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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那一天》系列之桃花笑春風(fēng)(1927年4月12日)正篇(修正)

2021-04-12 00:13 作者:遙遙M  | 我要投稿

《那一年,那一天》系列之桃花笑春風(fēng)

(1927年4月12日)

老宅軼事,近現(xiàn)代專題短文合集,《那一年,那一天》系列文?

ps:原創(chuàng),影視綜合同人,近現(xiàn)代專題系列,文筆混亂,不要深究細(xì)節(jié),夾帶各種私設(shè),純粹就是個bug而已,慎入,慎入~~踩雷概不負(fù)責(zé)~~


《那一年,那一天》,桃花笑春風(fēng)(1927年4月12日)

2021年4月4日,清明節(jié)祭文,《江山策》番外1何意心自閑(江月樓&陳余之)、《老宅軼事》之望春亭(展君白&玉堂春),同系列關(guān)聯(lián)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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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 ??記??——

龍華千載仰高風(fēng),壯士身亡志未終。

墻外桃花墻里血,一般鮮艷一般紅。

【注01:?蕭三(編輯)·1959《革命烈士詩抄》收錄,有改動?!?/span>

?

以此紀(jì)念,那個風(fēng)雨飄搖的時代,曾經(jīng)逝去的人……

?

?

正? ??篇(蕭毅/蕭秋寒X文翔/龍翔)??——

民國十五年,1926年,臘八節(jié)(1月21日),即大寒,小年夜(2月5日),恰逢立春,3月24日,北京協(xié)和醫(yī)科大學(xué),深夜時分,床前桌案一盞臺燈照亮的暖光,映照一襲安靜的身影,靠坐玫瑰椅,輕輕翻過書頁,時不時地轉(zhuǎn)過視線,看過一眼床上沉睡的傷者。

【注02:即北京協(xié)和醫(yī)學(xué)院,1906年,美英基督教會共同創(chuàng)辦協(xié)和醫(yī)學(xué)堂,1912年,改稱協(xié)和醫(yī)學(xué)校,1917年成立北京協(xié)和醫(yī)學(xué)院,1919年,改名北京協(xié)和醫(yī)科大學(xué),1929年,更名私立北平協(xié)和醫(yī)學(xué)院?!?/span>

【注03:1926年3月7日,天津大沽口事件,3月18日,三·一八?!?/span>

“呃,嗯唔……”

輕微沉吟,昏昏沉沉的意識,似有轉(zhuǎn)醒的跡象,耳朵敏銳地聽見動靜,文翔放下書冊,立即站起身來,彎腰湊近,抬起手背探了一下傷者額頭的溫度,高燒退了不少,舒緩了一下氣息,總算安心大半,此時傷者似是驚覺痛楚,又像習(xí)慣了危險一樣,隨時警覺戒備,猛然一下張開雙眼,動作敏捷,扣住文翔來不及收回的手。

“你,這里是……”

神志清醒一瞬,目光迅速環(huán)視四下,只見房間簡約素雅,閑逸悠靜,尤其是窗臺的盆栽寒蘭,頗有幾分意韻,不知緣由,莫名令人感覺心懷舒暢,警惕的情緒,緊繃的神經(jīng),頓時放松下來,就在愣神沉默之時,耳邊傳來平靜溫和的聲音。

“蕭先生,可以放開我了嗎,您的手拿慣了槍,力氣太大了……”

語氣清冷,隱含一絲細(xì)微揶揄的笑意,聲調(diào)微微上揚,卻是異常沉朗柔和,猶如陽春冰雪消融,輕緩和煦的微風(fēng),拂去心弦久積的塵埃。

“對不起……”

回神心緒一驚,慌張松手,蕭毅循聲抬眼而望,剎時眼前驚愕一怔,一模一樣的相貌,卻是截然不同的神韻,盡管乍然一眼會有片刻遲疑的錯覺,然而回神反應(yīng),完全不會將人混淆錯認(rèn)。

“你……”

蕭毅心下猜到了幾分,只是意識還在恍惚,反應(yīng)遲滯了一下,言辭一頓。

“你是……”

“蕭先生,既然醒了,就把藥吃了吧,消炎的……”

文翔轉(zhuǎn)身倒了半杯開水,兌上三分之一涼水,取過桌上的西藥,遞了過去,蕭毅起身下床,接過水杯和藥,反應(yīng)一頓,隨即又說了一句。

“謝謝……”

“不用客氣……”

淡然地看了一眼,判斷蕭毅并無大礙,文翔合上放在椅子的書冊,擺上桌案,想來擔(dān)心蕭毅誤解什么,隨即又多說了一句。

“我不是龍翧……”

了然一笑,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蕭毅放下水杯,轉(zhuǎn)身正視文翔,點頭禮貌地致意一下。

“我知道,金陵大學(xué)鼓樓醫(yī)院,文翔教授的大名,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見到本人?!?/span>

“我此行北京,是陪同四弟文傲過來,同時探望一下龍翧,還有文傲讓我?guī)兔н^來的東西,也是應(yīng)胡校長之請,講幾堂課?!?/span>

文家與龍家算是同源同宗,原本就是一家,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過文翔與龍翧是雙生子,卻是鮮為人知,況且一南一北自幼分離,同時見到兩個人的機(jī)會,也是少之又少。

“哦,之前聽龍翧與葉以辰他們說起,不少同學(xué)與工友,對你的講學(xué),都很有興趣,當(dāng)時我們還想到時候一起過來聽講,結(jié)果竟然發(fā)生了這樣慘烈的事情。”

“嗯,那天我也在現(xiàn)場附近,聽見了,也看見了,以辰與文傲昨天都去北大參加追悼大會了,現(xiàn)在形勢緊張且復(fù)雜,你的傷勢不能耽擱,但是又不便送去醫(yī)院,半夜的時候,他們只好把你架著帶來這里了?!?/span>

“這么說,我豈不是,躺了整整一天一夜……”

“是啊,現(xiàn)在又是晚上了……”

蕭毅眼神一晃,看見文翔手腕淤青了一塊,頓時深感歉意,文翔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神情平靜自若,將卷起的袖子放了下來。

“你,疼不疼……”

“沒事……”

“你怎么知道,我平時習(xí)慣拿槍……”

“看你指節(jié)的繭,猜的……”

“剛才實在失禮了,我只是……”

“沒什么,應(yīng)激反應(yīng)而已,很正?!?/span>

氣氛一時安靜,多少有些尷尬,蕭毅左右看了一眼,突然目光仿佛定住了一樣,驚訝地看著桌上鋪開的幾本外文書,封面印著的文字,赫然都是同一本書的翻譯,包括作者的名字,Karl ?Heinrich ?Marx,F(xiàn)riedrich ?Engels,尤其是德文版,正是先前文翔翻閱的那一本,還有書中闡述的思想Marxism,用來注解的中文。

《The? Communist? Manifesto》(英文1888)

《Manifest? der? Kommunistischen? Partei》(德文1872)

《Манифест? 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ой? партии》(俄文1882)

《Déclaration ?du ?Parti ?communiste》(法文)

《Manifest ?komunistyczny》(波蘭文1892)

《Manifesto ?comunista》(意大利1893)

《Manifiesto ?Comunista》(西班牙)

眼前所見的一幕,不禁令人震驚,蕭毅克制激動的情緒,拿起德文的原版,又驚又喜,卻又疑惑不解。

“你也看這個……”

文翔神情如常,平靜地說了一句,對于蕭毅的反應(yīng),也有一絲不解。

“我不能看嗎……”

“不是,當(dāng)然不是,我們希望能夠看到這本書的人,了解這些思想的人,越多越好,但是請恕我冒昧一說,對于我聽到關(guān)于你的傳聞,你似乎,應(yīng)該不像是會看這些書的人?!?/span>

“我平時看醫(yī)學(xué)著作多一些,對于這一類哲學(xué),知之甚少,不過你們不是經(jīng)常說,我們的國家病了,病得很重,那么作為一個醫(yī)生,我了解一下‘新藥’的成分和療效,以及藥品的醫(yī)學(xué)藥理,就算不常見,也不算異類吧?!?/span>

“你把這個,當(dāng)成‘治病’的‘新藥’來比喻,倒是有幾分另類解讀的深意,就是不知道,以文教授‘專業(yè)’判斷,這是‘毒藥’還是‘良藥’呢?”

“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剖析思想,是你們的領(lǐng)域,我沒有將其當(dāng)作‘思想啟蒙’研究的讀本,只是視為一本普通的書,讀一讀書中講述的內(nèi)容,僅此而已,方才開了一個玩笑,有不敬之處,還請蕭先生見諒?!?/span>

“怎么會呢,我覺得,你看事情的角度……”

蕭毅情急解釋,生怕文翔誤會什么,下意識地走到近前的距離,此時大門一下打開,文傲,葉以辰,愣愣地站在門口。

“大哥……”

“文學(xué)長……”

文傲歪了一下頭,訕訕地‘呵呵’笑了兩聲,葉以辰目光閃爍,神情略顯尷尬,放下抬起準(zhǔn)備敲門的手,文翔側(cè)身移步,轉(zhuǎn)向斜了一眼,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抬手輕撫額角,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文傲,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進(jìn)門之前,先敲門……”

眼神掃視了一下,并未發(fā)覺異常,文傲笑嘻嘻地單眼眨了一下,抬手輕輕抓了抓頭,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徑直從文翔身邊走了過去,查看桌上的譯本,挑出其中做好標(biāo)記的文本,一邊不停說著顧左右而言他的話,不讓文翔插話。

“哎,有什么關(guān)系,秋寒先生又不是見不得人,這些譯本,我和以辰先拿走了,多謝大哥辛苦幫忙?!?/span>

“文傲,我說你,有沒有……”

“不用客氣了,對了,翧哥讓我跟你說一聲,他今晚不回來,還有學(xué)校騰不出地方,你今天只能將就一下,就睡這里了,被褥在柜子里,你自己找哦?!?/span>

“你,有沒有,聽我,說什么……”

心知自家大哥的性情,不等他反應(yīng),文傲說完立即抱起一堆譯本和文稿,拉過葉以辰,以最快的速度,像一陣風(fēng)似的,旋即走出房間,一路小跑離開,很快就不見了人影,只留下敞開的大門,還有文翔言有未盡的殘字余音。

“記得,關(guān)門……”

文翔只覺得額角掛滿黑線,認(rèn)命的走了過去,輕巧地關(guān)上大門,轉(zhuǎn)過身來,只見蕭毅忍著笑意,神情無奈地?fù)u了搖頭,顯然頗為感同身受。

“原來文傲對家里的人,都是這個樣子,難怪龍翧每次看見他進(jìn)來,坐如泰山,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span>

“他在北京求學(xué),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怎么會,文傲為人坦蕩開朗,思路廣闊,對于任何事情,學(xué)術(shù)也好,時事也好,總是會有獨到的見解,自從他加入學(xué)社,氣氛活躍了很多,學(xué)社以前低迷的風(fēng)氣,也改變了很多,現(xiàn)在看來,他這樣的性格,應(yīng)該是受了你這個兄長的影響?!?/span>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傻’小子,以一己之力,把學(xué)社的風(fēng)氣給帶‘歪’了……”

“歪就歪了,我覺得,如今學(xué)社的風(fēng)氣,歪得甚好……”

“蕭兄,說笑了,能把我家文傲‘拐’跑的人,想必也是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人物……”

文翔揚起一抹輕笑,眸光清盈,言辭幾分打趣,卻是欣賞之意,蕭毅坦然一笑,拿起桌上的譯本,伸手指著作者的名字,眉目神采飛揚。

“本人鄭重聲明,拐帶令弟的,絕對不是區(qū)區(qū)在下一介凡人,是他……”

“對了,我剛才聽見,文傲稱你為秋寒先生,那一首《新桃花令》是你寫的,碧血千秋賦山河,猶似桃花笑春風(fēng)。”

“只是心思感慨,隨筆抒懷,文辭達(dá)意都是不通的,難登大雅之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見的時候,已經(jīng)刊登出去了,讓文翔兄見笑了。”

“較之原詩的婉約寄情,惆悵懷思,改寫的新文,抒寫家國天下的志向,敢為先鋒,俠之大義者,為國為民,頗有英烈壯志的豪杰氣度,同時又有與同伴風(fēng)雨兼程的深情厚誼,意氣凌云,詩賦,從古至今,不就是講究一個風(fēng)骨與意境?!?/span>

“文翔兄,先前匿名所寫,那篇《四醫(yī)之論》文章,看似一篇學(xué)醫(yī)論述,實則寫盡了世間人情與人心,用一把手術(shù)刀,將這個時代的病灶悉數(shù)解剖出來,同樣也是針砭時弊,一字一句,皆是振聾發(fā)聵,醍醐灌頂?!?/span>

“你怎么知道,是我寫的……”

“文稿雖然過了龍翧的手,可是字跡不會騙人,龍翧的字,筆法端正剛勁,我很熟悉,這些是你親手翻譯的譯本原稿,還有譯本的注解,字跡飄逸瀟灑,與那篇文稿的字如出一轍,顯然不是他寫的,而且若是我沒有猜錯,這些譯本和書文,應(yīng)該還沒有到龍翧的手上,所以‘譯文’和‘注解’只能是你寫的?!?/span>

“蕭兄,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很普通的中國人,在山河破碎的亂世,求得生存之地……”

言及于此,倏而語氣一頓,文翔,蕭毅,不約而同,轉(zhuǎn)向窗外一片沉寂的黑夜,依稀看見天邊一線微淺的斜光,透過沉厚密布的烏云,不知映照何方。

“你相信嗎,那個書中描繪的未來……”(文翔)

“我相信……”(蕭毅)

“世間繽紛色彩無數(shù),你喜歡,什么顏色……”

“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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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鳴清脆,清晨陽光柔和,蕭毅醒來轉(zhuǎn)向身邊,空出一半的床,被子整齊疊放在床頭,文翔已經(jīng)起身離開,此時正在講課,蕭毅起身走到窗前,遠(yuǎn)眺晴空高曠,桃花灼灼,桌上譯本依舊原樣翻開,夾了一頁桃花相映的素描,附寫詩詞一闕,名曰《又見新桃花令》,另有一句留言,字跡瀟灑飛逸,詞中意,言有情,見之令人心悅。

“蕭兄見字,晨起時,見你未醒,故而未及告辭,今日講課結(jié)束,即歸南京,后會有期,珍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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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新桃花令》

桃花簾外春風(fēng)意,花解折枝弄清柔;庭前憑欄東風(fēng)倚,笑看桃花相映紅。

閑亭不知何處去,龍淵逸氣十萬軍;醉來含笑帶吳鉤,風(fēng)里落花誰是主。

去年今日復(fù)歸來,花綻新紅葉凝翠;斜照花林即似君,不見風(fēng)雨只見晴。

若將人杰比桃花,英士自古比花秀;碧血千秋賦山河,猶似桃花笑春風(fēng)。

【注04:根據(jù)古詩詞改寫,文辭渣,不必深究?!?/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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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五年,1926年12月,南京,國立東南大學(xué),蕭毅聚精會神,正在繪制建筑圖紙,龍翧行步如風(fēng),匆忙走上前來,展開報紙“啪”一聲拍在他的眼前,神情嚴(yán)肅冷厲,目露幾分兇狠,凜然直視。

“說,你跟文翔,是怎么回事……”

蕭毅斜了一眼報紙,心知肚明,最近各大報紙大寫特寫,將子虛烏有的事情,有多難堪寫多難堪,有多下流寫多下流,遣詞造句可謂言之鑿鑿,繪聲繪色,極盡攻訐之辭,顯然有人刻意造謠,借機(jī)挑事。

“我……”

沉定心神,沉緩地舒了一口氣,蕭毅慢慢抬頭,剛毅俊容,肅穆端方,神情堅定不移,罕見的金褐雙眸,閃過一抹鋒芒,炫耀若星,攝人心魄,一字,一頓,氣度泰然自若,直言一句,不過三個字。

“我,愛,他……”

龍翧聞言沉默一驚,突然一下湊近上去,沉眸凝視,狠狠地盯著蕭毅,語氣低沉,冷冷而言。

“你,是認(rèn)真的……”

“是……”

“好,那么接下來的話,你給我仔細(xì)聽著,我,只說一遍……”

“嗯,你說……”

“文翔和我,是雙生子,雖然他不止我一個弟弟,但是我只有他這么一個哥哥,如果你敢做一點對不起他的事情……”

“這個,你,能不能,別靠這么近,你,冷靜一點……”

“我就……”

“怎么樣……”

蕭毅心下一凜,劃過幾分涼意,只見龍翧抬手握拳,用力砸向桌角,驚聞“咔”一聲,桌角炸開,落了一地碎屑。

“哼……”

眉峰上揚一挑,冷哼一聲,龍翧轉(zhuǎn)身離開,蕭毅看了一眼地上的木屑,抬手輕撫心口,擦拭了一下額頭滲出的冷汗,沉沉地緩過一下氣息,不覺心有余悸,半開玩笑,自言自語,悠長地感嘆一句。

“呼,文家的人,惹不起,文家姓龍的人,尤其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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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文公館,花苑中庭,寒蘭葉姿修長,搖曳清悠,文翔一襲靜逸冷峻,眉黛細(xì)長舒揚,雙眸柔光清盈,眼神收斂沉寂銳利的鋒芒,隱約透出一抹清寒凌厲,深邃,冷睿,猶如深海不可測之,心中自有丘壑。

“傅誠……”

細(xì)語沉吟,指尖輕敲桌臺,文翔目光冷靜,看了一下手邊的信函,一封,是求醫(yī),寄出地址,景城,一封,寥寥數(shù)語,卻是令人觸目驚心的文字。

廣州,黃花崗,三·二九,張鳴歧,李準(zhǔn),傅榮,金馬堂,蔡昌耀……

蕭、展、林、葉、齊、岳……

龍旭、文熙……

【注05:1911年4月27日,農(nóng)歷三月二十九】

正在沉思之時,身后傳來葉以辰與文傲說話的聲音,文翔不慌不忙,收起書信,文傲將人帶過來,隨即擺了擺手,遠(yuǎn)遠(yuǎn)地笑著招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大哥,以辰來啦,說是找你有事,你知道的……”

文翔走上前去,將葉以辰迎入廳堂,言談之間,當(dāng)時誰也預(yù)想不到,此時說起的事情,幾年之后,竟然會與一場驚天陰謀扯上關(guān)系。

“以辰,信上說的事情,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我與秋寒一起過去,還有什么問題嗎……”

“文學(xué)長,不是這次去景城出診的事情,今天是父親讓我過來的,前幾天,父親收到哈爾濱的電報,說是,有人想買葉家和文家在邊境的幾處荒山土地,而且出價高得離譜,父親直覺事有蹊蹺,所以讓我過來問一下你的意思?!?/span>

“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行,葉老爺子是怎么考慮的……”

“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們商議一下,買賣與否,最好兩家一并處理……”

“怎么說……”

“父親說,近年來,形勢風(fēng)云詭譎,關(guān)外或已成兇險,雖說葉家的產(chǎn)業(yè)遍布各地,不過我們這幾年對關(guān)外的情況,掌握得十分有限,反正這些產(chǎn)業(yè)屬于兩家共有,文瑾姐姐常年久居關(guān)外,兼顧打理兩家的生意,不妨交由文瑾姐姐代為全權(quán)處理,免去許多反復(fù)的麻煩?!?/span>

“還是老爺子思慮周詳,就這么辦吧,這樣,我先給文瑾拍電報,葉家的相應(yīng)代理文書和契約,你準(zhǔn)備好了,蓋印簽字,直接交給龍玦就行了,文家和龍家那些淵源,你明白的,龍玦知道怎么處理?!?/span>

“好,文學(xué)長不必多言,我懂,對了,最近報紙上謠言紛飛,越寫越不堪……”

葉以辰斟酌言辭,對于最近的流言,雖然心知不會造成實質(zhì)的影響,但是想起蕭毅的善意囑咐,心下不免擔(dān)憂,文翔輕巧地笑一笑,不以為意,情緒波瀾不驚,幾分玩笑,亦是心懷真切的謝意,各自明了。

“不用擔(dān)心,在南京地界,妄想撬動文家的勢力,至少二十年之內(nèi),難如登天,只要文家無恙,我就不會有事,這樣的流言就算鬧得再大,也翻不出一層水花?!?/span>

“我當(dāng)然知道,僅憑謠言,傷不了你和文家,不過蕭兄認(rèn)為,這次的事情不像表面那么單純,貌似不是為了文家,而是沖你一個人來的?!?/span>

“嗯,他說了什么……”

“蕭兄說,你在醫(yī)學(xué)界的地位,舉足輕重,又是現(xiàn)今國內(nèi)少有的藥學(xué)、病理學(xué)和微生物專家,這個幕后勢力,可能看中了你最新的研究成果,他們想要,但是你不想給,所以他讓我轉(zhuǎn)告學(xué)長,請你務(wù)必小心?!?/span>

“哈,知我者,唯秋寒是也,多謝了,我心里有數(shù)……”

“文學(xué)長,你和蕭兄……”

“以辰,你和齊皓,還是祁昊,上海傳聞滿天飛,至今余音未落,據(jù)說還沒有翻篇呢,你家老爺子那關(guān),看來是不好過吧。”

“呃,都不是,純屬誤會……”

“噢,原來是誤會,沒事了,你什么時候去的天津……”

“今天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蕭兄總是說,你的‘手術(shù)刀’才是最厲害的,還有翧哥和文傲那么‘怕’你?!?/span>

言有深意,沉吟輕笑,文翔,葉以辰,各自感思慨嘆,心照不宣。

“以辰,世界永遠(yuǎn)是向前走的,時代,只會進(jìn)步,不會開倒車,你們才是這個國家的未來……”

“文學(xué)長,你曾經(jīng)說過,歷史,是人寫的,但是有太多的人,無法寫進(jìn)歷史,可是我始終認(rèn)為,你,蕭兄,你們才是應(yīng)該永遠(yuǎn)鐫刻于史冊的人?!?/span>

“我,不過,盡己所能,做應(yīng)為之事……”

“我,只是,能救一分,是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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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六年,1927年3月,景城,天韻園,展君白,文翔,閑庭信步,隨意笑談風(fēng)生,然而朗朗晴天的背后,危機(jī)四伏,暗處波譎云詭。

“文教授,勞煩辛苦走這一趟,實在不得已而為之,展某在此先行致歉。”

“展司長,客氣了,我一個醫(yī)者,治病救人,談不上辛苦,倒是讓您頗費心神,處處周全?!?/span>

“欸,這是哪里的話,應(yīng)該的,不過請恕我冒昧,不知玉老板的病情,究竟能不能治好?!?/span>

“嗯,玉老板的病情,雖是疑難,治,還是可以治的,就是頗費周折,錢還是其次,關(guān)鍵是特效藥,目前只有德國才有?!?/span>

“有辦法就行,這藥嘛,沒關(guān)系,就算是禁藥,總會有門路,暢通無阻?!?/span>

“放心,不至于那么麻煩,若是展司長信得過,交給文家來辦,只要煩請展司長打個招呼,說一句話,批文審核快一點,這就可以了,錢嘛,也不用了,就當(dāng)買一個展家與龍家的人情。”

“龍家,嶺南的,我沒聽錯吧……”

“展司長,大家都是明白人,難道您沒有聽過一句話,龍家文宗,天地同源……”

“文教授,您可真是,術(shù)醫(yī)人,言誅心……”

“彼此,彼此,您也是不遑多讓……”

深沉相視一笑,言之未盡,展君白,文翔,已然明了于心,走進(jìn)亭臺觀景,蕭毅,玉堂春,總算不必拘束,笑了一笑,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展兄,你可算是來了,玉老板是戲曲名家,我對此道一竅不通,再待下去,玉老板都快被我悶壞了,文教授辛苦一趟,好不容易有點氣色,可別白費了力氣?!保ㄊ捯悖?/span>

“蕭先生,您實在太過抬舉了,在下也就是唱個戲而已,哪算是什么名家,倒是您文采斐然,胸懷磊落,相較之下,在下相形見絀,展司長讓我暫作相陪,委實難為我了?!保ㄓ裉么海?/span>

“哈,秋寒,你平時口若懸河,今天這是說了什么,玉老板這么不自在……”(文翔)

“呵,蕭兄,我也很好奇,你們聊了什么……”(展君白)

“也不是什么特別,閑話幾句,就是聊了一下,這座望春亭,展司長尤其喜歡,不知何故,這,我怎么會知道呢,然后又聊了天韻園的玉蘭,方才剛巧說到玉蘭與桃花,你們就過來了?!保ㄓ裉么海?/span>

“我還以為是什么,之所以喜歡,是因為,坐在望春亭,視野開闊,觀景,品茗,聽曲,見之心悅,時光靜逸。”

“唉,展兄,真是好享受,比不了……”(蕭毅)

“嗯,蕭兄,心里,眼里,憂思者皆是大事,我可比不得你……”

“玉蘭,桃花,各花入各眼,哪一枝好看,還是要看這花開在哪里……”(文翔)

“怎么說……”

“玉蘭開在天韻園,就是交相輝映,反之亦然,桃花開在桃花源,就是仙境奇絕,若是桃花開在了天韻園,俗氣得很,簡直是大煞風(fēng)景?!?/span>

“文教授,說來,我還沒有道謝呢……”(玉堂春)

“玉老板,此行相識也是緣分,大家都是朋友,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什么時候復(fù)出上新戲,送幾張戲票給我就行了。

“好,一定……”

玉堂春輕垂眉目,淡笑渺然,輕聲一嘆,眼神閃爍一抹黯然,似是心事沉沉。

“新戲……”

聲音輕微,蕭毅,展君白,坐得有些距離,而且各有思緒,都沒有聽見,文翔故作不知,抬頭看了一眼廊柱的詩詞刻字,幾乎磨平得看不清楚,再觀亭外繁花錦繡,清怡淡雅,紫玉蘭飄香沁心,風(fēng)起一絲一縷,緣起緣滅,奈何一笑而過。

“說起來,住在天韻園的人,都是有緣人呢……”(文翔)

“嗯,文兄,這是何意……”(展君白)

“沒什么特別,不過一則野史雜錄的趣聞,聽過也就算了,千萬不可當(dāng)真……”

“哦,我也愿聞其詳,方才聽蕭先生說,文教授學(xué)識淵博,學(xué)貫古今中西,不知是否知曉,這座望春亭有何典故。”(玉堂春)

“依據(jù)地方縣志,這座天韻園,始建于明朝永樂年間,至少也有五百多年歷史了,相傳,有緣人,于亭外紫玉蘭樹下,不經(jīng)意擦肩而過,回眸相望一笑,一人,前世,欠了恩,一人,來生,注定還一段情,了卻前塵,從此各安天涯?!?/span>

“哈,前世恩怨,今生還情,倒是有點意思……”(展君白)

“嗯,了卻前塵,各安天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玉堂春)

言之有心,聽者有意,蕭毅,文翔,互相對望一眼,自有默契,離開了天韻園,走在路上,蕭毅傾心直抒,輕輕一笑,看了一眼文翔,不免長嘆一息。

“翔卿,你是不是故意的……”

“哈,知我者,唯蕭君秋寒是也……”

“唉,來之前,我就知道,什么都瞞不了你……”

“秋寒,心病難治,很多事情,我也是無能為力……”

“望春亭的典故,就刻在廊柱上,我也看見了……”

“有些事情,往往有心想藏,越是藏不住,反而近在眼前,總是看不見……”

“秋光雙君謫人間,天韻頌聲為誰傾?!?/span>

“望春亭上觀望春,玉堂春風(fēng)迎玉堂?!?/span>

“但是你也知道,有些過往與恩怨,是過不去的……”

“辛亥,宣統(tǒng)三年,廣州,黃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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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六年,1927年4月12日,上海,警笛,槍聲,從凌晨到半夜,腥風(fēng)血雨,烏云層疊籠罩,義士喋血,風(fēng)暴席卷飄搖的山河,曾經(jīng)攜手共赴前行,如今遍地慘烈的殺戮,相悖的道路,滿目蒼茫與破碎。

“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

“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

“放心,剩下一切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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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六年,1927年5月22日,清晨5點22分,曉光初現(xiàn),透過浮云晦暗的遮蔽,晨曦微光,鑲上淺金的光芒,龍華,高墻阻隔之外,桃花相映,高墻困鎖之中,錚錚鐵骨。

“你來,做什么……”

“我送你最后一程,然后幫你收尸……”

“喂,要不要這么無情啊,不過,我喜歡……”

“哈,聽說,這個日子,是你特意挑的……”

“如何……”

“你覺得如何……”

“此地甚好,滿意……”

“此時此刻甚好,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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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場,相望眉目含笑,默契,言辭深藏,蕭毅,拖著沉重的手鐐腳銬,渾身浴血,無懼無畏,文翔,迎風(fēng)靜立一襲瀟灑飛逸的紅艷長衫,笑語相送,凝眸注視。

“收尸,問過上峰了嗎……”(蕭毅)

“放心,手續(xù)齊全,誤不了你的事情……”(文翔)

“也對,你文大公子要做的事,總是會有辦法的……”

“不錯,我就是蠻不講理……”

“你,是我什么人……”

“還記得,當(dāng)初報紙是怎么寫的……”

“唉,真是天意,想不到‘謠言’滿城風(fēng)雨,也會一語成讖……”

“我,是你的未亡人,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家里的小崽子,怎么樣了……”

“哦,就像你一樣,都是一群不著家的野貓……”

“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野貓,總好過,做一頭被人呼來喝去的走狗,翔卿,以為如何……”

“話糙理不糙,不過好歹你也是文化人,注意一下言辭,秋寒,你的比喻,實在不倫不類……”

“在外面,能不能,不要這么打臉,我的臉不疼,但是你的手疼……”

“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可不可以,偶爾,不要這么聰明……”

“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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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安靜,思緒飄遠(yuǎn),信任,珍惜,是屬于昔年彼此的心意,坦誠相照,光明磊落。

“古時,你一定是國士……”(蕭毅)

“古時,你必定是俠士……”(文翔)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做什么事……”

“是……”

“你呢……”

“我不是……”

“什么意思……”

“我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也不站任何一方,甚至我不是任何顏色,也可以是任何顏色……”

“這,我就不太理解了……”

“你們有信仰,為了這個國家和民族的未來,是在用性命,硬生生地鋪就一條出路,我自愧不如,但是我會盡其所能,做我能做的事情,做一個普通人應(yīng)該做的事情,做一個中國人應(yīng)該做的事情。”

“看來龍翧說得一點都不差,他說,你智慧絕倫,內(nèi)心強(qiáng)大,是最可靠的仰仗,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既然什么都不是,你為何如此堅信,我們所走的路,一定是出路。”

“我相信科學(xué)……”

“科學(xué)……”

“不論文學(xué)、理學(xué)、社會亦或哲學(xué)思想,任何理論,如果代表一個更進(jìn)步的未來,首先一定也必須以‘科學(xué)’為基礎(chǔ),也唯有科學(xué)的理論,才能指引正確的方向?!?/span>

“翔卿,你一個學(xué)醫(yī)的,能不能,不要搶我的飯碗……”

“秋寒,你看的是未來,是為治國,我看的是歷史,是為治人,我什么時候搶你的飯碗了……”

“歷史是現(xiàn)實的根源,任何一個國家的今天,會變成這樣,不是那樣,都來自于歷史的前因,時代,永遠(yuǎn)不會倒回過去,你回顧歷史,難道不是為了究其本源,站在今天的視角,對未來的探尋?!?/span>

“這是殊途同歸,只有了解歷史的興衰,找到前因的本質(zhì),才能弄懂,這個國家的今天,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不是那樣,也只有認(rèn)清了本源,才會清楚知道,這個國家未來的道路,會走向何方,不會去往何方,以及不能讓其走上什么偏途?!?/span>

“知我者,翔卿是也……”

“懂我者,秋寒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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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沉,鐵鏈拖動的沉響,一明一暗,血腥遍染的笑容,刑場訣別,從容,凝望見證,冷靜,未盡之言,無聲流轉(zhuǎn),落在相望相映的眸光,情意深沉,輕笑不語,記在相知相惜的心底。

“你相信嗎,那個書中描繪的未來……”(蕭毅)

“相信,我一直都相信……”(文翔)

“世間繽紛色彩無數(shù),你喜歡,什么顏色……”

“紅色,因為世間有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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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華千古仰高風(fēng),壯士身亡志未終。

墻外桃花墻里血,一般鮮艷一般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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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5月22日,5點22分,上海龍華,蕭毅,英勇就義,時年三十一歲。十天之后,南京老虎橋,龍翧釋放出獄,被捕時收繳的隨身物品也一并帶出,回到文公館,所有的資料與文件,全部交到文翔手上。

“他說,這些密碼,只有你能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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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6月14日,龍翧離開南京,帶走所有破譯的機(jī)密文件,從此下落不明……

1928年1月17日,文傲赴美國留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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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2月18日,葉以辰,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執(zhí)行槍決……

1928年2月24日,展君白,上海華德路,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務(wù)處監(jiān)獄(提籃橋監(jiān)獄),執(zhí)行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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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變,祁昊犧牲于沈陽……

1932年2月28日,東北全境淪陷,齊皓犧牲于哈爾濱……

1937年7月29日,北平淪陷,俞凌逍于交戰(zhàn)之中,失蹤,生死不明……

1937年7月30日,天津淪陷,師長展君誼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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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9月中旬,江浙一帶,不間斷零星發(fā)現(xiàn)異?;魜y、鼠疫等疫情,文翔輾轉(zhuǎn)各地,實地調(diào)研查證,帶回多種樣本,三個月之后,相應(yīng)的疫苗開始生產(chǎn)。

1942年10月下旬,文翔無故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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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三十四年,1945年,臘八節(jié)(1月21日),即大寒,小年夜(2月5日),恰逢立春,猶似當(dāng)年時節(jié)(1926年),無風(fēng)無雨晴光好,花朝風(fēng)景依舊,惜嘆故人明月不見,桃花林中,不知何人留詩,來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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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骨崢嶸,西風(fēng)烈士,踏千山萬水而來,

只為尋一株寒蘭,映七星,慕秋風(fēng),渺渺景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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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臨江波上,笑看驟雨狂風(fēng),

一席秋水恨難逢,今昔多少事,皆付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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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梧葉送寒聲,微涵秋影暮云清。

碧海逐歌醉起舞,仙客臨風(fēng)踏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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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注06:唐·杜甫《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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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6月,文傲回國,不久之后,再次不辭而別……

1953年8月,林衡回國,半個月之后,正式在鐵道部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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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4月,隨著部分核心機(jī)要檔案陸續(xù)解密,大批重要文件,重見天日,其中一份殘破的文件,赫然出現(xiàn)一個陌生卻又相似的名字。

“1942年11月6日,南京1644,特別移送,龍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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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月,前刑偵專家江月樓,前中央陸軍醫(yī)院院長陳余之,先后過世。

2006年10月17日,人民戲曲藝術(shù)家,傅誠,于天津逝世,享年10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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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12日,清風(fēng)簌簌,拂過古宅塵封的靜謐,晴光照流云,桃花簇蔟,交錯映紅,繁枝垂掛詩簽,抒情,寫意,天高云闊,無聲勝有聲,林間信步,笑看桃花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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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簾外春風(fēng)意,花解折枝弄清柔;庭前憑欄東風(fēng)倚,笑看桃花相映紅。

閑亭不知何處去,龍淵逸氣十萬軍;醉來含笑帶吳鉤,風(fēng)里落花誰是主。

去年今日復(fù)歸來,花綻新紅葉凝翠;斜照花林即似君,不見風(fēng)雨只見晴。

若將人杰比桃花,英士自古比花秀;碧血千秋賦山河,猶似桃花笑春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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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3月20日,春分,南京棲霞山,桃花林山道,持刀行兇的小偷,已經(jīng)讓附近的熱心群眾拿下了,并且報了警,蕭秋寒手腕劃傷,坐在路邊等候,沉沉喘氣,總算緩和過來,此時一道頎長的身影撥開人群,拿著急救箱,走上前來,蹲在他身邊,動作輕緩,抬起他受傷的手腕,熟練地為他緊急處理傷勢,仔細(xì)包扎。

“這位同學(xué),見義勇為是好事,不過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蕭秋寒正想道謝,突然聽見這么一句,抬眼一看,目光落在對方的?;?,聽來成熟穩(wěn)重的語氣,竟然出自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學(xué)生,也不知怎么了,神經(jīng)一抽,想也不想,就說了一句。

“我去,同學(xué),你也是‘同學(xué)’好吧,醫(yī)科大的……”

驚覺回神,氣氛驟然一怔,對方抬起頭來,撞上了蕭秋寒的雙眸,清風(fēng)一陣習(xí)習(xí),飄落桃花片片。

“呃,對不起……”

“嗯,沒事……”

蕭秋寒恍惚心神一亂,此時對方其他同校的學(xué)生得知情況,聞訊都趕了過來,同級的好友,幾位高年級的學(xué)長,一群學(xué)生都圍了過來,關(guān)切詢問。

“龍翔,怎么了,急急忙忙,拎著醫(yī)藥箱就跑了……”

“浩揚,有一位理工大的同學(xué),追小偷的時候,傷到了……”

“龍翔,你的手怎么了,沒事吧……”

“元琟學(xué)長,不是我的血,我沒事……”

“那就好,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在等警察過來,當(dāng)時我們都在現(xiàn)場,都有看見事發(fā)當(dāng)時的情況,學(xué)長,我想,還是暫時留下,待會兒配合做個記錄,免得以后麻煩?!?/span>

“也好,這樣吧,我先去中心跟導(dǎo)師說一下,其他系的同學(xué),活動地點不在這里,讓他們先回去,我們這邊的都留下?!?/span>

“謝謝……”

過了一會兒,警車開了過來,先將小偷帶走,又將蕭秋寒送往附近的醫(yī)院,隨后詢問筆錄,現(xiàn)場處理,蕭秋寒坐著救護(hù)車離開的時候,透過車窗,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龍翔的身影,下意識揚起一抹悠長的輕笑。

“龍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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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1:蕭毅(1896年1月6日——1927年5月22日),字秋寒,1927年犧牲;

文翔(1896年5月22日——1942年11月),著名醫(yī)學(xué)博士,藥學(xué)、病理學(xué)、微生物學(xué)專家,1942年10月下旬,無故失蹤;

祁延(1898年11月16日——1932年2月),字韞明,愛國將領(lǐng),1932年2月,犧牲于長春;

龍翧(1896年5月22日——?),1927年4月13日被捕入獄,關(guān)押在南京老虎橋監(jiān)獄,6月2日釋放,6月14日離開南京,1934年10月失蹤,1950年重慶歌樂山松林坡附近,發(fā)現(xiàn)一具遺骸,經(jīng)醫(yī)學(xué)嚴(yán)謹(jǐn)鑒定,確認(rèn)為龍翧本人。

文傲(1902/1904年——2010年10月11日),核物理專家,2010年,病逝于南京;

林衡/李衡(1902年——1998年11月10日),橋梁專家,鐵路工程師,1998年,病逝于上海;

李?(1898年——1990年6月28日),原名林啟?,曾用名林衡、林?,歸國華僑,愛國華僑林會青的堂弟,文翔好友,九三學(xué)社成員,民主黨派人士,前國立中央大學(xué),工學(xué)院建筑工程學(xué)系教授,農(nóng)學(xué)院園藝學(xué)系講師,古建筑學(xué)專家,古跡歷史學(xué)家,文物鑒定及修復(fù)專家,新中國成立之后,任職于北京故宮博物院,1990年6月28日,病逝于北京。

君世清(1899年——1999年),法學(xué)博士,外交官,1999年12月30日,病逝于蘇州;


附-2:1937年8月13日,江陰海戰(zhàn),齊瑋犧牲……

1937年12月13日,南京淪陷,凌璿犧牲……

1938年4月29日,武漢空戰(zhàn),上官君銘駕駛戰(zhàn)機(jī),與敵相撞,同歸于盡……

1942年3月20日,同古會戰(zhàn),孟祈犧牲……

1944年5月14日,騰沖戰(zhàn)役期間,藺文予駕駛運輸機(jī),飛越駝峰航線途中,座機(jī)墜毀……

1945年5月16日,芷江戰(zhàn)役,岳臻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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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19日,阿拉斯加,安克雷奇,中美高層戰(zhàn)略對話,雙方進(jìn)行了坦率的交流,雙方對于一些關(guān)心的話題,充分交換了意見,增進(jìn)了雙方的了解,會談是有益的,但是對于會談涉及的問題,我們持保留態(tài)度。

(ps:詳情請搜索對話結(jié)束之后,中方媒體聯(lián)合采訪)

“你們沒有資格,居高臨下,同中國說話……”

“我們把你們想得太好了,我們認(rèn)為,你們會遵守基本的外交禮節(jié),所以我們剛才必須闡明,我們的立場,我現(xiàn)在講一句,你們沒有資格,在中國的面前說,你們從實力的地位出發(fā),同中國談話。”

“中國人,是不吃這一套的……”

“這個老毛病,應(yīng)該要改一改了……”


Ps:其他系列關(guān)聯(lián)文,《江山策》番外1何意心自閑(江月樓&陳余之),《老宅軼事》之望春亭(展君白&玉堂春),《桃花笑春風(fēng)》副篇(葉以辰篇)




《那一年,那一天》系列之桃花笑春風(fēng)(1927年4月12日)正篇(修正)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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