿身鋒芒。

還有我義無反顧奔向他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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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以前未言盡的愛意，再相見時只剩下壓抑在喉間的哽咽，還有永遠(yuǎn)為他而加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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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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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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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都沒能寫出心中的薄荷綠

果然還是文筆配不上野心（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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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言是典型的乖學(xué)生。

直到答應(yīng)文中閔玧其的告白時，她想的也是“這樣對嗎？試一試吧”

早在主動去找閔玧其時就該意識到這份喜歡了，只是從小的遵規(guī)守紀(jì)讓她下意識逃避，逃避所謂的早戀，逃避生活在規(guī)則之外的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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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下正文沒提到的閔玧其離開的原因：那次和隔壁學(xué)校的人打架，對方傷勢過重，最終被學(xué)校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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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的世界里他的心情就是規(guī)則。

“只是在應(yīng)該瘋狂的年紀(jì)做一件不計后果的事，她會原諒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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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閔玧其能和自己和解嗎？

（萬一還有番外呢??我說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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