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千公尺
“這個世界里,每個主要角色都有自己作為武器的能力,而我要做的是,讓剩下的人也擁有能夠與之匹敵的武器”
——森近 霖之助
“我進來了哦?!?br>這個盛夏的幻想鄉(xiāng)似乎有些過分的涼爽了,絲毫沒有往年令人窒息的悶熱,如果不是幾次求證過靈夢,誰都會以為這個夏天發(fā)生了一場異變。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也就慢慢習(xí)慣了這個因為有些涼意而顯得與眾不同的夏天。
霧雨魔理沙一概如往地一腳踢開香霖堂的大門,事實上每個人都很清楚這幻想鄉(xiāng)唯一的道具店的另一重身份。
幻想鄉(xiāng)最大的軍火集散地。
自從幻想鄉(xiāng)武裝化運動開展以來,店長霖之助就搖身一變成了最合格的軍火販子外帶河童重工的特別技術(shù)顧問,小到手槍大到坦克,各種精密武器的圖紙從他的雜貨店中不斷地流向河童重工,然后后者又將大量的成品供應(yīng)回來,經(jīng)由他支付到客戶手中。
不過也許是因為當(dāng)了太多年無能道具店主的緣故,比起他對武器裝備本身的熱心程度,霖之助對于這些產(chǎn)品售出后的去向、用途或者其他問題的關(guān)注度簡直不值一提。
這種本著“不管你用菜刀殺人還是切菜,都和賣菜刀的無關(guān)”的淡定心里,就這樣一復(fù)一日地將大量的殺人武器運往幻想鄉(xiāng)各地。
“用符卡殺人也是殺,用子彈殺人亦然?!?br>當(dāng)魔理沙問起他有沒有考慮過這么做可能帶來的后果時,霖之助很淡定地一邊擦拭著一枚闊劍地雷一邊回答。
“不會不在吧,霖之助?”
空蕩蕩的柜臺后面只有空氣,沒有得到預(yù)料中的回應(yīng)的魔理沙,于是只能懷著一顆憤怒值正在升高的心向雜貨店的后堂走去。
“是霧雨小姐啊?!?br>就在她在心里為香霖設(shè)計死法的時候,一個溫柔而不乏優(yōu)雅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她轉(zhuǎn)頭就看到一旁的隔間里走出一個身著藍白相間的女仆裝的身影。
“十六夜……咲夜小姐?啊……你為什么在這里,森近店長呢?”
有些驚訝的魔法使抬起手向她打了個招呼,然后提問。
“這個……森近店長有事出去了?!?br>女仆長抱歉的笑笑,真誠而優(yōu)雅。
“出去了?”
“是的,今天是河童重工交付最后一批紅魔館空軍F-35B戰(zhàn)斗機的日子,他去出席簽字儀式了。”
女仆毅然決然地出賣了店長的去向。
“那個家伙……居然敢放我鴿子?”
魔理沙的眼睛里開始冒火,那表情好像是要把這間大屋的主人不沾作料生吃了一樣。
“……不過他臨走前把這個箱子交給我?!?br>為了避免可能發(fā)生的更大的傷亡——無論是出于為自身考量還是為紅魔館老牌武器供應(yīng)商的住宅考量,咲夜還是及時地拿出了森近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交給魔理沙的東西。
那是一個和魔理沙差不多大的槍盒。
“呼……算他聰明,算了,我也就不計較他放我鴿子的事情了。”
一邊氣呼呼地抱怨著一邊將槍盒放在地上后半跪下來,隨著兩聲清脆的鎖扣解除聲,F(xiàn)N2000嶄新的漆黑色槍身出現(xiàn)在了少女面前。
“還不錯,老老實實的給每個彈盒壓滿了子彈。”
看到心儀的武器的少女之前的不滿煙消云散,這是他拜托霖之助改造過的武器,主要是由30發(fā)彈夾變?yōu)榱?5發(fā)彈盒,火力的持續(xù)性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這種武器還真是符合魔理沙的性格,十六夜一邊這樣想一邊看著魔理沙哼著走調(diào)的樂曲將步槍重新裝好。
“說起來,今晚紅魔館舉行晚宴,霧雨小姐有興趣參加嗎?”
“抱歉呢咲夜,晚上我還有事,另外……”
魔理沙將槍盒抗在肩上,一邊向著門口走去一邊揮了揮拳頭壞笑著說。
“代我用拳頭向霖之助問好?!?br>
半小時后
博麗神社,地下室。
“下午好啊靈夢,愛麗絲也在。”
魔理沙提著巨大的槍盒走進了神社的地下室,位于地下15米深處,具備完全三防功能的作戰(zhàn)室據(jù)說是八云紫還在的時候修建的。雖然并無根據(jù),魔理沙考慮了在靈夢的惰性之后覺得這種說法極有可能就是那從來都只有一個的真相。
“好,魔理沙?!?br>厚重的防爆門在她的身后徐徐關(guān)閉,問候也如期傳來。
“下午好,霧雨?!?br>雙眼布滿血絲的靈夢站在巨大的地圖桌前,一只手撐著地圖桌的桌沿,另一只手在地圖上指向哪個位置。而愛麗絲則筆直地站在一邊,肩上挎著那把M14EBR狙擊步槍,巨大的風(fēng)鏡被推在額頭上。
“怎么了?沒有休息好嗎?昨晚干什么去了?”
魔理沙壞笑著向巫女發(fā)問。
“不,沒什么,做了個噩夢而已。”
出人意料的是靈夢并沒有反擊這個惡劣的玩笑,看來情緒的確很不好。
“博麗,既然她來了,我們就開始吧,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br>愛麗絲嚴(yán)肅地沖魔理沙點了點頭,然后將話題引上了正軌。
“最近有什么新聞么。”
魔理沙將槍盒放在一邊,然后走到地圖桌前,靈夢將地圖平面旋轉(zhuǎn)一百八十度放在她的面前。
“永遠亭正在大規(guī)模集結(jié)兵力,永遠亭陸軍總司令鈴仙?優(yōu)曇華院?因潘對外宣布永遠亭將舉行一次大規(guī)模演習(xí)?!?br>地圖上用紅色三角畫出了永遠亭已知的幾支作戰(zhàn)部隊的位置。
“最好這只是一次常規(guī)的演習(xí),雖然我們都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br>“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br>靈夢苦笑一下,然后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愛麗絲,后者點點頭,然后從一旁的一個信封中拿出了幾張照片。
“壞消息是文文被抓了,因為拍到了這些照片?!?br>魔理沙接過照片,那是幾張河童重工廠區(qū)的照片,照片中的刻在金屬集裝箱上的三片黃色扇形組成的圖案異常的醒目。
“我在一年前就要求河童重工銷毀所有核原料,看來她們沒有照做,而且……”
“這是一枚核彈。”
靈夢的補充說明被愛麗絲直截了當(dāng)?shù)卮驍?。兩人對視一眼之后愛麗絲繼續(xù)開口。
“具體的威力還不清楚,但是這種東西的威力如何估計都不會有問題。”
“那么好消息呢?”
魔理沙臉上俏皮的笑容也被這個消息沖進了三途河,她一邊若有所思,一邊發(fā)問。
“在紅魔館的幫助下,我們找到了這枚核彈的下落?!?br>靈夢起了個頭,然后沖愛麗絲點了點頭,后者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后開口。
“報告說今天河童重工一共有5艘貨運飛艇出發(fā),其中五艘都是前往紅魔館運送訂單中的貨物的?!?br>“我知道,那是紅魔館空軍的F-35B,晚上還有個晚宴,應(yīng)該是和霖之助以及河城等人的?!?br>魔理沙一邊回憶著十六夜的話補充道。
“但是人偶報告,從河童重工出發(fā)的飛艇一共有六艘,下午16點22分的時候,監(jiān)視紅魔館的人偶報告飛艇抵達,只有五艘?!?br>愛麗絲不知什么時候抬手招出了上海人形,小人偶坐在地圖桌上看了看魔理沙,補充似的點了點頭。
“很好……那么這艘飛艇在哪兒?”
魔理沙對愛麗絲的自唱自合見怪不怪,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這枚核彈的下落。
“前往永遠亭?!?br>
博麗神社時間,晚上23點17分
迷途竹林邊界,五千米高空
巨大的暴風(fēng)雨之中,這架UH-60M黑鷹陸軍加強型直升機就像一個幽靈。
事實上魔理沙更覺得這架直升機像是在大海之中飄搖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卷入無邊無際的風(fēng)雨中然后連人帶機摔成肉餅。
不過對面的巫女卻似乎不這么想,她抱著那把M4A1,然后熟練地檢查著手中的M1911手槍,槍機清脆的碰撞聲連外面的風(fēng)雨都無法掩蓋。
同樣淡定的還有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偶師,她抱著那把M14EBR狙擊步槍閉著眼睛,而上海人形則抱著一把和自己差不多大的FN57手槍坐在她的肩膀上,好像不斷晃動著的機艙和她不在一個世界里一樣。
“不用擔(dān)心,魔理沙小姐,這架飛機的每個螺絲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耳機里傳來駕駛員的聲音,她向駕駛艙望去,從艙門外灌入的狂風(fēng)將銀發(fā)女仆的辮子猛烈地吹動著。
五個小時前。
“我們的任務(wù)是潛入這艘飛艇之中,然后把核彈搞出來?!?br>“最重要的是,必須要知道這枚核彈的來龍,以及去脈。”
靈夢一邊向M4A1的彈匣里壓入子彈,一邊解釋著。
“為什么不能把它強行攔下來檢查呢,既然你們確定那上面有核武器?!?br>魔理沙皺了皺眉頭。
“免得打草驚蛇?!睈埯惤z提醒著。
“同時,為了保證潛入的秘密性,我們將不采用自身飛行的方式前往那里,大家都知道為了避免空中事故,飛艇上都裝載了可以遠程偵測靈力飛行單位的雷達。”
“那我們怎么進去。”
“有人會幫我們進去?!?br>徐徐落山的夕陽中,一架巨大的直升機停在了神社門前的草坪上,而一身藍白相間女仆裝的少女在駕駛艙里沖著整裝待發(fā)的她們微笑著。
“你不去參加晚宴么?”
面對女仆長的安慰,魔理沙選擇了一貫的應(yīng)對方式——對著耳麥輕聲的調(diào)笑著。
“是蕾米利亞大人私下命令我來協(xié)助你們的,而且這也關(guān)乎紅魔館的利益?!?br>紅魔館的利益?難道這顆核彈會落在紅魔館頭上不成?也許吧。
魔理沙這樣想著的時候,咲夜的聲音從耳機里再次傳來。
“1分鐘后到達目標(biāo)上空!全員準(zhǔn)備速降!”
三人飛快地摘掉了耳麥,然后最后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裝備。
魔理沙確認了自己的兩把主武器,精密的殺人機器劍拔弩張,備用彈匣和各種戰(zhàn)斗的非戰(zhàn)斗的必需品塞滿了軍用背包。
滂沱大雨中,魔理沙看到雨幕的另外一側(cè)有一艘巨大的船樣飛艇在狂暴的風(fēng)雨中不斷地晃動著。
“30秒?。 ?br>靈夢給自己帶上便攜式耳麥,然后大叫著抓住了門邊的把手。
“這是五千米的高空,小心點!”
“明白!”
巫女將M4A1背在肩上,然后從直升機上扔下了速降繩。
咲夜的駕駛技術(shù)果然不是一般飛行員所能比擬的,在劇烈的風(fēng)雨中近乎完美地保持著直升機和飛艇的相對靜止。
愛麗絲把額頭上的護目鏡戴到合適的位置,然后沖魔理沙點點頭,第二個滑了下去。
最后降下的魔理沙雙腳再次接觸到堅實的木板的瞬間就舉起了那把FN2000。
可惜沒有發(fā)威的余地,著陸區(qū)域很干凈。
三人相視一下,然后耳機里就傳來了靈夢的聲音。
“行動開始,祝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