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fēng)】宇宙神主 序章十六 洶涌的激蕩(下)
我只能把恐懼傳遞給他。我不能告知他任何一種答案。未來幻動不定,縱然是我也無法把握。我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在攪動。這就是最容易發(fā)覺,卻最不能說的答案。好了,我已經(jīng)明白了!我不能改動這必然的運命,顯而易見,這是宇宙的安排。
馬格寧斯的黑暗,讓霽晴天感到驚詫。無論是多么強烈的光,也無法將他刺透。霽晴天已經(jīng)料到是這種情況,所以,她只是在試探,并沒有全力以赴。因為,她知道,貿(mào)然的動作,會讓自己無謂的受傷。
神屬圣格生命有一個特別的權(quán)力??梢杂米约旱墓鈱⒈茸约汉诎档纳_@樣做可以提升對方的亮度。而這樣做的代價,也正是讓自己更暗淡一些。這只是代價。而過于巨大的代價就會晉級成為了危險。如果被同化的對方過于黑暗,甚至可能導(dǎo)致自己的毀滅。所以,神類生命會謹(jǐn)慎的發(fā)出毫光來試探,試探對方是否達到了不可拯救的玄黑。這本來不是一種具有攻擊性的權(quán)能,不被允許夾雜著控制或傷害對手的惡念。然而,宇宙神主更是完全沒有進行拯救的意愿。她希望有機會將馬格寧斯的意識,甚至是他的生命予以摧毀,可是,卻發(fā)覺他已經(jīng)得到了魔鬼的庇護。所以,她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輕輕地試探一下。且看這個東西的墮落,究竟深度幾何。
宇宙神主乃是全宇宙最為封閉的生命。在任何時候,她都不可能向任何生命開放自己的真元。諸神都不知道的是,她竟然改變了有關(guān)于自己的規(guī)則,將原本號稱是只用于提攜友類的神光完全轉(zhuǎn)變?yōu)楣魧κ值睦?。然而,她竟然知道,這個馬格寧斯竟然得到了一種再度扭曲規(guī)則的特權(quán)。霽晴天知道,如果她貿(mào)然痛下殺手,也許會已經(jīng)灰飛煙滅!然而,除此之外,任何一種殺死這廝的手段,不僅違反了神屬宇宙的法律,更是挑戰(zhàn)了宇宙的規(guī)則。
馬格寧斯似乎是死了一樣。他保持著可愛的癡呆。他就像一只干尸,也好像是一具腐尸,只是不像活物。他以最頑強的狀態(tài)抗拒著光,他完全不愿意得到拯救。沒有比這更可怕的活物。因為,沒有比這更加濃郁的死亡的氣息。
這個東西已經(jīng)被完全浸透……而且,這暗黑的深度,著實讓我不寒而栗!萬惡之源已經(jīng)不在現(xiàn)實之中。我們都知道。然而,它竟然還能擁有如此邪力,著實讓我震驚!霽晴天思忖著,她來不及感受這恐慌和憂慮。目前,她能做到的,只能是把這個禍害的威脅降到最低。
閃電。霽晴天發(fā)出了閃電。這不是光,只是一團炸裂的火焰。沉重的粒子從她的手下發(fā)出,貫穿了馬格寧斯的腦袋。這閃電的規(guī)模極其微小,小到幾乎無法察覺。然而,這個小小的力道卻攪亂了馬格寧斯與萬惡之源的聯(lián)系。宇宙神主投射了一個充滿著怨恨與瘋狂的能量,這是她的雜質(zhì),也是一些阻礙她繼續(xù)精進的東西。這并不是一種攻擊。而是一種顯化的能量。對應(yīng)于人類的能力,這一束閃電相當(dāng)于文字和語言。只是這能量過于致密,已經(jīng)足以構(gòu)成傷害。因為女性生命平時要顯露出溫婉和嫻靜,所以,她們往往可以隱藏更多一些的殘忍與惡毒。
馬格寧斯作為一個生命,從來沒有承受過如此殘暴的打擊。他的心智被完全摧毀了,就如同是腐朽的危樓同時遭遇了臺風(fēng),地震,與海嘯。馬格寧斯的用于思考的頭腦已經(jīng)被連根拔起。他已經(jīng)配不上擁有任何想法,也不可能運行任何一種思路。他的一切活動,都只能依靠這卑劣的本能。他已經(jīng)喪失了掩飾自己的本事,因為那需要更精致更細(xì)密更強而有力的智能。馬格寧斯本來是一個沉重的虛偽的老謀深算的極度無聊的神屬圣格生命。然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得到了解放。這位達廷索世界的宗主,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只不僅完全裸露,而且充滿著譏諷和炫耀的古怪生靈。
你已經(jīng)被廢。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被遺棄的殘渣。魔鬼會排斥你,而神界也會將你清除。你自尋死路,斷送了得來不易的圣格生命。在這神魔宇宙,沒有什么東西比你更加愚昧無知。清醒吧。在已經(jīng)確定的未來,你已然死去!你拒絕了圣光的拯救。漫漫無垠的黑暗已經(jīng)將你裹挾。從此以后,無論你做什么都不再有真實的意義。你已經(jīng)深陷于運命的泥潭,死亡的正在將你吞噬。你不可能逃脫。你竄入了一條死路。你沖向毀滅的結(jié)局。你在瘋狂的加速。你會做出愚蠢的掙扎。
宇宙神主發(fā)出了嚴(yán)厲的詛咒。然后,她隨即復(fù)位,返回了虹碧蘭臺。
馬格寧斯打了一個寒顫。他的視野一片模糊。他在不停的顫抖。他被眩暈統(tǒng)治,一片空白。宇宙在旋轉(zhuǎn),馬格寧斯就是這旋轉(zhuǎn)的中心。他在哭,他在笑。他卸下這生命的沉重,他不再駕馭這繁雜的偽裝。
他目露兇光。他哈哈大笑。他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嚎。他的爪子似在抓撓著什么,卻絲毫不見他捕獲了什么獵物。他的嘴角流下了涎液,有如食腐蜥蜴的污穢。他煥發(fā)了青春,顯得異乎尋常的興奮。在轉(zhuǎn)瞬之間,世界宗主發(fā)生了不可思議的轉(zhuǎn)變。這是絕對的恐怖。無論是誰遇見 ,都會不知所措。菲妮夏爾被徹底嚇傻了。她的所謂的父親分明一切正常,卻為何突然間就發(fā)生了如此可怕的轉(zhuǎn)變?!她根本不可能看到,更不可能想到馬格寧斯的真實遭遇。宇宙神主的行動速度完全在于她的想象之外。她絕不可能掌握馬格寧斯的一切變化。雖然,馬格寧斯其實就在自己的身邊。
父親……您怎么了?作為達廷索宗主帶到宇宙域界的唯一侍從,除去馬格寧斯之外,菲妮夏爾絕沒有勇氣和位于此等級的任何生命進行交流。
馬格寧斯在咬牙切齒。他的形象,從未如此這般丑惡。不僅難以置信,而且異常怪誕離奇。他惡狠狠地叫囂道:我們背負(fù)著沉重的使命!我們要讓這宇宙更加公平!我們……我們要保護魔屬生命不要遭受眾神的欺壓!然后,馬格寧斯又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而且含混不清的話。菲妮夏爾聽得目瞪口呆。
父親,您要去覲見神皇,說這些,真的好嗎?菲妮夏爾很是擔(dān)心的詢問。馬格寧斯的面目開始扭曲,他故作思忖的樣子,卻無從掩飾那從內(nèi)而外的亢奮。他想尖叫,卻只能故作陰沉。他說道:我們在神界的斗爭,必須講究策略。我們的奮戰(zhàn)需要廣泛的支援。我們要拯救那些被眾神殘害的可憐的生命。我們正在投入一場拯救全宇宙的斗爭。偉大的使命在指引著我們。馬格寧斯的眼睛里有一股鬼祟怪誕的火焰。這焚燒尸體的燥熱,這是耗散生命的余溫。他在竭盡全力地裝出一副誠摯懇切的表情,任何略經(jīng)世事的生命,見之都會害怕。這是仇恨,是瘋狂,是詭詐,也是肆無忌憚。這是偽裝,是欺詐,更是自我改造的催眠。雖然,菲妮夏爾同樣向往著修煉魔道。然而,看著馬格寧斯的邪靈模樣,也未免有些驚恐不安。
馬格寧斯和菲妮夏爾早已經(jīng)來到了東天神王帝羅天為他們指定的集合點。從天空域界升到了這里就不能亂動。他們需要等待神皇派來的使者來攜帶他們。
他們并不知道究竟誰會到來。
天上一片紅云,就像蔓延的火焰那樣,席卷而來。金色的光,灑向被宣召的他們,有如萌受了恩典。一個天神從紅云里飛了出來。這是菲拉尼亞斯,是一個天神之位的衛(wèi)軍頭領(lǐng)。神皇讓他來,也是安排得隨意。熠晗天躲在紅云深處。她也要跟著一起來。她在瞄著馬格寧斯。在熠晗天的眼里,這個德天世界的宗主已經(jīng)是異類了。然而,她很想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有多么的特別。
一道光的階梯被放下。就像一條管道,允許這兩位來自于下層宇宙的生命鉆進去一探究竟。他們在這光之甬道里只能看見光,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見。他們一直往里走,被一股光氣推著前進。甬道中的螺旋,指引著他們的旋轉(zhuǎn)。烈火在催動。他們的恐懼隨著速度的放大而急劇的加深。他們不像是神界的成員,卻如同是被燃火發(fā)射的武器。這是熠晗天的惡作劇。她并不喜歡馬格寧斯。
綺煙閣。日炎天選擇在這里召見。這是日晞神闕外圍的一處別館。一般來說,用于招待來自于各個世界的所謂的等外之神。馬格寧斯?jié)L落在階梯之下。
一個傀儡走了出來。它笑嘻嘻的對馬格寧斯說道:神皇叫你來呢。你快些來吧。說著,它就化為一陣風(fēng),遁走在山門之內(nèi)。馬格寧仰望這遙遠的山門,發(fā)覺它竟然深在云霧。馬格寧斯只得哀嘆 這生命的不公。
他一階一階的往上爬,每前進一步,都是無比的艱難。一道光影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忽然又折返而回。她觀瞄著馬格寧斯,就像看一只動物。馬格寧斯不敢看她。因為,這巨大而強烈的力場讓他覺得喘不上氣。顯然,這生命的位階遠在他之上。馬格寧斯相信強者有絕對的權(quán)力對于弱者就看你想隨意的處置。所以他異常的緊張。
神界圣格生命共有十大位階。
半神之位,臨神之位,近神之位,準(zhǔn)神之位,真神之位,天神之位,王神之位,帝神之位,主神之位。除去主神之外,其余位階都被分為正位與次位這兩個檔次。馬格寧斯作為世界宗主,處于次天神之位。位階達至天神,已經(jīng)是異常高階的身份。然而,馬格寧斯很是清楚:在神屬宇宙,正天與次天的差異,真的是霄壤之別!
他知道:正天或者以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
正在觀摩他的這個生命,就處在如此的位階。
你想干什么?你想讓魔鬼到哪里?你想讓魔鬼在我神界為所欲為?這粗魯愚蠢,卻又直擊靈魂的三問,讓馬格寧斯目瞪口呆。
熠晗天總是把不聰明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
馬格寧斯停止了攀爬。他用一種非常卑怯而且異常蒼老的聲音說道:卑職永遠忠于神界。卑職絕對忠于神皇。他太緊張,幾乎要下跪。只是熠晗天回應(yīng)以著沉默。這樣,他才可以將恐懼收斂起來。
熠晗天讓他繼續(xù)往上爬。大門是開著的。在階梯上可以發(fā)現(xiàn)。馬格寧斯強行掙扎著,想讓自己看上去有一點氣勢。他覺得自己是代表著魔屬宇宙,對神屬宇宙宣戰(zhàn)來了。熠晗天距離他比較遠了。他覺得不那么害怕,所以就壯著膽子大搖大擺的向里面走去。他竟然發(fā)現(xiàn),這里面,一片漆黑。
他被嚇壞了。他站在門口,不敢前行半步。突然,熠晗天在身后說:怎么了?不敢走了?是因為沒有庇護而恐懼了?你要說的是什么?可別忘了。你既然自己求著來了,就不能逃,必須走完程序。你要好好表現(xiàn)。讓那玩意兒知道,你還有可以使用的價值。
馬格寧斯知道,熠晗天所謂的那玩意兒,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