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圖侵刪

注:此篇為換新號后從舊號搬運而來。

?? ? ?其實他本來并不是這樣的。。。。。。

? ? ? ?但。。。。。。這就是當(dāng)時的風(fēng)氣。

? ? ? ?朝著清潔人形掃過的地面肆意扔垃圾，把做好的飯菜拍在烹飪?nèi)诵蔚哪樕仙砩?，朝著街角的遺棄人形吐口水，或者。。。。。。為了一時的快樂與病態(tài)的時尚在不關(guān)掉痛感開關(guān)的情況下活活拆掉一個殘破的人形。

? ? ? ?盡管他沒有全部參與，但是，在這種氛圍下獨善其身，是不太可能的。。。。。。

? ? ? ?人類因為孤獨，制造了她們，但是，卻不能完全接受她們。

? ? ? ?當(dāng)不同變成了不安，無知進(jìn)化出隔閡，偏見生長出暴力。。。。。。

? ? ? ?那些仍讀的下三十年代的規(guī)章書籍的老教授，一個個地老去，只留下不會再有人閱讀的典籍在倉庫默默吃灰。。。。。。

? ? ? ?其實他的態(tài)度本沒有這么極端。

? ? ? ?但。。。。。。這是培訓(xùn)基地的傳統(tǒng)。

? ? ? ?向訓(xùn)練用人形開槍，像上級一樣命令人形。

? ? ? ?退役的軍官看不起士官

? ? ? ?暴脾氣的士官又瞧不上老一輩的學(xué)員。

? ? ? ?老一輩的學(xué)員認(rèn)為菜鳥們連提鞋都不配。

? ? ? ?那菜鳥們呢?

? ? ? ?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欺辱產(chǎn)生的憤怒和獸欲，需要一些途徑進(jìn)行發(fā)泄。

? ? ? ?有經(jīng)驗的教官不能損失，但是那些后勤和訓(xùn)練場的人形。。。。。。

? ? ? ?只要沒有目擊者，就沒有發(fā)生過。

? ? ? ?訓(xùn)練場旁邊的草叢，食堂后面的松林，洗衣室的角落，廁所的隔間。。。。。。

? ? ? ?受害者在創(chuàng)造著受害者。

? ? ? ?迷蒙的視線為眼垢所阻，硬抗著僵硬酸痛的小臂慢慢將上身支撐起來。

(啊，又睡迷糊了。。。。。。)

? ? ? ?他試圖將混亂的思路轉(zhuǎn)入到桌上的文件，卻怎么也無法拜托眼皮的禁錮。

? ? ? ?而當(dāng)他將要被睡意擊倒時。

? ? ? ?“哐!——主人!——”一個活躍的身影沖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雖然腳步不怎么流暢，但是仍然堅持著撲向指揮官的胸口，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軍裝的立領(lǐng)下。

? ? ? ?“嘎吱——”巨大的沖擊力使得身后的椅背發(fā)出一陣細(xì)微又憔悴的呻吟，當(dāng)然，最受傷的依然還是指揮官的肋骨，雖然沒斷，但是一個人形的沖擊還是有些吃不消。

? ? ? ? “唔，G41快給我——”盡管十分氣憤，可是他還是盡力將口中的言語硬生生咽了回去。

? ? ? ? 因為這個小家伙完全聽不懂。

(日——明明培訓(xùn)基地里邊的人形都聽得懂人話，為什么到她這兒就不管用了啊。而且還一天到晚都想到我這兒蹭，長此以往不行，絕對不行!)

? ? ? ?但是，當(dāng)他將G41從懷里推開，使后者直接摔在地板上的時候，G41卻并沒有像其他人形一樣迅速的站立起來，而是半坐在地板上，用左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哼，嬌貴的五星人形，一推就倒，這么下去怎么去執(zhí)行外派任務(wù)。)他拍了拍自己的制服，正準(zhǔn)備捏衣領(lǐng)的時候順便瞥了一眼，打算趁此機會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聽話的人形。

? ? ? ?當(dāng)然，前提是他看不出G41的中心平衡儀出了點他換不起的問題才行。

(等等，我記得G41這個機型的一大特征就是靈活敏捷啊，怎么。。。。。。)

? ? ? ?盡管腿部輔助件光潔如新，但那如同破蛹新蝶一樣笨拙顫抖的動作，明人一眼，便可識出問題所在。

(又要修。。。。。。)

? ? ? “所以，頭兒，你覺得這個小家伙的主平衡儀出問題了?”技師手中此時正把玩著一根扳手，瞇起眼上下打量了G41的頭頂一圈。

? ? ? ?“不然沒有其它的可能，我初步檢查過了，腿部和小臂的零件都是全新的，不可能出現(xiàn)質(zhì)量問題，只有頭部的結(jié)構(gòu)還沒有檢查過?！敝笓]官抱著雙臂，像評價一件商品一樣如此說來，隱隱爆出的青筋似乎在詰問對面這個不用心的‘商家’?！?/p>

? ? ? ?“切，你讓我檢修的時候都沒仔細(xì)說，就讓我開個機殺個毒安個腿，哪有這么麻煩的事?！奔紟熥灶欁缘靥椭?，把掏出來的碎屑朝著旁邊撣了幾下。

? ? ? ? “別說了，趕緊解決，解決了我好回去安排事情?！敝笓]官版耐煩地跺了跺腳，用指尖把G41推過去。

? ? ? ? “行行行，您好大的官威啊，讓我看看——”技師苦笑著蹲下來，撈起一邊的檢修儀和儲存盤就開始檢查，時不時還從嘴里邊鉆出來幾句俏皮話，當(dāng)然指揮官只是偶爾哼一下，表示自己還沒斷氣。

? ? ? ? 直到技師的笑容逐漸從嘴角消失，微擰的眉頭逐漸顯現(xiàn)在貼滿塵灰的臉上。

? ? ? ? “不對勁。”他低聲嚼了一句:“這個頭部的結(jié)構(gòu)。。。。。。松散地不對勁，太松了，一點實感都沒有?！彼畔率种械膬x器，從旁邊的紙箱里面找出一雙干凈的手套戴上，順便從一個干凈的塑料盒中取出一卷洗好的白毛巾，把指揮官的左手捆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 ? ? ? “喂，你干嘛!”

? ? ? ?“干啥?當(dāng)然是檢修啊!”說著，技師便在G41的接口附近用力彈了一下，受到刺激的小狐貍立刻呻吟起來，趁著她張嘴的空當(dāng)，技師麻利地將指揮官那只纏著毛巾的手塞進(jìn)了G41的嘴中。

? ? ? ?“你倆，忍著點!”技師錘了一下正在用力掙脫的指揮官，將磁修標(biāo)識對準(zhǔn)G41的視網(wǎng)膜進(jìn)行識別，接著，就用專用的撬棍將她的外腦殼撬開，密密麻麻的電路和管線在里面穿行，時不時閃爍的紅光則是顯示著她目前的狀態(tài)。

? ? ? ? 頭部傳來的劇痛甚至沒法讓她移動自己的雙手抱住腦袋，只能通過緊咬毛巾來緩解難忍的痛楚。

? ? ? ? “我***，瓦西里，你***在干什么!”劇烈的疼痛自手掌傳來，令他不由得嘗試將手收回，可此時的身體只能徒勞的接受擠壓的痛苦，對于大腦的命令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 ? ? 技師無視著指揮官的哀嚎與人形的顫抖，用看似笨拙的手指輕微而精準(zhǔn)地?fù)荛_管線，尋找，修復(fù)著他未曾發(fā)現(xiàn)的傷痕。

? ? ? ? 精準(zhǔn)而有效的工作，就需要絕對專注的狀態(tài)，就算是耳邊充滿了痛苦的哀嚎，也是一樣。

? ? ? ? 隨著痛苦的逐漸深入，他已經(jīng)不能像一開始一樣自由地發(fā)言，往昔和現(xiàn)在在逐漸的混淆，視野和回憶在雜亂地交織，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個充滿混沌的沼澤，讓他想起了自己出生地附近的爛泥坑。

? ? ? ? ?G41痛苦的面孔逐漸模糊，被扭曲，被替換，替換成回憶之中的面孔。

? ? ? ? 最終，那些扭曲的臉，幻化出一張他一直試圖逃避的罪惡，扭曲成他參與制造的受難者。

? ? ? ?在麻木與僵直中，他的意識逐漸遠(yuǎn)離，在一旁無喜，無悲，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的本體。

? ? ? ?他是被一記耳光扇醒的。

? ? ? ?手上的毛巾早已被技師拆開，而G41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 ? ? ?技師那熟悉的面孔默默注視著自己，沒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臉，也沒有修理焊接時的專注，他盯著自己老友的雙眼，像是看垃圾一樣的一點眼神在技師的眼中閃過，隨即像是他們之前的矛盾一樣，消散在瞳孔中。

? ? ? ? “唔。。。。。。瓦。。。。。?！眲⊥绰又寥淼挠绊懭晕聪?，全身僵直的他，只能用包含著疑惑，朦朧，憤懣的眼神盯著眼前的技師。

? ? ? ? 而后者，則是嘆了口氣，慢慢走出了維修部的大門。

? ? ? ? 僅留下一個枯槁但仍未干癟的靈魂咀嚼著自己鏡像之丑陋。

? ? ? ? 日志一面面翻過，記滿一頁又一頁，將當(dāng)天免費給予的陽光，夾入帶著溫度的書頁，隨后被不同的手，塞進(jìn)它們該去的角落。

? ? ? ? 只不過，今天撰寫著日志的手，似乎有一些心不在焉。

(。。。。。。)

? ? ? ? 在基地里，春田是少數(shù)幾個擁有能在指揮官辦公室待上一整天能力的人形，而今天，也照例是由她來完成這一份艱巨的任務(wù)。

? ? ? ? 然而，細(xì)心的她，也一定像我們聰明的觀眾一樣，察覺到指揮官今天些許的不同。

? ? ? ? 他總是在焦躁，但今天，不太一樣。

(基地的采購清單，需要交給。。。。。。外圍的清掃，需要。。。。。。下班之后給她，阿不，人形的采購需求。。。。。。。等等，我在想啥!等等等等，這一定不對!)

? ? ? ? 在他察覺不到的情況下，他的雙手已經(jīng)抱住了那個混雜著煩惱的腦袋。

? ? ? ? 作為一個資深的咖啡師，春田很清楚。

? ? ? ? 今天份的焦躁，絕不是指揮官生厭性格的外放——

? ? ? ? ?而是貨真價實的，僅對一個人的，思考。

? ? ? ? ?這么好的故事，不記錄下來，總會有一些可惜呢，但是——

? ? ? ? “指揮官如果想的話，我就先行告退了，畢竟咖啡廳里面，工作也是比較忙的?！贝禾锖芮宄裁磿r候應(yīng)該順一些，什么時候可以有一些自己的說話自由。

? ? ? ? “嗯?！比缢希笓]官對于她，并沒有放上足夠的注意力用來置氣。

? ? ? ? 她慢絲條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領(lǐng)，在不失優(yōu)雅地行禮之后，像一絲微風(fēng)一般離開了這間充滿著笨拙情感的辦公室。

(想來應(yīng)該會很有趣吧。)

? ? ? ? ?她這么想著，向咖啡廳走去。

? ? ? ? ?是的，我們壞脾氣的指揮官，此時正在為一件事情煩惱——

(太安靜了。。。。。。)

? ? ? ? ?沒錯，安靜的簡直不像是有人存在一樣。

? ? ? ? ?他伸了個懶腰，將隨身帶著的煙斗填上煙絲，隨便翻開打火機的蓋子。他試著將煙絲點著，卻一次次地放棄，最后，他干脆把煙斗放在桌面上，任由煙絲癱在上面一片。

? ? ? ? 終于，他下定決心，要把熟悉的喧囂找回來。

? ? ? ? 【副官設(shè)定成功】

? ? ? ? 當(dāng)然，他所等來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擁抱，而是——

? ? ? ?“嗚啊啊啊啊啊啊!——主人——(梨花帶雨)”一個熟悉的身影撞開大門，撲向他的胸口，眼淚在一瞬間就將他的制服領(lǐng)口沾濕了一大片，而他，與其說是忍住了憤怒，倒不如說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 ? ? ? 對他來說，像這種心智稚嫩，基本不懂規(guī)章制度的人形，要比鐵血的蝎甲獸難對付多了。

? ? ? ? 他盡力搜尋著腦中在貧民窟阿姨家?guī)Ш⒆拥慕?jīng)歷，手忙腳亂地安撫著大哭著的G41。(筆者小聲BB:似乎是第一次呢)

? ? ? ? “哇!我，我還以為，以為主人不要我了!”

? ? ? ? 顯然，除了一整個下午的玩耍與陪伴，沒有什么其他的外部解決方案能夠停下這個蹦噠小鬧鐘了。

? ? ? ? 對這樣一位自尊心極強，而且還死要面子的家伙來說。

? ? ? ? 讓他帶孩子，還不如把他當(dāng)成反應(yīng)裝甲捆在坦克炮臺上挨炸。(噗嗤)

(奇怪。。。。。。)

? ? ? ? 指揮官默默打量著鏡中的自己，沾了泡沫的右手從額頭一直摸到自己的下巴頦。

? ? ? ? 他眼角可憎的皺紋相比之前逐漸變淺，臉上曾經(jīng)殘留的傷疤，經(jīng)過這幾周無心的養(yǎng)護(hù)，痕跡也逐漸變淡，至于那剛硬雜亂的胡茬，則是被剃了個干干凈凈。

? ? ? ? ?總而言之，這個曾經(jīng)外表刻薄，活得像個看門老大爺?shù)募一铮谶@幾周潛意識的整理下，終于符合了他的年齡狀態(tài)——一個剛過二十的年輕小伙子。

(雖然不知道怎么說，但是好像。。。。。。變得耐看了?)

? ? ? ? 他聳了聳肩，捧起一抔水，將殘留的泡沫洗凈，露出下面還算光潔的面孔。

? ? ? “喂，頭兒，又來擱這兒溜達(dá)?”技師頭也不回，只是拿著板鉗揮了揮。

? ? ? ? “嗯，出來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不然人都要銹了?！敝笓]官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著，雖然臉上的刻薄勁并沒有改善的跡象，但是能松一松，確實挺不錯的。

? ? ? ?“嚯，你這個高材生也有對書本過敏的一天啊，真少見?！?/p>

? ? ? ?“過敏個球，你個只會玩扳手的鉆石直男?！?/p>

? ? ? ?“你還好意思說我!”技師將板鉗往工作臺的角上一敲:“你當(dāng)初《獵人筆記》都沒讀完!”

? ? ? ?“《戰(zhàn)爭與和平》你不也是只讀了三頁就睡!”

? ? ? ?他倆一句接一句地拌著嘴，讓爭執(zhí)的聲音混雜在排風(fēng)扇的摩擦里。

? ? ? ? 逐漸稀疏的爭執(zhí)，慢慢變成聊天，時不時一句的應(yīng)和，以及最后的，短暫的沉默。

(這家伙。。。。。。有點不正常啊，咋不跟我吵了，難不成。。。。。。哎呀~有事情~)

? ? ? ? “問你個問題?！奔紟煂邈Q放在一邊，抽出隨身帶著的螺絲刀將不銹鋼螺絲一個一個旋進(jìn)機箱的孔洞。

? ? ? ? “問吧。”指揮官四下找了找，靠在一個還算干凈的工作臺旁邊，順手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 ? ? ? “知道冰山融化的樣子嗎?”他拾起身旁的一個小榔頭，對著機箱上的一個機件敲了兩下，順便拿剛脫下的手套抹了抹臉。

? ? ? ? ?“額。。。。。。應(yīng)該是整塊直接垮下來吧，紀(jì)錄片里面不都是這么拍的嗎?！敝笓]官將另一只手摸進(jìn)口袋，卻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帶在身上的煙斗早已被他鎖在了辦公室的抽屜里。盡管有些不快，但他并沒有向之前一樣發(fā)脾氣，而是默默合上打火機放回衣袋。

? ? ? ? 技師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又繼續(xù)擦著他手里的機件:“不不不，這只是最后的那一部分，完整的過程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的，表層的冰被日光融化，滲入冰塊之中的縫隙，只要它能夠一直曬下去，冰塊就能被一點一點地化掉，直到——”

? ? ? ? “鏗!——”榔頭錘擊機箱的撞擊聲響徹整個工作室，聲音被墻壁反復(fù)彈回，顯得更加地響亮?！熬拖衲阏f的，碎成一堆渣?！?/p>

? ? ? ? “唔。。。。。?！敝笓]官心不在焉地回了技師一聲，開始脫掉手套搓自己的手指。

? ? ? ? “人也是這樣，變化也是一點一點來的，從生活中的小細(xì)節(jié)，日常小動作。一直到常做的事，甚至是很久沒有改變過的舊習(xí)慣?！饼X輪在扭動著，發(fā)出細(xì)微的摩擦聲。

? ? ? ? ?“嗯，嗯。。。。。。”指揮官仍沒有發(fā)覺事情的嚴(yán)重性，只是莫名加快了搓手指的速度。

? ? ? ? ?維修部的工作室中再一次詭異地安靜下來。

? ? ? ? ?“那個小家伙，讓你變了很多啊，米什卡。”

? ? ? ? ?“那是當(dāng)然。。。。。。嗯?!~”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之后，指揮官帶著詫異，更多的是氣憤，抬起頭來。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此時正堆滿了壞笑，眼中射出吃瓜的光芒。

? ? ? ? ? 他的臉上像是喝了燒酒一樣火燙起來，順便扭過臉:“想，想啥呢，你腦袋給板鉗錘了還是咋地，再這么說我tm揍你。”

? ? ? ?“好哎，等著吃你倆的喜酒?！奔紟煈蛑o地放肆大笑，臉上每一塊煙灰斑都映出快樂的光芒。

? ? ? ? “艸，你給老子停下，真當(dāng)我好欺負(fù)啊，高中那會兒又不是沒揍過你?！敝笓]官急了眼，連衣服都顧不上整理就朝著技師撲過去，那看起來堅硬的拳頭帶著一股風(fēng)聲沖向技師帶著汗珠的臉。

? ? ? ? “嗨，米什卡，當(dāng)時你比我壯實，我比較虛，能被你打趴下實屬體能不行，但現(xiàn)在——”技師輕盈地朝旁邊一滑，借力將指揮官摁倒在地，隨著那“嘭”的一聲，指揮官就被地板上的塵灰包裹了起來，活像個剛從墓葬里刨出來的陶俑。

? ? ? ? ?“我這靠掄錘子使電鋸的膀子，要比你天天坐辦公室長出來的泡泡肉結(jié)實多了!” 技師壞笑著將指揮官騎在身下，任憑指揮官在胯下拼命掙扎，整個人顯得十分威風(fēng)，直到——

? ? ? ? “你這個壞蛋，竟敢欺負(fù)主人!”一個稚嫩的聲音自兩個大男孩的后邊響起，隨即，被壓在下邊的指揮官聽到了上面“bang~”的一聲，隨即感覺身上突然一沉。

? ? ? ? 他回頭一看，技師的身體正趴在他的身上，只是因為工作臺的遮擋，看不清那張熟悉的面孔。他沒費多少勁就從技師那死沉的身下鉆了出來，整了整衣服，隨即看到旁邊地上抱頭蹲著一個更為熟悉的小家伙。

? ? ? ? “G41?”他向前將那個小家伙的手移開，仔細(xì)檢查著她捂住的地方，雖然只是一點擦傷，但是處于莫名的動機，他還是拿出來一包隨身帶著的創(chuàng)可貼，檢出一條認(rèn)真貼在她的額頭。

? ? ? ?“行了，這樣就好，然——”他慢慢站起來，準(zhǔn)備將她打發(fā)走，腳底卻傳來一點堅硬的觸感。目光向下推移，一個光亮的扳手正躺在滿是塵灰的地上，映出他模糊的面孔。

? ? ? ? “噗——嗯咳咳——”他控制不住地笑了出來，隨即在習(xí)慣的作用下努力憋住，只是在嘴中崩出來幾聲咳嗽般的悶響。

? ? ? ? “嗚——好痛。。。。。。!創(chuàng)可貼唉!是主人的嗎，謝謝!”真不愧是她，馬上就從剛剛的痛楚中脫離出來了:“嗚~還是好疼。。。。。?！?/p>

? ? ? ? 接著，她就慢慢朝著指揮官的身上靠過去，笑臉開始在他的胸口磨蹭。

? ? ? ? “唉——行了行了，摸摸頭就不疼了。”他露出難堪的表情，像那天一樣將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小腦瓜上，另一只手則是掏出一張?zhí)鹌啡?“拿著這個給春田姐姐，她會送你小蛋糕吃噢，去吧!”

? ? ? ?“哇!蛋糕!謝謝主人!”她興奮的笑聲在維修部橫沖直撞，隨同那一串踏碎了陽光的腳步聲，一同回蕩在走廊當(dāng)中。

? ? ? ?“喂，瓦西里，你這家伙沒事吧?！彼剡^頭來，才看見技師還躺在地板上呢。

? ? ? ?他一動不動，活像一具倒在壕溝與街道的普通尸體一樣，沉寂，僵硬，令人不安。

? ? ? ?指揮官飛跑過去，在他身邊迅速蹲下，并麻利地把他的身子翻上來。

? ? ? ?他一聲不吭。。。。。。

? ? ? ?“靠，瓦西里你這個家伙，別給我裝死，快喘口氣啊喂!”他焦急的拍打著技師的臉頰，呼喊著他的名字，試探著他暫停的呼吸，直到——

? ? ? ?一抹熟悉的賤笑在技師的臉上舒展開來。

? ? ? “嘿嘿，米什卡，被我說唔!——艸!踹下去很疼啊你個癟三!”憤怒的臨門一腳不輕不重，直接踹在他的腰腹部，緊接著是一陣賭氣一樣的腳步聲踹開了維修部的大門。

(艸，不但喝不到喜酒，以后過生日蛋糕還要多分一塊。。。。。。)

? ? ? ?他低著頭，慢慢走在灑滿金黃陽光的走廊。

? ? ? ?一陣輕快的鞋跟敲地聲由遠(yuǎn)而近，變成一個大大的擁抱撲在他的身上。

? ? ? ?他想要喊出來，可一塊甜蜜卻順勢塞進(jìn)了他的嘴中，舌尖的柔軟，是他始終未能品嘗到的感覺，長年累月的缺失，使他逐漸淡忘了甜美的感受。

? ? ? ? 他向下看去，是一張為他熟知，并且笑得燦爛的臉龐。

? ? ? ? 習(xí)慣性的，他將一只手放在那個小腦袋上，輕柔的撫摸著，感受著因舒適和信賴而觸發(fā)的輕微顫抖。

? ? ? ? 他拉住她稚嫩的手掌，她牽住另一塊值得品嘗的美好。

? ? ? ? 讓陽光為它，鑲上溫柔的金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