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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如果可以隨意選擇，我想我會在咖啡廳或是其他什么安靜的地方閱讀新從書店買來的小說吧。雖然聽起來略顯無趣，但這的確是我真實的想法。

????????當(dāng)然，這種情況應(yīng)該僅限于在家——至少不是出遠門的時候。遇上難得的修學(xué)旅行，和同學(xué)們一起游覽景點、購買土特產(chǎn)之類的才算是正常高中生應(yīng)有的行動吧。如有必要，我也可以在鏡頭面前露出微笑，大聲喊出“一、二、三，茄子！”這樣的話。

????????我確實帶了相機。據(jù)說是今年的最新款，拍照后可以立刻打印出相片，連人的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盡管明白這是商家慣用的宣傳套路，不過將每個毛孔拍清楚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成為現(xiàn)實了吧，總感覺會看到什么不好的東西。

????????我并不是攝影家，以往的旅行也沒有必須要拍照留念的傳統(tǒng)。帶上這個多余的東西實屬無奈之舉。

????????老姐的話還在我的耳畔回響。

????????“奉太郎，這次京都之旅就拜托你多多幫我拍幾張照片吧。”

????????七個小時前，當(dāng)我正往吐司上涂抹果醬時，樓梯轉(zhuǎn)角處突然飄來這么一句話。

????????緊接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二樓下來。不出意外是折木供惠，我的姐姐。

????????“為什么啊，你不是早就去過了嗎？”

????????我沉默地看著她把最后一片早餐肉收入囊中。

????????這位已經(jīng)差不多將整個世界游遍的女大學(xué)生居然會對日本的本土城市感興趣，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何況我記得她高中修學(xué)旅行的地點也在這里。

????????老姐揉亂了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頭發(fā)。

????????“當(dāng)然是為了紀(jì)念啦！這么有意思的旅行怎么能不記錄下來呢？”

????????不過就是一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學(xué)生活動而已，又不是小學(xué)生秋游。

????????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起來。

????????她站在餐桌旁四處看了看，然后徑直走向我的背包，拉開拉鏈把一個黑色的包裹塞了進去。

????????“這可是我的寶貝！請務(wù)必好好保管?！?/p>

????????我認識這個東西，老姐之前去冰島的時候就帶著它。為了避免碰撞損壞，她還特意買了一個專用的海綿層墊在提包內(nèi)側(cè)。雖然不清楚她為此花費了多少，不過從那段時間打工的拼命程度來看，這臺相機必定價格不菲。

????????“既然是這么貴重的東西……”

????????“不許拒絕！”

????????老姐瞇了瞇眼，我自覺閉上嘴。

????????在合氣道優(yōu)勝者的面前還是少說為妙，我可不想用這種理由請假。

????????她看到我的表情后滿意地笑了笑，將淺灰色的塑料盒放在我的手邊。

????????“真期待啊，這次照片的內(nèi)容一定很精彩?！?/p>

????????她用指尖點了點食盒。

????????“這次是特殊制作哦，盡情享受吧，奉太郎！”

????????“……”

????????我實在不明白老姐的意圖，真的只是單純需要幾張照片嗎？就算是為了留念，帶有自己影像的回憶不是更加珍貴嗎？

????????每次都是這樣。無論是去年的文化祭還是冰菓事件，折木供惠的吩咐總是讓我的生活變得更加麻煩，真是討厭。

????????手中的便當(dāng)散發(fā)著余溫。

????????原來不是心血來潮啊，我苦笑了一下。

????????算了，就當(dāng)是這份便當(dāng)?shù)膱蟠鸢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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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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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回憶。抬起頭時，原本還在遠處的倩影已經(jīng)湊到了我的面前。

????????啊啊，另一個麻煩的開端。

????????我被迫向后仰去，將視線與她微微錯開。

????????來者是古籍研究社的社長，千反田愛瑠——算是我的另一個孽緣。因為天氣轉(zhuǎn)涼，她在水手服外套了一件淺黃色的針織外衣。長長的袖子蓋過手腕，顯得更加楚楚動人。這么漂亮的女生直接向我走來，也難怪周圍人會露出羨慕的目光。

????????但我現(xiàn)在可沒心思享受這些。千反田身上最讓人在意的地方其實是那雙與她清純形象不符的大眼睛，一旦它們開始閃閃發(fā)光，就意味著她的下一句話是……

????????“折木同學(xué)，我很好奇！”

????????對，就是這句！

????????至今為止，這幾個字都為我們帶來了多少風(fēng)波啊，真讓人欲哭無淚。

????????更加煩惱的是，我對于這雙眼睛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難道千反田有某種神奇的魔法嗎？

????????我嘆了口氣。

????????“好奇什么啊?！?/p>

????????剛剛她應(yīng)該是小跑過來的吧？千反田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谖疑砩希屓瞬挥筛械揭魂噾?zhàn)栗。

????????實在是太近了。

????????“……啊?！?/p>

????????似乎終于意識到我們之間的距離，千反田有些局促地退了回來。

????????她微微喘了一下，將手袋放在身前。

????????“折木同學(xué)原來在這里呀?！?/p>

????????不然我應(yīng)該在哪里呢？她不會一直在找我吧？

????????我輕應(yīng)了一聲，重新看向眼前的便當(dāng)。

????????難道她好奇的就是這個嗎？

????????里志笑著瞄了我一眼。

????????“哈哈哈，千反田同學(xué)先別著急，總要等奉太郎吃完飯再說吧?！?/p>

????????他壞心眼地戳了戳我。

????????“不然哪有能量用來思考呀？”

????????哼，我又不是需要汽油才能發(fā)動的汽車。

????????“是的，要先好好吃飯才行……”

????????千反田有些歉意地向我點點頭，向后退了一步，開始環(huán)視起周圍的竹林。

????????……難不成她要看著我吃完整個便當(dāng)嗎？

????????我無奈抬起頭，說道：“要一起嗎？”

????????“欸？”

????????“不是要解決問題嗎？一起吃的話更方便一點吧。”

????????總比被人監(jiān)視著好。

????????“嗯……那就打擾啦?！?/p>

????????千反田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到了我的身邊。

????????“奉太郎可真是不會表達自己啊?！?/p>

????????里志朝我側(cè)過身，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要你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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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外的人群熙熙攘攘，到了午間更是糟糕。我和里志在附近轉(zhuǎn)了好久，最后也只勉強找到了角落里一處可供歇息的石臺。兩個人坐在上面還算舒適，但要是三個人的話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我稍稍向里志那邊挪了一下，但看起來依舊沒什么變化。

????????千反田好像并不在意，她把手袋平放在腿上，慢慢抽出食盒。

????????盒子外壁很漂亮，烏黑的底色上點綴了兩朵小小的櫻花。食物的擺放和裝點也很有品味，壽司和飯團交替放置成兩列，空隙處被填上了幾顆小的西紅柿；另一側(cè)的食材被用西蘭花隔開，除卻天婦羅、梅菜干等常見的料理，好像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菜系。

????????“折木同學(xué)的便當(dāng)好豐富啊?！?/p>

????????嗯？我的嗎？

????????其實單就原料種類而言和千反田相比真是差太多了。不過因為老姐不喜歡那種嚴謹?shù)臄[放模式，所以食物基本上分布在各個角落，整體看起來好像很繁華的樣子。

????????“是我老姐做的?！?/p>

????????“真好啊……”

????????千反田一向羨慕家中有兄弟姐妹的人。她要是知道這個便當(dāng)是純粹用來賄賂我的話，估計就不會這么想了。

????????而作為接受這份“贓物”的人，我也決定暫時不戳破這個假象。

????????“要嘗嘗看嗎？”

????????“可以嗎？”

????????“沒什么，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便當(dāng)這么受歡迎的話估計會開心死的。”

????????“謝謝！那我不客氣了！”

????????千反田小心夾走了一個蛋卷。

????????因為距離很近，輕微的轉(zhuǎn)身在此刻仿佛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千反田耳后的長發(fā)隨著低頭的動作垂了下來，一種不同于飯菜的香味正逐漸侵擾著我的神經(jīng)。

????????我看著她的發(fā)頂，沒有說話。

????????“那么，也請折木同學(xué)嘗嘗我的便當(dāng)吧?！?/p>

????????千反田有些羞澀地說道：“味道也許不那么美味，還請不要嫌棄?！?/p>

????????“千反田同學(xué)就不要謙虛啦，文化祭那次的表現(xiàn)我還記憶猶新呢?！?/p>

????????一直沒說話的里志突然加入進來。

????????“啊，沒有沒有。福部同學(xué)和摩耶花同學(xué)也出了不少力呢！”

????????千反田慌忙地擺了擺手，像是在驅(qū)走什么東西似的。

????????“也請福部同學(xué)嘗嘗！”

????????我和里志各夾了一塊太卷壽司。

????????不得不說，千反田真不愧是農(nóng)家的女兒啊。

????????“味道不錯啊?！?/p>

????????我稱贊了一句。

????????里志重重地點了點頭，朝她伸出大拇指。

????????“如果摩耶花在就好了，真想讓她嘗嘗千反田同學(xué)的手藝呀！”

????????千反田微微一笑。

????????“摩耶花同學(xué)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正和朋友享用午餐吧?！?/p>

????????“哈哈哈，那一定很熱鬧?！崩镏鞠袷窍氲搅耸裁从腥さ氖拢p快地甩了幾下束口袋。

????????“說起來，為什么千反田同學(xué)是一個人呀？如果沒記錯的話，和你同組的應(yīng)該是十文字同學(xué)吧？”

????????除了千反田，里志的記憶力也同樣不可小覷。之前總務(wù)委員會在統(tǒng)計名單時出了差錯，所以在后期補錄的時候里志顯得格外小心。如果不是核查了很多遍，估計也不會記得這么清楚。

????????“啊，香穗同學(xué)想去坐一坐纜車。但我有點恐高，所以就約好先在這里分開，一會兒再匯合?！?/p>

????????“原來如此。”

????????“哦！”

????????千反田突然驚叫了一聲。

????????“怎么了？”

????????“折木同學(xué)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差點忘了這個事情。

????????別了，我悠閑的午后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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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時間：修學(xué)旅行第一日，下午14時10分

????????*地點：嵐山·野宮神社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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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fā)生在列車上。”

????????千反田突然扭過來，整個人像是貼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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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同學(xué)，為什么列車上會有不是學(xué)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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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愣了愣。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據(jù)我所知學(xué)校應(yīng)該還沒有那么大的財力租下一整部列車吧？千反田的疑惑著實讓我沒有頭腦。

????????“……麻煩再多說一點細節(jié)。”

????????“啊，抱歉！我又忘記說明情況了！”千反田低頭沉默了幾秒鐘，重新開口道，“我看到有人從列車的走廊里跑過，那個人并不是工作人員，也不是校內(nèi)人士。”

????????“所以更準(zhǔn)確地講，我很奇怪為什么列車上會有外人進來?！?/p>

????????“不能是家長之類的人幫忙安置行李嗎？因為列車快要起步了，所以才急匆匆地跑出去?！?/p>

????????聽到我的猜測，千反田睜大了眼睛。

????????“這不可能。當(dāng)時列車已經(jīng)起步，如果是家長的話應(yīng)該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下車了。而且那個人是往車尾方向跑的，車門不在那里?！?/p>

????????她嘟起嘴。

????????“折木同學(xué)該不會是想隨便找一個答案搪塞過去吧？”

????????“沒有的事。”

????????我輕咳了一聲，努力為自己辯解：“我只是在排除可能性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

????????“這么說來的確很奇怪?！?/p>

????????里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束口袋里拿出核對表格。

????????“之前我在統(tǒng)計名單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今年參加旅行的學(xué)生和教工人數(shù)正好與對應(yīng)車廂的座位數(shù)一樣。也就是說，我們所預(yù)訂的車廂里，應(yīng)該不存在神山高中以外的人?！?/p>

????????表格中最后一列所圈定的數(shù)字旁邊被人用紅筆大大地打了一個對勾。

????????“就算如此，有預(yù)定外車廂的人穿行進來也并不奇怪吧？隔離門在旅行途中是可以隨便打開的，里志你們在補錄人數(shù)的時候不是也跟著通過了嗎？”

????????千反田極力地搖了搖頭。里志沒說話，只是笑著遞給我一張車票。

????????“居然還留著啊?！?/p>

????????“那當(dāng)然，這可是紀(jì)念！”

????????奇怪的紀(jì)念已經(jīng)夠多了。

????????我接過票據(jù)。

????????和普通車票沒什么區(qū)別，里志想讓我看什么呢？

????????對于乘客來說，最應(yīng)該重視的信息應(yīng)該就是起行和到達的時間、列車的車廂號和座位號，再不濟關(guān)注一下目的地……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上車時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千反田的車廂恰恰就在列車尾部，如果是普通乘客的話是沒有理由往那里去的。即便出于某些原因需要到列車尾部，他也必定會經(jīng)過前面幾個班級。但是……”

????????“但是在列車行進過程中是沒有陌生人經(jīng)過A班的！”

????????里志興奮地握起了拳。

????????“我倒沒有注意這個?！鼻Х刺镅a充道，“不過我在上車時看到了列車顯示屏上有‘修學(xué)旅行’的字樣，以為整個車廂都已經(jīng)被學(xué)校訂下來了，外人不可以隨意進入。”

????????這就是大小姐的思維嗎？

????????請原諒貧窮的我無法理解。

????????我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

????????“換個思路。對于那個人，千反田你有其他的印象嗎？”

????????我想了想。

????????“比如年齡、衣著之類的?！?/p>

????????“嗯……那個人看起來很年輕，相對于高中生來說應(yīng)該更像剛剛開始工作的職員吧。因為他跑過去時很匆忙，所以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p>

????????千反田突然靠近我，指了指包裹便當(dāng)?shù)牟筒肌?/p>

????????“不過他的手里拿了布料之類的東西，上面沾上了些紅色?！?/p>

????????“血？”

????????我懷疑里志推理小說看多了。

????????“應(yīng)該不是，與其說是血，不如說是果汁之類的東西更恰當(dāng)一些?！?/p>

????????千反田確定地點點頭。

????????“因為有石榴的味道?！?/p>

????????千反田的視覺和嗅覺都很靈敏，味覺好像也很厲害。

????????“這樣……那他跑過去的時候，列車上有出現(xiàn)什么異常的狀況嗎？”

????????她搖搖頭。

????????“沒有。車廂里很熱鬧，同學(xué)們都在討論修學(xué)旅行的事，甚至可能都沒注意到有人跑過去了吧?！?/p>

????????我想起自己之前悲慘的讀書經(jīng)歷，默默嘆了口氣。

????????“為什么呢，折木同學(xué)？這不是很奇怪嗎？”

????????千反田的聲音逐漸變小。

????????“明明不應(yīng)該看到的人卻出現(xiàn)在列車上，手里還拿著那樣的東西……”

????????“別說得這么恐怖啊?！?/p>

????????我用筷子敲了敲食盒底部，試著將已有的信息重新整理一遍。

????????按照千反田的說法，車廂里并不存在有外人進來的可能性，而她又確確實實看到了那個人；還有那塊沾了果汁的布，他為什么要拿著這個東西去車尾呢？

????????車尾……

????????“里志，你有列車的結(jié)構(gòu)圖嗎？”

????????“有哦?！?/p>

????????里志變魔術(shù)般拿出了一張圖表，他就是通過這個推測出人員數(shù)量恰好相等的嗎？

????????我打開折頁，翻到千反田所在的車廂。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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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太郎，你已經(jīng)有答案了吧？”

????????里志為什么總在這種事情上這么敏銳啊？

????????不過我確實有一個想法。

????????我坦率地點點頭：“算是吧?！?/p>

????????千反田的大眼睛又開始閃閃發(fā)光了。

????????“是什么呢？折木同學(xué)！”

????????“我覺得這件事情并不復(fù)雜。”

????????“欸，是嗎？”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

????????“千反田你是想知道為什么車廂里會出現(xiàn)陌生人對吧？換句話說，在你的意識里「普通乘客」這類人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p>

????????“難道折木同學(xué)的意思是那個人其實就是普通乘客嗎？”

????????“不，關(guān)于人員的推定我們已經(jīng)分析過了，而且從動機上來說也不符合。”

????????“的確?！崩镏緭P了揚手里的列車圖，“車尾并沒有什么值得看的地方。那里的門平時是鎖上的，就算去了也打不開?！?/p>

????????“可是我看到他打開了呀?！?/p>

????????“是里面的門?！?/p>

????????千反田看起來越來越迷惑了，我擺了擺手。

????????“門的事情一會兒再說。首先我們可以確定這個人并不屬于「普通乘客」的范疇，因為我和里志沒有看到有陌生人通過隔離門，而H班后面也沒有多余的車廂了。這一段空間目前完全處于封閉狀態(tài)。”

????????“但如果不是普通乘客的話，也不可能是工作人員呀?！?/p>

????????我立刻接上她的話。

????????“問題就在于，你是如何認定工作人員的。”

????????“??？”

????????“我的意思是，在你的印象里，識別工作人員的標(biāo)志是什么？”

????????“嗯……我想應(yīng)該是制服名牌之類的東西吧?！?/p>

????????“還記得你是怎么形容那個人的嗎？”

????????千反田沉默了片刻，而后緩慢回憶：“我記得自己說那個人看起來很年輕。”

????????“還有一句?！蔽已a充道，“你說他更像剛剛開始工作的職員?！?/p>

????????“為什么你會覺得他像是職員呢？”

????????“啊?！?/p>

????????我點點頭。

????????“是因為他穿了白襯衫之類的工裝吧？可惜平時列車上這種穿著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你的潛意識忽略了這一點，只把他認定為是普通的乘客，也就是「外人」。”

????????里志站起來踱了幾步，突然轉(zhuǎn)過身面對我們。

????????“奉太郎的意思是，那個人其實就是列車上的乘務(wù)員，只不過沒有穿制服外套嗎？”

????????我點點頭，說道：“乘務(wù)員的制服襯衫從背后看和其他的工作裝很像，何況他還是跑過去的，如果認混了也很正常?！?/p>

????????我看了一眼千反田。她低著頭，應(yīng)該正在思考我的話。

????????“更重要的是權(quán)限問題。從A班到H班有理由隨意進出并且能夠打開車尾工作間的也只有列車上的工作人員吧？如果是維修工人的話是不會穿這樣的衣服的，因為很不方便?！?/p>

????????“原來門后面是工作間嗎？”

????????我用指尖點了點那張結(jié)構(gòu)圖上的紅色部分，千反田順著我的方向看過去。車廂末端的幾個圖畫中，有一處是茶杯和維修工具的圖樣。

????????“原來是這樣。”

????????我笑了笑。

????????“也難怪你不知道，那個的確不會讓乘客看見?！?/p>

????????“欸？為什么？”

????????“還記得他手中的布料嗎？你說過上面沾了果汁之類的東西?！?/p>

????????“難道說……”

????????里志有些激動地抬起手，手臂上掛著的束口袋在空中彈了幾下。

????????“那個人是準(zhǔn)備去工作間換新的衣服嗎？因為在通過列車的過程中有人把果汁潑灑在了上面！”

????????“這大概就是他去車尾的‘動機’吧。”

????????千反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進入A班時沒有異常了，因為那個時候他還穿著制服外套。”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惑。

????????“千反田之后沒有見到他出來嗎？不然的話你應(yīng)該可以看到他重新穿上制服的樣子?！?/p>

????????也就不會有這個疑問了。

????????“因為當(dāng)時香穗同學(xué)正在講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所以我就沒有繼續(xù)注意……”

????????千反田好像想起了什么，臉上微微泛起紅暈。

????????她抬起頭來。

????????“折木同學(xué)果然很厲害呢！”

????????“……只是湊巧罷了?！?/p>

????????我默默避開她的目光，把食盒的蓋子合上。

????????其實這只是眾多可能性的其中之一，只要千反田認同這個答案就可以。我也不必把所有解釋都找出來，那樣的話也太麻煩了。

????????但是里志好像并不這么想。

????????“啊呀，要是能有人驗證一下就好啦?！崩镏居崎e地靠在樹上，“如果這些推理都成立的話，事件應(yīng)該發(fā)生在A班和H班之間?！?/p>

????????A班和H班中間的人啊……

????????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

????????“喂！摩耶花！”

????????遠處有個短發(fā)女生停頓了一下，回過頭來。

????????“你們怎么在這里啊？”

????????……原來我們在這里是一件這么奇怪的事情嗎？

????????“先別說那么多。我問你，列車上有出現(xiàn)什么果汁傾灑事件嗎？”

????????“嗯？你怎么知道？”

作者：詩亦ALI

發(fā)布：京阿尼語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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