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鳥在飛翔，那是灰鷹，

來自耶路撒冷，圣地，

他的喙叼著燕子。

那不是灰鷹，不是灰鳥，

是圣以利亞。

他帶的，不是燕子，

是書，來自圣母。

在科索沃的大公面前，

他把書放下，在大公的膝上。

書上的話罕見無雙：

“拉扎爾大公啊，血統(tǒng)高貴的王啊，

你想要怎樣的王國(guó)？

神圣的王國(guó)？

抑或世俗的王國(guó)？

如果你要的是世俗的王國(guó)，

請(qǐng)鞍馬執(zhí)韁，佩劍出戰(zhàn)，

結(jié)束土耳其侵略，

趕走每一個(gè)土耳其士兵！

如果你要的是神圣的王國(guó)，

請(qǐng)?jiān)诳扑魑中藿ń烫茫?/p>

地板不用大理石，

鋪上絲綢和紅衣，

讓你的士兵接受圣餐，以及軍令，

你的士兵都會(huì)戰(zhàn)敗，

你，王子，隨之而敗。”

大公讀畢，陷入深思：

“主啊，這話從何而來，何以如此！

我應(yīng)該選怎樣的王國(guó)？

神圣的王國(guó)？

抑或世俗的王國(guó)？

如果選擇世俗的王國(guó)，

世俗的王國(guó)存在不過一時(shí)，

但神圣的王國(guó)將永世長(zhǎng)存。”

大公選擇了神圣的王國(guó)，

放棄了世俗的王國(guó)。

他在科索沃建起教堂，

地板不用大理石，

鋪上絲綢和紅衣。

他傳召塞爾維亞大主教，

以及主教十二位。

他讓士兵接受圣餐，以及軍令。

王子下令時(shí)，

土耳其人侵入科索沃。

......（科索沃戰(zhàn)爭(zhēng)過程）

土耳其人擊垮了拉扎爾，

拉扎爾大公被滅，

他的軍隊(duì)隨之而滅，

兵士七萬七千人。

萬物神圣，萬物可敬，

上帝的榮光得以實(shí)現(xiàn)。

【摘自麗貝卡·韋斯特《黑羊與灰鷹（下冊(cè)）》（向洪全、夏娟、陳丹杰譯）P864~8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