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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執(zhí)妄56(井巍、生面)

2022-04-13 00:03 作者:發(fā)呆的木  | 我要投稿

  想到一會兒能見到沈巍,井然的心就如百鳥齊鳴一樣雀躍。從小就在這里玩大的他,根本不需要地圖,直接就往旋轉(zhuǎn)木馬的方向奔跑而來。

  忽然間,耳邊傳來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聲,隨后是巨大的碰撞聲,緊接著四周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慘了,這是磕到石頭大出血?!現(xiàn)場有沒有醫(yī)生?醫(yī)生?。 ?/span>

  “快!快!有沒有人能幫打個120?”

  “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行動不便也沒個家人看著嗎?”

  “這是怎么回事?”

  ……

  在一片混亂中,井然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幕:輪椅被游樂園內(nèi)的游覽車撞得變了形,撞飛出去的向天意倒在地上,頭磕在石頭上,血,不停的滲出來,無聲無息地洇進黑發(fā)里,流到地面上。鮮血很快就將她身上的衣服浸透,那雙酷似沈巍的大眼睛,無神的看著前方,睫毛垂得很低,目光說不出是絕望還是悲哀。她頂著那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在黑紅的血色中,時不時的抽動一下。但很快,她便不再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漸漸地沒了動靜……

  不……

  巍巍的媽媽怎么會在這里?

  巍巍呢?巍巍有沒有事?

  井然緊張的抬起頭,他的腳好像被釘在原地一樣,絲毫不得動彈,只能四下張望。他好像看到沈巍正從遠(yuǎn)處跑來,一臉不可置信的震驚與哀傷。手中的雪糕掉落,撒了一地,草莓醬混著融化的雪糕,紅的白的,混在一起,就像向天意頭上流出的東西一樣……

  巨大的音樂從遠(yuǎn)而近,鉆進井然的耳朵里,伴隨著司機不斷輕按喇叭的提示音,井然猛的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重新掌握了對四肢的控制權(quán),而眼前一切正常。

  沒有碰撞,沒有血,也沒有向天意。

  他回頭看了一下正開著過來的游覽車,有點懵逼,一時間弄不清,剛才那一幕到底是什么?

  是幻覺嗎?

  那也太過于逼真了吧?

  不過是幻覺也好,畢竟不是真的,要不然巍巍要再一次目睹親人的離世,那可讓他如何承受得???

  但自己為什么會有這個幻覺?莫非是最近過于緊張,所以看什么都是草木皆兵?

  井然自嘲似的搖了搖頭,看著越來越近的游覽車,他決定往后挪了幾步,以便離游覽車遠(yuǎn)點,因為剛剛的畫面讓他到現(xiàn)在想起,都會膽戰(zhàn)心驚。

  他邊往后挪著步子,邊扭著脖子,同時輕輕的掄著手臂,活動著肩膀,放松著自己因為剛才那幅莫名其妙的畫面而僵硬的身軀。

  忽然之間,他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身動作定格,六魂失主、寒毛炸起!

  他看見:不遠(yuǎn)處的那條人行小道上,一個輪椅正沿著斜坡迅速往下滑,坐在輪椅上的人毫無知覺,沒有絲毫動作。

  是向天意!

  他的腦海中瞬間再次浮現(xiàn)出剛才的血腥場面。

  不!不可以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不能讓巍巍再次面對雙親的失去!

  井然在那一剎那,就像是被注射了大量的腎上腺素一樣,眼看就撞上的電光火石之間,他有如一個彈弓般,迅速彈射出去,擦著游覽車的車頭,堪堪的攔在向天意的輪椅前。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沒長眼呀?從哪里竄出來的?也不知道看路!是不是有病??!”游覽車司機嚇得迅速踩下剎車,心有余悸的他,忍不住在反應(yīng)過來后開口罵人。

  井然驚魂未定。他抖著手,看著因為沖擊的慣性,而狠狠撞在自己懷中的向天意。一是攔得及時,二是有井然做肉墊子,向天意倒是毫發(fā)無傷。

  還好,人沒事。

  井然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井……然?”向天意在剛才輪椅沖下坡時,因為震動而慢慢從睡夢中醒過來,眼因為被遮陽帽擋著,所以只看到昏暗的一片。而頸下又有小毯子墊著,舒適的感覺,讓她沒能一下子完全清醒過來。

  當(dāng)她伸手摘下帽子時,看到撞進眼簾的游覽車!

  那么近,仿佛下一秒就能撞上!

  情及之下,她想伸手去制停輪椅,可摸來摸去,就是找不到按鍵在哪!

  來不及了!

  眼看就要撞上,她準(zhǔn)備用手去強硬扶住輪子,只是若這樣做,她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慣性甩出去,直接甩到車前。

  那有輪椅擋一下,會不會更好?在她猶豫的剎那,一個高大的身影撲到她的面前,一把抱著她,連人帶輪椅,一起往后帶。

  沒有想象中摔落的痛疼,反而是落入了一個厚實的懷抱里。

  “涯哥哥……”她下意識的喊了出來,可當(dāng)她看清那個人的樣子時,才發(fā)現(xiàn)不是沈涯,而是之前幫她設(shè)計房子的井然,井設(shè)計師。

  聽到向天意的聲音,井然掙扎著撐起身來,他原想輕輕的把向天意放到一旁,可一動才發(fā)現(xiàn)手臂正火辣辣的疼,而腳也在不斷抽搐。糟糕,可能是因為剛才用力過猛,腿抽筋了。畢竟自己八百年都沒試過忽然間跑得那么快。

  “媽!然然!”沈巍拔開人群,沖了過來,他的臉色嚇得發(fā)白,如雪夜里的殘雪,沒有一絲血色,因為驚惶,拎著雪糕的手都在抖。

  他一下就沖到兩人的面前,先是將輪椅放正,再把向天意從井然的懷里抱出來,放到輪椅上。

  “我沒事,你看一下小然。”向天意體貼的說著。

  沈巍確認(rèn)媽媽沒事后,擰緊的眉心卻沒有一點放松,他半蹲下身,用手輕輕的碰了碰井然的手臂。

  “疼得厲害嗎?你現(xiàn)怎么樣?能站得起來嗎?還有哪不舒服?”沈巍聲音顫抖,他想碰,但又不敢碰,生怕一伸手就會弄痛井然,只是用手指輕輕撫著井然的手臂。

  指尖冰涼。

  井然順著沈巍的手,看到自己的手臂破了一??赡苁莿偛艙涞箷r蹭到了地,小石碴子扎了一手,褪了一層皮,此時血滲出來,血肉模糊的一片,看起來就很恐怖。

  “小事,就是看著嚇人,其實傷不重,一會兒就結(jié)口了?!本粵_著沈巍甜甜一笑,有點心疼的看了一眼被嚇得不輕的沈巍,盡量放輕聲音,溫柔的哄著,但卻從嘴里吐出讓沈巍啼笑皆非的話:“乖,把嘴松開,別咬唇,你的唇只能留著給我咬?!?/span>

  ?。?/span>

  沈巍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緊張,正下意識的咬著嘴唇。此時因為井然的一句話才放開那可憐的一抹紅,帶著淡淡的水漬,顯得楚楚可憐,誘人得很。

  “還有就是我的右腿,好像有點抽筋,其它就沒事了。”

  聽聞井然沒事,沈巍一顆提起心才稍稍放下,他讓井然坐好,伸直右腿,然后脫去井然的鞋襪,一只手用力去扳井然右腳的大拇指,另一只手,握住井然的膝關(guān)節(jié),同時不斷的向前伸,以助他迅速緩解痙攣情況。

  沈巍邊處理邊問:“現(xiàn)在感覺如何?還痛嗎?”

  “可以了?!本换顒右幌履_踝,伸手自己穿上鞋襪。

  “我扶你起來,一會去那邊坐著,我給你買些藥,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沈巍伸手一把就抱住井然,在他的腋下用力,將他扶起?!?/span>

  嘴唇在不經(jīng)意中擦過井然的臉頰。

  井然能感覺到那嘴唇漉上了一層水意,濕濕的,有些涼,像雪融化的觸感。

  而被晾在一邊的向天意正一臉迷惑的看著沈巍和井然。

  為什么“涯哥哥”要那樣看著井然

  眼里的那抹愛意,濃得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所以……涯哥哥深愛著井然?

  不,這不可能!她揉了揉隱隱發(fā)疼的太陽穴,總覺得自己好像混淆了什么東西。

  “小?。熌?!你們沒事吧?”洪翼舟此時才氣喘吁吁地從小路上匆匆跑下來。

  洪翼舟沒想到,剛才有兩個小孩讓他幫忙把打到樹上的球給拿下來,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向天意,想著就是一會的事,便同意了??僧?dāng)他拿著球下來時,卻發(fā)現(xiàn)師母不見了!

  似曾相識的不安,開始堆積在他的心頭,越來越重。他四下張望,不知該從何處找起時,就此時聽到前方有人群的吵雜聲。下意識的他就順著小路沖了下來。

  他剛沖出路口,就看到沈巍扶起本在地上的井然,而師母則坐在一旁的輪椅上。

  為什么師母會在那里?洪翼舟一時間想不明白,之前沈巍明明有壓下輪子上的扣鎖。按理說不會動才對,莫不是那些小屁孩碰松了扣鎖,所以輪椅才會滑動?

  他越想越心驚,暗自埋怨自己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那些小屁孩,而讓師母高開自己的視線。一時間,他想殺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還好,還好現(xiàn)在大家都沒事,要不他可就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可當(dāng)他對上沈巍那雙黑漆漆,如同浸入黑沉水底的眼睛時,卻不由的站定了腳,躊躇著不敢上前。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沈巍,畢竟他親口答應(yīng)了幫看著師母,如今卻再一次失信。

  沈巍也沒有說什么,他直接扶著井然不撒手,然后對洪翼舟淡淡地說:“麻煩師兄幫我把媽媽推上去吧,一會阿夜他們也該過來了?!蹦钦Z氣說不上來是冷靜還是冷淡。

  洪翼舟從地上撿起打包好的雪糕泡沫箱,推著輪椅一直走到沈巍的身邊,期期艾艾地說了句:“那個……小巍,這東西是你買的雪糕吧?”

  沈巍扭頭看了一眼,然后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就把臉轉(zhuǎn)向井然,小心的扶著他往前方的長椅處走去。

  洪翼舟直覺沈巍是真的生氣了。他第一次見沈巍生氣。只覺得沈巍生起氣來,不言不語,眼神淡漠,卻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沈巍左右看了一下,這附近也沒有藥店,他又不愿意離開井然太久,就到旁邊的便利店里買了兩瓶純凈水,小心的幫井然沖洗著傷口。

  溫暖修長的手指沾著微涼的水,細(xì)致地將雜物一一沖洗掉,神情專注,仿佛是在修復(fù)著一件上古珍寶。

  井然低頭看著沈巍,傍晚薄暮的陽光落在沈巍鬢邊細(xì)碎的頭發(fā)上,泛著淡淡一層金,襯著冷白的皮膚,很像上世紀(jì)用的復(fù)古多切面寶石,落在陳舊天色中,無聲的折射著柔和的光芒。他禁不住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帶著繭子的手接觸到自己肌膚,忽然覺得這傷受得值了。

  如果自己沒重生,或是沒有過來找沈巍,那上世的事是不是就會重演一次?就像他失去父親一樣,這一次又要失去母親?

  難怪上一世,巍巍從來不去游樂園,也沒有再和洪翼舟來往。

  畢竟兩個人之間若真隔著一個人的生死,那很難做到?jīng)]有絲毫芥蒂。

  “然然……”沈巍用眼神輕輕描繪著井然的傷處,他不敢想象,若是井然沒趕來的……又或是井然自己沒有避開……

  他抬起頭,看著井然,眼里有著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慶幸與劫后余生的心悸。

  西邊的天空,鋪開了流霞,赤如一抹血痕。他好像又回到父親走的那一天,他只能透過太平間外四方的窗口,看見殘陽在云里掙扎,爆裂出血漿一樣稠艷的顏色,直至被濃夜吞沒。

  他盡力了,但還是無能為力。

  他無法想象,若今天真的要再經(jīng)歷一次這種生離死別……但還好,還好上天是眷顧他的,這一次,沒有再在他的生命里帶走任何一個人。

  無論是井然還是媽媽,哪一個,他都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

  “你知不知道,你們嚇?biāo)牢伊恕€好你們都沒事……”他緊緊的攥著井然的手腕。掌下的溫度和手心里的脈搏,都在無聲的寬慰著他

  井然看著沈巍眼中剔透而易碎的神情,近段時間渾身老成穩(wěn)重的氣質(zhì),在這一刻褪去了不少,露出他這個年紀(jì)應(yīng)有的失措感。

  他本就不應(yīng)該承擔(dān)這么多。

  他也應(yīng)與弟弟一樣,開心的笑,高興的叫。

  井然心里一動,一股心疼的感覺從他的身體里生出來,比手上的傷口還疼。他低下頭,伏在沈巍的耳邊低語:“別擔(dān)心,你忘了我是鴛鴦蝴蝶命?你活著,我就不會有事,我可舍不得離開你。而且我能感覺到,你的命數(shù)從今天起都變了,我們大家都會幸福的。你……別擔(dān)心?!?/span>

  沈巍睫毛一顫,看了一眼媽媽,強壓著想擁抱井然的沖動,只是攥著他的手,故作淡定地說:“今天你受了傷,回家的話,怕你家人會擔(dān)心的。所以,你就……住我家吧。我……我來照顧你呀?!?/span>

  聽到沈巍的邀請,井然看了眼早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手臂,開心的笑著:“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span>

  “……嗯?!鄙蛭¢_心的低頭抿嘴一笑,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看著從小就粘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沈巍,現(xiàn)在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樣子,洪翼舟心里就難受。他越呆著就越著別扭,最后實在忍不住,就走到沈巍的旁邊:“小巍,對不起,剛才是師兄不好,沒有看好師母。我去幫小孩弄球去了。要不……要不……我們打一架吧!”

  井然頭都大了:……這人是什么腦回路?

  向天意腦殼直疼:……洪翼舟要和涯哥哥打架?不過,不是涯哥哥,是……小???

  “……不要?!鄙蛭“延猛甑募儍羲拥嚼袄铮辉俅鹄韼熜?。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不開心就打一架,是洪翼舟從小教他的。當(dāng)時的洪師兄說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要是心里難受得很,就運動一下,或打一場架,出了汗,流了血,心里就不那么難過了。

  “來吧,我們很久沒打了,打一架吧,打了架,心里就沒那么難受了。”洪翼舟一下就拍到沈巍的肩膀上。

  “都說了不要!”沈巍反手對著洪翼舟的眼窩就是狠狠的一拳。

  洪翼舟的反應(yīng)一點都不慢,他下意識的抬手,一把擋住了沈巍的拳頭。笑話,沈巍的格斗可是他帶出來的,后來兩人也是跟了同一個教練。

  沈巍的拳被擋住后,立即下切,變換路線,直取洪翼舟的下巴。洪翼舟側(cè)頭猛地翻身,快速出拳直打沈巍的門面,沈巍立時抬手格擋。

  此時沈夜和羅浮生剛剛來到約好的地點,卻看到洪翼舟正與沈巍拳來腳往,還好這里是小路,兩人也自覺避開人,來到草地里。

  “阿夜,這是什么情況?原來巍哥打架這么猛的么?”羅浮生一臉崇拜的看著沈巍。

  沈夜也是一臉的懵逼。

  哥哥和洪哥的感情明明很好,怎么這就打起來了?

  沈巍現(xiàn)在很不高興,都說了不打了,怎么師兄還這么煩?而且剛剛明明是他沒有看好媽媽,怎么還好意思來找自己打架?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說打就打,一點體統(tǒng)都沒有!

  此時,他已經(jīng)忘了,第一拳,到底是誰先出的。

  沈巍生氣的一拳直洪翼舟,待對方抬手來擋時,卻又忽然低身橫掃一腿,試圖把他絆倒。洪翼舟也不吃素的,只見他立時高高躍起,抬腿就朝沈巍踢去,沈巍毫不客氣的旋身將他的腿踢開,繼而又飛撲上去。

  兩人都是同門師兄弟,招式不相上下,洪翼舟又有心讓沈巍將氣撒出來,便又讓了他兩分,一時間,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正在眾人看得心驚膽戰(zhàn)時,卻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兩人忽然由正而八經(jīng)的過著招式,變成了插眼、撩陰地耍陰招,最后變成倆倆滾在地上毫無技巧地互毆。

  地上的兩人也不管這般打架丟不丟人,直打得兩人都衣衫凌亂、氣喘吁吁,這才勉強分開,仰躺在綠綠的草地上喘息。

  “……小巍,對不起,師兄是真對不起你。你現(xiàn)在……心里還難受嗎?”洪翼舟喘著氣,扭頭問道。

  沈巍呈大字形攤在草地上,不想理他。

  他感受著身上那種疼痛又舒適的感覺,縱然挨打的地方會疼,縱然身下的草地也不算柔軟,但他覺得,這是自從爸爸離去后,他最放松的一次。

  在剛才的那場架中,他不需要裝成熟,不需要懂事,不需要耐著性子,溫言相哄。他就仿佛掙脫了種種枷鎖一般,如孩童一樣撒潑打混,耍賴出陰招……就是純粹的出著氣,而且不用擔(dān)心會傷到師兄。

  這種有人縱著,有人兜底的感覺真好。

  他笑了笑,從草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趁師兄不注意時,一腳就踢上去:“你答應(yīng)今天請吃晚飯!還要帶媽媽回家!我就不難受了!”

  然后他飛身躍過草地的護攔,將椅子上的雪糕拎起,拉著井然撒腿就跑:“停車處見!阿夜、浮生來呀!追上我,就給你們吃雪糕!有你最喜歡的草莓味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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