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機械紀(jì)元:戰(zhàn)爭塵埃(第二章)
等我忍痛做完治療,傷口在打完陣痛劑后變得沒有那么疼了。我開口問到:“你不怕我干掉你?” 她看著我,搖搖頭,“要是你想的話你也不會給我治療了不是嗎?” 我呵呵的笑了兩聲,然后說“你這么漂亮,沒有不救的道理?!? 她大笑起來,也不顧傷口會不會開線?!澳愫苡哪??!? “是嗎?我家貓也這么說?!蔽掖蛉さ幕卮?。 她笑的花枝亂顫,其實她笑起來更好看,只不過她不總是把笑掛在臉上罷了。 “你叫什么”她問。 “叫我檸檬吧?!? “什么?這也算名字?” “一個代號而已,你叫什么?” “我也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的型號:2B。” “看來他們不太會起名字。” 我用一個冷笑話終結(jié)了這個不合時宜的自我介紹,又開口道:“我們還有3個小時活頭了,3個小時后亞非聯(lián)盟的人會用重型轟炸機對這個區(qū)域進行地毯式轟炸。” 看我一臉的沮喪,她開口回應(yīng)“不會的,我們在來這里前挖過一個防空洞?!? “真的?”我驚喜的問。 “嗯”她回應(yīng)道。 “那還等啥呀,走了?!? 我走到她面前,攙扶起她,比我想象中重了不少,這跟身材和體重完全不成正比的好嗎?可能是人工智能和人類的比例不同吧,我想。 我們一瘸一拐的走向大堂,看著一路上曾經(jīng)戰(zhàn)友的尸體,我心中百感交集,我救了一個奪走他們生命的兇手。這種感覺是大抵是讓人不舒服的,可是沒有辦法,我的命又誰去救呢?沒了她,我也就不會知道有這條防空洞的事,我也就被炸成碎片了。 她走向一樓盡頭的酒店物品儲藏室,在一排排鐵架子下找到了防空洞的入口。很不起眼,就是一扇刷了黑色油漆的鐵門,在昏暗的雜物間更是很難發(fā)現(xiàn)。我伸出手推開房門,一股發(fā)霉的味道撲面而來。我打開手電筒,緊緊的握著手槍,一步一步往隧道的黑暗處走去。她靜靜的跟在后面,時不時向后看看。 隨著隧道的深入,里面的發(fā)霉味愈發(fā)濃烈,讓人呼吸困難。 借著手電的微弱的光,找到了供電系統(tǒng),拉下電閘后隧道空間內(nèi)的黑暗被老式白熾燈的昏暗燈光代替,散發(fā)出一陣陣寒意…… 打開最后一扇門,里面的空間還是很大的,一百五十平米對于兩個人來說足夠了。 里面有幾張上下同鋪那種大鐵床,幾張桌子和一張大鐵柜子,上面還寫著什么,湊近一看——緊急物資,非特殊情況不得開啟。 奶奶的,誰非特殊情況下來防空洞啊,廢話連篇的! 我轉(zhuǎn)身問正在關(guān)門的2B小姐:“這東西誰寫的,真有夠無聊的” “26H,啊,就是你們用槍打死那個。她這人就是這樣的,愛嘮叨。”她風(fēng)輕云淡的說,戰(zhàn)友的死就好像是在嘮一件家常事一樣,在她的話語和臉上看不出一點的波瀾。 我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可能是她在掩飾吧。 3個小時很快就到了,天空中傳來的炸彈劃破天空的聲音和炸彈落地的隆隆聲,震耳欲聾,五臟六腑都好像要震出來。這次轟炸大概持續(xù)了20分鐘,外面的爆炸聲漸漸停下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我去打開排氣裝置?!?B率先打破空氣的平靜。 “不行,這次炸彈里面有毒氣,防止有活口跑出去。你一打開,我們?nèi)盟馈!? 2B懸在空中的兩手又放了下來,像是做錯了什么,無處安放…… “2B小姐,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吧,恕我直言,你看起來不太會與人打交道?!? “哦,對不起,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人工智能在各個軍營里面并不受待見,我們干最臟最累的活,地位卻最低,在里面沒人正眼看過我,即使我們完成了一個又一個高難度任務(wù)……” 她既像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又像是在向我傾訴她過去的遭遇。說完后她就在不斷的搓手, “哦,我很抱歉,2B小姐?!? “沒關(guān)系的,都是小事。對了,很抱歉殺了你的戰(zhàn)友們,我真的很抱歉……”她也不知是愧疚還是緊張,搓手更頻繁了。 聽她說起這件事,我就想起那些與我朝夕相處的戰(zhàn)友,還有為大家而犧牲的隊長…… “這不是你的錯,這是那些挑起戰(zhàn)爭的人的錯,如果不是他們,我們誰都不會受傷,也不會死……” 我們就在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中,強撐著過了2天…… 第三天起床,因為外面毒氣的原因,無法開啟通風(fēng)裝置,所以只能使用瓶裝氧氣,空氣中依舊是那令人的發(fā)霉味。 一轉(zhuǎn)頭看到不遠(yuǎn)處2B安靜的睡容,我竟看的有些癡了,那天沒有好好看清她的臉,現(xiàn)在有機會了——長長的眉毛,杏仁眼,精致的小鼻子,粉嫩到像讓人嘬一口的嘴唇……她翻了個身,哎,沒機會繼續(xù)欣賞了…… 前幾天我腹部的傷口只是經(jīng)過了簡單的處理,還是在隱隱作痛,所以我移步到那張大鐵柜子前,打開翻找起來。找到最后一片抗生素后一口吃了下去,卻沒有找到止痛藥,只好忍著痛了。 翻找鐵柜子的聲音把2B吵醒了,她緩緩坐起來,難得第一件事沒有檢查她的手槍,而是看向赤裸著上半身的我。 我本想抽根煙緩解一下,但是看到2B歪著頭直直的盯著我手里的香煙,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沒見過這東西?” “不是,就是好奇你們?nèi)祟悶槭裁催@么喜歡這東西,嗆死人了?!? 我看著手里的香煙,又看看她,開口打趣到“你試試?” 她倒是也不怯懦,伸手接過,猛吸一口,結(jié)果可想而知,狠狠的被煙氣嗆了一口?!斑@東西我以后再也不想嘗試了!”她斬釘截鐵的說。 “哈哈哈,那是你不會抽,以后可能也就學(xué)會了。這東西,作用可神奇了。能讓人忘掉煩惱,猶入仙境。” “哪有你吹的那么神。” “這你就不懂了吧……” 剛要開口說話,就開始猛烈的咳嗽,2B還在一邊笑我:“你看,你不是也被嗆到了?!? 我清楚,這不是被煙氣嗆到了,而是腹部的傷口感染發(fā)作了! 我咳得連香煙都掉在了地上。2B看事情不妙,快步走到我面前,攙扶我躺倒床上,我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一刻不停的咳嗽,最后竟咳出一攤血出來。 這可把2B嚇壞了,她沒學(xué)過急救,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等咳嗽停止,我說:“別忙活了,傷口沒有藥維持,感染了,沒有抗生素的話我?guī)滋炀蜁馈!? 這個把2B急壞了,“那我出去給你找藥!” “你別傻了,外面現(xiàn)在全是毒氣,你出去不就是一個死字嗎!再說了,這是沙漠,哪來的藥店,有也在轟炸里炸沒了?!? 我停下咳嗽了一會,又說:“一想這幾天我能有你陪著,挺好的,我在見到你的那天就該死了。” “你在說什么呀,沒有你我不是也要死嗎?”2B快要哭出來,她的目光定在旁邊背包上掛著的衛(wèi)星電話。 “這個可以試試啊?!? “如果管用的話幾天前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軍事衛(wèi)星被摧毀了,這又是在沙漠,根本沒信號?!? 剛剛?cè)计饋淼南M直粷矞纾?B卻沒有放棄,坐在我身旁鼓搗著什么,我問:“你這是在干嘛?” 她回答道:“我調(diào)成我們部隊的頻率進行呼叫,可能就會有人回應(yīng)了?!? 后來她一直在鼓搗這玩意,隔一會就對著衛(wèi)星電話呼叫,幾個小時過去了,回應(yīng)她的只有聽筒里傳來的滋滋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