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出手時就出手

文/石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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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老婆白云用童車推著孫子去逛超市，使其“見多識廣”。

隨電梯上到二樓入口處時，透明玻璃缸內(nèi)游來游去的金魚，留住了孫子。

“爺爺，我要下來?！蔽抑浪且唇痿~的，剛準(zhǔn)備抱下來時，他已經(jīng)一腳撩出，踏到了地板上。待他與白云站在魚缸前，我迅速把車靠在入口處的一角。

剛轉(zhuǎn)身時，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婆，七十多歲了，腿腳有些不靈便。兩手握著較大的四輪購物車扶手站在上行的電梯中間。身后站著一個赤手空拳、十分普通、四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在電梯上到頂端時，老太婆購物車的兩個前輪在電梯與地面銜接處有點(diǎn)兒微小的碰撞。使用過購物車的人定然全有這種體驗(yàn)，兩者碰撞的力量大約只相當(dāng)于單手提兩千克東西的力量，那是微不足道的。不過，稍懂一點(diǎn)物理知識的人知道：平衡的物體，只要在平衡物體的某一方加一點(diǎn)外力，就算微不足道，物體也會失去平衡。如千鈞一發(fā)已經(jīng)保持了平衡，哪怕只加上十幾克甚至幾克的重力，即會轟然斷裂。

老太婆的購物車在微小的碰撞時，購物車整體向后晃了一下，老太婆推車的兩手也隨購物車向后推了一下身子。身子則迅速朝后仰，兩腳在電梯上忽高忽低地攛了幾小步，在攛動的剎那間，整個身子已經(jīng)向后傾斜。要是從上坡倒向下坡，重心加高，必然摔得更重。如果倒下，也許頭破血流，也許長住醫(yī)院，也許不再起來。不論什么情況，那都是人生的不幸。

在這緊要關(guān)頭，老太婆身后的年輕人，毫不猶豫地迅速出手，扶住了將要倒地的老太婆。在短暫的幾秒鐘內(nèi)，是來不及考慮出手還是不出手的。假定思考利害后出手，也許老人已經(jīng)轟然倒地。只有心地善良、樂于助人、扶危濟(jì)困者的行為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才會出手這樣快，避免了他人的不幸。老太婆站穩(wěn)清醒過來時，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年輕人已經(jīng)走了很遠(yuǎn)。

是呀，該出手時就出手。英雄出手可能拯救國家，平民出手可能挽救個人。由此想到了許多被人視而不見的出手。

我推著孫子上下電梯、進(jìn)出小區(qū)門時，時時有認(rèn)識或不認(rèn)識的人出手按一下暫停鍵或擋一下將關(guān)的自動門閘；推著孫子上下公交車、進(jìn)出兒童游樂場時，常常有陌生人出手拉一把或扶一下。正是這些心地善良者的出手，給了我和孫子出行時很多的方便。除了真誠地“謝謝”、心存感激外，便是把這些美好傳遞出去。在他人需要助一臂之力時，只要有可能，即會不假思索地出手。

上火車、地鐵、公汽等交通工具時，如有腿腳不靈者或老年人上去有困難時，有人出手。進(jìn)出自動開關(guān)的大小門時，如果碰到有急事者，有人避讓。至于給老的、小的、孕婦讓座，主動支助弱者等更是屢見不鮮。那些主動出手者們，可能面臨這樣的難題：如果遇到碰瓷、訛詐怎么辦？街談巷議、網(wǎng)絡(luò)消息等關(guān)于這類信息也時有所聞，或是親身經(jīng)歷過。

有一年春節(jié)前夕，我騎自行車去菜市場買年貨，在人頭攢動、你來我往的市場，正推著自行車一邊慢慢走，一邊精挑細(xì)選年貨。走到兩排攤位中間時，前面來了一個衣著干凈，看上去還很講究的老太婆，也許七十多歲?；ò椎念^發(fā)下有一張病懨懨的臉，身子搖晃著緩慢行進(jìn)。生病了還要來買菜，定然孤單，多可憐的老太婆呀。

見此我把自行車挪向一邊停下，給病老太婆讓路。她走到我自行車前把身子靠在了自行車上，也許走累了，靠了會兒，沒有要走的意思。我輕聲細(xì)語地對她說：“老人家，你走吧，我要回家了?！蹦闹±咸拍没鞚岬哪抗鈷吡宋乙谎郏帽任艺f話大得多的聲音響亮地反問：“你要走？你的自行車撞了我就想走？”

哦，碰瓷的。別看我慈眉善目的，可也是不好惹的貨。給她幾個錢，也不是不可以，可這不僅不能化解其貪欲，反而會助長這種歪風(fēng)邪氣。于是滿臉霸氣、怒目圓睜，一聲大吼：“你說什么？你靠臟了我的自行車，你得賠我自行車。”沒想到這吼聲嚇得病老太婆腿腳一顫：哇，這家伙不是好東西，走為上。

兩邊的攤主嬉笑著大喊：“老家伙，不能走，賠別人的自行車。”

到而今我已經(jīng)年過花甲，也只遇到過一回碰瓷，而且完勝。當(dāng)然，搶奪公交車司機(jī)方向盤的悍婦，扇不讓座者耳光的壞老頭，恃強(qiáng)凌弱的渣男等等丑惡現(xiàn)象雖然存在，但畢竟是極少數(shù)。我想很多人都確信：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只要心存善良、胸懷正義，能扶危濟(jì)困、助人為樂，該出手時就出手，即能鑄造一個更為和諧的社會。

（2023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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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石清華（男），退休教師。出身卑微，有幸長成，但歲月蹉跎，一事無成，只好勤奮干事，踏實(shí)做人。胸?zé)o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離合悲歡，滲透于心。然盼其覺醒，努力上進(jìn)。替己謀福利，為國盡忠誠。暢敘平民事，共享人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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