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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學(xué)平行時空末世文連載《懸溺》-16

2023-02-01 01:04 作者:千山閱盡暮晚辭  | 我要投稿

每個人生來都是一半,為了尋找另一半而在世間行走。 其實(shí), 這世界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有人擔(dān)心你有沒有按時吃飯,有人心疼你異鄉(xiāng)漂泊。累了,催促你好好休息。病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希望未來也能有一個人,能看穿你所有的軟弱和不堪,仍愿伸出雙手,擁你入懷,輕輕地告訴你:沒關(guān)系,我在。

長篇第十六章,上班了,開工了,已經(jīng)努力在邊摸魚邊肝了...一周一章努力實(shí)現(xiàn)吧,然后這一章里面涉及到空心人爆發(fā)初期的那些事情,后續(xù)會在正文結(jié)束后有一個番外具體講述。莫急....

在浩瀚的資料中尋找著拯救整個世界的方法。戰(zhàn)斗,拯救,離別。因你眷戀著這個世界原本的模樣,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讓破碎的星河重歸靜謐。

文筆粗陋,如有不足,還請海涵指正。

本次長篇主南北,緯鈞九明啟程冬春次主線。全員配合


《懸溺》-16


“峻緯你腦袋上怎么了?!”望著拉著推車,上面堆滿油桶從家里車庫往旁邊小院趕來的兩人,站在院門口警戒的曹恩齊一眼就看見了周峻緯額頭上白色的紗布敷貼。

“哦,他踩滑了磕樹杈子上了。”黃子弘凡一邊將推車上的油桶往院里搬著,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到。

“什么?!”原本正打算從圍墻上下來的李晉曄一個沒留神撲通一聲一屁股摔到花壇里,手里的刀也扔到了一邊。

“別聽他的,我沒注意被倒下的玻璃墻碎茬子濺起來劃傷了。”周峻緯趕緊上前把李晉曄扶起來:“摔著沒?”

“沒事沒事,我就說你也不至于平地摔。”起身抖了抖粘在衣服上的泥土,撿起掉在旁邊的刀,有些齜牙咧嘴的揉了揉摔疼了的腰。

整理好油桶堆到車邊,周峻緯轉(zhuǎn)身走到車上簡單的和滿身機(jī)油的王春彧以及火樹聊了幾句,然后把齊思鈞讓自己帶過來的干凈毛巾放到了駕駛座上。

“一旦鏈鋸開動,這周圍的空心人應(yīng)該都會撲過來,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蓖醮簭粗种械逆滀彛裆氐南蛑s過來的周峻緯仔細(xì)交代著。

“放心吧,你和火老師只需要把你們手上的事情處理好,剩下的,交給我們?!敝芫晱谋澈笳芦C弓,囑咐著王春彧和火樹將車門鎖好,然后一個縱身踏著墻邊的石桌越上圍墻。

“刺啦!”鏈鋸的聲音毫無緩沖的從房車內(nèi)部炸響。就算是經(jīng)過全屋隔音處理的隔壁家中,正在三樓翻閱著醫(yī)書的郎東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但愿咱們周圍空心人的數(shù)量不會太多?!痹诙欠块g中半躺在床上的蒲熠星看著面前疊著衣服的郭文韜,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

而坐在客廳里和唐九洲聊著天的石凱,明顯的一怔,望向大門的眼神里有些莫名的糾結(jié)與掙扎。

“不管如何,一定要守住?!敝芫曈沂志o緊的握住手中的獵弓,然后左手從腰上的箭袋中抽出一根箭搭在弦上,抬起頭,看向遠(yuǎn)方路的盡頭。

“干活吧?!绷嘀墩驹陂T口的黃子弘凡看著從道路盡頭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快速向著小院襲來。

“咻!”一聲輕響,一枚箭矢破空而出,不偏不倚的命中為首的空心人額頭正中,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曹恩齊滿臉震驚的抬頭看向站在圍墻上剛剛放下獵弓的周峻緯。

“好樣的!”黃子兩步跨到空心人尸體邊,沒有絲毫猶豫的將箭矢拔出后簡單的甩掉上面的碎骨和血漬,然后轉(zhuǎn)身拋回給周峻緯。

“別分心,今天是場硬仗?!敝芫暦€(wěn)穩(wěn)地接住拋回來的箭矢,重新搭在弦上。

一個又一個的空心人源源不斷的從兩邊道路盡頭出現(xiàn),幾乎瞬間就包圍了整個小院。

“這回玩大了?!鄙賻椭髂康煽诖舻目粗切┳呗沸螒B(tài)各異但都在嘶吼著向著眾人撲來的空心人,略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原來咱們家周圍,藏了這么多?!崩顣x曄趕緊從圍墻上跳下去站到黃子身邊,拿布條將刀緊緊地綁在手上。

“這是捅了空心人窩了吧?!辈芏鼾R也有樣學(xué)樣的站到黃子身邊,努力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

“怎么說?”李晉曄看著越來越近的空心人,手微微顫抖著。

“首先把命保住,剩下的........”黃子深吸一口氣,手腕一翻,下一秒拎起刀沖了上去:“干掉他們!”

瞬間,小院外的馬路上,黃子弘凡李晉曄和曹恩齊三個人拎著刀沒有任何猶豫的沖入源源不斷涌過來的空心人中。一時間血腥味沖天而起,那些在最前面的空心人伴隨著一次次刀刃寒光閃過重重倒在地上,停止行動。

“咻!”箭矢破空而出的聲音接連不斷的在空心人咆哮間隙響起,肆意收割著遠(yuǎn)處那些惡魔的靈魂與生命。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空心人涌來,明顯有些吃力的黃子弘凡一個沒留神踩到地上已經(jīng)有些干涸發(fā)膩的血泊中,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在還沒來得及起身,正在苦苦鏖戰(zhàn)中的曹恩齊與李晉曄也根本無法支援的情況下,一個剛剛從路口沖過來的空心人嘶吼著撲了過來。下意識的想提起刀抵擋,卻不料整個右手手臂被另一個剛剛倒下的空心人壓在身下,一時間根本無法抽出,眼見著那雙猩紅的眼睛越來越近,絕望的黃子弘凡咬緊牙關(guān)無奈的閉上眼睛。

“黃子!”猛然間睜開眼,原本惡狠狠撲向自己的那個空心人已經(jīng)被抹掉脖子倒在了一邊,站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那個腿傷還在恢復(fù)中的石凱。

“你來干什么?!”側(cè)過身將壓在右手臂上的空心人尸體推開,然后握住石凱伸過來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我不來你就死了!我只是暫時瘸了又不是癱了!”轉(zhuǎn)過身緊緊的靠在黃子背后,和之前一樣兩人互相依靠同時也互相警戒著。

“你!......”

“我什么我?趕緊去幫恩齊和晉曄?!焙莺莸囊坏稄纳隙碌呐?jīng)_著自己沖過來的空心人脖子上,根本不去在乎噴濺出來的血液直接糊了自己一臉,雖然仍舊有些一瘸一拐的,但還是努力的向著曹恩齊的方向靠攏。

被石凱一句話懟回來憋了一肚子氣的黃子一腳踹翻一個空心人,然后毫不留情的一刀從脖子上揮過。

“你過來干什么?!”站在圍墻上接過少幫主送回來的箭矢,周峻緯一臉怒意的看著石凱。

“現(xiàn)在問這個問題有用嗎?”和曹恩齊互相配合著解決掉靠近小院的那幾個空心人,腳步略有些踉蹌的石凱絲毫不在意周峻緯的憤怒,迅速的調(diào)整著呼吸,然后計(jì)算著剩余空心人的數(shù)量。

兩邊的道路盡頭依舊不停的有空心人聽見鏈鋸的聲音向著小院涌來,漸漸的,院外的道路已經(jīng)被鮮血浸滿,而原本在圍墻上使用獵弓的周峻緯也終于在耗盡了箭矢來不及收回后放下獵弓抽出刀加入了貼身對抗的戰(zhàn)局中。

“撐得住嗎?恩齊。”周峻緯將明顯有些支撐不住的曹恩齊擋在身后,瞄了一眼他手臂上被劃傷的口子,皺了皺眉頭。

“撐得住,原來你們之前,都是這么拼過來的?!笨吭趪鷫吷?,渾身被血浸透的曹恩齊握刀的手不自主的顫抖著,呼吸也有些急促。

“倒也不是每次都這樣?!被瘟嘶斡行┌l(fā)麻的手,周峻緯漫步在滿地的空心人遺骸中,尋找著每一支箭矢。

“后面還會有嗎?”黃子弘凡脫力的癱坐在院里石凳上。

“但愿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鄙賻椭餮凵翊魷目粗鐭挭z般的小院門口,手里的刀已滿是崩口,早上出發(fā)前穿好的戰(zhàn)術(shù)背心也早已經(jīng)被空心人扯壞后丟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誒,好像鋸東西的聲音停了?!崩顣x曄從兜里掏出紗布,胡亂的往胳膊上的傷口裹著。

“好像是停了?!敝芫曤S手將刀插到泥土里,拿過李晉曄手里的紗布,然后從箱子里找出酒精,稍微的給他消了消毒,然后一圈一圈的纏好。

“這得是多少人吶?!辈芏鼾R看著層層疊疊的空心人,一時間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們不是人,至少現(xiàn)在不是?!笔瘎P一瘸一拐的走回小院里,找了個椅子坐下。

“你這次出來,予彤和老齊知道嗎?”終于緩過一口氣,周峻緯滿臉嚴(yán)肅的盯著石凱。

“就你這表情,如果我說不知道,那我下一分鐘可能就會被你打包塞回車庫。”石凱挽起袖子,仔細(xì)打量著著手腕上抓傷的程度,直到確認(rèn)都是些皮外傷后才松了口。

“你明白就好?!?/p>

“予彤是知道并且同意的,小齊那邊,他也不得不同意?!?/p>

“為什么?”周峻緯伸手從石桌下面的箱子里掏出齊思鈞他們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水壺和杯子,按照人數(shù)倒好水,放到桌子上。

“這群惡鬼沖過來的時候,咱們家地板都在抖,郎老師都從三樓急匆匆的趕下來了,你們的處境會是什么樣子的,猜都能猜到。”石凱端起杯子兩口干掉里面的水,然后撩起衣角找了塊暫時還沒被血跡浸透的地方擦了擦手。

“今天咱們幾個穿出來的衣服和裝備應(yīng)該都不能要了。”李晉曄看著面前這四個和自己一樣渾身都被血浸透的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冬天,真的都想直接跳湖里洗個澡再回去?!秉S子隨手將已經(jīng)被撕掉一半的袖子徹底扯掉扔到院門外。

“出發(fā)之前,是得找一天咱們?nèi)ド虉雠c(diǎn)衣服回來。畢竟后頭還要去見人家法醫(yī)團(tuán),不能丟了咱們院人的面子?!被ハ嗑渲^了許久,在確認(rèn)沒有空心人再度出現(xiàn)后,周峻緯招呼著黃子和李晉曄一起將地上空心人的尸體抬到板車上壘好。

“我也來幫忙吧,估計(jì)今天得跑好幾趟?!辈芏鼾R將刀收回腰上的刀鞘里扣好。

“別了,你和幫主還有凱凱就在院里待著,你的手原本該是彈鋼琴的手,光提起刀就已經(jīng)夠委屈你了?!?/p>

“從第一次提起刀開始,我就從來沒有猶豫過,因?yàn)槲抑牢以诒Wo(hù)我的家人?!苯舆^周峻緯遞過來的獵弓和箭袋,簡單的在花園的水龍頭下將箭矢沖洗干凈立在圍墻邊上晾好。

“這一趟我和黃子去吧,剩下的一會兒回來之后看情況再說?!敝芫暫忘S子弘凡一起咬緊牙關(guān)有些吃力的將板車向前推動著,滿地的鮮血已經(jīng)是半干涸的狀態(tài),緊緊的將輪子黏住。

原本被安排回小院里休息的李晉曄見狀趕緊上前幫忙,三人合力終于慢慢的將板車順利的向著河岸對面的亂石堆方向推去。

“所以你真的,是在他們同意之后,才沖出來的?”看著那三個人身影消失在道路的拐角,曹恩齊轉(zhuǎn)過眼神靜靜的盯著身邊的石凱:“拋開二姐不提,小齊應(yīng)該不會同意你出來?!?/p>

“同不同意,我不也都在這兒了嗎?!钡嗔说嗍掷锏牡?,熟悉的重量和手感,一切都和自己受傷前一樣。

“果然?!辈芏鼾R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少幫主對視一眼:“晚上回去,小齊估計(jì)又得炸毛了?!?/p>

“前提是咱們能熬過后面的幾個小時然后平平安安的回去?!笔瘎P別過頭望向遠(yuǎn)方:“雖然說鏈鋸的聲音沒有了,但就現(xiàn)在咱們這里沖天的血腥味,一定還會有空心人沖過來的?!?/p>

“如果沒有你們幾個之前拿命去搏,這個家,早就守不住了對吧?!鄙賻椭魅嗔巳嗝夹恼校诮?jīng)歷過剛剛那一場鏖戰(zhàn)過后,略有些疲倦的瞇起了眼睛。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這個家就不可能守不住。”石凱靠在院里石凳邊上坐下,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腿,輕輕的錘了錘。

“至少還有兩三個小時,撐下去,活著回去見他們?!辈芏鼾R掏出酒精清理好手背上的傷口,裹上紗布打好結(jié)。

“這些鮮紅的顏色啊,在體內(nèi)流動著的時候代表著生機(jī),而一旦脫離體外干涸發(fā)黑之后,就充斥著滿是死亡的味道。”少幫主拎起刀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旁邊的石臺子上磨著上面的豁口。

“你什么時候這么文縐縐的了?!笔瘎P從旁邊箱子里摸出兩個水壺分別扔給少幫主和曹恩齊,然后自己再拎起一個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水。

“就突然想起來這句話?!睌Q開水壺先少少的喝了一下口涮了涮嘴里的血腥味后吐到一邊草叢里:“總覺得整個人就像泡在血里一樣,哪兒都是鐵銹味兒?!?/p>

“胳膊上那傷回去讓郎老師好好消消毒,也不知道那指甲怎么就那么長,還黑黢黢的?!辈芏鼾R看著少幫主右邊肩胛骨上已經(jīng)被滲出來的鮮血浸透的紗布,眼前滿是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好幾年了,能活到現(xiàn)在的空心人都不知道吃過多少生物或者人了,不然早餓死了。”石凱踉蹌著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遠(yuǎn)遠(yuǎn)看見周峻緯和黃子弘凡還有李晉曄拖著板車狂奔回來。

“接一下,順便把他們后面跟著的那幾個蟲子碾掉?!辈芏鼾R借助石桌翻出院門,穿過柵欄空隙將晾干的獵弓和箭矢一把抓起來遞到周峻緯手里,然后和石凱少幫主一起站在路中央。

將板車停在遠(yuǎn)門邊上,接過箭袋和獵弓一起斜背在身上,周峻緯從地上將刀一把拔起來,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后和黃子弘凡對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也沖了上去。

“我們打算一會兒就拎兩桶油過去先燒掉一部分?!崩顣x曄反手將刀沒入面前空心人的心口,然后緊接著由一旁側(cè)身過來的曹恩齊一刀從脖子上抹過。

“也行,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引一些空心人到那邊去。”曹恩齊還來不及收回刀就立馬沖到石凱身邊支援:“不過要小心那些還能動彈的空心人著了火到處竄把別的地方引燃。”

“這個不用擔(dān)心,剛一路上削了點(diǎn)樹杈子弄了些一次性的木頭箭,射程雖然說近了點(diǎn),但是足夠用了。”黃子弘凡解決掉最后一個沖過來的空心人,然后一腳踹翻到路邊上。

“這就得靠峻緯了?!笔瘎P收起刀皺了皺眉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黃子也行,人家也是十環(huán)滿貫。”周峻緯彎下腰打開院子里的水龍頭胡亂的洗了把臉抓了抓明顯有些膩成一塊的頭發(fā):“今天的身上穿的應(yīng)該是全廢了,我覺得貼身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血一層層浸透了?!?/p>

“頭發(fā)那些就回家再洗洗,一會兒感冒了!還有你腦門上的傷!”石凱趕緊抓起毛巾扔了過去,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嘮叨著。

“誒唷,我還真把這茬忘了。”趕緊接過毛巾擦干凈水珠,周峻緯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你也是,別拽了!袖子都給拽了半邊扔了,再拽就剩個坎肩了!”曹恩齊趕緊攔住準(zhǔn)備將另一半袖子也一起撕下來扔掉的黃子:“祖宗,雖然衣服咱回家就不要了,但是現(xiàn)在多少還能保點(diǎn)溫!”

“一會兒還是先讓小齊他們把衣服準(zhǔn)備好,咱直接在車庫把外套脫了吧,這個味兒喲?!崩顣x曄拍了拍黃子的肩膀,扯起地上的窗簾找了塊還算干凈的地方擦著手里的刀。

“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看這樣王老師他們估么著還得兩三個小時,那就我和黃子先過去把火點(diǎn)上,你們稍微的也清理一下地面,雖然說不太敢聯(lián)想,但是那邊低洼的地方,都快凝豆腐了?!敝芫晫⒁淮蟀涯绢^箭小心的塞進(jìn)箭袋里,然后再地上折了個紙殼將金屬箭矢隔在貼近自己后背的那一面上。

“別,咱已經(jīng)有好多東西是未來好幾十年不太想吃的了,豆腐這個我還是想保持點(diǎn)幻想的。”少幫主趕緊打斷了周峻緯的話,起身扯過水管打開閥門沖著地面。

“晉曄還是跟著你們過去吧,這邊我們?nèi)齻€夠了,倒是你們,如果數(shù)量太多,趕緊撤回來?!笔瘎P和曹恩齊一起幫著黃子將地上躺著的空心人一層層的摞到板車上拿繩子固定好。

“知道了,你們把院子看好,這才是咱們主要的任務(wù)?!敝芫暫忘S子一人一邊抓住車把,將油桶掛到上面,咬緊牙關(guān)一聲悶哼拉動著板車向著湖對面走去。

“一個個原本都是謫下凡塵的神,為什么現(xiàn)在卻日復(fù)一日的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鄙賻椭骺粗鴽_了好半天才隱約露出點(diǎn)青磚地面本色的那一小塊地方,默默地將水閥擰到最大。

“感慨了這么久,還是不習(xí)慣嗎?”石凱和曹恩齊一起隨手拿起靠在院門另一頭的樹枝掃把順著水流將地上略有些干涸的血跡往下水道口清掃著。

“這種生活,這輩子也習(xí)慣不了啊?!甭杂行o奈的嘆了口氣,抬起頭望向湖那邊的亂石堆。

“這一把火下去,就都成灰了?!崩顣x曄和周峻緯兩人搭著手將板車上的空心人全部扔到亂石堆中央。

“人,總要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不管這種貪婪是出自什么目的?!秉S子擰開油桶蓋,沒有絲毫猶豫的拎起來往里面倒了個干干凈凈。

“這好幾年過年都關(guān)門閉戶的,沒好好熱鬧,今天就當(dāng)咱們點(diǎn)個篝火吧。”各自找了個石頭頂跳上去站好,周峻緯想了想,還是帶著黃子和李晉曄在點(diǎn)火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的對著亂石堆中間鞠了三個躬:“有怪莫怪,只能說下輩子回歸正常吧。”

“老人家總說玩火尿炕,咱今天這把火,可刺激了。”李晉曄看著周峻緯掏出打火石點(diǎn)燃手中的硬紙殼,櫻紅色的火苗慢慢的升騰起來,然后隨手一扔。

“轟!”帶著火苗的硬紙殼接觸到坑里汽油的一瞬間,沖天的火光瞬間開始吞噬那些層層疊疊的空心人身體,一股無法言喻的味道彌漫開來,昏暗的天空下,遠(yuǎn)處被驚擾到的那些惡鬼,開始蘇醒過來,向著火光的方向聚攏。

“我就想知道,你一個土生土長廣州人,是怎么知道尿炕這個詞兒的?!敝芫曌笫謭?zhí)弓,右手抽出木箭矢搭在上面。

“俗話說得好,一個東北人就能帶偏一個班的口音,別忘了,咱們家有四個。”黃子終于還是將剩下半邊的袖子扯了下來隨手拋到火里。

“還饒仨北京的?!敝芫朁c(diǎn)了點(diǎn)頭,火光映在臉上,伴隨著翻滾著的熱浪略有些發(fā)燙。

“你說那些空心人會不會直接沖進(jìn)火.......”李晉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自己正對面的路口過來兩個明顯渾身都是血痂的空心人,沒有任何緩沖的撲進(jìn)了亂石堆正中的火里。

“看起來是會的?!敝芫暲_弓弦,緊緊的盯著那兩個在火里仿佛沒有任何痛覺,只一味的向著站在石頭頂上的黃子伸出手嘶吼著的空心人。

“你說,他們真的有這么餓嗎?”黃子看著腳下的那兩個人空心人慢慢的停止動作滑落到一邊再也沒有了反應(yīng)。

“怎么?你要不讓他們啃兩口?”周峻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黃子弘凡:“保持警惕,如果被他們拽住摔到這下面去,還不如自我了斷?!?/p>

“飛蛾撲火,今天算是看到現(xiàn)場了?!敝芫暺翚饽裆宰髅闇?zhǔn),右手松開拉滿的弓弦一箭破空將滿身是火卻依舊努力的向著李晉曄所站的地方撲去的那個空心人釘回了亂石堆中央。

“都往后站站,寧可掉湖里,也別掉火里?!崩顣x曄看著越來越多的空心人撲進(jìn)火里,不由得別過頭去皺了皺眉。

“突然開始慶幸,在家里的那些人不用看見這個場面。”黃子弘凡后退兩步,將腳抵在后面的防洪堤石塊上站好。

“那桶油也潑下去吧,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得把火熄掉,不然咱們就真成靶子了?!敝芫暿疽恻S子將腳邊上的油桶打開。

“火上澆油也就是這么個事兒了?!秉S子笑著擰開蓋子,然后想了想,看了看手里明顯是用礦泉水桶改裝的汽油桶,用眼神征求了周峻緯意見后,重新擰上蓋子,調(diào)整好姿勢,將汽油桶扔了進(jìn)去。

幾乎瞬間,原本櫻紅色持續(xù)燃燒著的火焰由于汽油桶的投入,在一聲炸響后直接升騰為淺黃色,噴薄而出的熱浪讓整個防洪堤周邊的空氣都不自主的開始扭曲著。

“但愿這把火,能把這些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連帶著他們的靈魂一起,清理干凈吧?!崩顣x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有些自嘲的扯了扯自己身上已經(jīng)被烤干有些發(fā)硬的衣服,那些深黑色的血跡干涸后輕輕一抖便掉落滿地。

“等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就好好的躲回光明村里吧,慢慢的來把這些噩夢都剔除掉,然后干干凈凈的在家里過完咱們的一生。”周峻緯張弓搭箭,抬頭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湖對面那棟灰黑色的建筑:“雖然看不見繁華的城市,但也總比一直這樣暗無天日的藏著好?!?/p>

“外套裹著難受就脫了扔里頭燒了,你還擔(dān)心在這兒會感冒?”黃子看著站在身邊一直別別扭扭整理著衣服的李晉曄笑了笑。

“等明天或者后天,咱們出趟門,去商場找點(diǎn)衣服吧?!敝芫曈质且患龑溥^來的空心人擊倒,然后一邊看著火焰將其徹底吞噬,一邊從背后箭袋里再次抽出一根搭在弦上做好準(zhǔn)備。

“這事兒我覺得明明會感興趣?!崩顣x曄隨手解開戰(zhàn)術(shù)背心,連同外套一起丟進(jìn)火里。

“別,我可不想九洲鬧著要和我拼命,管一個不省心的凱凱已經(jīng)夠頭疼了?!敝芫曇贿呅χ鴵u了搖頭,一邊解開自己的戰(zhàn)術(shù)背心丟給李晉曄:“我這件還好點(diǎn),剛才在水管子下面沖了沖,先湊合用上?!?/p>

“可是他們也必須要成長起來啊?!睂⑹种械目车妒栈厍世铮S子望著周峻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應(yīng)該明白,你保護(hù)不了他們一輩子,九洲也應(yīng)該像凱凱一樣成長起來?!?/p>

“再多等等吧,讓他再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我和老齊身邊多呆一段時間?!敝芫曒p輕的嘆了口氣:“我會慢慢教他的?!?/p>

“你也就比他大三歲,卻活出了兩輩人的樣子?!崩顣x曄看著漸漸開始暗淡下來的火焰以及那些明顯開始減少沖過來的空心人數(shù)量,也將手里的刀收回刀腰上的刀鞘里放好,伸了個懶腰。

“還行,這一把沒有想象中守得那么艱難。”周峻緯也終于放松了警惕,松開了扣住弓弦的手。

“你也不想想,之前在院子那邊咱們守的有多難?!?/p>

“要不是凱凱沖出來,你也沒了?!敝芫曄肓撕芫茫€是將心底里壓了一下午的話說了出來。

“這老小子,光這件事情就足夠他數(shù)落我一輩子了?!睙o奈的聳了聳肩,朝著防洪堤坑底望了一眼:“果然,無論之前是什么樣子,到了最后,一把火之下,留下來的都是一模一樣白色的骨頭。”

“走吧,咱們也得回那邊看看情況?!焙唵吻妩c(diǎn)完箭袋中箭矢的數(shù)量,然后將獵弓背回背上,再次確認(rèn)過火勢不至于蔓延之后周峻緯招呼著其他兩人小心翼翼的踩著防洪堤上的石塊繞到另一邊,找到之前放好的板車,向著小院的方向走去。

“你說他們?nèi)齻€放那么大把火,會不會有救援隊(duì)能看到啊?!辈芏鼾R坐在圍欄旁邊的石墻上,手里的刀背輕輕的拍打著墻面。

“要真有救援隊(duì),早兩年咱們就不用這樣藏著了?!笔瘎P看著終于被沖洗干凈的路面,拍了拍少幫主的肩膀,然后將手里關(guān)掉閥門后不再滴水的水管丟在了旁邊。

“等事情過去,給他們仨找個金腰帶唄。”少幫主端起水壺打開蓋子喝了一口,然后坐在石桌旁看著依舊沒有打開車門的房車。

“金腰帶?”曹恩齊看著道路盡頭那三個拉著板車走過來的身影,趕緊站起身望向另一邊的路口保持著警戒。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bǔ)路無尸骸。”少幫主一邊念叨著,一邊也趕緊站起身走出院門迎接著。

“噢,無間道的詞兒,我之前聽阿蒲念叨過?!笔瘎P倒好水向著周峻緯三人遞了過去。

“都收拾好了?”接過水杯,將背上的獵弓與箭袋摘下來放到墻邊立好。

“你們那邊那么大動靜,我們這兒一個都過沒來,正好?!鄙賻椭麝P(guān)好院門,坐在石凳上活動了一下有些發(fā)僵的頸椎。

“就等王老師和火老師今天工作完成,回家好好洗個澡,然后睡上一覺。”曹恩齊重新坐回到圍墻上,長長的打了個哈欠。

“等會兒還能看看大家這兩年身材維持的如何?!敝芫暯忾_身上已經(jīng)徹底烘干僵硬成片狀的外套丟到旁邊,然后叫上黃子一起進(jìn)入房間搜搜看有沒有能稍微穿一下的衣服。

“我拒絕,現(xiàn)如今誰還能有你那身腱子肉啊?!鄙賻椭鲹u了搖頭,依舊在花壇邊上磨著手里的匕首,然后接過石凱遞過來的樹枝,仔細(xì)的削成箭矢的模樣立在旁邊晾干備用。

“咱們家不遠(yuǎn)處,有一個射箭館,之前拍完節(jié)目,我和九洲還有明明去過好幾次。”石凱提起獵弓試了試手:“里頭應(yīng)該有些能用的上的,咱們出發(fā)之前去一趟吧?!?/p>

“這事兒怎么你們仨湊一塊兒了?”挑了挑眉毛,曹恩齊收拾好板車上的油桶和工具,擰開水閥仔仔細(xì)細(xì)的沖洗了一遍。

“那時候剛拍完第二季沒多久,峻緯當(dāng)時的公司給他安排了更好的發(fā)展,那一走,這一家子人就再也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吃過飯了,至少在公眾面前沒有過了?!笔瘎P隨手扯了根草葉繞在指間,輕輕的嘆了口氣。

“那時候你們過的挺難的,特別是阿蒲,一天也就能睡上個三小時不到?!泵黠@感覺到了石凱情緒的變化,少幫主停下手上的活倒了杯水遞過去。

“小齊帶著我們接綜藝,接節(jié)目,扛起一整個家?!笨粗f到自己面前的水杯搖了搖頭,解開身上的戰(zhàn)術(shù)背心搭在一旁的樹杈子上:“九洲和明明出去闖蕩,到最后七零八落的就只剩下了小齊和我,還有南北那倆。”

“怪過我嗎?”和黃子一起搜遍整個屋子后拎著好幾件衣服從里面走出來的周峻緯望向石凱的眼神里滿是歉疚。

“每過兩三個月,家里的賬戶上就會多上一筆錢,數(shù)額不大,但是總會是整數(shù)后面多一塊錢?!苯舆^周峻緯遞過來的衣服:“可是小齊再累也從來沒動過那筆錢,他說日子總要有個盼頭。”

“我一直都在想,為什么你們比齊思鈞歲數(shù)小但都是小齊小齊的叫他?!鄙賻椭髋牧伺氖瘎P的肩膀,眼神示意著站在旁邊的周峻緯找個地方坐下再聊。

“因?yàn)樾↓R可以是很多人對他的稱呼,他也會是很多人心里的齊媽,但只會是他周峻緯一個人的老齊?!笔瘎P解開被血浸透的外套丟到旁邊,然后換上周峻緯遞過來的略有些寬大的T恤,隨手在腰間打了個結(jié)。

“齊媽?這個稱呼不錯?!崩顣x曄換好衣服提起刀站在院門旁邊警戒著。

“明明起的頭,趕巧了正好后頭被唐九洲給拱回來了。”提起齊思鈞,周峻緯的眼睛永遠(yuǎn)都是笑的彎彎的,里面是滿滿的溫柔。

“那你呢?”黃子也換好衣服,找了個干凈的地面盤腿坐下,端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緯爹啊,那聲爹我可不是白叫的!”石凱鼻音輕輕的哼了一聲:“我們那幾個又怎么有資格怪你,你唯一欠的,就只是齊思鈞一個人而已?!?/p>

“父母愛情喲...罄竹難書,嘖嘖嘖?!睋Q好衣服站在旁邊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曹恩齊搖了搖頭。

“我說過我會干干凈凈的回來,不受任何拘束?!敝芫暤拖骂^,努力隱藏著自己的情緒:“可沒想到好不容易回了家,就開始了無休止的逃亡和無盡的空心人?!?/p>

“確實(shí),這么久了咱們也沒好好聊過,行尸走肉都看過對吧,喪尸和空心人在我看起來大差不差的,為什么空心人一下子爆發(fā)的那么可怕,人家行尸走肉里至少還有官方抵擋了一段時間?!鄙賻椭髀N起二郎腿,從早上搬過來的箱子地下摸出了之前放好的甘草棍,挑了根塞到嘴里咂摸著。

“喪尸是瘟疫和變異,空心人是貪婪和欲望?!敝芫曂瑯右采焓终伊烁什莨鹘乐骸拔烈吆妥儺愂切枰獣r間也可以有時間做出反應(yīng)的,但是貪婪和欲望爆發(fā)的一瞬間,不會有任何緩沖?!?/p>

“我記得上午半天,都還一切正常,我和阿蒲在咱那個..就那個第三季恩齊來的那個小屋門口打籃球呢,突然旁邊一個車就蹭一聲上了樹?!笔瘎P回想起世界出現(xiàn)變化的那天,雖然好幾年過去了,但依然有些不寒而栗:“然后就看著那些突然倒在地上的人慢慢悠悠的站起來了,眼睛里面黑白分明的瞳仁徹底消失,留下的只是霧蒙蒙的一片白色。”

“那時候我們也剛下飛機(jī),然后整個機(jī)場一片混亂,歪哥基本上是拼了命才把我從人堆里拽出來,然后塞到車上,剛想說緩口氣,就發(fā)現(xiàn)司機(jī)也已經(jīng)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的。”少幫主長長的緩了口氣,眉頭緊皺著。

“文韜正好那天早上去打了那個抑制免疫力的針,好容易才被阿蒲哄睡了,小齊在廚房里準(zhǔn)備著午飯。”石凱搓了搓有些凍得發(fā)麻的手,眼神默默地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周峻緯:“峻緯正好開車去接錄完節(jié)目的九洲和明明還沒回來?!?/p>

“對,那天我也是正好殺青,路上給老齊打了電話之后就掉頭去高鐵站了。”明顯是發(fā)現(xiàn)了石凱的小動作,周峻緯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從身后剩余的衣服堆里隨手抓出一件丟了過去:“蓋上點(diǎn),一會兒感冒了郎老師又要發(fā)脾氣了。”

“我那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阿蒲把籃球一扔拉上我就往屋里跑,然后甚至于來不及和小齊說什么就沖上二樓連被子帶郭文韜一起抱起來塞進(jìn)了衣柜里。”

“好家伙....”還是第一次聽見這些事情的曹恩齊眉頭一挑,聳了聳肩膀。

“我也是第一次聽見表情管理大師文韜那無比標(biāo)準(zhǔn)的三字國罵,緊接著一腳穩(wěn)準(zhǔn)狠的踹開了衣柜門,連帶著被子滾了出來?!惫怨缘膶⒁路钤谕壬?,石凱回想起當(dāng)時的那一幕,不由得笑著砸了咂嘴:“然后阿蒲也沒怎么解釋,就沖下樓去廚房里找了把剔骨刀,然后簡單的和小齊交代了一下外面的情況,就開始在家翻箱倒柜的找能夠把門旁邊那落地窗封起來的東西?!?/p>

“一路上,原本還手牽著手計(jì)劃著未來有多甜蜜的那些人,一轉(zhuǎn)眼那說盡了山盟海誓的嘴,毫不猶豫的就撕開了身邊另一個人的喉嚨?!币稽c(diǎn)點(diǎn)的將手指頭上的倒刺清理干凈,從記憶里一點(diǎn)點(diǎn)的將那些事情重新翻出來,周峻緯眼神里少見的出現(xiàn)了些恐懼與悲涼。

“我們接到電話,小齊說別往這邊家里走了,趕緊想辦法活著回光明村去找郎老師和王老師會合?!辈芏鼾R隨手將刀往旁邊的柵欄上一掛,半側(cè)過身子將腳踏在斜對面的樹枝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

“我也是真的沒想到,連胯下運(yùn)球都夠嗆的阿蒲是怎么做到的一塊石頭扔出小四十米去還能穩(wěn)準(zhǔn)狠的砸倒一個空心人?!笔瘎P嘖嘖了兩聲,手往搭在腿上的衣服里縮了縮:“然后我就看見峻緯左手拽著唐九洲,右手拎著邵明明向著小屋的方向狂奔而來。”

“別忘了,他只有在家里才是我們的阿蒲,拿著保溫杯坐在搖椅上的蒲爺,在外面,他可一直都是萬眾敬仰的蒲神啊?!敝芫曅χc(diǎn)了點(diǎn)頭,隨手疊起了衣服碼在邊上放好。

“我們發(fā)現(xiàn)了司機(jī)的問題,還是歪哥想盡了辦法把那個已經(jīng)開始變異的司機(jī)從駕駛室弄了出去,發(fā)動車子往村里開的時候,那一路人間煉獄啊,到處都是哭喊的孩子,以及.....”話說到一半,原本一向在家里以健談作為人設(shè)的少幫主明顯哽咽了一下,雙手微微顫抖著:“以及互相撕咬著,倒在地上似乎沒有痛覺一樣,吞噬著彼此血肉的,所謂的那些父母長輩?!?/p>

“幾乎是一瞬間,整個社會的秩序就崩壞了,這場災(zāi)難,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行尸走肉里面喪尸的危害,畢竟欲望這個東西,不會因?yàn)殡A層貧富甚至于地位產(chǎn)生任何變化。”周峻緯拍了拍少幫主的肩膀,抬頭看了看逐漸昏暗下來的天空。

“那怎么就選擇都回到光明村里?”

“我們救了兩家人,在空心人爆發(fā)的第二天,一家是父母帶著孩子,一家是哥哥嫂子帶著妹妹。”石凱望著滿臉疑惑的李晉曄,雙手撐在地上,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事發(fā)突然,食物也就那么多,在等了三四天確認(rèn)沒有救援之后,我們其實(shí)一直在想怎么樣轉(zhuǎn)移到物資充足的地方,至少也要想想辦法弄一些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廚房里的刀全部消失了。”

“是帶著孩子那家人?”第一次聽見石凱講述整個經(jīng)過的曹恩齊也取回刀,輕輕一躍從石墻上跳了下來。

“不,是那個妹妹?!蓖蝗挥行┥硢〉穆曇?,仿佛噩夢般的回憶開始在眼前浮現(xiàn),石凱清了清嗓子,手臂上的肌肉明顯的緊繃著,努力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一開始那邊兩家人聯(lián)合起來要我們離開屋子,然后峻緯和阿蒲去理論?!?/p>

“混亂下,我和對方的兩個男的打了起來。”周峻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然后轉(zhuǎn)頭望向房車,眉頭微皺:“卻沒想到一直縮在邊上柔柔弱弱的那個小女生,竟然把刀藏在背后,找了個機(jī)會,沖上來想要我的命?!?/p>

“我們看見的時候其實(shí)刀已經(jīng)快落到峻緯心口上了,是阿蒲想都沒想的撲了過去,那把刀的刀尖直接穿透了他肩胛骨。”

石凱深深地吸了口氣,仰起頭看著明顯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空,一瞬間,整個小院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人接話,所有人都盯著不同的地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那時候文韜呢?”眾人沉默了一會兒,依舊還是少幫主開口打破了僵局。

“對面是個女生啊,而且年齡也應(yīng)該只是高中生吧,就算他再想動手,理智沒了,但是修養(yǎng)也還在啊?!敝芫暃_著完成好今日任務(wù)終于打開車門走下房車的王春彧和火樹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了,留下的意義也不大,同樣留下也就意味著兩幫人總得付出代價,至少在那個時候,我們還做不到....干掉他們,所以阿蒲也什么都沒說,直接拔了刀丟回他們面前,隨便找了點(diǎn)紗布裹了裹,就帶了幾件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笔瘎P一邊回答著,一邊接過火樹手里的工具放到箱子里。

“嚯,這外頭這個血腥味兒。”王春彧揉了揉鼻子,強(qiáng)壓下五臟六腑的翻騰,但依然還是忍不住干嘔了幾下。

“今天是來了多少?”火樹在毛巾上擦干凈手上的機(jī)油,然后隨便挑了個水杯倒好水喝了幾口。

“初步估計(jì)正常的時候要坐一塊兒能湊一局吃雞?!鄙賻椭饕糙s緊起身幫忙整理著工具與材料分門別類的放進(jìn)對應(yīng)的箱子里。

“辛苦了辛苦了,不過今天把客廳和倉庫上下打通了,以后就沒有這么大動靜了,基本都是軟裝調(diào)整了?!蓖醮簭獡Q下工作服,活動了一下脖子。

“大概齊收拾收拾咱先回家吧?!秉S子有些警惕的提著刀站在院門口,看著頭頂上由于自然光線降低而開啟的路燈,時刻關(guān)注著兩側(cè)路口的狀況。

“回家你們先洗個澡,你們這一身,誒唷我的天?!蓖醮簭獧z查好電路電源確認(rèn)完全斷開后趕緊招呼著眾人帶上工具往家走。

“一會兒到家之后,不管老齊和予彤怎么發(fā)火,你都得乖乖的聽著,不然誰也保不了你?!敝芫暠鹣渥樱瑝旱吐曇粑⑽⒉[起眼睛和石凱對視一眼:“別以為我會信你說的,予彤我不清楚,但是老齊,在你腿徹底好之前,他是不可能點(diǎn)頭放你出來的?!?/p>

“那你之前還....”

“你要不沖出來,黃子可能就沒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想你會歉疚一輩子。”周峻緯說完哼了一聲,但緊接著重重的嘆了口氣:“別走我們之前的老路,這輩子既然已經(jīng)有選擇了,就不要再多猶豫了。”

“他會是我一輩子的兄弟,家人?!笔瘎P側(cè)過頭瞄了一眼和曹恩齊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聊著什么的黃子。

“我們都會是彼此這一生的親人,反正你小子到了家之后,腦子聰明點(diǎn)?!?/p>

“知道了爹....”

來到車庫門前,周峻緯迅速的給王春彧將今天白天所有發(fā)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順便交代了一下石凱這個莽小子沖出來這件不著調(diào)的事情接下來會造成的相關(guān)后果之后,從旁邊的信箱里掏出對講機(jī)。

一分鐘后,車庫大門緩緩打開,門外的所有人一瞬間就看見了臉色鐵青站在車庫正中的齊思鈞以及旁邊滿臉焦急尋找著石凱身影的羅予彤。

“都別急,是有受傷的,但是都不重,先上去再說好嗎?”眼看著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愈加濃重,周峻緯趕緊放下手上的箱子,走到齊思鈞身邊小心翼翼的哄著。

迅速放好工具,眾人沉默著聚集到客廳里,原本在樓上房間休養(yǎng)的蒲熠星也在郭文韜和唐九洲的攙扶下慢慢的能起身走幾步然后自己坐到輪椅上來到樓下活動。

“九洲,你先去樓上把郎老師請下來。”蒲熠星轉(zhuǎn)動輪椅來到客廳中央,看著對面臺階上并排站立的整整齊齊滿身都是血跡的周峻緯石凱黃子和曹恩齊幾個人微微仰起頭示意著唐九洲去找郎東哲。

“都和你們說了,要是數(shù)量太多了就撤回來,怎么現(xiàn)在都開始聽不懂了?”齊思鈞黑著一張臉,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

“撤不了,撤了之后王老師他們怎么辦?”周峻緯無奈且討好的笑了笑,抬起眼神和齊思鈞對視被狠狠瞪了一眼之后,立馬收起笑容不再說話。

“石凱,你是不是覺得之前撿了條命回來就可以隨便浪了?”冷冰冰的質(zhì)問,齊思鈞望向石凱的眼神復(fù)雜且?guī)еC怒。

“我....”

“閉嘴聽著?!辈坏仁瘎P回應(yīng)什么,周峻緯毫不猶豫的壓低聲音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予彤瘋了一樣在家里找了你好久,確定你出門之后,她甚至還想沖出去找你?!鄙勖髅髯谏嘲l(fā)上握著羅予彤的手,隨時拿起紙巾替她擦掉眼淚。

“你們幾個又作什么妖了?”郎東哲跟在唐九洲身后來到樓下,目光迅速地掃過客廳里的所有人,然后看到了和邵明明一起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只是流著淚的羅予彤,瞬間冰冷下來的眼神落到了滿身血跡低著頭的石凱身上。

“如果你不想要這條命,都不用和我交代,自己去那邊照片墻上看著完顏,和他說就好。”郎東哲陰沉的臉色加上明顯強(qiáng)壓著的怒火,整個下頜的線條由于緊咬著的牙齒分外明顯。

“郎老師..”提及完顏,幾乎每個人臉色都有些變化,一時間客廳的氣氛更加沉重了起來,實(shí)在是有些忍不住的周峻緯小心翼翼的開口準(zhǔn)備打個圓場。

“閉嘴?!辈坏群竺娴脑捳f出口,郎東哲冷冷的兩個字將周峻緯堵了回去:“你也沒好到哪兒去?!?/p>

“老郎你先別這么大火氣?!痹疽恢弊谂赃呉巫由弦谎圆话l(fā)只是在休息的王春彧看見這個架勢,估摸著齊思鈞憋了一天的火氣也差不多發(fā)出來了,最終還是站起身走到了郎東哲身邊,簡單的將一整個白天的事情復(fù)述了一遍,當(dāng)然,也將黃子遇險時如果不是石凱沖出來搭救,估計(jì)現(xiàn)在就不是簡單受傷,而是又一次減員了。

隨著王春彧的解釋,郎東哲的臉色慢慢的開始緩和,盯著石凱的眼神里帶有的情緒也從冰冷慍怒轉(zhuǎn)換成復(fù)雜與無奈。

“一會兒受了傷的人自己到三樓找我報道?!崩蓶|哲輕輕的牽起王春彧的手握在手心,努力的扯起嘴角對著他笑了笑,然后側(cè)過頭瞪了石凱一眼:“在這之前,先給我全部滾去洗澡,今天穿出去的衣服都丟掉!”

原本并排站在臺階上的一群人如釋重負(fù)般的舒了口氣,趕緊從旁邊架子上取下早就準(zhǔn)備好的換洗衣服,在齊思鈞的帶領(lǐng)下一溜煙的沖到二樓盥洗室里。

“你也別生氣了,他們能整整齊齊的回來就好?!蓖醮簭獫M眼心疼的看著依舊坐在沙發(fā)上小聲抽泣著的羅予彤。

“沒有,我只是害怕。”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滿眼關(guān)切的郎東哲和王春彧,羅予彤吸了吸鼻子,從邵明明手中接過紙巾擦掉眼淚。

“哪怕害怕,你也要慢慢的學(xué)會去面對,去學(xué)會勇敢?!崩蓶|哲隨手從茶幾旁邊找了張小凳子坐在羅予彤面前:“咱們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任務(wù),每個人的定位?!?/p>

“我知道。”羅予彤看著明顯換了一個人,語氣與眼神都無比溫和的郎東哲,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我姑娘啊,這就是目前咱們家的宿命?!崩蓶|哲抬手輕輕的揉了揉羅予彤的腦袋:“一會兒等他洗好澡上完藥,該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他,只是說,今天這件事,救人上面他沒做錯?!?/p>

“要是還不解氣,我就讓郎老師給他清創(chuàng)的時候酒精里摻辣椒水?!蓖醮簭Σ[瞇的坐在羅予彤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欸別...”原本還有些不開心的羅予彤趕緊搖頭。

“怎么?心疼了?”郎東哲看著在一邊努力憋著笑的邵明明,終于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北徽f出心事的羅予彤頭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

“好了,我和王老師上樓準(zhǔn)備一下,然后予彤你們也要開始準(zhǔn)備晚飯了吧?”郎東哲起身向著王春彧伸出手:“可以煮點(diǎn)白粥,我記得還有些咸菜罐頭,估計(jì)今天累這一趟,他們也吃不下其他的東西?!?/p>

“好?!?/p>

身后在客廳里轉(zhuǎn)動著輪椅四處溜達(dá)著的蒲熠星慢悠悠的停到廚房里正坐在餐桌邊上整理食材的郭文韜旁邊。

“如果今天不打招呼就沖出去的人是我,你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出來阻攔?”

“不會,因?yàn)槲抑廊绻娴臄r住你,導(dǎo)致其他人出事情,你會自責(zé)一輩子?!惫捻w將手上整理好的小白菜放進(jìn)籃子里。

“噢?”得到這個答案的蒲熠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頭。

“但是我會陪你一起出去,不管要面對什么,我都會在你身邊?!惫捻w在圍裙上擦干凈手上的水漬,然后將提前晾好那杯的溫開水遞了過去。

“無論在哪里,在什么情況下,我會都保護(hù)你的?!逼鸯谛钦J(rèn)真的看郭文韜的眼睛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先自己能站起來再說?!笔种鈸卧谧雷由希缓笪掌鹑^將下巴放到上面。

“咱能不提這茬嗎?”蒲熠星錘了錘自己的腿,努力的抬起了一點(diǎn)點(diǎn)。

“也行,那你一會兒記得自己回房間。”郭文韜一臉壞笑的看著蒲熠星,起身端起菜籃子頭也不回走到水槽邊上。

“文韜....韜韜....”

“哼...”




題外話:

寫到峻緯不回家那段,其實(shí)突然想起了這次第六季的一些顯微鏡。

首先第六季的小屋,應(yīng)該就是在第三季學(xué)院小屋的旁邊(具體可以看看黃子到小屋那一期的外景對比第三季開場恩齊的那個外景,大全景湖上的的橋和石墩子。)

然后個人覺得哈(無心引戰(zhàn),僅僅是個人觀點(diǎn))

只有真正屬于院人,屬于這個家的主題曲,才會出現(xiàn)CP的組合詞,比如《南波萬》里面的南北緯鈞九明對唱,以及這一次的《南波萬的聚會》里面的南北和啟程對唱。唯一很奇怪的有些小尷尬的第五季的《寶藏就是你》就沒有這個設(shè)定,并且,在題目上也沒有用南波萬這三個具有絕對意義的詞。

然后不知道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這一次的主題曲,茶話會南北啟程齊凱明那一段之后,安排的分組合唱是落單的齊媽帶著落單的兩個臭小子(九洲和凱凱)、啟程、南北,同時,在MV上緯爹出現(xiàn)回家的第一幕那句詞“又是熟悉感覺 你坐在我的身旁”,正好就是齊媽和兩個兒子(九洲和凱凱(這倆都在節(jié)目上叫過峻緯爹))唱的。所以感謝寫詞的凱凱?。≡偌由洗箝|女韜韜和女婿蒲貓貓,這一家六口,終于又能坐在一起了,只是長媳明明啊,啥時候回啊。


十七章已經(jīng)在肝的路上了,再次感謝大家的點(diǎn)贊與支持。

有啥想聊的都可以在評論里,不過還是老話,圈地自萌,請勿上升正主。謝謝。



名學(xué)平行時空末世文連載《懸溺》-16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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