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碎骨者 斯拉卡:Waaagh!之先知——第七章:碎骨者取回一些東西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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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者取回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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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一個屁精,并且俺一直在逃避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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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告訴你俺在哪顆星球上,碎骨者·斯拉卡是誰,或者諸如此類的事情。俺來自一個洞里,在隧道內(nèi),就在不久之前,從那以后俺就一直住在那條隧道里,把墻上的真菌刮下來放進一個大金屬桶中。俺曾欺負過塊頭比俺小的屁精,也被體型比俺大的屁精欺負過,并且俺還向偶爾來取桶的獸人們卑躬屈膝。那是一種黑暗,骯臟,可怕的生活,就如同諸神對俺這類家伙的期望一樣。這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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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次,當獸人下來隧道時,他們帶了槍,并且他們沒有為要真菌而發(fā)出史古革般的咳嗽。沒有任何解釋,只有子彈。在俺還沒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之前,隧道里一半的屁精都已經(jīng)被炸成了碎片。幸運的是,事情發(fā)生時俺正提著那個大金屬桶,這才救了俺一命。一發(fā)子彈從上面彈開,正好擊中了開槍的那個獸人的脛部,趁這名獸人忙著對桶破口大罵時,俺就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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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們馬上就開始追俺,還帶了一群嗅探史古革,雖然俺有一個良好的開端,但它不會永遠保持下去。無論如何,俺需要擺脫他們。但是當俺迷路的時候,怎樣才能做到這點?俺從來沒離開過自己的隧道,而其他所有的隧道看起來都是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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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俺聞到了。俺不知道那是什么,實在太微弱了,一定是從幾英里外傳來的。但不知怎的,俺知道它意味著安全,盡管這很瘋狂,可俺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于是俺朝著它的方向跑去。它逐漸引領(lǐng)著俺往上走,過了一會兒,隧道開始看起來有點不同了。墻上還沒完全長滿真菌,而且俺能看出它們是用機器造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也并非獸人的機械,而是有太多的直角結(jié)構(gòu)。這是別人的隧道,就在不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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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越往上走,墻壁就越光禿禿的,可躲藏的地方越來越少。這是個壞消息,因為俺急需休息一下。最后,俺不得不找了一個寬敞的大廳,癱坐在一堆被炸毀的機器后面,那里看起來像是發(fā)生過一場大戰(zhàn)。俺能隱約聽到身后隧道里史古革們的齜牙低吼聲,但如果不先喘幾口氣,宇宙中所有的恐懼都休想從俺身上再榨取出哪怕一次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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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俺是如此氣喘吁吁,以至于俺花了一些時間才注意到藏在那些機器后面的另一件東西。像是個屁精,但……極其的糟糕?它的臉扁平又無趣,好似耳朵和鼻子被砍掉了一樣,而且甚至都不是綠色的。當然,那是個人類 - 一個你們的幼體,俺估計 - 不過當時俺并不知道那是啥。只覺得它是某種垃圾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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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臉很臟,眼睛里流出的液體在面頰的污垢上留下了一道道條痕,它不停地嗚咽,還把手指放在嘴上并盯著俺,好像這意味著什么似的。俺不在乎。那些史古革已經(jīng)進入了這間大廳,并且俺也聽到了獸人們的聲音,吼叫著命令他們分散開去找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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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非得是這個呢?”一個家伙憤怒地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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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想要一個幸運的給他,記得嗎?”另一個聲音轟響道,聽起來似乎塊頭更大?!斑@一個躲過了所有的子彈,還設(shè)法用一只該死的桶干碎了‘箱上客’的腿。聽起來很幸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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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獸人想讓俺活著的消息傳來時,俺只想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糟糕 - 曾經(jīng)有些從俺洞里被帶走的屁精,他們回來時四肢被縫錯位置,又或是多了一個屁股 - 此時俺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生物手腕上的鐐銬。表面上看它身上戴著鎖鏈,但實際上已經(jīng)被銼斷了。這個玩意也正在逃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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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屁精可以快速地思考。尤其是當他們的生命岌岌可危的時候。在那個可憐的家伙還沒來得及想俺為什么突然咧嘴笑之前,俺便抓住了它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于是它尖叫了起來,隨后俺就把它踢到了開闊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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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們一看見這東西便哄笑起來,而那群史古革也耷拉著舌頭朝它沖了過去。那時俺才知道人類是多么脆弱,俺很驚訝它能尖叫這么長時間。但俺沒有留下來觀看 - 當它跌跌撞撞地出現(xiàn)在獸人們的視線中時,俺就朝著另一個方向逃走了,鉆進一個側(cè)邊的隧道中,開始再次朝著那股奇怪氣味的源頭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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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分散注意力的操作終于令俺擺脫了追蹤,但俺并沒有停下腳步。當俺繼續(xù)在迷宮般的陌生機器間穿行時,逐漸開始遇到越來越多的獸人,所以俺盡可能地挑陰影和安靜的地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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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這里肯定發(fā)生過一場大戰(zhàn),所經(jīng)之處滿是被砸碎的路障和其他東西。而當俺觀察這些獸人時,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把這些變成自己的,就像真菌在隧道深處生長一樣理所當然。他們在搭建營房、釀酒小屋和戰(zhàn)斗棚,此時屁精們則忙著將史古革圍欄與地板上的鉆孔焊在一起。每當有一群獸人進到新建的釀酒小屋中,就會有另一群從里面出來,裝備齊全準備去別處干仗。一頭獸人能夠誕生在這樣一個地方,并剛好……馬上成為某件事物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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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會兒,俺偷偷地穿過一個大坑上的龍門架,坑里裝滿了大桶,俺想這是一個制作食物的地方。在大桶間干活的,是由上百條鏈子拴在一起的,更多的那種虛弱且無色的生物。它們被攜帶鞭子和棍棒的獸人們監(jiān)視著,因為它們甚至不值得浪費子彈,當俺從它們頭頂溜過去時,俺看到了它們正在烹制什么。尸體,它們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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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俺咯咯笑得很厲害,以至引得一個守衛(wèi)抬起頭來,俺不得不再次跑起來。但俺還是忍不住。那會兒俺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為逃命而奔跑了,俺開始意識到無論這個地方是哪里,它都相當棒。即使是‘被追捕’的這部分也很完美,如果它發(fā)生在其他家伙身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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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種俺剛從地下出來就知道的事物。一種本能,俺推斷。這所有的一切,就是世界本來的樣子。獸人,做他們想做的事,而屁精,為此進行應(yīng)對。還有其他生物也是,就像那些在大桶旁的可憐蟲們。因為獸人可能生來就是為了統(tǒng)治一切,但他們并非被塑造成要在宇宙中獨處。除非有活著的人知道他們被打敗了,否則你不會真正贏得什么,如果你不讓任何人渴望復(fù)仇,你也就不會有更多的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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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經(jīng)過越來越多的獸人之后,俺又向上潛行了幾個小時,來到了那個俺一直在追蹤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的地方,并且俺覺得俺差不多就要逃脫了。當這氣味剛將俺帶進一座由一根巨大的石柱所支撐,高得足以讓一百個屁精站在彼此頭上的大廳里時,俺就確信在其盡頭還有一扇巨大的門。穿過那扇門就是自由。幸運的是,那扇門開得剛好足夠像俺這樣的小個子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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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在俺目睹了之前那一切之后,俺不太確定自己是否還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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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站在那扇門前,試著解決這問題,過了好久。最后,俺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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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小家伙!”大廳盡頭的一個聲音咆哮著,令俺從迷惘中驚醒,并且俺認識這個聲音,就像俺認識伴隨它而來的嗅探史古革的叫聲一樣。俺在那里猶豫了太久,他們又聞到了俺的氣味,一路追蹤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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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俺不假思索地開始往大門之間的縫隙里擠,而當俺幾乎一路連扭帶爬地到了另一邊后,俺才納悶起來為什么身后的獸人們都在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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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那么幸運了,”他們其中一個說道。“跑了這么遠,不是嗎,就為了跑到俺們一開始就想帶他去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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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塊頭太大了,俺一開始都沒注意到他。俺躡手躡腳地走入門后的大房間內(nèi),已經(jīng)開始畏縮了,因為俺以為里面滿是巨大而憤怒的獸人。但它看起來完全是空的。幾乎……安寧,雖然這聽起來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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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一面巨大的圓形窗戶,充滿了幻想與……哥特式風(fēng)格,就像你們太空船上的窗戶一樣,還有昏暗的橙色光亮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俺不知道在另一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肯定涉及到大量爆炸的隆隆聲以及火箭的呼嘯聲。俺生來就知道戰(zhàn)爭聽起來是什么樣的,如同它流淌在俺的血液里一樣,這里的聲音俺絕對不會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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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另一邊,正對著窗戶,用繩子吊著一排死去的人類。全部都穿著制服,上面有很多紐扣、金線之類的東西,好像它們以為自己很特別似的。但如今它們只是在橙黃色光照下慢慢地晃來晃去,臉周圍飛滿垃圾箱討厭鬼,就像之前下面大桶里的尸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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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些身穿更花哨制服的人類雕像。它們的臉被砸爛,并被涂滿了象形文字。而在這些之中,有一尊巨大披甲獸人的雕像未遭破壞,其面朝窗戶,眉頭緊皺,像是陷入了沉思。俺完全搞不懂為什么人類會想要一個這樣的雕像,直到它呼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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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人從戰(zhàn)場的視野中轉(zhuǎn)過身來,穿過房間走到一張巨大、用拋光的木頭和金子做成的桌子前,而其上面滿滿覆蓋著被剝落的肉骨頭。一只跟俺一樣大的手將一堆碎屑掃走,下面露出一張獸人繪制的地圖,巨人用一只肉眼和一只金屬眼沖著它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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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又一波加農(nóng)炮發(fā)射的聲音從視野外響起,當俺看向那張正凝視著戰(zhàn)爭地圖的巨大面孔時,那些炮聲就仿佛是它大腦思考的聲音。那時俺還不知道這是誰,記得吧,但不知怎么的,俺仍然期望它看起來……比實際更快樂。相反,它的腦袋看起來充滿了難題,全都彼此扭打著并撞在它的顱骨壁上。獸人不應(yīng)該看起來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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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人沮喪地咕噥了一聲,隨后用一塊木炭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字形,然后在那上面插了一把刀子作為占位符。然后它伸手去摸桌上的另一樣?xùn)|西,并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那是一面旗幟。注意,勉強算是 - 僅僅是根棍子上一塊被錘扁的金屬片,上面涂著褪色的紅黑顏料。只見巨人那皮革般的綠色面容上的褶皺溝壑變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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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畏縮了一下,就好像有把刀從其合金與骨頭相接的疤痕處刺入了它的顱內(nèi),隨后它放下那面旗幟,轉(zhuǎn)而用手抓住自己腦袋的一側(cè)。它那張巨口的嘴唇從裂開的尖牙上向后縮起,并從那些緊咬著的齒間發(fā)出一聲長長的、顫抖的咆哮。那并不是一種痛苦的咆哮,因為盡管獸人確實能感覺到痛苦,但他們感受痛苦的方式與光或聲音,或者身體告訴他們其他任何東西的方式一樣。不,現(xiàn)在這個是挫折。就像它的頭突然變得比以前重了十倍,而且不會正確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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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那獸人說道,也許是對它自己說的,又或許是對那些死去的人類說的。總之,它不是在跟俺說話。就像俺因為其如此巨大而沒注意到它一樣,它也因為俺個頭太小而沒有注意到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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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它重復(fù)道,現(xiàn)在更生氣了,說著它的腦袋又因疼痛而畏縮了一下。“俺們戰(zhàn)。俺們贏。這里有奴隸和戰(zhàn)利品。每天都有更多。但為什么感覺不對勁呢?”隨著那個獸人深空般的聲音逐漸扭曲,俺聽到金屬吱嘎作響,隨后看到那面小小的旗幟在粗臂巨爪的力量下彎曲變形。這個戰(zhàn)爭軍閥是在……跟一個標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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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你們自己,”那獸人嘶聲道,怒視著天花板,隨后發(fā)出一聲咆哮,震得天花板上的碎片都抖落了下來。“你們?yōu)槭裁床缓桶痴f話?俺為你們做得還不夠好嗎?俺引領(lǐng)得還不夠多嗎?”那股憤怒似乎消退了一些,隨后巨人扭頭看了看爪子里的那面旗幟。“俺照你們上次在綠潮中告訴俺的那樣做了。俺派人去找屁精。一只幸運的。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問題,特么的你們自己解決吧。把他送回來,如果這是你們想要的。如果這對你們很重要的話?!?/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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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諸神,”那名戰(zhàn)爭軍閥詛咒道,同時將那面旗幟舉到自己面前,悶悶不樂地盯著上面的小金屬片。接著是一陣輕微的咔噠嗡鳴聲,那獸人的金屬義眼鏡頭隨之轉(zhuǎn)動。變更焦距,越過旗幟看向大廳遠端它注意到的那個正在抽泣的小綠點。那只肉眼跟著微微移動,緩慢地,就像一座重新排列的山巒,獸人放下了旗幟,然后低頭正看著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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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了?”巨人發(fā)問道,聲音比遠處的炮響更低沉且更具威脅性,隨后俺拼命地搖頭,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因恐懼而繃緊。然后俺拼命地往回縮,就好像這樣能令俺消失似的,而那獸人則闊步穿過大廳朝俺走來,速度比任何這么大的東西都要快。逃跑毫無意義,即便俺的腿沒有因恐懼而僵硬,所以俺在金紅相間的地毯上尿了,并等待著死亡。大頭目伸出一只跟俺一樣大的手。就是這樣,俺想,俺要被吃掉了??伤鼌s伸出拇指跟食指,像海洋討厭鬼的鉗子一樣,抓住了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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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一試,”它咕噥著,話語甚至被其呼吸所遮蓋,那聲音依然如同雷鳴,伴隨一股熱氣震顫著俺的耳朵。“你,”它說著,同時用樹干一樣的手指戳向俺的臉。“你是瑪卡伊,你就是?!?/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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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粗大的手指觸摸著俺的皮膚,俺感覺到一陣灼熱,隨后一道強烈的綠光閃過,抹去了俺的視線。但當俺再次能看到的時候,俺抬頭瞅見的并不是某個無名的巨人。俺正看著碎骨者,搞毛二哥的先知。同時看著他,因為他現(xiàn)在是俺了,而俺就是他,肩膀上的手印可以表明這一點,那個叫瑪卡伊的屁精,他的掌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