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輻射小馬國》(27)求救信號 冒險 長篇小說

第二十七章:求救信號
作者:Kkat
翻譯:EmeraldGalaxy
校對:EmeraldGalaxy
潤色:EmeraldGalaxy
“即使檣傾楫摧,即使一無所有,你總是還有家庭。而你的家庭總聯(lián)系著一個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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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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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個我常用的詞,也不是一個能讓我感覺有任何聯(lián)系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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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知道我的父親(對一個在二號避難廄成長的小雌駒來說,這是一個非常不尋常的情況)。我母親在我這個年齡的時候,她花了大部分時間來……呃,如果是描述其他小馬,我有很多詞語能形容。但這是我的母親。對于她,我只能描述成“很隨便”和“愛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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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中,我有我的母親陪伴。但我對她的記憶主要是那種“其他成年馬交談時默默坐著”的類型。然而,她曾經(jīng)教過我怎么玩游戲。即使這樣,我也逐漸意識到(即使作為一個空白屁屁),她做了那么多,更多是為了緩解她自己的無聊感,而不是我自己的,我珍惜著每一個我與她玩樂的美好記憶——一起玩著避難廄內(nèi)提供的每一個棋盤游戲、策略游戲、彩紙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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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我從來沒有真正把我們視為“家庭”,沒有將我們與那詞的特殊意義聯(lián)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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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越過一片痛苦的陰霾后,我意識到已經(jīng)改變了。事實(shí)上,在我先前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jīng)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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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止痛藥藥效消失,腎上腺素不再支撐著我的身體,我可以感到自己有多疼痛??噹鹆撕艽笞饔?,可能還幫忙避免了胸部那條深深的創(chuàng)傷血流不止。然而,在我遍體鱗傷時仍支撐我的,不僅僅是我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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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我現(xiàn)在終于和朋友團(tuán)聚了。我感到了一種完整感與安全感。我的身體終于能放松了,僅僅只需忍受著疼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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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萊米看見我狀況的那一瞬,就進(jìn)入了“母親醫(yī)生”的模式。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她令馬不安的照顧下舒適無比,尤其考慮到她比我真正的母親更擅長母愛般地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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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shí)上,這些小馬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家庭。“家庭”更深層次上的意義,不是通過你來的地方,而是通過你身邊的小馬找到“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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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家庭現(xiàn)在正在吵一場大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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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只斑馬!”鐵蹄突然吼道。他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我們遠(yuǎn)遠(yuǎn)離開巨墻。當(dāng)我們接近咖啡豆小店(Java’s Cup)崩塌的廢墟時,鐵蹄終于對我新同伴的存在提出了質(zhì)疑。我犯了錯誤,僅僅只說她是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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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是,”我很疲倦,疼痛不已。我的呼吸很淺,感覺一直在溺水一樣。我想要洗澡,去洗掉凝結(jié)在皮毛上的血塊,還有仍咀嚼著我屁股的瘙癢粉末,以及那最后那只不知何故與我一起幸存下來的討厭的叮馬小蟲子。我還想要一張能比水泥地柔軟的床。我最不想要的就是這場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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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有誰蠱惑了你,讓你信任她,”鐵蹄推測,“你不能信任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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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之前一直明智地保持沉默,當(dāng)我們離開巨墻以及斯特恩的吠城奴隸之坑時,她只是默默地跟著我們。現(xiàn)在,也許感到被冒犯了,也許感到被我堅稱的友誼所支持,斑馬開口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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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很久了,我并沒有參與到那場戰(zhàn)爭中。僅僅只因?yàn)橛袟l紋,并不能說明我是敵對的目標(biāo),就像那套裝甲不能讓你成為夢魘之月軍隊的士兵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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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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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露娜公主的軍隊,”的的確確在兩百年前的戰(zhàn)爭服役過的鐵騎衛(wèi)厲聲糾正,“你們種族甚至沒權(quán)利念出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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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向我,“小皮,你這樣看待斑馬是有什么意圖?請給我說,你并不真想讓她和我們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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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當(dāng)然不,”薇薇插了進(jìn)來,“我很確定她不會這樣做。畢竟,這樣就跟和那些喪失理智的食肉生物同行一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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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停了下來,困惑又怨怒地看著炭黑色的獨(dú)角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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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些不是斑馬,”薇薇隨意地結(jié)束了發(fā)言,“那些是尸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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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也停了下來,我很確定他正在面罩后怒目而視。澤妮思很惱怒,但仍然非常困惑。她用異國風(fēng)情的口音慢慢問薇薇:“你是說……我看上去像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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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頭,這發(fā)展得不是一般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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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意識到了澤妮思是怎么理解自己剛剛的陳述,她眼睛瞪得老大?!安?,當(dāng)然不是,”她向我們的新成員保證,神秘兮兮地沉思著,“但這里有馬聞上去確實(shí)像一個尸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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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嗅著自己的皮毛。我翻了個白眼。然后,只是為了確定一下,我也聞了聞自己的,差點(diǎn)就窒息而死了,我一定在薇薇的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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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飛向我們。他之前一直在咖啡豆小店前面等著我們,嘴中銜著飛火雷霆。(“咖啡豆”明顯是——從倒塌在門上的大型標(biāo)牌來看——一只奶油色雄駒的名字,有著波浪狀的淺灰色鬃毛,夾雜深棕色的條紋,有一杯冒著熱汽的咖啡豆的可愛標(biāo)記,至少我這么認(rèn)為。)當(dāng)我們停止向前走時,他決定自己縮短和我們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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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在我身邊,把魔法增強(qiáng)的反器材步槍滑入戰(zhàn)斗鞍上一個新制的槍套里,給了澤妮思一只蹄子和一個微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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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親他(我通常對雄駒不會有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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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看上去很猶豫,試探般地伸出一只蹄子,災(zāi)厄一下子用兩只前蹄握住她的蹄子熱情地?fù)u晃,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差點(diǎn)縮回自己蹄子,大睜著眼睛?!昂芨吲d見到你,咱是災(zāi)厄,”在他放開蹄子后,她的蹄子仍在原地?fù)u晃,“歡迎加入咱們的小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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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好奇地問,仍然看著災(zāi)厄,就好像以前從來沒見過一只天馬(我突然意識到,也許確實(shí)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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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災(zāi)厄說,仍然微笑著,“咱看見你們共同經(jīng)歷了吠城的一切。很明顯小皮非常信任你。如果她信任你,那么咱也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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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薇薇說,做了一個貴婦般拉長的嘆息,“小皮最近的錯誤判斷完全是塞拉斯蒂婭級別的?!彼龗咭曋业膫冢絹碓骄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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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這是個蠢透的計劃!我很抱歉,”我拼命地看向自己的朋友,“我知道那里非常糟糕,而我不想讓你們?nèi)魏务R經(jīng)歷那一切。我知道我應(yīng)該相信你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們也應(yīng)該待在一起。我們在一起更堅強(qiáng)……”沒有你們,我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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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膝蓋癱在地上,被突如其來的疲倦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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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的角開始發(fā)光,揮蹄示意每只馬保持安靜并退開。片刻后,我的獨(dú)角獸朋友倒抽著涼氣。“公主在上!小皮……你在那里經(jīng)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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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蹲在我身邊,我躺在一個兒童臥室里的一張床墊上放松。我們進(jìn)了一個和咖啡豆的店共占同個街區(qū)的小公寓樓。我能看見另一個房間的其它馬。災(zāi)厄正整理從這公寓里搜刮的小物品。澤妮思在烹飪。鐵蹄在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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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想知道為什么不會嫌麻煩?”災(zāi)厄沉思,盯著一小時前從門上撬下來的那些木板。它們現(xiàn)在被當(dāng)成做飯用的柴火了?!霸鄄挥X得下定決心探索內(nèi)城廢墟的任何勇敢小馬,會被幾片木板阻擋。為什么還要不嫌麻煩地封住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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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找到了一些烹飪鍋,在火上釀造某種散發(fā)著甘甜香味的液體。其他的幾個鍋放在她周圍,等著輪流在火上炙烤。我驚嘆于我們的運(yùn)氣。自從離開敬心后,我就一直哀嘆我們沒有一個嫻熟的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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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了一下。這不是我現(xiàn)在拼命要去見她的理由,她現(xiàn)在處于致命的危機(jī)中,而我……我發(fā)現(xiàn)自己感到一陣混雜著憤怒的罪惡感,我現(xiàn)在不能做什么能幫到她的事。我咒罵著紅眼:“為什么他一直追著敬心的尾巴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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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覺得,”災(zāi)厄在另一個房間里回答,“咱估計他在意的是DJ Pon3。因?yàn)椤恢痹趶V播里宣揚(yáng)你的好事跡,紅眼就把他當(dāng)成你的朋友了,以為你不想讓對方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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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單純是覺得你不想讓每個靈魂受到傷害,”鐵蹄嚴(yán)肅地補(bǔ)充,“你會為了確保這一點(diǎn),不惜采取任何荒謬危險的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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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沖動,想提醒他這個計劃是一個鐵騎衛(wèi)的長老扔給我的,但我抑制住了沖動。鐵蹄從來沒暗示或強(qiáng)迫我接受這個任務(wù),只是在我作出決定后簡單支持我而已??紤]到他之前和藍(lán)莓佩劍長老交談時不愉快的語調(diào),我懷疑就算自己決定讓她蹭蹭我的屁眼,鐵蹄也會立即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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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從鐵蹄移向了災(zāi)厄,再次感到他們給出的支持之間的不同。災(zāi)厄很忠誠,而鐵蹄很……服從。不一定是對我,而是對自己認(rèn)可的領(lǐng)袖很服從。即使到現(xiàn)在,他仍然是一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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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發(fā)光的獨(dú)角再次掃過我,確保找到了每一處傷口。和我預(yù)料的一樣,斷裂的肋骨和刺傷的肺部引起了她非常激烈的反應(yīng)(包括一大堆投向澤妮思的,連鐵蹄都不能匹敵的陰沉目光)。但她還是贊揚(yáng)了斑馬沒有喂給我任何治療藥水,以對她自己的治療魔法表示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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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的角掃過我的尾巴時,她倒抽一口氣。“小皮!”她靠近了一點(diǎn),十分震驚,充滿同情,“你那里是怎么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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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干的,”澤妮思聲音從另一個房間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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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災(zāi)厄緊張地抬起頭,“小皮哪里受傷了?”我將臉埋進(jìn)前蹄里,能感到自己臉頰尷尬地發(fā)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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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guān)你的事,”薇薇嚴(yán)厲地告訴那只天馬,打開了鞍箱,飄出一大堆醫(yī)療用品。災(zāi)厄的搜刮為我們補(bǔ)充了很多藥物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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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敬心的擔(dān)憂,也帶來了美妙的灰色獨(dú)角獸親吻我的半個白日夢,但這并沒有使傷口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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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優(yōu)雅地把我們引入了先前的話題中,提議道:“我知道你很擔(dān)心敬心,但不要讓情緒吞噬掉你。記住,只要紅眼不對用來威脅你的對象采取行動,他就仍持有能威脅住你的東西。如果采取了行動,得到的只有憤怒的小皮。如果他有你認(rèn)為的一半聰明,就會明智地知道他自己也不想采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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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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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站起身,搖著頭,“咱討厭掃興,但……”天馬不自在地停了下來,用一只蹄子撓著橙色鬃毛?!斑溃塾X得如果他把超聚魔法炸彈安在了十馬塔里,那么一定早在想出利用你的計劃前就安好了。所以,唯一讓他避免激活炸彈的辦法就是和你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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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起眉,“所以……你覺得一旦知道‘女神’死了,他就會解除炸彈?”我甚至沒考慮到這點(diǎn),“只是假設(shè),如果我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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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推了推帽子?!霸邸磺宄?,但對紅眼來說,DJ Pon3是一個有大量聽眾的反抗之聲。”災(zāi)厄眉頭皺得更深了,“咱了解的大部分獨(dú)裁者,更愿意不惜一切代價詆毀并消滅那樣的反抗之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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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diǎn)就想問災(zāi)厄他了解多少獨(dú)裁者,但一段記憶浮上了心頭,我的話也止在了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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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相信他們的,災(zāi)厄曾經(jīng)告訴我,英克雷總是這樣,將任何阻擾他們行進(jìn)的小馬都當(dāng)成洪水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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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點(diǎn)著頭,給了他一個支持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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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恩切掉了每一個說紅眼壞話的家伙舌頭,”澤妮思提醒我,對那只獅鷲的名字深惡痛絕,“我花了很多年不說話,保住了自己的舌頭。”她又補(bǔ)充,“再次自由使用的感覺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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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哼了一聲:“現(xiàn)在我們都在一起了,我不清楚為什么不當(dāng)成他是在虛張聲勢。直接飛進(jìn)去,推平他的計劃,把他給帶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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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嘆了口氣,“首先,把他帶出來沒那么容易。藍(lán)莓佩劍長老說得對。他總是被保護(hù)得很好,在抓住他之前,他早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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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出來的是,我自己還不確定是否要推平他的計劃。實(shí)際上,我確定自己不想毀掉他現(xiàn)在正做的工作。我想要解救所有奴隸。但這不是一回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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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在我發(fā)現(xiàn)那個邪惡混球是——就我所知——正確的之前,我還能更容易確立自己的道德立場。他正在建設(shè)一個更美好的未來……至少是一部分。而他不惜一切代價來實(shí)現(xiàn)它,犧牲了他自己的家園和小馬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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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自己和守望者的談話,如果沒有他所說的“閃光”,他所珍視的那些美德就會被扭曲,失去自身的模范性。我已經(jīng)在紅眼身上找到了另一個:慷慨。即使慷慨也可以徘徊在扭曲黑暗的一面……尤其是你給予的東西自己并沒有權(quán)利給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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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悶笑:“你們不會真相信紅眼有超聚魔法炸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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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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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沒有引爆的野火炸彈?什么時候拿到這種東西的?”鐵蹄問,“在哪里?這可不是四處亂逛就能被絆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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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薇薇、災(zāi)厄交換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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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鐵蹄呻吟,“你們?nèi)齻€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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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陷入了沉默,只留下火焰的噼啪聲和烹飪鍋的沸騰聲,很長時間后,我們才開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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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了新蘋果魯薩一枚野火炸彈?”鐵蹄爆發(fā)了,在厚重的裝甲里重重踱著步,金屬包裹的尾巴隨著每個字眼而搖撼,“一個和紅眼奴隸販子交易而臭名昭彰的小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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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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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蠢貨想出這主意的?”鐵蹄厲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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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地回想著。我記得自己當(dāng)時很擔(dān)心把解救的奴隸送回新蘋果魯薩。但令馬驚訝的是,我不記得自己對送他們超聚魔法炸彈有同樣的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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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舉起蹄子,滿臉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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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澤妮思問,“……他們叫你‘災(zāi)厄’的原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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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移到災(zāi)厄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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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火冒三丈?!澳銈冎恢?,紅眼就是新蘋果魯薩存在的唯一原因?”他的面罩轉(zhuǎn)向我們,卻發(fā)現(xiàn)我們面無表情,“在紅眼大搖大擺地給他們一個凈水芯片前。那塊地方只是一個在沙塵中掙扎的小鎮(zhèn)。你們早該知道他們本來就欠他一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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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搖著頭,完全被驚住了,“抱歉,伙計,但咱還是第一次曉得這件事?!蔽抑皇巧胍?,用蹄子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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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我們避難廄公共物資的潛力,把凈水芯片送給一個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小鎮(zhèn),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享受到了純潔之水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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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心快要死了,而這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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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小馬滴滴響著,不想讓我無視洗澡水帶有輻射。薇薇把一劑輻特寧放在我身邊,讓我離開那個非常臟的浴缸后再喝。純凈水在廢土上是非常珍貴的資源;即使有小馬擁有,也不會想在浴缸里浪費(fèi)掉。除非住在有凈水芯片的地方,比如十馬塔。而在吠城廢墟內(nèi),所有的水都是被輻照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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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小馬的滴滴聲提醒我,在小馬國廢土的這幾周里,我很多方面上都是幸運(yùn)的。我避開了很多小馬每天都需要面對的更加惡心的困境。畢竟我從來沒有淪落到喝廁所輻射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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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套房的浴室和客廳間并沒有剩下多少墻體,所以我實(shí)際上是當(dāng)著他們面洗的。澤妮思仍然在照料自己沸騰的鍋。薇薇幫我擦洗著我通常只能用魔法夠到的部位,偶爾看著災(zāi)厄修理從其他套房找到的收音機(jī),用其他收音機(jī)拆下來的零件修補(bǔ)。鐵蹄在門邊警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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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修理的收音機(jī)重新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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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哈!歡迎,吠城的小馬們!這里是DJ Pon3,正將一絲光芒照進(jìn)小馬國廢土最黑暗的地方。你們關(guān)不掉這個信號,寶貝們!感謝那位來自二號避難廄的孩子,信號甚至能傳到被塞拉斯蒂婭遺棄的那個地獄之洞里了??瓷先ノ覀冇⒂碌谋茈y廄居民闖進(jìn)了紅眼奴隸行動的核心,給了那個老混球一只大大的‘黑’眼……讓他損失了近一半的飛艇和一小支奴隸販子軍隊。先不說她消滅掉了彈坑老大,她甚至還滅了紅眼二把手——斯特恩的威風(fēng)。這還不是全部!我們的小廢土英雄,我們的光明使者,給了紅眼設(shè)在吠城廣播周圍的防火墻一蹶子,把我微弱的信號帶進(jìn)了之前到不了的地方!謝謝你,避難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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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進(jìn)了浴缸里,呻吟著。在這片可怕的地方聽見敬心聲音(偽裝的男聲)的欣喜感,正和其他負(fù)面情感作斗爭,我皇家級別的大錯誤居然被描述成了輝煌的勝利,這讓我羞愧滿面。我不值得被形容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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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碰巧看見我們的光明使者,記得給她一個大大的感謝!很容易認(rèn)出她來,為她自己冒險錦上添花的是,她正和一個自己救出來的斑馬奴隸共同旅行。對那些仍在吠城中勞作的小馬,我們的心與你們同在,你們的困境并沒有被遺忘。此外,我傳來了帶著希望的消息:了解我們光明使者的小馬都知道,她與紅眼的事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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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瞪著小小的收音機(jī),慢慢眨了眨眼?!八趺磿滥敲炊啵俊蔽覀儾坏饺r前才穿過護(hù)城河,離開巨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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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望向我的同伴,“他為什么不給你們應(yīng)得的評價?這次勝利絕大部分都屬于你們。我們的逃脫也是,對此,我感激不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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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咯咯笑了起來:“沒啥,無關(guān)緊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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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輕柔地回答:“因?yàn)槲覀冏尅璂J Pon3不要提到我們,小皮應(yīng)該得到所有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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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呻吟著,這絕對是一個策劃好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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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站起身,想說點(diǎn)什么,但薇薇用蹄子堵住了我的嘴,低聲在我耳邊說,“噢,別以為我忘了那個關(guān)于‘馬廄小門’的評論。”她微笑著,我在窘迫中又倒進(jìn)了浴缸里,濺起了一陣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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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 Pon3繼續(xù)向小馬國廢土的小馬提供新聞和建議。聽著DJ Pon3公開和我們講話,我感到了寒意,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處于致命的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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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在小馬國中心游蕩的小馬。遠(yuǎn)離小馬鎮(zhèn)周邊地區(qū)。我獲得了報告,無盡之森后部起了大火,火勢看上去正在慢慢蔓延,不斷行進(jìn)的火焰和煙霧把森林很多討厭的家伙都趕向了小馬鎮(zhèn),以及對面的危險區(qū),至少有好幾個怪物已經(jīng)在那個老鎮(zhèn)里面游蕩了。幸運(yùn)的是,住在那片地區(qū)唯一的小馬是掠奪者。所以,我要對那些怪物說,祝你們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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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不是另一回事,那就是咱想的地方了,”災(zāi)厄告訴我們,輝煌谷就在小馬鎮(zhèn)對面。幸運(yùn)的是,我們會在很高的地方飛越那片危險區(qū),應(yīng)該能擺脫地面的任何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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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那里游蕩的動物包括蝎尾獅,或者類似的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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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運(yùn)氣以及小馬國廢土滿滿的惡意來看,可能還有一大群怒氣沖天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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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小馬國廢土艱難的一天,但我?guī)砹诵侣労鸵魳穾椭銈兌冗^。對愚蠢的靜電干擾說再見吧,歡迎我們美妙音樂的到來!這里是你們的主持小馬,DJ Pon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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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心在廣播中偽裝的聲音消失了,接下來播放的是一首新歌。來自我在二十九號避難廄搶救出來的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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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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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后,我感覺好多了。薇薇用角編織著我破碎的軀體,用她美麗的魔法修補(bǔ)著我的肋骨和肺部,我開始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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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走了進(jìn)來:“小皮,我們能談?wù)剢??關(guān)于那只斑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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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出一聲又長又痛苦的嘆息。又來了?我站不住腳地假裝聽不清他的話,回答說:“聽說過糖糖嗎?抱歉,我不覺得有聽說過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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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鐵蹄干澀地說,“小皮,我需要和你談?w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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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動物園看看?好,要我們四個跟著你嗎?”我稍微強(qiáng)調(diào)了數(shù)字四,又意識到,加上喪火應(yīng)該是五個。那只輝煌的鳥兒現(xiàn)在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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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輕輕地暗笑,站起身,垂著頭快步走向那個鐵騎衛(wèi),緊緊地靠著他,又用自己的懸浮力場減輕他裝甲的重量,讓自己能獨(dú)自把他推出門外:“抱歉,鐵蹄,今天拯救小馬國太忙了,任何種族偏見必須重新安排一下時間表,排到下個月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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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悶笑一聲,蹬蹄止住了自己,“你也許愿意讓那種家伙同行,就算我也愿意,鐵騎衛(wèi)也絕不會允許她走進(jìn)他們的堡壘,更不會讓她活著?!彼竭^薇薇夾雜紅黃色條紋的白色鬃毛看向我,“還是說我錯了?你有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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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蹄掩面,意識到尸鬼說到了點(diǎn)子上。避難廄科技的舊總部是我預(yù)定的第一站。我有一些事……需要和藍(lán)莓佩劍長老談?wù)?,但我不能把澤妮思帶到那里。我?guī)е旖谦F走進(jìn)鐵騎衛(wèi)堡壘,讓他們友好相處都比帶著斑馬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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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口說話時,薇薇已經(jīng)把鐵蹄一路推到門外了,“鐵蹄,我很歡迎澤妮思加入我們。只要她愿意,在這里待多久都行。如果這對你是個問題,那么你可以隨時到別處去?!蔽?guī)е环N溫和的表情注視著他,“記住,蘋果杰克自己也為一只斑馬伸出過友誼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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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的回應(yīng)是意料之外的咆哮:“對,如果你知道結(jié)局怎么樣,就不會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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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踩到雷區(qū)了。“好吧……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成了這個歡樂小馬隊的領(lǐng)袖,而我決定給她一個機(jī)會。如果你想繼續(xù)和我們一起,你也要給她一次。我不希望自己把背轉(zhuǎn)過去后,澤妮思就‘神秘地’消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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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對我的暗示猛烈抽著涼氣,她不知道我在蘋果快餐記憶里見到的行為模式,還對我暗示我們有馬會做出這樣的事而瞠目結(jié)舌。我羨慕她的天真,鐵蹄自己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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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你和我們在一起,你也得包容她拉出的屎,把這當(dāng)成一個命令,”我注視他,給了他一次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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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不情愿地補(bǔ)充,“關(guān)于鐵騎衛(wèi)的事,你說得對。我不會把她和我們一起帶進(jìn)避難廄科技大樓。這……呃……意味著我們得再次分開,但這一次會非常短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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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生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轉(zhuǎn)身快步走開,差點(diǎn)撞到迎面而來的澤妮思,后者剛好小跑進(jìn)來,叼著一個被蓋住的小烹飪鍋。他們尷尬地看了看對方,笨拙地互相避讓。薇薇退開幾步,讓澤妮思進(jìn)來了,然后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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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低下脖子,把鍋放在地板上,“看上去我又成了一場爭論的主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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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一場爭論的主題,”薇薇溫和地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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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我的意思嗎?”斑馬困惑地問,我用蹄子掩住一陣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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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翻了個白眼,放棄了?!澳鞘鞘裁矗俊彼龁?,用蹄子指著那個烹飪鍋,耳朵向后斜著,“請告訴我里面沒有任何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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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看上去相當(dāng)驚訝:“當(dāng)然沒有,斑馬是素食者……我以為小馬也是。你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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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見薇薇如釋負(fù)重,喜悅的神色浮上了臉頰?!笆牵∥覀兪?!感謝塞拉斯蒂婭……終于!”她奔向澤妮思,用一只前蹄挽住了她的脖子,似乎沒注意到澤妮思突然變得非常緊張,“哇,我們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朋友,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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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退開了幾步,檢查著澤妮思?!翱磥硇∑げ皇俏ㄒ恍枰樟系鸟R?!鞭鞭钡摹澳赣H醫(yī)生”模式再次掌握了控制權(quán),她把一張雙層床上鋪的床墊飄了下來,堅持要澤妮思躺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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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讓她躺下的輕推動作,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澤妮思突然跳開,翻滾著拍開了薇薇的蹄子,力量大到讓薇薇向后跌倒,眼淚從眼睛里冒了出來?!拔也幌矚g有馬碰我!”斑馬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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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眨眨眼,癱坐在地,把自己受傷的前蹄緊貼在胸前。我感到自己僵住了。我本應(yīng)該立即跳到她們中間制止她們。但狀況變得如此迅速,我的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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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薇薇眨了眨眼,眼睛瞪大了,“噢!”她用同情心泛濫的目光盯著緊張的斑馬雌駒,“澤妮思……我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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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告訴任何小馬四號給我講的關(guān)于澤妮思受虐待的事,我不覺得自己有權(quán)利這么做。薇薇也不需要我來告訴,她已經(jīng)自己弄清了。雖然沒有相關(guān)的細(xì)節(jié),但感謝公主,已經(jīng)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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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小心翼翼放下自己受傷的蹄子,站起身,再次對斑馬道著歉,這次態(tài)度很堅定:“我不會在沒有你許可的情況下隨便碰你了。這是我的錯,但我是一只醫(yī)療小馬,我需要接觸你來治療你身體的創(chuàng)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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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就能做好,”澤妮思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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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點(diǎn)點(diǎn)頭?!拔蚁嘈拍隳茏龅?,但我能做得更好?!边@可不是說大話。薇薇治好了我的肋骨和肺部,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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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得到更好的治療,無論來自其他小馬,還是來自你自己,讓我給予你需要的治療技能,”薇薇輕聲說,“至少,盡我所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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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嘆了口氣:“我來這里是為了給小家伙送禮物,不是接受一只醫(yī)療小馬刺激的治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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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轉(zhuǎn)頭看向我。我又有點(diǎn)想假裝聽不見她們。呃,我們家庭已經(jīng)變得夠大了,需要有馬來制定基本的家規(guī)了,但為什么要落在我身上?考慮到我整個童年都缺乏家庭經(jīng)驗(yàn),我難道不是最沒資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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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我溫和地說,“在這個團(tuán)隊里,我們每天都要信任對方,把生命托付給對方。我們彼此關(guān)懷,都在用自己的才能幫助整個團(tuán)體?!蔽彝A讼聛?,意識到自己思路正在徘徊,重新調(diào)整著?!澳阍谶@里非常受歡迎,我也希望你能和我們在一起,但作為團(tuán)體的一員,你需要做出一些犧牲。你給我說過,我現(xiàn)在要對你負(fù)責(zé)了,這就包括確保你能受到適當(dāng)?shù)闹委?,這就是我的選擇——讓薇薇治療你,就像她治療我們每只小馬一樣。”我看著斑馬,補(bǔ)充道,“除非你選擇讓我解除我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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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瞳孔縮小了,她開始慢慢躺在床墊上:“不,我不會那樣做,小馬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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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氣,沒意識到自己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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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小心朝斑馬移動。當(dāng)經(jīng)過仍放在地板上的烹飪鍋時,她停下來聞了聞,“澤妮思,這禮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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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恢復(fù)藥水,”澤妮思告訴我們,“能治愈你在我們救援中超負(fù)荷運(yùn)轉(zhuǎn)的獨(dú)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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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一方面,這是非常好的消息,上次我耗盡魔法時,花了好幾天時間才恢復(fù)。現(xiàn)在紅眼的威脅正懸在敬心的身邊,我不能承擔(dān)那么久都沒法用魔法的后果。但另一方面,我懷疑一只斑馬能對獨(dú)角獸的魔法了解多少,更別說針對獨(dú)角獸的獨(dú)特癥狀制作相關(guān)的藥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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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多古老的神秘配方。用來治愈,或提升,或傷害,”澤妮思告訴我們,“如果有充足的原料,我能釀造出可以永久改造并強(qiáng)化你的藥水,讓你更能適應(yīng)將來的戰(zhàn)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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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我不覺得自己想被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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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碗藥水不是永久性的,但我有釀造一種永久性藥劑的全部原料——那種藥劑能強(qiáng)化你的骨骼,讓它們更難被打碎。我會為你造那種藥……如果你允許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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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看上去很懷疑?!拔也淮_定是個好主意。不管是這個禮物,還是那個藥劑?!痹谖覀儍蓚€抗議之前,薇薇提醒了我,“小皮之前和斑馬‘藥品’有段糟糕的經(jīng)歷,她很容易受到它們的危險影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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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來回盯著我們?!拔也粫峁┮豢谏习a的藥,更不會提供滿滿一碗,”斑馬對薇薇皺著眉,又轉(zhuǎn)向我,“你剛剛才說過應(yīng)該互相分享自己的才能,難道你不想讓我為你分享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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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暗笑,看見了澤妮思能這么快就利用我自己的論點(diǎn)來反駁我自己。斑馬抬起頭:“你見到了紅眼,不是嗎?那只小馬用機(jī)械和科技強(qiáng)化了自己。如果小家伙真的選他作為自己的死敵,難道不應(yīng)該利用我給予的禮物嗎?如果紅眼也是我自己的仇敵,難道我不應(yīng)該提供這些藥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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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應(yīng)是站起身,走向烹飪鍋,舉起了蓋子。藥水聞上去有種甜蜜的芳香,蒸汽飄進(jìn)我的鼻腔里。我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后全部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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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法仍然沒法使用。喝了澤妮思的藥水,又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后,我仍然舉不了那個已經(jīng)變空的烹飪鍋。但我相信自己能感受到魔法的刺激。我也剛好知道一個測試,只需要最輕微的專注和魔力就能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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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顆記憶水晶球放在套房的地板上。我和那只超級天角獸的戰(zhàn)斗中,犧牲掉了所有保險箱里獲得的記憶球,只留下了兩顆。這兩顆剛好放在另一個鞍包里,才沒有被我丟掉。我躺下來,向前斜著身,集中精力,讓獨(dú)角觸碰球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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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閃光燈的光芒刺破夜空——一群記者和狗仔隊正用幾十臺攝像機(jī)抓拍著這一時刻。馬群中混著一群大叫著抗議、嘴里銜著標(biāo)牌的小馬。我的宿主站在一組大理石臺階上,俯視著他們;看著四個穿護(hù)甲的警察在馬群中推開一條路,向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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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包在裝甲里,不像在蘋果快餐記憶中的經(jīng)歷,這套裝甲一點(diǎn)也不沉重封閉。事實(shí)上,我?guī)缀醺杏X不到裝甲。只有被限制的視線、面罩后顯示的視覺強(qiáng)化魔法、以及被包裹小馬的汗水味(一種散發(fā)著清香的雌駒汗味,我禁不住浮想聯(lián)翩)顯示出被裝甲包著的跡象。伴隨一陣不愉快的震驚,我意識到自己能感覺到翅膀。我在一只天馬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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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兩側(cè)站著更多穿著光滑黑色硬甲的天馬,那些裝甲讓我聯(lián)想到了英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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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繼續(xù)在馬群中向這邊開出一條路,踏上了臺階,我能看見他們押著一只斑馬,被鏈條束縛住,被警察緊緊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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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警察上前一步,對我身后某只小馬說著話:“我們在蹄鐵軍工里抓住了她,有紅蹄標(biāo)志,她嘗試竊取反器材步槍的設(shè)計圖?!薄咀g注:有紅蹄標(biāo)志的斑馬在戰(zhàn)爭中是屬于小馬國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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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為自己不公平的待遇抗議著:“我并未犯法,而是受邀至那,你這傻瓜!”她異國情調(diào)的口音就像澤妮思,我也注意到她的發(fā)言一直帶著奇怪的押韻。澤科拉低沉地吼叫,質(zhì)問著領(lǐng)頭的小馬:“或者你本來就是這種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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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身后同樣熟悉的聲音喊了出來,粉色的派對小馬進(jìn)入了視野,用如利刃一般的視線怒視斑馬,“我就知道你騙了我們對你的信任!你……你這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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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科拉看上去很痛心,萍琪絲毫不同情她,憤怒地插了一首歌:“她是邪惡女巫,跳著不詳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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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你讓我無比焦慮,我并不像你愚蠢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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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試著敷衍我了,澤科拉,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萍琪轉(zhuǎn)過身來,皺著眉,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士氣部部長真正生氣的模樣,非??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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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地發(fā)著牢騷:“我希望你喜歡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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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抬頭看向我,用蹄戳了戳我右邊的兩只武裝天馬?!澳?,還有你,幫忙護(hù)送我的老朋友……”萍琪咬著牙吐出了最后的話,“……去馬車。澤科拉會作為賓客在碎蹄嶺度過余生。告訴他們,我想要那只斑馬所有的記憶。而且不要,太,溫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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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邊兩只天馬迅速行動。萍琪的蹄子又指向了我,“你,和我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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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陸馬踏上了階梯,進(jìn)入了一棟我假設(shè)是政部建筑的大樓里。我的宿主轉(zhuǎn)身快步趕上她,跟著萍琪穿過陰暗而寬敞的大廳,朝電梯走去。萍琪壓低聲音,繼續(xù)惡狠狠地唱著那首歌,“……和著神秘草藥,將你慢慢烹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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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入電梯后,她停止了唱歌。好極了,因?yàn)檫@首歌會和電梯里播放的“貪食靈進(jìn)行曲”形成嚴(yán)重沖突的催眠效果。萍琪轉(zhuǎn)過身,用臀部同時按下了所有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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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帶我們直達(dá)一間有一面巨大平板玻璃窗的大辦公室,向外能掃視整個……中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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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令馬不安地大步邁向房間中央,轉(zhuǎn)過身,用一種兇狠的表情瞪著我,讓我差點(diǎn)以為她會把我切開烤成杯糕。神奇的一瞬間后,她突然做出了一個似乎能照亮整個房間的巨大微笑,深深鞠著躬,揮著蹄子,聲音洋溢著喜悅:“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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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老的粉色陸馬倒在了地板上,應(yīng)景地咯咯大笑:“有史以來!最棒的!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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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宿主哼了一聲,沖到窗邊看著下方。視覺強(qiáng)化魔法辨認(rèn)出了下面街道上的小馬和馬車。載著澤科拉去碎蹄嶺的護(hù)衛(wèi)馬車,已經(jīng)在光偽裝模式下被兩只魔法動力裝甲天馬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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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自己抬起了面罩。窗戶立刻反射出有紫紅色眼睛的藍(lán)色臉頰,垂著發(fā)灰的彩虹鬃毛。萍琪的映像出現(xiàn)在我身旁的窗戶上?!皾煽评瓡]事的,”她問,語調(diào)中含著真心的擔(dān)憂,“對嗎,黛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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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我的宿主點(diǎn)點(diǎn)頭:“她和必勝部最好的戰(zhàn)士在一起。如果會出意外,我就不會展開這個計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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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點(diǎn)點(diǎn)頭,注視著下方的護(hù)衛(wèi)馬車,已經(jīng)有兩個街區(qū)遠(yuǎn)了。萍琪頓了一下,抬起左前蹄,扭動著:“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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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忽略了她的反應(yīng),瞪大了眼睛。“叛變的斑馬同情分子就要行動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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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萍琪繼續(xù)向外看,非常興奮,“噢噢,澤科拉會是非常棒的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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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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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爆出一陣強(qiáng)烈的閃光,運(yùn)送囚徒的護(hù)衛(wèi)隊有一輛馬車爆炸了。幾個黑色的身影在槍聲中從四面八方?jīng)_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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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推下面罩:“好戲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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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套房的公共休息室里,嘗試飄起各種小物件。我已經(jīng)成功飄起了一包泡泡糖(老實(shí)說,這是唯一一個我覺得包裝完好的東西,但誰又敢去試吃二百年前的泡泡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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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和晚餐沒什么兩樣的早餐后,談話已轉(zhuǎn)向更開放的自我介紹中,讓其他小馬更深入了解澤妮思,同時讓她知道我們過去五周內(nèi)的冒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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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見過血翼,”澤妮思承認(rèn),“倒是見過它們獵捕留下的干尸。但是……用火箭彈炸死一只血翼會不會有點(diǎn)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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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殺傷力從來不是鐵蹄的風(fēng)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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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哼了一聲:“你該給她講講,對那些穿越馬哈頓追逐我們的天角獸,你自己是怎么解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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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際上,”薇薇打斷,“我覺得是時候讓澤妮思分享她的故事了?!彼o了斑馬一個鼓勵的神色,提議道,“為什么不和我們講講,你從哪里學(xué)到那些釀造的技巧呢?”薇薇很明顯有意提出時間很靠前的一個話題,引導(dǎo)著斑馬的記憶,讓我們的談話遠(yuǎn)離那些更危險的方向,例如她自己在吠城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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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猶豫了一下,又隨著我們的沉默而溫和下來,“我從祖父母那里學(xué)到了魔藥和補(bǔ)品的釀造方法。他們年輕的時候喜歡冒險,探索了各種禁忌之地——甚至深入無盡之森尋找澤科拉的樹屋,或在惡劣的泥蛙沼澤(Froggy Bottom Bog)的黑霧中聳立而起的守望高原上冒險——尋找已經(jīng)失落超過一個世紀(jì)的斑馬古老配方和知識。從他們那里,我學(xué)到了斑馬的風(fēng)俗和故事……至少就我所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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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注意力從用泡泡糖和子彈搭建小城堡的任務(wù)中移開了。不知何故,一想到斑馬成了小馬國的拾荒者,我覺得有點(diǎn)驚訝。我不知道自己原本期待著什么內(nèi)容。也許是更具軍事性,更獨(dú)特的斑馬故事?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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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父母是三號避難廄的幸存者之一,像小馬國廢土大部分斑馬一樣,我祖父母是典型的青年,反抗著自己父母古板的模式,想從“密封之日”后口頭傳下來的故事外發(fā)掘更多的斑馬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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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弄清“密封之日”指的什么,任何住在避難廄的小馬都不需要。我希望更了解嗶嗶小馬里存著平面圖的那座避難廄,“三號避難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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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嘟囔:“那個‘讓我們和平相處’的避難廄,”他嘲弄地哼了一聲。我看見薇薇耳朵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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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明顯是一個實(shí)驗(yàn)用途的避難廄,”鐵蹄低沉地解釋,“實(shí)際上,小馬國所有斑馬公民都被‘隨機(jī)’分配到了三號避難廄,占用了避難廄一半的居民數(sh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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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對鐵蹄不愉快的打斷皺了皺眉,但還是對鐵蹄的評論點(diǎn)了點(diǎn)頭?!澳鞘俏易娓改笗r期很久之前的事了,但傳下來的故事說,監(jiān)督們后來告訴了所有居民當(dāng)時為什么會選了他們,為什么避難廄里沒有任何歷史事跡和熱點(diǎn)事件的海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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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直接改造什么東西,飛板璐和她的朋友更樂意濾除掉印象部的所有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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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提出了疑問,“監(jiān)督‘們’?有好幾個監(jiān)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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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點(diǎn)點(diǎn)頭,“一個是小馬,一個是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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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其他避難廄的不快經(jīng)歷正在腦中掙扎。不過,如果有幸存者的話……“出了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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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你覺得會出問題?”澤妮思給了我一個疑惑的目光,“如果互相給予機(jī)會,斑馬和小馬能相當(dāng)和諧地生活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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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再次提供了我正尋找的答案?!叭柋茈y廄建在小馬國有幾十個斑馬居民的城市內(nèi),”他告訴我們,“也就是中心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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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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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看見了我的表情,憂郁地點(diǎn)點(diǎn)頭?!熬退闶潜茈y廄也不能永遠(yuǎn)擋住粉霧。在粉霧侵蝕進(jìn)避難廄前,三號避難廄堅持了一個多世紀(jì)。有能力的馬,都在一代的時間內(nèi)打開大門逃掉了,大部分都沒能在粉霧中活下來,而我曾祖父母很幸運(yùn)地成功逃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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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殺死了一條龍?!”澤妮思盯著我和災(zāi)厄,瞪大了雙眼,又馬上恢復(fù)了正常,她問我,“是真的嗎?是在替厄運(yùn)兔復(fù)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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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yùn)兔?”薇薇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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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從鞍包里拿出一本書:“咱猜和這個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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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集中精力,想用懸浮力場包住那本書。我流下了汗水,但那本書還是在能量的緩沖下忠實(shí)向我飄來。標(biāo)題上寫著《斑馬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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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找到這本書的?”我問,翻著書中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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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臺的檔案柜里,”災(zāi)厄就事論事地回答,“奇怪的是,它被放在了首字母是‘P’的分類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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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聳聳肩。序言講述了斑馬豐富的武術(shù)歷史,從幾個世紀(jì)以來不斷被完善的格斗招式(比如“隕落凱撒式”)到最新的格斗招式。最新的招式,在這本書編寫的好幾年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了,專注于藥物強(qiáng)化:“厄運(yùn)兔式”。這本書的作者覺得它對小馬地域有未定義的“影響”,對它評價非常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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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書,打算以后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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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用蹄子敲著腦袋,冒出了一個想法:“小皮,如果允許,我有個想讓我們?nèi)サ牡胤健N抑垃F(xiàn)在還有其他更緊迫的事,但這件事對我自己很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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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等下,怎么又是我來決定?”我看著其他小馬,“為什么你們這些馬表現(xiàn)得好像我才是領(lǐng)隊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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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說得對,”災(zāi)厄嘆著氣,“不管怎樣,咱們有其他更緊迫的事,所以咱覺得咱們應(yīng)該先聽聽計劃。下一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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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地點(diǎn)點(diǎn)頭,闡述了計劃:“先去避難廄科技總部,我有一些藍(lán)莓佩劍長老需要的東西,我打算用它來交換避難廄科技主機(jī)的訪問權(qu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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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懷疑地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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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正在101號避難廄曾經(jīng)的位置修建一個叫‘大教堂’的堡壘。我覺得避難廄科技計算機(jī)有所有避難廄的位置記錄,這是找到紅眼主基地位置最快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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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yàn)?zāi)厄:“之后,我們盡可能快地飛向十馬塔,開始疏散小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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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笑了笑,轉(zhuǎn)向澤妮思:“抱歉剛剛打斷你,咱只是想證明剛剛那一點(diǎn),現(xiàn)在繼續(xù)你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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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糊涂了:“啊?哪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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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露出了微笑,和善地回答我:“我相信你剛剛已經(jīng)向大家——除了自己——展示了為什么你才是領(lǐng)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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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她。她在說什……?媽的,我向?yàn)?zāi)厄投去一道陰沉的視線,那個家伙只是笑了笑。真是露娜用翅膀日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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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自己去,”鐵蹄盡可能用不厭惡的語氣向澤妮思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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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點(diǎn)點(diǎn)頭?!皩Γ?dú)自去那里既漫長又危險。我寧愿晚一點(diǎn)到那里,也不愿到不了那里,”她看向我,“你可以拒絕掉,一旦你的行程把我們帶到距我目的地只有幾天的路程,我就會自己離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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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想立即同意,但先詢問似乎更明智:“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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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回到我家族的家園。那個曾屬于我和我家庭的村莊,后來斯特恩的奴隸販子襲擊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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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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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和丈夫在戰(zhàn)斗中被殺害,我的女兒……”斑馬哽住了,但又振作了起來,“我女兒對斯特恩的奴隸坑來說太年輕,而她不是一只小馬,所以也不能上紅眼的學(xué)校。斯特恩把她和其他孩子孤零零地丟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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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嗚咽著,流下了斑馬不能或不愿流下的淚水。我的思緒回到了碎蹄嶺一個掠奪者的話上,她談過自己小鎮(zhèn)遭到了同樣的待遇,扔下了孩子自生自滅。她選擇了掠奪者的生活,以逃避自己經(jīng)歷過大屠殺的小鎮(zhèn),逃避那些受到精神創(chuàng)傷的惡霸和孩子們統(tǒng)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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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有很多年頭了。如果我女兒還活著,我都不覺得她能認(rèn)出我來?!睗赡菟急砬槌錆M悲傷,但聲音聽起來仍然非常平穩(wěn),“從那之后,我就失去了作為她指導(dǎo)者和監(jiān)護(hù)者的權(quán)利。我只想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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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該去任何地方,”當(dāng)我們向避難廄科技大樓行進(jìn)時,薇薇責(zé)備,把大樓和吠城其他區(qū)域隔開的圍墻,就像斯特恩城市的一個縮影一樣,“應(yīng)該在醫(yī)療診所接受一兩周的康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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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是對的,但我們不能浪費(fèi)哪怕一周的時間。我已經(jīng)對自私地花了一天時間來休息感到負(fù)罪了。當(dāng)魔法恢復(fù)到能飄起小麥金塔時,我就知道是行動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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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拾荒者小家庭在街道上注意到了我們,匆忙尋找掩護(hù)。想到小馬曾經(jīng)在街道上相遇都會互相打招呼,現(xiàn)在這個場面讓我感到痛心。那種友好開放的睦鄰關(guān)系曾經(jīng)是社會典范,但在小馬國廢土上,遭遇陌生的小馬時,我們總是先警惕地懷疑,先評估潛在的威脅。我們經(jīng)過時,我給了那些拾荒者一個微笑,友好地朝他們揮蹄。他們的反應(yīng)是向后縮,成年小馬將年輕小馬護(hù)在身后,武器就位,就好像我們馬上就要像掠奪者一樣襲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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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小馬國廢土。尤其是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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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薇薇突然叫道,驚異地瞪大了雙眼,“甚至都不能用‘輝煌’來形容現(xiàn)在的你了!”她迅速跑到了我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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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火棲息在甜貝兒的噴泉雕像上,燦爛地發(fā)著光。她已經(jīng)放掉了吠城彈坑大部分的輻射,但光暈還是自己體型的五倍大,金色的輻光照亮了鐵騎衛(wèi)的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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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見野火鳳凰,就感到心都要跳出來了。我非常感激她在巨墻后面對我的陪伴。我也立刻向她跑去,眼里閃過一滴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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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小馬開始滴滴地報著警,告訴我,待在喪火附近甚至比用吠城水洗澡更不健康。我一個急剎,看著薇薇從鞍箱里飄出一瓶抗輻劑,喝下遠(yuǎn)遠(yuǎn)超過推薦劑量的藥,跑到了帶有放射性的鳥兒旁邊,輕輕用鼻子依偎著她。喪火發(fā)出了舒適的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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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至少喪火加入我們后,薇薇就沒花很多時間在小蝶記憶球里了。我對這種變化的情感很錯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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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隊里的小馬全都瘋了,”澤妮思經(jīng)過我,咕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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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澤妮思:“呃……那棟大樓屬于鐵騎衛(wèi)。我覺得你和我們一起進(jìn)去不太安全。介意在外面等等嗎?你不會獨(dú)自一馬,我希望也不會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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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斟酌了片刻,看著我:“你打算讓誰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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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需要災(zāi)厄出色的戰(zhàn)斗力作為支援,萬一我和藍(lán)莓佩劍的會面不太成功,局勢就會急轉(zhuǎn)直下。關(guān)于鐵蹄,拋開我想要一個鐵騎衛(wèi)在我這邊執(zhí)行外交事務(wù)之外,我也不放心讓鐵蹄獨(dú)自和澤妮思在一起。薇薇,她會很樂意與喪火共處一段時光……另一方面,我也肯定不會把一個發(fā)光的輻射源帶進(jìn)堡壘里。?我給澤妮思說了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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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斑馬點(diǎn)點(diǎn)頭:“如你所愿,我會和獨(dú)角獸小蝶和她的野火厄運(yùn)兔留在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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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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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能釀造那個你提供給我的藥水?”我提議,打了個趔趄。我想向斑馬展示自己的信任,也想在離開后給她一些事做,讓她感覺自己起了作用,雖然我自己并不是真的很想被改造。我已經(jīng)受夠那些進(jìn)入身體明顯與我自己不同的宿主的記憶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否適應(yīng)好改造后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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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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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是對的。紅眼有他自己的優(yōu)勢。我至少得考慮把自己的神經(jīng)質(zhì)放在一邊,接納那些提供給我的良性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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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微笑說:“如你所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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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報道的火災(zāi),似乎是紅眼軍隊的工作所致。有那個奴販老大標(biāo)志的獅鷲,正拿著火焰噴射器在無盡之森遠(yuǎn)處的天空盤旋。而樹林被火焰吞噬掉的部分,火勢蔓延得非常慢。在我看來,就好像無盡之森正在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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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 Pon3的聲音從避難廄科技訪客休息室的廣播里傳來。我不耐煩地等著,聽著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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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有忠實(shí)的聽眾,還有最后一條新聞。看上去紅眼盯上了十馬塔,但對所有居民都非常幸運(yùn)的是,那里建得就像一個堡壘。唯一的出入口既有嚴(yán)密的看守,又有復(fù)雜的訪問程序。里面的小馬受到很好的保護(hù),安全而健康,有很多儲備的食物和水,新任主管正竭盡全力組織著配給,應(yīng)該能堅持到支援的到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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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蹄都蹦了起來?!安?!”我對廣播吼道,“他們不是想入侵,是想把你們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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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不尋常的事。我通常不會在廣播里閱讀信件,但我有一條助理敬心給避難廄居民的私密消息,咳咳。最親愛的小皮……哇,難道不甜嗎?我覺得有小馬看上她了。最親愛的小皮,我知道這里情況聽起來很糟,我也知道你的作風(fēng),你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救我們;但我們現(xiàn)在很好,你的家附近有其他更緊急的事要去做。去做你需要做的事,先關(guān)心他們。之后,我們能在之前見過面的地點(diǎn)見面,我承諾會給你很多高潮……噢!后面不是我能在廣播里念的東西。我覺得我得和自己助理好好談?wù)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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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薇薇優(yōu)美動聽的一首歌,歌頌是什么讓她挺過末日后的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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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廣播,身體被定住了,下巴落在地上,熱量沖向了臉頰和其他地方。薇薇美妙的嗓音從廣播里傳出來,取代了DJ Pon3的聲音,但我?guī)缀趼牪灰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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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想說“我不敢相信她剛剛真那么做了!”但實(shí)際上說出來的更接近“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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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暗笑,眼淚都給笑出來了,又倒在地板上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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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長老不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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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在執(zhí)行一場緊急的遠(yuǎn)征,沒有空,”騎士罌粟種子聲稱,“但是,她說過如果你回來,我能收下你回收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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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跺著蹄:“我本來以為這些東西對你們這些小馬很重要呢!至少對她自己來說,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才拿到它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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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期望你能存活下來,”鐵蹄解釋,從語調(diào)來看,他自己也想和長老好好談?wù)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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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視著穿著魔法動力裝甲的雌駒:“好,那我報告,紅眼對‘迂回魔法’的研究已經(jīng)被毀掉了?!蔽覜]有留下任何資料,即使留了,我也不會給這些小馬,但我還是知道研究有一部分成功完成了。我本來能告訴她,但說真的,讓這些小馬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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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回收了輻射能源發(fā)動機(jī)的設(shè)計圖,也準(zhǔn)備好把它們交給你了……”當(dāng)然是在復(fù)制后,我覺得這個沒有告訴她的必要。我把這種科技給鐵騎衛(wèi)沒問題,我打算給任何小馬實(shí)現(xiàn)它的機(jī)會。這是那種全小馬國都可能從中受益的科技,但是如果只被少數(shù)馬自私地保護(hù)起來,那么就不會讓所有小馬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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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如果這次我不主動索要報酬,那可真該死:“……用來換取避難廄科技主機(jī)的訪問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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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罌粟種子語無倫次,“不好意思?不,沒有這個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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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上前一步站在我的身旁,威脅地瞪著她,“咱覺得這個不完全是向你們索要,畢竟你們都欠著小皮一份情呢,咱們正在要求支付報酬。為什么不友好地解決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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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看向鐵蹄,想要尋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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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星騎士,”我身著裝甲的同伴平穩(wěn)地提醒她,“在長老缺席的情況下,我就是這個基地最高級的騎士,而我命令你帶我們?nèi)ケ茈y廄科技主機(jī)那里?!彼哪抗廪D(zhuǎn)向我,“我會親自確保小皮不會訪問任何對鐵騎衛(wèi)或戰(zhàn)時科技部的安全至關(guān)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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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罌粟種子嘟囔著,但還是順從地開始帶領(lǐng)我們,“允許自由發(fā)言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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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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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很冷很黑,只有主機(jī)忽閃忽閃的微光。從門上的鎖、外面的炮塔、灰塵上的蹄印來看,我敢說這房間不僅被嚴(yán)格限制,而且很少有小馬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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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燈光開關(guān),但房間仍沉浸在黑暗中。我打開嗶嗶小馬的照明燈,環(huán)顧四周。鐵蹄頭盔上的聚光燈輕輕嗡了一聲,在黑暗中射出一道光柱。他也跟著我進(jìn)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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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沒有直接走向主機(jī),允許讓自己好奇心拖著自己探索著這個巨大的地下室。遠(yuǎn)處的盡頭是一個避難廄的巨型齒輪狀鋼門,靠在敞開的門口旁,沒有被鏈接上。我解開鞍包,也只能勉強(qiáng)擠進(jìn)入口。根據(jù)門上的數(shù)字,這是0號避難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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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nèi)是避難廄維護(hù)區(qū)一個寬敞的房間,前面有走廊,但走廊盡頭是很淺的土洞。這個房間還沒有建完。工具箱和施工設(shè)備遍布各地,墻壁和天花板有幾個部分已經(jīng)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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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陸馬扭曲的骸骨。周圍的地板零亂地堆著空瓶子。我搖了搖頭,注意到是蘋果白蘭地的酒瓶。一顆黑歐泊石躺在地板上,附近是記憶儲存器破碎的殘骸。陸馬骸骨的左前腿戴著一個早期型號的嗶嗶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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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的嗶嗶小馬插進(jìn)去,發(fā)現(xiàn)了唯一的一份音頻記錄。我坐下來,開始播放。記錄里的聲音很輕,幾乎被背景的警報聲和轟炸聲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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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知道該說什么?;蛘哒f,不知道該對誰說。好消息是甜貝兒保護(hù)著我的家庭,在二號避難廄里非常安全。咱不知道飛板璐在哪里,但很高興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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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特別響亮的巨聲淹沒了一切,隨即是未完成的避難廄內(nèi)金屬和混凝土坍塌的聲響,巨大的沖擊波淹沒了上方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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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城剛剛受到打擊了,這就是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每只小馬都死了……除了那些被我們拯救的小馬。天殺的,蘋果杰克,你不能阻止這一切發(fā)生嗎?任何小馬都不能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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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一陣激烈的滴滴報警聲,我檢查自己的嗶嗶小馬,但輻射探測儀表盤還是安全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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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咱不是這意思!不是蘋果杰克的錯。天,這一切更像是我的錯。咱知道自己不該這么想,但有時還是會這么想,都無關(guān)緊要了。所有小馬都死了,我馬上也要死了。就算活過了爆炸,咱也不能在超聚魔法中活下來。甚至都不用把門打開,輻射就能慢慢殺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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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的報警聲是記錄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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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只想告訴任何正在聽的小馬,我很抱歉。即使這一切不是我的錯,所有孩子都已經(jīng)死了。非常抱歉。咱本來想盡力彌補(bǔ)這一切,真心想這樣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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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正在叫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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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我喊了回去,從眼睛里擦去了眼淚,“一會兒就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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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回去之前,我蹲下身子用嘴銜起了那顆記憶水晶球。回到地下室后,我把它放進(jìn)了鞍包,然后去訪問避難廄科技的主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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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臺主機(jī)很難破解,但要么是我已經(jīng)越來越熟練,要么就是萍琪的終端機(jī)更簡單一點(diǎn)。我最終還是成功破解了,盡可能地下載了各個避難廄的所有信息,開始篩選那條最讓我感興趣的信息:101號避難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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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答案讓我大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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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在鐵騎衛(wèi)堡壘外和所有朋友會合時,我早已把承諾好的設(shè)計圖給了騎士罌粟種子,我把自己發(fā)現(xiàn)的信息告訴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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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號避難廄建在無盡之森,”他們的表情和抽氣聲正是我料到的反應(yīng),“很明顯,曾經(jīng)有一座舊城堡位于森林中央一塊安全的地區(qū)上,那里也是避難廄科技建的最后一個避難廄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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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是第一個跟上思路的:“所以紅眼把他的堡壘建在了無盡之森的中央……正在燒四周的樹林?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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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覺得,在野生動物想把你開膛破肚的地方,很難維護(hù)一支壯大的軍隊,”災(zāi)厄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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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業(yè),”我用自己的猜想回答,“你自己說過,災(zāi)厄。無盡之森從未被超聚魔法打擊過。對農(nóng)田而言,無盡之森是極少數(shù)沒有被輻射和腐質(zhì)污染的地方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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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同意我的思路。“而焚后的余燼,能使土地變得豐饒,”她看起來很嚴(yán)肅,無意中陷入了我曾從澤科拉那里聽見的押韻模式里,“數(shù)月以來我為斯特恩回收噴火器燃料,可知紅眼早就準(zhǔn)備好進(jìn)行焚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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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成后,又會在整片地區(qū)建一面墻,控制食物的來源,”鐵蹄同意地說,回頭瞥向紅眼圍住了三分之二的城市的巨墻,“這就是他要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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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會喜歡嗎?”小蘋花問,焦慮地繞著一個修道院風(fēng)格、被墻圍住的精美小鎮(zhèn)模型旁踱步。那個模型的設(shè)計很熟悉,我曾在藍(lán)莓佩劍長老辦公室外見過它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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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愛上它,”我聽見自己說。聲音不是很熟悉,也明顯缺少那只年輕雌駒的鄉(xiāng)下口音。小蘋花穿著自己還未適應(yīng)的正式禮儀服裝,不比我大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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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會喜歡城墻上的那些垛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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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愛上那些垛口,”我的宿主輕聲保證,“看上去很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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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庭院的月亮怎么樣?也許咱該用圓月而不是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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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愛上那個月亮,很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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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焦慮地在圓桌邊踱著步,從各個角度觀察著模型。我們所在的房間鋪著白色大理石地板,掛著流光溢彩的窗簾,擺滿各種裝飾著金邊的家具。就算不是在什么宮殿里,裝飾這里的小馬已經(jīng)很大程度給了我一座宮殿的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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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塔樓呢?太矮了?還是太高了?”小蘋花焦慮地摸著耳朵,“啊呀!咱甚至都不曉得露娜公主是不是喜歡塔樓!為什么之前就不問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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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宿主發(fā)出一陣受苦的長嘆聲,“她會愛上那些塔樓,看上去非常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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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的反應(yīng)就好像是自己被打了一頓一樣。“‘棒’?但我需要‘完美’!”小蘋花如此激動,差點(diǎn)都能飛起來了。我覺得小蘋花現(xiàn)在的壓力都能讓她自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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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孩子。我確定露娜公主會愛上這一切,”我感到自己微笑著,從嘴中吐出安撫的話語,“塞拉斯蒂婭想要全小馬國最出色的建筑師來建設(shè)這個工程,而她自然很確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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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顫栗了片刻,又深呼吸平靜了下來:“再次謝謝你,橘子舅舅,能陪伴咱和公主見面。咱不覺得獨(dú)自一馬能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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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甚至比你的姐姐還好,但注意一下口音,記住,聽上去很難理解,會讓每只小馬覺得你也很難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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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橘子舅舅,咱會……我會記住的,”小蘋花又開始焦慮,但比之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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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感到自豪,”橘子舅舅鼓勵地說,“這是個能讓你在全小馬國聞名的大工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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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點(diǎn)點(diǎn)頭。名聲似乎不讓她感興趣,然而,“有了我從這個項(xiàng)目拿到的金幣,咱就……抱歉,我就能擴(kuò)大咱……我的生意了,雇傭更多員工,也許還能開始研究其他種類的設(shè)計方案?!彼⑿χ痤^,“飛板璐說紅色賽車手的生意非常非常好,她都很樂意進(jìn)行投資了,也許我們能一起建立一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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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的聲音頓住了,看見了另一個存在進(jìn)入了房間,高貴的存在。我的宿主優(yōu)雅地鞠了一躬,小蘋花也迅速模仿他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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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就站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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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些褻瀆一樣的偽女神天角獸怪物。我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從我還是幼駒以來就一直進(jìn)行禱告的太陽女神面前:塞拉斯蒂婭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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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威嚴(yán)超越了任何描述:一位高大、潔白、純正的天角獸,有著流光溢彩的鬃毛,臀部裝飾著太陽自身的象征。她優(yōu)雅、慈祥,是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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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她和藹地對我們講話,“放松,我的小馬駒,很高興能見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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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宿主站起身,而塞拉斯蒂婭公主(忍住!忍住!忍?。。┱@著圓桌移動,贊許地欣賞著模型。“所以,這就是露娜的新學(xué)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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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焦慮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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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很優(yōu)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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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小聲說,“謝謝您,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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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蒂婭耳朵豎了起來,“啊,她來了。如果你愿意,能讓我先發(fā)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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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陛下,”我的宿主迅速說。塞拉斯蒂婭轉(zhuǎn)過身,小蘋花和她叔叔也順著公主的視線轉(zhuǎn)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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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公主走在兩側(cè)的窗簾之間,深藍(lán)的顏色與宮殿其余部分相襯,顯得格外注目。她比自己君主般的姐姐更矮?。ɑ蛘哒f,比那些偽女神更矮?。瓗缀跏瞧胀ㄐ●R的體型。潔白的塞拉斯蒂婭公主輝煌無比,露娜公主給我的印象則是……非??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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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種我會有不純想法的“可愛”,如果我腦中的小馬沒有忙著用萍琪的風(fēng)格四處彈跳、發(fā)出一陣陣歡呼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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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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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親愛的露娜,我一直在考慮你提出的魔法學(xué)院,而我決定把你所有學(xué)生都送到月亮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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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呆立在原地,嘴大大地張開,又慢慢地合上?!澳悴粫蔽铱梢钥匆娝X內(nèi)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你也不能這樣做。沒有諧律精華,你不會擁有那樣的力量,親愛的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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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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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很明顯覺得玩笑不合適,或者干脆是忍受不了露娜制造出來的不和氣氛,于是迅速補(bǔ)充:“她的意思是新月峽谷(Crescent Moon Canyo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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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蒂婭公主微笑著,但還是向小蘋花那邊看了看,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還不愿讓年輕的建筑師這么早就透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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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公主朝自己姐姐看了一眼,又移到了桌邊,雙眼瞪大了?!斑@是……?”她抬起頭,眼淚從眼眼眶中溢了出來,“這就是露娜天才獨(dú)角獸學(xué)院(Luna Academy for Young Unicorns)?我自己的魔法學(xué)院?就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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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蒂婭公主微笑著,用鼻子依偎著自己更年輕的妹妹:“生日快樂,小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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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的嘴巴一直張開著,我的宿主也用蹄子把自己的嘴合上了。她紅著臉朝模型揮了揮?!叭沟賸I公主會……”她停下來看著公主,確定是能講話的時刻。塞拉斯蒂婭公主微笑著點(diǎn)了下頭,眼神盡是柔和,“……派我們?nèi)バ略聧{谷的幼角嶺修建它。那里很偏遠(yuǎn),遠(yuǎn)離任何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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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任何城鎮(zhèn),”露娜公主指出,給了她姐姐一個更溫和的神色,雖然也只是一個神色,“還遠(yuǎn)離中心城和你自己的學(xu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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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蒂婭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我希望你能公平擁有這一切,如果我們學(xué)院不在一起,就沒有小馬能做出比較了,也沒有學(xué)生被各種各樣的競爭分心?!惫鞯哪抗庖频叫√O花那里,補(bǔ)充道,“我知道你在考慮小馬鎮(zhèn),但我不希望年輕的小馬去無盡之森里閑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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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翻了個白眼:“得了,姐姐,沒有小馬會蠢到在那片地方附近閑逛,對我學(xué)生有信心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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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做了個鬼臉,表明她自己也希望是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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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幼角嶺有一天路程的唯一的地點(diǎn),就是一片斑馬叢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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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塞拉斯蒂婭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如果學(xué)生需要援助,不遠(yuǎn)處就有友好的斑馬可以幫他們。不久后,你的學(xué)生會有他們自己的小龍寶寶;如果有任何小馬需要聯(lián)系你,你只需一噴嚏龍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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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飛在吠城與馬哈頓之間。盡管我想直接去十馬塔,但DJ Pon3的警告直接竄到了我想法的前端,我指示災(zāi)厄先把我們帶到R-7樞紐站。如果碎蹄嶺有什么討厭的事正在發(fā)生,一些敬心覺得我需要先關(guān)心的事,那么我不會浪費(fèi)任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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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仍留給了我很多思考的時間。大部分時間里,我都在思考著可憐的小蘋花骸骨旁找到的那顆記憶水晶球。心中的小馬已經(jīng)花了一天時間來平息看見女神的狂喜,一直抑制著反反復(fù)復(fù)重溫記憶球的沖動,這甚至比抵抗派對時間曼他特的欲望還難,后者至少能通過不帶在身上來起作用。成癮的原因,就是因?yàn)闆]有什么簡單的方法來厭膩那些藥物。但這顆記憶球……我不能扔掉有女神的水晶球!它值得被供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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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有了自己接管大教堂的想法,想把它改造成一座塞拉斯蒂婭和露娜的神殿,把這顆記憶水晶球作為神圣的遺物。這是一個愚蠢的白日夢,而且已經(jīng)做完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重新定義露娜用翅膀日我的概念,這次是幻想,不是什么咒罵。在我想象力跑得更遠(yuǎn)前,我及時控制住了自己,用腦袋反復(fù)撞著天襲者號來懲罰自己,直到災(zāi)厄威脅說要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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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后,那段記憶的其他含義才開始滲入我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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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角嶺,這是我之前就聽過的名字。守望者的話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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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角嶺的大屠殺讓塞拉斯蒂婭公主心碎了。在那之后,差不多在戰(zhàn)爭中期,塞拉斯蒂婭公主斷定自己已經(jīng)不再適合領(lǐng)導(dǎo)小馬國,所以她退位了,把她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她的妹妹,露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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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huán)顧四周。薇薇又沉浸在小蝶的記憶球里了。喪火的光環(huán)只有自己兩倍大小了,緊靠在薇薇左肩上,高傲地打著鼾。我和鐵蹄、澤妮思共享著天襲者號其他空間。災(zāi)厄正在前方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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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哪只小馬知道,那就是鐵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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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角嶺發(fā)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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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同時引起了鐵蹄和澤妮思的注意。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鐵蹄只是簡單地回答:“大災(zāi)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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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栗著,知道自己并不真的想聽到真相,但我內(nèi)心一部分需要聽到:“告訴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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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角嶺是一個學(xué)院。獨(dú)角獸孩子們就住在那里,很多小馬都太年輕了,甚至還沒有自己的可愛標(biāo)記,在那里被小馬國最出色的法師訓(xùn)練,”鐵蹄開始慢慢講述,“一天夜晚,接近黃昏,是戰(zhàn)爭的第九年,一支斑馬護(hù)衛(wèi)隊駛進(jìn)了幼角嶺。十幾個斑馬軍團(tuán)士兵和三輛大篷車。在他們沒回應(yīng)學(xué)院的示和信號后,舍監(jiān)激活了學(xué)院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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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澤妮思突然打斷,“也不是什么前線士兵,只是一個難民的車隊。母親們和小斑馬僅僅只想逃離殺戮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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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鐵蹄粗暴地回應(yīng),“第一輛馬車被擊毀后,他們也意識到了,因?yàn)榭匆娏怂勒?!但為時已晚,”他轉(zhuǎn)向我,“為時已晚,斑馬車隊的刺客已經(jīng)穿上了斑馬隱形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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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只有一個,”澤妮思糾正,“一個自己妻兒被你們的突然襲擊殺掉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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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需要一個,”鐵蹄咆哮,“那個學(xué)院充滿了孩子。那只斑馬往里面放了一顆毒氣彈,完全就是中心城的縮影。那些條紋混賬殺死了……幼角嶺每只……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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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自己在哭,“停下……我再也不想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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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都沒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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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不那么自信,仍然非常痛心,失去了任何感覺。幼角嶺是戰(zhàn)爭的轉(zhuǎn)折點(diǎn),我心中的小馬悲傷地慢慢意識到,幼角嶺是如何引起連鎖反應(yīng),并摧毀掉沿路一切的所有小馬的。我開始理解建筑師小蘋花的負(fù)罪感了,以及負(fù)罪感是如何引導(dǎo)她進(jìn)行選擇的。然而也比不上當(dāng)年塞拉斯蒂婭公主的負(fù)罪感和悲痛感,她自己選擇了那個位置。更比不上對露娜公主造成的影響,她最心愛的學(xué)生被屠殺到了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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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角嶺后,那些混賬斑馬開始和蝎尾獅的屎一樣骯臟下流。每場戰(zhàn)爭開始變成一方對另一方的殲滅戰(zhàn)。我們襲擊了一個車隊,對,是一場意外。而他們殺了上百個年輕的孩子,然后就完全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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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幼角嶺無關(guān),”澤妮思嚴(yán)肅地說,“戰(zhàn)爭已經(jīng)變了,不再是關(guān)于煤炭和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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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和寶石?這樣就有更多的意義了。斑馬不像獨(dú)角獸,不能直接釋放咒語或使用魔法。他們把它們釀入藥水中、注入圣物或用其他方式捆綁在物體內(nèi),讓魔法起作用。除了魂罐這個可能的例外以外,寶石也是附魔的最高級容器。任何通過神秘科技的社會進(jìn)步,都需要滿滿一火車的寶石,小馬很容易得到寶石。我們土地有豐富的寶石,巖石農(nóng)場可以種植它們。斑馬土地沒有寶石……但有煤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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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駁斥澤妮思的時候,我從分心的狀態(tài)中驚醒?!八阅愠姓J(rèn)了你們整個天殺的種族全他媽有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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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澤妮思堅持說,“我們看見你們小馬已經(jīng)在群星的影響下墮落了。一個被宇宙邪惡支配的國家不會給予我們?nèi)魏瓮?,也不會大發(fā)慈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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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和鐵蹄一同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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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選擇了跟隨邪惡之星的領(lǐng)袖,夢魘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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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什么!?”鐵蹄猛轉(zhuǎn)身,四處跺著蹄,直到災(zāi)厄再次威脅說要讓天襲者號降落,和我們所有馬好好談?wù)労蟛磐O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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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慢慢說,“你是說……戰(zhàn)爭變那么糟糕的原因……是因?yàn)榘唏R分不清露娜公主和夢魘之月的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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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鐘的對話內(nèi),戰(zhàn)爭由資源爭奪戰(zhàn)變成了圣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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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他媽才不是同一只小馬!”鐵蹄對澤妮思咆哮,異乎尋常地激烈,也許是因?yàn)檫^去二百年內(nèi)一直都不能親自對斑馬咆哮,“我們……我們才沒有跟隨夢魘之月,跟隨露娜被塞拉斯蒂婭放逐一千年變成的那個夢魘之月,”鐵騎衛(wèi)顫栗著,“她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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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已經(jīng)從小蝶記憶球里出來了,極度困惑地看著我們。鐵蹄轉(zhuǎn)向我們倆,吼著:“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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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一樣,”我堅定地說,又注意到了身旁的靜默,我看向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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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shí)話,”她低聲說,“我自己也從來沒有弄清,我總覺得是某種精神崩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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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聽上去非常兇惡,考慮到對方是鐵蹄,我真的嚇壞了,“精神崩潰才不會有形態(tài)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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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堅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除非是萍琪的鬃毛,我想著,還記得她和暮暮爭吵完后鬃毛的那種怪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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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明顯正在不停地顫栗,聲音從暴怒的咆哮轉(zhuǎn)變成了一種深厚低沉、暗藏利刃的語調(diào)?!八?,之后,再也沒有任何靠外交能解決的機(jī)會了,是嗎?”我能說他正在面罩后瞪著澤妮思的雙眸,“那張碎蹄嶺和平談判的請柬……其實(shí)本來就不是什么和平談判,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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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的耳朵耷拉了下來,她本來想讓事件合理化,但明顯意識到現(xiàn)在可不僅僅是什么不友好的爭論了?!拔也辉谀抢?,請記住,那些是其他家伙,其他斑馬和小馬干的,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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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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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避開了視線。“從我知道的故事來看,”她悲傷地嘆了口氣,“他們自然也希望和平,但只有夢魘之月被消滅后才能有和平。不幸的是,小馬們送了錯誤的公主去碎蹄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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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變得極其寒冷。我靜靜等待,神經(jīng)緊繃,仿佛處于斷裂的邊緣,我緊張地防備鐵蹄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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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最后只是吼了一聲,移到了天襲者號的最遠(yuǎn)端,臥下來假裝睡覺。我知道他并沒有睡覺,但還是很感激他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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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還好嗎?”災(zāi)厄?qū)χ噹麅?nèi)部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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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鐵蹄對騎士罌粟種子的回應(yīng)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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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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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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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R-7樞紐站還有一小時左右的路程時,我們突然收到了一條信號,不是來自碎蹄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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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避難廄科技二號避難廄的自動求救信號。消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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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械音讓給了一個我曾以為再也聽不到的聲音:我們監(jiān)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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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薇薇·萊米,如果你們有哪個聽到了……我祈禱你們還活著,還能在外面收到消息……二號避難廄遭到襲擊了。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或來自哪里。但他們用某種辦法打開了前門,開始屠殺里面的每只小馬!我把所有幸存者都撤到了安保區(qū)和監(jiān)督區(qū),但現(xiàn)在與果園隔絕,已經(jīng)耗盡了食物。入侵者似乎在等著我們出去。如果你們能聽見,請救救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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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液凝固了。我仔細(xì)分析了信號,這條廣播消息是通過大麥金塔紀(jì)念碑下面貯水箱的發(fā)射器進(jìn)行傳輸?shù)?,就是那個垂死幼駒的父親曾經(jīng)用過的發(fā)射器。機(jī)械音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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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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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復(fù)消息。這是來自避難廄科技二號避難廄的自動求救信號。消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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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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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災(zāi)厄,掉頭!得去二號避難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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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皮?咱正打算落在這里,發(fā)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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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出耳機(jī),大聲播放那條消息。幾個字還沒說完,災(zāi)厄就已經(jīng)斜過身拉著我們飛向新目標(biā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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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鐵蹄低聲說,“那群龜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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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向我的鐵騎衛(wèi)朋友,“不什么?”我突然意識到我離開后,藍(lán)莓佩劍長老急忙執(zhí)行的遠(yuǎn)征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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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小皮。我已經(jīng)盡我所能讓他們相信回收二號避難廄是個錯誤了。已經(jīng)這樣做了幾十年。但在你們倆出現(xiàn)后,他們意識到下方還有一個仍在運(yùn)作的避難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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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任務(wù)?。俊蔽蚁蚯斑~了一步,暴怒的目光是那么強(qiáng)烈,都能讓陸馬尸鬼開始原地瓦解了,“評估二號避難廄能否安全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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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開了我好幾步:“我甚至試著給他們二十九號避難廄作為替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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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蹄子開始搖晃,心靈在黑暗的裂谷邊緣搖搖欲墜,我想到了,如果我自己破解了二十九號避難廄的大門,那么可能就留下了一些開門的線索,而戰(zhàn)時科技部精通技術(shù)的特工弄懂后,就能用同樣的辦法打開我自己的避難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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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伸出蹄子抱住了我?!叭绻F騎衛(wèi)正襲擊我們的家,”她的聲音如鋼鐵一樣堅毅,“那么我們可能需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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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咱們就把你從這里扔下去,”災(zāi)厄吼道,一臉厭惡地瞪著鐵蹄,“咱們正往二號避難廄過去,到那里后,咱打算殺掉一大群鐵騎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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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注:升級
新技能:骨骼強(qiáng)化——有了此技能,你的四肢只會受到通常所受傷害的50%(備注:“骨骼強(qiáng)化”和模組植入技能“鋼筋鐵骨”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