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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4 沖擊,蓄勢待發(fā)

2023-08-18 10:42 作者:IcarusAporia  | 我要投稿

12月29日 p.m 15:03 切爾諾伯格第二醫(yī)院的特殊病房


切城指揮塔之戰(zhàn)三天之后。


“你在顛覆整合運動的過去,因此,不管你之前所說,還是所做,距離讓我信服,都還剩兩個問題?!?/p>


“先生請?zhí)??!?/p>


“直視我的雙眼,黎博利,這兩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


血紅和幽藍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鋒。


“你是什么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直接地告訴先生了,我是烏薩斯地下革命組織‘多數派’的核心成員,我和我們的首領弗拉基米爾先生經過商議和計劃后,前來加入整合運動,提供全方位的支援?!?/p>


“弗拉基米爾?”


“沒錯,弗拉基米爾先生由于受到烏薩斯當局的通緝,現在在萊塔利亞避難,于幕后組織著國內的革命工作,為此他特意給了我一封信件,正好給先生過目。”


在拆開信封的聲音落下之后,便是一陣沉默。


“不會錯,信中的描述完全符合,他就是葉蓮娜過去認識的那個弗拉基米爾,竟然真的那個男孩……等等,第二集團軍和第七集團軍?”


“先生沒有看錯,第二集團軍軍長康斯坦丁·庫可夫,第七集團軍軍長斯捷潘·科涅托娃都是我等的同伴?!?/p>


金屬片在空氣中晃動。


“這……”


“想必先生肯定認識這是什么,先皇親自授予的大授章,曾分別屬于前第二集團軍軍長米哈伊爾上將,前第七集團軍軍長伊耶尼姆上將,以此便可以證明信上的內容?!?/p>


“我們集合了烏薩斯各領域的有識之士,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建立一個屬于全體烏薩斯人民的國度,此所謂之‘共和國’,無論是否感染,所有人都會成為國家的主人,并將帝國和它腐朽的體制徹底地埋進歷史的墳墓之中!”


“在我們的革命戰(zhàn)爭全面打響之前,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請求先生暫時替我保密?!?/p>


◇◇◇◇◇◇◇◇◇◇◇◇


暉潔:


那是在科西切城堡內,某個夜晚發(fā)生的事。


我遺忘了太久,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么不真實,讓人感覺人生就像一個夢境,或是一場玩笑。


名為伊凡的男孩,曾和他的兩個同伴并列為中央軍校的三顆新星,在進入青年班的前夕突然銷聲匿跡,隨后便再無人提起。


現實總是如此,正如我在刺殺科西切之后也很快被人遺忘,軍校新星、城邦新秀,誰會在乎?


回想當初,在得到他失蹤的消息時,我的心里的確充滿了惋惜,然而最后還是把這名和我立約的男孩扔進了記憶的角落。


我無法料到,在數年之后,他能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崛起,帶著全新的身份,還有曾經的兩個同伴,向整個帝國發(fā)起沖擊。


即使現在,我依舊很難將伊凡·薩耶里維奇和伊斯塔利·阿波卡利普斯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


◇◇◇◇◇◇◇◇◇◇◇◇


◇◇◇◇◇◇◇◇◇◇◇◇


6月16日 a.m 10:23 烏薩斯西北凍原 小村莊


眼前的場景如夢似幻……


熟悉的破舊村舍,熟悉的鄉(xiāng)村小徑,還有熟悉的苔麥地,自己離開時那聲“我會回來!”也環(huán)繞于耳邊,唯獨失去了那個最熟悉的伙伴。


德拉克一步一頓地漫行于村落之中,她的身旁是第七集團軍的士兵,他們將糧食和補給發(fā)放到村民手中——村民已經不剩幾戶,且大多老弱病殘,這些補給足以令他們對皇帝山呼萬歲,不過他們并不清楚面前之人都是大逆不道的叛軍。


這些村民有的似乎認出了她,揉了揉眼,帶著不可思議地語氣和她打招呼,她茫然而機械地應答著,然后順著本能來到一座村舍前,敲響了門。


“噢,是哪位客人前來拜訪我這個要入土的老婆子,門沒關死,推開吧?!?/p>


隨著嘎吱一聲輕響,坐在椅子上的衰老婦人抬起頭來,面對來者,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奶……奶奶……”


來者的聲音開始顫抖。


“塔……塔露拉,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奶奶……是我……”


“嗚,塔露拉,我的乖女兒!”


老婦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撐起身子,然后大踏步邁向德拉克,將她緊緊抱?。?/p>


“你回來了……想不到我這輩子還能等到你回來……老頭子你看到了嗎……我們這個女兒一樣的女兒……回來了……感謝陛下保佑……感謝陛下保佑!”


不斷流下的淚水打濕了塔露拉的外衣,她只感到眼眶一陣濕潤,不知如何回應。過不多時,老婦從激動中逐漸平復,抹了抹雙眼,然后雙手握緊德拉克的雙肩,仔細地上下打量:


“長高了,相貌更好看了,多好的大姑娘,就是怎么還穿著這身衣服。”


“我怕穿別的奶奶就認不出我來了?!?/p>


“小嘴還是這么甜,趕緊進來,奶奶要和你好好叨一叨。”


老婦拉著塔露拉坐在她的身旁,迫不及待地開始發(fā)問:


“這些年都干啥去了,快告訴奶奶,還有你的病沒加重吧?”


“這些年……我去了城市,在城市里做工,賺了好些錢,病沒加重,奶奶放心?!彼独谡谘谘诘鼗卮?。


“別騙奶奶,我眼睛還看得見,你手臂上怎么都長石頭了,一定要注意??!”老婦的語氣既心疼又焦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問道:“對了,怎么沒看到阿麗娜,那乖乖的鹿丫頭不是和你一起離開的嗎?”


似乎連空氣的流動都陷入僵滯,心跳聲不再明晰,塔露拉欲言又止,再欲言又止,第三度開口方才艱難吐出詞句:


“阿麗娜,她……在其他地方……”


◇◇◇◇◇◇◇◇◇◇◇◇


“嘿,塔露拉,我找了你半天了,你居然在這兒?!?/p>


一個突兀的男聲打斷了德拉克的說辭,黑衣的黎博利在門口探頭探腦地望了幾眼,迅速捕捉到了椅子上的目標。


“啊,塔露拉,這位帥小伙是?”老婦眼中放光,似乎忘了自己剛才的提問,“難不成他是你的……”


“不,奶奶,他是……”


“來小伙子,過來讓奶奶看看!”


無視了塔露拉急于表達的抗議,老婦招呼著黎博利,后者迷茫了一瞬,然后會心一笑,大步踏到了老婦身側。


“嗯,是個結實的小英雄”,老婦滿意地望著面前的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奶奶你好,我叫伊凡,伊凡·薩里耶維奇?!?/p>


“伊凡,和老頭子一樣的名字,叫這個名字的沒有壞人,你坐這邊?!?/p>


“好的?!眮碚卟豢蜌獾刈诶蠇D另一側的椅子上,他自然便是伊斯塔利。


“我家的丫頭沒給你舔麻煩吧,你們怎么認識的?”


“我是城里的商人,也是無意中認識了正在找工作的塔露拉,她厲害著呢,幫了我大忙?!?/p>


“是嗎,真是不敢相信,這丫頭以前做什么都笨手笨腳的,連一件衣服都縫不好,出去自己謀生終于知道厲害了”,老婦人說著睨了不斷搖頭的塔露拉一眼,“謝謝你這么些年對塔露拉的關照?!?/p>


“沒事啦,奶奶這您說的?!?/p>


“但是有個事情,我還是一定要好好跟你講。”


老婦的目光突然變得嚴肅。


“這丫頭以前住我們家的時候,村里大伙都夸她,我覺得世上真沒比她更好的姑娘啦”,老婦說到這里傷心地嘆了口氣,“可是老天爺就是這么不公平,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上了那天殺的礦石病?!?/p>


“我知道的,奶奶?!币了顾?。


“你知道就好,我的好女兒塔露拉,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好好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小伊凡,我懇求你不要只是圖她的相貌,不管她還能活多少年,好好照顧她,好嗎?”


“奶奶放心,我會一直對她很好?!?/p>


“哎喲,我真是的,又想起城里那個甜言蜜語的小子了”,老婦埋怨了一句,忍不住朝黎博利叮囑,“小伊凡你可千萬要當個實在人啊,我這女兒以前嘴巴就不實在,你可別學去了,別讓她傷心?!?/p>


“我不會的,奶奶放心?!币了顾贿呂⑿Υ饛?,眼角余光掃到了惡狠狠瞪著自己的德拉克,然后迅速用眼神向她示意:“那么奶奶,我和塔露拉還有些事情要辦,今天就拜訪到這了?!?/p>


“好的,我也不打擾你們這對年輕人了?!崩蠇D滿足地笑著,目送兩人離開座位走到門邊。


“奶奶,如果還有什么需要的話,盡管告訴我,我會第一時間來幫忙?!彼独簧岬貙蠇D道。


“沒,我的身體還行,能下地,今天那些士兵也破天荒地送來了糧食,贊美陛下?!?/p>


聽到這個回答,兩人便也朝老婦道別,老婦則對他們地揮了揮手:


“塔露拉,伊凡,以后有空記得回來看看呀。”


兩人點頭以應,只是塔露拉注意到老婦眼中又開始閃爍起淚花,她望向自己的目光似乎也別有深意……


“奶奶……你要保重……”


“你也是,我的乖女兒?!?/p>


老婦眼淚盈眶,顯然,對于自己幾乎沒能回答的那個問題,對方早已猜到了結果。


◇◇◇◇◇◇◇◇◇◇◇◇


兩人在覆雪的林地中穿行,塔露拉陰沉地板著臉,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咳……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你,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不要誤會啊。”


伊斯塔利率先開口,不過并未得到對方的答復。


“這個村子是你當年逃亡之后躲避過的村子吧,我們這次把糾察隊收拾干凈,他們也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你不必……”


“你為什么要欺騙奶奶!”塔露拉灼熱的呵斥打斷了他的話語,“從名字開始沒一句真話!”


“這就不對了,我本名的確是伊凡,我現在的名字奶奶聽到會覺得很奇怪吧,那就肯定得報本名咯。”


“這不重要,主要是,你……你竟然……”


塔露拉氣得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嗨,老年人嘛不就圖個安心”,伊斯塔利微笑著回答,“老奶奶在地里操勞了一輩子,淳樸的村民最大的期望無非就是女兒有個好歸宿,找個好人成家,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尤其你還是個感染者?!?/p>


“就你這樣的?你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塔露拉氣極反笑。


“我是不是好人姑置勿論,這種善意的謊言讓奶奶高興了,可以讓她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有助于延年益壽的,善解人意這一點你還真得向我學一學,塔露拉?!?/p>


“呸,大言不慚,你這樣的男人……”


“還真別小看我這樣的,嘿嘿?!?/p>


聽到這輕浮的話語,再看到黎博利的笑臉,德拉克只感到一股火往腦子里沖,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哼一聲:


“今天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告訴葉蓮娜,讓她看清你這原形畢露的無賴之徒?!?/p>


“你大可跟她講述這件事,我伊斯塔利光明磊落,行得端做得正,沒做任何虧心事,你以為葉蓮娜會像你這樣小氣嗎?”


黎博利手一揮,得意地拍了拍胸脯,這個動作終于徹底地激怒了同行的龍女,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飆升。


“你的惡心讓我忍無可忍,伊斯塔,我要讓你后悔今天的言行!”


“別別別,我錯了,姐,咱好好說話,你要我怎么道歉都可以,別放火!”


◇◇◇◇◇◇◇◇◇◇◇◇


p.m 14:01 第十集團軍旗艦 雅利洛


第七集團軍的部隊已經徹底地獲了這艘戰(zhàn)艦,戰(zhàn)敗的馬澤平因為嘴硬不投降而遭到囚禁,旗艦上的其他俘虜也暫時收容在他們的宿舍內,由坎切爾斯基與其前第五集團軍殘軍暫時看管。


這次軍事沖突在后來被稱之為第一次北原戰(zhàn)役,原本策劃誘敵深入戰(zhàn)術的第十集團軍被第七集團軍上演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反而在展開包圍圈的過程中被敵人的艦隊各個擊破,戰(zhàn)艦盡數報廢,戰(zhàn)艦上的殘余部隊也悉數淪為俘虜。目前,第七集團軍正緊鑼密鼓地進行傷者救援、俘虜收容和物資分配的工作,整個艦隊以雅利洛為中心向內收攏,巴特雷斯、索斯魯科和阿沙梅茲亦分別與其接舷。


整合運動在這場劇烈的正規(guī)軍沖突中并未起決定性作用,不過在霜星、塔露拉和伊斯塔利三人的努力下盡可能地避免了傷亡,對于登艦作戰(zhàn)的雪怪小隊等人而言,也算是積累了不少經驗。


不過,在確定獲勝之后,伊斯塔利還是令部下們回巴特雷斯進行修整,而讓庫可夫和科涅托娃接管殘局,直到這一日,方才準備召集整合的干部們來到指揮塔,和自己兒時便關系緊密的兩位同伴進行接洽,一同商討接下來的戰(zhàn)爭方略。


“塔露拉,你今天上午去哪了,咦,伊斯塔你額頭邊的頭發(fā)怎么被燒焦了一小塊?”


艦橋上,雪怪公主有些狐疑地望著從另一側前來的二人。


“葉蓮娜,你有所不知,我本以為我們的部隊這幾天都把荒野上的糾察隊崗哨消滅得差不多了,結果沒想到我們在離這里不遠的一個村莊里居然遇到了埋伏的糾察隊,還向我們發(fā)動了襲擊,在反擊的過程中我犯蠢了撞到了塔露拉的火焰上,就發(fā)生了這個小小的意外?!?/p>


黎博利一番流暢的解釋令身旁的德拉克不屑地冷哼,霜星看她奇怪的表情,疑心更重了幾分。


“不能大意,清掃殘局的工作必須要快速精準地推進,以此鞏固我們的戰(zhàn)果”,愛國者聲音隆隆走上前來,浮士德跟隨在他的身側,“感染者的礦場和集中營,也要借此機會全部解放?!?/p>


“當然,我們多年的準備就是為了達成現在的局面”,伊斯塔利頗為自信地笑了笑,“現在是時候更進一步了,先生,我的兩位同伴就在指揮塔頂等我們?!?/p>


“那就事不宜遲。”


于是,伊斯塔利帶著四人前往雅利洛的核心,在他們搭乘指揮塔電梯的時候,爭吵聲從頂層肆意地傳來,聽得黎博利無奈嘆氣。


◇◇◇◇◇◇◇◇◇◇◇◇


“還有比你的想法更保守的嗎?今天早上烏薩斯皇帝已經正式下達了討伐叛軍的命令,賴在這個缺乏補給的凍原,等近衛(wèi)集團軍到了就是死路一條!”


“你的冒險主義令人覺得可笑,我們備摧城拔寨的時機還未到來,弗拉基米爾先生取得成效之前妄自行動會讓我們遭到巨大的損失!”


“我們解放的礦場,還有那些俘虜,只要經過訓練對付城市軍警綽綽有余,只有展開逐城爭奪,避免野外的短兵相接,我們和近衛(wèi)集團軍才有一搏之力,保守遲早會害死你,斯捷潘!”


“這些常年食不果腹的感染者,還有不肯屈服的俘虜,訓練成作戰(zhàn)部隊是這么簡單的事嗎?哪來的盲目自信,康斯坦丁!”


…………


“兩位在吵架時永遠是這么精神飽滿,中氣十足?!?/p>


新的聲音吸引了在一幅軍事地圖前爭執(zhí)的二人,他們不約而同地朝來者投去了目光。


“我是聽習慣了,在我的同伴們面前還是收斂一點吧,拜托?!?/p>


“說得沒錯,伊凡”,庫可夫挑了挑眉毛,然后對黎博利身后的溫迪戈行了一禮,“讓您見笑了,大尉?!?/p>


“無妨,二位便是米哈伊爾之子和伊耶尼姆之女,年紀輕輕就在軍隊里身居高位,我很欣慰如此有才能之人加入我們的事業(yè)?!?/p>


愛國者平和而又堅定地對二人道:


“但是這也不代表我完全信得過你們,你們和你們麾下的軍隊,我會在接下來的戰(zhàn)爭中用雙眼來判斷?!?/p>


“我們只會用戰(zhàn)場上的勝利來證明自己?!睅炜煞虺鲅曰貞?,一旁的科涅托娃只是對來者點了下頭,并未多作言語。


“很好,我們之間直接點,先說說目前面對的狀況和主要壓力?!?/p>


伊斯塔利帶領身后諸人來到了軍事地圖旁側,塔露拉注視著曾經的軍校三人組,當他們三人站在一起站在地圖上端,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威勢向外散發(fā),竟令人心生些許的敬畏之感。


“那就進入正題吧,各位整合運動的朋友們?!?/p>


科涅托娃寒潭般的碧瞳掃視眾人,然后在地圖上伸手指示:


“在6月10日那場戰(zhàn)役結束后,第十集團軍主力已經基本被我等擊潰,但是敵方兩艘戰(zhàn)艦在察覺戰(zhàn)況后逃走,因此現在帝國中央已經知曉我等的企圖,并且在昨日將我們宣示為叛亂軍,下令迅速派兵剿滅??紤]到邊境的戰(zhàn)況,現在能夠出動的是第十集團軍殘部、卡克索斯的第十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主力在東部周旋的第十二集團軍,當然還有作為前線后備的近衛(wèi)軍——第一集團軍。”


“但是帝國還必須考慮前線的狀況,萊塔利亞軍隊在烏薩斯三個集團軍的沖擊下似乎呈潰敗之勢,第五、第六集團軍也開始準備和卡西米爾境內的烏薩斯部隊會和;另一邊薩姆索諾夫和萊寧坎普的部隊現在正準備對坦南貝格區(qū)域發(fā)起進攻,他們在部隊數量上擁有巨大的優(yōu)勢,但卻似乎遲遲無法取得戰(zhàn)果。”


庫可夫補充著,撫了撫自己的下頜:


“帝國在這次的戰(zhàn)爭中很多決策都顯得拖沓異常,如果繼續(xù)這樣,在對外戰(zhàn)爭中將會兇多吉少,我們也會得到更多的機會?!?/p>


“顧此失彼,我想烏薩斯政府現在依舊沒有考慮好該如何分配兵力對抗‘叛軍’和外敵,畢竟帝國整個歷史上都從未遇到過這種狀況”,塔露拉突然出言,然后聲音放低,“按照科西切那一套理論,難道這也是他期望的嗎……”


“先不考慮黑蛇,達成現在的局面,還得感謝各位傾盡全力的戰(zhàn)斗”,伊斯塔利微笑道,“我們搶到了戰(zhàn)艦,擊潰了第一支正規(guī)軍,然后康尼亞和斯捷潘把握住機會完成既定目標,帝國肯定后悔不該那么輕視我們,但為時已晚?!?/p>


愛國者雙眼微瞇,思緒起伏,事實上在塔露拉在凍原建立整合運動時,他曾問過后者是否希望從對外戰(zhàn)爭中獲取利益,彼時的她并不愿深陷戰(zhàn)爭泥沼,而只是希望聯合眾人爭取到屬于感染者的權利,改變?yōu)跛_斯對待感染者的方式;而現在的伊斯塔利三人組則是徹頭徹尾地想要置帝國于死地,對他們而言局面越亂越好。


“所以兩位將軍爭論的是,我們是應該主動出擊去攻占城市,還是應該在凍原穩(wěn)固陣線,是吧?”霜星謹慎地問道。


“是的,葉蓮娜小姐,根據現在烏薩斯兵力的分布”,庫可夫指向地圖上帝國軍的標識,“如果幾個集團軍同時行動,我們甚至會被困在凍原,現在必須主動出擊,在城市爭奪中找機會將對方逐個擊破。”


“這就是你想得太天真的地方,現在我們被定性為叛軍,就算貿然攻城,也會遭到市民的全力反抗,不得人心的城市拿下之后也是后患無窮”,科涅托娃雙手抱胸,一臉不耐,“必須等待弗拉基米爾先生和我們地下組織的成果,并觀望前線的狀況,況且新解放的凍原感染者,要訓練成合格的戰(zhàn)士也需要一段時日?!?/p>


“弗拉基米爾……果然是他?!?/p>


霜星默念著這個名字——在克拉斯尼的地下,安特洛夫說出這個名字之后,她心中已經猜到了大概,不過后來并沒找到機會詢問。這次在軍事會議里再次聽聞,看來是有必要在會后好好交流此事了。


“嗯,兩位說的各有各的道理,考慮到近衛(wèi)軍的戰(zhàn)斗力,我們下一步的行動的確受限?!币了顾f著突然轉向了斐迪亞男孩:“還好我這里有新的進展,浮士德,報告幽魂小隊傳來的最新情報?!?/p>


“幽魂小隊,‘幻靈’雷澤諾夫,有意思,伊凡你居然真的說服這個怪人加入我們了?!?/p>


科涅托娃表現出了一絲驚訝,隨即望向了桌前有些緊張的浮士德。


“明白了,這是幻靈先生于昨晚親自發(fā)來的密文信?!?/p>


浮士德將涂畫著詭異符號的信箋呈現給眾人:


“我和幾名同伴連夜將其破譯,上面寫著幽魂小隊在貝洛伯格城的進展:他們已經鎖定了蛇鱗,這群神秘的衛(wèi)隊依舊在為帝國服務,貝洛伯格四城成為了烏薩斯軍最重要的后方補給站,軍隊物資在蛇鱗的統籌下有序地運往烏卡前線,而現在統領城市駐扎部隊的高級軍官實際上已經被蛇鱗架空,還有……蛇鱗們似乎接受著從帝國中央政府發(fā)來的指令,就是不知道發(fā)令者是誰……”


這番話語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參會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老黑蛇在帝國中樞黨羽眾多,流毒無窮,我就知道他能命令動的不止一個貝加爾?!笨颇型拚Z聲冰冷,用不悅的目光瞟了塔露拉一眼:“我們必須盡快消滅他的爪牙。”


德拉克很清楚埃拉菲亞的意思,她正欲反駁,但看到對方頭頂那對鹿角,想起上午與老婦的見面,又生生憋了回去。


“沒錯,斯捷潘,所以你們二人的意見我覺得可以折中考慮?!?/p>


伊斯塔利伸手指向凍原最東側的科西切公爵領:


“我和庫可夫之前已經策劃過對貝洛伯格的攻擊,現在維持原計劃不變,但是我們只打這四座城市,然后想辦法驅使它們快速移動,遷移位置,讓前線烏薩斯軍的物資補給我們的部隊,然后我們就可以固守陣線,等候弗拉基米爾先生的消息,不必繼續(xù)出手?!?/p>


“如此一來,前線部隊會因為失去補給站而陷入困境,一旦前線落敗,第一集團軍也不得不前去對付卡西米爾和萊塔利亞,而不是我們?!睅炜煞蜓a充道。


“但是如果我們不能迅速攻下城市,或者意圖被對方察覺,第一集團軍直接前往那座城市,怎么辦,科西切可是和第一集團軍關系匪淺?!彼独蝗恢赋?。


“伊凡必定會避免這樣的狀況,我猜得沒錯的話,是不是打算用一艘小型戰(zhàn)艦躲過帝國的視線,發(fā)動奇襲,突然攻下城市,再奪取城市動力爐”,科涅托娃哼了一聲,“還是老樣子,你這一次又是在賭博?!?/p>


“我們要想成功,總是要冒風險的,不管是固守凍原還是攻城拔寨都有不小的風險,這種方式只是對執(zhí)行者要求比較高罷了,斯捷潘”,伊斯塔利掛著熟悉的輕松笑容,“我信任幻靈,他幫我們完美拿下了巴特雷斯,這次的貝洛伯格也不會例外,況且還有另一個對我們有利的情報,是不是,浮士德?”


“沒錯,在這個位置,第十二集團軍的駐地”,浮士德將手指向了烏薩斯東側,“根據密報,這里在幾個月前突然出現了一支神出鬼沒的感染者游擊隊,在庫可夫將軍的第二集團軍主力與第十二集團軍周旋時,這支游擊隊奇襲了第十二集團軍的補給線,令其很快遭到重創(chuàng)。這樣一來,第十二集團軍就算想要前往凍原也會花上大量時間?!?/p>


“真是有趣,對方給我們做了個很好的示范啊”,伊斯塔利別有深意地和塔露拉的琥珀色眼眸對視在一起,“更有趣的是,你們知道這支感染者游擊隊的首領是誰嗎?”


“和我們北原游擊隊的想法相當,難道是那時不愿留在切爾諾伯格的同伴們?”白兔子立刻反應了過來。


“沒錯,葉蓮娜,他們當時跟著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離開了,前往火燒的最旺的地方?!?/p>


伊斯塔利頗為玩味地接著道:


“那個人代號為‘九’,龍門近衛(wèi)局前長官陳暉潔,最信任部下之一。”


“……暉潔?。俊?/p>


塔露拉一怔,眼眸收縮,默念著這深深刻印在腦海中的名字,在那一瞬仿若從討論者中隔離了開來,呆滯地看著身旁的霜星和浮士德開口發(fā)言。


◇◇◇◇◇◇◇◇◇◇◇◇


“那么接下來的戰(zhàn)略就這么決定了,先生,你再總結一下?”


會議的最后,伊斯塔利誠懇地轉向了高大的感染者之盾。


“為了更遠大的目標,我希望你們明白一點,康斯坦丁、斯捷潘以及伊斯塔!”


愛國者這次的語氣帶著些許的嚴厲:


“你們的一切戰(zhàn)略都在利用和推動烏薩斯對外戰(zhàn)爭的失敗,這個國家一旦連戰(zhàn)爭紅利都徹底失去,就算能夠建立新的政體,也可能會是滿目瘡痍,感染者也依舊不會有光明的未來,這背離了我們整合運動的初衷?!?/p>


“先生說的沒錯,但是不破不立,這個國家必須結束依靠戰(zhàn)爭紅利維持的時代?!?/p>


伊斯塔利一對藍瞳再次燎燃若火:


“一旦目標達成,我們亦不會容忍對烏薩斯出手的敵國,先生!”


◇◇◇◇◇◇◇◇◇◇◇◇

◇◇◇◇◇◇◇◇◇◇◇◇

◇◇◇◇◇◇◇◇◇◇◇◇


6月18日? p.m 15:11? 切爾諾伯格? 指揮塔


加茲托克泡了杯綠茶,坐在之前伊斯塔利的辦公椅上,笑呵呵地望著面前的屏幕。


屏幕內,在杜馬舉足輕重的克林斯基正聲色俱厲地控訴著第二、第七集團軍的叛軍,稱其勾結感染者整合運動,妄圖挑戰(zhàn)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帝陛下,實在是罪該萬死,所有正直的烏薩斯人民在這個危難的時刻理應團結起來,守衛(wèi)帝國,守衛(wèi)陛下,與外敵及叛軍死戰(zhàn)到底……


“這話說得,如果正直的烏薩斯市民當真團結起來,還不知道是誰會被‘死戰(zhàn)到底’呢,嘿嘿?!?/p>


斐迪亞顯得志得意滿,切爾諾伯格曾經充滿了罪行和暴力,沾滿了無辜市民和羅德島干員的鮮血,但同時也是感染者暴力反抗的第一站,現在這座城市移交到了他的手中,在他的調遣下,以切城為中心的克拉斯尼、列索西比爾三市現在停在了烏薩斯與敘拉古邊境,并且控制了敘拉古通往烏薩斯的一條要道。


一個內部通訊的電話突然打來,加茲托克懶洋洋地伸手接聽:


“喂,是勞達啊,你那邊如何?”


“第一批產品已經生產完畢,銷售方面在‘冷境’的幫助下不成問題,剩下的可以往你這邊運送?!?/p>


“挺順利的嘛,命運科技集團敘拉古分部交給你來經營果然是正確的抉擇,配上你自己的‘勞達航空公司’,我們的財路越來越寬啦。”


“但是,切爾諾伯格方面要做到你向盧西亞諾先生保證的內容,西西里女士才會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這就不用擔心,這里現在是Destiny的城市,全新的工業(yè)系統和能源系統,而且它的內部還有很多值得我們研究的地方?!?/p>


“那就行,對了,伊斯塔那小子現在進展如何?”


“在凍原縮著呢,需要我們這邊趕緊送貨,我已經聯系過那位高盧教授,這邊會協調好交通路線?!?/p>


“普羅斯特那家伙也不知道能不能令人放心,那就這樣吧,我這邊還很忙?!?/p>


“好的,拜拜!”


事務接踵而來,加茲托克甫一放下電話便看到留守切城的整合運動成員推門來到他的辦公桌前,這令忙里偷閑的他擰緊了眉頭:


“兄弟,三點幾嘞,等我飲口茶先?!?/p>


但是對方似乎并不想給斐迪亞休息的機會,他的臉色看上去相當急促:“抱歉,代理市長,但事出緊急,我們過去的一個頭兒從敘拉古來到了這里,是她急著要找你……”


“過去的頭兒,誰呀?”加茲托克一臉不耐煩地抿了抿茶,“讓她進來……”


“砰!”


話音未落,來者不客氣地撞開了門,嚇了整合運動成員一跳,帶著黑色面罩的紅發(fā)魯珀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面向斐迪亞:


“你就是加茲托克?現在管理這座城市的就是你這條蛇?”


“正是在下,這位豪爽的女士”,加茲托克立刻變?yōu)樾δ槪皼]認錯的話,你就是‘弒君者’柳德米拉小姐吧?!?/p>


“我沒見過你,想來你是那個鳥人的心腹,一股子銅臭味”,弒君者毫不客氣地評價道,“不過同胞們好像都很滿意你對這座城市的管理,這倒是讓我對你印象不算太差?!?/p>


“哈哈,你這直截了當的性格甚合我意,快請坐,柳德米拉小姐?!?/p>


加茲托克指向辦公室對門側的沙發(fā),魯珀一屁股坐了上去:


“鳥人走之前交待過我,說你哪天來了就給你派車,去和大伙匯合,連安全的交通路線都規(guī)劃好了?!?/p>


“呵,那家伙考慮得倒是周全?!?/p>


“不過現在出現了點意外狀況?!?/p>


“什么?”


“呃,你先別急,冷靜一點聽我說……”斐迪亞又抿了一口茶,似乎在斟酌怎么遣詞用句——因為接下來要他要說的事可能會令弒君者有些無法接受,要考慮怎么說才能讓她好受點……


“砰!”


又是一記響亮地撞門而入聲,事與愿違的加茲托克一口茶噴了出來,更加直截了當的來者就這么闖入,不給斐迪亞解釋的機會:


“喂,蛇佬,你的車派好沒,我們準備離開這里了!”


紅發(fā)的薩卡茲少女提著長劍,大步往辦公室一邁,坐在沙發(fā)上的弒君者一個激靈,“刷”的一下站起身來,讓前者略微一怔:


“是你,瘋婆子!”


“誒,柳德米拉小姐,你和史爾特爾小姐互相認識嗎?”


加茲托克的疑問脫口而出,一旁的薩卡茲打量了一下魯珀,一對紫眸中不屑與迷茫共存:


“你是……誰呀?我對弱小的人可沒什么印象。”


“你說誰,弱小……”


弒君者一字一句地念道,她的雙目已經沒入了發(fā)梢的陰影。自從切城事件之后,她回敘拉古找到師傅,經過了四個月的超高強度訓練,切實感受到自己變強之后在整合運動節(jié)節(jié)勝利的鼓舞下選擇了回歸,想不到會在這個時間點碰上曾讓自己蒙羞的女魔族,對方還嘲笑自己“弱小”;新仇舊恨,在這一瞬間涌上心頭。


無聲無息地,她在原地消失,在在場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移動到薩卡茲身后,伸手直取對方脖頸——


◇◇◇◇◇◇◇◇◇◇◇◇


很遺憾的是,又一名來者恰好在這個時候入場,閃到史爾特爾身后的弒君者正好就在他的面前,健碩而敏捷的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擒拿住了弒君者的手臂,然后將其扣住往弒君者背后一擰,電光火石之間將她制服。


“放開我,你這混蛋又是誰!”弒君者怒罵一聲,艱難地轉過身,對方竟是一名一看就非同尋常的菲林。他有一張野獸的臉,黑衣白褲包裹著肌肉虬髯的健美身型,渾身濃密的毛發(fā)黑白相間,銀色的眼珠銳利而沉穩(wěn),卻沒有絲毫的兇暴感。


“這家伙居然還想偷襲我,謝了啊,山?!?/p>


“不必客氣,史爾特爾?!?/p>


被稱之為山的菲林和史爾特爾淡定地交流著,似乎毫不在意死命掙扎卻不得脫身的弒君者??蓱z的魯珀腦海中浮現出這幾個月訓練的場景,被逼著每天加練,因為完不成訓練任務被罰不許吃飯,還有師傅冷酷的斷言:


“柳德米拉,雖然我看見了你的努力,但是你的天賦決定了你的上限,師傅也無能為力。”


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充斥了她的全身,令她失魂落魄,感受到對方無力化的山也放開了她: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要襲擊我的同伴?!?/p>


“要你管?跟你有什么關系?”


弒君者甩開了山,退回沙發(fā)旁,一臉厭憎地望著二人。


“呃,不好意思,柳德米拉小姐,好像真的有關系”,加茲托克一臉尷尬地朝魯珀道,“這兩位是羅德島干員,他們的任務也需要從我這里派車,正好你來了,我打算把你們……”


“羅德島?!不行,絕對不行??!”


弒君者朝著斐迪亞一聲大喝,場面頓時變得更加尷尬了,直到山大步上前,帶著誠懇的表情站在兩者之間。


◇◇◇◇◇◇◇◇◇◇◇◇


“朋友,如果資料沒出錯,你是不是整合運動的干部,‘弒君者’柳德米拉小姐?!?/p>


“是又如何?”


“我是一個月前新加入羅德島的干員,通過資料了解了切城-龍門事件,我身邊這位史爾特爾小姐亦是如此。說實話,我對羅德島和整合運動的沖突并無實感,但是我知道我們曾經彼此仇恨,互相都背上了對方的血債……”


菲林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令弒君者狂躁之意稍減,凝神聆聽。


“但是,難道我們不死不休地將仇恨延續(xù)下去,就能解決感染者的問題嗎?就能得到屬于感染者的自由嗎?我們羅德島自始至終都是為了解救感染者,你們整合運動的初衷亦是實現感染者的解放,既然已經到了烏薩斯革命的關鍵時刻,何不放下仇恨,求同存異,讓我們雙方暫時接納彼此,為打碎感染者的鐐銬而戰(zhàn)!”


山朝弒君者伸出了手,后者面露遲疑,似乎還想反駁什么:


“如果你還有所懷疑,大可以在同行時驗證我的誠意?!?/p>


“狡猾的大貓,好吧!”弒君者沒好氣地伸手與山握住,“先說好我不會信任羅德島,如果發(fā)現你們圖謀不軌,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還有,同行可以,那個瘋婆子不能出現在我的視野里!”


“這樣就好,弒君者小姐?!鄙铰冻鲆唤z微笑,然后朝史爾特爾使了個眼色,后者一聲冷哼,并不想搭話。


“說的太好了,羅德島的山干員!”


加茲托克突然鼓起掌來,笑嘻嘻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與羅德島冰釋前嫌也是伊斯塔的意思,畢竟整合運動之前在這座城市也是做了不少難以原諒的事,他作為現在的領袖希望羅德島能夠起到監(jiān)督作用,派你這樣的干員來真是再合適不過。”


無視弒君者不滿地瞪眼,斐迪亞望向山的目光別有深意,后者慎重地點了點頭……


◇◇◇◇◇◇◇◇◇◇◇◇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對車隊和交通路線的討論結束后,加茲托克單獨叫住了正欲離開的山:


“安東尼先生,既然沒有外人了,可以說說此行的目的嗎?”


“很遺憾,雖然我們很感激你愿意幫忙,但是羅德島的任務屬于機密”,山淡然回答,“命運科技集團的加茲托克先生。”


“沒事,我沒有打探羅德島計劃的意思,我希望明確你自己的計劃”,加茲托克將茶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嘴,“為此你需要找到我那位鳥人同事,是不是?!?/p>


“…………”


“你父母以及曼斯菲爾德的事,我們命運科技在萊茵生命的干涉下沒能幫上忙,的確是非常遺憾。不過伊斯塔確實接觸過能量科主任斐爾迪南,這應該是赫默告訴你的吧,我不確定作為整合運動領袖的他能不能抽出時間給你提供幫助,但是我們都會處于同一陣線,請保持耐心?!?/p>


“那就好,希望一切如你所言,加茲托克先生?!?/p>


◇◇◇◇◇◇◇◇◇◇◇◇

◇◇◇◇◇◇◇◇◇◇◇◇


6月19日? a.m 8:30? 烏薩斯南部荒野


陰郁的天幕下,從切爾諾伯格出發(fā)的車隊在崎嶇的丘陵地帶迤邐前行,坐在前排的兩名羅德島外勤干員,一人駕車,一人手持地圖進行導航。


山和弒君者坐在第二排,菲林對魯珀十分關照,同時也不吝道出自己的經歷——被囚禁卻從未放棄希望,在力戰(zhàn)中獲取自由,經歷思考與抉擇后追隨了羅德島的理念。如同當初在越獄危險關頭對羅賓的鼓勵那般,他并未強迫弒君者接受他的觀點,只是坦誠地把選擇權交給了對方。


弒君者起初對他說的話毫不理睬,但逐漸還是被山的坦誠和友善打動。她原本就是簡單淳樸的人,只是之前接受了黑蛇塔露拉的仇恨思想變得狹隘而偏激,在黑蛇失敗之后她也開始反思這一點,再加上幾個月以來師傅的訓導,實質上她在內心深處已經逐漸減少了對羅德島的敵意。


況且,考慮到那位和自己身世關聯匪淺的凱爾希,弒君者不得不重新規(guī)劃和羅德島的相處方式,此時眼前坦誠的菲林正好給了她這個臺階——當然,要是后面的行車里沒有那個和自己在納波利斯結梁子的薩卡茲“瘋婆子”就更好了。


“我已經知道你為什么要加入羅德島了,大老虎,能不能告訴我后面那個紅頭發(fā)魔族佬怎么來的?”


“你說史爾特爾嗎?”


“那家伙在納波利斯幫助迫害感染者的黑幫,羅德島居然連這種人都要!”


“這種事我就不清楚了,據說是被執(zhí)行任務的外勤干員在烏薩斯周邊的一個遭到了天災侵害的小鎮(zhèn)廢墟之中發(fā)現的,好心的干員擔心她受到后續(xù)災害的影響,就把她帶回來了?!?/p>


“什么……你們羅德島就這么把這種危險人物撿回來了?”


弒君者面罩都差點驚掉了。


“危險嗎?史爾特爾的性格的確比較高傲,戰(zhàn)斗能力也非常出眾,不過大家習慣之后發(fā)現她其實不難相處,尤其是被博士的冰淇淋誘騙之后?!?/p>


山微笑著回答。


◇◇◇◇◇◇◇◇◇◇◇◇


“阿嚏!”


后車內正在舀著一小碗冰淇淋的史爾特爾猛地打了個噴嚏:“哪個混蛋在背后說我!”


◇◇◇◇◇◇◇◇◇◇◇◇


“博士,就是你們那個臉都不敢露的指揮官,一點戰(zhàn)斗能力都沒有還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裝模作樣!”


“可別小看博士,我這輩子幾乎沒有遇到過比他更值得信賴的人”,山目視前方,自顧自地感慨道,“他是我在曼斯菲爾德之后遇到的第一個朋友,無論何時,和他喝一杯都是我最好的放松方式……只有他能看清我最真實的樣子,然后和我成為朋友……”


“等等,前面狀況不對!”


弒君者猛地拉了下山的衣袖,打斷了他的發(fā)言。菲林順著魯珀的目光望向前窗,只見全副武裝的烏薩斯士兵在路段盡頭設置了一個哨卡,并在此守衛(wèi),外勤干員見狀急忙停車。


“‘烏薩斯粗口’,這里不是規(guī)劃好的安全路線嗎,為什么會出現烏薩斯士兵!”弒君者不由得罵道。


“埋怨也沒用,里克,你們守在車里,我和弒君者小姐出去打探前方的狀況?!?/p>


“好的,我們在這里等著你們,一定要小心,安東尼?!?/p>


山冷靜地吩咐著外勤干員,然后招呼弒君者下車,兩人剛出車門,發(fā)現史爾特爾也來到了他們身側。


“前面是新的殲滅對象嗎?”薩卡茲將巨劍對地面一杵,倨傲地問了一句。


“不要沖動,史爾特爾,我們先去偵查一下這支部隊的規(guī)模”,山急忙對史爾特爾搖了搖頭,“烏薩斯的正規(guī)軍和我們平時出任務對付的家伙完全不一樣。”


“沒關系,山先生,這種瘋子去送死更好,說不定我們可以趁她制造的混亂溜之大吉。”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弒君者趁此機會發(fā)起挑釁,可惜這只是得到了對方嫌棄而鄙夷的目光:


“這位客人既然這么說了,我就贊成你的意見好了,我們去偵查狀況吧,山。”


沒想到這個挑釁竟起了反作用,魯珀不由得臉色一黑。山苦笑著擋在兩人身前,帶著她們來到一個高處的巖石之后,這是一個視野良好的天然掩體。


◇◇◇◇◇◇◇◇◇◇◇◇


這個剛設立不久的哨卡的確是烏薩斯正規(guī)軍構成,從高處俯瞰,從戰(zhàn)士、突擊者、術士到后方的弩手應有盡有。除了前方站崗的士兵,剩下的人都在營地旁休息,干部模樣的士兵在這片狹窄的區(qū)域反復巡視。山略微一數,這里差不多有三四十人,數個小隊的規(guī)模。


三人不知道的是,這些士兵正是數日前被感染者游擊隊沖散的第十二集團軍,也就是由被那位“九”所擊潰的殘兵敗將,加茲托克當然不會料到他們的到來,也就沒有更改規(guī)劃的路線。


哨卡所處的位置非常微妙,往其十點鐘方向望去,還有另一條從丘陵中延伸的道路也通向此處??磥磉@些士兵為了在荒野中立足,打算做一些山賊的勾當,畢竟得不到足夠的補給,他們也很難堅持到和主力部隊會和。


“想不到第一次執(zhí)行重要任務就遇到這種情況,真是不走運?!鄙阶猿鞍愕叵胫?,腦中已經模擬出了計劃:“嘗試用話術拖住前面的士兵,然后讓弒君者去擒拿那個首領模樣的人,只能試一試了……等等,那邊山路怎么有行車的聲音,難道還有車隊會在這非常時期前往烏薩斯腹地?”


正欲將計劃告訴身旁兩人的山被這新出現的狀況一驚,身旁的弒君者和史爾特爾也發(fā)覺了新狀況,露出不解的神情。轉眼間,近十輛滿載的大貨車呈現在眾人面前,車窗從外側并不透光,所載的貨物被黑色的幕布密封得嚴嚴實實,這瞬間吸引了哨卡士兵的目光。


“這里是烏薩斯邊防部隊,請立即停車,接受檢查!”


干部模樣的士兵呼喝著,帶著一隊突擊者和術士將車隊團團圍住,對方也老老實實把車輛停在原地,最前方的貨車打開了車門,一名女性黎博利走下車來。


“怎么可能,怎么會是她??。 ?/p>


看清那名黎博利的山臉色驟變,渾身肌肉鼓起,擺出了臨戰(zhàn)的姿態(tài)。弒君者和史爾特爾見狀更加驚愕,畢竟菲林給她們的印象一直是沉穩(wěn)理智,于是也不由得將目光鎖定在那個走出貨車的新來客身上。


黎博利長著一張?zhí)鹈揽扇说哪?,金眸玲瓏,綠發(fā)如瀑,淺綠色的工作外套令她像個研究人員,帶著裝飾的黑裙又給她平添幾分青春俏麗的氣息,此時她正彬彬有禮地朝士兵首領打了個招呼:


“先生您好,我們是來自哥倫比亞的合法商人,來烏薩斯做生意,請問你們有何貴干?”


婉轉悅耳的口音傳入眾人耳中,雖然是較為生澀的烏薩斯語,然配上她出眾的外貌和恭敬的表情,首領聽了也不禁露出微笑,態(tài)度瞬間柔和了很多;饒是如此,他還是記得自己這幫部下守在這里的目的,委婉地客氣了幾句后,示意士兵們朝運輸的貨物靠攏。


“先生,請原諒我無禮的請求,這些貨物的密封對我們的生意非常重要,能不能不要拆開檢查,我這邊也準備了薄禮,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呢?”


“非常抱歉,哥倫比亞的美麗女士,如果是平時我們肯定會放行,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偉大的帝國現在處于戰(zhàn)時,我也不便接受你的好意,所以……”


“沒關系,先生,這份禮物我會送給您,還請您賞臉接受?!?/p>


黎博利軟綿綿的話語聽得首領一陣飄飄然,他的笑容更加燦爛,警惕之意盡去。


此刻,唯有旁觀的山知道迎接他的會是什么。


◇◇◇◇◇◇◇◇◇◇◇◇


“呲~~~~~”


水箭劃破了空氣,在下一秒鐘化為了鮮紅的血箭;士兵首領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右手食指直指自己脖頸的黎博利是他在意識消散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毫無疑問,這道貫穿他大動脈的水流便是對方賜予他的“禮物”。


“長官……不可能,你干了什么!”


看到自己長官如此簡單地丟掉性命,周圍的士兵在震驚中怒喝,他們立刻嚴嚴實實地圍住了黎博利,可沒人能想到這出于沖動的行為會斷送自己的性命——只見黎博利又憑空喚出一道水流,并在空氣中急速穿梭,如鬼魅般貫穿周圍士兵的胸口,這近乎無法防御的攻擊輕巧地收割著眾人的性命,令士兵們瞬間陷入混亂。


就在此時,弩手和術士的猛轟從外側襲來,黎博利似乎沒料到這來自遠處的伏擊,她的胸口被三支冷箭貫穿,一記法球結實地轟在了她的腦門上。連續(xù)的致命攻擊令黎博利雙膝一軟,跪在地面,水流也隨之消散,見此情景,士兵們如噩夢結束般長呼一口氣。


“不對,各位,你們看,她……她沒有流血!”


不知道哪名士兵顫聲提示了一句,所有人再次將目光轉向似乎已經身亡的黎博利,接著,在他們驚駭的眼神中,“尸體”崩散,化作一個奇特的水球……


“這到底是什么,不,不?。。?!”


絕望的嘶吼開始在丘陵中不斷回蕩,一道難以想象的滔天巨浪從水球內涌出,瞬間席卷了整個哨卡,所有士兵都被卷入浪中,沖刷著、蹂躪著他們的軀體,沒有任何反抗和還手的可能;很快叫喊聲也平復了下來,大片的鮮血融入水流中,令巨浪變?yōu)椤把恕?,洶涌而詭異地帶著他們的尸體消失在哨卡之外;最后,一開始的水球也隨之消失,地面干凈得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二三十名烏薩斯正規(guī)軍士兵,就這樣被……干掉了?”


弒君者狠狠揉搓著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要么是在做夢,要么是眼花了,如果這是源石技藝,施術者比起自己認知中頂級的霜星、塔露拉有過之而無不及,單論精準純熟甚至更在這二者之上。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吧,山,還是告訴我們比較好。”


史爾特爾出言詢問,她注意到山的毛發(fā)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是的,我認識”,菲林似乎艱難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她憑借遠程的分身就能震懾住赫默,萊茵生命的主任,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


“萊茵生命主任?”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沒錯,那家伙是萊茵生命生態(tài)科主任,繆爾賽思!”


◇◇◇◇◇◇◇◇◇◇◇◇


三人交談之間,貨車開門聲再次傳來,和剛才“黎博利”一模一樣的女人輕巧地跳出了車門,不同的是,這次她面朝的方向是三人所處的掩體:


“三位朋友看夠了沒,放心啦,你們不是那群可惡的家伙,我不會對你們做什么,出來吧。”


史爾特爾心中一凜,抄起身邊的巨劍作勢欲上,山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別沖動,你的力量被她克制,我去和她交涉,有我在她不會傷害你們?!?/p>


“可是大老虎,她……”


“不要多說話,出去之后保持安靜!”


菲林又伸手打斷了弒君者的話語,他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為此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然后走出掩體之外。


◇◇◇◇◇◇◇◇◇◇◇◇


“你好,好久不見,安東尼先生!”


繆爾賽思對山親切地揮了揮手,轉眼間她便悄然無息地靠近了三人,這再次震撼了一旁的魯珀。


“你好,繆爾賽思主任,真想不到會在這里再次見面”,山走近了黎博利,他的語氣不卑不亢,“感謝你為我們解圍,不過你的手段讓我覺得有待商榷。”


“誒,我不動手這些烏薩斯士兵也會殺人越貨的哦,安東尼先生難道看不出來?還是說你加入羅德島之后被那邊影響得越來越仁慈了。”


“先不說這個,既然你已經發(fā)現了我們,肯定不會就此罷手吧?!?/p>


山屹立原地,拋出了直截了當的問題,弒君者和史爾特爾對望一眼,然后將目光鎖定在黎博利身上,逐漸握緊自己的武器。


“別那么瞪著我啊,怎么我好像又被當成壞人了?!?/p>


黎博利輕松地掃視三人,嫣然一笑,從容之態(tài)盡顯: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但是我可以斷言我們來烏薩斯要找的人是同一個哦?!?/p>


“為什么這么說……”


“很明顯,當年同時接觸了斐爾迪南和我,現在帶領感染者們在烏薩斯帝國翻云覆雨的,除了他還有誰?!?/p>


此言一出,三人的瞳孔同時緊縮,繆爾賽思有些戲謔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臉上笑意更濃。


“放心,你現在是羅德島干員,我絕對沒有什么不恰當的想法,這次只是申請我的車隊和你們羅德島同行,你會同意的吧,安東尼先生?”


感到自己別無選擇,山皺緊了眉頭,看來只能接受這個局面了。


“我同意,但是你得保證我們之間互不干涉?!?/p>


“那就好了,當然可以。”


交涉完畢,繆爾賽思滿意地點了點頭,向三人揮了揮手,之后翩然回到了自己的車內。


而另一邊,山也拉著兀自不服的兩名同伴回到了車上,他們的路程還在繼續(xù),只是多了一群令人無比不安的新同伴,這讓他久久無法平靜:


“整合運動、命運科技、萊茵生命……這混亂的局勢如同漩渦一般吸納了各方勢力,這個國家將遭受何種沖擊,真是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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