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計時

服務(wù)生領(lǐng)三人到一間包廂門口, 拉開木質(zhì)推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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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女士請里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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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面是一個方形的大桌子, 中間一個圓形烤肉爐, 從頂上吊下來一個除煙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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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烤肉，既免了一個盤子里夾菜，也不會陷入各吃各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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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坐一邊, 沈夢瑤坐她對面, 跟袁一琦并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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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將菜單扔給沈夢瑤?！敖唤o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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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煩的就是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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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按照三個人的大致飯量點好單，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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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wù)生出去后，沈云杉勾著笑看向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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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可以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可愛的小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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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在桌子底下捏了一把沈夢瑤腿上的肉, 沈夢瑤只眉毛擰了兩下, 面上沒表現(xiàn)出太大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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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自己開口, 甜甜道：“YUN姐姐好，我叫袁一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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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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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臉有點綠，這小孩一下子就比她大了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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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倒是對這個稱呼十分受用, 笑著說：“你這個小朋友真是越看越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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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繼續(xù)嘴甜地說道：“YUN姐姐真好看，皮膚水水靈靈的, 像荔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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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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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懷疑自己掉進(jìn)了時空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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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總折磨她的那只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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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笑得半天合不攏嘴, 看著沈夢瑤嗔道：“你看看人家小妹妹，再看看你, 從來不知道夸夸小姑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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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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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分徹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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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白叫了一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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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沒理會對面侄女鐵青的臉色, 問袁一琦道：“小妹妹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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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袁一琦十分乖巧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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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念叨：“真是令人懷念的年紀(j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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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女大三, 抱金磚，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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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眼睛里的刀子似乎要把親姑姑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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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愣了一下，臉上有些迷惑, 又不好意思問，只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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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生怕暗示得不夠明顯，又補(bǔ)了句：“我們小瑤今年24，屬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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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聽到小姑姑把自己的屬相說出來，差點沒忍住把滾燙的爐子掀到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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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重點果然放在后面那句“屬豬的”上，腦海中浮現(xiàn)出沈夢瑤的冰塊臉上長了個豬鼻子，兩個大耳朵忽閃忽閃的模樣，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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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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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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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傻傻地相信小姑姑能幫她吃肉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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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轉(zhuǎn)臉看著沈夢瑤，兩只烏溜溜的眼珠子里似乎劃過幾道流星，點亮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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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豬挺可愛的?！彼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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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方才的羞惱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替代，心臟上似是纏了張沾著糖霜的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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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坐在對面，將兩人的神色盡數(shù)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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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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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崽子是不是誆她，這樣還沒天雷勾動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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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白相間的五花肉在鐵板上發(fā)出“嗞嗞”的炙烤聲，偶爾濺出幾滴金黃色的油點，不多時，肉片打了卷，顏色也由紅轉(zhuǎn)褐。八分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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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拿筷子夾了兩片肉，沾了特制醬料，放在掌心綠油油的生菜葉里，卷住，遞到袁一琦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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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小聲囁嚅：“我自己會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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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張嘴。”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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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聽話地張嘴咬住生菜葉子，把卷好的五花肉接到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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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沈云杉可憐兮兮道：“人家都沒有卷好的肉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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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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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兩頰不由泛起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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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又夾起兩片肉，胡亂包了包，塞進(jìn)沈云杉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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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你太瘦了，多吃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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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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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被小侄女警告的眼神鎮(zhèn)住，消停了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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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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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輕飄飄道：“小瑤啊，你爺爺前幾天不是給你安排的相親么，相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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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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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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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瞬間豎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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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繼續(xù)自顧自說道：“聽說那個相親對象家里條件挺好的，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雖然年紀(jì)比你大了不少，但是我覺得成熟點也挺好的，老男人才更會照顧人。你覺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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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通篇就聽到了一個關(guān)鍵詞，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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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里立時浮現(xiàn)出沈夢瑤跟一個禿頂老男人攜手步入婚姻殿堂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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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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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腦海中的小人將那片想象云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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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云淡風(fēng)輕地答道：“都快跟小姑姑一般年紀(jì)了，我覺得不太合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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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心里窩火，自己可是在幫這個小崽子，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攻擊她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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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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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彎彎唇角，對袁一琦道：“每年排隊等著跟小瑤相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都把她胃口養(yǎng)刁了，什么樣的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談場戀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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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對上沈云杉的視線，立刻不好意思地把目光下挪幾公分，焦點放在對方的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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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繼續(xù)說道：“其實吧，不找男朋友，找個女朋友也挺好的。女孩子的嘴巴香香軟軟的，親起來跟吃布丁一樣，口感棒的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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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到這么直白的話，袁一琦下意識用余光看了眼沈夢瑤的唇，整個人都升騰起一陣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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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耳根子也熱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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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帶小老虎出來跟姑姑吃飯，是最大的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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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作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追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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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啊，那真是一個小鹿亂撞，心臟發(fā)顫，大腦空白，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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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從這一串四字描述，好像就能想象到當(dāng)時戰(zhàn)況之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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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不受控制地吞了下口水，趕緊自己抓了片生菜葉子，往里面包了兩片烤肉，塞進(jìn)嘴里，狀若無事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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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眼中透出幾分狡黠，這可比想象中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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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瞪了小姑姑一眼，似是警告她不許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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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恨鐵不成鋼地?fù)u搖頭，恨不得手把手教侄女怎么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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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吃得著急，上唇沾了半圈醬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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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拿紙巾幫她擦了擦嘴，眼里全是寵溺：“慢點吃，都成一只小花老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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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抬手推了推沈夢瑤的臉，糯聲道：“你轉(zhuǎn)回去吃自己的，別跟我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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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把狗糧糊了臉，沈云杉捂住心臟，很想舉個標(biāo)語牌——關(guān)愛空穴老人，人人有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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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只提了兩句接吻，侄女就一副鬼火冒的模樣，要是再說幾句少兒不宜的話，她這個親姑姑大概就出不了這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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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可惜地?fù)u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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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知春，飄飄欲成仙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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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戴了帽子和墨鏡的沈云杉還是被影迷認(rèn)出來。很快，呼啦啦圍上來一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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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間多了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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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神色慌張，緊緊抓住沈夢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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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保鏢迅速進(jìn)入人群，開了一條出去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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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立刻扶著袁一琦走出去，懷里的人顫抖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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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想到之前在公司電梯里，袁一琦也出現(xiàn)過這樣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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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只沖騷亂的人群笑著招了招手，也跟著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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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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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袁一琦“咕咚咕咚”喝了一瓶水，稍有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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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唇還泛著白，額上也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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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拿紙巾幫袁一琦沾掉頭上的汗珠，滿臉關(guān)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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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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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綻出一個虛弱的笑：“已經(jīng)沒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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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一只手扶住袁一琦的側(cè)頰，“你之前在電梯里也反應(yīng)很大，是因為人多的緣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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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眼神躲了躲，“我就是突然有點頭暈，沒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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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捏了捏袁一琦的臉，只道：“你沒事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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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傾身過去拉住座椅旁邊的安全帶，順勢湊到袁一琦耳邊，聲音很輕：“不要讓我等太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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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不逼袁一琦回答，退開來，幫她扣上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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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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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捧住沈夢瑤的手，在她光潔白皙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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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怔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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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回神的時候，旁邊的小老虎已經(jīng)把臉扭到另一邊，大約是在看窗外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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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唇邊噙起一抹淡笑，抓起袁一琦放在腿上的手，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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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在軟軟綿綿的手心里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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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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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沒有多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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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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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風(fēng)景千百重，還有很多時間，并肩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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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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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回到酒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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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窗戶還開著，窗簾被風(fēng)吹得四處亂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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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走過去，關(guān)上窗戶，看著外面的夜色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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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樓林立，千家萬戶，燈火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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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她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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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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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得情深之時都能彼此放手，過了這么久，大概更沒有什么可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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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杉用食指在窗玻璃上劃了幾筆，大致能看出是個“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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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精，我還真有那么點想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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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袁一琦腦中總不自覺飄著沈云杉那句“女孩子的嘴巴香香軟軟的，親起來跟吃布丁一樣，口感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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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洗澡出來，發(fā)梢還有些滴水，晶瑩的珠子順著側(cè)頰一直流到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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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因水汽浸潤，顯得比平時飽滿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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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下意識喃喃道：“沈夢瑤，我想吃布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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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夢瑤沒聽清袁一琦嘴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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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搖搖頭，“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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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沒有多想，坐到梳妝臺前吹干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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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鼻翼顫了好幾顫。香氣絲絲縷縷鉆進(jìn)鼻腔，繞著腦子轉(zhuǎn)一圈，又滲入動脈血管，流進(jìn)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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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就像倒在一團(tuán)棉花里，暈暈乎乎，混混沌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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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一上床，便看到袁一琦歪在枕頭上，眼睛發(fā)直，兩瓣櫻色的唇瓣微張著，露出一小截粉色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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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震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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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嘴巴動了動，蚊子嗡嗡一樣的聲音，從嗓子里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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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