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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輻射小馬國》(37)政部余影② 冒險(xiǎn) 長篇小說

2023-03-17 00:34 作者:靈鶻馬尾鳶  | 我要投稿

標(biāo)牌上寫著“阿爾法科技”。厚重的金屬大門向后滑開,露出了神秘科學(xué)部最機(jī)密的實(shí)驗(yàn)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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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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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薇薇沖了進(jìn)去。我們朋友正躺在一個(gè)弧形平臺上,被一個(gè)魔法護(hù)盾包圍。看到我們進(jìn)來,他站了起來。我覺得我甚至聽到他發(fā)出了一聲解脫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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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在魔法護(hù)盾前停了下來,仔細(xì)打量護(hù)盾,然后問他是否安好。顯然,天角獸的攻擊讓他完全喪失了意識,但他在幾個(gè)小時(shí)之前就醒了。準(zhǔn)確的說是5.3小時(shí)前,根據(jù)鐵蹄的描述,他這期間沒事可做,只能盯著頭盔視覺強(qiáng)化魔法的時(shí)鐘數(shù)數(shù)打發(fā)時(shí)間。即使他的武器能擊破那個(gè)魔法護(hù)盾,產(chǎn)生的爆炸也會在那個(gè)小區(qū)域里把他自己炸碎。就算是鐵蹄,被肢解了以后也不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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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控制護(hù)盾的終端機(jī),開始黑進(jìn)安全程序。一會兒后,我就找到了這個(gè)實(shí)驗(yàn)室多層防護(hù)的系統(tǒng)控制界面,還有一系列項(xiàng)目報(bào)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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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guān)閉了魔法護(hù)盾,對鐵蹄微笑。“歡迎回來!”薇薇給了他一個(gè)擁抱,我知道他感覺不到,但這不知怎么讓他看上去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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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你的藥物儲備器收集了更多醫(yī)療物資,”她輕聲說,然后鐵蹄看起來一下子就沒有那么不自在了。我咯咯笑起來,把注意力轉(zhuǎn)到終端機(jī)屏幕上,仔細(xì)看著那些報(bào)告,我從那些被歸為一個(gè)叫“幽靈”的分類里的報(bào)告開始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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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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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賽克(或者葛絲塔?)今天為阿爾法加入了一個(gè)新的項(xiàng)目。顯然,經(jīng)過超過三年在小馬魔法上的徹底失敗,部長開始放棄部門原來的研究方向,轉(zhuǎn)而開始研究斑馬隱形魔法的法術(shù)模式。考慮到我們在隱形小馬上取得的成功,她向我們提出了這個(gè)項(xiàng)目,要求我們設(shè)計(jì)出一種可以完全隱形的裝置:我們自己的斑馬隱形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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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jì)劃的啟動建立在失去了一個(gè)阿爾法團(tuán)隊(duì)成員的基礎(chǔ)上;即使照我觀點(diǎn)來看,這也許讓這個(gè)項(xiàng)目變得容易了一些。按照官方說法,我只知道燒杯(Beaker)無薪停職了。但私底下也有流言泄露,說燒杯是因?yàn)樗较率樟藖碜钥萍疾恳恢恍●R的“禮物”,作為回報(bào),他得干預(yù)魔能武器的研發(fā),因此正接受審查。在我看來,比起造福小馬國所有小馬,隔壁建筑一兩只小馬似乎更在意蹄鐵軍工的市場支配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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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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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天,另一份沒有小馬看過的毫無意義的每日報(bào)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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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氣部運(yùn)送的藥品終于到了,比原定日期遲了三周,并且還有兩只帶粉色提箱的小馬跟著,他們堅(jiān)持要監(jiān)督我們使用那些限制級藥品。我還聽到魔法雙胞胎之一和士氣部官方起了一些爭端(你想過嗎,在我們努力給他們那些可笑的飛艇安置好護(hù)符后,他們應(yīng)該更配合我們的工作才對!)最后的結(jié)果是:即使那些貨物已經(jīng)被送到了神秘科學(xué)部,然而,在那些藥品的用途被安全證明之前,在我們開始鐵騎衛(wèi)原型機(jī)藥物儲存器的下一輪實(shí)驗(yàn)之前,還需要得到監(jiān)督部門的紙質(zhì)批準(zhǔn),至少得等待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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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進(jìn)隱形小馬的改良設(shè)計(jì)以及延長時(shí)效工作的下一階段看起來遇到了困難。MG隱形小馬二型(MG StealthBuck II)是我們目前為止最先進(jìn)的設(shè)計(jì),利用我們在新型魔能武器上引進(jìn)的魔法充能裝置,我們把作用時(shí)間提升至原來的四倍。然而,充能需要一個(gè)小時(shí),且作用時(shí)間也遠(yuǎn)沒有達(dá)到我們的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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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絲塔(或者瑪賽克?)參觀了阿爾法實(shí)驗(yàn)室,來了解我們的進(jìn)展。在解釋過我們遇到的困難后,她建議我們尋求一種新的實(shí)驗(yàn)途徑:一種通過攜帶多個(gè)隱形小馬陣列來運(yùn)作的隱形衣。當(dāng)一個(gè)隱形小馬提供隱身效果時(shí),另外那些隱形小馬就有時(shí)間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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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的想法告訴了阿爾法小組其他組員,然后我們開始設(shè)計(jì)一些藍(lán)圖??雌饋砘蛟S行之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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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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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阿爾法實(shí)驗(yàn)室工作的小馬來說是個(gè)好日子?;蛘?,更確切的說,對我們上面兩層樓的小馬并不是。不知何故,和平部部長聽到了風(fēng)聲,說法術(shù)制造實(shí)驗(yàn)室的小馬正設(shè)計(jì)一種非常規(guī)的超聚魔法的儀式大廳。對一個(gè)溫柔和善的大齡女孩來說,她生氣時(shí)顯然是個(gè)很大的危險(xiǎn)。就算給一只小馬整座皇家金庫的金幣,也不能讓他覺得值得去面對一個(gè)發(fā)脾氣的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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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費(fèi)一個(gè)月時(shí)間校正新的設(shè)計(jì)后,幽靈隱身衣(Ghostmare Suit)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第一次測試了。當(dāng)然,測試的炮塔也準(zhǔn)備好了,今天我把旺達(dá)(Wonder)帶到了辦公室。我表明,如果幽靈隱身衣不能被我的貓觀察出來,那我們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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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爍(Twinkle)和拂曉(Daybreak)今天又毫無理由地看對方不順眼。我覺得那兩只雄駒之間一定發(fā)生過什么事。如果是這樣,我希望他們最好私下解決。我自己私下認(rèn)為,他們可以成為一對可愛的情侶,但我們制定交往規(guī)則是有原因的,我最不希望的,就是魔法雙胞胎決定把他們安排在不同的樓層工作,從而讓我們失去他們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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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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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達(dá)在辦公室很受歡迎。阿爾法實(shí)驗(yàn)室每個(gè)成員都圍在了它身邊,十分寵愛它。有幾只小馬甚至堅(jiān)持要求我下次再帶她來。我會向魔法雙胞胎申請,也許我可以說,在實(shí)驗(yàn)室養(yǎng)一只貓對士氣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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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幽靈隱身衣并不讓馬滿意,不僅沒有通過旺達(dá)的測試,而且我們發(fā)現(xiàn),這種設(shè)計(jì)在一個(gè)隱形小馬運(yùn)作時(shí),其他的隱形小馬也會失去能量。我們讓三個(gè)阿爾法實(shí)驗(yàn)室組員單獨(dú)使用隱形小馬來做實(shí)驗(yàn),結(jié)果旺達(dá)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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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制服的哪個(gè)地方,或這個(gè)設(shè)計(jì)的哪個(gè)地方,對隱形魔法有削弱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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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yùn)的是,在下次領(lǐng)導(dǎo)來訪前我們還有時(shí)間去修復(fù)錯(cuò)誤。樓上的大事發(fā)生后,沒有小馬會在意處于下層樓層的我們。顯然,小蝶要拜訪暮光閃閃,現(xiàn)在魔法雙胞胎開始清理職員了。我不知道這里潛規(guī)則是什么,但我知道已經(jīng)有二十四只獨(dú)角獸被開除了,這還只是第一天。另外十二只小馬實(shí)際上是自己辭退的,接受了和平部的一項(xiàng)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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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聽到一些傳言,說他們可能正計(jì)劃拆除一些儀式大廳,或者,按照和平部要求,把它們重新設(shè)計(jì)成純粹防御型的超聚魔法。但我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語,小馬國可不會在戰(zhàn)爭中途解除自己的武裝。尤其是上周斑馬成功測試他們自己的超聚魔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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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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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旺達(dá),我們終于找到了困擾“幽靈隱身衣”計(jì)劃的一個(gè)問題。顯然,斑馬隱形斗篷的法術(shù)能夠削弱聲音和氣味。在隱形小馬研發(fā)過程中,我們曾注意到斑馬工藝與我們裝置的區(qū)別,他們有消音功能。我們把這點(diǎn)記下來,作為一個(gè)可以接受的損失,尤其在覺得隱形斗篷消音功能相對次要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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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們卻沒有注意到它抑制氣味的效果。這顯然是斑馬的一種過度防備,有可能是由于傳聞里說的那樣,他們那里存在許多危險(xiǎn)的野生動物(這更證明斑馬與生俱來的瘋狂,你能想象在一個(gè)到處都是游蕩怪物的小馬國里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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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型隱形小馬仍然保留了這種效果至少一小部分,但MG隱形小馬二型卻沒有?;蛘吒_切的說,在使用了一次后,就不再具有這種效果。原因我們尚不清楚,當(dāng)隱形小馬再次充能后,法術(shù)的模塊就不再正常運(yùn)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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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爍泄露了一些消息,他和拂曉抓到了一只貓。我發(fā)表了一個(gè)看似草率的評論,說貓有泄露本應(yīng)保密的東西的傾向。我希望他能理解到我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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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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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隱身衣”計(jì)劃今天遇到了另一個(gè)困難。我感到很驚訝,概念上如此簡單的一個(gè)東西要付諸現(xiàn)實(shí)居然這么難。我上個(gè)月花了一個(gè)月時(shí)間來解決能量共同損耗的問題,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新的設(shè)計(jì)沒法通過嚴(yán)苛的測試。如果幽靈隱身衣僅僅掉落一米的高度就不能維持隱身,那么它就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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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實(shí)驗(yàn)室其他一些成員已經(jīng)開始把這項(xiàng)計(jì)劃視為“挫折計(jì)劃”了。隨著其他計(jì)劃的堆積,我不得不開始把大部分小馬調(diào)離這個(gè)項(xiàng)目,先降低它的優(yōu)先級,直到事情看起來有些轉(zhuǎn)機(jī)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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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yùn)的是,葛絲塔和瑪賽克今天離開了中心城,她們和暮光閃閃在輝煌谷新設(shè)施有一次現(xiàn)場會議(老實(shí)說,她們不在我身邊的時(shí)候,我會感到輕松一些。我自己覺得那對魔法雙胞胎有點(diǎn)可怕,尤其是她們相互補(bǔ)充完對方的話的方式。難道不該每只小馬都對她們這種行為感到可怕嗎?這就好像瑪賽克和葛絲塔總知道對方確切想著什么一樣——就仿佛她們不是一對雙胞胎,而是同一只雌駒寄居在兩具身體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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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能在空閑時(shí)間看《妖魔鬼怪大全(Ghosts, Goblins and Ghoulish Figure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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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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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閃閃今天突然造訪了阿爾法實(shí)驗(yàn)室。讓我沮喪的是,她要求在幽靈隱身衣的項(xiàng)目上做出改進(jìn)。她顯然希望我們進(jìn)度更快一些,并且希望我們能從瑞瑞——印象部部長(這是什么鬼情況?)那里引進(jìn)一些東西,讓我們向她咨詢一些服裝上的美學(xué)設(shè)計(jì)。嚴(yán)格來說,這套衣服應(yīng)該是隱形的,誰他媽會在意它長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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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閃閃叫我忍一下這些麻煩事,并且讓我們給瑞瑞高度重視和尊敬。之后,拂曉認(rèn)為暮光閃閃正尋求一種方式來振作她自己的朋友,在不小心把瑞瑞說成一個(gè)裁縫后。老實(shí)說,我不知道給那種身位的小馬更多的工作,尤其是一堆毫無意義的瑣事,怎么能夠讓她振作起來?此外,想到六大部長其中一個(gè)可能正承受戰(zhàn)時(shí)應(yīng)激障礙簡直太可怕了,所以我告訴拂曉,讓他收起想法,不要對其他小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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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暮光閃閃對我們這項(xiàng)特殊項(xiàng)目的進(jìn)展很失望,但至少她能理解我們,而且她對我們其他項(xiàng)目感到很滿意,比如充能重裝步兵戰(zhàn)斗鞍(multi-gem heavy infantry battle saddle)。阿爾法實(shí)驗(yàn)室在其他項(xiàng)目上還是不斷取得成功,所以我不覺得我們會面對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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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卻問我有沒有我自己信任的小馬,能夠抽出來加入我們上層的法術(shù)制造實(shí)驗(yàn)室。顯然,他們正研究一種叫“迂回魔法”的法術(shù),并且遇到了瓶頸,需要新的思路。我告訴她我會再去找她的。明天我要去和拂曉還有小爍談?wù)劇N蚁氚阉麄兌剂粝?,因?yàn)樗麄兌际菍?shí)驗(yàn)室的骨干成員,但是如果我無論如何都要失去他們的一位,那么我寧愿是通過這種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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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繼續(xù)閱讀報(bào)告。這里還有幾十份分類在“幽靈”里的報(bào)告和幾份其他分類的報(bào)告。我站起身來,四處觀察這個(gè)實(shí)驗(yàn)室,打開了鎖住的貯藏箱和設(shè)備儲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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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災(zāi)厄會因錯(cuò)過這個(gè)感到可惜的。這里有些工具,我甚至都不能猜出用途。我看了看薇薇,確保她還在忙于照料鐵蹄,稍微停留一下可不能算“觀光”,于是我飄起桌子下的一個(gè)袋子。打開后,我倒出里面的空貓籠,開始搜刮散亂的工具以及儀器什么的,把它們都裝到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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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出發(fā)了嗎,小皮?”薇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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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我一分鐘,”我回復(fù),加快了搜刮的速度。但在我們進(jìn)入地下室之前,這里仍然還有一個(gè)我沒有搜刮的貯藏箱——我先前注意到里面有幽靈隱身衣的原型,或者說,至少是一部分零件。這個(gè)項(xiàng)目顯然從來就沒完成過,在一次徹底的檢修途中被放棄了?,F(xiàn)在,我把那個(gè)箱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找到了一個(gè)值得帶上的東西:一個(gè)MG隱形小馬二型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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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咕嚕一聲,強(qiáng)行推開了電梯門,我們?nèi)齻€(gè)朝下望去,看到了黑色的輪軸。中途,一個(gè)藍(lán)色的能量場橫向穿過豎井,擋住了我們的路。我嘆了口氣,一點(diǎn)也不感到吃驚。我們已經(jīng)試著去過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了,卻發(fā)現(xiàn)一扇厚實(shí)的金屬門擋住了去路,切斷了通道。整個(gè)地下室都被封鎖得很嚴(yán)實(shí)。唯一的進(jìn)入方法,就是通過政部建筑的安保系統(tǒng)傳送過去,而我還沒找到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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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些電纜,”薇薇小聲說,“它們直接穿過了護(hù)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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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我本來以為那個(gè)護(hù)盾只是剛好把那些電纜包住,盡管還是有些驚訝那些電纜居然沒有被切斷,“所以你怎么認(rèn)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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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回魔法,”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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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那些電纜的迂回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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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整個(gè)電梯,”她提議,“我知道有點(diǎn)離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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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有些不相信地悶笑:“你覺得他們在電梯井里設(shè)置了安全屏障,而電梯可以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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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下唇,陷入沉思。“實(shí)際上,聽起來并不傻。地下室被封鎖后,電梯會受到程序控制,降到最底端去,但是那些電梯用途并不是用來困住小馬的,所以他們把屏障設(shè)置成允許電梯穿行。這樣的話,只要電梯里有任何乘客,屏障的選擇作用就能立刻激活,”我敘述得很費(fèi)勁,但至少有些道理,“一旦電梯到達(dá)底部,整個(gè)系統(tǒng)電源都會被切斷,電梯就會被鎖在那個(g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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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我們有什么好處?”鐵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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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幾乎是很激動地說:“但他們之前沒考慮到小皮這種家伙,對不對?”我知道她在說什么了:用念力把電梯飄到我們面前,進(jìn)去后通過電梯去下一層,但有一個(g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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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電梯機(jī)械系統(tǒng)的構(gòu)造圖,”我告訴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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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疑惑地看著我:“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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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鎖定的機(jī)械裝置在我看不見的最底部?!彼€是茫然地看著我,我嘆了一口氣,“你看,我首先得弄清自己具體需要干什么,然后才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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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們。他們當(dāng)然不明白,鐵蹄完全不懂魔法,而薇薇的懸浮魔法完全是小孩子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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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gè)比方,就算看不見,我也能用念力扣下扳機(jī)或觸碰炮塔的電源,但如果被蒙住雙眼,我就沒法通過念力擠碎一只小馬的心臟或組裝一把步槍。如果我看不見自己做事的過程,就需要在腦海里推演這個(gè)過程,這對精確性要求十分高,否則魔法就不會生效,”我解釋,希望我的語氣沒有給馬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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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機(jī)會拉動電梯,至少需要從一個(gè)確切的受力點(diǎn)開始。就像星卵一樣。在喪火把它一部分身體點(diǎn)燃之前,我都不知道從哪里下蹄?,F(xiàn)在的情況是,我不知道被鎖在下面的機(jī)械結(jié)構(gòu)具體是什么樣子,所以需要構(gòu)造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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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和鐵蹄都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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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電梯的構(gòu)造圖很快就會送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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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在上,”薇薇小聲說,“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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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研究鐵蹄在我嗶嗶小馬里找到的電梯結(jié)構(gòu)圖。薇薇剛剛一直在盯著我,我意識到她剛剛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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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她,點(diǎn)點(diǎn)頭,又轉(zhuǎn)過去研究結(jié)構(gòu)圖。我對自己的蹄子沒什么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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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嘟囔了一聲。我舉起一只蹄子,示意他不要說話。我不知道他是想說“我告訴過你會這樣”之類的話,還是負(fù)罪感滿滿的道歉,但我覺得不管哪一種我都不能應(yīng)付。我救了他,知道自己也因此失去了身為小馬的一部分,但做過的事無法改變了。我不能說自己不后悔,但我能說,如果再遇到相同的情況,我還會這樣做,即使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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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說,感覺喉嚨有點(diǎn)微痛,“沒你想的那么糟,我現(xiàn)在連瘙癢也感受不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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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下方的電纜和電梯上,集中精神,釋放魔力,試著讓魔法出現(xiàn)在護(hù)盾下面。這是一種新技巧,但沒有理由不起作用。我還記得吠城彈坑里的那只超級天角巨獸,她的護(hù)盾是那么強(qiáng)大,以至于自己的魔法都不能穿過護(hù)盾。這護(hù)盾比起那一個(gè)什么都算不上。我想起薇薇剛剛在天角獸護(hù)盾內(nèi)釋放麻醉魔法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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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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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自己魔法的光芒包住了電梯廂,感到甚是滿意。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下面沉重但毫不復(fù)雜的夾鉗上,用魔法旋轉(zhuǎn)鏈接它們的螺絲,直到聽見掉下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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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集中精神,緩慢把電梯廂浮起,拉向魔法護(hù)盾。當(dāng)電梯廂頂端和藍(lán)光護(hù)盾接觸的一瞬,我屏住了呼吸。揭示真相的時(shí)刻到了,薇薇的說法是正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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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廂繼續(xù)向上爬升,輕松穿過護(hù)盾,仿佛那里只是一層水膜。我慶幸地吐了口氣。不一會兒,它就懸浮在我們面前。我推開電梯廂吱嘎作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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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們,先生們,”我一邊深鞠躬一邊宣布,“你們的班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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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薇薇搭乘電梯廂降到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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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齻€(gè)剛踏上電梯就意識到了問題。由于鐵蹄的大塊頭,內(nèi)部空間只能勉強(qiáng)裝下我們?nèi)获R。我們不可能有辦法讓災(zāi)厄擠進(jìn)去。從策略上考慮,正如鐵蹄指出的那樣,如果正好有個(gè)炮塔在底部等我們,我們在里面也沒有躲避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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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讓我們的鐵騎衛(wèi)放逐者在上面看守災(zāi)厄的包裹、行李袋和我們大部分武器。災(zāi)厄會想重新穿上他的戰(zhàn)斗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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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探性地讓自己兩只前蹄碰在一起,盯著電梯地板。最后,我向薇薇:“小麥金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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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輕噓了一聲:“錯(cuò)誤的問題。”我被她激烈的語氣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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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喪火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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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感到一陣?yán)⒕巍!案鶕?jù)安全系統(tǒng)的顯示來看,喪火目前不在這個(gè)大樓內(nèi),她根本就沒有進(jìn)來過.....”我頓了一下,感覺內(nèi)心一沉,如墜冰窟,呼吸艱難。我睜大雙眼,這時(shí)電梯廂也正好隨著一陣晃動停了下來。如果喪火沒進(jìn)過這個(gè)大樓,這就意味著她還在外面,暴露在粉霧內(nèi)。在粉霧里待一晚意味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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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F蹄進(jìn)來時(shí),正好叫她去拿我們的東西,”薇薇愁眉苦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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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馬上就被魔法丟進(jìn)了那個(gè)監(jiān)獄……那個(gè)大廳.....根本來不及為她撐開那扇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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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盯著我,臉上滿是心碎的表情?!拔夷芟胂蟮剑龗鹦←溄鹚湍銈兯袑氋F的武器,把它們堆在某個(gè)地方,坐在外面孤零零等著我?!蔽椅房s了一下,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咽,但薇薇搖了搖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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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火是一只聰明的鳥兒,是一個(gè)末世的幸存者,我只能相信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等太久。她會飛出粉霧,飛出中心城,也許正在回符紋鎮(zhèn)和澤妮斯那里的路上呢,”她轉(zhuǎn)過身去,但我能看見淚水從她臉上掉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gè)個(gè)濕潤的點(diǎn)跡,“只要粉霧恢復(fù)得沒那么快,只要她沒因我們的消失而受到驚嚇,我就有條件這么去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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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保證她是對的,語氣中帶著自己并不真正感到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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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繼續(xù)降下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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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它在哪里!”一只雌駒聲音響起,貫穿了我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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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就像爆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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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不!”那個(gè)像崔克茜的第二個(gè)聲音在我腦子里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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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周圍的空氣中閃著微光,我的肺正掙扎著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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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dāng),解開我們!你的女神正在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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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薇薇匍匐著爬過鑲滿瓷磚的地下室地板,推開打翻在地的谷物盒和碎盤子、以及掉下來的廚刀和破損的面粉袋。剛開始,我們蜷著身體是為了隱蔽自己,現(xiàn)在我們這么做,僅僅是為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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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果我把我們解開,你會把我們都?xì)⒘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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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jīng)在試著殺掉我了,我們最好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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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dāng)哐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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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嗽了幾聲,遠(yuǎn)超出負(fù)荷的肺正為了吸入一口空氣而掙扎。我的聲音很高很尖,一點(diǎn)也不像一只小馬的咳嗽聲,讓我非常擔(dān)心。我又一次咳嗽,薇薇也一樣,比起自己原來的聲音,她的咳嗽聲更像新生兒的橡皮玩具發(fā)出的吱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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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僵住了,耳朵豎立,轉(zhuǎn)動著,祈禱這間廚房的另一個(gè)訪客沒聽見我們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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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除掉我們的聯(lián)系!我們女神需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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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天角獸并沒有聽見我們的聲響。她正忙著和……至少從我察覺到的情況來看……她自己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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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柜臺盡頭,小心翼翼探頭看了看周圍。那只森綠色的天角獸被厚實(shí)的鏈條捆住,被綁在天花板一排粗大的管子上。她站在那里,暴躁地看向四周,尋找某些東西,眼里同時(shí)充滿著驚嚇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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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舉止改變了,怒視著前方,臉上滿是狂怒。她用力踢著,讓身體撞在束縛住自己的鏈條上。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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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女神!”那個(gè)崔克茜一樣的聲音怒吼。并不是真正“女神”的聲音,但有點(diǎn)奇怪的是,這毫無神色的模仿聲一直在我的腦袋里回響。我意識到她嘴巴并沒有動,我聽到的一切都是腦里的,所有聲音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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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么可能呢?粉霧抑制了天角獸的心靈感應(yīng)。我對這一點(diǎn)很確定,這切斷了她們和“女神”的聯(lián)系,允許她們重新獲得一部分獨(dú)立的個(gè)性。就算這廚房里充滿了某種氣體,并不是粉霧,但這座大樓周圍都是粉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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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著,視線飄向那只天角獸的側(cè)臀,又定格在那里。那只天角獸有一個(gè)可愛標(biāo)志!它看起來很奇怪,就像一簇星光薄霧,但我不太確定。天角獸曾經(jīng)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觀,這也僅僅是一個(gè)事實(shí)。天角獸側(cè)部因?yàn)橛昧Χ煌n潉?,她又開始蹬動四蹄,鏈條繃得緊緊的,把她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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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上去她是想到爐子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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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土四悖∷?/strong>沉默的時(shí)候,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當(dāng)你無法忍受腦海中的沉默時(shí),我低聲和你交談。我悉心照料著你,是我!不是她!那個(gè)不是崔克茜的聲音咆哮,“但你背叛了我!我會殺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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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女神”的聯(lián)系,我猜測天角獸也沒法連接到她們的法術(shù)庫。這讓她們現(xiàn)在只會天生的魔法——天角獸魔法盾,以及其他一兩個(gè)法術(shù)。我得重新整改一下自己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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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沒必要。紫色天角獸會閃現(xiàn),藍(lán)色天角獸會隱身,綠色天角獸會心靈感應(yīng)!就算和“女神”失去聯(lián)系,她們?nèi)匀粨碛凶约旱奶熨x。如果可能的話,“女神”先前也許就是從她們那兒借走那份魔法天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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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薇薇悄悄從我身邊溜過去,在前面爬行。我回頭看看那只天角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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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任務(wù),”聲音切換回原來的那個(gè)。天角獸停止了掙扎,重新開始自己的搜索。當(dāng)她向我這邊看過來,但并沒有看到我的時(shí)候,我驚得全身一僵。那只天角獸成功展示了自己“掠奪者級別”的觀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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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這么接近了,現(xiàn)在不會再失敗了!”我盯著她的嘴,但從來都沒有動過。這整個(gè)爭吵都是在她的腦子里進(jìn)行的……也延伸到了我們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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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看到了一些讓自己震驚的東西。那只天角獸的可愛標(biāo)志消失了,讓我想起自己在二號避難廄班上的一只小雌駒,她讓自己父親用魔法提前變出她的可愛標(biāo)志。每一次都有一個(gè)新的標(biāo)志出現(xiàn),但緊接著就消失了,正如眼前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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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只天角獸的可愛標(biāo)志并不是僅僅消失這么簡單,一個(gè)裝有綠色液體、似曾相識的燒瓶可愛標(biāo)志代替了它。我曾經(jīng)見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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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那只天角獸又換了一種精神狀態(tài),當(dāng)我看著她時(shí),那個(gè)冒著氣泡的燒杯可愛標(biāo)志消失了,星光薄霧的可愛標(biāo)志又重新代替了它的位置。“為什么?為什么要回她那里去?我明明更好,我來這兒僅僅是為了你,一直都是這樣?!?/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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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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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慢慢爬走,被自己看到的東西驚得魂不守舍??蓯蹣?biāo)志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你獨(dú)特天賦的象征,怎么可能像那樣變來變?nèi)サ??就算你十分沮喪的時(shí)候,就算你處于低谷的時(shí)候,你始終是你,你的可愛標(biāo)志從來不會拋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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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的魔法也更強(qiáng)!她說那是做不到的,‘任何鼠類都不行,’她這么說。但我做到了!我是唯一發(fā)現(xiàn)那個(gè)法術(shù)的小馬!我是唯一施放了它的小馬,而你們都躲在角落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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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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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魔法護(hù)盾和一扇被鎖住的大門后,災(zāi)厄正蜷在一個(gè)小牢房遠(yuǎn)處的角落里。我破解那臺能夠降下護(hù)盾的安保終端時(shí),不得不屏住呼吸。即使高了一米,空氣也幾乎沒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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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了好幾次才破解了終端機(jī)。我很難集中精神,尤其在那只天角獸內(nèi)心的爭吵不斷通過心靈感應(yīng)延伸到我腦袋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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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盾落下的一瞬間,我和薇薇立刻緊貼著關(guān)住災(zāi)厄的牢房。薇薇的兩只蹄子穿過欄桿,災(zāi)厄慢慢移過來,用自己的雙蹄迎接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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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災(zāi)厄尖聲叫著,看見我正緊緊盯住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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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住了,不是因?yàn)闉?zāi)厄的警告,而是從他嘴里發(fā)出的又尖又細(x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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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氫氣,”他低聲警告,“這里空氣充滿了氫氣。你們的槍或獨(dú)角,只要發(fā)出一丁點(diǎn)的光,咱們就會全部被烤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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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聽災(zāi)厄說話就仿佛在聽一只樹林小動物說話一樣,可愛蠢萌得不得了。我哼唧了一聲,憋住自己的笑意,讓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當(dāng)前嚴(yán)峻的局勢里來。終端機(jī)上的日志說過,你想過嗎,在我們努力給他們那些可笑的飛艇安置好護(hù)符后,他們應(yīng)該更配合我們的工作才對!魔法部為士氣部發(fā)明了氫氣護(hù)符。在下面的高級安全貯藏區(qū)里,很可能就有一個(gè),而且一定是激活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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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不能用魔法或武器,我要怎樣把關(guān)住災(zāi)厄的牢房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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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想辦法,小皮,”災(zāi)厄用樹林小動物一樣的聲音催促,“再過一個(gè)小時(shí),這里就完全不能呼吸了。咱覺得自己能撐這么久,是因?yàn)檫@里的空間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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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兩只前蹄捂住嘴巴,眼睛里開始滲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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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有提過下面是個(gè)機(jī)庫嗎,”他低聲補(bǔ)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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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憋不住了。盡管呼吸困難,我還是笑得在地板上打滾,而我自己尖細(xì)的笑聲又讓我更加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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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快站起來,你怎么回事?”災(zāi)厄瞪著我,現(xiàn)在薇薇也開始大笑起來了,“你們有哪位能大發(fā)慈悲弄到該死的鑰匙把咱放出去?在那只天角獸把咱給逼瘋前?”他實(shí)在太滑稽了。我一只蹄子砸著地板,簡直快要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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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唱一首歌聽聽,”薇薇提議,她自己聲音甚至還要更高一些,災(zāi)厄氣憤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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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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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謝謝你們,”災(zāi)厄一邊說,一邊把某個(gè)粉色的東西塞進(jìn)包裹里。我眨眨眼,意識到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忘偷點(diǎn)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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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下那個(gè)瘋婆子把整棟大樓炸到英克雷那里前,趕緊離開這里吧,”災(zāi)厄急促地建議,穿上自己的戰(zhàn)斗鞍,他聲音恢復(fù)得幾乎和平常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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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回頭焦急地看著空蕩蕩的電梯井。“我……我希望我有辦法幫助她,”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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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幫那只瘋狂的天角獸?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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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眼神堅(jiān)定地看著災(zāi)厄:“她很明顯正在遭受折磨。你能想象有只馬在你腦海里作為終生的伴侶,然后突然失去她的感覺嗎?我看見她那些可愛標(biāo)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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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標(biāo)志?”災(zāi)厄詢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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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點(diǎn)點(diǎn)頭,“有一個(gè)就是‘女神’給我們看的錄像里的一只小馬的。我相信那只天角獸是第一批的誕生者之一?!瘛谒X袋里已經(jīng)待了兩個(gè)世紀(jì)?!鞭鞭痹俅位仡^看向電梯,“然后……來到這里,突然失去了腦中的聲音?她受到了心理創(chuàng)傷,我絲毫不驚訝,如果有可能,我反而會因?yàn)樗龥]受到而驚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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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抬起眉毛:“所以粉霧會讓天角獸發(fā)狂?這就好,咱們需要前往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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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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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待會兒給你們解釋,先離開這里,”幾分鐘后,我們疾馳著穿過門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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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喘吁吁,停下腳步,看著外面粉霧形成的氣墻。還沒濃密到致命的地步,不像粉霧積聚的那些地方,但即使這樣,也能夠?yàn)V去大部分的光線了?,F(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黎明,但看上去就像過了黃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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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是想說什么,對嗎?”我問,注意到薇薇看上去心神不定。喪火不在視野范圍內(nèi)(這反而是好事,但必定讓薇薇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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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獨(dú)角獸雌駒搖搖頭,帶著彩色條紋的白色鬃毛抖動不已?!安?,小皮,幫助那個(gè)可憐的家伙需要好幾年的心理治療,”她悲傷地看著我,“不能用超級力量恢復(fù)藥劑徹底治好心靈創(chuàng)傷,打趣或囈語也同樣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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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是對的,”災(zāi)厄宣布,“很高興給你們說,在唱了那首歌后,咱現(xiàn)在很討厭說‘咱告訴過你們’這句話……”他落在神秘科學(xué)部大門前,看著我們,“話說回來……咱確實(shí)告訴過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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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過我們什么?”我們跑向?yàn)?zāi)厄,薇薇禮貌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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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什么歌?”鐵蹄問,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又開始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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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輕哼一聲,翻了一個(gè)白眼:“斑馬的超聚魔法,某方面來說仍在運(yùn)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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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止了竊笑,“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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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某方面?”薇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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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yīng)該遠(yuǎn)離這棟大樓,”鐵蹄提醒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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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皼]錯(cuò),進(jìn)入另外一棟大樓后,咱會給你們解釋?!爆F(xiàn)在是清晨時(shí)分,我們已經(jīng)浪費(fèi)掉了一天中最好的時(shí)機(jī),現(xiàn)在粉霧已經(jīng)夠濃了,就算在最短的時(shí)間內(nèi)完成旅行,我們也得遭受一些小痛小傷。下一個(gè)去隔壁的戰(zhàn)時(shí)科技部,然后穿過印象部。最后,從那里前往必勝部。希望剩下幾個(gè)政部大樓和神秘科學(xué)部比起來,更像和平部那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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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打開門,沖進(jìn)了粉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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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穿過的距離比城市一個(gè)街區(qū)還短。我很確定我們能輕松應(yīng)對,不會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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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薇薇大叫一聲,指著建筑旁的一個(gè)垃圾桶。上面有塊看起來像火焰的焦痕。我在內(nèi)心暗自呻吟,翻著白眼,朝那里小跑過去。災(zāi)厄比我快一步,我跑過去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揭開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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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我們的武器和工具。喪火把它們都藏在了垃圾桶里,并且作了記號,用鳥糞。我不想冒險(xiǎn)丟下任何東西,直接把垃圾桶里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無論是不是垃圾,都飄在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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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角獸們就在我們頭頂上,我們走到半途之前,她們就升起了魔法盾。鐵蹄轉(zhuǎn)身開火了,但飛火雷霆還在我身后飄浮的腐爛的垃圾里,我們現(xiàn)在蹄上的武器都不能擊穿那些魔法護(hù)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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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選擇了逃跑,拼盡全力跑向戰(zhàn)時(shí)科技部大門。那扇門由玻璃構(gòu)成,那棟大樓整個(gè)正面都是玻璃,由三層樓高的窗格玻璃列陣組成。大樓其余部分帶著一種優(yōu)雅的簡約——莊重、實(shí)用,充滿一種陽剛的魅力。這棟建筑就像棋盤上的國王一樣。我希望那些玻璃是被加固過的,否則那些天角獸很輕松就能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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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政部大樓的臺階上堆滿死去已久的小馬骨架。我從一只雄獨(dú)角獸身旁經(jīng)過,他蹄子陷進(jìn)了水泥臺階里,壓在另外一具年輕雌駒的骨架上,后者的骨頭早已與她在粉霧襲來那一天穿的裙子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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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宏偉門廳里的大理石地板也混亂鋪滿了骨架,但沒想過其中有什么蹊蹺,我用念力拉開玻璃門,一下子沖進(jìn)一股靜電噪音的洪流中。我尖叫著,新鮮而熟悉的痛苦感折磨著我的大腦。我絆了一下,轉(zhuǎn)身向出口跑去,卻看見我朋友們都沖進(jìn)了大門。除了鐵蹄,其他小馬都癱倒在地。外面,天角獸降落在大門外,關(guān)上了大門,站在原地,用魔法護(hù)盾把大門壓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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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中了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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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四周,把自己帶著的垃圾掉在幾具死去的小馬骨架上,瘋狂尋找廣播。我一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三個(gè),在能集中精力飄起一件武器前,我又發(fā)現(xiàn)了其他兩個(gè)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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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十幾個(gè)!”薇薇尖叫,她捂著頭,鮮血從眼睛和耳朵里流了出來。我驅(qū)動自己的魔法,嘗試包住所有的骨頭,打算把它們都一股腦兒扔到大廳上面的夾層里??嵝贪愕恼勰ジ胸灤┝宋业莫?dú)角,我的視線逐漸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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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我聽見一個(gè)聲音大叫:“把它們關(guān)掉!”隨后,一天中的第二次,我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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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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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O?星辰記憶球?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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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困在一個(gè)看起來最漫長最無聊的記憶里。我宿主正瀏覽一堆堆文件:保密合同、藥品協(xié)定、忠誠測試、潛在的強(qiáng)制型教化接受協(xié)議,諸如此類。每份文件上都打有星型的孔洞,被幾顆更小的星星環(huán)繞,外接一只獨(dú)角和一對翅膀。每份文件頁眉都標(biāo)著“神秘科學(xué)部官方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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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宿主要么能一目十行,要么看得沒自己看上去的那么專注。她時(shí)不時(shí)會抬起頭,膽怯地瞥一眼坐在辦公桌后的那只略顯無聊的雌駒,或看看辦公桌旁邊的那扇門。她第一次抬頭的時(shí)候,我就意識到我們在哪里了,奇幻風(fēng)格的門、華麗的燈飾,這里是十馬塔。我宿主每次抬頭的時(shí)間并不長,隨后便重新閱讀那個(gè)夾滿文件的筆記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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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時(shí)間,她都會飄起一支羽毛筆,蘸點(diǎn)墨水,然后簽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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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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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打開了,我和崔克茜抬起頭,只見暮光閃閃面帶微笑走了進(jìn)來?!按蘅塑纾芨吲d你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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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絕對不會錯(cuò)過這次難得的機(jī)會?!蔽覀兛焖俸炏铝俗詈笠豁摵贤?,把筆記板飄到那只雌駒的辦公桌上(就是那只之前偷著懶,現(xiàn)在因?yàn)樯纤镜絹矶笪W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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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跟我來,”暮暮站在一旁說。她的聲音很溫柔,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謙遜,崔克茜上前穿過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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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一間很不錯(cuò)的辦公室,裝潢并不奢華,房間內(nèi)大都擺滿了書架,裝滿著書和各種魔法或紀(jì)念小擺件。崔克茜掃視這個(gè)房間的時(shí)候,我注意到了一個(gè)罐子,里面有幾塊帶著紫紅色斑點(diǎn)的薰淡紫色碎片,漂浮在內(nèi)部的液體中。罐子上標(biāo)著“斯派克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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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閃閃在我們身后進(jìn)入了房間,關(guān)好了門,朝辦公桌走去,坐了下來。她又微微皺眉,看了看自己的辦公桌,顯然覺得太過于正式,于是繞著辦公桌又走了回來,坐在地板的毛墊上,把另一塊讓給了崔克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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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小姐……”崔克茜開始說,我能感到她緊張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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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叫我暮暮就好,”她要求說,“所以,說說,最近有研究一些新的魔術(sh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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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宿主結(jié)巴了一下,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她用驕傲的聲音吹噓,“沒錯(cuò)!事實(shí)上,就在前幾天,我發(fā)明了一種隱形魔法!你想見識見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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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閃閃眨眨眼:“你,發(fā)明了,一種隱形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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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你見過有其他獨(dú)角獸可以這樣做嗎?”我宿主開始施展她的法術(shù),我感到一股魔法洪流在涌動。暮光閃閃立刻倒抽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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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崔克茜,你真的隱形了!”暮暮伸出一只蹄子戳著我們的身體,確保我們真的還在這里,并沒有傳送到其他地方,“這……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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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法術(shù)的能量不一會兒就衰退、隨即消失了,很顯然不能長時(shí)間維持。但是,崔克茜還是站了起來,大笑:“看見了吧?我是不是還是那個(gè)神通廣大的崔克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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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盯著她,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我能感到我的宿主前額冒出了汗珠。“你獨(dú)自發(fā)明了這個(gè)法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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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我……”崔克茜突然像泄了氣一樣,“不,”她死死盯著地板,蹄子來回磨著?!拔沂钦f,沒錯(cuò),我創(chuàng)造了這個(gè)法術(shù),但也是在拿到一個(gè)新流行的隱形小馬,想出如何自己施展那種魔法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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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的表情放松了下來:“謝謝你對我說了實(shí)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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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點(diǎn)點(diǎn)頭:“我會……自己走出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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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暮暮立刻說,“別離開……沒關(guān)系,我依舊印象深刻,那些隱形小馬是我的部門創(chuàng)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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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畏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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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根據(jù)斑馬魔法的原理逆向把它們創(chuàng)造了出來,但我的獨(dú)角獸部下都沒能力把它們用法術(shù)的形式重新設(shè)計(jì)出來。我在中心城有一整個(gè)研究團(tuán)隊(duì)的獨(dú)角獸,花了好幾年的時(shí)間試著做到你剛才做的事,卻失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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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重新抬起頭,臉上滿是驚訝。我感到她眼眶一熱,她正憋著自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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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做的事真的難以置信,你應(yīng)該感到驕傲。不要緊張,你已經(jīng)被錄用了,”暮暮微笑著說,“就這樣,如果你仍舊中意這份工作,我希望這一切不會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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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一點(diǎn)也不失望,”崔克茜倉促地說,“我真的很想在部門里工作,你的部門?!贝蘅塑缬址泡p了聲音,“并且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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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暮暮睜大了雙眼,“崔克茜,你發(fā)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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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你知道……”,她嘆了一口氣,“自從小馬鎮(zhèn)的事之后,我的生活就一直沒有步入正軌。我失去了我的家。全世界都在流傳你是如何擊敗小星座熊的,而我又是如何……”她搖搖頭?!拔揖褪且粋€(gè)笑柄,我太自大盲目了,以至于看不到這個(gè)事實(shí)。我的演出開始迎來嘲笑,而不是歡呼。再然后,所有小馬都不來看我的演出了。錢也花光了,沒有小馬會雇用‘神通廣大’的崔克茜。我不得不去做……不體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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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把頭瞥向一旁:“戰(zhàn)爭爆發(fā)后,事情對我來說反而變得好轉(zhuǎn)起來,小馬不再關(guān)注我的惡名。那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們現(xiàn)在也有了別的對象去憎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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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崔克茜,我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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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看著暮暮關(guān)懷的表情,又看向地板:“說實(shí)話,我很驚訝你居然希望我加入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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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笑了笑,“嗯,在我印象中,你是一只技能高超、很有天賦的獨(dú)角獸,擁有讓馬印象深刻的表演法術(shù)。我很高興你能和我們一起工作。我有個(gè)新的項(xiàng)目,現(xiàn)在需要志愿者。”她頓了一下,“還有一件事,你需要同意我們記錄下你的一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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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睜大雙眼:“你……你想看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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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閃閃搖了搖頭:“只是一小段,關(guān)于這次會議的這一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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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看起來有些疑惑:“這段記憶?額……也不算太壞,但……為什么要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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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zhàn)爭,”暮光閃閃解釋,“勝利只會站在擁有頂級魔法的一方。我們正研發(fā)一種藥劑,能把普通的小馬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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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然后將詞吐了出來:“天角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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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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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在開玩笑。我們就要開始測試了,而我想要你來當(dāng)?shù)谝粋€(gè)實(shí)驗(yàn)者?!蹦耗嚎雌饋砗芫o張,很明顯理解對我的宿主提出的這個(gè)請求的嚴(yán)肅性,即使崔克茜自己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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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角獸?你的意思是像塞拉斯蒂婭公主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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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也和露娜公主一樣,”暮暮的語氣十分嚴(yán)肅,“這是最高階的變形術(shù)。我們需要你的一段記憶來做前后對比。我們不覺得變成天角獸會對你的心智產(chǎn)生什么影響,但我們也不能完全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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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溫柔地向崔克茜伸出一只蹄子:“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預(yù)防措施。如果我不能完全肯定會起作用,完全安全的話,我也不會請求任何小馬來做這個(gè)實(shí)驗(yàn)。但無論如何……我還是知道自己的請求十分過分,不是一般的過分。這藥劑會改變你的身份,你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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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猛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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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愿意做這個(gè)實(shí)驗(yàn),隨時(shí)都可以退出,”暮暮微笑著說,“我也承諾,就算你退出,你在部門里仍然會有一份工作,我向你擔(dān)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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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茜沉默了許久,我可以感到她全身的震顫。但之后,她平靜而又緩慢地說:“我會參加實(shí)驗(yàn),我不介意被改變。我再也不是自己最忠實(shí)的粉絲了,很久之前就不是了。也許……通過這種方式,我能變成自己想成為的那種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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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閃閃的雙眸里透著喜悅:“那么歡迎加入神秘科學(xué)部,崔克茜!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流程。”暮光閃閃突然站了起來,徑直走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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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周末剩下的時(shí)間還有空嗎?我希望你能和我去馬波里基地,我有兩只小馬想讓你見見?!彼l(fā)出一聲興奮的尖叫,“哇,我等不及想看她們看見你能隱形后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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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崔克茜問,我宿主也站了起來,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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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回頭微笑著:“葛絲塔和瑪賽克。她們是我的首席研究員,雙胞胎,也是你迄今為止見過的最驚奇的魔法師?!蹦耗耗樕下冻鲂咔拥男θ?,“當(dāng)然,我們和她們并列。我通常讓她們管理我的中心城總部,但她們現(xiàn)在在馬波里基地,監(jiān)督最后的準(zhǔn)備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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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喜歡上她們。她們有個(gè)可愛的喜好,喜歡相互接完對方?jīng)]說完的話,”暮暮笑著說,“想聽一些真正印象深刻的事嗎?我曾經(jīng)還看過她們互相完成對方的法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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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補(bǔ)完對方的想法以及對方的法術(shù),法術(shù)共享和心靈感應(yīng)的基礎(chǔ)。一陣頓悟襲來。我突然明白為什么有三種天角獸了,為什么她們有那樣的能力……甚至為什么所有天角獸都是雌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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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小馬被吸收并變成了“女神”,但由崔克茜的精神控制。我宿主的行為并不是很像那個(gè)自稱“女神”的存在,但多少有一些她的影子在里面,“女神”潛伏在她心智的某個(gè)位置里,等待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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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并不是只有崔克茜擁有主導(dǎo)權(quán)。構(gòu)成“女神”的精神混合體里有四只小馬,力量強(qiáng)大到可以對天角獸轉(zhuǎn)化過程產(chǎn)生對應(yīng)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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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色的能隱身,紫色的能閃現(xiàn),綠色的能心靈感應(yīng),在一起還能創(chuàng)造更堅(jiān)固的魔法護(hù)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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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小馬,都是雌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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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如果“女神”同化了我,會不會出現(xiàn)另外一種擁有超級懸浮術(shù)的天角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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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會不會只能創(chuàng)造雄性天角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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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路突然被崔克茜打斷,她焦慮地問:“她們……會對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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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保證她們肯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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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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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著眼,挽留著片刻的安寧。我還活著,并且感覺沒有受傷,甚至連頭痛都消去了。我只想保持這樣一小會兒。因?yàn)樘K醒過來,就意味著要面對現(xiàn)實(shí),也意味著要承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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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shí)也意味著能看見朋友們。我沒有永遠(yuǎn)睡下去的渴望,只是再睡一小會兒。幾分鐘,就是我想要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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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圍的聲音很奇怪。沙啞的嗓音、小馬的蹄聲、以及曾存在于童年中的高聲調(diào)的抱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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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天角獸設(shè)了一個(gè)陷阱,一個(gè)非常狡猾又可怕的陷阱。當(dāng)我掉進(jìn)反光的池子里的時(shí)候,那些天角獸觀察我是如何運(yùn)用自己懸浮術(shù)處理那些陷阱的,這一次,她們不僅料到了這一點(diǎn),還設(shè)置了一個(gè)能隨著我用出魔法而更快襲擊我的陷阱。這個(gè)頓悟?qū)嵲谔植懒?,我不知道陷阱為什么沒有起作用,她們本可以把我們?nèi)扛傻舻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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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再熟悉不過的避難廄診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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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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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避難廄城(Stable City),”一只站在我旁邊的雄駒低沉地說。他拖著腐爛的身體,蹣跚走向我,雙眸發(fā)著光,背上骯臟的燕尾服融進(jìn)了皮膚里。我向四周看去,這里擁有避難廄熟悉的一切特征,但旁邊所有小馬都是中心城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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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雄駒跺了跺蹄子,引回了我的注意力。“我們照料了你和你的朋友??紤]到你們昨天免費(fèi)上演的表演,避難廄城的我們很愿意對天角獸極端憎恨的小馬伸以援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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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只惡臭的蹄子,試探地拍了拍我的獨(dú)角。我能看見他戴著嗶嗶小馬:和我一樣,嗶嗶小馬也融進(jìn)了他的蹄子里。不同的是,他嗶嗶小馬上面安置著一臺廣播,很仁慈地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目前為止,前廳廣播都把那些怪物攔在了外面。我們大多數(shù)小馬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戴著廣播,以防需要出去一會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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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瞪大了眼睛?!皠e擔(dān)心,我們在里面的時(shí)候,沒馬會打開它們,靜電噪音非常吵——我們只有在巡邏的時(shí)候才會打開,或者你們給了我們打開的理由。一旦你們走錯(cuò)一步,那么避難廄城所有市民對你們這些活的小馬都是一個(gè)自走的死亡之源,所以你和你那些會呼吸的朋友得表現(xiàn)規(guī)矩一點(diǎn),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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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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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我相信有些小馬已經(jīng)等不及了……”尸鬼雄駒剛一開口,就被附近某處薇薇發(fā)出的驚呼聲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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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起來你需要先見見另一個(gè)獨(dú)角獸朋友了?!笔砜偨Y(jié),但我早已跳了下去,疾馳穿過診所,在尸鬼間來回閃躲,看見薇薇的時(shí)候才來了個(gè)急剎。我向前小跑,感到自己嘴角揚(yáng)起一絲溫暖的微笑。她正坐在一張醫(yī)療床上,臉上充滿喜悅,喪火正在她旁邊歡快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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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不錯(cuò),避難廄城各位親愛的尸鬼們(你們這些悲慘、腐爛的行走腐肉)!”漂浮的機(jī)器馬叫道,在大廳里向經(jīng)過它的市民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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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走在我的旁邊,他發(fā)現(xiàn)避難廄走廊狹窄到根本沒法飛行。當(dāng)尸鬼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時(shí),他們都投來怪異和驚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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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你失去了你一部分身體,”災(zāi)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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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向融著嗶嗶小馬的那只前蹄,嘴角立刻痛苦地扭了扭,強(qiáng)迫自己微笑:“實(shí)際上,感覺更像新添了什么東西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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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敷衍這個(gè)問題,”災(zāi)厄警告,“實(shí)際上,這樣的損失足以讓一只小馬痛苦了,不僅是身體上。假裝若無其事不是勇敢的表現(xiàn),也不是明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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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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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失去自己的腿后,”災(zāi)厄開始回憶,“完全就是一團(tuán)糟,即使在重新接好了后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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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災(zāi)厄,”我挖苦地笑了笑,“但我不覺得自己會依賴同樣的心理療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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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蝎尾獅屁股一樣頑固,小皮,”災(zāi)厄略生氣地說,“咱們從這里出去后,需要回十馬塔,然后你們所有小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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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大叫,看著災(zāi)厄,他張開雙翼,睜大了雙眼,顯然被我的打斷以及拒絕的力度嚇到了。我緩和了一下情緒,解釋:“拖延時(shí)間這方面,我們已經(jīng)變成了專家。離開中心城后,我們直接前往輝煌谷。沒有更多的擱置,沒有更多的支線任務(wù),沒有更多的分心,我們得把這該死的工作做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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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沉默了一會兒。背景中,我能聽見機(jī)器馬的說話聲:“哈啰,女士,真心祝福你早上身體健康(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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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繞過墻角,發(fā)現(xiàn)來到了避難廄中庭。這片地方被改造了一番,用來修建大量商店和攤子,中心城尸鬼們在這里用商品或服務(wù)換取金幣和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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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始下樓的時(shí)候,災(zāi)厄溫柔地詢問我:“你還好嗎,小皮?”考慮到剛剛才過去不久的談話,真是個(gè)愚蠢的問題,但我聽出了他聲音中的關(guān)懷,忽略了這個(gè)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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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疲倦,災(zāi)厄,我精疲力盡了,”我憂郁地承認(rèn),“我需要把這個(gè)工作干完,擺脫這個(gè)威脅,這個(gè)任務(wù)?!蔽姨ь^看去,掃視著避難廄城的集市,“之后,我就可以休息了。也許,一切結(jié)束后,我會躺下來,小憩一個(gè)世紀(jì)或更短一點(diǎn)的時(shí)間。但在完成任務(wù)前,我不會這樣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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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臺階盡頭。這地方看上去就像個(gè)活生生的小墓地。唯一讓我若有所失的是,這里沒有任何一家餐館或食品供應(yīng)商。我推測尸鬼并不需要那些東西。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餓,有多久沒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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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當(dāng)我們走向一家標(biāo)著彈徑軍火店(Caliber’s Guns and Ammo)的店鋪時(shí),我向?yàn)?zāi)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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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咱……”我轉(zhuǎn)向他,他卻停了下來,毫不掩映地挑起一側(cè)眉毛,“不公平,把咱問的問題還給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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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話都沒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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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嘶鳴了一聲,低下自己的黑色牛仔帽,“實(shí)際上,咱做得也沒多好,一直忍不住回想星克鎮(zhèn)的那些匪徒,以及馬林十字的小馬?!彼欀?,“現(xiàn)在,那些匪徒咱能想開了,根據(jù)那位老先生的話,他們一半都來自星克鎮(zhèn),但仍然是匪徒,仍然襲擊了一個(gè)游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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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我:“咱知道,你們都覺得做匪徒也比做星克鎮(zhèn)的那些居民高貴得多,但咱觀點(diǎn)是,那些星克鎮(zhèn)的居民開始為了肉而殘殺小馬時(shí),他們就和匪徒無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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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我自己感覺……和他大不相同,但我在星克鎮(zhèn)的那些可怕的表現(xiàn),抵消了自己舉動可能擁有的任何正當(dāng)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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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林十字?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災(zāi)厄搖搖頭,苦笑一聲,“咱們到了那里,索要一件東西,最后為了那件東西,把他們?nèi)細(xì)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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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的下巴掉了下來,“災(zāi)厄,事情根本不是那樣發(fā)展的!”我們嘗試談判,而他們先開了槍。我們嘗試拿到一些他們根本不需要的東西,去給那些缺少它而受苦的小馬。我們有東西可以交易,也在嘗試著交易。是他們自己把自己長老的性命置于危險(xiǎn)之中!我們……我們不是掠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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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他詢問我,很顯然不確定,“但事情不就是那樣發(fā)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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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跺了跺蹄子,搖搖頭,“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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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仍然沒有說服他,災(zāi)厄一蹄踏進(jìn)武器店大門?!叭绻銡⒏粷?jì)貧,你仍然是一個(gè)掠奪者,”他說,店門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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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堅(jiān)定地說,“你不是,也許頂多是匪徒,但不是掠奪者,你也知道?!蔽也桓蚁嘈抛约河型蹈`癖的天馬朋友居然在爭論這個(gè)問題,“有小馬會把你稱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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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林十字發(fā)生的事一定深深困擾著災(zāi)厄,讓他思想陷入了如此不尋常且混亂的邏輯之中,也許薇薇說得對,我們都需要好幾年的心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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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他后面,踏進(jìn)了武器店,一只蹄子搭在他的肩上。然后,不知道自己還能幫上別的什么忙,我擁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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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我店里做這個(gè),”那只死去已久的小雄駒坐在柜臺后,厭惡地咳嗽一聲,打斷了我們倆,“如果你們要找那種服務(wù),去樓上兩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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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小雄駒把導(dǎo)彈推給柜臺另一側(cè)的災(zāi)厄?!耙粌擅哆@種穿甲導(dǎo)彈,就能出色地對付天角獸的護(hù)盾,夠讓里面長翅膀的婊子喝上一壺了?!彼粗鵀?zāi)厄提供的交換籌碼。災(zāi)厄先前不僅取出了我們所有武器和補(bǔ)給,還在垃圾堆里翻找了一些可以用來交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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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聳聳眉毛。他也許不是薇薇,但對自己貨物的價(jià)值還是有個(gè)概念的,我敢說他也覺得自己被忽悠了:“三枚導(dǎo)彈可不值一件頂級的魔能武器,至少沒你說的那么值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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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駒咂咂嘴:“完全值這個(gè)價(jià),住在戰(zhàn)時(shí)科技部的一個(gè)好處就是,我們有各種各樣你們這些活小馬聽都沒聽說過的玩具?!蔽腋艺f他說的是實(shí)話的,但也敢說他說的那些武器,絕大部分都是有缺陷的原型產(chǎn)品,或者由于儲存數(shù)量太少,不夠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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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東西真能那么容易對付天角獸的護(hù)盾,那你們?yōu)槭裁床挥盟鼇韺Ω赌切┨旖谦F?”我合情合理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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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十年前,避難廄城的尸鬼剛在中心城廢墟出現(xiàn)的時(shí)候,不難推測,曾和天角獸打斗過。據(jù)我觀察到的來看,尸鬼輸了,只好在現(xiàn)在稱為家的這棟政部大樓里生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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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小雄駒眉頭一皺:“八枚導(dǎo)彈對幾十只帶翅膀的婊子沒多大作用。這把魔能步槍,換句話說,狙擊很多年的話,能提供很多次擊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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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嘶叫一聲:“所以聽起來這把步槍至少價(jià)值八枚導(dǎo)彈,但咱只開價(jià)六枚,然后你們就可以叫咱‘慷慨元素的承載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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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駒接下了這筆交易,盡管從表情來看,我們離開后,他很樂意叫災(zāi)厄別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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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里還有沒有步槍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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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幼駒搖搖頭,咯咯地哼了一聲:“抱歉,我沒法幫你。如果你需要彈藥,得去其他地方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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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眨眨眼,做了一個(gè)很浮夸的動作,瞧了瞧商店的標(biāo)牌,“咱以為這家店叫‘彈徑軍火店’呢,怎么沒有彈藥?你就只賣槍械和彈藥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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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雄駒冷笑,“為了安全起見,我彈藥都儲存在彈藥箱里。除非那天殺的玩意自己碎開,不然我沒法把彈藥分配出去,所以現(xiàn)在沒彈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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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笑了起來:“咱打賭咱可以幫你打開它,怎么說,然后彈藥給咱打九折?”我覺得薇薇應(yīng)該會為他感到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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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問到這里的時(shí)候,尸鬼的眼睛突然一亮(字面意思),“當(dāng)然!只要你確定你能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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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笑了起來?!爸灰塾凶銐虻臅r(shí)間,就能打開它偷掉一些彈藥了,這一次的收獲都能勝過之后可能獲得的所有報(bào)酬,”他給我遞了個(gè)眼色。我們之前的談話依舊在我的腦海里回響,但我很高興看到災(zāi)厄重新抖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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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用蹄子摸了摸那只小雄駒的頭?!皠e擔(dān)心,災(zāi)厄叔叔會幫你照顧一下那個(gè)彈藥箱。”他飛過柜臺,奔向那個(gè)改良的蹄鐵軍工彈藥自動販賣機(jī),只留下小雄駒在原地輕蔑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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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比你大一百多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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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你能告訴我什么?”災(zāi)厄工作的時(shí)候,我向彈徑(Caliber)問——那個(gè)一百二十歲,有著小雄駒身體的中心城尸鬼。災(zāi)厄已經(jīng)把機(jī)器拆掉了一半,時(shí)不時(shí)用“對”或者“天”來回答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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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gè)賣槍的地方,”彈徑應(yīng)付地回答,“我賣槍,一般還賣彈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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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指避難廄城,”我澄清,“我們剛來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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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徑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真的?你是說我一直都沒注意到避難廄城原來一直都沒兩個(gè)會呼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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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斷了他,繼續(xù)問:“一群尸鬼最后怎么會在避難廄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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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徑嘆了一口氣,迅速放棄通過諷刺我來打發(fā)我用問題糾纏他的欲望了:“一號避難廄本來是用來保護(hù)公主、貴族、政府職員和政部高層。至少避難廄科技對外這么宣稱,他們把一號避難廄建在這里,很顯然避難廄科技高層和戰(zhàn)時(shí)科技部高層一定非常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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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呢,她們可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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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粉霧襲來的時(shí)候,一大批小馬從四面八方趕來,多數(shù)來自城堡和政部,都拼命跑向一號避難廄,希望能進(jìn)來。畢竟,雖然他們在任何一個(gè)政部大樓里——除了和平部——都能避開粉霧的威脅,但只有一號避難廄才有長期的食物供應(yīng)。要么來這里,要么活活餓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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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所有小馬都需要穿過粉霧才能抵達(dá)這里,多數(shù)小馬都沒做到這一點(diǎn)。做到了的小馬,發(fā)現(xiàn)一號避難廄里的雜種已經(jīng)把大門提前給關(guān)上了。他們重新被困在了沒有食物的避風(fēng)港內(nèi),大多數(shù)馬一夜間就‘?dāng)鄽狻?,暴露在粉霧中遭受了足量的折磨,變成了尸鬼,于是再也不需要食物,一切問題就這樣解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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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命數(shù)公正合理,因?yàn)楸茈y廄科技也差不多把一號避難廄里的小馬全殺光了。在它打開的時(shí)候,尸鬼們就已經(jīng)在這棟政部大樓里建起自己的城鎮(zhèn)了。再加上從一號避難廄里得到的物資,那座城鎮(zhèn)就成了現(xiàn)在的避難廄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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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全神貫注?!澳悄隳兀俊碑?dāng)彈徑以為自己說完了后,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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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他抱怨,“所有會呼吸的都這么好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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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這樣說,單純只因?yàn)槲沂沁@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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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出生在三號避難廄,三號避難廄建在地底下,”他面帶期許地看向我,發(fā)現(xiàn)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樣一件大事,又嘆了口氣,“你覺得這里的粉霧很糟?什么都不算。你到地底下,去那些排污管、維護(hù)通道或是地下軌道看一看,那里才是真正的糟糕,會呼吸的都會死在那里。那下面全是固態(tài)的粉色漿糊。下到那樣的地方,粉霧都算得上有生命了,饑腸轆轆,被它的饑餓吞噬掉只是時(shí)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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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蹦了起來,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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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你這樣的小馬不會把這當(dāng)一回事。有一只沒有攻擊我們,反而試著和我們交流的天角獸也嗤之以鼻。我給你說句實(shí)話,粉霧在下面是活生生的,我都能聽到它的呼吸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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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徑聳聳肩,然后不喘一口氣地飛速漫談:“不管怎樣,我被困在粉霧里。我死了,變成了尸鬼。我父母也是。粉霧吞噬了三號避難廄,我們來到了這里。然后天角獸也來了,殺死了我的父母?,F(xiàn)在就剩我一個(gè)了。也無所謂了,畢竟我都老得能當(dāng)我祖父的曾祖父了。我經(jīng)營一家軍火店,通常出售槍支和彈藥。噠-噠!回到了原點(diǎn),提問時(shí)間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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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停下了他的活兒,看著我,露出了然的表情。趁彈徑?jīng)]看向那邊,他用口型示意我:咱們得談?wù)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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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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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我們快步跑向一號避難廄開著的大門時(shí),災(zāi)厄聲稱,“一條碩大無比、年齡超級大的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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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部大樓里一片大而開闊的空地在我們面前出現(xiàn),曾被用作數(shù)據(jù)信息處理,但尸鬼們把它改造成了一間藝術(shù)廳。一支由兩只小馬組成的樂隊(duì)開始了演奏,一位吹著玻璃豎琴,另一位吹著玻璃口琴。音樂回蕩在一號避難廄的入口處,美妙絕倫、扣動心弦、如水晶一般目眩,還帶著一種奇怪的迷茫感。這是屬于幽靈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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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霧怎么就變成一條龍了?”我問,困惑已經(jīng)取代了最初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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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確來說……不是這樣……”災(zāi)厄費(fèi)力地組織語言,“很……詭異,好吧,你看,你知道斑馬野火炸彈是怎樣運(yùn)轉(zhuǎn)的,對吧?他們?nèi)〕鲆幻兑盎鹬?,然后附進(jìn)一個(gè)超聚魔法的護(hù)符……諸如此類的東西里??傊垤F的超聚魔法也是一樣的原理。他們帶來一大堆當(dāng)初用來襲擊幼角嶺的那些玩意,咱覺得,和凈水芯片很像,但只會生產(chǎn)粉霧,然后把它們也附進(jìn)了超聚魔法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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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災(zāi)厄講得含糊不清,但我深信自己能充分理解他的意思,“但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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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如果你想做一個(gè)能長久運(yùn)轉(zhuǎn)的護(hù)符,至少長到能殺死一個(gè)很難被放倒的角色,你會拿什么去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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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心里頓感沉郁:“得用寶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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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近噴泉時(shí),我停下腳步。一號避難廄有塊仍在正常運(yùn)行的凈水芯片。我檢查了一下噴泉,用嗶嗶小蹄靠近它,沒有一點(diǎn)污染的跡象。我等它繼續(xù)運(yùn)轉(zhuǎn)了一會兒,但一點(diǎn)粉霧的蹤影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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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在我痛飲噴泉里的水時(shí),災(zāi)厄說。這樣并不能代替食物,但還是有點(diǎn)用?!胺垤F型超聚魔法護(hù)符是一個(gè)由一堆寶石構(gòu)成的玩意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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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它去哪里了:“那條龍,他把它給吃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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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對那條龍也應(yīng)該用‘她’來稱呼。準(zhǔn)確來說,是一條看守皇家金庫的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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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到入口通道,我又停下來,仔細(xì)查看一臺亮著的終端機(jī)。我的好奇占了上風(fēng)?!暗纫幌拢蔽医凶?zāi)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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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終端,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被破解了,上面的信息可供每只有興趣的小馬自由閱覽。內(nèi)部信息包含一段錄音文件。我把它下進(jìn)了我的……前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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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向?yàn)?zāi)厄,“好,現(xiàn)在考試大樓的那條秘密通道就講得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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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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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塞拉斯蒂婭公主的學(xué)校很顯然在用龍寶寶做什么事,那些幼龍總得來自哪個(gè)地方,”我推斷,“我覺得公主和那條龍有某種約定。她能得到小馬國最豐厚的財(cái)產(chǎn),而公主能得到……呃,她的子代們。”看守皇家寶庫的龍是一位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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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點(diǎn)頭:“嗯,看起來那條龍把超聚魔法消化掉了還是怎么的。魔法改變了她,變成了她的一部分?,F(xiàn)在,她在金庫里睡著覺,一打鼾就會噴出粉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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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絕妙而操蛋啊?,F(xiàn)在我明白中心城粉霧是怎么在幾世紀(jì)內(nèi)一場場長達(dá)數(shù)周的雨水里留存下來的了,也明白為什么粉霧在地下通道里那么濃稠了。粉霧滲進(jìn)秘密通道里,蠶食四壁,而經(jīng)由那里,它能散布到……任何地方。下水道、隧道,隨你怎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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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看起來都不再像一條龍了,”災(zāi)厄沉吟,“你得考慮,她可能已經(jīng)和自己住所融為一體了,也就是整座該死的金庫?!彼咧鴺翘莸慕饘贆跅U,“有多少馬夢想洗劫皇家金庫,卻白白浪費(fèi)了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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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個(gè)白眼,然后問:“那你到底怎么知道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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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轉(zhuǎn)向我:“你們都在觀光的時(shí)候,咱被困在一個(gè)洞里,和一個(gè)天角獸瘋婆子待在一起。你們都只在下面待了很短一會兒。但是那些天殺的爭論,在咱腦子里吵吵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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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洪亮的悶笑:“不過咱還是從那些爭論里了解到不少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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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標(biāo)語掛在避難廄齒輪形入口旁的墻上,標(biāo)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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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shù)廳

(請勿打開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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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出敞開的齒輪狀大門,停下來,聽到了更為完整的音樂。我感受到一股沖動,想讓自己到別處去,躺下來,忘掉龍、巫術(shù)霧氣以及所有其他事。只為了聆聽這奇妙至極、能穿透靈魂的天籟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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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和我還待在藝術(shù)廳里,沉醉在音樂里,這時(shí)鐵蹄找到了我們。身披裝甲的尸鬼步履沉重地小跑過來,迅速要求,“跟我來。”在我還沒完全意識到他的出現(xiàn)時(shí),他便回身跑進(jìn)中心城尸鬼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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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步維艱、行動遲緩、身上發(fā)輕,還有一種怪異的不平衡感。災(zāi)厄展開翅膀,懶懶拍打幾下才飛了起來。這片數(shù)據(jù)處理區(qū)的天花板有三只小馬那么高,給了他足夠的空間在下方尸鬼群、畫架和展覽品組成的迷宮以及上方照明裝置間靈活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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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保持著輕快的步伐,淡漠地穿行在避難廄城居民間。我很想知道他在這幅場景面前是什么感受。他先前預(yù)想的無非只有中心城廢墟的毒氣、死尸和怪物,盡管這些確實(shí)大量存在,但我們居然還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小片文明——一個(gè)由像他一樣的中心城尸鬼們組成的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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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爬上樓梯時(shí),我的胃轟鳴著,再次為我沒有好好吃早餐和午餐提出抗議。為了分散注意,我戴上耳機(jī),開始播放一號避難廄門外終端上的音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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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熟悉,讓錄音的開頭聽起來更加刺耳。她的聲音哽咽著,很明顯正在哭,但很快就停下來了?,F(xiàn)在,盡管聲音還帶著苦澀和悲哀,那份傷痛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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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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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飛板璐。你們可能知道我是避難廄科技公司的副總裁,公司設(shè)計(jì)并建造了避難廄,給你們提供了庇護(hù)所。但現(xiàn)在,我作為許多被你們這些混球謀害的小馬之一,前來與你們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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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政部官員們、小馬國的領(lǐng)袖們、公主們——如果在里面的話。你們用愚昧、毫無意義的戰(zhàn)爭殺死了我們所有小馬?,F(xiàn)在我要來報(bào)答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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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rèn),自己曾認(rèn)真考慮過,讓一號避難廄的大門無法正常關(guān)閉,讓你們都死于自己拼命躲開,殺掉了中心城其他小馬,以及其他所有小馬國居民的無盡恐怖之中,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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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我們沒能拯救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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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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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關(guān)乎避難廄的核心意義所在,凌駕于一切之上,那就是,避難廄是為了拯救民眾而生的(是的,‘民眾’。我很開心通告你們,有一個(gè)避難廄正是為了拯救盡可能多的小馬國的斑馬,那些你們這些混球當(dāng)成垃圾丟到一旁、還妄想忘卻的斑馬們。而十四號避難廄目前容納著小馬國的獅鷲……但避難廄大部分還是被用于拯救小馬,即便是你們這樣的小馬)。僅僅出于這個(gè)原因,你們都將在一號避難廄里度過自己的余生,你們的孩子也一樣,無論外面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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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只要你們有一個(gè)還活著,一號避難廄就不會開啟(意味著,如果公主們在里面的話,可能會是很長很長一段時(shí)間了)。無論小馬國自愈得有多快,你們沒有一個(gè)能他媽從你們的劣行里撿到便宜。小馬國不是你們這些小馬配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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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們靈魂永遠(yuǎn)腐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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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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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把我們帶到了避難廄城的邊緣——一個(gè)曾經(jīng)相當(dāng)沉悶的房間外,上面標(biāo)著“戰(zhàn)時(shí)科技部——補(bǔ)貼申請中心”,它已經(jīng)被改造成一個(gè)防御據(jù)點(diǎn),擺滿了炮塔、裝甲墻和帶小孔的掩體——還有一扇被焊好的裝甲門。鐵蹄停下來,抬起一只被裝甲包裹的前蹄,不耐煩地往門上用力連敲了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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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會兒,輕聲地自言自語?!拌F蹄,這是要干什么?”我問道,為他發(fā)出的情緒感到不安。我注意到他背著一個(gè)之前從沒背過的鞍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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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話,仍然在自言自語。當(dāng)我開始懷疑他在數(shù)數(shù)時(shí),他停了下來。鐵蹄打開裝甲門闖了進(jìn)去,經(jīng)過一位面帶不快、正在站崗的中心城尸鬼。災(zāi)厄和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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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警衛(wèi)的時(shí)候,我沖他揮了揮蹄,打量著他的戰(zhàn)斗鞍、護(hù)甲和蹄上的嗶嗶小馬。他廣播是關(guān)著的,我瞬間明白了鐵蹄先敲門的意義了。那位警衛(wèi)對我的問候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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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覺到他的嗶嗶小馬并不是自己身體一部分,感到一陣沮喪。我懷疑,避難廄城大部分尸鬼戴的嗶嗶小馬,應(yīng)該都是從一號避難廄或里面的居民那里拿到的。沒有合適的工具和知識,開啟一個(gè)嗶嗶小馬,把它鎖定到新的個(gè)體上是不可能的。然而,一號避難廄的嗶嗶小馬技師工作間應(yīng)該就有中心城尸鬼們需要的工具和資料。我試圖振作起來,為自己前腿悶悶不樂一點(diǎn)用都沒有,這種心情就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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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xù)向前行進(jìn),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透過窗戶凝視著一堵粉墻。我們進(jìn)入了上層閣樓,俯瞰著前廳?;璋档姆酃鈨A瀉在曾經(jīng)宏偉堂皇的大廳里。外界的粉霧過于濃厚,以至于我們現(xiàn)在每從一座政部大樓跑到另一座,都要飲用治療藥水。下方,我們能聽到藏在地板上雜亂骷髏中幾十臺廣播發(fā)出的靜電噪音之海,但我們所處的位置高到足夠遠(yuǎn)離危險(x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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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似曾相識的思緒涌了上來,我走到欄桿旁,向下望去。我之前來過這里。就在這個(gè)位置,我曾俯瞰過一間陽光更充足的大廳,那時(shí)的蘋果杰克對她的斑馬老朋友坦言相待。我看到了一切,而我的宿主正謀劃讓蘋果杰克“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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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魂噮拹旱膽?zhàn)栗從欄桿旁退開。鐵蹄在前面回頭看著我,“這邊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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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蘋果騎衛(wèi)帶我們來到一間古怪的小凹室,處于一口弧形樓梯井的下方。門在很早以前就被卸掉了,一條樸素褪色的門簾掛在了原來的門框上。溫暖的光芒從懸簾四邊透出來。鐵蹄敲了敲簾子旁邊的墻壁,這次則充滿恭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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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他用低沉的嗓音和緩地問,“我是蘋果快餐。我盡自己所能帶來了你要的東西,還帶來了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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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把鐵蹄視為朋友已有數(shù)周,但聽到他用這樣的方式提及我們,還是讓我感到驚訝、奇異以及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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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保佑你,”一個(gè)年長的雌駒聲音從里面?zhèn)鱽?,帶著一種奇怪的刺耳噪音,“請進(jìn)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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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毫不猶豫掀開簾子。我?guī)е闷婧驮尞?,跟在他身后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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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下的房間很小,由放在老舊金屬盒上一盞陳舊的閃閃可樂臺燈提供照明。近處的角落里,幾個(gè)舊咖啡杯放在一條看上去很干凈的毛巾上,還擺放著幾個(gè)書架。房間后半部分被一條曾經(jīng)很漂亮的掛簾隔斷了,它曾經(jīng)鮮艷的紅與紫的色彩,如今已經(jīng)褪色磨損。正對著門口的墻壁被一道生銹的通風(fēng)柵占據(jù),后面的風(fēng)扇還在緩緩轉(zhuǎn)動。除此之外,這些雜物中值得注意的家具就只有一臺老式留聲機(jī),放在一個(gè)用來收聽錄音的更現(xiàn)代化的播放機(jī)旁邊。我立刻推測出,這房間原先是某個(gè)看守或維修工的小天地,一個(gè)能在自己換班時(shí)溜進(jìn)來抽煙,放松自己或做些別的事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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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生活在這與世隔絕、不知何故又有點(diǎn)傷感、位于避難廄城外又在政部大樓內(nèi)的,是一只在粉霧將她變得永生之前就已經(jīng)無比年邁的雌駒。她是一只獨(dú)角獸,身體和輪椅融為一體,很早以前,她的行動就被大幅度限制了??吹胶熥訒r(shí),我起初猜測后面的“房間”是放床墊的,但現(xiàn)在意識到,中心城尸鬼不僅不需要睡覺,這只雌駒甚至都不能躺下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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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著問候我們,雙眼睜大,閃著欣喜的光芒?!爸x謝你,蘋果快餐!”她笑容滿面,“距我上次接待訪客已經(jīng)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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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把鞍袋放在地上?!昂鼙笡]找全所有東西,繁星。”紫羅蘭色的光輝從獨(dú)角獸尸鬼的角上放出,包住了鞍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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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棒了!”繁星說,飄出好幾份檔案以及幾盤錄音帶,“你拯救了這只老雌馬,蘋果快餐,你真的做到了?!本o接著幾本書也被飄了出來?!叭绻疫€得重看一遍那些枯燥的舊書,我都快要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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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拿出幾盒戰(zhàn)前的點(diǎn)心蛋糕后,她驚喜地抽了一口氣。“你真是太貼心了!”年長的尸鬼的微笑不知為何那么美麗,盡管她的身體衰腐而破敗?!拔铱赡懿恍枰M(jìn)食,但偶爾能吃點(diǎn)甜食仍然非常美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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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鐵蹄,他居然有些羞怯,我?guī)缀跄芨械剑@個(gè)一直沉悶堅(jiān)忍的尸鬼身上散發(fā)出了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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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的雌駒頓了一下,下唇難以察覺地顫抖。她轉(zhuǎn)了過去,用自己魔法推著輪椅上的輪子,用魔法拉起了簾子,擦拭左眼。輪椅隨著她的轉(zhuǎn)動吱嘎作響。我注意到大輪都還能運(yùn)作,但小輪已經(jīng)被融化固定住了。懸簾掀開,露出了后面貼滿海報(bào)和圖片的墻壁。那些我一個(gè)也認(rèn)不出來,不過薰衣草色是它們的主色調(diào),而其中一張海報(bào)宣揚(yáng)著“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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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歸回原位時(shí),我意識到了兩件事:首先,我不明白為什么這個(gè)年長尸鬼對我覺得像購物一樣的行動如此動情;其次,她沒法用自己的蹄子擦眼淚,因?yàn)榍疤愣既谠诹溯喴蔚姆霭焉?,只能用簾子來擦。我不由自主?zhàn)栗起來,嘗試想象永遠(yuǎn)無法自主移動的場景。我頓時(shí)很想幫幫這只可憐的雌駒,也為鐵蹄自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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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看看我的禮節(jié)都哪里去了?”繁星突然問,帶著燦爛的微笑轉(zhuǎn)過身,把鞍袋里的東西飄走了,“還有你的禮節(jié)呢?”她的語調(diào)不含一絲惡意,“你還沒有介紹你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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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輕嘶一聲,轉(zhuǎn)過身看著我們。災(zāi)厄一直盯著他,一邊的眉毛揚(yáng)起老高,都快把帽子頂下去了,但現(xiàn)在他又露出了幾近得意的笑容:“對呀,蘋果快餐,不如你先介紹一下咱們吧,別再獨(dú)占這位年輕漂亮的姑娘了?!睘?zāi)厄沖繁星溫和一笑,風(fēng)趣地眨了下眼。繁星翻了下白眼,溫和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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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這位是小皮,”他說著,沖我點(diǎn)點(diǎn)頭,“這只天馬是災(zāi)厄?!薄靶∑ぃ瑸?zāi)厄,這位是繁星閃閃(Star Sparkl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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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閃閃女士,”災(zāi)厄說。我微笑致意,隨即便僵住了片刻。等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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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這里,在避難廄城外面,因?yàn)樗獾侥抢锞用駛兊膮挆?,”鐵蹄的聲音含著怒意。我眨眨眼,中心城尸鬼既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衣物,政部中心還提供了庇護(hù)所呀,無論在避難廄內(nèi)還是避難廄外,怎么就被厭棄了呢?但我知道,小馬需要的遠(yuǎn)不止這些。小馬需要陪伴和一種社會結(jié)構(gòu),而這正是避難廄城給予他們的。如同對水源的需求一樣,小馬渴望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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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排擠繁星,避難廄城的尸鬼們從她那里奪走了能奪走的一樣?xùn)|西,一樣她可能最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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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楸茈y廄城的尸鬼相信是她的女兒創(chuàng)造了天角獸?!?/p>

【譯注:正劇中暮暮母親的名字為Twilight Velvet(無論是國配還是原配均無譯名),與本文設(shè)定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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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為我女兒自豪,”繁星閃閃堅(jiān)定地告訴我們,用魔法拉開把她生活空間一分為二的簾子,“無論外面那些怪物做了什么,都不會改變我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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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后面是暮光閃閃。墻壁每一寸都貼滿了她的形象,各式各樣,從部門海報(bào)到老舊發(fā)黃的家庭照片(看起來都像是暮暮還小的時(shí)候照的)。還有一些打開的剪貼報(bào),上面有對繁星閃閃女兒的新聞報(bào)道。墻的中央還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畫上的暮光閃閃微笑著,被裝裱在精致的橢圓形相框里。政部部長暮光閃閃的小飾物擺滿了書架和箱子,而中間的是一尊珍貴的暮光閃閃小雕像,底座上標(biāo)著熟悉的銘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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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災(zāi)厄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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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天角獸開始出現(xiàn)在中心城,開始?xì)⒑ξ覀兊臅r(shí)候,避難廄城其他小馬就決定不再歡迎我了,”繁星閃閃哀傷地解釋,“他們說是我給這個(gè)城市造成了威脅。雖然那些天角獸從來沒有注意過我,但是……”她移開視線,“呃,或許他們是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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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咱聽來,更像他們只想找一個(gè)對象泄憤,”災(zāi)厄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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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給了災(zāi)厄一個(gè)帶傷痛的微笑?!罢埐灰阉麄兿氲媚敲纯瘫 o論如何,他們都允許我繼續(xù)住在這棟大樓里。我從來沒被侵?jǐn)_過。甚至?xí)r隔大約一年,都會有某只小馬給我?guī)c(diǎn)東西來,”她對鐵蹄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就像來這里的蘋果快餐,多么善良的年輕小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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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待遇,”鐵蹄篤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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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情感回蕩著,充滿刺痛的悲傷,但腦海里的小馬發(fā)覺,面前的場景可不止有點(diǎn)點(diǎn)詭異。在公眾的迫害面前仍然選擇站在自己女兒這邊,這種行為值得欽佩,但我面前的場景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神殿。我感覺自己看到的是一張無比癡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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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閃閃似乎從我的表情或肢體語言里讀到了什么?!澳闩笥延X得我瘋了,”她對鐵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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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嘴想要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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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dān)心,親愛的,”她和善地對我說,“我理解,把所有的物件都擠在這么小的地方,看起來確實(shí)有點(diǎn)過分了?!蔽液仙狭俗彀?,與災(zāi)厄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又低下頭,面帶不完全發(fā)自內(nèi)心的歉意。即使把這些分散在比這大兩倍的房間里,似乎也有點(diǎn)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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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閃閃嘆了一口氣,放眼望向暮光閃閃的圣殿。“不,你是對的,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咬住下唇,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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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我女兒勝過一切,我丈夫也一樣,”她睜開眼睛,看著那幅橢圓形的油畫,“我欽佩她。公主最喜歡的學(xué)生,諧律精華之一的承擔(dān)者,神秘科學(xué)部部長,我無比自豪?!蔽衣牫隽怂曇衾锏念澏叮囊暰€移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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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害怕她,”繁星閃閃以緩慢的語調(diào)承認(rèn),“我和我丈夫都是這樣,盡管他的程度要比我輕一點(diǎn)。有那么一次,她還很小的時(shí)候,她失控了。她把我變成了一棵盆栽……完全出于意外。如果不是因?yàn)楣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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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閃閃的親生母親抬頭看著我,雙眼再次溢滿淚水?!拔抑牢也辉撨@樣,但我嚇壞了。而后,盡管我一直愛著她,卻都讓自己保持一點(diǎn)距離,”她皺起眉,“作為一個(gè)母親……我女兒從公主那里獲得了比我這里更多的認(rèn)同。自從她去了小馬鎮(zhèn)后,我就再也沒去看過她,從來都沒見過她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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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然而她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們,當(dāng)他們建好一號避難廄的時(shí)候,我的暮暮保證了我和我丈夫擁有首批入住的名額保障。粉霧追上我們的時(shí)候,我們正前往那里的路上。我丈夫死在了政部門口的臺階上,只為保證我能通過大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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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開視線,輕聲低語:“當(dāng)然,他們把大門提前關(guān)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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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盯著她的輪椅,回憶著那具四蹄融在混凝土里的雄駒骨架。我瞬間對戰(zhàn)時(shí)科技部的小馬們極其憤怒。他們怎敢提前關(guān)上避難廄的大門,讓善良無辜的小馬家庭和一些小馬的伴侶被關(guān)在外面,避難廄本來可以拯救他們的!他們活該……得到報(bào)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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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當(dāng)女兒還在世的時(shí)候,我一直在努力彌補(bǔ)我們之間由我造成的隔離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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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全新的目光看著這個(gè)圣殿。這不是癡迷,而是一種過度補(bǔ)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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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這里和她聊天,”繁星閃閃告訴我們,“有時(shí)我給她講今天過得怎樣,但也講不了多少,因?yàn)槲颐刻於歼^得幾乎都差不多,有時(shí)我給她念故事,她真的很喜歡書?!狈毙莻械匦π?,“有時(shí)候,我會直接告訴她我很對不起她,我愛著她?!彼岩暰€移開,幾滴眼淚溢了出來,順著臉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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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shí)候,”她輕聲坦言,“我甚至都覺得我聽到她說了些什么來回應(yī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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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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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帶上她!”鐵蹄重重一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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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站在樓梯中層,等著與薇薇和喪火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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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帶她一起!”我跺蹄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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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得到更好的待遇,”鐵蹄堅(jiān)稱,蹄子指向繁星閃閃破敗簡陋的小屋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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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該面對我們必須面對的那些麻煩,”我搖搖頭,理論道,“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太危險(xiǎn)了……”我被一聲宏偉的啼鳴打斷,喪火落在我的頭上,利爪穿過鬃發(fā)刺痛了我的頭皮。我轉(zhuǎn)身,看見薇薇小跑過來,一個(gè)相當(dāng)大的包裹飄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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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有些生氣地悶笑:“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能帶她一起,天角獸就在外面等我們,我可不想害死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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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diǎn),咱可能有辦法幫忙,”災(zāi)厄插話進(jìn)來,從包裹里拿出裝著新式導(dǎo)彈的箱子,把它放在鐵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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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薇薇長吟,“我們在互送禮物嗎?太好了,因?yàn)槲乙灿幸患o小皮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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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著眼睛:“一件禮物?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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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我們身邊,把一個(gè)包裹飄向我這里?!拔冶仨毥o你找件新的衣服來穿,”她打斷,“尤其在我把你裙子扔給那群龍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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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不露出一副怪相。在我現(xiàn)在擔(dān)憂的所有事情里,一件漂亮的裙子肯定不在其間。我寧愿放棄那些漂亮的裙子。小馬國廢土更偏好全副武裝的外觀。雖然如此……也許敬心穿上這件衣服會很不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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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打開包裹后,我發(fā)現(xiàn)薇薇給了我一個(gè)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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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城警衛(wèi)護(hù)甲,”在我脫下舊制服時(shí),薇薇告訴我。它的保養(yǎng)情況好得令我驚訝?!靶●R國最好的輕型護(hù)甲之一,”她夸張地輕嘆,“你絕對想不到找一套適合你的型號有多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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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我眨眨眼,這禮物太棒了,但是,我已經(jīng)快離不開我的避難廄多功能馬鎧了(慶幸的是,并不是字面意義上的“離不開”),畢竟小呆加固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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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看起來很期待,“快去吧,穿上它?!鞭鞭焙孟褡x了我的心一樣,接著說,“我知道你的避難廄制服一直陪伴著你,但你還沒穿夠嗎?從你穿著那件制服以來,它就經(jīng)常被撕破又重新補(bǔ)好,該讓它歇歇了,你不這么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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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開始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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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離開中心城,我們還是不能一起帶上她,”我說得很堅(jiān)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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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誰?”薇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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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閃閃,”鐵蹄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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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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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去哪?”災(zāi)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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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馬塔,”鐵蹄果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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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認(rèn)為他們會讓她——一個(gè)中心城尸鬼,住進(jìn)那個(gè)奢華高貴、自命不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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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鐵蹄慢慢低吟著,讓我一下子領(lǐng)悟到,如果十馬塔的居民拒絕了她,下場會有多糟,“她可是暮光閃閃的母親!記住十馬塔是個(gè)怎樣的地方,他們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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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拔彝猓蔽艺f,覺得暮光學(xué)會盡最大努力和那座塔部長的直系親屬來往,“我保證敬心也會幫忙,還有……”我輕笑起來,搖搖頭,“我有供她容身的地方,我在那里有一家奶酪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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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和薇薇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你有一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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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避難廄多功能馬鎧褪到頭頂,提醒鐵蹄:“但我們還是不能帶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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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避難廄多功能馬鎧丟到地上,盯著它。它破爛不堪,多次的修補(bǔ)讓它看起來像破布縫的一樣。上面有很深的污漬,卻不完全是血跡。它令我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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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現(xiàn)在,”我看著鐵蹄,他仍然不耐煩地噴著鼻息,“但我們之后可以回來接她,我保證。畢竟到現(xiàn)在為止,她在這里都很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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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呢?”鐵蹄堅(jiān)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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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覀円サ牟皇鞘R塔,中心城的事一旦完成,我們就直接去輝煌谷……”不能再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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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咱們接上澤妮思后,”災(zāi)厄提醒我。好吧,只耽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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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接上澤妮思后,”我把話補(bǔ)上,“就去輝煌谷?!蔽抑币曡F蹄,“你知道那里都有什么。我不會把暮光閃閃的母親帶到任何接近那里的地方。在‘女神’被解決掉之前,我哪里也不會帶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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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鐵蹄接受了這個(gè)回答,他點(diǎn)點(diǎn)頭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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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護(hù)甲金屬板的排列,把它疊得盡可能小,裝入災(zāi)厄充滿工具的帆布包里。“哦!”我仰起頭,把舊護(hù)甲和隱形小馬二型從帆布包里飄了出來,又把帆布包遞給了災(zāi)厄,“我也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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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看了看里面,發(fā)出一聲歡呼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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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穿中心城警衛(wèi)護(hù)甲,它真的很合身,而且……噢,這是什么感覺?對呀!現(xiàn)在我想起來了,這是穿著干凈服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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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走到離我們最近的避難廄城警衛(wèi)那里,和他交談,后者向他點(diǎn)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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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地跑動,適應(yīng)著新護(hù)甲的感覺?!爸x謝你,薇薇!這……太棒了!”我頓了一下,看了看它的顏色,“看起來怎么樣?和我的鬃毛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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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嘶鳴一聲,轉(zhuǎn)過身,那個(gè)警衛(wèi)則跑向閣樓的欄桿:“真實(shí)看法?我都認(rèn)不出你來了,身上血漬不夠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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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嫌惡地看了鐵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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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點(diǎn)時(shí)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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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視了他們,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警衛(wèi)身上。警衛(wèi)的獨(dú)角亮了起來,魔法的閃光傾灑而下,在下方被尸骨覆蓋的地板上發(fā)散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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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方的靜電噪音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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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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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它們關(guān)上了,”警衛(wèi)簡要地說,“你們一離開,我會把那些廣播重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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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們關(guān)上了?我想起了自己縮在魔法部實(shí)驗(yàn)室角落里瘋狂射擊一臺廣播的場景,此時(shí)我恨不得用蹄子抽自己的臉,我當(dāng)然可以直接關(guān)掉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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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只聰明的小馬。實(shí)際上,我是一只蠢爆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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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下臺階,在白骨的海洋中穿行,我從一個(gè)骸骨的嗶嗶小馬上拿出了一個(gè)廣播設(shè)備,把它翻轉(zhuǎn)一番,讓自己熟悉它的構(gòu)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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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埋伏嗎,”災(zāi)厄看向外面的粉色,干巴巴地說,“你們覺得她們都去哪兒了?”外面看不見任何一絲天角獸存在的跡象,“藏在屋頂上,還是躲在大樓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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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們那個(gè)叫‘夜瞳’的受夠了在我們這里白白損失天角獸,把她們?nèi)倩厝チ耍俊鞭鞭钡牟聹y充滿希望,但語調(diào)里的疑惑出賣了她,她也并不真的認(rèn)為有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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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災(zāi)厄看向我,“有什么計(jì)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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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O?氣球記憶球?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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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派的辦公室,士氣部,馬哈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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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并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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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粉色的蹄子把門推開,所有一切看上去了無生氣,扭曲不已。世界仿佛失去了原本該有的顏色,變成了一幅線條扭曲、色彩怪誕的蠟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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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很惡心,也感到無比真實(shí),一陣嗡鳴順著我的神經(jīng)爬上脊柱。我雙耳發(fā)癢,右后腿后部輕顫著,同時(shí)左前蹄傳來一股詭異的灼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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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種感覺。我的宿主正處在派對時(shí)間曼他特造成的癲狂感之中,處在嚴(yán)重崩潰的邊緣,但還不只是這樣,有什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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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世界嘗起來很有趣,聞起來也很有趣,就像薄荷糖和腐爛卷心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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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尖酸的老巫婆暮暮。我好得很!我會讓她知道……”我的宿主四處張望,怒視著周遭。她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被嚴(yán)重地移過位,但不知道具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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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會把自己的記憶記錄下來給她。一個(gè)美好又漫長的記憶,她會明白我沒什么不對勁。在她看完之前,她也會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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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萍琪,你不太對勁,這一切完全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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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隨她便,”我身后有個(gè)聲音悄聲說,“如果她不再喜歡你的派對,想把你甩到一邊,簡直謝天謝地了!”這個(gè)聲音聽上去是個(gè)女聲,來自……一棵植物?沒錯(cuò),萍琪房間里一棵盆景在和她說話。我看到那棵植物動了起來,葉片抖動,仿佛是借此發(fā)出聲音的:“你不需要她,你不需要她們?nèi)魏我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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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宿主只是向她……它……一瞥:“我曾經(jīng)還以為她是我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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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另一個(gè)聲音從萍琪桌上的大理石鎮(zhèn)紙上傳來,“她們沒一個(gè)看得到你能看到的東西,她們不理解你的壓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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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萍琪派表示同意,“對,她們不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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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在上,萍琪患上精神分裂了。我看到的這些場景,是她在自己腦中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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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繼續(xù)張望,又停下了動作,盯著一個(gè)藏在遮布后又高又薄的東西?!澳闶悄膬簛淼??”她蹣跚地上前咬住遮布,將它一把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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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一面鏡子前。我看到我的宿主回望著我——萍琪派,但并不是我通常見到的模樣。她皮毛的鮮亮色彩褪去了,鬃毛變直,毫無活力地垂下來。她的表情憤怒又陰沉,這是剛剛舉辦完自己最后那次派對的萍琪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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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上纏著一條絲帶,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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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萍琪,

我覺得或許這會幫你找到真正屬于你的道路。

~瑞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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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派看完上面的字,皺起眉:“我,才沒有,迷失。”她銜起絲帶,把它撕碎了,然后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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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嗎,瑞瑞?”她喃喃自語,“我所有的朋友都要拋棄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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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能相信任何小馬了,”鎮(zhèn)紙滿含怨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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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跑向離她最近的一個(gè)對講機(jī),用蹄子按下一個(gè)按鈕:“嘿,我辦公室里有一面不該放在這里的鏡子,叫小馬來把它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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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女士,”一個(gè)雌駒聲在通話系統(tǒng)里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聽起來出奇地遙遠(yuǎn),“那么該把它放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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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隨便放到一個(gè)歡樂農(nóng)場游樂園里,或別的什么地方,”萍琪發(fā)著牢騷,“把它處理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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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宿主小跑回到鏡前,盯著它。她抬起一只蹄子,觸碰著它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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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感嚇得向后一跳。鏡中的影像突然變了?,F(xiàn)在看向我們的,是萍琪派。微笑著的、興高采烈的、粉得扎眼的、鬃毛蓬松的萍琪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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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嘿!”鏡中的萍琪快樂地大叫,“你好,萍卡美娜!哇,你看起來狀態(tài)有點(diǎn)不好。很糟糕,因?yàn)槟憔褪俏遥馕吨铱雌饋頎顟B(tài)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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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附魔了一面小鏡子??粗?,你就能看見自己的影像,就像任何鏡子一樣。但如果你碰到它,或用魔法集中到它上面,那么鏡中一個(gè)法術(shù)就會被激活……嗯,她放置進(jìn)去的,那面鏡子就能為你的靈魂拍照。然后第二種魔法讓鏡子展現(xiàn)出那張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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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里的萍琪關(guān)切地看著我的宿主:“我們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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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萍琪派,我的宿主,忿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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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現(xiàn)在就算不是完全的詭異,也太過離奇了。我決定給她們起上不同的名字,好讓自己思路清晰一點(diǎn)。盡管我心里有點(diǎn)擔(dān)心這也會讓我陷入她的精神錯(cuò)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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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當(dāng)然就是你!”萍琪咯咯笑著,“我是真正的你……很奇怪吧,因?yàn)槲椰F(xiàn)在也吃嗨了?!辩R子里的映像吃派對時(shí)間曼他特吃嗨了?或者是萍卡美娜的藥癮蔓延到了……這個(gè)映像上?畢竟映像一開始就不能真正和我們對話。不能,說話!就像鎮(zhèn)紙和盆栽們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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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把戲,”萍卡美娜發(fā)出一陣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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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像惡作劇一樣?你看,她們確實(shí)還是很關(guān)心你,”萍琪頓了一下,然后表情明快起來,“噢!你好呀,小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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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好?這段談話一下子向左拐進(jìn)了怪誕小鎮(zhèn)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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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說了‘呃,你好’,”萍琪滿臉笑意地宣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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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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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小皮說了‘等等,什么?’,”萍琪咯咯笑個(g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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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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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想起了我們的朋友暮光閃閃,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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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我們的朋友,”萍卡美娜嘆了口氣,“不再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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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睜大了雙眼:“她一定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不是,她才不會這么盡力幫助我們!”萍卡美娜張開嘴巴,但萍琪搖了搖頭,“不要和你自己說你不需要幫助。我很清楚,這也意味著你很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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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想讓小馬快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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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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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說到點(diǎn)子上了,”萍琪嚴(yán)肅地說,“你不能‘讓’小馬快樂,你只能‘幫助’他們發(fā)現(xiàn)快樂?!逼肩髦赶虼巴狻!翱纯赐饷妫麄兛瓷先タ鞓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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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萍卡美娜小聲道,目光移向了別處,沒有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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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并不快樂,”萍琪傷感地承認(rèn),“我覺得……我覺得他們其實(shí)……在害怕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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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就是讓萍琪知道自己需要幫助的原因。這段對話——不知何故,很瘋狂地把我身份也包含在內(nèi)了——是推動萍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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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萍琪從鏡中怒視著我,“你得保守秘密,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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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如果……如果我真有可能像這樣間接地……和她對話……那么有些事萍琪必須知道!我可以警告她!我可以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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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到!”萍琪夸張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你,不能,說出來。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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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這一切的結(jié)局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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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會的,”萍琪用力地?fù)u了搖頭,很快,微笑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一切都會以陽光與彩虹終結(jié)!”她興奮地宣稱。我感到一股極其怪異的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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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我,或者說指著萍卡美娜:“只要你情愿直面那烈火,這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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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烈火?”萍卡美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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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聽她的!”盆栽植物堅(jiān)持說,“她就是想讓你失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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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萍琪派也堅(jiān)持說,“我們要先做最重要的事,我們要在救我們自己前先救其他小馬。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四星公司里有一些很壞很壞的小馬,之后……”萍琪悲傷地笑了笑,“我們就能救我們自己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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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與彩虹,我想告訴她這是多么不可能。天殺的,這兩樣?xùn)|西這個(gè)世界已經(jīng)再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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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一下子怒火中燒,透過鏡子對我怒目而視:“陽光,與,彩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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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卡美娜跌坐在地毯上,“我們……我……”她哭了起來,“怎么做?怎么彌補(bǔ)一切?當(dāng)我自己成了傻逼,我還怎么嘲笑那些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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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擁抱能治愈傷痛,那么笑聲便能治愈恐懼,但政部投下的陰影十分巨大。有太多太多小馬需要笑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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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停下來,”萍琪鄭重地說,“整個(gè)士氣部都已經(jīng)幫不上什么忙了。它在傷害小馬,我們得停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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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好好收拾一下,然后把這段記憶錄下來給小皮,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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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gè)部門,”萍卡美娜哀嘆,“我們需要把它解體,開一場宏大的送別派對,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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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derpsonhooves


【MLP】《輻射小馬國》(37)政部余影② 冒險(xiǎn) 長篇小說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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