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了逃避修羅場而成為馬娘醫(yī)生(六十二)
“你想說什么?”我心中的一個聲音如此質(zhì)問道,“是想說自己真心期待米浴獲勝,還是想說自己對米浴的關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或許,兩者都有;或許,兩者都不是。
看著米浴強忍著淚水的雙眸和扭曲的面龐,我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將跟真機伶訂婚的消息告訴米浴的那一天。那天的米浴也是用這樣的表情質(zhì)問我:“歐尼撒嘛,為什么米浴會是最后一個被告知這件事的人呢?難道在歐尼撒嘛心中,米浴是這么無關緊要的人嗎?!”
那時的我是怎么回答的來著?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因為在一周后,米浴瞞著我參加了寶冢紀念賽,成為我心中永遠無法抹除的傷痛。
當兩張米浴的臉龐重合到一起,我終于理解了。原來如此,我所期望的,僅僅是看到米浴能幸福地活著。我原本寄希望于小林,認為他幫我實現(xiàn)這個愿望,所以我明知道他行為中的不合理,還是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最終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必須對此負責。
“但是你有資格對她負責嗎?你又是為了什么,才讓真機伶留在宿舍里等你的?”此時,我心中的那個聲音再次質(zhì)問我。顯然,在我因為米浴失蹤而動搖的時候,我內(nèi)心僅剩的理智拉起了一道警戒線,一道警告自己絕對不可以親近米浴的防線。
沉默在我跟米浴之間流淌,見我不吭聲,米浴臉上的絕望也越來越濃重?!肮?,卡納老師也……”她如是說道。
“歐尼醬,你是笨蛋嗎?”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絕不可能出現(xiàn)的聲音從我身后響起。
“卡蓮……醬?”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身后,無數(shù)的疑問回蕩在我的腦海中,但是我張了張嘴,什么都沒問出來。
“我就說,一向畏畏縮縮的歐尼醬為什么會說出讓卡蓮醬留下來的話,果然今天的歐尼醬一點都不帥!”真機伶緩緩走向我,用一種“真是服了”的表情看著我,然后一把推開我,輕輕抱住了米浴。
“真機伶?”米浴也被真機伶的突然出現(xiàn)弄得不知所措,一臉困惑地看著真機伶。
真機伶輕聲說著:“米浴,你知道嗎?卡蓮醬可真羨慕你哦!”
“誒?為什么?”
“因為,當歐尼醬聽到你不見了時,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卡蓮醬也是頭一次看到呢!”真機伶瞥了我一眼,輕笑著說,“特別是歐尼醬在電話中朝著小林歌劇大吼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怕了,卡蓮醬一想起來就會做噩夢呢!”
“等等,卡蓮醬你在說什……”我感到一陣害羞,想要打斷真機伶的曝光。
然而,真機伶竟然瞪了我一眼,打斷了我的話:“歐尼醬請閉嘴!”見我乖乖閉上了嘴巴,真機伶又繼續(xù)說:“所以,卡蓮醬特別羨慕米浴哦,因為歐尼醬是如此關心米浴,關心到了大晚上跑來這種鬼地方找你的程度?!?/p>
“真的嗎?”米浴怔怔地看向我,見我苦笑著點點頭,她仿佛理解了什么,自言自語道,“這樣啊,米浴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啊……”
“真是的,說什么傻話呢!”真機伶有些氣呼呼地說,“像小林歌劇這樣的混蛋,就讓他見鬼去吧!米浴可不要鉆牛角尖哦!”
“但是……”
“啊——沒有但是!”真機伶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突然指向我,“你看這個歐尼醬!他明明這么關心你,但是連關心你這一點都不敢承認,真是氣死我了!”
“等會,為什么話題會突然轉(zhuǎn)到我身上啊?!”我慌張地搖了搖手。
“所以啊,卡蓮醬看到剛才歐尼醬那副欲言又止的傻樣,就忍不住跳出來了?!闭鏅C伶哼了一聲,看著米浴說,“你說這種歐尼醬,還能不能要了?”
“噗嗤!”在真機伶有些夸張的表演下,米浴終于笑了出來,“卡納老師,真是個怪人?!?/p>
“就是就是,歐尼醬是個大怪人。”真機伶點著頭附和道,“這種又怪又傻的歐尼醬,跟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林歌劇,米浴更愿意相信誰呢?”
“當然是歐……啊,當時是相信卡納老師?!泵自∫恢本o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了下來,“對不起,米浴讓兩位如此費心?!?/p>
“好啦好啦,沒事就好?!闭鏅C伶得意地插著腰,好像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那米浴現(xiàn)在愿意跟我們回去了嗎?時間也不早了哦!”更正一下,比如無能的我,這次的確都是她的功勞。
“嗯,回……”也許是放松了下來,米浴突然身子一軟,倒在了真機伶的懷里。
“米??!”我大叫著跑到她跟前,聽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后,我總算反應過來,她只是累得睡著了。
“歐尼醬,愣著干什么,難道要讓卡蓮醬這種嬌小的女孩子來背米浴嗎?”在真機伶的催促我,我背起米浴,跟著真機伶緩緩離開了賽場。
正當我以為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打算松一口氣時,前方的真機伶卻發(fā)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歐尼醬,把米浴送回去之后,歐尼醬可得好——好——地解釋一下今天的行為?!?/p>
啊,看來事情不僅沒有結(jié)束,反而快進到了處刑的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