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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載]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第三章第八話 | EVA研究站

2023-02-28 09:24 作者:FightSleep  | 我要投稿

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y かつ丸? 譯 beiming

https://www.cnnerv.com/translation/10334.html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八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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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物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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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也并沒有覺得太驚訝,就像是潛意識里早有預(yù)料一樣。

屋外的景象暫且不說,走進里面來,依然覺得和零的房間非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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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也不像是收拾過的樣子。雖說不像美里的房間那樣凌亂到令人大開眼界的地步,但還是顯得有些雜亂。

書包隨意地扔在書桌上,椅背上掛著一件長袖襯衫,幾個紙箱歪斜地堆在房間的一角。

印象中他是個一絲不茍的人,眼前的景象似乎與此有些出入。但不管怎么說,相比起大多數(shù)獨居男孩子的住處,這里已經(jīng)稱得上相當整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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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擾了哦。已經(jīng)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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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啊,這是坐墊,請用吧。......茶和咖啡我還沒有買,只有可樂,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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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必費心了。...話說回來,這個坐墊,是你自己帶來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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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房間自帶的。...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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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單開門的小冰箱里取出了兩聽可樂。轉(zhuǎn)過身來時,他的臉上帶著有些自嘲的笑容。

隨后,他利落地從床下抽出一張折疊矮腳桌,在客廳里展開。而律子則坐在他遞來的坐墊上,面帶笑意地看著他。坐墊是灰色的,看上去有些土氣,但沒關(guān)系,坐上去還是挺舒服的。

很隨意地稍稍斜坐著,再次掃視了一下周圍的陳設(sh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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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斜坐 ’ 的原文是 ‘ 足を崩し ’ ,beiming也不知道該怎么翻譯所以選擇了 ‘ 斜坐 ’? 這個詞,表示與 ‘ 正坐 ’ 相對。 ‘ 足を崩し ’ 指的是一種很隨意放松的坐姿,對講究繁文縟節(jié)的日本人(尤其是女性)來說,就算去熟人家中做客,也要等對方說了 ‘ 請放松坐吧 ’ 之后才會采用這種坐姿。而律子初次造訪就如此不拘小節(jié),可以說對真嗣相當不見外了。(非常喜歡這個細節(jié),所以加了一大段解釋hhhh)——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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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很簡單,只有一張書桌,一張床,一個小柜子和一臺冰箱而已。床是成人尺寸,但看上去還是有點小。房間的面積差不多有6疊,帶有廁所、洗澡間,甚至還有簡單的廚房。作為一間宿舍可以說是功能齊全,但也僅此而已。

畢竟,他是NERV內(nèi)部堪稱VIP的、僅有三人的適格者之一。這樣的住處未免太過樸素。

就算作為普通中學生的房間,也稱不上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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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沒有窗戶,但卻并不讓人覺得很悶。大概是因為空調(diào)系統(tǒng)比較完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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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某樣東西吸引了律子的注意力。就在真嗣背后,房間的一角。

又眨了眨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稍微有點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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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那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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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對。...曾經(jīng)練過一段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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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來這里之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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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學的時候老師讓我練的,從那以后,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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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回頭望去,小聲地說道。

在視線的盡頭,一把大提琴立在墻角。

對適格者來說毫無必要的東西。然而,在一無所有的房間中,唯有這把琴能讓人感受到些許的生氣。

與他的確很搭呢。與愛運動的陽光少年不同,他身上那種恬靜的氣息,的確很有藝術(shù)家的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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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常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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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是沒那么多時間的......但是,自從住到這里,倒是比之前練得更勤了。大概每周會有1、2次吧...雖說拉得仍然不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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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 之前 ’?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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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上一個世界」吧。只有律子聽得明白他的暗示,而在其他人聽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呢。

房間是也許會有監(jiān)聽器。雖然沒有事先確認過,但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吹铰勺油蝗幌萑肓苏Z塞,真嗣與她相視一笑。

但是,即使真的有監(jiān)聽器,自己也不能貿(mào)然清除掉。在這里做手腳的人大概是源堂,律子無法公然與他作對。

工作也好,生活也好,真嗣時刻都處于監(jiān)視之下。身為適格者,他擁有了不起的力量,但這也讓他成為了不得不防備的對象。安保部的那些人想必也明白,一旦適格者反叛,后果不堪設(shè)想。

所以,在這里還是不要說起「未來」的事情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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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一來,自己來這里還有什么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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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最多練上幾十分鐘,但是今天,回來之后我一直在練琴。好在周圍沒什么人,也不用擔心打擾到大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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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真嗣,可以讓我聽一聽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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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可以是可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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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也正是在這時,才又一次意識到。對他來說,今天是特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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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用麻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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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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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很晚了。...今后再有機會的話就拜托了哦,真嗣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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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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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悼念母親。

因此今天他才會一直拉琴的吧。

果然,也許自己不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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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呢。...與爸爸單獨見面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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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毫不在意律子的疑惑一樣,真嗣淡淡地開了口。

但其實,這正是律子最在意的話題。

本來一直在煩惱該怎么開口的?,F(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他并沒有顯得很刻意,表情仍然像往常一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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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怎么樣,和司令好好地聊過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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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開始還是有點緊張的...但聊起來以后也就很自然了。...關(guān)于媽媽的事情啦,使徒的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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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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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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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起什么了吧,真嗣露出竊笑一樣的表情。這一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搞惡作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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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爸爸, ‘ 使徒為什么會入侵 ’ 啦, ‘ 我們?yōu)槭裁捶菓?zhàn)斗不可 ’ 啦之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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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司令是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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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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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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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怎么知道呢。

律子從來都沒有讀懂過源堂這個人。但也許在平時,他會用各種虛情假意乃至謊言來封閉自己的內(nèi)心,而在真嗣面前卻會顯露真實的一面。律子覺得很有可能。

或許是為了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她拿過一聽可樂,拉開了拉環(huán)。汽水入口的剎那,她覺得有些懷念。自己上一次喝可樂,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

把可樂放到一邊,這才抬頭看向真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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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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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有全部知道的必要。身為適格者的你們,只要保護人類就夠了?!?? 爸爸是這么說的。......真是狡猾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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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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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最后還不是什么也沒說嗎。雖然我一開始也沒抱什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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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的確是真心話吧,真嗣顯得很釋然。但從源堂的立場來看,會說出那種話來也沒什么難理解的。

既然本來就對源堂不抱期待,為什么還特意去要問呢。

是出于矛盾的心理嗎,還是說,只是想要再確認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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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確認一下,源堂是否真的對他沒有一絲感情,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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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許這只是律子自己的臆測吧。從真嗣的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消極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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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你......不恨司令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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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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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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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律子這樣問,真嗣呆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像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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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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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與憎恨還不太一樣吧。...我的確不喜歡爸爸。但我想,他也有自己無論如何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才會無暇顧及我的感受的吧。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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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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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最近才開始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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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話的時候真嗣顯得很開朗??粗@樣的他,律子卻微微皺起眉頭。

是領(lǐng)悟了什么嗎,還是說,放棄了什么呢。他明明那么達觀,律子卻總覺得有點感傷。

就好像,他是在與自己的父親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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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實現(xiàn)心中的愿望,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糾結(jié)于源堂的事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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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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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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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什么好呢,律子無言以對。

想要一窺源堂的內(nèi)心,今天正是絕好的機會??伤麉s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毫不猶豫,不帶一絲迷茫。

他已經(jīng)明白該怎么做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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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

只要等待時機就好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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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思索著,緘默不語。在她的對面,真嗣正小口地喝著可樂。

房間里明明如此狹窄,為什么卻總覺得有種距離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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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一個人住在這里。

真的不會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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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穿了律子的想法一樣,真嗣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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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律子小姐并不是第一位訪客呢。還有一個人也來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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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美里嗎,還是加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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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哦。......雖說直到不久前,我還會與加持先生在住宿區(qū)的入口那里見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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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這也是為了拉攏真嗣吧。

有一段時間,加持時常會來找真嗣聊天。律子對此一清二楚。

最近他卻不再來了。想必是又找到別的差事了吧,所以暫時騰不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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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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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綾波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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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最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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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她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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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零號機差點被使徒的光線擊毀的那一戰(zhàn)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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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些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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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想起來了。

陷入絕境的零號機。冷眼旁觀的真嗣。零痛苦的低吟。還有最后,那一聲響徹司令塔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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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真嗣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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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什么都沒有說。綾波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突然看到她,我有點驚訝,所以表現(xiàn)得有些不知所措...總之她很快就離開了,后來也沒有再來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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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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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律子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奇怪,零竟然從來沒有提起過。不過大概也是因為,律子從來沒有問過吧。

今天聽到唯的名字的時候,她顯得有些動搖?,F(xiàn)在想想,也許并不僅僅是因為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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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學校都會見面的吧,那時候你們不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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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班上幾乎從沒說過話。和綾波也是,和明日香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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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說,她發(fā)現(xiàn)你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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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啦。只是每次一看到她,腦子里總會跳出很多回憶。嗯......大概,對明日香也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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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有些自嘲,但并沒有動搖。

這就是成長吧。那種輕描淡寫的口吻,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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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什么呢。

他到底在期待著什么呢。

不由得又一次思考起這兩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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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躲開他人,努力不與任何人接觸。像這樣活著,難道不是太辛苦了嗎。

就算是源堂,也不是孤身一人地生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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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真嗣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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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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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很想聽聽你拉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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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對此,少年則是會心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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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哦。律子小姐有想聽的曲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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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曲子都可以,只要你喜歡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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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來,調(diào)整了一下椅子的朝向。隨后拿過大提琴和琴弓,讓琴身斜靠在左腿上,面向律子坐好。這把樂器幾乎和坐下的他差不多高。他的動作非常正式、熟練,顯然是練習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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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說什么,他閉上了眼睛。手中的琴弓緩緩搭靠在琴弦上,開始了他的演奏。

聲音并不是很大。也許是考慮到房間的狹小,故意收力了吧。

這首曲子非常有名。即使是對古典樂不太熟悉的律子,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仔細回憶一下,很快就想起了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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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無伴奏大提琴組曲的第一曲。真嗣所演奏的是前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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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旋律就變得不太熟悉了。想必是因為這段旋律不如冒頭部分那么廣為人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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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進行的節(jié)奏非常輕快。

技藝令人驚嘆。誰能想到,演奏者只是一個十四歲的中學生呢。

律子安靜地閉上眼睛,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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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guān)乎大提琴低沉的音色,演奏出的樂曲是何其干凈,何其明亮。

這就是,真嗣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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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只是表象而已。在那之下,似乎還涌動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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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絕望嗎?——不對,不一樣。

并不僅僅是某種黑暗的東西。

即使如此,隨著音樂緩緩流淌,律子仍然愈發(fā)感受到一種異樣,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塞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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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旋律的盡頭,會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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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閉上了雙眼,律子眼前卻浮現(xiàn)出了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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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曲中流露的,是少年那顆閉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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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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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的最底端,無人知曉的角落,獨自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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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大停電之后,當看到他蹲坐在街角的身影時,心中也曾涌起相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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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到了他曾說過的,那一片被染成血紅色的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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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之海的岸邊,少年在哭泣。

孤身一人,抱膝蹲坐著。只是呆呆地望著拍打海岸的潮水,悄無聲息地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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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幻覺。律子確信,自己的確看見了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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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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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先告辭了。......今天抱歉打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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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結(jié)束片刻之后,律子站起身來。而真嗣把琴放到一旁,對她露出微笑。

直到最后他都沒有問過,律子今天為什么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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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握住門把手的剎那,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律子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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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真嗣君。今天一直演奏的,也是剛才那首曲子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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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過,為什么這樣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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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么。那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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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親的忌日這一天專門為母親演奏的曲子,和演奏給律子聽的曲子,怎么可能是一樣的呢。

問出這種問題的自己,實在是沒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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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改日再來,自己依然能夠聽他演奏的吧。

到了那時,他是否還會選擇相同的樂曲呢。這樣也不錯呢。

不,不可以。倘若來得太過頻繁,會招來懷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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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下次再來,應(yīng)該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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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寂靜無人的走廊里,律子不禁露出小小的笑容。

今天,自己與真嗣的距離更近了一步。有那么一刻,自己仿佛真的觸碰到了他的心。這讓律子覺得很滿足。

哪怕那不過只是錯覺也好。

在這一瞬間,源堂的事情,似乎也變得遙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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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使徒再次入侵,已經(jīng)是幾天后的事情了。

由于聽取了真嗣的情報,所以律子已經(jīng)早有預(yù)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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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使徒的特征是什么、又有著怎樣的能力,真嗣他最后還是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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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樣應(yīng)對本次入侵,律子一直處于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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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初號機被使徒的影子吞噬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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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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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數(shù)話不見的真嗣終于登場了。

然后下一話就是久違的使徒戰(zh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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