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彈少年團/田柾國】夫君，我們還沒有行周公之禮
“國兒你可否愿意與方家的小女成親”
“愿意，阿爹孩兒愿意”
“凝胭，我是柾國，你可以叫我國兒”
洞房之夜
他掀起來她的蓋頭，牽著她來到圓桌前倒上一杯合巹酒
小女靦腆，一手拂袖，頭一仰，酒潤了些唇，嘴巴微微的抿點點頭，禮貌又可愛
喝完了酒，她喚了他一聲
“夫君”
“嗯”
叫的她的夫君心都快化了
她脫的只剩一件單衣躺在床上，胳膊的線條很美，被單的頂端剛好蓋過胸前，她就躺在床上定定的看著上方，一動不動。
兩人保持著距離，柾國也在望。望著望著，他的頭偏過來看她。
“胭胭”
她轉過頭來嗯了一聲，聲音像江南細雨，像溫潤過的霜
“你冷不冷”
她斯文小巧，搖搖頭，嘴角總是含著笑的
他起身幫她把被子蓋過肩膀
“睡吧”
“可....”
她抿了抿唇就不繼續(xù)說了，只是小臉紅透，透的不像樣，眼廓里黝黑的珠子向下去，似是在考量些什么
“怎么了？”
“清月，說洞房之夜是要行周公之禮的”
她抬起眼來看著他
“你想行嗎？”
“這是一定要行的嗎？”
她從小就在私塾，根本沒有多少機會接觸這些情愛之事，就連周公之禮也都還是臨行前聽丫鬟們說的。
“清月，什么是周公之禮啊”
“周公之禮嗎，就是男女洞房之夜要行的禮”
轎子里，清月把手附在凝胭耳廓周圍，小聲嘀咕
“就是這樣”
她一下聽紅了臉
“而且聽說很痛”
她從小就被父親嬌養(yǎng)在府里，自小是沒見過外面的烈陽
“小姐，如果你在洞房之夜行周公之禮時他不疼惜你，你就將他推開”
清月?lián)狭藫项^，看了看凝胭
“小姐如果你力氣不夠就用嗓子喊”
后來她又想了想，凝胭溫吞細雨，不太可能
“如果..”
她真想不出來了
真不知道她家小姐那么好，如果還有不懂得疼惜她的人，她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這個人悲
“放心吧，清月”
她把手搭上她的手
她真的可以放心了
“不一定吧，我不會，你會嗎？”
她看著他搖搖頭
“那我們就不行”
“等以后慢慢了解了，再行”
他笑的時候像家里院子里養(yǎng)的小兔子，露出兩顆可愛的小白牙。
她看的心里不免一喜，覺得好治愈
“可是...這真的可以嗎？”
“那..”
他附身湊近她，眼皮下垂，定在離她的不遠處
“這樣可以嗎？”
他親吻她的額頭
“嗯”
“那夫人是不是也要還禮啊”
他把臉伸到她的面前
“國兒也想要親親”
她的頭稍稍的抬起，薄唇在他的臉頰處輕輕的碰了一下。亂了絨毛，搔的他心里癢癢的
“謝謝夫人”
他又笑了
“胭胭，胭胭”
半夜
他抖著她的肩膀，語氣急切又溫柔
“你怎么了？”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眉心
“想家了嗎？”
他問她
她窩在被子里點點頭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里
“胭胭不怕，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小姐，他昨晚對你好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清月就拉著她詢問情況
“好，他很好”
“胭胭，快來，這里有好玩的”
柾國在不遠處揮著胳膊
“那我就放心了”
吃了早飯家里派來的送親隊伍和丫鬟們都要一同返回了。
“小姐，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凝胭點著頭，淚在裝滿粉黛的臉上落
他牽著她的手，彎著腰對著她的眼
大拇指的指腹擦著她發(fā)紅的眼尾
“胭胭不哭，想回我們就回”
“真的嗎”
她之前見過家里的姐姐出嫁，一去不復返，就連母親也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
“嗯，答應胭胭的，國兒一定辦到”
“清月，再見”
她的臉上有笑了，淚水讓眼睛靈動的像天上的星星
“胭胭，今天我要在書屋，你可以去府里逛逛，如果有事你就叫疾風，他會解決”
“不用了，我和你一塊去”
“這小子，一看書就犯渾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田母領著傭人來送水果
“阿娘”
“免禮了免禮了”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桌前的田柾國
眼睛閉著，嘴巴微張，頭歪著打著墩
剛想開頭幫他解釋一下
“不用說了，我都懂”
她拉著凝胭到平塌上
“來吃水果”
她轉過頭去看正在打盹的國兒
“你呀，就否理他了，他就是這樣的”
“來，吃果”
“謝謝阿娘”
她雙手接過阿娘剝好的一瓣橘子
“他啊，從小上私塾開始就喜歡這樣”
“我和他父親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多帶帶他”
她把橘子一小口一小口的送進嘴里，微微點頭
“他小時候還因為太混沌了，被私塾的先生戒尺嚇醒而后直接把沾著毛筆的墨汁往嘴里送呢”
笑聲太大，吵醒了正在打盹的柾國
看著不遠處聊歡的兩人
“阿娘，就少揭國兒的底了吧，萬一哪天胭胭不要國兒了怎么辦”
“還知道醒啊，那阿娘就先走了”
“阿娘慢走”
“不用送了啊，胭胭，你快看看國兒吧，我怎么老聞著一股子醋酸味”
阿娘揮了揮手帕皺了皺鼻子毫無表演痕跡的走了
她笑著朝他走去
“不會的”
“胭胭真的不會不要國兒對吧”
“嗯，真的”
“阿娘都和你講了些啥”
他把耳朵湊近她，想聽她說
“阿娘說國兒很好，就是有點喜歡吃醋”
“這倒是真的”
余光撇著她
“但是國兒很好哄的，你不用擔心”
“胭胭不會讓國兒吃醋的”
“真的嗎”
“可是剛剛我吃醋了”
“剛剛是和阿娘”
“吃醋了”
他別著嘴巴就是等人哄
“是吃我的，還是阿娘的”
“都吃，但是想要你來哄國兒”
臉都伸到嘴巴前了，暗示得夠明顯了
“謝謝胭胭”
她把脖子一伸就貼上他的臉，很奇怪明明是自己主動，可臉紅的像西紅柿的卻是她
“胭胭臉紅了啊”
他彎腰看著她的臉，兩人的氣在中間交換
“沒有”
她偏過頭
“耳根子也紅了”
“沒有”
她用小手捂著
“胭胭很可愛”
“國兒，阿娘告訴我孩童時你...”
“不許說”
他用唇堵住她的嘴
他小時候的羞羞事太多了
“這些除了家里人胭胭自己知道就好了”
“可是你欺負我，阿娘說了就可以拿這些來嚇唬你”
“國兒沒有”
“有”
“沒有”
他的唇又想附上去
“現(xiàn)在就是”
“胭胭很會抓人把柄啊”
他伸手指去戳她的小肚腩，惹得她呵呵的笑
“胭胭，快來”
他一定是又發(fā)現(xiàn)好玩的了
“一起來投壺”
衣角帶著風款款走來
“這樣，把這個投進去就行”
他一只手環(huán)著她的腰，一只手握著她的手，將箭扔出去。
投進了
喜上眉梢，丫鬟們拍手叫好
“夫人，我們來比賽吧”
“誰投的多就可以滿足對方一個小愿望”
他也許還不知道，他的胭胭在府里除了讀書，就是偷摸著和下人們一起玩投壺，幾乎把把都贏
她頷首低眉
怎么看都不像老手
“十個中五個”
“夫人加油”
柾國挑眉，覺得勝卻在握
“十個中八個！”
“國兒，你好像輸咯”
她行了個簡禮，嘴角揚起笑，露齒了，開心了
“胭胭會騙人了”
“說吧，想要什么禮”
“我想晚上再說”
她腳步上前，微微踮起腳尖，一手擋著嘴，他下意識彎腰聽
晚上，她躺在床上，好像回到了洞房之夜
“胭胭要把被子蓋上肩膀，不然會著涼”
與洞房之夜不同的是，他看她變得放肆了
就側著枕在枕子上看著她，眼睛很有靈，伴著夜色都在發(fā)光
他很壞，在看她漸漸羞紅的耳朵
“說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夫君，我們還沒有行周公之禮”
“嗯”
“我想...”
“嗯”
他伸手把她攬到自己身旁
“想的話就近一點嘛”
他輕吻著她的唇，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如果疼得話就說出來，別忍著，知道嗎”
她在他的懷下點點頭
“別緊張”
見她還在抖，他沒有繼續(xù)，而是手一點點的扶著她的頭，嘴唇也作為安慰，親著她的臉
被單見了血，她的嘴封的死死的，就算痛也只是咬著下嘴唇，皺著眉頭，緊閉著眼
“胭胭，再忍一忍就好了”
他趴在她的身上，兩只手交疊著墊在她的后腦勺上，嘴巴喘著氣，在她的耳邊略帶急促的說
“痛的話就叫出來，別憋著”
她漸漸的松嘴出聲
第二天她痛的起不來床，還是他抱著她去洗的漱
“胭胭昨晚辛苦了，今天多吃點”
她的碗里都堆成小山丘了
他還嫌不夠的繼續(xù)添
冬至快到了
梅花的枝頭染上白雪
他牽著她在府里和丫鬟們打雪仗
“冷不冷”
他幫她佩戴好一切
“脖子這里要蓋好，還有肚子，不能著涼了”
她的手好小，打雪仗總占下風，光等她堆個雪球，就夠柾國打她三次了
她的眉眼都是帶笑的，笑的深了就會露齒，眉眼完成一條線。嘴角有小小的梨渦
“好玩嗎”
他幫她掃了掃衣服上的殘雪
見她太吃虧了
“太冷了，我們進屋吧”
阿娘托人送了只雞來，讓胭胭補身子
可身子還沒來得及補就有反應了
她跪著扶在盆子前干嘔
柾國扶著她的額頭
“不舒服嗎？”
“嗯，最近老感覺惡心”
“去太醫(yī)那看看”
他幫她穿戴好，一手扶著肩，一手牽著她把她護在自己的斗篷里
“恭喜，這是有喜了”
她隔著棉袍撫著肚子看著他笑
他彎腰摸摸她的唇，眉眼的笑意也藏不住
“咱胭胭有喜了，我要當阿爹了”
晚上
他躺著看著天花板發(fā)呆，現(xiàn)在則是換成她側著身子枕著看他
“怎么了？”
他偏頭看她，忍不住的禽起笑
“我本來今晚還想行房的”
她的眼睛大大的望著他，表達著自己的內(nèi)心
就破例一次行不行
“胭胭有寶寶了，我們要忍一忍”
他的身子湊上前，額頭緊挨著她，大拇指在他的臉頰處摩挲
似是在享受幸福的感覺
快要成家啦，即使孩子還在肚子里很小很小
“那你離我遠一點”
“嗯”
他以為她是怕自己忍不住故意推開他
他轉身背對著她，縮到了床的另一邊，挨著邊邊睡，給她留位置
她看著他遠去的影子，眼眶漸漸潤了
撐起身子到他的后背，胳膊從后往前環(huán)住他
臉撲在他的背上小聲的哭
他翻身
“怎么了？”
而后化被動為主動，將她整個摟進懷里好好護著
“我怕你離開我”
她越說越委屈，也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不會的不會的”
“國兒抱著胭胭睡，不會離開的”
聽到平穩(wěn)的呼吸聲，他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他的懷里，她皺著眉喚著娘
第二天他帶著凝胭回了家
“母親，父親”
“母親，父親”
兩人行禮
“父親母親，胭胭有喜了”
兩老拍手說好，走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往馬車上塞東西
“照顧好自己，養(yǎng)好身子，母親還等著重孫子出生呢”
馬車回了田府，他牽著她去看煙花
木橋上的人不多不少，他總是將她護的好好的
煙花的聲音有些大，他為她戴上棉絨耳塞
“下次，我們帶著他一起來”
她摸了摸肚子看向他
“快！準備熱水”
“好痛啊”
“胭胭”
他慌神到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只能握著她的手，貼在唇邊，心里祈禱
他害怕她的離開
離太醫(yī)說的日期還有一段日子
她忽的落紅，而后羊水就破了。
孩子沒保住
“孩子呢？”
她躺在床上，額前的碎發(fā)都濕了，嘴唇蒼白，干的快要裂開了
“胭胭沒事就行”
他看的心疼壞了，孩子沒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說
他用濕巾幫她潤潤唇
“國兒，你當不爸爸了”
“胡說，你快點好起來，我們再努力努力也是可以的”
他為她擦汗，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們不一定要孩子的”
經(jīng)歷這一次，他覺得她安安穩(wěn)穩(wěn)陪著他就好
“國兒，我想睡覺”
他替她蓋了蓋被子
她閉上了眼
“胭胭，胭胭”
“快，來人！”
太醫(yī)來了，為她把了脈
他臉都青了，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一點都不敢想
“她還活著對不對”
“田...”
“她還活著對不對”
“胭胭還活著！”
傭人們都退下了
他來到床邊，摸著她的發(fā)，一遍又一遍的親吻她
“胭胭，你別走好不好”
他的淚都落到她的臉上了
“你快起來嫌棄我啊，你快醒醒”
她不會嫌棄她的國兒的
“胭胭....”
“七弟，要好好的回來”
“家里就拜托各位兄長了”
她走之后他付了軍
在戰(zhàn)場上本著一次次不怕死的往前沖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在殺場上，他是本國的驕傲，是對手在不遠處看都能感知氣場的存在
迎著風沙騎著戰(zhàn)馬，揮著銀劍
好像本著為國捐軀的志氣還有難以察覺到的那束埋藏在心底的光
這次對戰(zhàn)的國家，實力可不容小覷
馬蹄揚起塵土，銀劍揮舞在匹匹駿馬間，他以一敵十，附身在駿馬背，在疾風里。
眼看勝券在握，敵方卻采用包圍戰(zhàn)術
烈火圍成了一個圈
他極力控制著馬，進不去，出不來
哐當一聲，他被偷襲從馬背上摔落
而后劍抵著自己的腹部
不斷的深入
他雙手握著劍頭，鮮血染紅了劍
他抬起腳將劍一踢，霹靂一聲，劍滾落到了不遠處
他從劍鞘里抽出劍
銀劍被火焰照的一閃一閃
他對敵從不眨眼，一刀斃命干脆利落
“田將軍，田將軍！”
火勢高的快要莫過他了
“你們別進來了，沒用的”
風吹過，火的外焰隨風擺
火光間，他們看見他跪在地上，腹部流著血
對著地上到了一條的酒
他喝了一口，就躺倒在地上
他一向是不喝酒的
腰間別著的酒包也是在每次打勝仗后，供供亡妻。他說這是在向她分享喜悅。
火光外士兵們的聲音雜亂卻能聽清內(nèi)容
一個兩個都在為田將軍喊冤
“田將軍，快出來??！”
“田將軍！”
“田將軍！”
叫聲響徹空曠的平地
錚錚男子漢也忍不住為此落淚
他回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那時候是冬天，兩家人在商量著婚事，她靦腆的介紹著自己的名字，凝胭，他看到了透過梅花那張白嫩的臉，他看到了她在府里的小角落偷偷堆雪人，他還看到她幫丫鬟處理傷口..就這樣，當阿爹問起這門婚事時，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外面的聲音好嘈雜
他好像聽到了她喚他
“國兒，國兒”
淚往兩邊落，他也永遠閉上了眼
帶著幸福的笑離開了人世間
“孩兒，胭胭，我終于找到你們了”
“胭胭”
“我真的”
“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