釈迦坊主, Anatomia?-?id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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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の目さえ 全部最初から分かってるなら未來も今も再來の人よ

昨日をreload 結(jié)ぶ噓のない

Get out my zone

夢に至るまで”

近日一直在聽坊主的歌，覺得這首idea和《四疊半神話大系》莫名的契合，天馬行空的歌詞和旋律，飄忽的思緒，“如果骰子的數(shù)目最初就是確定的，未來，現(xiàn)在或是再次來過的人啊，我在昨日重裝上陣...."就像四疊半中的“我”，一遍一遍的reload，閉上眼，還深陷于森見登美彥與湯淺政明打造的四疊半的魔幻現(xiàn)實主義世界里，超快語速的大段獨白，飛舞躍動的線條色塊，經(jīng)過處理的現(xiàn)實中的照片，模糊著次元的邊界。

倘若換個敘述方式，這真是一個再平淡不過的故事了：我”是京都大學(xué)的一名三年級生，原本期待著有一個玫瑰色多姿多彩的大學(xué)生活，希望自己能交上飄逸黑長發(fā)的漂亮女朋友，但卻總是事與愿違。

在每話開始時，都會以“過著有如玫瑰色的校園生活”為期許在假設(shè)的平行世界中參加各式各樣的社團，但加入后都會以“我總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開頭，最后用“我后悔我自己在命運的鐘塔前選了XX社團”這兩句話為總結(jié)。

動畫一開始讓人看的不明所以，但到后期一些前期出現(xiàn)的小細節(jié)開始一一對應(yīng)上，小說與動畫最終話陷入了自己的平行世界房間里面，在將近80天的探險里從中發(fā)現(xiàn)了每個“自己”的房間是在各大假設(shè)的平行世界中加入不一樣的社團所產(chǎn)生出來的結(jié)果，“我”以為自由的選擇最終還是逃不出“四爹半”的世界。雖然最后“我”在原本的房間思考著算命師說的意義并在蛾大規(guī)模的沖擊下脫困，并最終與明石正式交往，看似Happy ending，可的確如此么？

故事無論怎樣重來，都帶著強烈的宿命論色彩，“我”所有看似自由在選擇實則都是非自由的，“我”對所有可能性的嘗試都是自帶條件框架的。就像“疊”，是一張榻榻米的大小，一張榻榻米的傳統(tǒng)尺寸是寬90厘米，長180厘米，約1.62平方米。20世紀70年代之前租給學(xué)生等年輕人的宿舍大小多是四疊半，因此四疊半宿舍有時會用來象征年輕時代的貧窮生活。這便是“我”的生活空間，亦暗示著“我”可選擇的范圍并不會很大。

最終話，“我”沖破四疊半的空間，雖然很燃，卻讓我想到村上春樹在《1Q84》中這么寫道“人獲得自由，究竟意味著什么？從一個牢籠里巧妙地逃出算是自由？或不是置身于另一個更大大牢籠之中了？”

“我”與小津

小津是與“我”同一年級，但卻總被我唾棄的朋友。雖然就讀京都大學(xué)電氣電子工程學(xué)科，對電氣、電子、工學(xué)都很討厭。

做壞事比吃飯還重要。外表詭異，好像是個妖怪。把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曾經(jīng)向我表示：“我們兩人可是由一條黑線所連系起來的共同體啊！不管在哪里我都能遇到你，并且使盡全力把你變成廢柴。”這番話令“我”難以釋懷。

“我”和小津有這樣一段對話：? ??

????? “你在想，你該過更正常一點的學(xué)生生活，對吧？”小津突然一語中的地說。

? ? ??我冷哼一聲，不予響應(yīng)。

? ? ??“辦不到的啦?！毙〗蜻叧喳}味牛舌邊說。

? ? ??“什么辦不到？”?

? ? ??“反正你不管選哪一條路，都會變成今天這種局面。”?

? ? ? “沒那回事，我不這么認為?！?

?? ? ?“你辦不到。你臉上就露出了那種表情?！?

?? ? ?“什么表情？”?

?? ? ?“該怎么說呢，出生在無法過充實學(xué)生生活的星球的表情?！?

?? ? ?“你還不是長得像滑瓢，少五十步笑百步了。”?

? ? ??小津獰笑，表情變得越來越像妖怪。

? ? ? “我積極地接受自出生在無法過充實學(xué)生生活的星球這個事實。盡情享受浪費生命的學(xué)生生活，所以你沒理由對我說三道四?！??

? ? ??我嘆了一口氣。

? ? ? “因為你過著那種生活，我才會變成這樣。”??

?? ? ?“每天浪費生命，不是很快樂么？你有什么不滿？”??

?? ? ?“我對一切感到不滿。我置身于不愉快的狀況，全部都是因為你?！??

?? ? ?“虧你能夠臉不紅、氣不喘地斷言那種可恥的話?！?

? ? ?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肯定過著更充實的生活。努力向?qū)W，和黑發(fā)美女交往，盡情享受沒有任何污點的學(xué)生生活。一定是那樣?！?

?? ? ?“你是吃了妄想香菇嗎？”? ?

? ? ? “我今天才意識到，自己至今多么浪費學(xué)生生活?！?

? ? ? “我并不是在安慰你，但是我想，不管你選擇哪條路都會遇見我，這是我的直覺。然后不管怎樣，我都會盡全力把你變成廢物。違抗命運也沒用?！毙〗蜇Q起小指，“因為我們被命運的黑線綁著?！?/p>

“我”的不滿其實并不是我過的有多糟，而是和我心中那個“玫瑰色的大學(xué)生活”不同，覺得我白白了兩年學(xué)生生活。我的自視甚高讓我無法承認自己大學(xué)生活的碌碌無為，“被異性鼓勵、荒廢學(xué)業(yè)、身體衰弱，這些最好不要惹上的麻煩總是盯著我不放，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我以為我是人生走錯了路，選擇不同社團就能開啟新的瑰麗的大學(xué)生活，而不承認是自己性格的一些糾結(jié)愛鉆牛角尖的缺陷另我無法和心中的那個“我”自洽。

“我”其實也并不是完全沒有異性緣面對異性時，劇中甚至有3話詳盡描寫了我同時和三個女性相處。

在和陌生女性寫信時虛榮地把自己塑造成閃閃發(fā)光的形象，像極了現(xiàn)在很多人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的自我吹噓，而最后真到了“面基”時只能對自己撒下的謊不知所措。

當美女護士羽貫喝醉時，內(nèi)心的本我”Jonny“出現(xiàn)，想慫恿我和她上床，可最后理智又讓“我”控制住了自己。

而當最后獨自回到四疊半時又開始懊悔：

但當昨日reload一遍，“我”應(yīng)該還是不會有什么改變吧。我的道德觀讓我“嘴上說要，身體卻很老實”，即“理智”和“欲求”發(fā)生沖突，若用法蘭克福的理論分析，粗略來說，如果一個人的實際行動跟他的二階欲望一致，他就是自由的因為他實現(xiàn)了想要自己去實現(xiàn)的欲望，而“嘴上說要，身體卻很老實”則不算是自由，因為做了自己不希望自己做的事情。

同樣小津相對于我自由的多，他積極地接受自出生在無法過充實學(xué)生生活的星球這個事實，盡情享受浪費生命的學(xué)生生活，他接受這樣的自己，就算做盡壞事拿別人的不幸下飯也不會受到內(nèi)心的自我譴責，甚至還一直交往了一個女友。

占卜老婆婆口中的“良機”

正如劇名“四疊半神話大系”中的神話一般，整部劇也無不透露著超現(xiàn)實的色彩。

第一話小津的師傅樋口清太郎，就穿著浴衣踏著高齒木屐，飄飄然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并自稱是“神”，說知道“我”的一切，并能決定我的姻緣。

神學(xué)對于神圣預(yù)知的信條通常和自由意志的概念有所抵觸。畢竟，如果神的確知道什么將要發(fā)生，能夠知道一個人會做出的所有選擇，那么將這種選擇視為自由的表現(xiàn)或許會令人產(chǎn)生質(zhì)疑，也就是說，神若已知或恒知一個人真正的選擇，那么這似乎就扭曲了一個人的自由。這個問題事實上和亞里士多德的海戰(zhàn)問題有關(guān)：明天將會或?qū)⒉粫l(fā)生海戰(zhàn)？如果將會有一場海戰(zhàn)發(fā)生，那么也就是昨天的假設(shè)為真，那么對過去而言，這場海戰(zhàn)勢必會發(fā)生。如果將不會發(fā)生海戰(zhàn)，那么同理可知，對于過去的而言，這場戰(zhàn)役必然不會發(fā)生。這意味著，無論未來結(jié)果為何，未來都是由過去的真理之上——這真理便是過去對于未來的假設(shè)。

同樣劇中每一話都會出現(xiàn)一個神神叨叨的占卜老婆婆，總是會給“我”要抓住良機這樣模棱兩可的預(yù)言，而當我求根問底時，她這么說：“具體的細節(jié)難以闡明。假如我在這里說了，那么命運就會改變，良機也不再是良機，那可就對不起你了。所謂命運是時刻都在改變的東西”

然而，部分哲學(xué)家認為，必然性和可能性都是定義在一個時間或經(jīng)驗上已知的環(huán)境介質(zhì)的基準點，所以若有什么事物對于一個觀察者的觀點來說只是可能，那么或許對一個全知者而言，它就是必然的。

“我”拼盡一切不斷的reload，可能都只有一個必然的結(jié)果，在“我”的能力范圍下所做的任何選擇，最終可能都只是代價有多大的問題，為了獲得玫瑰色大學(xué)生活我每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成本也是不斷增加的。

師傅樋口清太郎

樋口是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人，成立了一個社團“弟子招募”，并擔任社長，所以也成為了“我”的師傅。盡管他不合時宜的著裝打扮，處事總不安常理出牌卻時不時能說出一些有哲理的話，給人一種大智若愚的感覺。

當“我”還在為自己的人生不夠有意義而困擾時，師傅這么說：

“不可以毫無限制地使用可能性這個字眼。限制我們的，不是我們擁有的可能性，而是我們擁有的不可能性。”師傅說，“你能變成兔女郎嗎？你能變成飛行員嗎？你能變成木工嗎？你能變成縱橫七大洋的海賊嗎？你能變成以盧浮宮的館藏品為下手目標的世紀大盜嗎？你能變成超級計算機的開發(fā)者嗎？”

“我們大部分的煩惱，是來自于夢想另一種可能的人生。把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可能性這種不能指望的東西，正是萬惡的根源。你必須認同無法變成其他人的自己。你不可能能夠享受所謂的瑰麗學(xué)生生活。我向你保證，所以要沉著以對！”

過去會限制，不會決定，個人的選擇是眾多結(jié)果中的其中一種，雖被過去影響但不由過去決定，即便行動者是自由在各種選擇中行使意志，行動者仍然不是其行動唯一的起因，因為沒有人能做不可能的動作，例如揮動手臂來飛行。應(yīng)用在精神狀態(tài)，這個觀點提倡一個人可以選他可以想到的選項，但不能選從未進入他腦海的選項，從這個觀點看，現(xiàn)在做的選擇可能會開啟、決定、或局限未來的選擇。

師傅一語道破我注定無法獲得的玫瑰色校園生活，正式因為沒有人能選并不存在的選擇。

“這種說法真過分?！?“要采取毅然決然的態(tài)度！向小津看齊！” “恕我拒絕?！?“欸，別那么說。你看看小津。那家伙確實是個笨到家的傻瓜，可是很有定性。比起沒有定性的秀才，有定性的傻瓜到最后往往過著充實的人生?！?/p>

四疊半宇宙

四疊半宿舍世界到處都沒人，靜悄悄的。

　　沒有能夠交談的對象。沒有能夠訴說什么的對象。我過去沒有傾吐的對象，未來也沒有。不會有人來尋找這樣的我，也不會有人嘲笑我、尊敬我、輕視我、喜歡我，雖然原本就沒有人尊敬我、喜歡我。

　　我如今就像是四疊半宿舍里帶著灰塵的滯留空氣。

　　不管是世界失蹤了，或者我失蹤了，如今對我而言，世界上只有我存在。我穿過了幾百間四疊半宿舍，終究沒有遇到任何人。

　　我成了最后一個人類。

　　最后一個人類活著空間有沒有意義呢？

不管我如何再次來過，我真正尋求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再次回到選擇的最初，“我”總是抱怨一個年輕人就算試圖改變自己的人格，做些無謂的努力，又能怎樣呢？若是勉強扭曲已經(jīng)變得硬邦邦、屹立在半空中的人格，充其量就是咔嚓一聲折斷而已。你必須拖著如今在眼前的自己，終了一生。不能對這個事實視而不見。我堅決打算睜大眼睛?？墒?，有些慘不忍睹。其實，我最終能改變的不過是我自己，是對我自身的接納，不應(yīng)該總想著再來一遍，而是努力去抓住一切機會。人生，其實無非是矛盾與選擇的綜合體，僅僅在于我們能否有勇氣在矛盾中做出選擇并勇敢承擔一切后果。

其他：

劇中出現(xiàn)的飛蛾代表什么？

是否像伍爾夫一樣用飛蛾這樣一種不起眼的生物用以隱喻人類命運的渺??？“飛蛾不但引人唏噓，還同樣令人驚嘆，使人感到似乎有誰取來一顆晶瑩的生命之珠，以盡可能輕盈的手法飾以茸羽之后，使其翩躚起舞左右飛旋，從而向我們顯示生命的真諦”。

最終話那一大片的蛾子應(yīng)該是每個四疊半空間被打破所聚集起來，它們渺小卻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最后“我”其實也是被它們推著逃出了四疊半空間，這是否和小熊一樣也是一個“良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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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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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編輯/?彬醬

（本稿最大限度保留作者的原始排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