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
像流水線的工人一般
放空了所有的知覺場
可偏偏沒有釋放掉我的病理化
眼睛仿佛只是一具攝像機,時間曳引著膠卷,場景只是在我的面前過山車式地放映。
我恐懼視覺,因為它不再給我?guī)碇苯拥那逦墙舆B的疲勞,從醒來的每一場夢開始,它就一直罩在我的知覺上,它迫使著我看錯、看串,時不時用它的威嚴警告著我的意識,讓意識明白它相對于身體是何等無力。
在應(yīng)試教育的持續(xù)規(guī)訓下導致了我的信息處理的疲勞,讓我喪失了對于文字、音樂、聲音的敏感。消失的文感,消失的樂感,消失的音感 。你問我為什么寫出來的作文如此無聊,你問我為什么唱出來的歌只有情感。音樂確確實實是播放在我的耳朵里的,文字確確實實是出現(xiàn)在我的視覺里的,你們的話我確確實實是聽見了的,可是也只如霧里看花,況且你又怎么知道向你作出回應(yīng)的我,不是我之前形成的(非)條件的牽線木偶呢,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如同一個機器一般在和你對話呢。
但我仍然希望我對我的聽覺抱有自信,因為我靠內(nèi)聽覺學習哲學。
“正?!焙汀扒逦彪y能可貴。
頸椎失穩(wěn)也只是其一,也引人發(fā)笑,此癥不予人偏予我。有人說這是不可逆的,所做的只能是緩解,哈哈,曷此其及?
我也明白,這是我的無意識在告訴我,this world is so disgusting,讓我們遠離它吧。少經(jīng)驗它吧。少知覺它吧。
只剩下單調(diào),無聊,除了無聊就是無聊,bored after bored,boring after boring,還有偶爾來的痛覺,以及偶爾來問候的我的死神。
如果一個人的生命變得不完整了,或者說得更絕情一點,如果人變成了歷史的塵埃了,該怎么做?
沒有人會回復,因為歷史的塵埃不會回復。
晚年康德對他仆人的發(fā)問,“世上還有比我更健康的人嗎?”,并不能克服他的可朽性。
但哪怕以非具身化的形態(tài)與世界斗爭。也是某些現(xiàn)象學家的信念。
明天,我將騎在銀龍的背上。飛往生命的沙漠。
聒噪,少一點。我聽見的只有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