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地》
by H.P.Lovecraft
譯者:米切爾

當夜色冷卻泛黃的溪流
陰影潛近密林的道路
津巴布韋的宮殿燈火搖曳
為了一名恐懼入夢的偉大君主

因為他是全人類中的唯一
曾跋涉過巨蛇避開的沼澤
掙扎前行直至那落日之坡
來到位于其后的草地

自眼睛被人類用以視物
此地便未有他人之眼窺見
但在這，當日落漸趨黑夜
他發(fā)現了古老秘密的藏身處

奇詭之塔在平原彼方升起
高墻與壁壘于四方林立
那污染大地的遙遠穹頂
就如雨后不潔的真菌

一輪妖月扭曲上移
照耀沒有起源的生命的屬領
并籠罩遠方的塔與穹頂
顯現出它們的封閉與惡意

然后他如幼時般奔過
恍惚間穿越藤蔓垂落的廢墟
為他所見而戰(zhàn)栗，因為這里
是不應有人類存在的死與毀滅之所

不似人類的形體若隱若現，半實半虛
天上豁開可懼的空洞,吞噬星光
它們自那兒沸騰著向下流淌
漫至這些充斥惡意的虛無墻壁

不定形物翻滾群聚
悄然回歸瘋狂邪惡之地的空隙
它們暗淡的爪子塞滿
人類所夢所知之物的殘骸

這自外而來的古老漁夫
大祭司都未曾講述的寓言
關于它們如何找到舊世界
并帶走所尋的異寶奇珍

它們被恐怖環(huán)繞的隱秘邊地
仍渴望君臨百萬界宇之上
它們?yōu)樯写嬷T族痛恨唾棄
卻仍在隱居地安然無恙

觀者驚恐萬狀,大汗淋漓
匍匐爬回巨蛇避開的沼洼
最終他伴隨日升躺下
在他熟睡的宮殿里重獲安寧

無人見其離開,又在黎明歸來
他在那受詛的黑暗中的遭遇
也未給他的肉身留下任何痕跡
——然而他的安眠已一去不返

當夜色冷卻泛黃的溪流
陰影潛近密林的道路
茲姆巴威的宮殿燈火搖曳
為了一名恐懼入夢的偉大君主


注：
1.原詩均為ABBA韻，這里有的地方咱實在對不上韻了，有幾段是AABB或ABAB。

2.由洛夫克拉夫特代筆的海澤爾.希爾德的作品《有翼死神》中，克蘇魯和撒托古亞共同使用著烏干達的巨石遺跡，并且提到了一種被稱為“外面來的漁夫”的生物，而在卡特《向深淵降下》一書中提到這玩意是沃米族對夏塔克鳥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