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IT DON'T MEAN A THING...--- 1931 這是你們年輕人可能不知道，或者只是從父母那里聽說過的，但在有聲電影發(fā)明之前(1927年，Al Jolson的著名電影《爵士歌手》)，電影里沒有任何人說話或者任何背景音又或是其他的聲音。電影是完全無聲的。但那不意味著你要坐在那里，安靜地看完整部電影，不是。有人會在播放電影的同時彈鋼琴，他們演奏，使音樂與屏幕上的情節(jié)相匹配。是的，在電影院的前面，屏幕下面，會有一位音樂家坐在一架立式鋼琴前，在電影播放時演奏。這種音樂有兩個目的，其中一個更實用的目的是蓋過電影放映機(jī)的聲音，以及任何想要分享他們對電影情節(jié)的看法的觀眾的聲音。但更重要的是增加電影情節(jié)的講述。音樂告訴了我們很多關(guān)于某個角色或是屏幕上某個瞬間的感受。 很有趣，不是嗎？我們的日常生活里沒有配樂，生活里戲劇化的時刻也沒有播放音樂，這在現(xiàn)實生活里絕對不會發(fā)生(盡管它真的發(fā)生會有意義)。但在我們看電影時，我們認(rèn)為它是正確的，是真實的。但這又是一重幻象。音樂自發(fā)地演奏出來反映我們的內(nèi)在感受絕非真實，但我們發(fā)覺時又覺得它有完美的意義。幾乎比它不存在時更有意義。 這種音樂演奏的方式是，會有現(xiàn)成的樂譜給樂手看。那些樂譜不一定是電影特有的，但是是情緒所特有的。會有懸疑鏡頭，動作鏡頭，甚至特殊的鏡頭的音樂。你可以想象，不是所有樂手都有一樣水平的天賦，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曾經(jīng)見過一位樂手，為了跟上電影的節(jié)奏而手忙腳亂。好的音樂能讓你融入進(jìn)去，但糟糕的音樂，只是搞砸整件事情。所以你最好相信，當(dāng)我意識到我的工作室需要一名音樂總監(jiān)時，我一定會雇最好的。你知道他們會怎么做嗎？他們不會在無聲電影里彈奏事先準(zhǔn)備好的樂譜，不會。他們會即興發(fā)揮。他們一邊觀看，一邊演奏，并且感受情緒，從身體流出，由指尖流到琴鍵上。他們用旋律創(chuàng)造藝術(shù)。 朋友們，讓我告訴你，這就是Sammy Lawrence所做的。 我不會說我很幸運讓他成為了我團(tuán)隊的一員，也不會說我很幸運讓他這些年來都和我工作，盡管過去有人這么和我說，我也很高興地說“我做了件對的事情！”但是，就像我一直說的，運氣于此無關(guān)。這是我的發(fā)現(xiàn)，是我的理解和欣賞真正的天賦的能力，當(dāng)然，也是我的愿望激勵著其他人愿意為我工作?？傊?，我不能讓任何人做任何事，即使是作為老板;他們得想去做。這就是為什么工作室里的每一個人都是Bendy和我們所有作品的粉絲。如果他們不，那么他們就需要離開了。就像Henry Stein一樣。在這種少見的情況下，我不感到憤怒，當(dāng)然，只是感覺難過。不是為我自己---我總能找到更多的天才---而是為他們。他們真的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在工作室工作的美妙的機(jī)會了，這是必然。 Sammy Lawrence是我最好的決定的其中之一。即使這是在我組建最初的團(tuán)隊兩年之后的決定。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我知道他正是我需要的領(lǐng)導(dǎo)音樂部門的人。在我三十歲生日之前正式和他會面之前，我還沒意識到我已經(jīng)見過他了。只在第一次交談中才了解到，他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格蘭德影院工作了。我很容易就記住他了。他演奏的音樂的質(zhì)量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甚至幾乎沒有注意那場電影。我看到這位年輕人的長而瘦的手指自信而迅速地從琴鍵劃過。他的演奏讓人覺得毫不費力，但更吸引人的是他的專注。他盯著前面的屏幕，敏銳得就像觀眾一樣。他一邊彈一邊看，從不需要低頭看，他的雙手就知道該如何去彈。那是一場絕妙的表演，我記得觀眾們在電影結(jié)束時鼓掌，這是從來不會發(fā)生的事。但當(dāng)然我只在遇到他之后才記起有這件事。 我是偶然遇見Sammy Lawrence的，在一場聚會上。不是任何人的生日聚會，我從來沒有如此慶祝過時間的流逝。無論如何，這是Ira Gershwen的《瘋狂女孩》的開幕晚會，我也和其他同樣欣賞這場好戲的人一樣收到了邀請。 每個人都裝扮了起來，男士們穿著燕尾服，女士們的晚禮服在燈光下閃耀，香煙插在煙筒里，水晶酒杯盛滿了昂貴的私酒。你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一年前股市崩盤，人們在街邊排隊吃著面包，生活完全被摧毀，就在這閃耀的社會下面。我，當(dāng)然，發(fā)覺這又是一重幻象。我們都假裝生活充滿樂趣，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我想，對于那些少數(shù)的幸運者來說，是真的。 現(xiàn)在，我不知道你已經(jīng)花了多少時間在那些演員身上，但在每個演員聚會上，總會有他們喝夠了酒，內(nèi)心想要成為人群焦點的欲望無法再被抑制的時候，于是有人突然決定開始唱歌了。幸運的是，房間里至少有架鋼琴。我知道沒什么比聽演員們清唱更痛苦的了。在這種情況下，這場特殊的聚會里有一架鋼琴，以及一個會彈鋼琴的人。 我猜你已經(jīng)知道我要說的人是誰了。 從每個演員開始選他們要唱的歌開始。他們假裝自己不在意，爭搶聚光燈下的位置。身穿昂貴的衣服走到鋼琴邊上，我敢保證那位領(lǐng)頭的女士的裙子完全是由珍珠串起的，同時注意著她的同事不會試圖站起來。那是一種分享，同時也是急于成為下一個表演者。觀眾們也很奇怪。不上臺表演的沒什么不同，并且更愿意繼續(xù)進(jìn)行和別人的交談。沒興趣聽的，只是表現(xiàn)出他們有多么的支持。 別誤會，我還是很喜歡演員們的。他們是可愛的，他們使整個房間亮了起來，并且只要他們的自尊心得到滿足，他們就會變得令人震驚的慷慨。但這確實意味著，當(dāng)Jack站起來唱歌的時候，房間里的氛圍變了。觀眾們從忍受變成了感興趣。 那天晚上我已經(jīng)對演奏鋼琴的那位印象深刻了。他可以在沒有任何音樂的情況下彈奏任何一首要求的歌。他也有一種在沒有任何預(yù)兆的情況下跟隨演唱者快慢變化彈奏速度的技巧。但Jack Fain站起來的時候，特別的事情發(fā)生了。 “嘿！大家好！我是Jack！” “嗨！Jack！”許多臨時觀眾齊聲回應(yīng)著。Jack笑著，愉悅地指著臺下的人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納悶。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和觀眾的互動真的很奇怪。 “各位好！我看到我們正在進(jìn)行一場有趣的聚會！” 臺下開始有喝醉了的觀眾開始喝彩;我靠在門廳的拱門邊上，盯著這一切。 “你們知道我和Sammy，我們喜歡這種有趣的聚會！” “Sammy！”一個捧場的演員用低男中音喊著。 鋼琴邊的人搖了搖頭。他看起來有點惱怒。我覺得這很有趣，但我沒意識到這不是一場表演。Sammy不喜歡被注意到，也不喜歡被拉上臺表演這樣一場演出。 “對于那些不認(rèn)識我的人，我是Jack Fain?！迸_上的人把禮帽向我們的方向傾斜了一點。現(xiàn)在我明白了為什么他在室內(nèi)也依然戴著它了。他的整套裝扮相當(dāng)于是一種表演服裝。他沒有穿燕尾服或是晚禮服，相反地，他穿著帶有紅色背帶的深灰色褲子，白色紐扣襯衫，橙色馬甲，戴著棕色領(lǐng)結(jié)。他符合“一個角色”的這種描述。另一邊，Sammy Lawrence穿了件簡單而又整潔的黑色晚禮服，看起來完全適合出席開幕晚會。盡管我認(rèn)為他的頭發(fā)還可以往后理一理，不是那么長也不那么蓬松?，F(xiàn)在也是那樣。 “并且我愿意給大家唱首歌，”他笑著說。觀眾們發(fā)自內(nèi)心地鼓掌，并且我發(fā)現(xiàn)我也開始鼓掌。我知道這會值得我鼓掌的。“這是你們面前的我們二位寫的一首小曲，來自Lawrence和Fain的歌?！?Sammy收到了他的提示，開始彈前奏。爵士的雷格泰姆風(fēng)格的和弦。我從來沒聽過。是完全原創(chuàng)的。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那首歌，事實上，我發(fā)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我有時依然會唱起來。 因為他就是我所知的惡魔? 他有趣又放縱? 我們走出到鎮(zhèn)上去? 有時他會很狡猾? 他會偷摸幾個口袋? 在暗地里心碎? 他當(dāng)然會和你打一架? 但至少他不會說謊? 當(dāng)然我愿意交更多的朋友? 但我得說這完全取決于...? 因為我寧愿是我所知的這個惡魔? 而不是站在另一邊的那位? 正是這個瞬間。我記得一些時刻，正像你現(xiàn)在所了解到的，這是其中之一。就是這時我意識到我組建我的團(tuán)隊時犯了個最大的錯誤。我以為我很聰明，認(rèn)為我完美地聽取了Arch的建議。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我們已經(jīng)如此接近但依舊沒有什么用。 音樂。我需要真正的音樂。真正的創(chuàng)造力。 “不錯的一首歌?！碑?dāng)Sammy向我的方向走過來時我這么說道。他停下來，用他的方式看著我。總是抱有懷疑，總是在尋找更多的東西。他比我小幾歲，但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活了好幾輩子了。 “你喜歡？”Jack問，他加入了過來，渾身充滿活力和汗水。我能看到他的額頭閃著光，呼吸短促，就像他剛剛跑完一場比賽。 “我想和你們兩個聊聊?！蔽乙贿呎f，一邊盡可能熱情地微笑著。我想讓他們知道我是友好的。但當(dāng)然，Sammy只是盯著我。 “關(guān)于什么？”他簡短地問。 “我們?nèi)リ柵_說吧，這樣就不用在噪音里喊著說話了?！蔽一卮鹬?“好主意，我也正需要透透氣?！盝ack說，把他的帽子摘下來扇著風(fēng)。 Sammy勉強(qiáng)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是這種態(tài)度，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總是發(fā)牢騷，但如果這樣意味著美妙的音樂，我會說我對此沒有異議。 外面的空氣涼爽而清新。紐約的夏夜依然溫暖，空氣幾乎靜止在狹窄的街道和高大建筑之間。但能俯視下面公園的頂層樓有它的好處，微風(fēng)從發(fā)間穿過，令人放松。 “我喜歡你們的作品?！蔽艺f。 “謝謝你的欣賞?！盝ack回應(yīng)道。他伸出手來?！癑ack Fain，作詞家?！蔽倚α诵Γ退帐?。Jack總能知道自己的笑話很有趣。他說出來的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他的笑總是很有感染力，因此他總能得到很好的回應(yīng)。 “Joey Drew，喬伊德魯工作室的所有者?！蔽一貞?yīng)道。 “所以喬伊德魯工作室是做什么的？”Sammy問道，在陽臺的石墻邊上點燃了一支煙。 是的，他用一種輕蔑的口吻。我不明白他為什么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我不能尊重這種態(tài)度。我開始懷疑我的決定。我真的想要給這樣冷漠的一個人提供一個終生的工作機(jī)會嗎？ “我為什么需要認(rèn)識你？”他又問。這回他仔細(xì)地看著我。不是那種懷疑的態(tài)度。他確實想給他的問題找到一個答案。 “我去看過很多演出，我在社交場所還算活躍?！蔽艺f。 他搖頭?！安皇沁@樣?！?他雙肘靠在石墻上，向后倚著。他下面是呼嘯而過的第五大道，任何人從墻邊摔下去都絕對難逃一死。他對于這堵墻絕對自信。我突然有種想推他一下的強(qiáng)烈欲望。不是把他推下去，而是要看看他的反應(yīng)。這聽起來可能很奇怪，但我想看看他會不會有一些更像一個正常人的反應(yīng)，我需要看到他隱藏起來的那一面。當(dāng)你想重構(gòu)這個世界的幻象時，這就是一個問題。你會想盡可能多地看到真相。 “喬伊德魯工作室，”他重復(fù)著，也在思考著?！八跃拖耠娪?？” 我點頭?！笆堑?，就像那樣?！蔽一卮?。如果他還是含糊其辭，我會盡量適應(yīng)。最好的讓別人信任自己的方法就是去適應(yīng)和模仿對方。 “你喜歡電影。”他點著頭。他在模仿我嗎？ “是的?！?他彎了彎手指，把煙從樓頂扔出去。“我想起來了，你幾乎每天都來格蘭德?？偸悄阕约阂粋€人坐在前面?！?我有些震驚地盯著他，就在這時，記憶也像潮水一樣涌回。給電影配樂的那些，那就是他。是同一個人。我就知道我在哪里認(rèn)識過他！我的直覺本能地發(fā)現(xiàn)了他的天賦。 “是我，我想起你了。你確實很有天賦?！蔽一卮?。 “我知道?！彼f。 “回憶之路還真是有趣，但是我不是這段旅程的其中一部分，我更愿意把你們帶回現(xiàn)在，”Jack說。我看到他臉上恢復(fù)神采之前閃過一絲疲憊。我略微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可能有點緊張。 “讓我直入正題吧，”我說?！拔倚枰魳?。高質(zhì)量的原創(chuàng)作品。我是做班迪動畫的?！蔽以诘却麄兒线m的反應(yīng)。即使只有兩年，Bendy已經(jīng)在熒屏上留下了印記。Jack適時地表現(xiàn)出敬佩，Sammy還是捉摸不透。典型的他。“我在開始這個工作室的時候犯了個嚴(yán)重錯誤，現(xiàn)在沒有一個真正的音樂總監(jiān)在職。我的目標(biāo)就是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你們能給我一些解決方案，我會不勝榮幸?！?Jack看起來若有所思，依舊興奮地大睜著眼睛(他從來都做不到面無表情)。我對Sammy更感興趣，于是我靠近了看著他。 “不錯的報價。”他說。 “我來說！”Jack在一邊補(bǔ)充著說。 “我怎么才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Sammy問。 “是真的?！蔽一卮?。 Sammy從黑暗中向我走過來。聚會的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射出尖銳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更像是昆蟲?！白屛矣H眼看看?！?我點頭?！爱?dāng)然，讓我們計劃一下這周的什么時候去看看吧，”我說。他的要求很理性，我也是個理性的人，我樂意滿足他的要求。 “不，”他說，并緩緩向我走過來。“現(xiàn)在?！?“現(xiàn)在？” “就是現(xiàn)在?！?---7.DEALS DONE IN THE DARK--- 現(xiàn)在。是的。這是個有些奇怪的請求，但我從不介意提前離開聚會，所以我們?nèi)齻€動身前往肉庫區(qū)，帶他們進(jìn)入了工作室。當(dāng)時的工作室只占了整棟樓的兩層，直到1933年我才買下整棟建筑。正如你能想象的那樣，當(dāng)時的房地產(chǎn)很便宜。 Sammy，Jack和我走進(jìn)建筑，我打開了燈。當(dāng)時的底層是藝術(shù)部門和故事部門，所以我?guī)麄內(nèi)チ藰巧弦魳凡块T的地方。作為付賬的人，我并不想浪費電，所以他們環(huán)視四周的時候周圍還半暗著。陰影籠罩著我們，不斷變換著周圍物體的形狀。帽架突然變成了一只不祥的怪獸，在陰影中等待著我們。一束光從窗戶射進(jìn)來，照在一把剪刀上，它突然看起來更像是一把武器而不是一件普通的辦公用品。對于我的訪客們來說這看起來可能有點滲人，但他們沒說什么。Jack注意到這是一種充滿創(chuàng)造力的混亂，但事實上，對于你們來說有些尷尬。 另一方面，Jack看起來對這些很喜歡?！澳隳芨惺艿玫絼?chuàng)造力！”他說。 Sammy當(dāng)然什么也沒說。 在二樓，我打開了通往音樂室的門。一架立式鋼琴和幾個譜架緊緊地擠在里面，幾乎要放不下了。我意識到Sammy是明智的，而我則有點愚蠢了。這看起來絕對沒有那么讓人向往。 “當(dāng)然，我們在計劃擴(kuò)張?！蔽移届o地說，就像是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這么說了?！爸灰覀冇辛苏嬲饬x上的音樂部門，我們就會需要給小型樂隊一些空間，并且你們也會有屬于你們自己的辦公室?！?Sammy環(huán)視著房間?！拔倚枰慌_放映機(jī)。”他說。 “放映機(jī)？”我問。 他點了點頭?！坝脕矸烹娪??！?當(dāng)然。我想起來了。當(dāng)然。這是他做得最好的，在播放電影時即興發(fā)揮?！笆堑模∫粋€放映機(jī)棚，這是我們的首要任務(wù)?！蔽?guī)讉€月之前就想到把這個列入清單了。 “我不太需要花里胡哨的東西，”Jack一邊說，一邊在鋼琴上彈出幾個音，“只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讓我思考。” “我們能看看你的影片嗎？”Sammy總是能讓你對他接下來說的或做的感到驚訝，現(xiàn)在也是。 “我想看看你的工作室都做了些什么。”他走到外面去，我只能小跑著跟上他。他沿著黑暗的走廊摸著墻走著。 “在盡頭左轉(zhuǎn)，右手邊第一扇門是放映室，”我在他身后喊著，然后把頭探到門口。“一起來嗎，Jack？” “當(dāng)然！”他回應(yīng)道。 我們加入了Sammy，他正坐在黑暗的放映室里，我播放了一卷錄像帶。這是已經(jīng)完成一半的Bendy跳舞的短片，我希望它能讓Sammy有點想法。 燈光打開，房間里被照亮了起來。Sammy和Jack的背影略微擋住了我的視線，但我對影片本身沒什么興趣。我試圖讀懂他們看動畫時的肢體語言。 錄像帶突然停止了播放，伴隨著膠卷的一端敲到金屬輪的聲音。我們在空白的光屏前多坐了幾秒。 “你還有其他角色嗎？”Sammy問著，但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一只狼，”我答道?！癇oris?！蔽矣盅a(bǔ)了一句。 “好名字！”Jack從座位上轉(zhuǎn)過來咧嘴笑著說。 “你還需要一個女性角色?！盨ammy說。 “我們已經(jīng)有計劃了，”我回答。我們確實有;我們不確定要具體做些什么，或者她具體長什么樣，但我們有計劃。 接下來是一段很長的沉默。Jack看了看Sammy，又以一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表情回頭看了看我。這些年來，我已經(jīng)很熟悉這個表情了。 Sammy終于又開口了?！拔蚁雽ξ业牟块T進(jìn)行完全的創(chuàng)造性管理。我想自己雇人。并且如果錢不夠可觀，我不會簽?zāi)愕暮贤??！?Jack和我互相笑了笑。 “當(dāng)然可以，”我答道。Sammy什么也沒說，我們也沒有握手。他只是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Sammy，一個知道自己想法的人。”Jack笑著說。他伸出手，于是我和他握了手。“只要支票按時，我就可以。” 兩周之后，他們加入了工作室。 因此，就像你看到的，就像歷史清晰地告訴我們的那樣，我最大的錯誤變成了我最大的成就之一。我永遠(yuǎn)不會用Sammy Lawrence去交易任何東西。他的創(chuàng)造力是純粹的，并且他也總是選最好的人。他的樂手們都敬仰他，他幾乎是他們的神。 “他們尊重我，僅此而已?！盨ammy在我這樣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曾經(jīng)說。 “誰是那個值得敬仰的神呢？”我問他，依舊和他開玩笑。我總是希望他能和我多開些玩笑。一個如此嚴(yán)肅的人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優(yōu)秀的漫畫作品，對我來說總是有點奇怪。 Sammy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但他滿足了我并和我一起開了個玩笑。讓他這樣做很費力氣，因此我愉悅起來?！叭绱藗ゴ蟮纳襁€沒被創(chuàng)造出來呢?！?我笑了?！盎蛟S某一天會的?！?“當(dāng)然，”他又搖了搖頭?！盎蛟S會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