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十三！你過了！我也過了！”我從手指縫里悄悄看，還是一邊和我玩的小雀妖……或者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她神了，她拉了拉我的袖子，指給我看榜單上的名字。

考取資歷后返回人間是每一位神明應(yīng)盡的義務(wù)，天帝面無表情地宣布完第兩千九百九十九次成仙考核的名單，不顧正在低頭竊竊私語的一眾新官小神，大手一揮，頓時一陣霧氣繚繞。

那霧越來越濃，四周變得一片雪白，至少有那么幾十秒，我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又挨了許久，我張開了雙眼，映入視野的是喧鬧的種群，之所以稱之為“種群”，是為了體現(xiàn)對于人類的尊重。我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個地方自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了，但與天界完全不同的陌生氣息還是會叫神忍不住張望。

那是一片廣袤的田野，至少有百十種鮮花被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隴上，根據(jù)時節(jié)不同， 交錯盛開，但我很清楚那些都是被迫扎根在那片土壤的花朵，她們著實開得艷麗，卻為此失去了本性中天真的笑容。

“被束縛在人類的標(biāo)準中，對誰都展露出‘八顆牙齒的標(biāo)準微笑’，也太可悲了。

不過我更加清楚，強加給她們的、有違她們本愿的并非是花朵本身，而是……

我看向田野邊正在奮力收割者鮮花的農(nóng)民，沒有忍住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