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道為劍之精靈「十香」取名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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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過(guò)重?fù)p傷的校園自然無(wú)法馬上開課，而心不在焉的士道沒(méi)想到這一點(diǎn)。時(shí)間還很早，他正納悶著路上為何沒(méi)碰見子龍，隨后對(duì)著緊鎖的鐵門默然無(wú)語(y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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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復(fù)盤會(huì)議開到了凌晨，搞得士道現(xiàn)在路都走不穩(wěn)。他暈暈乎乎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沿著圍墻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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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干脆去買點(diǎn)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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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起來(lái)，子龍昨晚一整晚都沒(méi)有出現(xiàn)。士道原本想好好找他道謝，而且也有很多問(wèn)題想問(wèn)，結(jié)果只能空等了一宿——這也是他睡眠不足的原因。以子龍的性格和權(quán)限，應(yīng)該不會(huì)無(wú)故缺席關(guān)于攻略精靈的會(huì)議，那么……是出什么狀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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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著隨處可見的破壞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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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浮現(xiàn)少女的身影，他輕輕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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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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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擁有自己的名字，被稱為災(zāi)厄的精靈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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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確實(shí)擁有令人難以置信的強(qiáng)大力量，無(wú)怪乎政府機(jī)關(guān)將她視為一種危險(xiǎn)?，F(xiàn)實(shí)的慘狀就是最好的證據(jù)。確實(shí)不能對(duì)此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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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經(jīng)過(guò)昨天時(shí)間不長(zhǎng)的交談，士道無(wú)法相信她會(huì)是那種濫用力量、毫無(wú)思考與慈悲心的怪物。

「喂，士道！不許無(wú)視我！」

冷冽到斬開空氣的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guò)……具體來(lái)說(shuō)，應(yīng)該是昨天曾經(jīng)在學(xué)校聽過(guò)的聲音。

現(xiàn)在，這里，不可能會(huì)聽到的，那個(gè)聲音。

士道隨著視線旋轉(zhuǎn)，倏而凍結(jié)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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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礫堆上出現(xiàn)了一位與破敗的街景極不相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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鎧甲形的神秘禮服，不可思議的紫色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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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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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發(fā)現(xiàn)了嗎？笨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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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的眼睛沒(méi)有出錯(cuò)。眼前這位露出真真切切的不悅神色的少女，正是他之前拼命也要與之談話的精靈——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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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寂靜中，只有十香踢開警示牌、施施然向士道走來(lái)的動(dòng)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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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震呢？居然沒(méi)有空間震警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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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居民們逐漸外出活動(dòng)。在逐漸蘇醒的城市里，士道正與精靈少女面對(du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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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做什么??？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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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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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會(huì)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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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士道大叫的理由，十香抱起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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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主動(dòng)約我的吧，士道？嗯，說(shuō)要約會(huì)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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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對(duì)方清楚記得這件事情……那就肯定糊弄不過(gu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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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快點(diǎn)來(lái)約會(huì)吧。約會(huì)約會(huì)約會(huì)約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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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了！我已經(jīng)聽懂了，所以不要再連續(xù)說(shuō)出那個(gè)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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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為什么……啊，士道，難道說(shuō)你利用我不懂其中含意這點(diǎn)，騙我說(shuō)一些羞人的不良字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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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羞紅了臉頰，皺起漂亮的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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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沒(méi)有才沒(méi)有！那是個(gè)非常健康的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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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自己這里絕對(duì)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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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已經(jīng)逐漸有其他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十香突然像受驚的小孩似的躲在士道身后，雙手結(jié)著不祥的手印，顯然在醞釀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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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那些家伙是什么人？敵人嗎？要?dú)⒌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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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不是，為什么你會(huì)這么想呢！都只是普通的居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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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沒(méi)料到十香會(huì)輕易說(shuō)出如此危險(xiǎn)的發(fā)言。不過(guò)轉(zhuǎn)念一想，十香曾說(shuō)過(guò)在人類面前都不會(huì)和同為精靈的子龍交談，想必他們?cè)趹?zhàn)斗場(chǎng)合之外都是遠(yuǎn)離人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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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努力安撫著像刺猬一樣炸毛的十香，同時(shí)盡快帶她離開旁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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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你……昨天最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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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問(wèn)題他沒(méi)能找到子龍?jiān)儐?wèn)，于是只好來(lái)問(wèn)十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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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什么。如同往常一樣，砍不到的刀劍、打不到的槍林彈雨——最后我的身體自然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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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子龍似乎也提過(guò)這個(gè)說(shuō)法，但語(yǔ)焉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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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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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這個(gè)世界移動(dòng)到別的空間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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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事……那個(gè)『別的空間』是怎樣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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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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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不禁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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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楫?dāng)我移動(dòng)到那里的瞬間，就會(huì)自然而然地進(jìn)入休眠狀態(tài)。勉強(qiáng)記得的只有飄浮在一團(tuán)黑暗中的感覺(jué)——對(duì)我來(lái)說(shuō)，那種感覺(jué)就像是睡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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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等你睡醒后，就會(huì)出現(xiàn)在這個(gè)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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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點(diǎn)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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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搖搖頭，繼續(x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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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起來(lái)，其實(shí)這一切都與我的意愿無(wú)關(guān)。平時(shí)我會(huì)不定期地被吸引到這里，無(wú)法隨意離去——哎呀，就像是被人強(qiáng)行喚醒般的感覺(ju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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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瞬間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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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現(xiàn)身在這個(gè)世界時(shí)會(huì)引起空間震——這是全世界的共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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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十香沒(méi)說(shuō)謊的話——那就意味著，是否以及何時(shí)在這個(gè)世界現(xiàn)身，都和精靈的意愿無(wú)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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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所謂的空間震不就只是種意外事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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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是清白的，歸咎于精靈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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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士道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小小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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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shuō)『平時(shí)』？也就是說(shuō)，今天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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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的臉頰抽動(dòng)了一下，撇著嘴看往斜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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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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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回答我的問(wèn)題。你的答案可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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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繼續(xù)追問(wèn)。這也難怪，如果今天十香是依照自己的意愿來(lái)到這個(gè)世界，或許這點(diǎn)就是沒(méi)有引起空間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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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guò)十香忽然露出嚴(yán)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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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羅嗦耶！這個(gè)話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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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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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追問(wèn)的士道被十香輕易震懾住了。十香的攻擊手段令他記憶猶新，他可不想就這樣品嘗一次，哪怕對(duì)方不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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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點(diǎn)告訴我約會(huì)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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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下一段嶄新的歷程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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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士道的勸說(shuō)和阻攔下，十香用靈力做了一套來(lái)禪高中的校服，然后兩個(gè)人開始漫無(wú)目的地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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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喂，士道，這是什么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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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應(yīng)該是那個(gè)吧，那邊的面包店。那個(gè)……十香？你想進(jìn)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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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士道想進(jìn)去的話，我是可以陪你進(jìn)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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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我超～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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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真是拿你沒(méi)辦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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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可愛地叫喚著、神采奕奕的十香拉著士道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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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士道記住了十香的首席美食愛好——黃豆粉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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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有耳機(jī)，也就沒(méi)有來(lái)自子龍和琴里等人的幫助。士道習(xí)慣性地摸摸耳朵，心里一時(shí)無(wú)底，又逐漸被勇氣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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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默念著十香的愛好，同時(shí)有人也在琢磨著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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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和令音坐在某間安靜的咖啡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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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令音約琴里過(guò)來(lái)的，目的是——詢問(wèn)「五河士道」這個(gè)人的真實(shí)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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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以十分懷念的語(yǔ)氣談?wù)撝康赖纳硎篮托愿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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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我還不懂事的時(shí)候，被親生母親拋棄的哥哥似乎就被我們家收養(yǎng)了。因?yàn)槟莻€(gè)時(shí)候我還太小，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guò)，據(jù)說(shuō)剛被領(lǐng)養(yǎng)的時(shí)候，哥哥的狀況似乎非常糟糕，甚至出現(xiàn)......嗯，那種悲劇傾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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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令音的眉毛抽動(dòng)了一下。對(duì)于琴里提到的事情來(lái)說(shuō)，這個(gè)反應(yīng)并不令人奇怪。她沒(méi)有插嘴，聽著琴里繼續(xù)述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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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認(rèn)為有這個(gè)可能性——能夠精神抖擻地面對(duì)那一名精靈的人，應(yīng)該就只有哥哥而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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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最終如此說(shuō)道。令音說(shuō)了一句「原來(lái)如此」后，也垂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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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問(wèn)的并不是這種感性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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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音是「佛拉克西納斯」的資深分析官。只要操控特別制作的顯現(xiàn)裝置，除了查明物質(zhì)組成，還能透過(guò)測(cè)量體溫分布與腦波的數(shù)據(jù)，大致看出人類感情的微妙變化——甚至那個(gè)人潛藏的能力與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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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子龍?jiān)谶@里的話，他一定會(huì)產(chǎn)生這樣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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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資深分析官的村雨令音，為什么還要問(wèn)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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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湊巧，子龍剛好有事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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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其實(shí)琴里本就不準(zhǔn)備隱瞞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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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河士道是獨(dú)一無(wú)二的「封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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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水從子龍的頭發(fā)上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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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蓋著一塊灰布，潛伏在距離目標(biāo)不遠(yuǎn)處的小樓頂部，如雕塑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在昨天十香離開、庚金白虎回歸后，他便獨(dú)自潛入到這里，整整一夜，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s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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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有喝水，沒(méi)有休息，連小蟲或者微風(fēng)爬進(jìn)他的披風(fēng)，他都紋絲不動(dòng)。他把自己想象成這里的一塊磚、一棵草，想象成這座建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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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目標(biāo)運(yùn)送物資的車輛直到白天還沒(méi)有開完，但自昨晚潛伏在這里開始，他的眼睛始終沒(méi)有離開瞄準(zhǔn)鏡，從深夜到黎明，再?gòu)睦杳鞯缴衔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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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已經(jīng)漸漸有了行人的身影。忽然又有一輛卡車安靜地開過(guò)他監(jiān)視的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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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終于被悄悄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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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衣領(lǐng)扛著三顆金星的人小心翼翼地爬到子龍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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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總，那院里的車停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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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聽了匯報(bào)，又望了一眼目標(biāo)那矮小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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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可能是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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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錯(cuò)，敵人的顯現(xiàn)裝置根本無(wú)法在狹小室內(nèi)發(fā)揮威力，即使有地下室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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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guò)練總，這次敵人竟然沒(méi)有隱瞞的意思。這樣大張旗鼓地用車隊(duì)運(yùn)物資到這里，簡(jiǎn)直就像等著我們來(lái)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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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明白部下的疑慮。這種情況確實(shí)怎么看都像陷阱——而且演技也太差了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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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子龍突然收到耳機(jī)里的一條短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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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之精靈在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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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敵人為什么弄這一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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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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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對(duì)方故意做給他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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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如他們所愿，把這餌一口吃掉。走之前放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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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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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讓老甲立即探明敵人的行動(dò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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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標(biāo)統(tǒng)隨即下去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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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轟隆一聲炸響，與此同時(shí)子龍連發(fā)四槍，隨即從樓頂一躍而下，正落在炸開的圍墻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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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出隱蔽處的練勇們緊跟著練總直殺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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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約會(huì)被琴里和令音發(fā)現(xiàn)之后，士道二人開始收到各種或明或暗的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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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掏空的錢包重新充滿，買什么都附送獎(jiǎng)品券，抽獎(jiǎng)統(tǒng)統(tǒng)抽到特等獎(ji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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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十香太過(guò)天真，才沒(méi)懷疑群眾演員們太過(guò)直白的表現(xiàn)。不過(guò)這樣也好，讓十香感覺(jué)到「人類大多是善良熱情的」也十分有必要，士道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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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愛情旅館的門口強(qiáng)行轉(zhuǎn)走之后，士道在旁人的起哄中最終牽了十香的手。十香當(dāng)然還不明白牽手的含義，因此相當(dāng)爽快，而士道就有些放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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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已經(jīng)過(guò)了正午，結(jié)束了一場(chǎng)精心設(shè)計(jì)的午餐的兩人再次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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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忽然想找個(gè)地方讓十香休息一下——當(dāng)然不是愛情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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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你有在樹陰下吹風(fēng)的經(jīng)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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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陰是什么？很好吃嗎？是不是和黃豆粉面包一樣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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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這里說(shuō)不的話，這一片怕又都得重建了。望著剛才差點(diǎn)因買不到黃豆粉面包而大鬧的十香，士道抹著冷汗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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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嗯，是和黃豆粉面包一樣有趣的事物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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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如果士道非常想去那什么樹陰的話，我也不是不能陪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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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苦笑著帶領(lǐng)十香調(diào)轉(zhuǎn)方向，卻發(fā)現(xiàn)通往神社的路不知何時(shí)被「禁止通行」的標(biāo)志遮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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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姆……不能踢開這些東西對(duì)吧？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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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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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忽然雙手抓住士道的肩膀，竟然帶著他直接飛了起來(lái)。從未有過(guò)的飛行感覺(jué)令士道大聲驚叫，結(jié)果一張嘴就灌了滿喉嚨風(fēng)，嗆得他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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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過(guò)神來(lái)確定了方向，兩人很快降落在神社的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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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對(duì)這間神社印象很深，一個(gè)原因是它的抽簽地正好在一棵大樹下面。這個(gè)時(shí)間點(diǎn)并沒(méi)有其他人來(lái)訪，士道牽著十香走過(guò)安靜的小路，來(lái)到那里的樹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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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這里是一種祈求好運(yùn)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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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我知道的，就是可以心想事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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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興致勃勃地跑到簽盒旁邊，忽然又停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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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許一個(gè)具體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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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頭對(duì)士道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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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約會(huì)的時(shí)候，希望有賣不完的黃豆粉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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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再度怦然心動(dòng)。

原來(lái)她早已期望著下次約會(hu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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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回應(yīng)還是很害羞的。他最終沒(méi)能說(shuō)什么，只好以笑容回應(yīng)，站到了她的身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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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別抽了一簽，結(jié)果十香抽到小吉，而士道抽著了大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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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大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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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關(guān)系的！小鐵說(shuō)過(guò)這種事情圖一樂(lè)就好，當(dāng)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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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學(xué)著子龍的語(yǔ)氣安慰士道。她果然在之前就了解過(guò)抽簽這種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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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是出于好奇，士道招呼十香坐在旁邊的木椅上，隨口發(fā)問(w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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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鐵以前帶你抽過(guò)簽嗎？感覺(jué)你對(duì)這個(gè)不像對(duì)逛街那樣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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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不得是什么時(shí)候了，那次我們趁著夜晚甩開了機(jī)械機(jī)械團(tuán)，恰好跑到這個(gè)叫做抽簽的地方，然后小鐵就給了我一個(gè)硬幣，說(shuō)是可以預(yù)測(cè)命運(yùn)……當(dāng)然是開玩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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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笑吟吟的面容略帶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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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次你們抽到了什么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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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是大吉！而小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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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到這里，十香忽然賣關(guān)子似地頓了一下，等待士道露出急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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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到的是一張空白簽——一個(gè)字也沒(méi)有，只是一張白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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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風(fēng)忽然吹過(guò)，十香隨后的低語(yǔ)倏然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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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不知該如何追問(wèn)，而她再次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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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士道，繼續(xù)約會(huì)吧！在這個(gè)樹陰下面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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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士道繼續(xù)一邊臉紅一邊對(duì)同樣臉紅的十香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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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來(lái)到下午六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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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與少女正走在位于高臺(tái)上、能將城市盡收眼底的小公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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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份并不令人詫異，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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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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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讀數(shù)了，就是『Princess』無(wú)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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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天宮市基地軍官、陸自上尉日下部繚子端著望遠(yuǎn)鏡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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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許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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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子的背后響起平靜的——讓人冷徹心腑的聲音。無(wú)須回頭，正是鳶一折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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繚子搖了搖頭，示意折紙安靜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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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AST十人小隊(duì)正分成五組監(jiān)視著精靈的行動(dòng)。折紙這組埋伏在比公園更遠(yuǎn)離都市中心、計(jì)劃用于房地產(chǎn)的臺(tái)地，到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沒(méi)有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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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小時(shí)前，折紙偶然發(fā)覺(jué)了正在逛街的精靈，隨即向長(zhǎng)官報(bào)告。日本政軍高層迅速召開會(huì)議，不過(guò)半天還沒(méi)研究出個(gè)應(yīng)對(duì)辦法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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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知人間疾苦的大人們，應(yīng)該不會(huì)在這種情況宣布允許攻擊的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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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允許的話，會(huì)讓我感到很困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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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毫不猶豫地回答?？澴又荒車@息著解釋，上面是不會(huì)輕易承擔(dān)「無(wú)力擊退精靈」這一責(zé)任的，所以裝傻充愣才叫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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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憑這種理由來(lái)決定，會(huì)讓我感到很困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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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翻來(lái)覆去就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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繚子放棄了勸說(shuō)，但隨即收到耳機(jī)里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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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居然這就下達(dá)攻擊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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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chǎng)可是還有普通人，不怕精靈鬧出人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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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隊(duì)長(zhǎng)繚子到士兵折紙都并不擔(dān)心這一點(diǎn)，因?yàn)橛谐?jí)武器在手——一把特制的超大威力狙擊步槍，號(hào)稱令使用者都鬼哭狼嚎，因此得名「CCC」。在未能展開靈裝的情況下，精靈的防御力會(huì)降到極點(diǎn)，這就是唯一可能的取勝時(shí)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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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射擊的任務(wù)交給你了。務(wù)必一擊斃命，絕不允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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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rèn)為除了『Klibanophoros』之外還有能硬扛的精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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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目不斜視地盯著瞄準(zhǔn)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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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錯(cuò)，這把「CCC」唯一擊中的例子，就是被「Klibanophoros」的鐵甲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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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居高地，被夕陽(yáng)染紅的公園里，如今只有士道與十香的身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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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爾從遠(yuǎn)方傳來(lái)的車聲以及烏鴉的叫聲之外，四周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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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美的景色?。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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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從剛剛開始就不斷將身子探出欄桿，眺望籠罩在夕陽(yáng)余暉中的天宮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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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拉克西納斯」艦員們的引導(dǎo)下踏上最后的路徑時(shí)，剛好是太陽(yáng)西下。兩人最后抵達(dá)這座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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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并不是第一次來(lái)到這里。其實(shí)這是他相當(dāng)喜愛的秘密場(chǎng)所。選擇這里當(dāng)作終點(diǎn)的人……一定是琴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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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那個(gè)是怎么變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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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指著向遠(yuǎn)方奔馳而去的電車，目光閃閃發(fā)亮地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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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上?，電車是不會(huì)變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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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屬于合體的種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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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的確是可以彼此連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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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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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恍然大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身體轉(zhuǎn)了一圈，一邊將全身體重倚靠在扶手上，一邊轉(zhuǎn)身面向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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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著晚霞佇立在風(fēng)中，仿佛一幅絕美的夢(mèng)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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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shuō)回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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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要改變?cè)掝}，她一邊發(fā)出「嗯～」的聲音一邊伸了個(gè)懶腰。她的臉上浮起無(wú)憂無(wú)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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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huì)這種東西真是不錯(cuò)啊。事實(shí)上，那個(gè)……該怎么說(shuō)呢？很快樂(l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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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士道自己看不見，但他感覺(jué)自己的臉頰應(yīng)該已經(jīng)通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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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嗎？士道，你的臉很紅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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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夕陽(yáng)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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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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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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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十香走到士道身邊，做出仰望的姿勢(shì)查看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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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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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紅，這是什么疾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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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呼吸相聞的距離里，十香如此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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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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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慌忙移開視線?！讣s會(huì)」這個(gè)名詞也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打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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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如果戀人們?cè)诩s會(huì)的最后階段來(lái)到如此美麗的場(chǎng)所，一定就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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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十香那看似柔軟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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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與精靈的約會(huì)也需要做到這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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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讓精靈愛上你」，是否只具有象征性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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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真正的感情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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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靜靜地盯了士道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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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真是愛走神的家伙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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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羅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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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十香撇開視線拉開距離，士道終于敢擦擦額上的汗水，然后好好地看著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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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那憂郁的表情已經(jīng)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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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邁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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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根本沒(méi)有看見要?dú)⒑δ愕娜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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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家都好溫柔。老實(shí)說(shuō)，我到現(xiàn)在都還無(wú)法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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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士道的疑惑，十香露出自嘲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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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人類居然都沒(méi)有拒絕我，也不會(huì)否定我的存在。但是，那個(gè)機(jī)械機(jī)械團(tuán)……呃，叫什么名字呢？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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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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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好像是。假設(shè)街道上的那些人都是他們的手下，目的是為了欺騙我——這種說(shuō)法的可信度似乎還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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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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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種想法非常不符合邏輯……但是，士道卻完全笑不出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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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閷?duì)十香——對(duì)精靈而言，那種情形反而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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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否定、持續(xù)不斷地被人否定，那樣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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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處境——真是苦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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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認(rèn)為我也是AST的手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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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如此問(wèn)了之后，十香用力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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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士道不一樣。對(duì)方一定是抓走了你的家人當(dāng)成人質(zhì)來(lái)威脅你。總之……我不認(rèn)為你是我的敵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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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過(guò)臉去。彷佛要強(qiáng)迫自己改變表情般，她用手使勁地拍拍臉，然后再次轉(zhuǎn)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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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shuō)真的，至少今天對(duì)我而言是非常有意義的一天。沒(méi)想到這個(gè)世界是如此溫柔、如此有趣、如此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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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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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微微輕松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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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卻與士道相反，皺起眉頭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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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AST那些家伙的想法，我似乎有些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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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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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露出略為悲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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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士道最討厭的憂郁表情有點(diǎn)不同——但依然令人揪心，是一種充滿悲壯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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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一次現(xiàn)界的時(shí)候，就會(huì)破壞如此美麗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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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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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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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那并不是你自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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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無(wú)論現(xiàn)界還是現(xiàn)界引發(fā)的后果，都不是我能控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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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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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duì)于這個(gè)世界的居民而言，這種破壞的結(jié)果并沒(méi)有任何差異。我總算明白AST想要?dú)⑺牢业睦碛闪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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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突然說(shuō)不出話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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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的悲痛神情在胸口拉扯出一道刀痕，讓士道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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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士道。我果然——應(yīng)該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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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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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今天白天時(shí)所見的天真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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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jiǎn)直就像是接受自己死期將至的病人——既虛弱又絕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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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迄今為止，精靈所背負(fù)的痛苦命運(yù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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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感到一種溺水般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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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有……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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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催促著喉嚨，用力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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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椤裉鞗](méi)有引起空間震??！一定是因?yàn)榕c平常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只要查明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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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只是緩緩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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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有辦法阻止我不定期地被送來(lái)這個(gè)世界的情形?，F(xiàn)界的次數(shù)并不會(huì)減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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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要你不回去那里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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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大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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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抬起頭來(lái)，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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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自己似乎聽過(guò)，但從未考慮過(guò)這個(gè)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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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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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嘗試過(guò)嗎？即使只有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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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緊閉雙唇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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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壓住胸口，想要平息劇烈異常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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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但是如果真的可行，或許就不會(huì)再發(fā)生空間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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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從異空間移動(dòng)到這個(gè)世界時(shí)所產(chǎn)生的余波會(huì)形成空間震。既然十香會(huì)非自愿并且不定期地被強(qiáng)拉到這個(gè)世界來(lái)，那么只要一直待在這里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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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還有一個(gè)問(wèn)題！我不了解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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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東西我都能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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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立刻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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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住處跟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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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總會(huì)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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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鐵不也過(guò)得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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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會(huì)發(fā)生預(yù)料之外的情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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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實(shí)際發(fā)生后再來(lái)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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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沉默一會(huì)兒后，再次微啟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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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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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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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待在這個(g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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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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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對(duì)我說(shuō)出這種話的人，一定只有士道而已。我并不像小鐵一樣擅長(zhǎng)偽裝……AST當(dāng)然不用說(shuō)，對(duì)于其他人類而言，肯定不會(huì)容許像我這樣的危險(xiǎn)存在待在自己生活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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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shuí)要理那些家伙啊……！AST？其他人類？如果那些家伙否定十香的話！那我就會(huì)超越他們！更加地肯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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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放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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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十香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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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的肩膀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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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我的手！現(xiàn)在——只需要這么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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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低著頭，沉默不語(yǔ)地呆了一會(huì)兒后，緩緩抬起頭來(lái)，然后慢慢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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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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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士道與十香的手快要碰觸在一起的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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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突然感覺(jué)到一股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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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刻在基因里的一種，對(duì)于極度恐懼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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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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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的手本能地推開十香，后者立刻向后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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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不明所以的沖擊感出現(xiàn)在士道的腹部。他用手摸向腰間，卻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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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的驚訝聲突然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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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shù)?，老子還是來(lái)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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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空傳來(lái)充滿金屬質(zhì)感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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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顫抖著手指，耳邊傳來(lái)隊(duì)長(zhǎng)「晚一點(diǎn)我會(huì)大罵你一頓！現(xiàn)在趕緊逃跑！」的驚恐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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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然，殺害了那個(g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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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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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頭腦一片混亂，無(wú)法理解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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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身邊跪下來(lái)，戳了戳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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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有反應(yīng)。剛剛推開十香的那只手沾滿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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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秒之后，她的頭腦才開始理解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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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殺死十香而不斷發(fā)動(dòng)攻擊的那群人——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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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勢(shì)銳利的一擊。恐怕是其中的——那個(gè)女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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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沒(méi)有穿上靈裝的狀態(tài)下被那種攻擊命中，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會(huì)毫發(fā)無(wú)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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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親眼目睹過(guò)小鐵在自己身邊被擊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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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為凡人的士道，與金之精靈完全不可同日而語(y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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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感受到一陣劇烈的暈眩。她將手放在士道依舊睜開的眼睛上，緩緩地閉合。然后她脫下自己的制服，溫柔地蓋在士道的遺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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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十香緩緩站起身來(lái)，拾起頭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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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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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果然，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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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十香以為自己或許可以生存在這個(gè)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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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用只是在弟弟的掩護(hù)下東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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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邊有士道的陪伴，或許自然就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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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困難重重，或許都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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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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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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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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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世界，果然還是否定了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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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以所能想到的最卑鄙、最惡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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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靈裝·十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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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喉嚨深處硬擠出那句咒語(y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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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與倫比的、最強(qiáng)的、劍之精靈的領(lǐng)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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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世界發(fā)出了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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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綿軟歪斜的景色纏繞在十香身上，構(gòu)成莊嚴(yán)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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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怒視著天空，把自己的全部身心交給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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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子龍已經(jīng)降落在她身邊，看著士道的慘狀默然無(wú)語(yǔ)，黑色的雙眼充滿了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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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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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之精靈呼喚著劍之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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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的人就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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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望向子龍長(zhǎng)槍所指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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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擊斃士道的人就在那個(gè)刀削一般的高臺(tái)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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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足惜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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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用腳跟大力地踏向地面，瞬間召出收納著巨劍的王座。她咚地一聲蹬向地面，跨上王座的扶手，從椅背的部位將劍拔出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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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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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徹天地的怒號(h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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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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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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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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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將力量灌入握著劍的那只手，一舉毀滅視線前方的所有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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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的兩個(gè)敵人像兔子似的倉(cāng)皇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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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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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更高的那個(gè)大叫出聲，揮舞著粗獷的劍朝十香展開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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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僅僅只是冰冷地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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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鐵甲的另一位精靈瞬間從斜刺里殺來(lái)，一槍搠在那劍中央?？胺Q人類所擁有的最高強(qiáng)度的材料，瞬間如蛋殼般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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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配攔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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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揮槍一抽，那人隨即像流星般飛了出去，直直撞進(jìn)高臺(tái)的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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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對(duì)她似乎一點(diǎn)興趣也沒(méi)有，反而將視線落在另一名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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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就是你呀、就是你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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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地張開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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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我的恩人、我的摯友……殺死士道的人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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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扭曲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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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以平靜無(wú)波的深邃眼瞳俯視，一邊冷靜地發(f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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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ú)⒙?、毀滅、終結(jié)。死吧、絕望吧、消失殆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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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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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是在端掉最后一個(gè)敵據(jù)點(diǎn)后回到「佛拉克西納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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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責(zé)怪曾把神無(wú)月一個(gè)人拋在空中艦上的琴里和其他人。這艘戰(zhàn)艦有神無(wú)月看守已經(jīng)足夠。一走進(jìn)艦橋他就報(bào)請(qǐng)琴里搜索士道二人附近的敵人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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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營(yíng)團(tuán)練除了必須留守的兩個(gè)標(biāo)，其他三個(gè)標(biāo)都散出去了，不過(guò)只能在更大的外圍對(duì)付AST可能的援兵，無(wú)法直接控制精靈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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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拉克西納斯」過(guò)了半天才確認(rèn)敵方狙擊手的位置。子龍立刻親自出動(dòng)，結(jié)果在半空中目睹了士道中槍的場(chǎng)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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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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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不要吵吵鬧鬧的。又不是處于發(fā)情期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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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一邊滾動(dòng)著嘴里的糖果，一邊斥責(zé)著慌張的部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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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一副無(wú)所謂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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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震驚之余，怒目圓睜地質(zhì)問(wèn)耳機(jī)。后者像是要他安心似地?fù)]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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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士道不會(huì)就這么沒(méi)命的。哎呀，雖然不夠優(yōu)雅，不過(guò)作為一名騎士，分?jǐn)?shù)算是及格了。如果剛剛公主被殺的話，那可就全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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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琴里的話語(yǔ)，畫面上出現(xiàn)士道衣服燃燒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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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仿佛對(duì)此早有心理準(zhǔn)備，仍憤怒地盯著空中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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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趕緊去吧，現(xiàn)在只有你能穩(wěn)住她了。其他人，立刻回收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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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大強(qiáng)力精靈直面AST 小隊(duì)的情況再度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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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自以為對(duì)精靈的威力有把握，但劍之精靈的憤怒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揣測(cè)的。只一個(gè)回合她便被從空中打落地面，重傷昏迷，而小隊(duì)其他人被金之精靈毆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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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之精靈將劍高高舉起，周圍出現(xiàn)無(wú)數(shù)個(gè)綻放黑色光輝的光粒，猶如受到吸引般全部聚集在劍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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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wú)疑問(wèn)，那是精靈竭盡全力的最強(qiáng)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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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折紙已經(jīng)沒(méi)有動(dòng)彈的力氣了。其他隊(duì)員也已經(jīng)喪失戰(zhàn)斗力了。

?

就在十香即將向折紙揮下巨劍的一刻——

?

一個(gè)橫舉金槍、渾身鐵甲的身影，突然擋在了折紙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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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等等！留她一命！」

?

子龍以不辨音色的金屬聲線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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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的雙手稍頓了一下，仍高舉著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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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都要保護(hù)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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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連同為精靈的子龍都不禁感到一絲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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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橫著長(zhǎng)槍，緩緩向十香飛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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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聽我說(shuō)！留這人一命，日后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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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都不在了……留著這種人還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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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厲聲怒吼，巨劍已經(jīng)抵在了金槍中央，壓迫著后者朝折紙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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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對(duì)士道有用！他還活著！他需要這個(gè)人的情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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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緊盯著十香的眼睛，加重語(yǔ)氣低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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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猛然一愣，雙手的力道瞬間松了下來(lái)。

?

「你說(shuō)什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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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時(shí)候騙過(guò)你，不信你自己看！」

?

十香望向士道原本躺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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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遺體已經(jīng)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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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已經(jīng)被救回去了，相信我，他馬上就會(huì)重新出現(xiàn)！」

?

子龍語(yǔ)速飛快地說(shuō)完，接著把長(zhǎng)槍朝著其他AST隊(duì)員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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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要是想砍了這些家伙出氣，我當(dāng)然沒(méi)意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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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在地上的人們嚇得連哀嚎都發(fā)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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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一時(shí)默然，保持著高舉「最后之劍」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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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lái)的幾分鐘內(nèi)，我會(huì)暫且相信你這句話?！?/p>

?

「不用那么久，兩分鐘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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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落在折紙旁邊站定，隔著面具朝自家長(zhǎng)姐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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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折紙勉強(qiáng)恢復(fù)了一點(diǎn)意識(shí)。她強(qiáng)撐著張開眼皮，奮力瞪向身前的那個(gè)鋼鐵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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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精靈來(lái)救我……！」

?

折紙拼盡全力地開口。

?

子龍頭也不回地冷笑一聲，反手一槍扎在顯現(xiàn)裝置的供能中樞上——不是埋在折紙額頭里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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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露的電流奔流而出，折紙瞬間暈了過(guò)去。

?

?

?

空中艦上，恢復(fù)意識(shí)的士道目睹了以上場(chǎng)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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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公主的辦法當(dāng)然只有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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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琴里親吻棒棒糖的動(dòng)作，士道瞬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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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靈裝的子龍緊接著沖入艦橋。

?

「你趕緊跟我走吧，不然我姐她就真要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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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緊張沉悶的氣氛立刻被笑聲驅(qū)散。琴里用力捂著肚子，朝士道做了個(gè)請(qǐng)的手勢(s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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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士道被子龍帶到空中艦的出口，直接進(jìn)入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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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shuō)，老兄??！你相信我嗎？」

?

子龍忽然這樣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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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本能地答應(yīng)，轉(zhuǎn)眼朝他看去，只見子龍露出了——與平常拿他開涮時(shí)一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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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說(shuō)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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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張狂的笑聲，士道全身的漂浮感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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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慘叫都發(fā)不出就往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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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笑著催動(dòng)靈力超過(guò)了他，直奔下方的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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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十香已經(jīng)快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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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久等了。你看那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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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落在十香面前，舉起長(zhǎng)槍指向天上。十香隨即抬頭望去。

?

「十香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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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狂風(fēng)吹得滿臉通紅、涕淚交流的士道出現(xiàn)在視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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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地飛了起來(lái)，直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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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的速度漸漸變慢，士道終于將手搭在十香的雙肩上，得以停留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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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

?

「你……你好呀……十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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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是……是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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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應(yīng)該沒(méi)錯(cu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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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的嘴唇顫抖了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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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士道、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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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沒(méi)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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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士道的視野邊緣突然出現(xiàn)強(qiáng)烈的異變。被十香高高舉起的巨劍，從邊緣散發(fā)出足以將周圍變成深夜的純黑光芒。

?

「這——這是什么啊……」

?

「嘖……！糟糕……力量已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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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香皺眉的同時(shí)，如雷的光線從劍刃竄出，貫穿地表。

?

「十……十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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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最后之劍』的過(guò)程出現(xiàn)失誤……！現(xiàn)在只能朝著某個(gè)地方釋放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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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gè)地方是指哪個(g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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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沉默不語(yǔ)地看向地面。那里躺著奄奄一息的折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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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不可以……不可以朝那邊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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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shuō)著，士道的目光卻不禁朝向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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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后者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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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么你說(shuō)該怎么辦！已經(jīng)快到臨界點(diǎn)了！就算是小鐵也不能硬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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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雷電形能量越來(lái)越躁動(dòng)，不斷掃蕩著地面。

?

士道想起了琴里的話。

?

——這次約會(huì)果然也要走到那一步嗎？

?

士道看著近在咫尺的淡櫻色嘴唇。

?

「……十香。那……那個(gè)呀，請(qǐng)你冷靜下來(lái)聽我說(shuō)話?！?/p>

?

「什么！現(xiàn)在沒(méi)有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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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方法！或許可以……解決問(wèn)題……也說(shuō)不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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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shuō)什么？到底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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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gè)啊。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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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實(shí)在是無(wú)法直接開口。那個(gè)辦法實(shí)在是毫無(wú)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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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快點(diǎn)吧！不然連這個(gè)人都得掛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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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zhǔn)備在萬(wàn)不得已之時(shí)硬扛「最后之劍」的子龍大聲叫道。被他擋在身后的折紙仍然無(wú)法動(dòng)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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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終于不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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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那個(gè)啊……!十香！你和我……接……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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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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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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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如此緊急的狀態(tài)下說(shuō)出這種事情。如果被當(dāng)成是惡作劇也只能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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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忘了吧。果然還是想想其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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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其他辦法！接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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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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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diǎn)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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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接吻就是……像這樣，將嘴唇與嘴唇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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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士道的話還沒(méi)說(shu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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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嘴唇按上士道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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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聚集了不祥與毀滅的巨劍，瞬間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