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的熱愛

現(xiàn)在是2022年4月24日21:58:16,晚上好。
星城的天氣反反復(fù)復(fù),乍暖還寒還好,乍寒還暖就大可不必了。
好熱,我又來制造生活垃圾了。
?
瀚海
?
今天到了六本新書,分類挺廣——有羅翔老師的《法治的細節(jié)》、喬治奧威爾的《1984》、唐代張彥遠的《歷代名畫記》等等。我買這種書一般沒有什么目的性和指向性,只是為了單純的買而買。
想起了明朝那些事兒里講到過的一段話。說很多人讀書是為了或名或利的目的,但如果真的想成大事,得是要為了學(xué)而學(xué)。時間依然過了很久,我至今已經(jīng)沒有辦法準(zhǔn)確地回憶起原文了,但是意思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我有種想把自己跟上面這種為了學(xué)而學(xué)的樣子聯(lián)系在一起的欲望,但我不覺得我是那種可以做一些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大事情的人,只有自己的一些小野心和小愿望——即使這些野心和愿望至極也就是教書育人。這個目標(biāo),對于我認識的很多人來說,實現(xiàn)它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但是對于我這種水平一般只是熱愛的人來說,我的能力暫時還配不上我的野心。
說是熱愛,但是能力不夠。這句話聽起來很是讓我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熱愛這個領(lǐng)域,也懷疑自己是不是配用熱愛這個詞。網(wǎng)上很多人喜歡把熱愛這個詞附加上許多的意義——因為熱愛,所以怎么怎么樣。好像熱愛這個詞不加上后面串聯(lián)起來的意思就不會用了。這樣的現(xiàn)象我不知道是好是壞,但對我的影響其實是顯而易見的,我已經(jīng)不敢輕易地用這個詞了。那么,喜愛?如果不算熱愛的話,那么至少是有喜愛的。
我買了很多書——相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到目前為止,我已經(jīng)統(tǒng)計進去的個人藏書有兩百多本。這個數(shù)字在很多我所知道的那些學(xué)者和研究者來說一般只是“書架”的一部分,但是我覺得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應(yīng)該算多了吧...算吧?但我還遠未滿足。我的終極目標(biāo)是打造一個只屬于我個人的圖書館——書籍的收錄數(shù)字暫定為一千本吧。
其實也很多次在腦海中想過這個問題,為什么我這么喜歡書呢?一般來說,喜歡某一樣?xùn)|西有可能是因為喜歡這個東西所代表的一個整體,類似周邊。也有可能是由于這樣?xùn)|西能給你帶來的收益,類似富婆。但我思來想去,我對于書籍的喜愛似乎都不屬于這兩種。我買了書之后,很大概率不會馬上拿來看,也不會制定一個所謂的讀書計劃。我更喜歡的方式是把他們整整齊齊的根據(jù)分類和高低順序在書架上擺放好,然后坐等未來某年某月的一天我心血來潮把他們打開。如果用這種方式說的話,書對我來說跟模型、手辦這些擺件并無二致。他們的作用相同,只是長的樣子不一樣罷了。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我挑書時總會把封面的好看程度當(dāng)做我購書的重要指標(biāo)。
但是完全是這樣的嗎?似乎也不盡然。有些書盡管封面非常好看,但我依然不太能提起興趣購買。在我選購書籍的時候,更多的會往文學(xué)、歷史、哲學(xué)這三個領(lǐng)域去靠。這說明我的興趣愛好也在購書過程中占到了非常重要的地位。左思右想,好像只能解釋為,我既喜歡好看的裝幀,也很喜歡書中所蘊含的那些我感興趣的內(nèi)容。
我是愛書的,愛書本身。
?
靜默
很多時候,我會自己去寫一些東西。有的是接的稿子,也有的是某時某刻的小想法。不知道若干年后的我會如何歸納我自己的文風(fēng)——有打了很多字但是沒有什么營養(yǎng)的廢話,也有煙火烈日鮮花。
“五四的火炬照亮了那個時代,光芒傳承到繼往開來的現(xiàn)在,在星火激昂的年代,我們就是五月花海?!薄雸F儀式主持稿節(jié)選 ?22.04.24
重要的是這些鮮花。我現(xiàn)在的文字,讓我感覺到我有一股莫名的“少年感”。我希望這樣的文風(fēng)是因為我是“我”,是“我”寫出的這些“少年”,我就是少年。什么事情能讓我感覺到痛苦呢?大概就是等若干年后,發(fā)現(xiàn)我自己怎么都寫不出這些煙火烈日鮮花的時候。千言萬語,我希望我能擁抱這些東西的原因是因為我心中的就有這些,而不是等到若干年后發(fā)現(xiàn),我能寫出這些,只是因為我這時還是一個少年。
不知道為什么,相對于視頻和音頻,我會更加喜歡文字這樣一種更加沉重也更加復(fù)古的表達或接收方式。相對于現(xiàn)在的流媒體視頻時代,文字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它的競爭力——它有三千八百種缺點,不夠生動,不夠活潑,不夠形象,只有一點好,就是我喜歡。喜歡的原因嗎?我怎么知道,喜歡這件事情,本就不需要原因。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看過的一則科幻短文,似乎是劉慈欣寫的,說一個外星文明來到地球,找來了一個孩子,問這個孩子種種的科學(xué)問題,借此判斷地球上的文明程度。而孩子一直都是一問三不知。正當(dāng)外星人判斷地球上沒有發(fā)達文明的時候,孩子忽然回答上來了一個問題,外星人這才發(fā)現(xiàn),地球上的文明其實有相當(dāng)?shù)陌l(fā)達程度。而地球人生來的交流方式——通過聲帶發(fā)聲,相對于地外文明來說效率奇低。外星人問是什么東西讓地球人在這樣的交流環(huán)境下還發(fā)展到如此程度呢?答案是老師。這個故事也是讓我真正下定決心想要成為老師的契機——這個職業(yè)何其偉大,以至于幫助人類文明繁衍發(fā)展至今;這個職業(yè)又何其普通,普通到各個城市都有很多。
真誠
譯者蘇福忠在《1984》的譯序中說:“其實,直接而真誠地探索每種事物的真相,遠比間接而夸張地虛構(gòu)人物、故事、情節(jié)和場景困難得多。前者要求的是真誠再真誠的態(tài)度,而后者只要不同程度的嘩眾取寵就足夠了?!边@也是我寫諸多文字的想法所在。
我無意于尋求很多人的認同和喜歡,也無意于用這些文字來換取什么。我寫日記也好,寫隨筆也好,寫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好,歸根結(jié)底也就是這么一條:盡可能用自己真誠再真誠的態(tài)度,寫出自己的生活態(tài)度。如果這些文字可以被某種載體所記載下來,到了諸多年后,當(dāng)某個倒霉蛋再翻開我寫的這些東西時,就可以穿越我和TA所被時間阻隔的距離,讓TA在時光隧道的那一端,和我一起碰個杯。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棒!2022年的人類尚且沒有辦法操控時間,但通過文字這種方式,我和多年之后的這個倒霉蛋竟然可以感受到同一種情緒!我的真誠、熱愛,以及我曾活著的證明,統(tǒng)統(tǒng)都可以被文字所記錄。
不知道多年之后會不會有這種奇怪的笨蛋,有著莫名其妙的杠精精神,遇到啥事兒都非得杠一下。但是至少我自認為,我所心懷的一切熱愛、火炬、鮮花,在此時此刻都確信真誠。
熱愛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無論唐宋,花開花謝固然是同樣的風(fēng)景,春歸春至照樣難留。但不同人會寫出不同的味道,因為他們早已把自己的品行,乃至全部生命都種植在了作品里,只待知音共賞?!?/span>
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這也是我在寫作這條道路上最終極也是唯一的目標(biāo)——用自己的方式,寫出一個凝練我心中全部霽月、山海、熱愛的作品。而這樣一個東西,我甚至不需要在我活著的時候就能得到別人的喜歡。不論過去多久,只要幾年甚至幾十幾百年后的你,能與我,在此時此刻,共同感懷于這些熱愛,你就是我的知音。我寫過的所有文字,詩句也好,文章也好,都比不上此刻來自于你與我跨越時間空間的共同熱愛。
祝愿我自己能早日寫出這樣一份作品,我也愿意把我的全部生命和熱情種植在這份作品中——正如已經(jīng)逝去的前人們一般。我想,這應(yīng)該也就是我所喜愛的文學(xué),其最為有意義的部分。

現(xiàn)在是2022年4月24日23:14:22。
我是霽月孤帆,祝愿我們早日在熱愛中相遇。
我一直期待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