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鴆》106-和解(2)| 卷炸【華晨宇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劇情純屬虛構,邏輯盡量通順。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我來吧,你們都下去。”
卷兒和炸炸說要吃飯,自然沒有人在旁邊傻愣著。尤其是炸炸說他來,其他人也就更沒了待在這里的必要。
卷兒坐著看難得活躍幾分的炸炸,繞著餐桌忙前忙后。
一碗紫米粥擺在卷兒面前,炸炸絮絮叨叨,“……不知道阿卷回來,都是中餐,阿卷看喝不喝得慣?!?/p>
炸炸又拿了碗筷,耳上的銀色耳環(huán)彎下腰時在卷兒眼前直晃,“嘗嘗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再去做別的。”
忙前忙后的樣子竟然讓卷兒說句話都難,其實待了中國快二十年,不至于吃不下,只是喜好上總有分別,小家伙卻一直記著,反正做西餐總不會錯。
“沒事,你也坐下吃吧?!?/p>
卷兒從沒有挑揀的習慣,他端起碗,總感覺小孩兒說話怪怪的,卻又想不出哪里奇怪。
炸炸乖巧地坐到卷兒旁邊,沒多說什么便低下頭去,安靜地自己夾菜吃。
桌上的氣氛一時間安靜又詭異。
“你今天這一身很好看。”
卷兒說完覺得像沒話找話的廢話,炸炸在他面前一共也只有兩幅樣子,除了大多數(shù)穿了件T恤就滿屋跑,就見他穿過高領的上衣和西裝。
“是嗎?!?/p>
炸炸很少被夸,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他羞赧地低下頭,一只手摸著自己的脖子。
見到熟悉的害羞狀,卷兒微微笑起來。這小孩兒臉皮還是那么薄,不經(jīng)說的,沒幾句就臉紅羞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不好意思了一樣。
卷兒看見小孩兒耳朵上掛著的兩只耳環(huán)隨著他低頭而搖搖晃晃,露出來的皮膚又白又嫩的,忽然就起了壞心思。
“我送的耳環(huán)一直戴著嗎?”
“晚上睡覺會摘?!?/p>
“哦,真可惜,”卷兒點點頭,意有所指,“晃起來還挺好看的,銀色很襯你?!?/p>
那人臉上微微薄紅便佐證了他想到些不該想的事,就算假裝不在意地把臉側向一邊,耳朵卻紅得徹底,直接暴露在卷兒眼前了。
卷兒淡淡地笑起來,心情似是不錯,轉(zhuǎn)而想起今天的日子,卷兒起身把桌上的禮盒拿來。
“給你帶了一塊點心?!?/p>
炸炸的目光果然被迅速吸引,直勾勾地盯著卷兒拆盒子的動作。
卷兒忍不住笑得明顯了些,長再大還是小孩子個性,什么甜的都喜歡。
他把冰袋丟進垃圾桶,再把小蛋糕放進餐碟,“冰激凌還沒化,吃吧?!?/p>
炸炸迫不及待地拿起小銀勺,剛準備下手,動作又頓住了,他認真地把蛋糕推到卷兒面前,“阿卷先吃?!?/p>
“阿卷不餓。”
卷兒的聲音柔和,他向炸炸伸手,示意他坐過來。炸炸坐在椅子上,像班級里的小男生那樣抱著凳子挪到卷兒跟前,一臉期待地望著卷兒。
卷兒用勺子舀下三角形的尖尖角,奶油、果醬、冰激凌、蛋糕胚,全在這一口上了。
“吃蛋糕,小炸?!?/p>
?
飯后。
炸炸剛吃飽就想躺下,被卷兒一把拉起來,“小心長小肚子?!?/p>
炸炸低頭看了眼自己因吃撐而鼓鼓的肚子,一層皮,沒有腹肌,也沒有贅肉。
“應該不會吧?!?/p>
“那是你年紀小?!?/p>
炸炸于是下了床,白嫩柔軟的腳丫陷進羊毛毯里,牛仔褲又是九分的,一截白皙纖細的腳腕露在外面。
卷兒坐在椅子上,手撐著腦袋看,“這好像是我二十歲的時候穿的衣服。”
炸炸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擺,卷兒繼續(xù)問:“你想要衣服嗎,給你買新的?!?/p>
“不用了,我穿阿卷的就好。”
卷兒總覺得今天的對話不太順暢,每次都是說了一兩句就結束了,那少年干凈挺拔地站在卷兒面前,這個年紀也的確是這副面貌,卷兒伸手在那人后腰與臀之間的位置一拍。
“彈琴吧?!?/p>
炸炸坐到琴凳上,卷兒則很配合地像聽眾一樣去了床邊。
“《愛之夢》可以嗎?”
“都行,你喜歡彈什么就彈什么。”
于是旋律奏響,溫柔浪漫的鋼琴音彌漫整個房間。
卷兒隱約記得,也是一個午后,那時炸炸還沒有這么大,卻也已經(jīng)有現(xiàn)在的樣子了。一只腳落在毯子里,一只腳踩在踏板上,午后的陽光那么好,從落地窗透進來盡數(shù)灑在地板上,少年坐在陽光里彈琴,就像芭蕾舞演員在光下翩翩起舞。
那個時候炸炸從未出過門,干凈純粹得不行,他遠遠望著那邊光影斑駁,小孩兒半閉著眼隨著旋律陶醉、晃動身體,就像看見了年幼時的自己一樣。
才有了那句,“你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小孩兒彈完了興沖沖地跑過來,跪倒在他面前,頭就靠在他膝上輕蹭。
他頭發(fā)總是炸開,弄得他隔著衣服都覺得刺刺的,但滿眼的光卻叫他舍不得推離。
見他在笑,小孩兒也高興地咧開嘴:“阿卷開心嗎?!?/p>
“開心?!?/p>
“那我也很開心?!?/p>
柔嫩的臉蛋枕在他膝上,卷兒把手插進他頭發(fā)中,那里被陽光照得有些熱,發(fā)間空隙都是暖暖的。
“阿卷?”
清亮的疑問句與印象里圓潤的嗓音重合,卷兒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那人早就彈完了。
炸炸一只手撐在琴凳上,歪著腦袋看著卷兒,似是不解。
他隔了一段距離看著,炸炸背后是窗,就連輪廓都是暈染了光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沒再像小時候一樣興高采烈地向他奔來而已。
卷兒起身走過去,炸炸下意識地也站起來。
那人不說話時總是有種莫名的威壓,炸炸雙手摸著牛仔褲褲兜的邊緣,等待那人走近。
卷兒向前的動作頓住,因為此時此刻他們面對面,隔得很近。
炸炸感到臉莫名有些熱起來,只想低著頭讓目光看向別處,忽然就感到那人雙手也握住他的雙手。
他抬起頭,兩人雙手已經(jīng)十指相扣,炸炸愣愣地看著他的阿卷,迎面的陽光落在那人臉上,好溫柔好溫柔……
卷兒繼續(xù)往前,炸炸無意識地后退,直到背后就是窗臺,已經(jīng)是退無可退的地步。
雙手被高高舉過頭頂,按在玻璃窗面上。
卷兒靠近,就連鼻息都撲在他臉上,炸炸心跳莫名快了起來,似是預知到即將要發(fā)生什么,也緩緩閉上眼。
柔軟的唇蹭在一起時,電話突然響起。炸炸這才如夢方醒一般睜開眼,臉唰的一下紅得不成樣子。
“這么害羞?”
卷兒輕笑,愈發(fā)忍不住繼續(xù)逗他,他松開一只手,也只欺壓著那人一只手。
“小炸乖,幫阿卷拿手機?!?/p>
炸炸紅著臉躲避著卷兒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的緣故,總覺得那人的目光都是熾熱的……炸炸慌亂地用手去掏卷兒的褲兜,傻乎乎地摸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沒有。
“在我上衣兜里?!?/p>
這人這時候才“好心”提醒他,炸炸想到自己剛才在哪兒一通亂摸,耳朵鮮血欲滴,匆匆忙忙地把手機掏出來遞給卷兒。
“青、青峰大哥的電話……”
那是卷兒身邊的得力干將,算是他的心腹,有許多人來過這座別墅見卷,他唯獨記住了青峰,大約是因為青峰也是一個說話做事都很溫和的人。
“接通舉著?!?/p>
炸炸咬著嘴唇,權當那人故意欺負他,卻又不敢有反對意見,只好接通了舉在他耳邊。
“喂?”
卷兒的聲音一貫冷淡,此刻臉上卻是帶著玩味的笑的,他伸出空閑的那只手,一根手指抵在炸炸嘴邊,炸炸牙關剛啟,手指就鉆進那人嘴里攪動著。
“唔……”
一只手被按住,一只手還舉著手機,炸炸被迫承受著那人惡作劇一般的搗亂,禁不住發(fā)出一聲幼獸般的輕哼。
手機那頭頓了頓,“卷,你旁邊有人嗎?”
炸炸瞬間感覺腦袋里有什么東西炸開,臉直接發(fā)紅發(fā)熱到不行,有些為難地看了那人一眼,卻見卷兒似乎并未有停止的意思。
故意的。
卷兒就像小孩子畫手指畫那般在嘴里無規(guī)律地亂動,一邊語氣冷靜平淡,讓人很難相信他此刻在做什么。
“什么事啊。”
“老爺子暈倒送醫(yī)院了,西蘭叫你現(xiàn)在回去?!?/p>
卷兒動作一頓,目光驟然深邃起來,只是聲音與平時無異。
“知道了,是華氏自己的醫(yī)院吧,”卷兒把手指抽出來,臉上不再有戲謔的表情,“讓西蘭找個借口先走,然后保護好他?!?/p>
電話掛斷,炸炸紅著臉,只看卷兒嚴肅的面色也知道有大事發(fā)生。
“阿卷要走了嗎?”
“嗯?!?/p>
卷兒把電話放回口袋,揉了揉炸炸的腦袋,“今晚自己好好睡?!?/p>

這篇文章里回憶的那個午后就是我動態(tài)里曾經(jīng)提到過的內(nèi)容,只是感慨往事不可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