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3-EP4：血海沸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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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軍內訌的新贏家以具有無可比擬的沖擊力的行動向著他的敵人甚至是全世界表明自己的強硬態(tài)度之前，這位自戰(zhàn)爭爆發(fā)以來就掌控著朝軍實際指揮權的將軍確實浪費了幾天用于清理保衛(wèi)著平壤的護衛(wèi)部隊。準確地說，那些軍隊效忠于已死的樸光東而不是他，即便樸光東本人早已遇難，頑固不化的護衛(wèi)部隊指揮官們仍然拒絕服務于李泰瀚。于是，等待著他們的是徹底而全面的進攻，不惜從前線調回裝甲部隊的李泰瀚成功地踩著護衛(wèi)部隊的尸體和裝備殘骸而返回了他在兩個月之前匆忙地逃出的那座城市。

??????? 站在高高的臺階頂端，年過花甲的李泰瀚幾乎要放聲大笑。曾幾何時，他和自己的其余同僚只能站在下方接受著委員長的注視和檢閱，而他們的任何意見對于委員長而言似乎都無關緊要。集所有光環(huán)于一身的委員長閃耀著的光芒讓他們黯然失色，伴隨著越來越多的老將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被無視，反對委員長的力量逐漸在以國防相崔英植等人為核心的集團附近集結起來。這些將軍們了解東亞的現(xiàn)狀，他們不奢求能夠顛覆這令他們恐懼和不安的前景，只求能夠從委員長手里拿回自己本應具備的話語權。

??????? 李泰瀚仍然記得那個下著大雪的冬天，是他具有先見之明地逃離了平壤，而那些平日看似勝券在握的老家伙們卻把性命丟在了這里。這不怪他們缺乏警惕或是低估委員長和樸光東的決心，而是并非真正地負責具體計劃的崔英植等人從不真正地了解雙方之間的沖突激烈到了何種程度。頻繁的暗殺變得司空見慣，若不是李泰瀚替那些古板而腐朽的老家伙們不斷地通風報信，也許他們當中總會有幾個人死在金斗源次帥之前。

??????? 隔著很遠，一輛披著塵土的轎車向著這座象征著權力和地位的大廈駛來，不等車子停穩(wěn)，一名身材健壯的中年男子便搶先打開車門，向著李泰瀚所在位置跑來。

??????? “司令官，我們找到林光哲了?！蹦菈涯昴凶右怨鹿k的口吻向著李泰瀚匯報，“他躲在地下的指揮中心里?！?/p>

??????? “樸光東辦事還算穩(wěn)重，但他所托非人?！崩钐╁珤吲d地搖了搖頭，他原本預計自己會經過一場格外慘烈的內斗——甚至會讓南方的韓軍抓住機會開始反擊——才能返回平壤并控制局勢，可眼下的事實向他證明樸光東的部下和同伙似乎不怎么靠譜。哪怕是利用已有的防御設施拖延時間，護衛(wèi)部隊也不會這么輕易地被李泰瀚從前線調回的作戰(zhàn)部隊擊潰。

??????? “他希望用這種消極抵抗向我們證明他沒有敵意?！?/p>

??????? “如果沒有敵意，就根本不該抵抗?！崩钐╁湫Φ溃笆菚r候給我們的敵人一點教訓了?！?/p>

??????? 李泰瀚大將一聲令下，全副武裝的朝軍士兵向著那些常人無法輕易察覺的秘密通道入口蜂擁而去?；炭植话驳钠饺朗忻穸阍谧约旱募抑校麄兺耆磺宄饷娴降装l(fā)生了什么。這全是因為樸光東刻意地掩蓋了事情的真相，他只向市民聲稱委員長遇害，而不提他和以李泰瀚為首的軍方強硬派之間的矛盾，這反而讓市民產生了錯覺。如今，面對著氣勢洶洶地開進平壤的軍隊，當地的市民難以理解究竟又是誰背叛了委員長和委員長代表著的理想。

??????? 仍然有一些效忠于樸光東的士兵滯留在地下隧道內，當他們發(fā)現(xiàn)有未經登記的【友軍】試圖闖入通道后，便立即展開了反擊。然而，這些軟弱無力的抵抗在懸殊的實力差距面前變得無關緊要，僅僅一個小時過后，李泰瀚就成功地趕在中午之前完全地掌控了平壤附近的所有軍事指揮機構。

??????? 在地下指揮中心的密室里，一群躲在角落里自說自話的軍官被門外發(fā)出的巨響驚得跳了起來。其中一人拔出手槍對準大門，顫抖著的右手出賣了他的內心。

??????? 轟然倒塌的大門后，第一個在昏暗的燈光下露出面孔的正是戴著一頂大檐帽的李泰瀚大將。

??????? “李泰瀚——”

??????? “干什么？”名義上的偵察總局局長和實際上的朝軍最高司令官聲色俱厲地向著這名鬢角生出白發(fā)的陸軍少將呵斥道，“拿著槍指著戰(zhàn)友，是不是要造反？”

??????? 話音未落，李泰瀚迅速地從懷中拔出手槍，對準那名軍官開了一槍。來不及反抗的軍官一頭栽倒在地，一面向著旁邊的同伴伸出手求援，一面在地上扭動著身軀，但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其他被李泰瀚包圍的軍官們不知所措，他們明白自己兇多吉少，就算剛才抓住機會擊傷甚至擊斃李泰瀚也于事無補。

??????? “林光哲，別躲著了，我知道你在這里?！?/p>

?????? 從幾名朝軍將領身后的沙發(fā)下鉆出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他慌亂地向著李泰瀚辯解，但立即被對方的一句詰問弄得瞠目結舌：

??????? “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我們在前線拼著自己的性命去和南方的傀儡戰(zhàn)斗，你卻躲在平壤，繼續(xù)和樸光東籌劃著把我們的一切出賣給鄰國和國際上的不法商人。”

??????? “我只是在防守平壤……”林光哲大將連連后退，撞上了巨大的投影屏幕，“……這很重要，你們把作戰(zhàn)部隊押在前面，我們的后方不能變得太空虛?！?/p>

??????? “但凡是個人都知道保衛(wèi)平壤很重要，這還用得著你來強調？”李泰瀚哈哈大笑，把槍口對準了癱在地上的林光哲，“你這廢物，不過是靠著有曾經立下功勛的父親才僥幸地進入軍隊并混到如今的地位，可你只不過是更擅長鼓掌和叫好的應聲蟲罷了。就算是我家過去養(yǎng)的信鴿和看門狗都比你更有用，至少它們不會說廢話?！?/p>

??????? 伴隨著幾聲慘叫，林光哲大將結束了他那跌宕起伏的一生。其他幾名被李泰瀚手下的士兵用步槍瞄準的將軍面面相覷，他們目睹著林光哲的尸體被士兵拖出房間，而他們仍然等待著李泰瀚對他們的最終裁決。

??????? “……都回去干活，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李泰瀚寬宏大量地放過了他們。望著那張紅光滿面的和藹面龐，如蒙大赦的將軍們忙不迭地把同這座指揮中心有關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告訴了李泰瀚。樸光東死了，林光哲也死了，跟著已死的歷史人物陪葬沒有任何價值，他們更應該效忠眼前的新長官。

??????? 自此，李泰瀚對朝軍的控制權被確立了——或者說至少他暫時地掌控了局面。和那些喜歡在掌控局面后大張旗鼓地做出聲明的軍人不同，李泰瀚本人倒是十分低調，甚至沒有在新聞節(jié)目中插播任何同自己有關的消息，以至于許多平民根本不清楚樸光東集團的核心成員被李泰瀚趕盡殺絕了。但是，比起新聞上的花邊消息，當天發(fā)生的另一件大事卻比任何人事新聞都更吸引無數人的目光，那就是發(fā)生在日本海上空的核爆事件。

??????? 爆炸發(fā)生后，最晚知道消息的自然是那些被關在某些設施并和外界斷絕了信息交換的囚犯，尤其是像明?？∵@樣的重點監(jiān)視對象。誰也不會放任名副其實的人形坦克四處活動，更不會有人希望他從外界得到對于改善自身處境有一定幫助的信息。

??????? 坐在禁閉室外側的，則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貴賓——委員長。

??????? “我該恭喜你終于實現(xiàn)了生活自理?！?/p>

??????? 起初幾天，明?？〉膫€人形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像流浪漢；等到他邋遢的程度突破了某個極限后，變化反而不那么明顯了。韓軍派遣了許多軍官和官員前來招降或是套取情報，而明?？】偸且猿聊瑏砘貞?。終于，在韓軍送來了真正的重要角色后，他不能繼續(xù)對此熟視無睹了。

??????? 然而，假如那就是他對外界的唯一反應，那么周邊負責安保工作的韓軍士兵更愿意讓明?？±^續(xù)閉嘴。

??????? 胖胖的委員長坐在禁閉室外側的椅子上，仔細斟酌著如何問候對自己懷揣著深重敵意的對手。

??????? “我的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會把自己的同胞全部害得沒法生活自理?！?/p>

??????? 圍繞著委員長而展開的笑話數不勝數，有些笑話調侃著他的個人形象，另一些則針對他的執(zhí)政水平。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政客從青澀走向成熟，也可能讓狡猾的老狐貍因過于自信而失去大好前程。然而，笑話刻意針對的方向不一定是準確的，而笑話避開的內容反而是讓委員長頭疼的。哪怕是委員長的敵人也要不停地強調委員長擁有著連過去的皇帝和國王都無法擁有的權力，但對于委員長自己來說，他從未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隨心所欲。

??????? 明海俊，這個名字逐漸地從記憶的角落中浮起，為委員長那生銹的頭腦提供了一個繼續(xù)轉動的機會。明?？≈皇莻€無名之輩，讓他的名字變得響亮的是他的身份：已經在十年前被處決的副委員長崔書龍大將的養(yǎng)子。離了這層身份，縱使明?？‘斦媾烟拥搅四戏?，也不會在公眾視野中產生什么波瀾，他所引起的一切都同他的背景有著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

??????? “我們也有十年沒見了——”

????? “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我該在小時候隨便找個機會把你推到懸崖下面或是水溝里。”明?？『鋈患悠饋?，向著委員長不斷地咆哮，但包裹著他的拘束裝置限制了他的活動，并以不規(guī)律的電流告訴明?？敼怨缘乇３宙?zhèn)定而不是繼續(xù)破口大罵。

??????? “那是誤會，我別無選擇?！蔽瘑T長沉痛地搖了搖頭，“如果我不選擇殺了他，其他人會怎么看？大東合眾國會怎么看？這是無法避免的結果，我們兩個之間只能活一個。既然你在外面東躲西藏卻依舊拒絕敵人的勸降，那么你也應該始終以——”

?????? “收起你那些華而不實的漂亮話，我沒有叛變并非因為我的心里還裝著自己的同胞，而是我始終認為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別人沒理由干涉?！?/p>

??????? 旁邊兢兢業(yè)業(yè)地站崗放哨的韓軍士兵用他們的頭腦記錄下了每一個細節(jié)，這些證據會成為韓軍用來分析委員長行為模式的重要依據。只要委員長還活著，他就會成為韓國日后的博弈對象；只要掌握著權力的依舊是人，人的思維和本能總會不經意地影響著每一個決定，甚至是那些經過深思熟慮后形成的決定。當然，要是委員長不幸真的遇難，這些信息也就沒了價值，但韓軍不會讓自己最大的底牌輕易地折損掉。

??????? “你得理解我們的處境?！?/p>

??????? “那你更要理解每一個決定落實在別人身上是什么景象。”

??????? 委員長的病情稍有好轉，他就主動要求前來和明?？≌勗挘n軍樂見其成。假如明海俊被委員長說服而自愿暫時配合韓軍，韓軍就能馬上知道當前的朝軍內部狀況；反之，就算明?？☆B固地拒絕一切溝通，這也會成為韓軍近距離地觀察委員長的一個好機會。指望委員長憑借著幾句話勸說朝軍放下武器是根本不現(xiàn)實的，那些蓄意進行刺殺的幕后黑手肯定早就考慮到了委員長死而復生后發(fā)表講話的可能性。

??????? “我們要從他們這里挖出一切情報，盡可能地削弱北方的傀儡。”

??????? 坐在國家安全保障會議的地下指揮部里觀看著明?？『臀瘑T長之間這場尷尬對話的李觀默大將如此判斷未來的局勢。

??????? 這是金京榮代理總統(tǒng)第一次進入類似的會議，為了表示對李觀默大將的尊重，他放心大膽地將會議交給了李觀默大將進行主持。不過，由于殷熙正大將和他的同伙目前還在監(jiān)獄里，參會人數一時間出現(xiàn)了明顯下降，這反而使得會議變得更像是茶話會而非關乎著戰(zhàn)爭走向和國家命運的重要議程。毫無疑問的是，李觀默大將再也沒機會打盹了。

??????? “所以，我們現(xiàn)在正在進行的是一場沒有勝算的賭博：賭敵軍不會因為我軍的負隅頑抗而使用核武器。”金京榮代理總統(tǒng)下令對著參會人員播放日本海上空拍攝到的畫面，“我敢肯定地講，再過不久，李泰瀚就會發(fā)送最后通牒?！?/p>

??????? “然而，北韓軍的目的是占領我們的全部國土以實現(xiàn)他們夢寐以求的統(tǒng)一?！苯锹淅飩鞒鲆粋€略帶困倦的聲音，李觀默大將不得不尷尬地側開身子，以便叫躺在椅子上的同僚趕快擺出一副正經的態(tài)度。然而，那人似乎是勞累過度，看他那心不在焉的架勢，仿佛下一刻就會立即猝死在眾人面前。

??????? “這位是——”

??????? “安忠煥將軍。”李觀默大將板著臉向代理總統(tǒng)介紹自己手下的頭號智囊，“……喂，代行在問你呢！”

??????? “我聽說安將軍一手制定了我軍的大部分作戰(zhàn)計劃，自己卻過著和一般市民沒什么區(qū)別的簡樸生活，這樣的態(tài)度值得效仿。”金京榮代理總統(tǒng)見狀，不動聲色地表揚了安忠煥的工作成果，以免包括李觀默在內的其他將領產生不必要的想法，“不用拘謹，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說吧?！?/p>

??????? 這種頗具親和力的作風也讓李觀默大將產生了好感，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李璟惠總統(tǒng)的時代，那位有著軍人總統(tǒng)父親的前總統(tǒng)（目前被金京榮以重病為由繼續(xù)關押）也想像自己的父親那樣在軍隊面前展現(xiàn)出足夠的威嚴，結果只是讓從將軍到士兵的韓軍整體更疲憊而已。她喜歡讓軍隊用耀武揚威的舉動展現(xiàn)實力，可當李觀默大將向她提出嚴厲打擊在軍隊內部廣泛存在的長官欺壓下屬的風氣時，李璟惠總統(tǒng)卻并不怎么關心。

??????? 耷拉著眼皮的安忠煥將軍從椅子上爬了下來，找到了一件外套，胡亂地披在身上。眾人見了，都不敢提醒他，因為那是金京榮代理總統(tǒng)進入房間時隨手放在椅子上的大衣。

??????? “第一個結論：北韓軍不可能使用核武器作為直接打擊我軍的主要手段?！卑仓覠▽④娚斐隽擞沂质持?，“如果他們那么做，就算最終結果是他們完全勝利，治理污染的成本會讓原本就面臨著經濟問題的他們徹底陷入絕境。眾所周知，用以消除核污染的技術現(xiàn)在被日本人給完全壟斷，即便是大東合眾國也沒能完全實現(xiàn)該產業(yè)的自主化。而且，哪怕是日本人自己來到這里開展治理污染的工作，核爆產生的灰塵甚至會在那之前就飄到西伯利亞，想必北韓軍不打算看著自己的國土被輻射塵覆蓋。”

??????? “是這樣，沒錯?！苯鹁s代理總統(tǒng)摘下眼鏡，用眼鏡布擦了擦，又把眼鏡放回鼻梁上，“所以，只要他們還有底線，我們是暫時不必擔心核武器帶來的直接毀滅了?！?/p>

??????? “壞消息是，勝利的可能性也不掌握在我軍手中?！卑仓覠▽④姲戳瞬僮髋_上的幾個按鈕，把一張經過處理后的韓國地圖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比起各位擔心的【日本式結局】，我更傾向于認為北韓軍的目的是用高空核爆制造的EMP摧毀我國的整個電力系統(tǒng)和大部分電子設備，這種辦法造成的污染總規(guī)模也比較小。那樣一來，他們的常規(guī)部隊就會輕而易舉地向下沖垮我們的防線。另一個壞消息是，按照大東合眾國的一貫做法，只要北韓軍的所作所為不算出格，他們就不會在任何意義上表示反對?！?/p>

??????? 將軍們的目光投向了在兵變中死里逃生而成為代理總統(tǒng)的金京榮，期盼著這位創(chuàng)造了奇跡的國會議員能夠為他們指明通向勝利的道路。

??????? “安將軍，你的意思是，一旦敵軍決定使用核武器——無論用在哪里——那么我軍的勝利希望就全在外部的干涉上?！苯鹁s代理總統(tǒng)嚴肅地盯著依舊不怎么正經的安忠煥將軍，“但是，大東合眾國的態(tài)度又不可能偏向我國。”

??????? “確實如此。”安忠煥將軍把左手搭在控制臺上，另一只手捏著一個酒瓶（鬼知道他是怎么把酒瓶帶進會議室的），“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趕在敵人有所行動之前，解決掉李泰瀚集團，然后立即讓處于我軍控制下的委員長按照我們寫好的內容公布【真相】。然而，我們不知道李泰瀚在什么位置，我軍在外太空的衛(wèi)星也無法找出更精確的坐標?！?/p>

??????? “為什么不能借用一下別國的衛(wèi)星呢？”

??????? 金京榮代理總統(tǒng)的提議令李觀默大將大跌眼鏡，他本以為金京榮有什么能夠扭轉乾坤的奇思妙想，卻沒料到對方也只是不切實際地把希望寄托在外國的干預上。有人不加掩飾地表達著自己的抗議，他們漫不經心地也躺在自己的椅子上開始裝睡，反正沒人能提出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

??????? 安忠煥將軍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他的聲音顫抖起來，嗓音也有些嘶啞了：

??????? “難道說，我們得偽造——”

??????? “委員長在我們手里，這樣一來我們提供的情報對外界而言更像是真的。”金京榮代理總統(tǒng)把雙手交叉，擋在鼻子前方，“大東合眾國恐怕更不想讓核爆的輻射塵飄滿他們的北方國土，假如我們成功地讓大東合眾國相信李泰瀚的存在一定會引來這樣的結果，他們還會繼續(xù)保持著這種名義上的中立嗎？在座各位，如果你們是大東合眾國的官員，你們會愿意讓一個能隨便地到處發(fā)射核武器的軍人在鄰國繼續(xù)耀武揚威？”

??????? 本來紛紛對金京榮的想法表示不滿的參會人員見狀，又立刻倒戈了。只剩下李觀默大將仍然愁眉不展地凝視著前方的地圖，在這幅動態(tài)3D地圖上，安忠煥中將為其他人展現(xiàn)了可能的核爆結果，每一種模擬結果都說明韓軍無論如何成不了勝者。

??????? “代行，看看日本的狀況，那就是拜大東合眾國所賜。”李觀默大將有些猶豫，“讓一個在這場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的初期就搶先使用核武器把自己的潛在敵國炸得徹底退出戰(zhàn)爭的大國為我們做擔保，恐怕不現(xiàn)實。”

??????? “今非昔比，那時大東合眾國相信他們若不使用核武器就會一無所有?！苯鹁s代理總統(tǒng)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但是，現(xiàn)在他們離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只剩下美利堅帝國和歐共體這兩個最后的對手，而戰(zhàn)爭的天平無疑是倒向大東合眾國的。我相信他們不會歡迎額外的因素打亂他們的計劃?！?/p>

??????? 望著金京榮那堅毅的眼神，李觀默大將知道，他也只能選擇相信金京榮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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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P4主題曲：http://music.163.com/song?id=3140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