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龍與夢》第二部分
邂逅 “繼續(xù)講,不要?!比R雷打了個無聊的哈欠。 『下完雨的夜晚,灰蒙蒙的一片,慢慢地,太陽漸升,云朵像是上了顏色似的,滿是紅艷。日出已至,少女起身,走向前,張開雙臂,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 西蒙忽的感受到女孩的體溫,懷里的少女很冰涼,就像沒有生命的尸體。少女用食指拭去西蒙的眼淚,幽藍深邃的目光再次透射進他的心靈。 “我來幫你屠龍,讓你當(dāng)英雄,如何?” “……” “你為什么要憑白幫助我?” “不是無條件哦,我?guī)湍阃例?,你來?dāng)我的實驗對象?!? “……什么實驗……不會是什么慘無人道的禁忌實驗吧?” “沒那么夸張,試驗新魔法而已,如果你失控了我會阻止你的?!? “……為什么……偏偏是我?” “這個嘛……可能因為你哭的樣子很可憐,像條乞頭憐尾的小狗吧?!鄙倥倘灰恍Γ屓丝床怀鍪浅芭€是真心。 西蒙身體一陣顫抖,雖說是在貶低他,但他根本生不起氣,也許是剛才哭累了,又或許是眼前的少女向自己施舍了許久未見的同情。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剛才你的三個回答為什么能直指我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我目前應(yīng)該還沒有對別人尤其是對一個素未某位的女生講過這個?!? 西蒙起身。 “我叫尤達,說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是個吸血鬼,活了三百年,最大的愛好是觀察人類,你就是我近期的觀察對象之一,而且你很單純,行為很好猜,所以我才對你的內(nèi)心一清二楚”尤達也起身,握住了西蒙的手。“以后就一起冒險咯,我的好實驗對象” 尤達露出淡淡的笑容,為她的美麗增加了一絲滄桑。 還是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西蒙的臉唰地一下紅了。 “看……看得出來,蒼白的皮膚和冰涼的體溫,不是常人能有的?!? 不知是否是錯覺,西蒙覺得,尤達笑的那一瞬間,眼神似乎變了,不再是深邃的幽藍,而是微微泛著靛光?!? “有點意思,沒想到你這怪老頭老大不小了,對男女之情的感受還挺細致”西蒙漫不經(jīng)心地剔牙。 『“接下來我們要干嘛?直接找黑龍?” “別急,我記得貝城東北部有一處龍奴巢穴,應(yīng)該還沒有冒險者發(fā)現(xiàn),你跟我去那里,我教教你怎么打龍?!? 于是兩人朝著東北方向啟程。一路上,尤達講了很多關(guān)于龍的知識。人們口中常說的龍奴其實是黑龍法力外溢的表現(xiàn),黑龍力量強大,法力會從身體外溢出,便化成了龍奴,龍奴是是殺不盡的,只要黑龍還在。龍奴狀如縮小的古代翼龍,靈活迅捷,兇狠殘暴,一群龍奴會同時圍攻一個獵物,將它蠶食殆盡——但是同時這也是擊殺龍奴的機會,只要在龍奴群起而攻之時釋放規(guī)模殺傷性魔法,就能一下子干掉他們。 兩人來到巢穴前,西蒙向內(nèi)眺望,漆黑幽深的洞穴中甚至連冒險者遺留的火把都找不到——看來真沒有人來過。 “那么,你說的規(guī)模殺傷性魔法,我該怎么現(xiàn)在學(xué)會呢?”西蒙質(zhì)問到。 “規(guī)模殺傷性魔法太高級了,以你現(xiàn)在的水平來講恐怕得花蠻多時間,我先教你個簡單一點的魔法?!?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花蠻多時間…瞧不起誰呢”西蒙在心里嘀咕。 尤達繞到西蒙背后,將左手掌貼在西蒙背上,右手五指勾畫奇怪的法陣。西蒙頓時感到一股力量涌了上來,隨即便回歸平靜。 “你做了什么?” “施了個小法術(shù),強化你的動態(tài)視力與感知能力,等你實際戰(zhàn)斗時就知道了,記住,保持冷靜就是保命。” “其實有你在就能保命”西蒙心里想。 尤達進入巢穴里,西蒙跟著跳了進去。 尤達捏出兩顆光球,分別跟在兩人頭后。 隨著二人的深入,洞穴的氣氛越發(fā)陰森。巖頂水滴滴落,滴答聲向四周回蕩,空寂而冷清,洞穴蝙蝠被腳步聲驚動,拼命拍打著翅膀四處逃竄,不時傳來的尖銳的鳴叫聲,讓彌漫在空氣中的不安愈發(fā)強烈。 西蒙抓起身后的光球,向周圍照了照——倒插在巖石頂上鐘乳石上——盤踞著一只碩大的蝙蝠——蝙蝠轉(zhuǎn)過頭來,眼里閃著鮮紅的血光。 “那不是蝙蝠,是龍奴,準(zhǔn)備戰(zhàn)斗!”尤達又捏出來五顆光球,分散照亮了整個洞穴。西蒙這時才看清——數(shù)不清的龍奴盤旋在巖洞上空,饑渴地盯著他們。 尤達給西蒙的劍附上火焰,旋即跳入洞穴深處,消失在黑暗中。 西蒙不知道尤達去哪了,但是他知道,面前是成千上萬數(shù)不清的龍奴,要是不奮起抵抗,明年今天將是他的祭日。 龍奴朝著他魚貫而入,西蒙奮力揮砍,附上火焰的長劍一劍一殺,威力驚人。但是奈何龍奴數(shù)量太多,光憑西蒙一個人著實對付不過來。沾染同伴鮮血的龍奴愈加興奮,又組織起新的一輪沖鋒,如同一把利劍,朝西蒙刺去。眼看將要被消耗至死,西蒙這時想起尤達的話:保持冷靜就是保命 龍奴的陣勢擾亂心智,他索性閉上雙眼。用心靈感知龍奴的存在,他有意控制呼吸,希望通過規(guī)律的呼吸保持平靜,隨著呼吸減緩,心臟的跳動也不再激烈,西蒙的腦中逐漸浮現(xiàn)龍狀的光影,每一只的位置都格外清楚,雖然內(nèi)心十分平靜,但他感到血液在沸騰,肌肉在緊崩,力量在不斷涌現(xiàn)。利劍似的龍奴群朝他刺了過來,千鈞一發(fā)之際,他仿佛看到了這把劍的斷裂之處——一劍橫劈,利劍四分五裂。 不知過了多久,熾熱的龍血染紅了洞里的巖石,龍奴喧囂的鳴叫聲逐漸化為低沉的呻吟聲,隨著最后一只的龍奴被斬首。西蒙把已經(jīng)揮砍到破損的長劍丟在一旁,重重地倒了下去。朦朧中,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神秘皎潔月光下紅色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