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000岡特政委小說《第一與唯一》翻譯 第六部分


二十八
他們幾乎花了四個小時才從山腳的豎井走到了神龕?,F(xiàn)在,他們得將那些眼睛冒藍光的怪物關(guān)在神龕里,然后趕緊逃出去了。即便他們現(xiàn)在覺得自己能原路返回,但是岡特認為他們距離走出去還需要更長時間,于是他命令勞恩將炸藥的倒計時設(shè)置成四又四分之三標(biāo)準(zhǔn)時。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啟程了。多默的身體每況愈下,而身子無大礙的布拉格和拉金二人又受剛才交火時受的傷的折磨。一行人的武器幾乎都沒彈藥了,所以他們?nèi)拥袅舜蟛糠治淦?。勞恩的步槍還好使,米克爾的激光彈夾里還能打出不少發(fā)激光,于是二人走在隊伍前面帶路。多爾登,多默和拉金只帶著軍刀防身。拉金因為手臂受傷,所以他的步槍根本排不上用場,于是岡特將這把槍遞給卡夫然,讓他守住隊伍后方。布拉格還是堅持帶上自己的自動炮,但是彈藥只剩下一個彈鼓了,而且岡特也不清楚這個受傷的大兵能不能在交戰(zhàn)時正常使用他的武器。
岡特暗自罵著自己,因為他忘了這隧道仍然是一片漆黑。他們帶著的手電經(jīng)過從神龕到隧道這段路程里已經(jīng)全部熄滅了,于是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派出米克爾和卡夫然到前面的水池那里,將敵人身上的衣服和木料扒下來,然后借助布拉格自己帶著的私酒做成簡易的火炬。搖曳的火焰照亮了隧道,他們繼續(xù)前進,將水池甩在腦后。
就在他們穿過水池那里密布的敵軍尸體時,岡特還想從這些尸體上扒下一些不會受能量吸收效應(yīng)影響的機械武器。但是腐肉的氣息吸引來大量蟲子,這些扭曲的尸體早已化作了一灘令人厭惡的爛肉。
現(xiàn)在時間緊迫,于是他們繼續(xù)走。岡特不愿去想米克爾和卡夫然在收集火炬所需材料而在尸體上摸索時的可憐遭遇。
火炬很快就燒的差不多了,光亮只能照到拿著火炬的人的附近。岡特感到一陣疲倦,覺得自己體會到的能量效應(yīng)比其吸收手電和激光武器的能量要更甚。但是如果他自己都感到累了,那么多默又會是如何呢,他不愿再細想下去了。在勞恩和米克爾二人到前方探路之時,政委已經(jīng)下達了兩次休整的命令。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多久了?岡特的手表已經(jīng)停轉(zhuǎn)了,于是他想炸藥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引爆了?;蛘咭芈诽崆耙四??
他們到達了古老隧道的轉(zhuǎn)彎處。他猜想他們已經(jīng)走了快三個小時了。前方也沒有米克爾和勞恩的身影。他點燃了另一只火把,交給了布拉格和拉金二人。
“你們也往前走吧。”他希望這是一個正確的命令。敏銳的米克爾現(xiàn)在不在身邊,岡特覺得自己迷失了。到底往哪個岔道走呢?拉金和布拉格二人依靠自己坦尼斯人天生的方向感,似乎對于走哪條路已經(jīng)銘記于心?!摆s緊往前走,你們要是找到了米克爾或者勞恩少校,就告訴他繼續(xù)走好了?!?/p>
布拉格巨大的身影和他纖細的同伴都靜靜的對政委點點頭,之后,那搖曳的火光就很快消失在前方的隧道里了。
岡特等待著。其他人都特/么/的跑哪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一道光芒出現(xiàn)。卡夫然手里握著拉金的步槍,走進了岡特的視野。
“長官?”
“多默和軍醫(yī)呢?”岡特問道。
卡夫然奇怪的看著他:“我還沒走過二人身邊……”
“但是你可是后衛(wèi)啊,士兵!”
“但是我真的沒遇到他們啊,長官!”卡夫然大叫道。
岡特握緊了拳頭,狠狠敲著自己的前額。“那你繼續(xù)往前走,我回去找他們。”
“我和你一起去吧,長官……”卡夫然剛開口。
“你趕緊走?!睂夭遄斓馈!斑@是命令,士兵!我回去找。”卡夫然猶豫了。借助一陣微弱的火光,岡特看到這個年輕人臉上露出了沮喪的神情。
“你已經(jīng)完成了我全部派給你的任務(wù)了,卡夫然,當(dāng)然,坦尼斯第一與唯一團的精銳們也是如此。如果我死在這里,那么我因為將你們盡可能救了出去而欣慰的?!彼麥?zhǔn)備握著卡夫然的手告別,但是卡夫然已經(jīng)朝他敬禮。 “那咱們地表見,政委。”卡夫然堅決的說。
岡特往回沿著石頭隧道走??ǚ蛉坏幕鹁媪凉庹罩鴮氐穆?,當(dāng)岡特已經(jīng)走遠時,他才動身往前走。
石頭隧道又潮濕又陡峭。到處都看不到多爾登和多默的身影。
岡特準(zhǔn)備喊他們的名字,但是他立刻就閉嘴了。這里太黑太深了,聲音難以傳出去。而且現(xiàn)在那些被喚醒的鐵人也許已經(jīng)在這隧道里了,任何一點聲音都會引起它們的注意。
隧道朝左延伸出去。岡特感到一陣緊張,覺得自己似乎并沒有沿著原路返回。自己肯定是在哪漏掉了一個拐彎。他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個聲音,說著“迷失”這個詞。這是誰的聲音?是費雷德的嗎?德爾修斯的嗎?馬卡洛斯?你迷失了,你個弱/智,你個豪情萬丈的傻冒。
他最后的一支火炬也燃燒殆盡。黑暗包圍了他,他看到前方閃爍著一道蒼白的亮光,于是他朝前走去。
這遍布著碎石與濕滑斜坡的隧道引著岡特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覆蓋在洞穴頂部和墻壁上的發(fā)光真菌發(fā)出的綠色生物光照亮了整個洞穴。這里是一個密布著碎石和水坑的地方。他的腳不小心踏上了一塊卵石,于是不得不掙扎著保持自己的平衡。右側(cè)的無底深淵幾乎隱藏在那黑暗里,他笨拙的邁出幾步,又幾乎要踏上了另一個絕壁的邊緣。黑色粘稠的液體從巖洞里滲出?;螣o視力的昆蟲在黑暗里伸展著長長的腿和巨大的翅膀。
多默靜靜的靠在一塊冰涼的石頭上。岡特彎著腰,朝他靠近。多默的后背似乎被鈍器擊中了。他現(xiàn)在還活著,但是那沉重的一擊又加重了他的傷勢。他身邊還有一個燒完的火炬和一個被打開的醫(yī)療包。包里的藥片,繃帶之類的醫(yī)療用品散落一地。
“醫(yī)生?”岡特呼叫道。
幾道黑影從兩邊跳出來。岡特的被幾雙大手抓得緊緊的。他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穿著詹亭軍服。突如其來的埋伏幾乎要制服了他,但是躺在一邊的多默以及散落一地的醫(yī)療用品已經(jīng)給他對即將到來的埋伏起了警示作用,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他重重的朝著那人踢了一腳,將襲擊者身體里的什么骨頭踢斷了。他掙脫了束縛,緊握著自己的坦尼斯軍刀,給了襲擊者致命一擊。襲擊者失足掉下了懸崖,驚叫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遠越深。但是其他人還是抓住了岡特,一起群毆著他。岡特看清了這伙人有三個。
“夠了,埃布贊,夠了,把他交給我?!?/p>
岡特頭暈?zāi)垦#碜颖蝗齻€貴族軍拽著。他靠著模糊的視線,隱約看到弗倫斯將多爾登拉到一邊,舉著激光手槍對著老軍醫(yī)的太陽穴 “岡特?!?/p>
“弗倫斯!你他/媽/的瘋了!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恰恰相反,上校政委,現(xiàn)在正是時候。最終,還是輪到我們二人好好算算賬了?!?/p>
三個詹亭士兵將岡特架起來,逼著岡特盯著弗倫斯看。
“如果你想要追著那寶藏的話,弗倫斯,你可來晚了。等你到那里的時候那玩意早完蛋了?!睂夭恍嫉恼f道。
“寶藏?什么寶藏?”弗倫斯笑了,臉上的疤痕也隨之扭動著。“我可不管那玩意。就讓德拉維爾或者那怪物海爾丹去關(guān)心吧。我唾棄那寶藏,你才是我的目標(biāo)?!?/p>
“那可把我感動壞了?!睂貏傉f完,自己的頭就被其中一個人重重的打了一拳。
“夠了,阿弗蘭奇?!备愃菇械??!八砷_他?!?/p>
三個詹亭士兵不情愿地將岡特松開,站到一邊。岡特頭暈?zāi)垦5乜粗愃购投酄柕恰?/p>
“現(xiàn)在,咱們就堂堂正正的算賬吧”弗倫斯說。
岡特被逗樂了,笑著看著弗倫斯?!疤锰谜??事關(guān)榮譽?你怎么還卡在那事上?是不是坦尼斯和詹亭的械斗那事?你可真是個腦/癱啊。”弗倫斯扮著鬼臉,將手槍緊緊對準(zhǔn)了多爾登的額頭?!澳憔褪沁@么嘲笑那筆舊賬的嗎?你難道想眼睜睜的看著我擊斃這個人嗎?”
“岡特,繼續(xù)笑話他吧?!倍酄柕青馈!鞍筒坏盟麣⒘宋?,我可受不了他一堆廢話?!?/p>
“你可別裝著你不知道那事關(guān)背叛的舊傷有多深?!备愃箲嵑薜卣f。
岡特嘆氣道:“德爾修斯,你是指德爾修斯吧。媽/的,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我知道詹亭人都不愿讓那個懦夫玷污他們的榮譽,但是你這樣做可真是越界了。德爾修斯,德爾修斯將軍,愿帝皇唾棄他骯臟的靈魂!他將我的父親拋到一邊,讓他在肯陶爾上白白犧牲了,他逃跑了,他背棄了他的部下。
我只是出于帝國政委的職責(zé),才于多年前在赫德上執(zhí)行了對他的戰(zhàn)地處決”
“他拋棄了他的部下,弗倫斯,王座在上,沒有哪個帝國衛(wèi)隊團里不出幾個害群之馬的。德爾修斯是詹亭的恥辱,你再這么因此繼續(xù)與我和坦尼斯團的矛盾毫無意義!那次械斗讓雙方都有所傷亡。反過來看,要是在Fortis上咱們就打起來了呢?或者在Pyrites上,或者在登上阿布薩隆號的時候呢?
你們這些詹亭混/蛋/們根本不知道何時停手,你們根本不知道榮譽的邊界和紀(jì)律的準(zhǔn)則在哪!
弗倫斯朝著老軍醫(yī)頭的側(cè)面開槍了,老軍醫(yī)應(yīng)聲倒下。岡特憤怒地朝前一跳,沖向弗倫斯。但是弗倫斯舉著槍,對準(zhǔn)了岡特。
“我說事關(guān)榮譽,就事關(guān)榮譽?!备愃箙柭暤馈!霸蹅兿劝颜餐ず吞鼓崴沟纳矸莘诺揭贿叀_@只事關(guān)咱們兩人之間的榮譽。”
“你在說什么胡話,弗倫斯?”岡特滿腔憤怒的咆哮道。
“這是咱們倆父親之間的事。我曾經(jīng)是Jant Normanidus上的一個貴族后代,繼承了一個行省以及一片廣大的莊園。你剝奪了我父親光榮死去的權(quán)利,于是我所有的一切,我的土地,稅收,甚至我的家族名都被剝奪了。我不得不參軍,從一個小卒子開始做起,來證明自己,為自己正名。多虧了你,我的生活由此變成了一個漫長的災(zāi)難?!?/p>
“你的父親?”
“我的父親正是阿爾多·德爾修斯?!?/p>
真相在岡特的頭腦里回響著。他明白了,徹底明白了,原來這些矛盾都不可能以另外的方式解決。于是他沖向了弗倫斯。
手槍開火了。在他沖向弗倫斯之時,他感到胸前一陣灼燒。他們在尖銳的巖石上扭打起來,銳利的巖石將二人劃傷。弗倫斯用手槍握把重重的砸向?qū)氐念^。
岡特用肘擊重重的打在弗倫斯身上,但是他感覺到自己斷了一根肋骨。弗倫斯嚎叫著,抱住了政委,將他舉過自己的頭,將岡特狠狠地扔到地上。岡特背朝地重重的摔在地上,在他要爬起來時,臉上又被弗倫斯狠狠地踢了一腳。岡特又重重的砸在了石塊上,身子下面都是被砸碎的石片。
弗倫斯又跳起來,結(jié)果被岡特飛踹過來的皮靴重重的打到了自己胸口。弗倫斯坐在岡特身上,雙手緊緊的掐著他的喉嚨,岡特聽到三個詹亭士兵在一旁為弗倫斯吶喊助威。
就在弗倫斯掐的越來越緊只的時候,岡特仿佛聽到了吶喊聲從弗倫斯變成了他因恥辱而被剝奪的家族名。
“德爾修斯,德爾修斯,德爾修斯!”
德爾修斯,德爾修斯叔叔,狗/日/的德爾修斯叔叔。
岡特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弗倫斯的臉上,令弗倫斯嘴角噴血。他左右搖擺著,又給了弗倫斯四五記重拳。
弗倫斯緩過來,又朝著岡特前額來了一腳,令政委重重地砸在地上。弗倫斯高高的舉著一塊巨石,朝著岡特沖來。
“這是為了我的父親?!备愃辜饨械?。
“這也是為了我的父親!”岡特不屑的說道。他的坦尼斯軍刀劃破了空氣,一瞬間就插進了弗倫斯的顱骨。弗倫斯張著血口大叫著,身子緩緩的倒在一片黑色的水池里。
弗倫斯的身體不斷顫抖著。岡特靠在一塊巖石上休息,剩余的敵人,他們也許會……
突然,卡賓槍,激光步槍和鉤狀步槍開火的聲音傳來,岡特連忙起身看著。
卡夫然,勞恩,米克爾,拉金,布拉格緩緩走進了洞穴,三個詹亭人倒在了黑暗里。
“咱們……得回……地表……馬上就得走……”岡特咳嗽著
“咱們馬上就走,”勞恩說道。與此同時,布拉格扶起了倒在一邊的多默。
岡特走到多爾登身邊。多虧了這里的能量吸收效應(yīng),弗倫斯手槍里的能量已經(jīng)所剩無幾,那一發(fā)激光的傷害很低,不過是打暈了軍醫(yī)而已。岡特扶起多爾登,卡夫然和米克爾也趕來幫助他。但是岡特將他們推開了。
“時間不等人,咱們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