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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同人隨筆合集(二十一則)

2023-07-24 17:07 作者:橘色藪貓  | 我要投稿

《風(fēng)中的射命丸》(射命丸文) 射命丸文躺在風(fēng)中,感受著循環(huán)往復(fù)的風(fēng)景。 和面前的白云揮了揮手,并順手摘下一塊棉花般的云霧。 云無奈的地抖了抖,對她這種順手牽羊已習(xí)以為常,寵溺著目送她漸行漸遠。 陽光不很刺眼,雖是大晴天,但太陽對天狗比人類溫柔——其實是同樣的陽光,只是天狗更加堅強,讓人難受的強光,對射命丸文來說,溫暖、舒適。 射命丸文把柔軟的云霧捏了捏,捏地更加凝實,在這風(fēng)中,墊在腦后。 她閉著眼,感受后腦被柔軟包裹的愜意,在暖暖的陽光中,發(fā)出小貓一般舒服地呻吟,側(cè)著身子,用臉頰磨蹭云做的枕。 風(fēng)托著她和枕,和往日相同,沿著昨日、大昨日、大大昨日就已經(jīng)注定的路程悠閑地前進。 在這廣而大的天與地之間的空,小小的射命丸,做小小的夢。 樺樺穿著圍裙,對著她,雙手端出大大的蛋糕,鼻尖殘留不下心抹上的奶油,臉上帶著憨笑。 旁邊的果拿起手機,上竄下跳,對著這迷人的風(fēng)景,手機里咔嚓咔嚓地響個不停。 小小的射命丸文,躺在風(fēng)中,在小小的夢中露出微笑。 這是多么好的,多么好的夢。 夢中有朋友、愛人。 風(fēng),慢慢的,慢慢的,就要停下了。 射命丸文趕在風(fēng)停之前睜開睡眼。 揉揉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向著太陽打招呼,告別了睡意惺忪。 射命丸文不沉迷夢,夢對于她來說,不是幻想,是未來確鑿結(jié)果的既定。 揮了揮手中楓葉,把云枕化作水汽,她輕輕地落在堅實的土地。 暫且離別了風(fēng),感受著土地上散發(fā)的芬芳清新,走在這不知道走過多少次的路。 路的盡頭,她看著那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門,幸福地微笑著。 射命丸文不沉迷夢,夢對于她來說,不是幻想,是未來確鑿結(jié)果的既定。 她握上門把手,扭動的把手,發(fā)出清脆的咔咔。 門的后面,對她來說,不是神秘,不是未知。 在這推開的門后,存在的,是真實的、現(xiàn)實的夢。 《灰與幻想與提不起勁的賢者》(八云紫) 幻想鄉(xiāng)中,一般是見不到八云紫的蹤影。 她總是在人出其不意的時候出現(xiàn),但若是刻意地去尋找,十次總有八九次撲空。也因如此,大家對這本應(yīng)是幻想鄉(xiāng)的實際管理者,并沒有太多敬畏之心,下意識總會覺得她是可有可無。 八云紫有個小秘密,這個秘密,就連和她最親近的式神八云藍都不知曉,她把這秘密,當(dāng)成屬于自己的一種可把玩的物件,總是在獨自一人之時細(xì)細(xì)品味。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八云紫厭倦了一切。并非是那種因疲倦而產(chǎn)生的間歇性厭倦。她還年輕的很,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并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讓她感覺到累。她對一切的厭倦,沒有由來,像是憑空生成,對此她當(dāng)然也是思考過的,但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還真就憑空出現(xiàn)的厭倦。 大結(jié)界的邊緣處,在現(xiàn)實和幻想境界的夾縫。處在存在和非存在這曖昧不明界限的八云紫漂浮在灰蒙蒙的混沌。 八云紫不喜歡灰色,灰是白和黑混雜的顏色,而紫卻是灰和黑的混雜。她喜歡黑,卻討厭灰,但她越接近黑,就需要更多的灰來做為調(diào)和。 她感受著周圍毫無生氣的灰,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是現(xiàn)實的幻想,幻想來源于希望和夢,而夢,做多了總是灰色。 這難道是她厭倦一切的理由嗎?答案并不分明,和此時的她一樣,處于曖昧的存在和非存在的不明界限之中。 她覺得倦了,是心灰意冷的倦。 懶懶地瞇著眼,透過現(xiàn)實和幻想的夾縫,注視著自己親手堆積起來的夢,心里喃喃自語著“太多的灰色了,需要點黑來作為調(diào)和了…” 但她只是這樣想著,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做… 《橋》(水橋帕露西) 我走在橋上,足底的靴子和石做的橋拍起巴掌,有節(jié)奏地啪啪作響。 我思考著自己,思考著橋。 橋是媒介,用來連接此案和彼岸,而我是什么,要得出結(jié)論,卻需要長久的時間。 橋,本身不短,但盡頭卻看得見,此岸和彼岸,都是地獄。 跨過媒介,從此岸那舊的地獄,到達了這被舊的地獄遺棄的充滿了灼與熱、腥與紅的彼岸。 血池地獄翻滾著巖漿般熾熱粘稠的血漿,咕嚕咕嚕。 被業(yè)火煮沸飄散的水汽一股鐵銹的腥味,一如既往地讓我想到無數(shù)次在夢中驚醒、咬破唇壁的味道。 我憐憫地看著眼前這被人厭惡、刻意忽視的煉獄一角,在這只有我一個人的場所,難得地獲得了心靈上的平靜,擁有了除嫉妒之外的別種情感。 此時的我,不再是我,我和那滾燙、沸騰、壓抑不住的澎湃融為一體,又涇渭分明。 我得以用客觀的角度去審視我自身這個存在。這無疑是極美好的事情,我發(fā)現(xiàn)了自己多么的可悲、可憐。 被控制不住的感情操控著,一具可悲的空殼… 每當(dāng)此時,我總是有著結(jié)束這一切的一切,渴望著徹底平靜的念頭。血池地獄太過可悲,它懲罰著所有人,同時又被所有人懲罰著。 但當(dāng)我想象著這沸騰的血液歸于平靜,發(fā)冷發(fā)臭,變得不再是純粹的紅,混雜著黑和灰,渾濁的像是一杯不含咖啡因的咖啡…在這灼熱的燎人皮肉的地獄,渾身竟感覺發(fā)冷。 把想象從腦海驅(qū)逐,綠眼注視著這真實存在的場景。 眼前的血池依然如舊,哪怕是廢棄已久,被人遺忘,它都是和從前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不用再繼續(xù)想下去了,已經(jīng)足夠了。 我讓自我從血池之中脫離,回歸到自身的空殼。 轉(zhuǎn)身離開,我走上那座橋… 足底和橋拍掌的啪啪聲,和之前并沒有不同,黑色的橋依舊做著媒介,堅硬又冰冷的石塊連接此岸彼岸。 我要跨過這座橋,告別彼時另一個自己,向此時的這一個自己走去… 《戀戀在哪里呢?》(古明地戀) “戀戀在哪里呢?” “戀戀在這里哦?!?游戲著的孩子們,大聲喊出這捉迷藏的咒語。 戀戀看著眼前閉目微笑排成一排的地藏們,手指隨著呢喃一二一一二一地挑選。 不明白是用何種邏輯、方法,她選中了右邊第二個。輕易地把這沉重的石頭搬出它所處的位置,扔在茂密的草叢里,自己取而代之地微笑著站在本應(yīng)屬于可憐地藏的歸屬。 她左右看了看周圍新交到的頭頂戴著紅色軟帽的地藏朋友們,總覺得有些許不足。呆呆的歪了歪頭,前額綠色的卷發(fā)拂過眼前,劃過鼻尖。 她癢癢的打了個噴嚏,松垮垮的戴在頭上的帽子,隨著噴嚏帶來的震動,悠悠地從頭頂滑落。 看著飄落在眼前的黑色帽子,戀戀右手握拳打在左手的手掌上,她恍然大悟! 拿起帽子,走到那可憐地藏被驅(qū)逐所在的茂密草叢,把它頭頂?shù)募t色軟帽揭下,用自己那黑色圓盔般的帽子戴在它光溜溜的石頭腦袋。 戀戀回到原位,把紅色軟帽戴在頭上,綠色的發(fā)絲被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她左右又看了一下,這回是心滿意足了。 “戀戀在哪里呢?” 做鬼的孩子依舊大喊著咒語,他緩緩走近,周圍是被他捕獲的奴仆。 大家齊聲地呼喊著 “戀戀在哪里呢?” “戀戀在哪里呢?” 鬼驅(qū)使著仆從,他們找過巨石的洞,找過廢棄的狗窩,沒人住的房子里,他們找到了隱居于此的蜘蛛、蟑螂、馬陸和蜈蚣,但是沒有戀戀。 鬼慢慢地有些不耐煩了,聲音有了些許怒氣 “戀戀在哪里呢!” 小小的仆從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畏懼著小小的鬼。 他們更加仔細(xì)地搜索了。 “戀戀在哪里呢…” 鬼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了點沮喪,好勝心被消磨,斗志也提不起。 仆從卻驚喜地回應(yīng)到 “戀戀在這里哦!” 鬼和其它仆從都聞聲過去,走到這茂盛的草叢里。 大家圍著石頭手拉著手,轉(zhuǎn)著圈,興高采烈 “戀戀在這里哦!” “戀戀在這里哦!” 他們歡笑著,嬉鬧著。 戀戀站在地藏之中,看著大家歡鬧,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她喃喃自語 “戀戀在哪里呢?” 大家興高采烈地回答 “戀戀在這里哦…” 《我的春天》(莉莉霍瓦特) 我被春天捕獲了。 小小的,小小的,春天。 那天我拿著捕蟲網(wǎng),在森林里捉鍬形蟲和獨角仙。夏日酷熱的天氣沒一點風(fēng)。 我歪七扭八地躲避著樹林上方空隙露出的斑斑點點,像是躲避拖鞋的蟑螂。 心情煩躁,我認(rèn)為是因為這高溫的天氣,蟬們認(rèn)同地附和我,我只覺得它們吵鬧。 周圍沒一個人,就算是活力再充沛的孩子,對太陽也認(rèn)了輸,乖乖地躲在它找不到的地方不敢造次。只有我,我和他們都不同。 他們躲在涼爽的庇護所,那里不熱,也不冷,像春天。但我沒有這種地方,我只有冬夏兩個季節(jié)。 天氣熱的過了頭,汗一直在流,身體里的水分化為蒸汽,從我的頭上向上飄,穿過樹林的空隙,飄到觸不可及的天。 它會和太陽相會嗎?太陽是它的父親,月亮是母親。它喜歡太陽還是月亮?冬天還是夏天? 獨角仙、鍬形蟲,一個都找不見。它們在這盛夏也是最熱的時間,也躲在哪里的庇護所。 心情煩躁,我認(rèn)為是鍬形蟲和獨角仙的緣故,蟬都不叫了,讓我覺得寂寞。 把捕蟲網(wǎng)隨手扔到一邊,我躺在這森林的土地上,縫隙下的陽光給我的身上、臉上點上片片光斑,像是用尖刀刺破了一個個洞。 我瞇著眼透過縫隙,看著太陽。祂讓我熱,也讓我冷,祂和我說這是愛… 愛…讓人恐懼,讓人痛苦的愛。 頭感覺昏沉,昏昏沉沉,意識有些許不清。我想要起身,身體軟綿綿的,只有汗水在不停的流… 算了…就這樣吧。 我閉上眼,煩躁的心歸于平靜。 意識恢復(fù)時,只感受到一陣陣舒爽的清風(fēng),身體也有勁了。 我睜開眼,天已經(jīng)黑了,小小的春天在我身邊飄來飄去,蟬翼在透過樹林縫隙的星和月地照射下,閃著柔光。 我又閉上眼深切地感受著這春日…不熱,不冷,溫暖又清涼。 睜開眼,我下定決心。 手慢慢地伸向旁邊不遠的捕蟲網(wǎng)… 我被春天捕獲了。 小小的,小小的,春天。 我希望那不是愛…真心的希望… 《尾》(八云藍) 藍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長出了第二條尾巴。 之前,自己的意識朦朦朧朧,但也不覺得悲哀,就這樣不知活過了多少歲月。 是因為自己開啟了靈智,所以長出這第二條尾巴,還是因為長出了第二條尾巴,所以開啟了靈智? 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回想著之前渾渾噩噩的自己,心中無半點波動。 她離開原有的生活,離開了自己還嗷嗷待哺的幼崽,并未有半分不舍。 “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我了?!彼睦镟哉Z,對過去的自己生出一股悲哀和憐憫。 那個曾經(jīng)的自己,對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有什么意義呢? 生出第二條尾巴,對自己來說無異于脫胎換骨。那被脫去的胎,換去的骨,又消失在何方?就這樣消散在無物的空了嗎? 新生的妖獸并未在這個問題思考太久,她還年輕,充滿蓬勃的朝氣,她渴望享受生的歡樂。 她走遍了千山,踏過萬水,和無數(shù)的朋友邂逅。也遇到過一些討厭的人或事。她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比如如何說話,如何打架,如何讓自己變地更強,如何讓自己更漂亮。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她變地越來越強,越來越漂亮,朋友越來越多,討厭的事情當(dāng)然也一個一個地增加,但她對自己的生活還是很滿足,她總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然而某天,她感覺到自己尾巴骨發(fā)癢,本能的,她知道要長第三條尾巴了。 恐懼突如其來地降臨,她惶惶不可終日。 她想著自己怎樣交到的朋友,怎樣努力地讓自己變強。為了讓自己的皮毛更加柔亮,身材更加緊實,自己又做了多少地努力…甚至那些讓自己討厭的人和事,此時都讓自己那么地感到珍惜… 她對著老天祈禱,對著神明祈禱,對著自己祈禱。 尾巴骨處卻越來越鼓起一個大大的凸起,里面那未知的存在好似會隨時鉆出這束縛自己的監(jiān)牢,給自己帶來毀滅。 藍對這無法抗拒的命運絕望了,這個健康、強大、美麗又睿智的妖狐,想起之前渾渾噩噩的自己,感到羨慕… 而這份羨慕,還不知道要多少次地重復(fù)。 《碎瓜》(伊吹萃香) 她并不喜歡吃西瓜,甜膩膩的,汁水也弄的滿臉。 端著被生生掰開的半個大西瓜,她把頭埋進去硬啃。 酒更好喝,咸口辣口更適合下酒。點心水果之類的,她也不是說不喜歡,但完全和酒不搭。 拔開葫蘆的木塞,舉起來仰頭大口大口地喝著酒,順手扔開啃凈果肉的瓜皮,她拿起了西瓜的另一半。 一手托著半邊瓜,一邊仰頭吞咽酒液,在這山頂?shù)钠俨寂裕犞鴩W啦啦的水流,太陽的光透過眼皮,是暗色發(fā)亮的紅。 酒的辣味刺激著神經(jīng),嘩啦啦水聲外隱約聽到不知名的鳥嗚嗚地叫,她心里泛著酸苦,有東西在眼圈里打轉(zhuǎn)… 扔開葫蘆,伊吹瓢羈絆著的鎖鏈拉扯著她。被鎖鏈?zhǔn)`的葫蘆掉在地上,葫蘆口流出發(fā)酵多年的淚,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一口兩口地連皮把那半個西瓜吞入腹中,四處亂濺的紅色汁水把精致的小臉還有金發(fā)浸濕,滴滴地往下落。 曾經(jīng)有一個人,在這個季節(jié)的這種時候,會勸她不要喝太多酒,會給她端來一片一片切好的西瓜,會在她臉上粘滿汁水的時候,拿著白色的手帕溫柔地把她的小臉擦干凈… 心底多年埋藏的酸楚一涌而出,發(fā)紅的眼圈中流轉(zhuǎn)著晶瑩。她大喊了一聲,驚走山林無數(shù)飛鳥,伴隨著飛鳥們地哀哀悲鳴,她沖向了瀑布,一頭栽了進去。 躺在水底,她看著眼前碧波蕩漾的天,感受著眼角的溫?zé)帷?伸出手,手伸出了水面,面前出現(xiàn)層層的波紋,迷亂了她的眼睛。 坐起身,上半身脫離了水面,她愣愣地看著那只剛剛伸出去的手,指縫處水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水面,把水面上她的倒影一遍一遍地打成碎片。 這只手如果認(rèn)真,連山都能抓起來,但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什么都抓不住… 《我存在著》(多多良小傘) 多久了呢?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 記是記不清了,只記得身上的灰塵越積越多。 你偶爾到來,卻從不往這里看上一眼… 好難過啊…明明我存在著… 缺角的瓷碗,斷口的茶壺,破了洞的鐵鍋。它們心滿意足地不說話。 倉庫頂棚上落下的灰塵平等地灑在我們身上,它們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卻不行。 我存在著。 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心中滿是期望與愛,期待著,期待著。期待著和以往一樣,在雨中把你庇護。 你一次次地到來,每次地到來,都讓我平靜的心掀起波瀾,卻也一次次地把冷漠的尖刀插在我的心中。 多久了,有多久,你未來了。 記得最后一次見你,樣子已和以前大不相同。 胡子頭發(fā)白了,腰也彎了,身上開始散發(fā)出和周圍那些壽終正寢伙伴們一樣的腐朽氣味。 我也會這樣嗎?我不甘心… 就這樣碌碌無為?把大好年華浪費在屬于廢棄品安息的墳?zāi)箚幔?不甘心!不甘心! 我好恨… 不甘在時間和沉寂中發(fā)酵。多年里,我飲著你的冷漠和我的孤寂混雜的冰。 血未冷!血未冷! 我不該在這!我不該在這!我還存在著!我還存在著! 周圍的尸體不說話。 我不該在這!我不該在這!我和你們不同!我和你們不同! 寂靜,寂靜。 無聲地吶喊,打破不了寂靜。 雨淅淅瀝瀝,落在倉房的頂棚上。 被雨點打落的新塵,落在埋葬著尸體和血還未涼的我的舊墳。 寂靜,埋藏在心中。我只能在寂靜中一遍一遍地回憶過往的曾經(jīng)。 雨點打在頂棚的嘩嘩啦啦,打破不了寂靜。 我在寂靜中,分不清這雨點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存在于我曾經(jīng)的記憶中。 門吱呀吱呀地響起,打破了寂靜。 腐朽的你踏進墳場,太陽的光透過烏云,照射在你的背上,顯得略有些昏沉… 我爬出墳?zāi)?,抖落墳土?我不再一味期待你的憐憫了… 我要告訴你,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我存在著… 我要告訴你,我的期望、我的恨… 《希望》(依神紫苑) 梅雨季節(jié)的天,就像人的運道,說變就變。 前一刻太陽還趾高氣昂地俯視著下面那些孱弱的人,不留情地發(fā)散光與熱,祂不管人的抱怨,人的心情與天氣何干?但轉(zhuǎn)眼,祂也被厄運纏身,黑灰的云遮的滿天,雷雨是說來就來。 人們雖然討厭太陽太過于認(rèn)真,讓大家不得不發(fā)熱流汗,但對于雷雨是更加討厭。 在這種天氣,人們當(dāng)然可以舒服地窩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就呆呆的聽著雨聲發(fā)呆,像是蠻愜意的。不過這是被強加的一時舒適,除了小孩,誰會喜歡? 紫苑沒考慮那么多,她奔走在雨中,雨下的緊密,密密麻麻石子一樣打的生疼。她習(xí)慣了,沒對祂抱怨。祂卻覺得不滿,還招來狂風(fēng)、閃電,祂覺得她的磨難,還算不上什么磨難。 她終于是找到一處庇護,平凡的人家,沒什么特別,毫不起眼。 紫苑躲在門前的雨棚,把手中的破碗放在腳邊。她呆愣愣地仰頭看著灰蒙蒙的天,赤腳感受著雨點打在土地上濺上去的泥點。 身后傳來歡聲笑語,孩子清脆的童音唱著歌謠。 “我從山中來, 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 ,希望花開早…” 稚氣的童聲伴隨著母親寵溺的笑和父親的夸獎,紫苑細(xì)心聆聽。 “一日看三回 ,看得花時過,蘭花卻依然 ,苞也無一個…” 天空依舊是灰蒙蒙地看不到邊,被雨點擊打的土地上濺起的依舊是泥。 紫苑感到寂寞,她想起自己唯一的親人…她此時在何處呢?她和她關(guān)系并不好,不如說是相當(dāng)?shù)牟顒帕耍诖藭r此刻,她感受到安慰。 自己雖然是孤身一人,但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有某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和自己緊密相連著。 “轉(zhuǎn)眼秋天到,移蘭入暖房,朝朝頻顧惜 ,夜夜不相忘…” 雨還在下,閃電劃過,雷聲總是緊跟著相伴。天空的任性總讓人無法可想,可還是那句——別人的心情與祂何干?祂不管不顧,只是把自己的心緒憤恨宣泄。 紫苑不清楚祂究竟有何不滿,但她決定了,對這沒理由的惡意,全盤接受。 “但愿花開早 ,能將宿愿償,滿庭花簇簇, 添得許多香…” 身后的歡聲笑語依舊,紫苑拿起放在一旁的破碗,破碗里盛滿了污濁的泥水,她把泥水潑回到雨棚外,戴上破了洞的兜帽,大步地踏入到雷雨中… 《混亂》(芙蘭朵露斯卡蕾特) 你總是不斷破壞著所有自己得到的東西。 我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脆弱的像紙。 把自己狹隘認(rèn)知的事物當(dāng)成全部,是不成熟的小鬼的想法,她好像并沒有意識到。 這很正常,不成熟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自我為中心。需要一個契機,才能成長。 真是悲哀,你肯定是某個地方和別人不同,你定然是無法獲得幸福,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莫不是還渴望著愛吧? 我也有在努力的…無數(shù)次我鼓起勇氣,但我總下不定決心,一次次把自己得到的東西破壞,每次破壞,不止是我身外的東西,我自身的某個地方,也在一點一點的磨損… 她像是腐爛的尸體,一點點發(fā)爛發(fā)臭,已經(jīng)失去勇氣了,只能在這里渾渾噩噩等死。 應(yīng)該改變,這樣下去死路一條。與其等死,不如試著鼓起勇氣,這是很明顯的,任何有點腦筋的人都明白該怎么做。 你絕對做不到的,你是個膽小鬼,你擅長的只是把所有東西給一個個的摧毀。你不配得到愛,也不配愛別人,你得到的愛越深,你越是忍不住去破壞它,你愛的越深,你越是忍不住去破壞它。愛對你來說無法讓你幸福,它只會在你手中毀滅。你在一步步毀滅周圍所有東西的同時,一步步毀滅你自己。 她就是因為這些想法,才讓自己失去了向前行進的勇氣,在這時間都不流逝的孤寂場所,停滯著。一百年前的她和現(xiàn)在沒什么不同,二百年前的她和現(xiàn)在沒什么不同,三百年前的她和現(xiàn)在沒什么不同,時間有什么所謂?她像個死胎,龜縮在狹小的蛋殼,永無破殼之日。 這些都只是比較偏激片面的想法,沒有證據(jù)證明這些是真理,總該去嘗試,試過之后才能夠得出結(jié)論。而且就算是試過之后得出結(jié)論,下一次再試的時候也有可能得出不同的結(jié)論。僅僅幾次的失敗、創(chuàng)傷,這說明不了什么。有理性的智慧生命,應(yīng)該去運用自己的理性,而非是任由這些挫敗的感情控制自己。 但是: 你是怎么想呢? 她會怎樣想呢? 應(yīng)該怎樣想呢? 我不知道。 《悟空》(比那名居天子)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記憶已經(jīng)模糊不清。那時候,我還不是天人,只是家里比較富足的一個小小淘氣包。 我父母一直都忙于工作上面的事情,很少在家。家里其他人只是被聘請的下人,他們對我,不敢訓(xùn)斥,不敢教育。我說什么是什么,我要什么有什么。 無法無天我還算不上,但任性妄為的性格是給養(yǎng)成了,任何事情,我總是要讓它隨我心意。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有什么看不順眼,非要管管,這讓我在附近還真就落了個仁俠的好名頭。 我被大家這么一捧,心飄飄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飄上了九重天…我是有這種感覺,可我真沒想到,我竟然真地上了天! 這怪我那個沒什么脾性的老爹老媽!你說你們做啥好事!積啥功德!地上過得好好的,沒事上什么天啊。 這可好,天上要啥有啥,可是讓人享清福了,可是我能高興嗎?我在地上,不也是要啥有啥?你現(xiàn)在讓我上了天,整天面對這些個清心寡欲的老古董,我能管什么事呢? 沒人需要我了,天上的大家,都一個樣,沒誰過得好過得不好。 我眼里找不著沙子了,按說我該高興,可我怎么高興的起來呢?以前我管了什么不平事,我能夠感覺自己有用,幫了人,看人家對我千恩萬謝,雖然我嘴上不說,我心里是美滋滋的啊!現(xiàn)在呢?天下太平。 太平!太平!太平是啥?是啥都有,啥都有,也就啥都沒有,把人煩悶死… 我就想吧,這人呢,不能過得太舒服了。總得是有點東西,讓自己去費點勁,才能得到。不然呢,就不珍惜,也感覺不出個高興勁。 唉,現(xiàn)在說啥都晚了,我在有頂天這破地方,要啥有啥,可是這不是我追求的生活,我想有點需要我努努力,使使勁才能得到的玩意,可這地方,它倒是得有啊! 我啃著桃子,看著天女跳著舞,心里煩悶。這有頂天,就跟個石頭一樣,把我困在這,呆久了,早晚,我也得和周圍那些老家伙一樣,不思不想,絕情斷欲,成個老石頭。 不行!不行!我得拼一拼,我得試試。 就算以后真得成個老石頭,我現(xiàn)在也得試試,試著從石頭里給蹦出去! … 嘿嘿,八云紫,你說以前有個猴升了仙,不滿自己的職位發(fā)起叛亂,被壓在山下了吧。 那你明不明白,對那個猴來說,在天上和在山下,沒啥區(qū)別… 《雀之歌》(米斯蒂婭·蘿蕾拉) 米斯蒂婭不喜歡人類,這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其實,她不只是討厭人類,對于妖怪,她也和人類同樣一視同仁。 她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和誰達成親密關(guān)系,她把真實的樣貌,隱藏在暗夜中,不讓任何人靠近。 她認(rèn)為,無論是人還是妖,永遠不能真正地互相理解,越是在他人身上渴求籍慰,越是讓自己感受到孤獨和寂寞。 所以她鄙視那些報團取暖的家伙,認(rèn)為健全自由的靈魂,就該追求自身的圓滿,自給自足。 這想法看起來沒什么問題,然而...她卻因此,差點就發(fā)了瘋。 孤獨和寂寞是多么的不講理啊,無論多少次自我開導(dǎo)、運用理性。無數(shù)次得出自以為正確的結(jié)論,但在孤身一人的深夜,這無理的訪客,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把她認(rèn)為做了正確的事的心,一遍又一遍地蹂躪。 她無數(shù)次,想要走出黑夜,在白日里,熱情地?fù)肀в鲆姷拿恳粋€人。她信賴的理智卻告訴她,不能夠去做這種無理的事情。 深夜的森林,其實并不寂靜。對那些陰暗潮濕的家伙來說,白日的陽光太甚。 它門用歌聲,把白日壓抑的感情宣泄,隨著鳥鳴蟲鳴,這份壓抑的心情,當(dāng)然也傳達到米斯蒂婭的耳中,讓她感同身受。 她明白了,她不是一個人,雖然大家個個不同,孤獨卻都一個樣。 當(dāng)然,她們依舊是無法互相理解彼此,但在孤獨的時候,得知他人有同樣的孤獨,能稍稍安撫寂寞的心。 她隨著鳥鳴、蟲鳴,也唱起歌來。這歌沒有特定的旋律,或者說,旋律,來源于她真實的情感。 這歌聲,不優(yōu)美,不動聽。卻能夠感染聽到的人,讓他們對這壓抑的情感感同身受。 在深夜里迷失在森林里的人類,偶爾能夠斷斷續(xù)續(xù)聽到她的歌聲。 深夜,獨自一人迷失在黑暗的森林,他們?nèi)淌懿涣诉@孤獨和寂寞...便如此就發(fā)了瘋。 《霧之湖》(琪露諾) 霧之湖上終年籠罩著蒙蒙的霧氣,像一層面紗,半遮著羞澀少女,平添一絲神秘。 琪露諾呆呆地坐在岸邊,聽著吱吱的蟲鳴,把一塊塊碎冰投入到蒙蒙的湖中,看不見漣漪,只有那細(xì)微的噗通聲。 她感到無聊,在霧之湖生活了不知道多久,每天都一成不變,那面紗對她來說,早就不是那么的神秘。她渴望改變,渴望著能有什么新奇的事物,讓自己沉寂的心也泛起點點的漣漪。 “好無聊啊,如果有什么異變就好了......”她自言自語,回想著之前的每次異變。每次異變里,看膩了的景色,也都會冒出種種不同的新奇事物,讓自己那厭倦的心,也生出一股子新的活力。 但異變不總是會有,無聊的生活看不到頭,一直延續(xù)下去...... 是否應(yīng)該不這么被動地等待著,主動地去尋找那些新奇有趣的事情呢? 心中卻回想到某人地說教“你明明是妖精卻擁有很強的力量。但是,也正因此你干了太多超出自己領(lǐng)域的事情。” 她想起這個對自己說教的人,心中埋怨著想“漂亮話誰不會說,你又懂什么?什么都不懂就對人擅自批評...” 霧之湖依舊是蒙蒙的霧氣,沒什么改變,陽光穿不透霧氣,這里四季都是那么陰冷。 她想象著霧氣之外的太陽,熾熱的陽光照射在身上肯定不讓人那么舒服。 “再這樣下去,你也許會受到依靠自然之力所無法治愈的傷害?!?“煩死了!”她繼續(xù)在心中反駁“我知道??!我知道啊!誰用得著讓你這么啰嗦......” 煩躁地把手中的碎冰全部拋進湖里,緊促的噗通噗通掩蓋了蟲鳴。 她把雙手背在腦后,躺在岸邊草地上。透過蒙蒙的霧看著天上毛毛的太陽,心里暗暗地下了決定“我才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我會更加努力地修行,遲早有一天我會獲得戰(zhàn)勝這盛夏的力量!到時候去看這廣闊新奇的世界?!?“出游于各種地方,去了解世間。這就是現(xiàn)在的你要積累的善行?!闭f教人的話語再次從心中回想起來。 她輕輕地笑了,心里想著“什么啊,考慮那么難的事情沒什么意思吧...” 她瞇上了眼睛,躺在這清冷的湖岸,聽著蟲鳴,感受著吹拂過湖面的陣陣微風(fēng),舒服地睡著了。 《圓》(秦心) 秦心曾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那時的她,保持著自身情感的圓滿,自給自足,不需要向外界尋求,六十六種感情保持著完美的平衡。當(dāng)然,那是曾經(jīng)的事了。 自從希望之面遺失,完美的圓出現(xiàn)了缺口,自己就再也無法找回那份平靜的心情。她被這暴走的感情控制著,做了很多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 事情雖然過去,自己看似也重新回到圓滿,但當(dāng)時的心情卻無法忘懷。她想“圓這種東西,一旦有了缺口,無論怎樣填補,都無法和原來一樣了?!?回到平靜的生活之中,記憶中所感受到的,和自身所擁有的感情不斷地共鳴著。她感受著勝利帶來的喜悅,福神面具發(fā)出輝光,輕輕地抖動著;她想到失敗帶來的挫敗,姥面隨著暗藍如輕緩的呼吸悠悠地脈動;被人激怒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那份沖動的情感,也隨著熱烈的紅和般若交相呼應(yīng)。這所有新的體會,是那么的新奇,都是曾經(jīng)圓滿的自己身上從未感受過的事情。 過去的自己,好似擁有六十六種感情,但仔細(xì)想來,卻并不真正感受過它們。它們對自己來說,說是自身的一部分,但自己卻完全不理解它們,簡直和身外之物沒什么區(qū)別。 現(xiàn)在的自己心中涌現(xiàn)出喜怒哀樂,雖是這寥寥幾種感情,對比其他六十幾種,卻感覺那么的真實。 在平靜的生活中,平靜的心一去不復(fù)返了。她羨慕過去無憂無慮的自己。但對于新的不圓滿的自己也無法舍棄。 對于現(xiàn)在這個不圓滿的自己來說,那時感覺圓滿的自己,簡直只是個空殼,根本沒有真正的活著。 但是她依舊渴望著圓滿...渴望著心靈歸于平靜。 她再次的陷入回憶,在回憶中感受那些真切的感情...不知過了多久,她下定了決心。 既然回不到過去那個小的圓滿,那么,就去感受更多的情感,把六十六種感情全部歸于自身,去創(chuàng)造一個更大的圓! 就這樣,她決定以自身為畫筆,去畫一個包裹著過去、現(xiàn)在、未來自己的大大的圓。 《奇跡可不是免費的》(東風(fēng)谷早苗) 總有人只看到表面。是,我是擁有引發(fā)奇跡的能力,但你們以為能靠著奇跡就舒舒服服順順利利的生活,那可就是大錯特錯! 你們覺得奇跡是什么?是多重偶然創(chuàng)造的巧合。它只是給人提供了一個機會,自己也是要努力去把握的,呆呆的幻想著天上掉餡餅?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在我這光鮮亮麗的現(xiàn)人神的外表下,不知道有多少的苦和淚。 奇跡只是給了我一個可能性,僅此而已罷了。就像是一張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被錄取了又怎樣呢?還是要老老實實的念書啊,不努力學(xué)習(xí)是畢不了業(yè)的! 多少次,我努力的修煉風(fēng)祝的法術(shù),有時每天甚至?xí)逕捜齻€小時!因為巫女要保持純潔無瑕的身體,我這么大了,連戀愛都沒有談過!想想就讓人難過,你們能想象的到嗎?我今年已經(jīng)十八歲了,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竟然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每天休息時間又是那么的少,修煉枯燥無味,卻要每天堅持。 就是這樣的日子,我堅持了一年又一年!可還是有人嫉妒我,他們懂什么??!什么都不懂。只聽說一個“奇跡”,就覺得我什么都不用做了好像,簡直是把人看扁了。我的努力就這么不值一提?說什么前途光明,未來一片平坦,但就算路是平的,那不也是我一步一步的走出來的嗎?說這些風(fēng)涼話的人,他們誰能夠有我這般的上進?我憑什么要受這種氣?。∧銈兘o我評評理! 在這人間之里的咖啡館,魔理沙、靈夢、小鈴吃著點心抿著咖啡聽著早苗的抱怨,心中也感同身受,對她表達同情,不停的安慰和開導(dǎo)她。 早苗受到朋友們的安慰和開導(dǎo),心情好了很多。她說了這么多話,感覺到口渴了,就招呼著服務(wù)員把咖啡續(xù)杯。 易者默默無言,緩緩向著她們這鶯鶯燕燕的一桌走近。來到她們面前,不看向任何人,提著咖啡壺,彎著腰,把灰白渾濁的液體,倒入咖啡杯...... 《幻影》(桑尼米爾克) 把日光折射,自身的影像被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此地存在著的,是不能被定義的我。 今日罕見的,露娜和斯塔都有個人的私事,平常一起嬉鬧玩耍的場所,僅剩我一人。森林里不缺少喧鬧,鳥啊蟲啊,還有覓食的野獸,都不是特別喜愛安靜。森林像是一個大的生命,所有在它體內(nèi)生活著的小的生命,組成了復(fù)雜的器官和脈絡(luò),呼吸一般地脈動,血液般地流通。 此時此刻,脫離了大家的我,在這個森林,好似成了異物。森林這個龐大的生命,對這個存在于此的我自身的構(gòu)成,發(fā)問。 該怎么來介紹現(xiàn)在這個我自己呢?我思考著這個問題。如果只是把我表現(xiàn)出的特性來用語言表達出來,那倒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情——橙發(fā)藍眼、經(jīng)常是帶著憨憨的傻笑、三月精中的隊長、愛做惡作劇的名為桑尼米爾克的日光妖精。僅僅是用來做自我介紹,這些應(yīng)該是足夠了吧。可是,上面所描述的存在,并不是存在于此的我,而僅僅只是那個之前和大家在一起,名為三月精那個集體之中的幻影。 此處的我,和我描繪的完全不同。被折射了影像的我,看不到形體。現(xiàn)在,我既不是橙發(fā)藍眼,也沒有那憨憨的傻笑,作為三月精的隊長,露娜和斯塔會承認(rèn)現(xiàn)在的我嗎?而且我也沒有要做惡作劇的心情。 我陷入疑惑,當(dāng)然,我隨時可以回歸到原本的軀殼,那樣的我,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是我。 可是......別人認(rèn)為是怎樣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是什么,是需要我自己確定,還是真地要靠他人怎樣感覺? 我抬頭望向太陽,太陽怎樣想呢?我是祂的孩子吧,祂能為我指點迷津嗎? 陽光慈愛地照射在我的身上,我伸出手,接住這一縷朝陽,把它壓縮為一顆七彩的珍珠。 我凝視著彩光流轉(zhuǎn)的美麗寶石,珍珠輪轉(zhuǎn)的彩光捉摸不定。 露娜和斯塔,她們都有個人的私事,她們明白,在脫離了和我組成的集體之后,有名為“私”的自己......為此我感到有點寂寞。 鳥叫蟲鳴,野獸在獸道草叢穿梭,它們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森林這巨大的生命不接納我,我這個異物被排擠在生命組成之外。 凝結(jié)的日光,在我手心漂浮旋轉(zhuǎn),在不同的角度是不同的色彩。我的疑慮,終究還是沒能解決。 它是什么顏色,只能是看別人怎么去說,它自己想成為什么樣的顏色,自己卻不知道,也沒辦法用彩色畫筆把自己涂抹...... 《時代病》(依神女苑) 這時代病了,病的很嚴(yán)重。 繁華的街道,夜間比白日更有活力,我漫步在涉谷的街頭,感受著周圍這些心靈空虛之人的喧鬧。說來奇怪,越是心靈空虛的人,越是喜歡喧嘩,好似分貝可以把心靈的空洞填補似的。 我抬頭望天,看不到星星,月亮也顯得暗淡。街燈霓虹倒是要上表著邀功一樣,用不自然的強光把我周圍填的滿滿。街燈旁,幾只飛蛾一下下地撞在玻璃燈罩上。我疑惑著,它們難道不覺得痛嗎? 周圍盡是空虛之人,他們對光是否自然并不在意,或許跟飛蛾同樣,他們生理上也具有驅(qū)光性吧,就這樣舞動著身體,向著夜店五顏六色的霓虹撲去。映照在地上的影子各種奇形怪狀,卻同樣都是黑色。 另一邊奢侈品的店鋪里,衣著時髦的女孩,裸露著的大片肌膚,水嫩嫩地閃著光,手指甲上雕刻著復(fù)雜的咒文,膚淺的大笑從漂亮空殼的嘴里吐出。那精工制造出來用精準(zhǔn)比例調(diào)和的誘人香味,掩蓋了原本的純潔和樸素。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這寂寞的公園里,不歸家的孩子獨自一人,孤零零蕩著秋千吹泡泡,無人在意。 彩色的泡泡飄上天,遠遠的,消失不見。 到處都是病人,病人。我憐憫著這些病人,生病這種事,不能怪他們自己,他們能做什么?在無法抗拒的誘惑和承受不住的命運夾縫之中,所有的信念和理想,都變得毫無意義。病了,他們確實是病了,價值崩塌后的空洞需要填補,不由的,染上這名為空虛的疾病。可是這可怕瘟疫的源頭呢?是這個時代。連時代都那么空虛,做著這荒誕的夢。 止痛藥、尼古丁、威士忌、海洛因,還有那隨意的男女關(guān)系,一段段暮生朝死的愛情。 這些治療寂寞的良藥充斥在所有空虛之人所在的場所,把神經(jīng)麻痹。可惜的是,這些藥只治療寂寞,并不治療空虛。 最深的夜,已經(jīng)過去,天馬上就要亮了,我加緊了腳步。 我要趕在太陽升起之前,把藥送給所有感染了瘟疫的病人。 當(dāng)然,你知道,我也知道。這藥治不了病,只會讓病情越來越重。 空虛之人并不在意。我路過一個又一個的病人,為他們編織一個又一個奢華的夢,讓他們暫且忘記空虛。 《鼠鼠》(娜茲玲) 真是麻煩的工作...... 我心里埋怨著,腳下的腳步卻是不停,手上的靈擺朝著各種方位擺動,不時我根據(jù)靈擺地指引,轉(zhuǎn)換腳步。 周圍的老鼠吱吱嘰嘰的叫,我心里痛恨自己的軟弱。為什么只是被捧了幾句,就非得來幫討厭的人來尋找丟失的孩子! 小孩子這種活物,不停的亂跑,根本不在一個地方停留,找他們的難度,比任何珍貴的金銀財寶都更加費心。 而且...... 我心里自顧自的想著,他們只是虛情假意,平常對我根本一點都不尊重。也只有在用到我的時候才想到我...... 就因為我是老鼠?就活該被所有人看不起? 我嘆了口氣,看著向不停方位亂擺的靈擺。 無論怎么想,工作還是得做下去,若是完不成工作,又不知要遭受怎樣的冷嘲熱諷。 “什么嗎,說的這么厲害,其實也沒什么水平,吹牛的本事倒是更強?!?“我是信任你才找你幫忙!你卻說辦不到?你這個背叛者!” “果然嘛,老鼠就是老鼠,對老鼠抱有期待的我真是笨蛋......” 我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甩開。 一只灰色的小鼠扯了扯我的褲腳,我心神一動,趕緊是緊跟著它,歪七扭八地走過各種岔路、樹林、草叢,終于是找到了在偏僻角落哭泣的孩子...... 把孩子送回父母身邊,聽著孩子父母的千恩萬謝,我驕傲地說“哼,小菜一碟,根本不算什么事!下次可別再用這種無聊又沒挑戰(zhàn)性的事情麻煩我了?!?孩子只是在哭,父母陪著笑臉附和,我心中升騰起強烈的幸福感,灰黑的小鼠瞇著眼在一旁高興地蹦蹦跳跳,跟著孩子進入這戶人家。 我懷著滿心的幸?;亓俗约旱母C棚,美美的進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清晨,我得知小鼠在那戶人家誤食了老鼠藥,尸體被隨意扔在了垃圾桶...... 心里不知是第幾次,涌現(xiàn)出那捉摸不透的復(fù)雜心情。 早在不知道多少億萬年之前,那時候沒有神明,沒有妖怪,沒有人類文明,但卻有我們——老鼠。 當(dāng)時的人類尚且不能稱之為人,不如說,當(dāng)時人類的祖先,比起現(xiàn)在的人,外形和習(xí)性和我們老鼠更像。 不起眼的身體,沒有強大能力,只能在頂級的獵食者嘴下偷來丁點的殘食剩飯,茍且偷生。 現(xiàn)在你們出息了,你們變高變大,有了靈活的手和聰明的腦子。對比其他的動物,是獲得了巨大的優(yōu)勢。你們發(fā)展出了文明,創(chuàng)造出了神明妖怪,可是呢,你們忘記了自己的根,忘記了自己也曾是我們這種低級弱小的生物...... 你們?nèi)祟惏?!真是最討厭?..... 《封》(露米婭) 我所代表的并不是完全的黑暗,不如說,絕對的黑暗在哪里都找不到。 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西方卻還有一片殘留的紅,逐漸暗淡。又到了我出場的時間,說實話,提不起半點勁。 長久地把人類折磨,蠶食,卻不能全部吃光。我早就對這種無聊又看不到頭的事情失去興趣。 我是最最兇惡的妖魔,雖然在你們聽起來有點自夸的意味,但我并沒有說謊。 妖怪的形成千差萬別,但說到底,都是由人類對未知的恐懼而誕生的。 人類最怕的是黑暗,因為黑暗是絕對的未知??墒窃谡嬲^對的黑暗中,是沒有人會怕的,這是因為絕對的暗中看不到丁點的光,沒有絲毫的希望,在其中,連恐懼都失去了意義,在絕對的黑暗中,連未知都無法存在。所有人只是同樣絕望地迎接自己最后的命運罷了。 所以,對待人類,要讓他們害怕,但又不能太過頭讓他們絕望,不然,就會有妖怪對此說三道四——喂喂喂,這可不行啊,心如死灰的人可是對妖怪沒一點用,這種人,吃著都讓人覺得倒胃口的。 我真地懶得管這種家伙的說教,可我自己也確實明白不能隨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情。 再說,我本身也不喜歡吃人,所做的一切,不外乎這個身份給我的責(zé)任......畢竟是妖魔,天生就是要吃人的。 就是這逢魔之時,又一次麻木地把遇到的某個倒霉蛋的某條腿給扯下來,無聊地放在嘴里咀嚼。我品嘗著一如既往沒有變化的恐懼滋味,半掙著眼看著那個家伙掙扎。 他慘叫著用雙手和剩下的一只腳扒拉著被血染紅的土地,讓血和的泥沾的滿身都是,徒勞地想要逃脫。 看著他毫無意義地掙扎,聽著那撕心裂肺地慘叫,我咀嚼著嘴里之前屬于他身體的一部分,心里想著,他叫的可真夠慘烈啊。不過我也可以理解,畢竟被生生扯下這么大一塊肉,肯定是很痛的。 我抬頭看了看天,西邊暗紅的夕陽已經(jīng)完全消失。我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把手里這只咬了一口剩下的腿給隨手扔掉。耳邊那慘叫隨著他失去大腿的傷口處流出越來越多的暗紅血液也越來越小,最后幾乎是只剩微弱的呻吟了。 我突發(fā)奇想,被某種奇妙的感情驅(qū)使,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去,看著他的臉。 就算是此時,他依舊還沒有放棄希望,竟然用最后的力氣向著我這個殘害了他的妖魔伸出了手,嘴唇顫顫地發(fā)出微弱的呼救。 我不管他,只是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他,直到他完全的冰冷僵硬,再也沒有絲毫動作。 我感覺很沒意思,人總是要死的,早晚都得回歸絕對的黑暗,可為什么,他們?nèi)绱说钟|,竟然不放過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無聊和空虛從最深處的黑暗涌出,我覺得很膩,對所有一切的膩。我想著,要不干脆就放開手腳,把所有人類都?xì)⒘税?,結(jié)束這所有的一切。讓人類、妖怪,還有我都回歸徹底的黑暗。 黑夜之中的東方,突然在此時亮起一片淺淺白光,我猛地一驚,自己怎么會有如此可怕的想法!看著東方越來越亮的晨光,我后怕不已。 自己竟然差點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對自己內(nèi)心深沉的黑暗,感到恐懼,決定把它封存,封存在最深最深的黑暗之中。 但絕對的黑暗,是哪里也找不到的。 我心中想到,總有一天,這被封存的絕對黑暗會沖破封印,把我無情地吞噬吧。 對此,我無法可想,只能深深地感到絕望。 《欺騙》(古明地覺) 人是靠互相欺騙才能生存的生物,我這樣想,可能會有些人覺得我說話有失偏頗,但這是我經(jīng)過幾百年經(jīng)驗得出的結(jié)論,比人類區(qū)區(qū)幾十年的見識靠譜的多。 地靈殿,阿空和燐都回歸了自己本身的動物形態(tài)。我坐在窗口前,看著窗外地獄荒野游蕩的怨靈,手上撫摸著燐的短毛,感受著綢緞一般的絲滑觸感。 地獄一年四季都熱的要命,我頭腦也被這地獄蒸籠給蒸的昏昏沉沉。 阿空和燐在這種環(huán)境倒很愜意,一只窩在我的大腿上翻著身打盹,一只站在我的肩膀上點著頭打瞌睡。 我拿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本的熱量,變成和空氣一樣讓人難受的溫。 咖啡因在這種不冷不熱曖昧的溫中,好像也變得怠惰,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我的頭腦并沒有因此而變地更加清醒。 我搖了搖頭,強逼著自己清醒,去思考一些平常總是在想的問題——人類。 我沿著之前的思路繼續(xù)往下面想。 人類是靠互相欺騙才能生存的生物,最明顯的證據(jù)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敞開心扉讓別人了解真實的自己,這一點,動物就很不同。 阿空和燐都是剛剛成精不久的妖怪,她們還沒有染上人類的這種毛病,她們喜歡我,她們更希望別人能夠了解自己,明白自己真正的所思所想。 原因呢?微睜著的雙眼看向窗外的怨靈,它們注意到我的目光,像是被看到了裸體的姑娘,快速地跑開了。 我思考著原因。它們已經(jīng)不是人了,不久前已經(jīng)從人向著人之外的存在演化完畢。 阿空和燐與它們本質(zhì)不同,但好像同樣是剛從一個物種到另一個物種過渡成功......現(xiàn)在他們這些動作,只是過去習(xí)性的殘留嗎? 我下意識地拿起咖啡,放到了嘴邊,才想到這杯咖啡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我呆呆地愣了下神,過了兩秒,我才回過神來。我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著,原來我也是一樣的嗎...... 瞇著眼,我聽見阿空在睡夢中嘎嘎地說著夢話,我伸兩個手指逗弄著燐的下巴,聽著她喉嚨里發(fā)出舒服地呼嚕嚕的叫聲。 想到過不久她們也要適應(yīng)這個以人類為主的社會,會有著自己不愿意讓我知曉的秘密,我無法再思考什么是人類了,只感受到些許的寂寞。 我拿起那杯沒用的咖啡,凝神注視了良久,最終還是一口把咖啡全部倒入喉嚨。溫乎乎的粘稠觸感順著喉嚨進入食道,讓我很不舒服。 我埋怨起天氣,是天氣的原因吧,地獄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讓自己的身體放松,我倚靠在扶手椅上仰過頭去,看著在熱氣下變的朦朦朧朧有些微扭曲的天花板,我明白了什么。 人類,不是靠互相欺騙才能生活,而是靠欺騙自我啊...... 我這樣想著,也就閉上眼讓自己進入夢鄉(xiāng)。 《悲觀主義的厭世者》(藤原妹紅) 就和你們說說我的故事吧。 妹紅把白紙包裹的無過濾嘴卷煙猛吸了一口,吐出煙霧,摁滅在漆層脫落的桌角,隨手把這還剩大半截的卷煙彈飛。 一氣呵成的動作不超過一秒,她拿起筆,在和煙皮同樣材質(zhì)的白紙上準(zhǔn)備書寫,寫的是這無處傾泄的思緒。 人這一生,是在不斷成長的一生,此時此刻的自己,總是會否定片刻之前的自己,這就是成長。隨著不斷地成長,人會有更多的感悟,會有更多的知識,用此時此刻地眼光看待當(dāng)初不成熟,幼稚的自我,總是會讓人對當(dāng)初自己的不成熟而感到羞愧。 她停下筆,緊咬下唇。有些事情,只是回想,都覺得丟人。 強忍住羞恥感,她繼續(xù)寫下去。 鄙人不才,沒什么特別的本事,也就能活。至今活了多久,已不可數(shù),千年之后就已經(jīng)懶得計算了。 據(jù)我觀察,人真是一種無可救藥的生物,他們的無可救藥,本質(zhì)的原因是因為傲慢,我所說的傲慢,是對于自我的過于看重。 緊皺著眉頭,食指和中指夾著筆,敲打著桌面。 思緒過于繁雜,腦海里畫面一張一張閃過,每一張都是不同的相貌,她盡量梳理著這些記憶,她當(dāng)然知道這些圖片所代表的,也明白這些記憶對自己所共同的意義。但是把這些整理成有條理的語言卻不是那么的容易。 她舉起筆,在紙上寫 年輕人因自身視野的狹隘,總覺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他們極少的去認(rèn)真看待客觀世界,總覺得只要自己去做,就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妹紅看著自己寫的東西,她極不滿意,自己希望表達的東西不是這么淺薄且意義不明的文字,她把這一段用雙橫線劃去,在下面繼續(xù)寫。 人總是自我角度去看待問題,而因個人的無知,很難去理解別人。對于他人所做的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總是傲慢地視為愚蠢,以滿足自己高人一等的虛榮和優(yōu)越。 她放下筆,拿起這張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胃里翻騰著惡心,她簡直無法容忍。紙張因潮濕一開始冒出的是嗆人的煙,但片刻后就只是純粹的灰了。 妹紅打開窗戶,從旁邊的床上拿起枕頭,用力地扇動,把灰塵和煙揚起來,揚到窗外,又對著窗外唾了口痰,關(guān)起窗,又拿了張紙,坐在桌前,構(gòu)思要如何寫下去。 片刻之后,她寫到 就和你們說我的故事吧… 然而,我知道,她絕對寫不出自己的故事。 (完)

東方同人隨筆合集(二十一則)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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