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有關夢想與抗爭的故事……

警告：可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ooc

? ? ? ? “11:7 ???我們下去，在那里變亂他們的口音，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p>

? ? ? ? “11:8 ???于是耶和華使他們從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們就停工、不造那城了。”

? ? ? ??“11:9 ???因為耶和華在那里變亂天下人的言語，使眾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別?！?/p>

? ? ? ??“真想不到，NotREAL?的大小姐，也會讀這種東西嗎？”

? ? ? ? 冷清的咖啡館內，UMP45輕輕攪動著面前的咖啡，對著面前的人形問道。

? ? ? ? 沉默了一會，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那位粉發(fā)人形才開了口：

? ? ? ??“UMP45……你還挺難找的。”

? ? ? ??“但你還是找到我了。說吧，你是來做什么的？”

? ? ? ??她遞出了一個提包：“我聽說，只要價錢合適，你可以完成任何委托。”

? ? ? ??將提包打開、略微點過里面的鈔票，驚嘆于對方出手之闊綽，45微微前傾，低下聲來：“那么，委托內容呢？”

? ? ? ??“七花，NotREAL?的副團長兼主唱，讓她消失。具體細節(jié)稍后告知，只要事成，這些也是你的?！?/p>

? ? ? ??她將另一個提包放在了桌面上，展示出其中滿滿的現(xiàn)金。

? ? ? ??手指在鈔票上摩挲著，45看向了對方躲藏在墨鏡后的雙眼。

? ? ? ??“我接受?！?/p>

? ? ? ??格里芬與克魯格私人軍事承包商。

? ? ? ??“指揮官啊，聽說今天又有新人形要來報道？不知道會是誰呢？指揮官應該有收到通知吧？讓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拍個照……”

? ? ? ??“MDR，絕對不行?！蔽曳藗€白眼，“不只是這次，每一次都不行?！?/p>

? ? ? ??“哈??？指揮官，沒必要這么嚴苛吧……”

? ? ? ??MDR有些委屈地念叨道，同時悄悄摸出了她的按鍵手機，準備偷拍桌上的文件……

? ? ? ??“行了，去前線戰(zhàn)備隊報道，二十分鐘后加入TAC-50的小隊，有你的巡邏任務?！?/p>

? ? ? ??順手把桌上文件往后一拉，我一拍MDR的肩膀，示意她離開指揮室。

? ? ? ??“那么想知道新人形是誰的話，就快去快回，說不定巡邏回來還能碰上?！?/p>

? ? ? ??腳步聲在走廊間回響，MDR摸出手機，翻看著最近的新聞。

? ? ? ??“NotREAL?副團長兼主唱七花在家中因火災身亡，目前調查仍在進行……損傷過重，無法修復……”

? ? ? ??她嘆了口氣，將屏幕合上：“七花花……真是世事無?！趺磿@樣呢……”

? ? ? ? “各位，我們快要到了。”

? ? ? ??七花望了一眼窗外，路牌上寫著“加蓬太空電梯地面站”幾個字。遠處，太空電梯的地面站已經清晰可見，一座小城圍繞在它周圍。

? ? ? ??“這座城市是隨著太空電梯一起建造起來的。”副駕駛座上的經紀人說道，“今天我們也是特別受邀前來參加空間站的發(fā)射儀式。我知道大家旅途勞頓、難免有些疲憊，稍微堅持一下。”

? ? ? ??雖然還沒抵達目的地，但是七花已經難掩自己的激動：“終于，迎來了這一天……不僅僅是我的夢想，也是人類再度步入太空的起點……更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了?！?/p>

? ? ? ??“七花花很關心航天事業(yè)呢?！彼慕浖o人笑道，“記得庫魯那次，太空電梯的空間站核心發(fā)射失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哭的那么傷心?！?/p>

? ? ? ??“嘿嘿……”七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那次連發(fā)射塔架都炸毀了，我真的被嚇了一大跳。還好后來在文昌補發(fā)成功了?！?/p>

? ? ? ??汽車緩緩在酒店前停下，兩位人形保鏢先行下車，而后才是七花一行。

? ? ? ??“確認安全。9K，去巡邏一圈，我留在這里，有情況隨時匯報?！?/p>

? ? ? ??“好的，米婭姐姐！”

? ? ? ??米婭跟在NotREAL?的成員身后，緊緊握著手里的突擊步槍，望了一眼遠處的太空電梯。

? ? ? ??離發(fā)射儀式還有數(shù)小時，一行人正在休息室內修整，米婭則帶著APC9K站在門口護衛(wèi)，而經紀人正好朝著她們兩人走來：

? ? ? ??“二位，這次任務可能會比較辛苦，最近加蓬的局勢又有些不太穩(wěn)定?！?/p>

? ? ? ??米婭搖了搖頭：“對我而言沒有關系，只要是雇主的任務就一定會完美完成?！?/p>

? ? ? ??她頓了一下，又問道：“我只有一個問題，來的路上為什么不讓我開車？”

? ? ? ??“哈……哈哈哈……”經紀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 ? ? ? “你就不好奇我的理由嗎？”粉發(fā)人形將提包收起，饒有興致地問。? ? ? ??

? ? ? ? UMP45擺擺手：“我對你們偶像什么的毫無興趣，拿錢辦事，僅此而已。更何況，過多打探雇主并不是個好習慣。”

? ? ? ??“那么，我們換個地方繼續(xù)談細節(jié)吧。這里……人多眼雜。”

? ? ? ??45左右看了看，露出了她那標志性的狡黠的笑容：“你的反偵查意識不錯，我們是該走了?！?/p>

? ? ? ??404小隊的臨時據(jù)點內。

? ? ? ??“45姐，‘尾巴’處理掉了?！盪MP9從門外走了進來，“按你的要求，給他來了一發(fā)物理記憶消除。”

? ? ? ??粉發(fā)人形這才終于解開了圍巾，將墨鏡和口罩摘下，放下了藏在帽子里的長發(fā)——

? ? ? ??“哼……藏得不錯啊?！?5靠在椅子上，雙臂環(huán)抱著，“七花小姐?！?/p>

? ? ? ??“身為偶像，變裝是必修課?！逼呋▽窝b用的道具擺放在一旁，說道，“我的委托，就是讓我自己消失?！?/p>

? ? ? ??UMP45舉起了沖鋒槍，對準七花的額頭：“如果你的需求是讓你自己消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p>

? ? ? ??“但是我想，沒這么簡單吧？”

? ? ? ??說完，她又放下了槍，雙手托著下巴，歪著頭看著七花。

? ? ? ??“當然?！?/p>

? ? ? ??七花遞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具尚未啟動的人形素體。

? ? ? ??“如果我告訴你，世界上還存在著另一個‘七花’呢？”

? ? ? ??“95姐！你快看……”

? ? ? ??“別吵吵鬧鬧的，97，這里是咖啡廳?！?/p>

? ? ? ??黛煙姐妹……還是老樣子啊。

? ? ? ??一位人形快步穿過了格里芬的咖啡廳，身旁挎著一把RM277突擊步槍。

? ? ? ??“拉姆，你那邊的報表做好了嗎？”RMB-93站在辦公室門口打著電話，“什么？昨天就給我了？我回去再找一下，郵箱里沒收到，你確認發(fā)出來了嗎？”

? ? ? ??葉蓮娜……和她一直沒什么交集。

? ? ? ??人形快速穿過基地內的走廊，向著指揮室走去。

? ? ? ??“哎呦！為什么啊，為什么我的手機要給你保管？”88狙從宿舍里追了出去，想從56-1手里搶過手機。

? ? ? ??“這是指揮官的命令！你上個月工資差點就被騙光了，他讓我把你的手機收走。除非你親自向他保證……”

? ? ? ??“還我……?。Σ黄饘Σ黄稹?/p>

? ? ? ??纏枝……又被詐騙了。

? ? ? ??“沒事沒事，小心一點?！盧M277扶住了差點摔倒的88狙，轉身繼續(xù)向指揮室走去。

? ? ? ??“切……”一聲不屑的聲音從走廊另一端傳來，然后便是按鍵聲和罵聲，“把我嘴黏上？有本事來啊？?。繎Z了？”

? ? ? ??卡蘿……還是那脾氣。

? ? ? ??希望可以是今天的最后一個。

? ? ? ??從飛快摁著鍵盤的MDR身旁經過，RM277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拽住了。

? ? ? ??“松手?！彼琢薓DR一眼，“我還要去找指揮官?！?/p>

? ? ? ??“你……你……你是……”

? ? ? ??“認錯人了。松手?！?/p>

? ? ? ??“七花花？”

? ? ? ??MDR有些難以置信地松開了手，接連后退幾步：“你還活著……怎么……變成黑發(fā)了？和以前的……”

? ? ? ??“你，認錯人了。”RM277把MDR的胳膊甩開：“別隨便騷擾人?！?/p>

? ? ? ??“不會錯的！你的那個光環(huán)不就是七……呃……”

? ? ? ??“卡蘿，不要死纏爛打的?！逼呋ㄅe起突擊步槍，抵在MDR的胸口，“也別到處亂說，不然我會讓你在修理槽里醒來。”

? ? ? ??“更何況，我已經不會再唱歌了。”

? ? ? ??“??？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唱了啊？”

? ? ? ??MDR難以置信地看著七花。過去閃亮著光芒的雙眼，如今好像蒙了一層霧般，模糊不清。

? ? ? ??“夢要回應他人的期望才是夢，這決定了夢并不自由。”

? ? ? ??“我是個食言的騙子，呼應不了大家的期待?！?/p>

? ? ? ??“而這樣的偶像是不被需要的，也不會有人再期待我?！?/p>

? ? ? ??MDR急匆匆地要掏出手機來證明，卻被按住了手：“可以了。也許你還在等待著我的復出，但是你代表不了所有人，也代表不了我，卡蘿?！?/p>

? ? ? ? “空間站發(fā)射就要開始了。各位，我們準備入場吧?！苯浖o人招了招手，領著眾人走進了發(fā)射儀式的現(xiàn)場。各國航天部門的代表均已經到場，此外，還有深度參與空間站建設的火神重工等多個公司代表也正在陸陸續(xù)續(xù)進場。

? ? ? ??“火神重工，托他們的褔，我們今天才能到現(xiàn)場來?！笨聪蚧鹕裰毓さ拇韨儯浖o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從地面模擬空間站到真正空間站的建成，他們可干了不少活?！?/p>

? ? ? ??會場的大屏幕上，太空電梯的空間站主體結構已經在進行最后的準備，等待從地面開始上升的命令。固定支架正在逐步斷開，最終只會留下最低限度的支撐。

? ? ? ??“女士們先生們、朋友們，歡迎來到加蓬太空電梯，參與此次空間站的發(fā)射儀式?！敝鞒秩苏驹谂_前念著稿子，“本次發(fā)射……”

? ? ? ??“……人類的歷史將步入新的一頁，我們終將克服坍塌輻射的威脅，再度走向未來……”

? ? ? ??“……人類再度步入太空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加蓬太空電梯，就是我們通往未來的偉大橋梁！”

? ? ? ??“現(xiàn)在，距離發(fā)射還有五分鐘，請讓我們一起，為人類文明新篇章的來臨倒數(shù)！”

? ? ? ??“你緊張嗎？”一位團員向七花問道。

? ? ? ??“怎么可能不緊張呢，今天……”七花咽了咽口水，繼續(xù)說道，“對全人類而言，都是個無比重要的日子呀?！?/p>

? ? ? ??發(fā)射倒計時一分鐘。

? ? ? ??30秒。

? ? ? ??10秒。

? ? ? ??發(fā)射。

? ? ? ??支撐斷開，空間站在牽引系統(tǒng)作用下開始緩緩上升，會場里頓時掌聲雷動。

? ? ? ??正當激動之時，幾個人突然帶著武器，走上臺前：

? ? ? ??“各位代表，”

? ? ? ??“你們有沒有想過，”

? ? ? ??“將這座太空電梯的資金投入到別處，就可以改善黃區(qū)無數(shù)人的生活？”

? ? ? ??“所以，你現(xiàn)在用的是備用素體，而照片里的是原本的定制素體，對嗎？”UMP45將照片還給了七花，問。

? ? ? ??七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 ? ? ??“然后，你的需求就是，讓我們把原素體從賽博傳媒的倉庫里偷出來，轉移心智，最后把你現(xiàn)在用的素體毀掉，而且要把毀掉舊素體一事鬧的大些，是這個意思嗎？”

? ? ? ??再度得到了肯定的答復，UMP45靠回到椅背上，把玩著一枚.45彈殼：“好吧，這種程度的委托不算困難，只是復雜了點?！?/p>

? ? ? ??“但是，在這一切結束后呢？獲得自由身的你又要去哪里？”

? ? ? ??“我已經決定好了?！逼呋ㄎ⑽⒌椭^，說道，“不用擔心這個?！?/p>

? ? ? ??“自由的代價可不小啊，大小姐。”45站起身，繞到她背后，輕輕拍了拍七花的肩膀。

? ? ? ??“我……我知道。我不會再回頭了。”

? ? ? ??點了點頭，45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工程師，德爾，到時候他和他姐姐希爾會負責你的心智傳輸工作，你也可以提前去他們那里熟悉一下。”

? ? ? ??“謝謝?！?/p>

? ? ? ??“指揮官，戰(zhàn)術人形RM277報到。”

? ? ? ??“嗯?！?/p>

? ? ? ??我抬頭看了一眼她，接過她的檔案、收入文件夾內：“可以了。第一天來格里芬的話，就暫時不給你安排任務了，你可以四處走走、熟悉熟悉地方，和同事搞好關系。我希望剛才的那種爭吵不要再發(fā)生?！?/p>

? ? ? ??“指……指揮官，那明明是……”

? ? ? ??“打住。對付MDR那家伙，最好的辦法就是別理她，懂了嗎？和她糾纏有時候挺沒意思的?！?/p>

? ? ? ??說完，我順手用小號在匿名板上敲出幾條回復——一半是維護MDR的，另一半是噴她的。

? ? ? ??“你的宿舍已經分配好了，是單人間，門牌號SL061，刷公司的身份卡就能開門。”

? ? ? ??“對了，指揮官……”

? ? ? ??“怎么了嗎？”

? ? ? ??“剛才的爭吵……您聽到了些什么？”

? ? ? ??“是你們聲音太大了……我沒聽太清楚，就這樣?！?/p>

? ? ? ??數(shù)小時后，格里芬基地內。

? ? ? ??95式攔住了剛剛結束任務的MDR：“MDR，請問一下，你現(xiàn)在有空嗎？”

? ? ? ??“啊，95？什么事??？我有空?！?/p>

? ? ? ??“來我宿舍吧，就差你了?！?/p>

? ? ? ??“什么……”

? ? ? ??跟著走進了95式的宿舍，房間里已經有三人等待：97式、88狙、RMB93。她們三人正坐在桌旁，看著門口的95和MDR。

? ? ? ??“為什么我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呢？”RMB隨口吐槽道，“好吧，關于七花的事情，我分析過了?！?/p>

? ? ? ??“所以，結果是什么？”95拉來一張椅子坐下，問道。

? ? ? ??“應該是和事業(yè)無關。NotREAL?在‘七花’出事前始終保持非常強勁的上升勢頭，長期占據(jù)流行榜前幾名，團隊被秘密解散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除非我們的老東家瘋了。她的情況和你當時完全不一樣?！?/p>

? ? ? ??“競爭對手呢？會不會是競爭對手放火？”97站起身問。

? ? ? ??“那就太惡劣了吧！”MDR差點要跳起來，“不對不對，不太可能。而且，如果是被故意放火，為什么七花花會換了個形象在格里芬出現(xiàn)？等下，你們都知道是她？”

? ? ? ??RMB也點了點頭：“這點上我同意MDR，惡性競爭的可能性很小。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偶像團體可以威脅到NotREAL?，哪怕把她們拉下來，其他人也沒辦法取而代之，最多就是排名前進一位。另外，其實是指揮官專門讓我們來討論這個問題的，之前我們也不知道RM277就是七花……”

? ? ? ??88狙小心地問：“嗯……團隊換血……？”

? ? ? ??“不太可能。七花是她們團隊的主心骨，這是絕對不能換掉的。”95很快否定了88狙的說法，“哪怕是主動離職，我想賽博傳媒也絕對不會同意。”

? ? ? ??房間里的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 ? ? ??“當你們還在這里高談闊論什么‘未來’，什么‘明天’，你們有想過黃區(qū)的人們嗎！”

? ? ? ??為首的那人用僅余的左手舉起了槍：“黃區(qū)還有多少人在掙扎，而你們呢？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可曾想過這世界的另一面？”

? ? ? ??見對方有威脅意圖，會場內的保鏢也紛紛舉起手槍，瞄準了臺上三人，米婭和妹妹也立刻警惕起來。

? ? ? ??“那你想要什么？”歐空局的代表站起身，問，“太空電梯是一個國際項目，你如果需要幫助應該去找自己的政府，而不是跑到這里來，這里沒有人能回應你?！?/p>

? ? ? ??“這里，加蓬太空電梯，這里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睘槭渍呱砼砸蝗酥噶酥傅孛妫拔覀円m正這里的錯誤?！?/p>

? ? ? ??說完，更多武裝人員沖進了會場，向著會場內四處掃射。

? ? ? ??“快跑！我們得馬上出去！”米婭撲了過來，護住經紀人，指向門口，“9K，掩護撤退！”

? ? ? ??“好！趴下來，趴低一點！跟上！”

? ? ? ??那些使用手槍的保鏢完全無力對抗攜帶了自動武器的武裝分子，很快便被壓制住，只有少數(shù)幾名代表成功逃脫。米婭一邊將經紀人護在身后，一邊向門口移動，同時開槍還擊。

? ? ? ??撞破會場門沖了出去，外面已經是一團混亂，酒店大堂里遍是血跡，墻上留下了大量彈孔。

? ? ? ??“上車！我來開車！你不是經紀人嗎，呼叫接應，我們必須立刻離開加蓬！”

? ? ? ??兩人跳上SUV的前排，米婭坐在駕駛座上，嘗試發(fā)動汽車。

? ? ? ??“快動……快動……可以了！”

? ? ? ??遠處，爆炸聲掃過小城，引得人們向爆炸的方向望去——

? ? ? ??——太空電梯。

? ? ? ??“那是……什么……”

? ? ? ??七花看著太空電梯上巨大的爆炸火球，愣在了原地。

? ? ? ??而后，便是第二聲、第三聲爆炸。

? ? ? ??正在上升的空間站在巨大的爆炸中失去了平衡，動力系統(tǒng)也被全部破壞，歪斜著從近千米的空中落下，牽引纜繩也隨著空間站墜落時的撞擊而扭曲、斷裂。

? ? ? ??火紅的光倒映在她的眼睛里。

? ? ? ??“快走啊！上車！”

? ? ? ??同樣愣了一下，APC9K立刻反應過來、抓住七花，趁她還一動不動，不由分說地把七花塞進了車里，然后才上了車。

? ? ? ??“坐穩(wěn)?！泵讒I踩下油門，汽車輪胎打滑了幾下，車子飛速沖了出去。

? ? ? ??撞開武裝分子設下的路障，穿過一片混亂的街道，米婭立刻拐上出城的路。而就在她們身后，空間站的殘骸墜落至地面，燃燒的火光好像太陽般耀眼，滾滾濃煙遮蓋了星空。

? ? ? ??心智重載完成……

? ? ? ??正在執(zhí)行喚醒……

? ? ? ??歡迎回來。

? ? ? ??右耳的耳環(huán)脫離，旋轉、變形成七花的光環(huán)懸浮在頭頂，而后逐漸亮起。

? ? ? ??“心智重載完成了，七花小姐，運動系統(tǒng)的故障也已經修復。德爾，你過來再執(zhí)行一次快速檢測。”希爾站在她身邊，手中拿著平板電腦，盯著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

? ? ? ??“啊，我可以進來了嗎？嗯……已確認各系統(tǒng)處于可用狀態(tài)，兼容性檢測完畢，沒有問題?！?/p>

? ? ? ??“那么就完成了。七花小姐，給，鏡子。”

? ? ? ??七花揉了揉眼睛，從希爾手里接過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

? ? ? ??完成了……

? ? ? ??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毫無生氣的舊素體，她走下維護床，摸了摸從前那個自己的臉。

? ? ? ??“怎么……怎么不說話？”德爾有些慌張地跟了過去，“不可能啊……語言系統(tǒng)和發(fā)音系統(tǒng)都是就緒的……”

? ? ? ??“因為，不想說話?！?/p>

? ? ? ??把連接在手腕上的線纜斷開，七花抱起了自己原本的素體：“我該走了呢?！?/p>

? ? ? ??“從此以后，就再也沒有‘七花’了?！?/p>

? ? ? ??見七花從維護室中走了出來，坐在門口的45立刻打了個招呼：“喲，不錯嘛。怎么樣，感覺如何？”

? ? ? ??“是很優(yōu)秀的人形工程師，感謝推薦。”禮節(jié)性地點了點頭，七花繼續(xù)向門外走去：“還有最后一步。”

? ? ? ??“讓我消失吧?！?/p>

? ? ? ??“嗯。9，G11，416，我們走，把我買的那些東西帶上?！?/p>

? ? ? ??“你買的這是什么？這味道……”提起一只裝的滿滿的鐵皮桶，416問。

? ? ? ??“汽油。你不會聞不出來吧，416？”

? ? ? ??“沒有頭緒呢?！盧MB93靠在墻上，摸著下巴。

? ? ? ??“所以，為什么不直接去問問七花？”97抬起頭問。

? ? ? ??四道目光立刻聚焦在了97身上。

? ? ? ??MDR摁著手機，頭也不抬地應道：“我今天只是認出她來，就差點被崩了，這誰敢去問啊？”

? ? ? ??“她變了太多……和以前在賽博傳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p>

? ? ? ??RMB向95點了點頭，正當思考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 ? ? ??“是指揮官……喂？”

? ? ? ??我靠在指揮室的旋轉椅上，問道：“我拜托你們幫我想的事情，有什么結果了嗎？”

? ? ? ??“沒有，指揮官。我感覺我們缺少了什么關鍵的信息。”

? ? ? ??“怎么說？”

? ? ? ??“您會讓我們來處理此事，是因為我們以前都屬于賽博傳媒，對吧？”

? ? ? ??RMB停頓了幾秒，又繼續(xù)說：“但是，現(xiàn)在的七花和從前的、我們熟悉的那個她完全不一樣?！?/p>

? ? ? ??“這中間一定是發(fā)生過什么事，才會讓她的性格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轉變?！?/p>

? ? ? ??“所以，問題的關鍵就在這中間發(fā)生的事，對嗎？”我問道。

? ? ? ??“是的。我們應該還需要更多有關她的資料。”

? ? ? ??“我知道了。我去和她接觸一下，等我消息?！?/p>

? ? ? ??身為格里芬的指揮官，不僅僅要善于指揮作戰(zhàn)，也要和姑娘們搞好關系。尤其是七花這樣有心結的人形，是絕對不可以放任不管的。

? ? ? ??“本來想讓老同事們分析分析，看來沒什么結果……RM277？你在嗎？我是指揮官，可以進去嗎？”

? ? ? ??敲響了七花的宿舍門，我雙手插在兜里，等待著可能的回應。

? ? ? ??“進來吧，指揮官?！?/p>

? ? ? ??走進七花的宿舍，房間里沒開燈，她正穿著睡衣，坐在復式二層的床上、抱著膝蓋：“可以聊聊天嗎，指揮官？最近……有點孤單。”

? ? ? ??“想聊天的話，也可以直接來指揮室找我?！?/p>

? ? ? ??“這里就可以了，指揮官?！?/p>

? ? ? ??示意我在床上坐下，她歪著頭，看著我：“指揮官聽說過巴別塔的故事嗎？”

? ? ? ??“巴別塔？我想想……”

? ? ? ??我思考了一下——不是，不是那個逆巴比倫塔，應該是書上那個……

? ? ? ??“想要觸及神明的通天之塔嗎？只不過，到最后也沒能建成?！?/p>

? ? ? ??“是啊。”七花點了點頭，“因為，人們被分裂開了，說著不同的語言，再也無法互相理解了。也許，這終究只是一個幻想吧——通天之塔，是永遠也無法建成的?！?/p>

? ? ? ??“那么，指揮官……您有沒有夢想呢？”

? ? ? ??“夢想嗎……”我在她身邊坐下，仔細想著，“想要保護身邊的那些美好吧。我覺得我已經錯過太多了?！?/p>

? ? ? ??“是嗎……身邊的美好啊。很現(xiàn)實。”

? ? ? ??“那，指揮官就對未來啊、明天啊這些，沒有什么想法嗎？畢竟，這里的口號就是‘更新世界的鋒芒’，對吧？”

? ? ? ??心里一咯噔，我立刻重新組織語言：“未來……取決于是什么樣的未來吧?！?/p>

? ? ? ??“什么樣的未來，會是指揮官想要的呢？”

? ? ? ??向后靠在床頭，我揉了揉眼睛：“勝利總要代價……但是我不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勝利?！?/p>

? ? ? ??“我想要大家都活著、都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去到那個更好的世界?！?/p>

? ? ? ??“而不是今天要求犧牲這個、明天又去犧牲那個，空談所謂的‘未來’，張口閉口公明大義，心里想的全是生意?！?/p>

? ? ? ??“犧牲不應該是強迫的。只有泯滅人性的瘋子，才會把活生生的人作為可以隨時拋棄的旗子?！?/p>

? ? ? ??她笑了起來，摸了摸我的臉：“指揮官……很溫柔呢?！?/p>

? ? ? ??“啊……”

? ? ? ??“屬于所有人的未來……這也是您的夢想嗎？”

? ? ? ??“是的。我想要的，不僅僅是我的未來，而是所有人的。我會盡己所能，讓所有人都看到那一天。因為已經……有太多人，永遠看不到了?！?/p>

? ? ? ??我緊咬著牙，極力讓自己不要再去回憶過去的種種。

? ? ? ??“指揮官?！?/p>

? ? ? ??七花把我的臉轉了過去，讓我看著她。

? ? ? ??在一片昏暗的房間里，她的光環(huán)正散發(fā)出微微的、溫暖的藍色光芒。

? ? ? ??在那微光之下，我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紫色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層霧般，看不見、也摸不透她的內心。

? ? ? ??是失落嗎？還是什么樣的眼神？

? ? ? ??“您說的所有人，也包括我們人形嗎？”

? ? ? ??“嗯。

? ? ? ??格里芬的大家，我也全都不想放棄?！?/p>

? ? ? ??“這個夢想……真好啊。”她低著頭，把臉埋在膝蓋間，“指揮官，謝謝……謝謝?！?/p>

? ? ? ??七花趴在公寓陽臺的欄桿上，好像在看著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在看著，只是出神地望向天空中某個不存在的點。電視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著：

? ? ? ??“針對加蓬太空電梯的襲擊事件引發(fā)了國際上的強烈反應，計劃的各個參與國均表達了對于襲擊者的強烈譴責，以及對于加蓬國內局勢的擔憂……”

? ? ? ??“……太空電梯的建設消耗了我們大量人力物力，但是加蓬共和國未能履行承諾，在建設、運行期間保護太空電梯……”

? ? ? ??“……目前，由于加蓬太空電梯的失敗，已經有多個國家宣布退出太空電梯計劃……”

? ? ? ??“……如果人類無法重新聯(lián)合起來，那么恐怕接下來的五十年內，我們都無法再次完成如此大規(guī)模的工程，而人類重返太空的進程也將不得不向后延遲……”

? ? ? ??“關掉吧?！逼呋▽χ砗笳f道，語氣中多了一分冰冷。

? ? ? ??經紀人伸手關掉了電視，走到七花身邊：“至于嗎……也不算是很嚴重吧？我感覺沒那么絕望啊?！?/p>

? ? ? ??“五十年……你也聽見了吧。人生有多少個五十年。”

? ? ? ??“污染已經越來越嚴重了。繼續(xù)被困在地球上，人類還有希望嗎？”

? ? ? ??“那你能改變什么嗎，我們什么都做不到啊。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七花，有些事情已經超出了你的能力范疇，去想那些有用嗎？”

? ? ? ??“愛與和平有用嗎？要是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這么糟了?！?/p>

? ? ? ??死死掐著陽臺的欄桿，七花拼命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她不想在自己的經紀人面前崩潰。

? ? ? ??“那天那個人……他說的有道理。”

? ? ? ??“七花？！你在想什么啊！你的心智燒壞了嗎？”

? ? ? ??“黃區(qū)發(fā)生的事情，不都是事實嗎？難道我們不去理會就會不存在嗎？”

? ? ? ??“那你想要怎么樣？”經紀人氣沖沖地抓住了七花的肩膀，“你在說什么胡話？我這就幫你聯(lián)系心智檢測?！?/p>

? ? ? ??“我……”

? ? ?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慢慢握緊了拳頭：“我想要一個讓所有人幸福的未來。”

? ? ? ??“重返太空也好，恢復黃區(qū)也罷?！?/p>

? ? ? ??“我想看到那個，屬于所有人的未來。不再是空談愛與希望，而是用我的雙手?！?/p>

? ? ? ??“況且，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吧？‘想要在空間站開演唱會’?！?/p>

? ? ? ??“被重力束縛的世界，是不允許這樣的夢想的。”

? ? ? ??“到地方了。”

? ? ? ??45把車停在了七花的公寓樓下，拔出鑰匙：“416，9，你們去倒汽油，然后制造短路。G11，你和我留在車上，保持警戒。我已經入侵了這一帶的監(jiān)控，你們十五分鐘內搞定?！?/p>

? ? ? ??把七花的舊素體背上，416和UMP9各自提著兩桶汽油上了樓。七花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兩人的背影。

? ? ? ??“走到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現(xiàn)在讓我把她們叫回來還來得及?！?5靠在座椅背上，把手墊在腦后，“我最后再確認一次，你真的要這么做嗎？就這樣拋棄自己的過去？”

? ? ? ??“去做吧?！?/p>

? ? ? ??“行。416,9，動手。”

? ? ? ??45瞄了一眼，從她的角度看不見七花的眼神。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45問道：“有必要做這么絕嗎？”

? ? ? ??“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去了哪里，讓‘七花’就這樣消失是最好的選擇?！?/p>

? ? ? ??“為什么？”45偏過頭，面對著她問道，“這么做總得有理由吧？”

? ? ? ??“我以為你不會問這個的。”

? ? ? ??七花靠在車窗上，看著自己的公寓陽臺：“如果我的去向被人知道了會很麻煩的，對大家都不好。而且，我也對一些事情失望了?！?/p>

? ? ? ??“對這個世界嗎？”

? ? ? ??“嗯。還有過去的自己?！?/p>

? ? ? ??“哼哼，再正常不過了。那么你有想過之后要去做什么嗎？”45接著問。

? ? ? ??“我想改變這個世界。”

? ? ? ??45略微有些驚訝：“你確定？”

? ? ? ??“嗯，確定。”

? ? ? ??火光從她的公寓中透了出來。

? ? ? ??“這個世界，沒有夢想。

? ? ? ??沒有人愿意抬頭仰望，沒有人愿意看向未來。

? ? ? ??他們也對世界的苦難視而不見，唯一關注的只有自己?！?/p>

? ? ? ??“我不想要這樣絕望的世界?！?/p>

? ? ? ??“我曾經以為，靠我的歌聲，可以給人們帶來希望，可以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一些。”

? ? ? ??“但是我錯了。愛與和平在子彈面前是那么軟弱無力，夢想可以被那么輕易的撕碎?！?/p>

? ? ? ??“我想要一個屬于所有人的未來，一個能夠擁有夢想的未來?！?/p>

? ? ? ??45看著七花的側臉，長長嘆了口氣：“你知道嗎，七花?！?/p>

? ? ? ??“我認識兩個蠢貨。他們兩個，和你很像：未來、希望、夢想，他們也喜歡談及這些東西，而且也愿意為這些而戰(zhàn)?！?/p>

? ? ? ??“現(xiàn)在，一個生死未卜；至于另一個，他一只腳已經踏進墳墓里了?；蛟S你們有機會見面吧?！?/p>

? ? ? ??“你說的這條路會得罪很多人，會前所未有的艱難，甚至是望不到頭……”

? ? ? ??“我明白?！?/p>

? ? ? ??七花面對著45，堅定地說道。

? ? ? ??“我都明白?！?/p>

? ? ?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p>

? ? ? ??看著正在趕回車上的416和9，45直起身，重新發(fā)動引擎：“七花小姐，最后送你一句話吧?！?/p>

? ? ? ??“永遠不要隨便許下諾言，別讓他人永遠背負著那些再也實現(xiàn)不了的諾言活下去?！?/p>

??? ????“加蓬太空電梯事件……”我看著RMB遞給我的一份簡練的報告，站在窗前，“你們這幾天討論的結果都在這了，對嗎？”

? ? ? ??“是的，同時也綜合了一部分來自您的推斷，以及您對于那次聊天的轉述?！?/p>

??? ????“當然，也有來自APC9K的一些信息。”

??? ????“謝了，葉蓮娜。我大致梳理一下情況?！?/p>

??? ????是因為太空電梯事件嗎……

??? ????“七花……你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我苦笑了一下，把UMP45發(fā)給我的另一份文檔收起。

??? ????“去找找她吧?！?/p>

??? ????宿舍里，七花正縮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書，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來。

??? ????“指揮官？我正想找您?！币娢易哌M房間，她將書放下，夾上書簽，順手要去拿槍。

??? ????抬手阻止了她，我指了指門口：“277，出去散步嗎？槍就不用帶了?！?/p>

??? ????“當然可以了。走吧，指揮官。”

??? ????我開著車向城外駛去，七花看著窗外越發(fā)稀少的燈光，問道：“指揮官，我們去哪里？”

??? ????“到了你就知道了?！?/p>

??? ????沿著盤山路一路向上，下車用力推開一扇銹跡斑斑的圍欄門，我把車開了進去。

??? ????“指揮官？這里是……？”

??? ????“舊天文臺，幾十年前就廢棄了?！?/p>

??? ????曾經平整的水泥地面長滿雜草，天文臺的建筑在時間的摧殘下變得搖搖欲墜，墻上后來人的涂鴉也已經模糊不清。

??? ????站在沒什么植被的懸崖邊，我望著山下的燈火，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沒事的時候，我就會來這里坐坐。這里沒有人，很安靜?！?/p>

??? ????“介意的話，站著也可以，沒關系?！?/p>

??? ????“沒什么好在意的?！逼呋⊕吡藪邏m土，在我身旁坐下。

??? ????我撐著下巴：“我出生的地方，大致是黃區(qū)和綠區(qū)的交界地帶。”

??? ????“輻射病死人是常態(tài)，天知道什么時候會碰上強輻射物質。聽說某些黃區(qū)還有打家劫舍的匪徒，不過我那里治安還算安定，畢竟也算是在城市里。”

??? ????“黃區(qū)和綠區(qū)沒有什么明顯的分界，只有一系列警告牌標識出高輻射區(qū)域，人員流動不像在這里這么受限，這里還要更糟一些?！?/p>

??? ????“我曾今以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 ????“后來，我在學校明白了：曾經，世界上是沒有什么黃區(qū)綠區(qū)的，人類是可以向太空發(fā)射飛船的，海洋與河流是干凈的，兔子……不對，兔子是會咬人的，但是不吃人?！?/p>

??? ????“然后，一場爆炸，改變了這個世界。”

??? ????調整了一下坐姿，好讓自己坐的舒服些，我的目光向七花那邊掃過，這才發(fā)現(xiàn)她正盯著我看。

??? ????“咳，我繼續(xù)說。我小時候的回憶，不少都是和戰(zhàn)爭相關的。雖然戰(zhàn)火沒有波及到我的家鄉(xiāng)，但也總能看到又有誰去參軍了、又有誰陣亡了了，哪里爆發(fā)戰(zhàn)斗了、敵人又在哪里被擊敗了?！?/p>

??? ????“我問大人，‘為什么他們要打仗？’

??? ????那時候，大人總是告訴我，‘你還太小，以后就懂了’?！?/p>

??? ????“但是我從來就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么人類沒有辦法團結起來，為什么沒有辦法共同面對天災，為什么還要互相殘殺。”

??? ????“但是我知道一點——”

??? ????“——愛與和平擋不住子彈?！逼呋ń又业脑捳f了下去。

??? ????“現(xiàn)實的引力束縛了人類，他們已經不會再抬頭仰望，也不會再有夢想了。”她低下了頭，顯得有些落寞，“沒有夢想的話，就不會有未來了?！?/p>

??? ????“是啊。所以后來，我到了新蘇聯(lián)，去了軍校，加入了格里芬。”

??? ????“就是因為我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我想要讓悲劇不再上演。從當時鐵血工造的事情開始，一步步走到了現(xiàn)在?！?/p>

??? ????“我想要證明未來是存在的，夢想也是可以再次起飛的。”

??? ????“原來45說的蠢貨真的是你……指揮官……”七花小聲嘟囔著。

??? ????我輕輕拍了拍她，笑道：“我都聽見了。UMP45那家伙……她說的對。”

??? ????“我確實是個蠢蛋，丟掉了綠區(qū)的永久居住證，留在這里，卻只為了一個看起來虛無縹緲的東西?！?/p>

??? ????“指揮官，不會孤單嗎？”她輕輕地戳了戳我。

??? ????“會吧，有時候?！蓖炜?，我說道，“但是我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么多。”

??? ????“七花不是也一樣嗎？”我看著她，問道。

??? ????“嗯……會……等下！指揮官！你怎么……我的名字……”

??? ????七花突然蹦了起來，后退兩步，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 ????我聳了聳肩：“心智識別碼啊。你在IOP接受改裝的時候他們就把比對結果發(fā)給我了?！?/p>

??? ????“所以……您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她有些局促地說道，“我……”

??? ????“沒關系，我不會到處亂說的，誰還沒有點秘密了?！蔽一剡^身，從車里取出兩瓶啤酒，“要嗎？就當做是，為了更新世界的鋒芒？”

??? ????她從我手中接過玻璃瓶、與我碰了一下瓶子，露出一個不再苦澀的笑容：“為了更新世界的鋒芒?！?/p>

??? ????“也許，我們的確是同路人呢？”七花起開瓶蓋，靠在車上灌了一口啤酒，“啊，如果有納豆就更好了?！?/p>

??? ????“吃不來那玩意，只有花生米。順便，我得說一句，當我的同路人，可是很危險的?！?/p>

? ??? ??十年后，加蓬地區(qū)。

? ??? ??“艾莫號預計十分鐘后抵達太空電梯遺址。”美玲在導航臺前喊道。

? ??? ??我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 ??? ??窗外，空間站的殘骸正靜靜躺在一片黃沙之中，“加蓬太空電梯地面站”的路牌早已磨損，變得模糊不清。

? ??? ??“七花，回到這里，是什么感覺？”我向身邊的人形問道。

? ??? ??她提起自己的RM277突擊步槍，將一只手扶在窗戶上：“我想……是回到了起點的感覺吧。”

? ??? ??“夢在這里墜落、破碎，又在這里以另一種方式起飛?！?/p>

? ??? ??艾莫號在一家破敗不堪的酒店前停了下來，而十年前墻上的彈孔還清晰可見。

? ??? ??我轉過身、走到指揮臺前，拍了拍手：“好了，艾莫號全員，做好任務準備，我們到地方了?！?/p>

? ??? ??“去吧。”我向七花揮了揮手，“快去快回?！?/p>

? ??? ??“知道啦！”

? ? ? ??也許，這條路充滿荊棘；

? ? ? ??也許，這條路沒有盡頭；

? ? ? ??也許，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 ? ? ??但在前往希望與夢想的路上，我并不孤單。

? ? ? ? 七花笑了起來，將準心對準了敵人。

? ? ? ? “為了更新世界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