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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輻射小馬國:聚流》(2)計不旋踵 上 冒險 長篇小說

2021-03-30 22:50 作者:靈鶻馬尾鳶  | 我要投稿

第二章 計不旋踵

Chapter Two: Iron Horse Of Speed


整個街區(qū)都沐浴在了那兩團(tuán)綠色能量球發(fā)出的幽光中,足足有兩個蹄球大小,而且正從上方向我們飛來。這團(tuán)噼啪作響的球體,占據(jù)了我全部的視野,此刻,其他的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只剩下那個向我飛來的大麻煩。我轉(zhuǎn)回去看了一眼對面的掠奪者,二話不說便做了腦中唯一能想到的能避開那兩團(tuán)能量球的事——趴在地上,用蹄子護(hù)住腦袋,然后尖叫。奇怪的是,盡管我的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E.F.S和那個威脅警示燈依然清晰可見。在那團(tuán)電得我毛皮發(fā)麻的能量球掠過我壓低的身體后,威脅警示燈還是閃個不停。我抱著腦袋縮作一團(tuán),耳膜中全是無盡的尖叫,突然間,一聲令馬血液凝固的尖嘯聲為這篇尖叫交響曲匆匆畫上了一個休止符,緊接著的是一聲“吧嗒”,像是液體潑濺的聲音。綠色的光芒穿過了我的眼皮,我愚蠢地睜開了一只眼去查看是什么東西在發(fā)光。下一秒,眼前的所見讓我立刻后悔了:發(fā)光的正是一個曾經(jīng)是掠奪者的身體,他的骨架正在融化成一坨綠色爛泥。我深吸了一口氣,在我能因為眼前那可怕的景象把肺里剩下的氣體都尖叫出來之前,一個陰影掠過我的頭頂,四只紫色的蹄子重重地落在我正前方的地面上。我困惑地眨眨眼,放下護(hù)在腦袋上的蹄子,抬起頭打量起這位新來的家伙。一匹紫色天馬正站在我面前,背對著我,把兩翼張開到極致好讓他看起來更加魁梧一些。掛在他體側(cè)的兩把等離子步槍依然在滋滋作響。


“你們這些混球除了恐嚇無助的雌駒之外就沒有其他更好的事要做了嗎?”他憤怒地咆哮,“你們最好在我把你們變成一坨等離子爛泥之前給我他媽的滾!”


剩下的掠奪者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夾起尾巴逃跑了。我猜他們的首領(lǐng)變成粘液這件事已經(jīng)嚇得他們夠嗆。當(dāng)那些掠奪者逃跑的時候,我還是呆呆地躺在地上,心里有點害怕這匹攜帶兩把威力強(qiáng)大的武器的公馬。就我目前的所見所聞來看,他接下來就該傷害我了。公馬保持了一會兒繃緊的姿勢,然后放松下來。他收回翅膀,換成了一副優(yōu)哉游哉的態(tài)度,轉(zhuǎn)過身來,彎下腰對著我。

一個朋友
——畫師:DawnMistPony

“嘿,你還好嗎?”他用關(guān)心的口吻問道。


我眨了眨眼,抬起頭來看向這匹紫色的公馬。他那帥氣的臉(盡管亂糟糟的紫色鬃毛垂了幾縷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上寫滿了擔(dān)憂。


“還好我在這附近。”他得意地對我笑笑。


現(xiàn)在我們是真正的面對面了。我能看見他穿戴著一個可攜帶中型或大型槍械的戰(zhàn)斗鞍,系在上面的兩個槍套插著兩把MK1等離子步槍,不過它們看起來馬上就要分崩離析了。


“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呃,先生......”我卡殼了,因為我還不知道這匹公馬的名字。


他咧嘴笑了,用蹄子指著自己的胸膛,得意地說:“果酒托蒂(Tooty Fruity)是我的名字,不過你叫我果酒就好了。”


我不禁對他的認(rèn)真態(tài)度露出了個微笑。他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二匹天性不像那些可怕掠奪者的馬,真是個可喜的轉(zhuǎn)變。


“很高興認(rèn)識你,果酒,我的名字是晶心泡芙,不過你也可以叫我晶心?!蔽倚χf。


他這時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怎么了?”


“呃,沒什么,只是對于一匹斑馬來說,這可真是個怪名字。”他說著撥弄起自己的戰(zhàn)斗鞍來。


“嗯,我想我的父母只是想讓我與眾不同些?!蔽液卣f道。


“哈,說的也對.......”然后他發(fā)出了惱怒的抱怨,“拜托,你這狗屁玩意兒?!彼г沟耐瑫r用力地扯著一條固執(zhí)的束帶。突然間,帶子斷了,使得他猝不及防地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一邊。這一幕確實挺逗的,我憋不住了,放出了一陣咯咯笑。


他呻吟著抖了抖翅膀,重新站立起來。這時他的戰(zhàn)斗鞍也掉在了地上?!坝薮赖膹U物?!彼麤_著掉在地上的戰(zhàn)斗鞍嘟囔道。


“為什么你要把它脫下來?”我驚訝地問道。


“它們有用的那部分已經(jīng)來救你了,再帶著它們就沒什么意義了。在這種鬼地方找到用于修理它們的等離子步槍是幾乎不可能的,而維修或再買一把的費用嘛,我得賣了一只翅膀和一條腿才支付得起?!彼麌@息道?!熬褪沁@樣?!逼坛聊?,他又補充了一句。


“噢,抱歉?!?/p>


“吶,用不著這樣?!彼窬芰宋业牡狼福翱傊?,像你這樣漂亮的雌駒,為什么要選到這個點上在這附近閑逛?這個地方很危險,而且不久之后就會變得更加危險?!?/p>


“嗯,你不介意我是一匹斑馬嗎?”


“能等會兒再說嗎,比如在找到一個安全的庇護(hù)所之后?”他緊張地望著越來越昏暗的天空。


“嗯,好吧,在我去找必勝部中心之前,我正想先去一趟十馬塔?!蔽一卮鹆怂惹暗哪莻€問題。


“很好,我知道怎么去十馬塔,跟我來,拜托一定要跟緊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萬一........”一聲穿透整條街道的尖嘯打斷了他的話。


“那是什么?”我驚慌地查看四周。


“哦不,距離那些東西傾巢而出剩下幾分鐘時間了,快點晶心,動起來?!彼叽傥业耐瑫r,轉(zhuǎn)身向街道上一座立交橋的生銹鐵梯跑去。不勞他再說一遍了,我立馬跟上了他,心中的恐懼指數(shù)在飆升。


我們開始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樓梯。好吧,我在跑,果酒在飛。然后我們來到了馬哈頓鐵路網(wǎng)上的一條雙向鐵軌。遠(yuǎn)處地平線的最后幾絲光芒消逝了,現(xiàn)在是夜的主場,一切都陷入了黑暗。緊接著一大群生物襲來,全在我們頭頂?shù)闹車鷵潋v著翅膀,就像我們跑進(jìn)了恐怖電影的片場一樣。


“見鬼。這邊,跑!”他尖叫著跑向鐵軌邊依然亮著燈光的建筑。又是一聲高分貝的尖嘯,我害怕地叫出了聲,緊跟他的步伐。


“那些是什么東西?”我趕上他的時候朝他喊道,至少變成機(jī)械小馬也是有點好處的。


“既然你是新來的,額,就把它們當(dāng)作是巨大的水果蝙蝠好了,只不過他們現(xiàn)在把小馬的血也納入了菜單里?!彼吿用吅?。這可不是我想聽到的。


在我們逃命的同時,還得閃身躲開鐵軌上的大塊垃圾,在廢棄的車廂堆中穿行,跳過一個又一個的缺口。與此同時,身后撲打翅膀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這里,我們必須要進(jìn)到火車站里去?!惫凭o貼著地面飛行。


前方,是一個被光線照亮的火車站,它是這條鐵軌上唯一的光源。我哼唧了幾聲,感覺心臟在抨擊著胸膛,那種在高速奔跑下才會出現(xiàn)的燒灼感浸透了我的五臟六腑??謶质刮业拿}搏飆升。對安全區(qū)的渴望沖淡了我對周圍一切的感知,可是那些蝙蝠已經(jīng)接近到了一個我無法忽略掉它們的距離。安全區(qū)離我們只有幾百英尺遠(yuǎn)了,感覺卻像幾英里一樣遙不可及。


我聽到嘶嘶聲靠近了,然后有什么東西在我的側(cè)面撕開了一個口子。我慘叫一聲,把兩只后蹄都蹬了出去,感覺其中一只踢到了什么,讓它墜落在了什么東西上。運動著的肌肉拉扯新生的傷口,我疼得嘶嘶叫。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肌肉”了,但這感覺好像我還有一樣。


“哇哦,嘿。”我聽見果酒在我頭頂前方喊道,抬頭看見他剛與一只蝙蝠擦身而過,“哈,想抓到我,你還得再練練,你這骯臟的老鼠?!?/p>


他在空中做著滾筒飛行,成功地躲開了另一只襲來的蝙蝠,但卻沒有留意到自己正朝著一根從立交橋上彎折出來的大鋼管直直飛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蝙蝠上。


“果酒小心!”我警告道,迅速地翻過了一個窟窿。


“???......我去!”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沒有躲閃的時間了,果酒的胸膛狠狠地撞了上去,慣性帶著他環(huán)繞那根鋼管旋轉(zhuǎn)了幾圈,最后粗暴地把他拍在地面上。


“啊呦。”他抱怨著迅速從地上站起來。


“你還好嗎?”我向他跑去。


“還行,快走。”他又升回到空中。


我點頭,并跟上了他。這時身后又傳來一聲尖嘯,然后某物撞在了我?guī)酌腌娗八镜牡孛嫔稀?/p>


現(xiàn)在距離車站和它那象征著安全的燈光只有幾步遠(yuǎn)了。“我們就要到了!”果酒喊道,“嘿,那邊,來點燈光!”他朝著車站嚷道。


有什么東西撕開了我的腿,我又發(fā)出一聲慘叫。“求求你!”我尖叫著補充了果酒的話。一只小馬從建在站臺上的瞭望塔探出頭來,下一刻守衛(wèi)的頭向著左邊轉(zhuǎn)了過來,同時一個探照燈也啟動了。一束令馬炫目的光柱點亮了我們所在的軌道。我在突如其來的光線刺激下不斷地眨著眼,眼睛也被短時間致盲了,現(xiàn)在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往哪個方向跑。


“晶心看著點.....”


我的前腿磕在站臺的邊緣。我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尖叫,整匹馬直接大臉朝下在光溜溜的平臺上滑行起來,直到一個堅硬的混凝土候車椅“好心”地停下了我的無阻力滑行運動。


“當(dāng)我沒說?!惫普f著落在了站臺上。


我抬頭向相反的方向看去。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是一大群身子通黑,長著血紅色翅膀的巨型蝙蝠。被強(qiáng)光燈照耀的他們撕心裂肺地尖嘯,透過此刻布滿白斑的視野,我看見他們很快化作鳥獸散。幸運的是,在我的眼睛適應(yīng)了這些光線后,那些白斑就消失了。


“剛剛那些是什么鬼?”我問話的時候無視試著腿上的磕傷。


“那些東西,斑馬小姐,我們稱之為‘血翼’?!币恢淮┲攸S色戰(zhàn)斗護(hù)甲的馬踏上站臺,沙啞地說道。


“唷,干的漂亮,滑皮(Slick)?!惫破綇?fù)了急促的呼吸,收起了翅膀。


“你在這兒干什么,果酒?你已經(jīng)被踢出去兩次了,應(yīng)該知道下一次會發(fā)生什么,對吧?!?/p>


“哈,哈.......對,我知道,不過......這是緊急情況?!?/p>


“唉,我看得出來,現(xiàn)在那些血翼還在這附近巡游,我也不能讓你回外面去。”他轉(zhuǎn)向我,微微地瞇起了眼睛,“你知道小馬們對于斑馬的看法的,是吧?!彼D(zhuǎn)回去向那匹紫色天馬問道。


“噢,得了吧老兄。她才剛從避難廄里出來呢,看?!惫频奶阕釉谖业纳砼該]了幾下。


守衛(wèi)又把目光落回我的身上,注視著我那件被略微撕裂的避難廄服裝?!昂冒桑谶@等著?!彼吡艘宦?,走向車站的一扇雙開門,對著門旁的對講器說起話來。


我嘆了一口氣,站直身子?,F(xiàn)在我能感覺到側(cè)腹和腿部上的傷口正在慢慢地滲出血液,好在我不用擔(dān)心自己會失血過多而死。畢竟我的身體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合成的呢。


“嗨,你感覺如何。”果酒問道,同時向我走來。


“額,還行,謝謝你和,呃,你的幫助。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那些東西給撕成碎片了?!边@一念頭讓我打了個寒噤。


果酒得意地笑了:“舉蹄之勞,我可不指望一只剛出避難廄的小馬真的了解游蕩在廢土上的危險?!?/p>


“好吧,你們兩個可以進(jìn)來了,不過.......”他盯著果酒說道,“你最好離那些酒瓶罐子遠(yuǎn)一點?!彼穆曇糁谐錆M了低沉的警告。


果酒難堪地擠出個笑容:“呵呵,他們還揪著那事兒不放嗎?”


守衛(wèi)以蹄掩面:“你上一次可是在商場中心的噴泉旁上了一匹雌駒?!?/p>


“你......什么?”我震驚地喊了出來。


“得了,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在那之后我可是滴酒不沾?!?/p>


“那事就發(fā)生在上個月?!蹦瞧ッ麨榛さ氖匦l(wèi)嘆息道,“你別給我碰任何酒精飲品,你一喝醉就變成了個流氓,而且我也不想把你丟回給那些蝙蝠。你愛搞誰搞誰,但拜托在自己的房間里搞,別再捅出什么大婁子?!彼謬@了口氣,隨即轉(zhuǎn)過身去,“跟我來,我會帶你去你的房間?!?/p>


我們緊跟著守衛(wèi)進(jìn)入到塔樓,能離開充滿血翼的外部環(huán)境讓我的心情好上了幾分。但那好心情只持續(xù)到我們走進(jìn)一個開闊的商場中心的那一刻,盡管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但是這里還是有不少的小馬在閑逛。能看見這些正常的小馬是好事,但投射在我身上的不滿目光讓我感覺自己矮馬一等。當(dāng)有些小馬向我投來憤怒的眼神時,我的耳朵耷拉了下來。


“這個斑馬婊子在這里干啥?”一匹大塊頭公馬喊著向我們走來,他的制服看起來都要被肌肉給撐破了。


“冷靜點,二頭?。˙iceps),她沒問題?!被は蚰瞧ゴT大的公馬嘟囔道。


“為什么你要放她進(jìn)來?”


“我總不能把她丟在外面讓她跟那些血翼待在一起吧,顯然她只是剛出避難廄的無辜雌駒?,F(xiàn)在不是合適的時間,所以讓開?!?/p>


“但她是一匹斑馬!”


“拜托,伙計,戰(zhàn)爭都結(jié)束200年了,咱們沒法拿這事來怪她,對吧?!?/p>


“誰問你了,黛西派?!惫R說出的話讓果酒畏縮了一下。


“夠了,二頭肌,如果你再不讓路的話我就要通知其他警衛(wèi)了。你這種觸犯法律的行為是想讓我給你再開一張貿(mào)易禁止令嗎?”


大塊頭公馬停下了,臉上略有怯色。“好吧,婊子可以留下?!彼麣鈶嵉貟佅乱痪湓?,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了。


“唉,那家伙一直都是個刺頭?!惫朴靡环N低沉的聲音埋怨道,剛好控制在那團(tuán)活動的肌肉聽不見的范圍。


“一個總是能帶來好生意的刺頭?!笔匦l(wèi)在我們進(jìn)入電梯之前反駁道。


狹小的電梯有些擁擠,而且花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才升到居住區(qū)??紤]到自己的體重有正常小馬的兩倍多,我猜這是我的錯。幾分鐘后,電梯抵達(dá)了目的地。我們走進(jìn)一條有著精致大理石地板和墻壁的走廊,轉(zhuǎn)角處被刻意雕刻成羅馬石柱的樣子。


“哇哦?!蔽野l(fā)出了贊嘆。我們穿過整條走廊,經(jīng)過一個十字路口,最后的轉(zhuǎn)角處出現(xiàn)了一扇紅木門。


“目前你們可以使用這間屋子,一位守衛(wèi)很快會趕來值班。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讓你們在天亮前離開這個房間。如果你們需要什么,跟那位在崗的守衛(wèi)說就好了?!?/p>


“謝謝你,先生?!蔽叶Y貌地說道,同時與果酒一起踏進(jìn)了房間。


“不用謝我,斑馬,我和二頭肌一樣不信任你的種族。不過我接到了把你留下的命令,再者........”他嘆了口氣,“我不是冷血的怪物,沒法把你丟出去喂給血翼?!?/p>


“好吧,不過,還是謝謝你?!?/p>


守衛(wèi)點了一下頭后就關(guān)上了門。果酒立刻沖向了主臥室的其中一張床并懶洋洋地躺了上去,而我則爬上了另一張床。那張床立馬因為我的體重而大聲抗議。


“很舒適,對吧?!碧祚R打了個哈欠,把頭轉(zhuǎn)向我。


“毫無疑問,比呆在外面好多了。”我回答道,眼睛看向了窗外,這扇巨大的落地窗幾乎占據(jù)了整面墻。我可以看見外面成群結(jié)隊的血翼在夜空中滑翔,城市里還是有不少亮光的,我得以看見外面被摧毀的建筑群。它們的損毀程度比我想象的還要高。


“不過,大晚上的,你在外面干什么呢?”他邊問我,邊坐起身子,“晚上的城市是個死亡陷阱,我相信你已經(jīng)注意到了?!?/p>


“說真的,”我轉(zhuǎn)身面對他,“我今天下午才剛踏上這個新世界的地面。”


“哇哦,真的嗎?”我點頭回應(yīng),“好吧,你肯定跟那些剛來的家伙們一樣不黯世事?!?/p>


“是啊,我知道,關(guān)于這個世界,我還有很多要學(xué)的呢。那個早些時候幫了我的醫(yī)生給我講了個大概?!?/p>


“我知道我們才剛剛認(rèn)識,但憑良心來說我不能讓你獨自一馬回去面對這糟透了的廢土,而且我在這個鬼地方也只是在混日子而已。”


“你想與我同行嗎?”我挑起了一側(cè)的眉毛。仔細(xì)想想的話,這匹公馬了解我在將來很可能會遇上的危險,而且他從一幫掠奪者中救下了我,還幫助我來到了十馬塔。有他幫忙可是再好不過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嗯,好吧,當(dāng)然。在外面我肯定很需要你的幫助的?!?/p>


“棒極了,話說回來晶心,你為什么要離開你那舒適的地下小世界呢?”他開始向我搭話。


糟糕,我壓根沒有時間編出一個故事來解釋我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看起來我得,就像他們說的,隨機(jī)應(yīng)變了(wing it)。好在我之前給避難廄公司當(dāng)過推銷員,賣過很多避難廄許可給其他小馬,所以我對避難廄設(shè)施還是有不少了解的,還有就是,我曾經(jīng)參觀過離我家最近的34號避難廄。它的內(nèi)部相當(dāng)狹窄,真是不敢想象幾百號小馬在這種地方生活這么長一段時間的情形會是什么樣子。


“呃,我厭倦了在嚴(yán)格規(guī)章制度下的生活。而且我從未感覺到我,在做我自己。畢竟那地方這么小,根本找不到私馬空間。我需要從那地方出來,看一眼真實的世界。”我撒了個謊。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就覺得那主意有點糟糕哈?”


“我應(yīng)該等到早上才出來的,不是嗎?”


“對的,”他贊同道,“你現(xiàn)在有什么計劃嗎,畢竟你已經(jīng)出來了,我估計他們也不會讓你回去了吧。”


“嗯,首先,我得去檢查一下必勝部中心,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我頓住了,意識到自己的話差點戳破了我以前的所有說辭。好吧,晶心,快想想,一匹小馬想去必勝部中心,什么樣的理由才比較可信呢?“與我祖先所從事的仿生間諜工作相關(guān)的事物?!蔽覂?nèi)心的那匹小馬做了個以蹄掩面的動作,這跟真實的情況也太接近了點。


“仿生間諜哈,酷?!?/p>


“哈,對,嗯...但我的祖輩們最后還是失敗了,很明顯有小馬在背后捅了他們一刀。所以我想去找出答案。如果必勝部這邊行不通的話,我還知道我可以去天馬維加斯那邊找找。那是他們一開始工作的地方,后來才搬到了這里。”


“天馬維加斯?噢,你是在說新維加斯吧。哇噢,那離這里可挺遠(yuǎn),為了找點答案可真是夠大費周章的?!?/p>


“我必須了解到真正的情況,他們的名字從那時起就被玷污了。”


“說的好。唔,去西部換換環(huán)境也是挺不錯的,不過我們要怎么去那邊呢?”


“那個幫了我的醫(yī)生告訴我這里有條貫穿小馬國東西部的鐵路。而且他也給了我能幫助我找到車站的路線圖?!?/p>


“看來你已經(jīng)有基本的思路了?!彼χc點頭


“那你呢,果酒,為什么你沒有呆在上面而是下到這里來?”我指了指那些萬年不變的灰云。


果酒臉上的表情皺作一團(tuán)?!拔冶晃业募亦l(xiāng)放逐了?!彼脴O其嚴(yán)肅的語氣說道。


我好像觸碰到了一個敏感話題。他那悲傷的表情搞得我有些難堪了。


“抱歉?!蔽疫z憾地說道。


“嘿,那不是你的錯,只是我真的不想談這個話題?!?/p>


“不,它......好吧?!蔽宜闪丝跉?,同時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但這時身側(cè)傷口傳來的撕裂感讓我抽搐了一下。我趕緊在血流出來,弄臟床單之前跳下了床,一路小跑到正門旁邊角落的衛(wèi)生間前。我很快地沖進(jìn)了敞開的衛(wèi)生間門,蹄子踏在了潔白的瓷磚上。


這個衛(wèi)生間的布局與排版與我家的那個是如此的相似,熟悉的記憶一浪一浪地涌來。浴缸在房間的另一頭,還有一個花灑固定在墻上。一張固定在滑軌上的浴簾橫跨了整個衛(wèi)生間的寬度。浴缸的一旁裝著一個洗手臺,一面巨大的鏡子懸掛在洗手臺的上方。我第一次自醒來后感到了安全。當(dāng)我看向鏡子時,我被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驚呆了。的確,我看起來就像一匹斑馬,灰色條紋遍布我的身體和鼻子處的白色皮毛。我對著鏡子里的莫霍克式發(fā)型皺了皺眉。我可一點都不喜歡它,我想要我的長波浪鬃毛回來。我的可愛標(biāo)志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原點和圍繞其周圍的放射狀線條,它看起來有點像一只眼睛。關(guān)于這個標(biāo)志象征了什么,我沒有絲毫頭緒。不過可愛標(biāo)記的消失并沒有使我感到有多么悲傷。誠然,它代表了我的特殊天賦,但我那被疾病纏身的身體使得我?guī)缀鯖]有什么機(jī)會去享受它帶來的好處。我的可愛標(biāo)志是一塊被一些水晶環(huán)繞著的巧克力泡芙,代表了我對制作泡芙的熱愛。我的目光落回到了眼睛的部位,我的眼睛,我的湛藍(lán)色眼睛,在這一切發(fā)生過后,它們依然是原本的模樣。我意識到我還保留著自己的眼睛。一陣喜悅洋溢心胸。真高興自己并沒有被完全改變。這不禁讓我松了一口氣。


我轉(zhuǎn)過身體背對鏡子,好讓自己更好地觀察我肋腹上的傷口,腿上的傷口即使沒有鏡子的輔助我自己也能夠得著。喔,我的臀部比以前更加豐滿了。好吧,我猜這才是正常雌駒的臀部。出于疾病的原因,我以前的體重是一直偏輕的,所以這應(yīng)該是正常大小。


我轉(zhuǎn)回去面向洗手臺,用一只蹄子擰開了冷水開關(guān)。一個小瓷盆中盛著一疊疊得四四方方的蹄用毛巾(Gloomy:或者叫蹄巾?),我叼起這條薄荷味的毛巾放到水流下,直到它充分打濕,然后我把頭縮了回來,扭過脖子好夠到我身側(cè)的傷口。我用余光注視鏡子來確認(rèn)那個傷口的位置,等到毛巾正好在傷口的正上方時,我彎低了脖子,用盡可能輕柔的動作,把傷口上凝固的血液給清理掉。我注意到我一清理完傷口,它就自己合上了。我愈合得很快。我在腿上的傷口上也重復(fù)了同樣的動作,腿上的傷口也很快就愈合了。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后,我把毛巾放在蹄心搓了幾下,洗干凈了上面的血跡,那我將它放回了原處。


在我踏出洗手間的門之前,門外就已經(jīng)傳來了輕微的鼾聲和囈語聲。我看見果酒已經(jīng)在他的床上睡著了。喔,他睡覺的樣子真可愛。他仰躺著,翅膀張開,伸到半空中的四條腿時不時在空氣中抽動一兩下。我不禁發(fā)出了一陣只有我自己能聽見的傻笑,隨即回到了床上。我也應(yīng)該睡會兒了。


*****


破曉后不久,我和果酒開始沿著高架鐵軌向著部門區(qū)(Ministry District)出發(fā)。好在所有的部門都有自己的高軌鐵站,每一個都與鐵軌相連。省去了我們下到地表,每隔兩分鐘就被土匪騷擾一次的麻煩。在前往必勝部中心的途中,我們經(jīng)過了所有的部門中心,每一個都比上一個損壞得更嚴(yán)重。這大概是因為我們在不斷地接近馬哈頓彈坑(Manehattan Crater)的中心。而我們的目的地恰好是最靠里面的那個。這個必勝部中心看起來被一場熊熊大火從里到外燒了個透,因為它被燒成了炭黑色。對于我們能否在這種火災(zāi)事故現(xiàn)場里面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我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我們必須試一試。我必須試一試。


我們通過部門車站進(jìn)入了這棟建筑,然后發(fā)現(xiàn)我們正處在一個接待大廳的位置。這里處處都顯示著大火肆虐過后的痕跡。有幾處位置的地板已經(jīng)塌陷,露出了能看見下一層樓,或干脆直通底樓的大洞。我們運氣不算太差,在接待桌上找到了一臺還能工作的終端機(jī)。在清理完它燒得焦黑的屏幕后,我發(fā)現(xiàn)它并沒有上鎖,同時對下一步行動有了幾分頭緒。因為這臺終端機(jī)直接把我們要找的樓層標(biāo)記成了“間諜部門”,這也太簡單了些。如果這地方有任何與我相關(guān)的東西的話,那它就一定會在那里了。惱馬的是,它離我們足足有50層樓的距離。在搜尋了一會兒之后,我們找到了一個連通上下層的樓梯井。于是我們開始了我們的攀登之旅。


“你還不累嗎?”在我們爬樓梯的時候,果酒困惑地問。嚴(yán)格來說,只有我在爬著樓梯,果酒只是在樓梯井的中間拍打翅膀,向上攀升。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沒有感到疲憊。而這個時候我們都已經(jīng)爬了一半了。正常的小馬來經(jīng)歷這樣的攀登后早就應(yīng)該氣喘連連,腿軟得像果凍一樣了,但我并沒有。我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點,四肢依然像剛開始一樣有力。我的腿可能在爬完這一整棟樓后都不會有一點點感覺。我猜這是這具機(jī)械身軀所帶來的高耐力。


“我沒事。”我回答的同時轉(zhuǎn)了個彎,繼續(xù)向著更多的樓梯進(jìn)發(fā)。


天馬聳肩,用力地?fù)浯蛄藥紫鲁岚?,以達(dá)到更高的高度。他在我的頭頂上方五層樓的位置停了下來。


“你恐怕得另外找一條路上去了,從這兒往上的樓梯全都被堵住了?!?/p>


“什么?”我哀叫一聲,兩步作一步地跑到他所在的樓層。“啊......倒霉。”他是對的。從這里往上看,這一側(cè)的樓梯全都不翼而飛了,剩余的建筑垃圾都堆在了這一層。


“嗯,絕對需要再找一條路?!?/p>


“唉。嗯,我們到哪了?”我環(huán)顧四周。幸運的是,找到那扇離這兒有半層樓落差的門上的標(biāo)識并沒有花上我們多少時間,它上面寫著“59層”。我們還有11層樓要爬。


“我找到張地圖。”果酒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倒塌的樓梯限制不了會飛的天馬。“看起來在塔樓的另一邊還有一個樓梯井。”他說著拍打了幾下翅膀,落回到了我的身邊。


“好吧,謝謝你果酒,這應(yīng)該花不了多長時間。”我說著推開了門。


“噢,棒極了,海藍(lán)寶石(Aqua Marine)的海鮮店今天中午提供特色菜,沒準(zhǔn)我們還能趕上。”他憨憨地笑起來。


一提到食物,我的機(jī)械合成胃就發(fā)出了一陣咕嚕聲,它在經(jīng)過空蕩蕩的燒焦辦公室樓層的音效增強(qiáng)后,化作一聲咆哮久久地回蕩在走廊里。紫色公馬輕笑了一聲,我向他射出兩道惱羞成怒的眼神。


“這哪有這么好笑!”


“不,它真的很好笑。”在我們經(jīng)過一排排小隔間時,他嘴上還在不住地笑。但隨著我們逐步經(jīng)過每一個小隔間,他的笑聲很快就被壓抑,然后消失了。幾乎每一個小隔間里都有一具燒焦的骨架,而且它們依然保持著想要跑出隔間的姿勢,有一位遇難者成功跑到了出口,所以他(她)的骨架橫在了門的正中間。


“這兒都發(fā)生過什么?”我的胃一陣攪動。


“炸彈的落點離這兒不遠(yuǎn),爆炸的火焰肯定直接橫掃過這棟樓,在所有馬能撤離這兒之前就把他們燒成了焦炭?!?/p>


“感謝你那生動形象的描述,它現(xiàn)在在我的腦中勾畫出了一幅無比美麗的圖像?!蔽业泥洁熘型嘎吨鴿鉂獾闹S刺。


他難為情地笑了。我們繼續(xù)前行,走到另一個樓梯井沒有用上太長的時間。而且萬幸的是,這一側(cè)的樓梯完好無損。我們又開始爬樓梯了。我可能不會疲倦,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哪怕一小節(jié)的樓梯了。在這一小時之內(nèi),我肯定已經(jīng)爬完了幾千層的臺階。


“關(guān)于我們到底要在這里找些什么,你有什么頭緒嗎?”果酒邊拍打翅膀上升邊問。


“我不知道,任何能給我答案的東西吧?!蔽姨ь^看向在70層樓的目的地。感謝女神,我們快到了。


我們踏上了70層的樓層。眼前的景象與樓下的沒什么兩樣,一片被燒灼過的隔間區(qū)和更多的骨架。我在醒來后的24小時內(nèi)見過的尸骨數(shù)量都比在炸彈落下前整場戰(zhàn)爭所制造的更多了。我真不敢相信事情居然鬧到了這種地步。那個時候的我們得該是有多么絕望啊。


“好吧,看來我們要干的事基本等于試著在云缸中找屁。”果酒嘆息道。我們在小隔間的過道上行走,一邊注意搜尋一些能為我們提供信息的東西。


“嗯.....也許我們應(yīng)該分開,各檢查房間的一半。如果蹄腳利索點的話,我們離開的時候應(yīng)該還不會太晚。”


“再問一次,我到底應(yīng)該找些什么?你總得給我個目標(biāo),這樣我才不會看走眼吧。”


“好問題.....就找你認(rèn)為比較重要的,以及有關(guān)制造........完美間諜的東西。”


“好吧?!彼c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向另一頭的過道找東西去了。


走進(jìn)散布的尸體的隔間搜尋線索讓我感到為難。光是踏上這一片小馬們曾經(jīng)拼命想要逃離的地方就夠糟了,翻找這些小馬的抽屜和文件柜的感覺跟盜墓沒什么兩樣。翻找的越多,我就感覺越難受。在翻完十個隔間后,我不得不停下來。這種事實在是太骯臟了。


“我很抱歉?!蔽覍χ易詈罂邕^的那句小馬尸體喃喃自語。


當(dāng)我抬起頭,看見沿著走道兩旁不斷綿延的隔間時,我低聲地抱怨了一句。我想知道我為什么會變成機(jī)械小馬,我想要答案,但為了它去褻瀆這片小馬的墓地并打擾逝者的安寧真的值得嗎?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安撫了緊繃的神經(jīng)。是的,值得。雖然我本來也即將死去,那我的性命還是被別的小馬所剝奪了。我本應(yīng)遵循自然規(guī)律而死去,但我的性命被竊取。現(xiàn)在我變成了這副機(jī)械模樣,只剩下幾分血肉。我不再是一個完整的活物,我的大腦,我的心臟還有我的肺都由這具機(jī)械身體支撐著茍活。我需要答案,所以很抱歉,但我必須這么做。


我抬頭看了看還有多少小隔間需要搜索,然后我嘆了口氣。還有的是呢。當(dāng)我的目光越過隔間的頂端,仔細(xì)觀察整個房間時,我注意到了一個縮在角落里的辦公室。那大概就是部門主管辦公的地方吧。如果我還想找到些什么的話,那里就是我能找到它的地方。我下定決心,踏上了過道,走到緊閉的門前。我用一只蹄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門把,但是這扇門沒有絲毫想要挪開的意思。


“好啊,鎖上了?!蔽覑阑鸬乇г沟?。這扇門是木頭做的,看起來不算結(jié)實。它并不像這里其余的一切一樣被燒成了炭黑色,但似乎已經(jīng)變得比較脆弱了。也許我可以直接破門而入。我背對著那道門,抬起后肢,用盡力氣猛踹了它一下。門在我的后蹄接觸到它的那一瞬間就碎成了一堆微微發(fā)焦的木頭碎片。我那超標(biāo)的體重所帶來的慣性讓我前蹄踏空,向后跌進(jìn)了辦公室里。“愚蠢的身體。”我躺在那堆木頭殘骸里,埋怨道。突然,整個樓層似乎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把屋里屋外的東西震得砰砰作響,就像地震了一樣。不久后它就停止了。但這足以使我激動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那是什么?”我不安地低聲問道。


我快速掃視了整間辦公室,然后失望地嘆了口氣。不管這間辦公室曾經(jīng)屬于誰,它看起來要么就是已經(jīng)被洗劫過了一遍,要么就是它的主人走得很匆忙。我左側(cè)的架子除了幾張泛黃的紙張外別無一物。木門所在的那面墻上所有的海報和表格(看起來它們曾經(jīng)存在過)都已經(jīng)被取走。剩下的兩面墻被兩面巨大的落地窗占據(jù)了,窗戶俯瞰著整座破碎的城市。我從窗戶(很不幸,落地窗已經(jīng)碎了)向外望去,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彈坑和它邊緣的塔樓和建筑殘骸。我想我們已經(jīng)很接近爆炸的有效打擊范圍了,這大概也是這棟樓雖然還屹立不倒,但卻被烤焦了的原因。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房間正中央的一張巨大辦公桌和它上面的終端機(jī)上,我沿著架子所在的墻面保持慢慢地挪動,盡可能遠(yuǎn)離那兩扇窗戶,直到我來到那張桌子面前。我坐在了離它最近的地板上,大半個身子探過桌面,夠到了終端機(jī)并把它轉(zhuǎn)了個個兒。好在它還能用。避難廄科技造的東西總是非常耐用。我按下一個按鍵,喚醒了終端機(jī)。伴著一條信息,閃爍的屏幕顯示在我面前。


“所有的數(shù)據(jù)移到馬哈維生產(chǎn)設(shè)施(Marejave Production Facility)?!?/p>


該死,這里是我唯一可能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的地方。但它至少確認(rèn)了,我要找的答案,就藏在我的老家,那個我本應(yīng)該死去的地方。在我起身欲走之前,終端機(jī)外殼上的一個名牌吸引了我的注意。


“鐵壁上校(Ironside),間諜部門主管。”


我對著這部門的名字眨了眨眼。它是我唯一的線索,我最好記住它。


塔樓這時以更粗暴的方式顫抖了一下,還伴隨著響亮的金屬扭曲的呻吟聲?!拔蚁氍F(xiàn)在是時候離開了。”我自言自語道。


“對啊,聽起來整層樓都準(zhǔn)備要塌了?!惫频馁澩晱纳砗髠鱽?。


“呀!”我尖叫一聲,轉(zhuǎn)身看到了在努力憋笑的紫色天馬?!澳阍谶@里都待了多久了?”我抱怨道,因為我壓根沒聽見他落地或向我走來的動靜。


“也就一分鐘吧。”他笑著說,然后他咳嗽了一聲,換成了嚴(yán)肅的姿態(tài),“來吧,我們得撤了?!?/p>


我點頭,跟著他跑向樓梯口,剛好在一部分樓面塌下去之前抵達(dá)。塌陷的路面在我們身后制造出了一條與破碎的窗戶相連的陡坡。我們又一次進(jìn)入了那個樓梯井并開始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我在樓梯上狂奔的同時,果酒在樓梯井中央往下飛。還好,從樓梯上往下跑,總比往上跑輕松。我們已經(jīng)跑出了好一段距離,這時,塔樓又顫抖起來,導(dǎo)致我一步踏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被拐腳處的墻反彈后接著滾,每一次與臺階和墻面的親密接觸都會讓我痛呼一聲,直到最后我沖進(jìn)了一道敞開的門才停下來。我痛苦地慘叫著,感覺到了身體上的多處割傷,有幾處感覺像是把我的內(nèi)骨骼暴露到外面去了。我躺在地上,忍著疼痛輕聲地嗚咽,直到我的胸膛傳來一股暖意,傷口隨即開始愈合。那種感覺如此的溫暖和慰藉,但在它能讓我能感覺好多了之前,果酒落在了我身旁,溫暖的感覺也被打斷了。


“見鬼,晶心?”他吃驚地倒吸一口氣,“拜托告訴我你還活著?!?/p>


我呻吟著站了起來。“是的,還活著?!?/p>


“天哪,你可真是一匹被幸運附體的斑馬?!?/p>


我在試著把右前蹄放到地面上的時候尖叫了一聲,然后迅速地把它抽了回來。感覺像是扭傷。我猜我在下墜時嚴(yán)重地扭到了蹄腕。


“你還好嗎?”


“沒事,沒事,我會好的。但我們最好快點從這地方出去。”我催促道。我看了一下四周來檢查我們所在的層數(shù)。好在我的墜落已經(jīng)把我?guī)У搅穗x我們早些時候進(jìn)入的接待大廳只有幾層樓距離的位置。我用三條腿全速沖下了樓梯,不久后就回到了接待大廳,然后,我們就回到高架鐵軌上了。


“噢,再次回到外面的感覺真好?!惫茪g呼了一聲。


考慮到這棟樓的情況,我們真的成功在任何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之前逃了出來。想到這里,我不禁點了點頭,笑了笑。既然現(xiàn)在的我們已經(jīng)脫險,所以我的專注點才落到視野中閃爍的藍(lán)色圖像上。當(dāng)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時,我看見了我前腿前端的骨骼圖像,同時一個紅色方框標(biāo)記了我的腿部與蹄子間的關(guān)節(jié)。它似乎已經(jīng)識別出我注意到了它,然后出現(xiàn)了一個文字視窗,在圖像下方閃動。


“輕微的伺服器系統(tǒng)和操縱桿損傷?!彼厦鎸懙?。我不知道怎么修理它,也許它會自行修復(fù)。我猜我很快就會知道了。”


“快點,如果我們趕點路,沒準(zhǔn)還能吃到海藍(lán)寶石海鮮店的特色菜?!蔽覀冮_始往十馬塔的方向走,期間,果酒一直在嘮叨這句話,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提到這件事了。那肯定是個好地方,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停不下嘴。一想到一頓海鮮晚飯在等著我們,我的胃就傳出了一陣饑餓的咆哮聲。


走到一半,我注意到一些樓頂上有幾根白色柱狀物,再往前走了幾步,一道建筑群間的縫隙使我得以看見港口,那些白色柱狀物其實是那艘白色巨型油輪的煙囪。我站住腳步,眺望遠(yuǎn)方的港口和郵輪。那里擠滿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不死生物,這景象著實讓我打了個寒噤。


“嗯......果酒?”我叫住他。


“怎么?”他扭過頭來。


“為什么金星海港里全是僵尸?”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我所知的消息來看,皇家郵輪塞拉斯緹婭號本應(yīng)該是在炸彈落下的那一天做處女航的。當(dāng)時大概有四千多只小馬在港口登上了這艘船,然后馬哈頓的打擊就到來了,緊挨著港口的爆炸用極端的高溫和魔法輻射清洗了整個港口,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多了這四千具行尸走肉?!惫平忉尩馈?/p>


“噢,塞拉斯緹婭,那太可怕了。”


“是啊,我知道。他們很不幸在尸鬼化的過程中失去了心智,全都變成了那樣的野生尸鬼。”


“我差點被它們中的一只給吃了........尸鬼化是什么?”這可是個新名詞。對滴,關(guān)于這個可怕的新世界我還有大把要學(xué)的。


“呃,他們不是真的僵尸,晶心。在廢土上他們被叫做尸鬼(ghoul)。別問我尸鬼化的原理是什么因為我也是一頭霧水??傊硎窍衲阄乙粯拥恼P●R,只不過不幸地披上了一具行尸走肉的皮囊。廢土有成千上萬的尸鬼,從審判日那天一直“活”到現(xiàn)在。他們真的跟我們沒什么兩樣,還有,不要當(dāng)面叫他們“僵尸”,那是相當(dāng)大的冒犯。然而,野生尸鬼就是沒有理智的尸鬼,它們只憑借生物的本能行動,所以那些玩意兒才更應(yīng)該被稱為“僵尸”。


“真的?”我的語氣里帶著詫異。


“對,所以如果我們撞上了一只廢土尸鬼,盡量不要向他們開槍?!?/p>


“我.....我會試著記住的?!?/p>


在我們盯著遠(yuǎn)處的海港時,身后傳來的槍火交戰(zhàn)聲把我們的注意力強(qiáng)行扯了回來。又是一個外面總是不安全的信號。我與果酒相互點點頭,以我的傷腿能夠容許的速度繼續(xù)往十馬塔趕。


*****


盡管我的傷拖了后腿,但我們依然以較高的速度趕路,畢竟我們也不想在外面呆太久,搞不好會吸引來不必要的注意,而且我們的確在惹上麻煩之前回到了十馬塔。大門前我們碰見了滑皮,他又派了一名守衛(wèi)跟隨我們以免又出什么差錯。我真的不想再碰上一只像二頭肌那樣的小馬了。


大堂比昨晚擁擠多了,惡毒的眼神........自然也更多了,暴露在公共目光下的我感到渾身不自在,每一秒都如坐針氈。果酒和我沿著二樓的過道一直走到一個露臺,露臺把下方一座大噴泉的景象盡收眼底,這里是餐館區(qū)。


墻面整齊地排列著許多店鋪,從簡陋的小交易站到美毛店和鐵匠鋪這樣的特色服務(wù)場所。好在這里的小馬們都像避瘟神一樣躲著我們(原文為“give us a wide birth”,此處應(yīng)該是作者筆誤將“berth”打成了“birth”,Gloomy注)。雖說我很高興不用再對上那些憎惡的目光了,但斑馬的身份會讓其他小馬對我敬而遠(yuǎn)之,這真的讓我挺沮喪的。


“所以果酒,那個海鮮餐廳在哪呢?”我們邊走邊掃視著各家商店的櫥窗。


沒有回應(yīng)。


“果酒?”我轉(zhuǎn)過身去,看見果酒在離我好幾個鋪位的地方,盯著一個櫥窗出神。噢,拜托!


“我的天,那些傳言是真的,他們真的放了一匹斑馬進(jìn)來。”一個充滿活力的雌駒嗓音從我身前傳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匹灰綠色雌駒,她的銀色鬃毛像一個蜂窩一樣富有優(yōu)美的曲線層理,發(fā)絲從兩側(cè)垂下來。她還在對我笑。她身上穿著一條以綠色和白色為主打的露背裙子,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匹天馬量身定做的。


“真是太太太太棒了,我終于見到了一匹斑馬,我一直都盼著能見識一下真正的斑馬呢。哦,還有你的鬃毛,我一直都想給斑馬做做發(fā)型。”雌駒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一邊把她的臉湊到我的面前,幾乎都能跟我鼻子碰鼻子了。


“呃.......”雌駒那超乎尋常的熱情驚得我一時語塞。


“噢,我的教養(yǎng)哪兒去了?”她吸了口氣,退回到一個尊重我私馬空間的位置,“我的名字是鉆石薄紗(Diamond Sheers),同時也是鉆石薄紗沙龍的主人?!彼冻隽苏嬲\的微笑。


“嗯......你好,呃,我的名字叫晶心泡芙。”我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聽到我的名字時,她的臉上多了幾分不自然。“對于斑馬來說,那可真是個古怪的名字,我剛還在想你會有什么富有異域風(fēng)情的名字呢?!彼曇衾飦G失了幾分熱情。


“呃,我的父母希望我與眾不同?!边@可真是個蹩腳的說辭。


“我懂了?!彼哪抗怆S即飄到了我的莫霍克發(fā)型上。“噢,那鬃毛,我從沒給一匹斑馬做過發(fā)型,我超超超超超想有一次那樣的機(jī)會,你能待會來我的沙龍一趟嗎?”她都要跪下來求我了。


“但是我沒有錢啊?!?/p>


“哦,別管那個,光是這個機(jī)會就足以抵消掉所有的費用了?!彼龤g快地笑起來。


“嗯,好吧,多謝?!?/p>


那時髦的雌駒在走之前又遞給我一個微笑?!罢娴奶x謝你了晶心,我都等不及要為你做發(fā)型了?!彼粥止竟局唛_了。


“看起來你交了個新朋友。”果酒又像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我的身旁。


“天哪,你從哪兒冒出來的?”我驚叫道。


“噢,就在她瘋狂地談?wù)撃愕淖酌珪r,”他笑道,“來吧,晶心,餐館在這邊。”他說著又帶起路來。


我跟著果酒走下了一段樓梯,來到了餐館區(qū)。隨后,我們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馬列顛炸魚薯條店(Braytish Chippy)的地方。在戰(zhàn)前時期,這家店的外賣服務(wù)可謂風(fēng)靡全國,其中有一道最受歡迎的菜,用的都是很普通的食材:用面粉裹著的炸鱈魚塊和薯條。在你忙得要死要活時,這樣的一份快餐是挺不錯的選擇。


這是一間相對來說比較小的餐廳,把它叫做外賣餐廳更合適。我們徑直走向一個柜臺,它上面有個展示柜,里面擺著幾種最受歡迎的食物,比如炸魚塊和扇貝。我知道扇貝是一種藏在貝殼里的海洋小生物,但這里的扇貝是用土豆泥裹著炸的。嗯,回想起上一次我吃到它的時候,那味道其實很不錯。


“下午好啊,海藍(lán)寶石。”果酒對著一位水綠色雌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是來接我們點單的。


“果酒,他們讓你進(jìn)來了?”雌駒驚訝地問道。


“對,而且還帶來了一位新朋友,”他傻傻地笑了,“我想外帶兩份特色魚作為我?guī)湍忝Φ幕貓?,謝謝?!?/p>


雌駒的臉?biāo)⒌匾幌录t了,她低下了頭,想用她那暗綠色鬃毛遮蓋住她的窘狀。“當(dāng),當(dāng)然,兩,兩份特色魚,一,呃,一分鐘就好.......”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忙不迭地穿過了一扇門。


“這是什么情況?”我被搞糊涂了,為什么果酒在提到那個小忙后雌駒就像變了一匹馬一樣?


“她欠我一次,”果酒也臉紅了,“還記得我從這被踢出去過兩次嗎,第二次我承擔(dān)了所有的責(zé)任,于是她避免了巨額罰款,店鋪歇業(yè),再加上被踢出十馬塔的懲罰?!彼忉尩?。


我只是眨了眨眼。這就是跟他在酒店噴泉那啥的雌駒,而且他還承擔(dān)了所有的責(zé)任?有些東西告訴我雌駒肯定跟這事兒脫不了干系,但我還是閉嘴了。我可不想因為冒犯其他小馬被踢出去,甚至更糟。


幾分鐘后,雌駒回來了。她遞給我們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兩份用紙包裝好的食物。


“你們的特色菜,謝謝惠顧?!彼y為情地擠出一個笑容,果酒用翅膀托起了袋子。


“謝謝你,海藍(lán)?!惫菩Φ?。我們轉(zhuǎn)身離開了,跟隨的守衛(wèi)告訴我們不能在這里的餐桌吃,因為似乎“我”的存在會影響其他顧客用餐的心情。好在果酒叫的是外帶。我們早些時候就達(dá)成了共識:回房間吃絕對要比在眾目睽睽下吃來的自在。


進(jìn)入房間的那一刻,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能脫離公共目光的感覺真好,畢竟在這里不會有上百雙眼睛如影隨形地盯著我。我剛坐上床,果酒就把我的午餐遞給了我。我輕輕地把紙包放在床面上,撕開了包裝。里面躺著的是一份經(jīng)典的魚+薯條套餐。


“這就是特色菜?魚和薯條有什么特色可言?”我一臉鄙夷。


“這是黑線鱈?!惫七珠_嘴,遞給我一個憨憨的笑容。我眨眨眼,嘆息著做了一個以蹄掩面的動作。這家伙的腦瓜里一定缺了幾根筋。我決定把這事兒先放一放,吃飯要緊。


魚的味道太棒啦,薯條上撒的鹽和醋的量也把握得很好。也許評不上五星級,但依然比我“死去”前幾個月吃過的大部分東西都要好??紤]上這一點,它當(dāng)然就變得很有特色了。而且它也填飽了我那咕咕叫的胃。


當(dāng)我把一把餐叉咬斷并本能地把叉子和一塊黑線鱈一起囫圇咽下去時,我差點嚇得魂兒都沒了。果酒此時正在專心地吃著他那份,所以并沒有察覺到什么。我悄無聲息地扔掉了斷柄,又去拿了幾把新的,用其中一把叉起一根薯條,把叉子放進(jìn)嘴中慢慢咀嚼。在解決掉那根薯條后,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塊金屬在我的口腔里慢慢地變軟,然后開始彎曲,奇怪的是這塊金屬嘗起來是薄荷味的。要不是及時想起了那位醫(yī)生說過的話,我想我可能會當(dāng)場尖叫出來。我現(xiàn)在可以吃金屬,所以這具機(jī)械身體能把一塊堅硬金屬變成口香糖也很正常。我成功地在沒有咬斷更多的叉子的前提下吃完了我的午餐,只需要小心一點就行。


“這里的魚最他媽的好吃了?!惫剖嫣沟赝鲁鲆豢跉猓涯莻€紙包揉成一團(tuán),像投球一樣將它扔進(jìn)了垃圾桶。


“我想不贊成都不行?!蔽倚α?。


“嗯......今天剩下的時間我們該干什么呢?”天馬慵懶地躺回了床上。


“這個嘛,我還有一個免費修剪鬃毛的機(jī)會,而且我要看看下一列火車什么時候出發(fā)?!?/p>


“我可以去查看列車的時刻表,你就好好玩吧。”


“謝謝你。”


*****


未完待續(xù)~

【MLP】《輻射小馬國:聚流》(2)計不旋踵 上 冒險 長篇小說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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