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巴西警方發(fā)現(xiàn)幾名政府官員的房屋被遺棄，并有打斗的跡象，因此不能排除外星人綁架的可能性。由于政府官方對此語焉不詳，導(dǎo)致民眾間的緊張情緒升溫。

在一次罕見的公開露面中，

(這一段審核不喜歡，刪了)

呼吁實現(xiàn)秩序與和平，國際之間的外交事件雖然已在最近解決，但還是引發(fā)了緊張局勢。民意調(diào)查仍然顯示出對世界各地最近發(fā)生的襲擊事件的極大關(guān)注。

2015年4月29日，09:30，星塵實驗室

“對于這個‘更大規(guī)模測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沈抬起一邊眉毛問道，同時看著星塵實驗室測試區(qū)里的其他人，“我希望，不是什么危險的呈？” 樣子有點冷淡的瓦倫坐在辦公桌旁，翻閱著之前采集的成堆的測試數(shù)據(jù)，詹金斯則咧嘴一笑聳了聳肩。暮光是房間里的最后一個，在制定新的測試計劃時，很滿足地吃著沙拉碗里的東西。

“嗯，我們已經(jīng)在實驗室里做了幾乎所有能在這里做的測試，對嗎？幾乎所有可能的組合都在嚙齒動物身上進行了測試，甚至在馬特和我身上，”拉娜看著房間里的每個人解釋道，“我只是建議我們把規(guī)模擴大一點?！?/span>

隨著詹金斯說出她的想法，瓦倫的注意力終于離開了平板電腦?！按_實如此。我們還沒有對這種‘墻邊花’能力進行任何形式的壓力測試，以確定隨著潛在觀察者數(shù)量的增加其有效性是否會降低，或是否對能力源頭有任何不利影響……”當(dāng)她說完她的想法后，向暮光投去沉思的一瞥。

沈為瓦倫進行翻譯，暮光立刻點頭了?！拔液軜芬鈳兔Γ〗裉鞙y試的具體條件是什么？”就在瓦倫解釋這件事的時候，一小方塑料薄膜從暮光吃飯的桌子上飄浮了起來，緊緊地裹住碗，接著碗就飛到了角落里的冰箱那兒。冰箱啪的一聲打開又關(guān)上，就像一個怪物在吞吃碗一樣。所有這些事情一氣呵成，暮光甚至頭都沒回。

“你做那事我永遠都看不厭，小暮暮。我還以為你必須看著你施法的東西呢？”拉娜笑著問道。

暮光給她一個微笑，用蹄子撓了撓一只耳朵，然后回答道：“如果我熟悉我周圍的東西，我可以憑記憶移動這些物體。在家鄉(xiāng)，我可以在大約半分鐘內(nèi)重新整理和放回圖書館里的書，而大多數(shù)書我都不必看著，但那也是因為我非常熟悉圖書館的布局。”

“憑記憶移動?xùn)|西；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你的圖書館里有多少本書？”拉娜問道，并且直截了當(dāng)?shù)責(zé)o視了瓦倫對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場對話投來的鷹一樣的目光。

“哦，大約500本左右。那么今天的實驗是什么？”暮光問道，當(dāng)她看到沈和詹金斯兩人看向她的目光，以及瓦倫的眼睛在他們?nèi)咧g跳來跳去后，她的熱情中便夾雜了稍許恐懼?！啊裁窗?？是我說了什么嗎？”

“哦，沒什么！沒什么！”面對她的懷疑，拉娜很快揮了揮手打發(fā)了，然后在瓦倫可能會對剛才說的話大發(fā)雷霆之前，開始再次說話?！八?，就像我說的，我今天有一個測試計劃。你在我身上施放墻邊花，然后我到基地里面散散步。沈可以在電腦上施展他的巫術(shù)，好讓瓦倫可以跟蹤我去了哪里，是否有人注意到我的運動。沈也可以陪伴你，如果你在維持咒語方面有任何問題，他會在那里記錄下來。馬特應(yīng)該很快就會來幫忙?！碑?dāng)解釋完之后，她沖暮光拋了個媚眼，得到的回應(yīng)是獨角獸臉上的紅暈。我肯定會為此下地獄的，拉娜沉思道，但她那個樣子的時候太可愛了。

“對于這個擬議的測試，我只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瓦倫大聲說道，所有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她，“這很適合對這個能力進行壓力測試，但我擔(dān)心只有你一個人無法在這種環(huán)境下測試其有效性?！彼蚝罂恐岩桓种阜旁谙掳蜕?，繼續(xù)說，“特別是，對于她遇到的其他人來說，拉娜在基地里游蕩并不是一件罕見的事情，所以這不能保證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無論她身上是否施加了這種能力?！?/span>

“說得很對。這就是為什么恐怕我需要借沈的一條領(lǐng)帶和一件實驗服，”拉娜又是咧嘴一笑。就像她與暮光的互動一樣，她看到了她所期待的沈和瓦倫雙方的反應(yīng)。前者拱起一邊眉毛，而后者面無表情地瞪著她?！跋嘈盼?，伙計們，我有一個計劃。”

拉娜花了五分鐘創(chuàng)造性地穿戴了實驗服和領(lǐng)帶，打開了無線耳麥，轉(zhuǎn)向她的觀眾問道，“那么，我看起來怎么樣？”

瓦倫的反應(yīng)是難以置信地搖頭。沈則是一個勉強壓制的傻笑。暮光簡單地回答道，“你看起來好滑稽，”然后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太好了！這正是我想要的！準備好所有的技術(shù)巫術(shù)了嗎？”沈點頭并豎起大拇指?！昂冒?，小暮暮！用那好東西打我！”

“好，開始了！”暮光說道，角閃爍起來。“放好了，祝你好運！”

有了那話，拉娜豎起大拇指，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在她差一點就到門口時，門滑開了，她被迫快速走到一邊，以免撞上馬特。另外這名士兵揮揮手進入實驗室，當(dāng)他經(jīng)過拉娜身邊時甚至沒有反應(yīng)。感覺到機會，拉娜跳過敞開的門開始測試。

當(dāng)她走進走廊后，實驗室外的兩名警衛(wèi)甚至沒有眨眼或向她的方向瞥一眼。拉娜轉(zhuǎn)身揮手，然后跳上跳下，同樣沒有反應(yīng)?，F(xiàn)在是時候看看我能逃脫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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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09:45，任務(wù)控制室

戴維.布拉德福德花了很短的時間來欣賞全息地球儀在任務(wù)控制室中心盤旋這個相對平靜的景象。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接觸，也沒有任何行動正在進行，也沒有任何緊急情況需要立即引起他的注意。布拉德福德的任務(wù)清單上的最高優(yōu)先級任務(wù)是審閱和批準將在48小時內(nèi)提交理事會的報告。

行動后報告和行動總結(jié)以及月度傷亡名單和新招募報告都是標準的。在后一份報告中，最值得注意的名字是張紹杰。與XCOM行動期間獲取的許多‘資產(chǎn)’一樣，在可預(yù)見的未來里，給張‘提供’了居住和保護。張的反建議令人驚訝。他不滿足于僅僅坐在牢房里，而是作為XCOM的一名士兵貢獻他的專業(yè)技能。

他使用槍支比較熟練是意料之中的，但他的熟練程度……令人驚訝，布拉德福德邊審閱這名中國男子的測試結(jié)果邊沉思著。他過去的關(guān)系仍然令人擔(dān)憂，但如果他是真誠的，那么他將成為一名非常有價值的外勤特工。對小型武器的熟練程度和他的身體狀況一樣是一流的。我沒想到的是他對長槍和炸藥都很熟悉。

一旦他的技能為人所知，張在XCOM里正式獲得了一個狙擊手的職位，并接受了爆破方面的專業(yè)培訓(xùn)。根據(jù)戴維從張的部隊領(lǐng)導(dǎo)那里得知的消息，他受到了其他士兵有點冷淡的對待，但來自第一攻擊分隊的男女士兵很快就接收了他。張也不遺余力地志愿去做任何能做的事，包括布拉德福德的月末報告工作中另一個值得注意的部分：星塵。

自從布拉德福德參觀實驗室后，沒有出現(xiàn)任何進一步的問題。正如承諾的那樣，瓦倫博士轉(zhuǎn)發(fā)了她的報告，并在必要時更新了其他報告，以詳述進行的所有新測試，并且對實驗體也不那么敵對了?！涞鸵着乾F(xiàn)在描述她最常用的話語，而不是‘尖酸和惡毒’。不完全是最好的進展，但仍然是一種改善。

這種不那么具有對抗性的方式使XCOM的那位客人更容易接受，也更愿意在瓦倫設(shè)定的參數(shù)范圍內(nèi)展示她的能力。第一批測試已經(jīng)證實‘墻邊花’無法影響數(shù)字錄像，讓布拉德福德暗暗大松了一口氣的是沒有跡象表明這種能力曾被濫用以逃離居住區(qū)。對相反能力的測試從未完成，根據(jù)報告的文字，布拉德福德只能同意這個決定。如果實驗體說的話可信，唯一一次使用‘想要就要’能力導(dǎo)致了一場關(guān)于一個布娃娃的騷亂。

盡管無法完全測試后一種能力，總的來說，戴維認為這也是凈收益。自從星塵那次事故之后，他著意不僅要審閱正式報告，還要審閱項目中有關(guān)科學(xué)家的個人筆記。事實證明，看看沒經(jīng)過‘消毒’的正式報告是很有啟發(fā)性的，因為科學(xué)家們往往只提交他們能夠證明或觀察到的內(nèi)容。作為人工重建觀察到的能力的第一步，搞清‘秘金’是什么的測試無疑將使理事會極其感興趣。

另一方面，布拉德福德也注意到了對把暮光放到地球來的那個生靈的描述?！疅o序’的各種能力令人不安，但最讓布拉德福德感到困擾的是它將生物瞬間送到地球的能力。如果傳送術(shù)的那些限制是準確的，那么無序一定擁有驚人的能量，加上對地球當(dāng)前情況的了解。第一條可以改天再擔(dān)憂，但第二條就更為直接了。關(guān)于地球正被一種外星力量觀察的消息一經(jīng)披露就夠令人震驚了，但還有另一個外星力量的可能性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說到讓事情變得更糟…布拉德福德一邊想，一邊壓住嘆息和捏鼻梁的沖動。暮光自己展示的和在受到請求后展示的絕大多數(shù)能力無疑在理事會拿到報告后就會成為焦點。同樣令人不安的是她的天性。經(jīng)過幾個月與漂浮者和寄生獸這樣的怪物打交道后，接觸到一個表現(xiàn)得更像快樂的實習(xí)生或大學(xué)生，看起來像從一本兒童繪本中冒出來的外星人，這簡直荒謬。

這可沒法讓我前進。這一次布拉德福德再也忍不住擦一下前額的沖動，然后把星塵研究文件放到他的待辦文件箱里，然后轉(zhuǎn)向更有意義的事情。

瓦倫對根據(jù)理事會的要求回收的那個物品的報告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樣非常詳盡。她的初步結(jié)論推測它是某種信標或通信設(shè)備，謝天謝地，當(dāng)時它處于非激活狀態(tài)。附在她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之后是張自己的講述，他的前雇主是如何發(fā)現(xiàn)它，以及他是如何得到它的。

委員會的信息說該物品是曾經(jīng)是黑市拍賣的標的，但是張的報告對事件提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沒有進行什么拍賣；一名買家直接與犯罪分子聯(lián)系，并向他們提供了巨額資金來買它。張是被賦予送貨任務(wù)的人，出于對世界的忠誠或自保，他聯(lián)系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作戰(zhàn)部隊的成員，后者又聯(lián)系了XCOM。

他這樣做真是太好了，否則我們很可能會重兵出擊去回收它…布拉德福德想道，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XCOM制定的應(yīng)對可能與其它人類作戰(zhàn)的計劃。

在分心之后，他眨了眨眼，皺了皺眉，目光轉(zhuǎn)向了通往兵營的出口。什么東西來了，他的直覺告訴他。他越是忽視這種感覺，它似乎就越重要。什么東西來了。

布拉德福德鎖定他的平板電腦后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向出口。當(dāng)他經(jīng)過時，一些指揮人員抬起頭來，但他無視了他們。不管來的是什么，都在那扇門的另一邊……當(dāng)走近那扇門時，他叉起雙臂，只是盯著它看，好像只要他瞪得夠久，那扇門就會泄露它的秘密。然后，就像魔法一樣，門打開了，后面…什么也沒有。不，不是什么都沒有。這里有什么東西。

“你以為你在干什么？“布拉德福德平和地問道，聽到了那個‘東西’的一聲尖叫。詹金斯仿佛憑空冒了出來，站在任務(wù)控制室大門的另一邊。她背上罩著一件科學(xué)團隊的實驗服，袖子像即興披肩一樣系在脖子上，而領(lǐng)帶像繃帶一樣系在額頭上。領(lǐng)帶的多余松弛部分收在她的額頭上，打了一個圈，塞回領(lǐng)帶里，領(lǐng)帶垂在她的臉中間。最后，這套奇怪的裝備中最常見的可能就是一只耳朵上的無線耳麥了。經(jīng)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布拉德福德的凝視變成了怒視，而拉娜臉色變得紙一樣白。

來自布拉德福德自己的耳機的消息打斷了凝視決斗?！安祭赂５轮笓]官，莫伊拉.瓦倫博士想和你談?wù)??！?/span>

“接進來?！?/span>

“指揮官，詹金斯列兵正在協(xié)助我們進行星塵實驗室的測試。我們一直在使用監(jiān)控系統(tǒng)跟蹤她在基地里的進展，并記錄下最近發(fā)現(xiàn)的有效性。她目前穿的…服裝是測試的一部分，”莫伊拉快速解釋了一下，布拉德福德拱起一邊眉毛。在他說話之前，莫伊拉繼續(xù)說道，“到目前為止，你是唯一一個對詹金斯有反應(yīng)的。是什么讓她現(xiàn)形的？”

“什么都沒做，我只是憑直覺行事，”布拉德福德回答。

“啊，我明白了，”回應(yīng)來了，盡管語氣暗示了相反的意思，“你能讓詹金斯列兵回到星塵實驗室嗎？我們已經(jīng)為這一特定測試收集了足夠的數(shù)據(jù)?！?/span>

“可以，”布拉德福德繼續(xù)瞪了詹金斯一會兒，然后直接跟她說話，“瓦倫博士希望你回到實驗室?！?/span>

“是的，長官！”詹金斯說完，便以近乎無禮的倉促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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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10:00，星塵實驗室

“歡迎回來！”當(dāng)拉娜再次進入實驗室時，暮光對她微笑，不過當(dāng)她看到拉娜臉上的表情時，她的笑容消失了?！澳銢]事吧？”

女兵眨了眨眼睛，試圖報以微笑，“哦，不，別擔(dān)心我。只是當(dāng)我看到布拉德福德在門的另一邊等著我時，我差點心臟病發(fā)作。我敢發(fā)誓他不用調(diào)頭看就可以看穿周圍的角落。”

“我必須承認，我很高興看到你在那怒視下冒冷汗?！瘪R特壞笑著說道，“我在你周圍忍受了那么多廢話之后，那是你活該?！?/span>

“聽起來你很害怕他，”暮光平靜地問道，馬特和拉娜都揮了揮手表示她無需擔(dān)憂，但他們臉上的表情講述了另一個故事?！八娴哪敲纯膳聠?？”

“嗯，與其說他嚇人，不如說他那雙眼睛嚇人?！瘪R特字斟句酌慢慢地解釋道?！耙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如果他心情正常，而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么他的眼睛會讓你當(dāng)場崩潰。此外，他有一種神秘的方式知道事情什么時候會發(fā)生。詹金斯，還記得上次我們外出時發(fā)生了什么嗎？”

外出？暮光想了想，正要問，但她停了下來。就是這個表情。他們談?wù)撌虑?，露出那種表情，然后他們從不解釋他們在說什么…

“哦，我記得。流言（Scuttlebutt，原意為水桶）傳說他在第三和第六攻擊分隊上一次的行動中也做了類似的事情?！崩揉絿伒溃缓蠼忾_她脖子上的外套袖子并把領(lǐng)帶還給沈?！艾F(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大伙兒越來越認為他能精準算命的地步了。我自己不會說那么邪乎，但那個人有發(fā)現(xiàn)麻煩的本領(lǐng)，這是非常有用的?！?/span>

在這次對話引出的所有問題中，暮光最后問的似乎微不足道?！罢l是‘水桶’？”

“哦，這是表示流言的一個俚語。謠言。你知道我的意思。”拉娜笑著回答說：“你知道的，唯一比光速還快的東西就是勁爆的謠言。請注意，不是真的那樣，但我們?nèi)祟愑幸环N傾向，把散布謠言和流言蜚語作為一種消遣。你甚至可以稱之為我們女士的必備行為。”

“你怎么知道女士必備什么樣的行為？”馬特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壞笑問道：“有人給了你一個清單，讓你不要遵循嗎？”拉娜的反應(yīng)是瞪了一眼，然后做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暮光在這兩者之間看到得越來越頻繁了。玩笑沒來得及繼續(xù)，實驗室的門就開了。查爾斯和瓦倫懷里抱著大盒子，繞過隱私墻的一角。

“你們需要幫助嗎？”暮光問道，查爾斯給了她一個有點緊張的眼神和無言的搖頭。走了幾步后，兩個盒子都放在實驗室中心的大桌子上。“盒子里是什么？”

“測試材料，”查爾斯一邊回答，一邊撿起幾個小盒子，把它們放在桌子上?！拔也坏貌粡墓こ滩磕昧似渲幸恍┙饘伲渌饘賱t必須從表面搜尋到。我恐怕也不能留下來提供幫助，因為工程部需要我。我已經(jīng)將單個樣品與清單一起編號了。我也承認，一些樣品的質(zhì)量……不怎么樣，所以我會考慮在接下來的幾天搞到更好的樣品。”查爾斯面帶熟悉的微笑，將剪貼板遞給瓦倫，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讓我們看看，首先是鐵，”馬特撿起他面前的第一個盒子，打開它，然后把東西倒在桌子上。一根小金屬棒在桌子上叮當(dāng)作響，滾向邊緣，然后被暮光的心靈遙動飄了起來，“那么，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你怎么知道它是否與這個‘秘金’相似？”

“說實話，我不太清楚。”暮光一邊說，一邊把金屬棒飄近檢查。它完全筆直，沒有任何加工痕跡，不過一端刻著一個數(shù)字?！懊亟鸬氖褂弥辽僖呀?jīng)中斷…嗯…幾千年了。我讀過的書往往對秘金看起來什么樣子有著非常矛盾的描述，但都一致認為，當(dāng)它接觸到咒語時，會立即產(chǎn)生明顯的反應(yīng)。僅僅接觸魔法場的泛在能量是不夠的，它顯然需要法術(shù)的結(jié)構(gòu)化和定向意圖來產(chǎn)生反應(yīng)。”

“我們知道我們期待的反應(yīng)是什么樣嗎？”拉娜帶著一絲擔(dān)憂問道。那女人輕輕地把鐵棒從空中拔下來，放進盒子里，馬特打開下一個樣本盒子?！叭绻磻?yīng)像爆炸一樣，那就相當(dāng)不方便了?！?/span>

“我不認為會發(fā)生那種事，否則使用它太危險了?！蹦汗鈸u了搖頭，抓住下一個送來的物品?！半m然不完全是具體的證據(jù)，四葉賢者在他的日記中描述了他在附近一座山的山洞網(wǎng)絡(luò)中建造的一個據(jù)點，山洞中有水晶和石頭當(dāng)他施放照明咒語來查看時會發(fā)光。在那篇日記后面不久，便第一次提到他的四葉草之葉，這是得到了證實的秘金制品。這讓我相信，如果我們找到匹配的，它將會發(fā)光！”

第二個樣本同樣平淡無奇，暮光將其遞給拉娜，再次裝起來。第三個樣本似乎也是金屬，不過它是一個扭曲的廢金屬球，而不是像其他兩個一樣的棒或塊狀?！鞍?，似乎沈從外面搞到的這個，”馬特猜測道，把它給了暮光。

一次快速的心靈遙動抓取將它直接帶到了暮光面前供其檢查。她正要把它傳給拉娜，卻看到扭曲的球內(nèi)有一點動靜。她的好奇心勝出了，把它舉到臉前往里看，正好看到爪子尖上沾著血跡的肢體以驚人的速度向她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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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特正在打開下一個樣本的盒子，兩件事情快速連續(xù)發(fā)生。第一件是有東西在空中高速移動的呼嘯聲，近得讓馬特能感到它的經(jīng)過；接著是鐺的一聲巨響。第二件是暮光在尖叫。

“走開！”

暮光正以最快的速度倒退，直到她的屁屁與身后的墻相撞，臉上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和害怕。馬特的目光很快轉(zhuǎn)到地板上，在那里他發(fā)現(xiàn)了一只很可能是他見過的最大的蜘蛛。突然在一個非常明亮的房間里沒有了藏身之處后，蜘蛛開始向最近的庇護所飛奔：暮光。

當(dāng)蟲子在地板上向她飛奔而來時，暮光的臉從恐懼變成了絕望。她的角閃耀起危險程度的魔力，然后她在一次閃光中消失了。拉娜已經(jīng)開始行動，她用開口的盒子砰的一聲蓋住了可能的入侵者。

“小雜種跑得還挺快，如果它像那樣跳到我眼前，肯定也會嚇得我屁滾尿流?！崩劝l(fā)了點牢騷，看著馬特。“你還好嗎？”

“當(dāng)然，我怎么會不好呢？”馬特皺著眉頭問道。拉娜指著他身后的墻，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到最后一個樣本嵌入墻中整整兩英寸。他回頭看了看暮光之前在的地方，把事件聯(lián)系了起來。天哪，她差點把我的頭給削下來。

“也許你們當(dāng)中某個人應(yīng)該去看看暮光？”瓦倫令人意外地提出了這個建議，她大步走向那個新的墻壁裝飾品，用數(shù)據(jù)平板上的觸控筆戳了戳它?！八雌饋怼惶€(wěn)定。”

“也許你應(yīng)該去，馬特？我必須把這個非法闖入者送到保安拘留所?！崩冉ㄗh道，馬特瞇起了眼睛。我知道那種語氣，她在搞什么鬼。

任何進一步的懷疑都被打亂了，他看到蜘蛛爬上了拉娜旁邊的桌子，盡管事實上，自從她第一次用盒子蓋住它以后，她就沒動過盒子?！罢步鹚?，你干守衛(wèi)工作很差勁?！彼噶酥杆纳砗螅?dāng)女兵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那只蜘蛛離她臉只有六英寸遠時，他又聽到了一連串的臟話。馬特沒有留下來享受拉娜不停地把盒子砸在墻上而蜘蛛拼命躲開的場景，決定咬緊牙關(guān)忍住笑，去了暮光的居住區(qū)。

居住區(qū)的照明處于最低檔，但馬特很容易辨認出來暮光蜷縮在床上的身影，她裹著毯子，微微顫抖?？梢月牭捷p柔的抽泣聲，馬特猶豫了。她上次這個樣子是在瓦倫的初始測試后，當(dāng)時只有沈能打動她。但現(xiàn)在他不在這里，我在，所以……“暮光？你還好嗎？”

馬特心里有點希望她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或者命令他讓她獨自靜靜，所以當(dāng)暮光有反應(yīng)時，他很驚訝?！安?，不，我不好。”

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馬特走到床那里，坐在床腳邊，而暮光爬到床頭，用毯子裹住自己，讓她看起來像一只毛毛蟲?！澳阆胝?wù)剢幔俊彼麥睾偷貑柕馈?/span>

“那-那就像以前那次一樣，”暮光猶豫地回答道，“那些腿，它朝我沖來……我—我—”

啊，我現(xiàn)在明白了，馬特想著，各個信息碎片拼在了一起。那個該死的蜘蛛讓她想起了寄生獸?！拔颐靼?，暮光。你經(jīng)歷過一些非?？膳碌氖虑?，這些記憶需要時間才能淡忘。除了時間之外，我沒有任何特殊的技巧可以讓那些記憶快速消失。我最好的建議是小睡一會兒，如果你愿意的話，也許我們今晚晚些時候再談?！?/span>

暮光的頭從被子里露了出來，轉(zhuǎn)過臉來看著馬特。他不得不克制住看向別處的沖動。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淚水和內(nèi)疚，她幾乎是尖叫道：“這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好！當(dāng)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在地球上的時候，我很恐慌，我……我……”下一個詞似乎卡在她的喉嚨里，但一說出來后，話語的洪水便流了出來，“我殺生了，我剛才差點又對那只小蜘蛛做了同樣的事！塞拉斯蒂婭公主從來沒有殺過生，從來沒有，但我殺了！我是一個殺人犯，一個怪物，時間不會讓這個消失！”說完最后一句話后，暮光沉默了，但她繼續(xù)盯著馬特，仿佛預(yù)期他會譴責(zé)她。

馬特再也無法忍受她的目光，把頭扭開了。暮光開始默默地抽泣，哭了好幾分鐘。

“暮光，我想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這個，但在我來這里工作之前，我是我的國家軍隊中的一名士兵。我報名是因為家庭傳統(tǒng)之類的。我爸爸在軍隊呆過，他爸爸也呆過，等等?！瘪R特暫停了一下，看看暮光。她的肩膀偶爾會搖晃一下，但她的眼睛又一次盯著他。“高中一畢業(yè)我就報名了，然后就通過了新兵訓(xùn)練，小菜一碟。我把招募人員跟我說的那些夸夸其談都很當(dāng)回事。為你的國家服務(wù)。父親的首肯也不壞；當(dāng)我做出決定時，他非常高興。”

“我們從新兵營里出來的那一刻，就被運到某處沙漠去幫助我們的一個盟友收拾他們的爛攤子。發(fā)生了政權(quán)更迭，舊的衛(wèi)兵們不愿意被替換，并因此竭盡全力讓所有人的生活陷入地獄般的境地。他們甚至讓一些宗教領(lǐng)袖宣布新政府沒有得到他們的神的恩準并煽動叛亂。軍隊被派來試圖逮捕搗亂者，以便恢復(fù)和平。”

馬特身體前傾，胳膊肘搭在膝蓋上，雙手在臉前面握成拳頭，繼續(xù)講這個故事?！八晕液臀业呐笥褌儽蝗舆M了這片沙漠的爛攤子里，我們每個人都希望成為該死的大英雄，拯救世界的這個小角落。有一天。我們收到一條消息，叛亂的頭目之一藏匿在叛軍防線中心的某個小鎮(zhèn)上。所以我們悄悄地進了城，試圖在這個家伙發(fā)出警報之前抓住他。安安靜靜，搞掂就走?！?/span>

“我位于隊尾位置，掩護我們的后方，這樣就沒有人能偷襲我們了，然后我看到有人拿著武器從我們身后的一棟樓里走了出來?！瘪R特停下來深吸一口氣，試著吞下喉嚨后部的緊張感?！澳鞘且粋€孩子，大概12歲或13歲。不比我妹妹大多少，也很瘦，營養(yǎng)不良，但帶著一把可以殺了我或我的朋友的槍。我躲在隱蔽處，祈禱他能轉(zhuǎn)身回到房子里，這樣就能再活一天?！?/span>

“但那個蠢孩子看到了我們，舉起了槍，于是我向他開槍。三連射，命中軀干，他在倒地之前就死了，”暮光倒抽一口冷氣，讓馬特停頓了片刻，他閉上了眼睛?！拔覐膩頉]有想要殺那個孩子。從來沒有。但有人告訴他魔鬼要來鎮(zhèn)上，他有責(zé)任保護鎮(zhèn)子。一旦他看到我們，就會有人死?？赡苁俏宜溃赡苁俏业呐笥阉??；蛘呶铱梢赃x擇是他死。沒有哪一天我不會記起那個孩子眼中的恐懼表情，或者他離沖我們開槍有多近。我很后悔他必須被射殺；沒有孩子應(yīng)該這么年輕就死，但是……”

馬特又做了一次長長的呼吸，看著暮光并試圖擠出一個安慰的微笑，“如果我沒有開槍射他，我會死的。我的朋友會死的。這是我開槍的唯一原因。我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其他人。當(dāng)我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暮光，你是在保護自己免遭即將到來的死亡，而你殺死的那個東西如果不管之后會殺死更多的人。我知道這很難，但每次你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內(nèi)疚時，我希望你試著記住你因為做了這件事而拯救了許多生命。從你自己的命開始算?！?/span>

馬特的兄弟般的本能占據(jù)了上風(fēng)，一只手伸出去拍了拍暮光的肩膀，暮光的反應(yīng)出人意料。她半蹦半跳地從毯子里蹦了出來，緊緊地抱著那個士兵，又開始抽泣，在他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說對不起。

我咋辦？我咋辦？馬特的思維在向他尖叫，他拼命抑制住一聲尖叫，以及面對意外接觸溜之大吉的沖動。星塵項目關(guān)于同暮光進行身體接觸的政策一直很嚴格：除非受到暮光邀請，否則不行，即使這樣，也只有當(dāng)你覺得舒服的時候才可以。他試圖從她擁抱里溜開，但她把他抱得更緊了。我不能把她推開，否則她會再次崩潰的…唔啊，我咋辦？在逃跑已經(jīng)不可能的情況下，他猶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在這時，居住區(qū)的大門打開了。

“我終于讓那個小狗娘—”拉娜開始說道，手里揮舞著一個裝著那只蜘蛛的小玻璃罐。女戰(zhàn)士一下子愣在原地，試著理解眼前的情景。她慢慢地咧嘴一笑，然后終于開了口，“請原諒我打擾，請繼續(xù)?！闭f完，她轉(zhuǎn)身走出了居住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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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10:30，地下三層走廊

“你知道嗎，你們倆最終在一起了真是太甜蜜了。你們用泰瑟槍把她打暈了，把她關(guān)在一個秘密軍事組織的監(jiān)獄里，然后更多地了解了對方。這是一個經(jīng)典的愛情故事，”拉娜跟在馬特后面沿著走廊走時異想天開地說道。

馬特不得不克制住以掌掩面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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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11:07，食堂大廳

“你真的應(yīng)該把這看作是對你性格的肯定，馬特，”盡管她嘴里的土豆泥不顧一切地試圖阻止連貫的話語離開她的嘴巴，但拉娜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巴饷嫠械哪腥硕颊f他們關(guān)心一個女人的心情，但他們多少時候是真心的？最終都是為了身子，但你不是那樣，嗯？”

馬特盡量不理睬她，吃完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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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12:45，娛樂室

“……或者也許你畢竟不是一個好男人？也許你不再認為我們這些平凡的女人是一個求愛的挑戰(zhàn)了？”拉娜的笑容變得頑皮起來了，“你看到一個獨一無二的女孩，你就必須要把她…迷倒。我說得對嗎？”

馬特合上他一直在讀的書，然后離開了房間，拉娜緊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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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13:30，射擊場

“你知道嗎，我打賭我們可以為你們倆安排一些私密時間。瓦倫可能會不贊成，因為她自己沒有任何私密時間，但我相信其他人不會介意，只要你告訴他們這都是為了科學(xué)！再說了，女孩就是有些欲求需要滿足?！碑?dāng)拉娜把子彈裝進手槍彈夾時，她的笑容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柴郡貓的程度。“喂，你認為她會喜歡嗎？我打賭—”

任何她進一步可能會說的話都被淹沒在了槍聲里，馬特以慌張的速度舉起手槍，開了火。

咣

咣

“-喜歡，當(dāng)你—”

咣

咣

“-把手放下去—”

咣

咣

咣

咣

“—不過你可能需要在門上掛些東西。因為沒有門把手，所以襪子是不行滴?！?/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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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13:50，體能訓(xùn)練室儲物柜

馬特在男更衣室前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來瞪著拉娜，她還在跟著他，臉上還是那種柴郡貓的笑容?！拔乙呀?jīng)跟醫(yī)生約好了理療以及身體檢查，以確保我百分之百健康。如果你跟我進去，我向上帝發(fā)誓，我會把你放倒。”

拉娜夸張地嘆了口氣，然后聳了聳肩。“好~~的。享受你短暫的休息吧！”說完這些臨別的話，她就朝走廊走去了。

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的那一刻，馬特松了一口氣。更衣室里的安靜立刻對他的精神狀態(tài)產(chǎn)生了積極影響，他走向自己的柜子。一只手拉開門，另一只手開始脫襯衫，但當(dāng)他看到釘在儲物柜內(nèi)門上的東西時，他停了下來。

那是一張三開頁的暮光的照片，她躺在床上，回頭看著拍照者，這張照片以美女海報的風(fēng)格掛在門上，完整到把暮光充滿暗示的眼神也拍到了，毫無疑問，這是利用高速攝像機在暮光眨眼的過程中抓拍到的。在照片的下緣用黑色墨水寫著，“送給我的魁梧雄駒！—暮光閃閃。”

“詹金斯！”馬特大叫一聲砰地關(guān)上柜子，怒氣沖沖地走出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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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13:52，娛樂室

“哦，嘿，你還真是快！”拉娜看到馬特走進娛樂室后咧嘴一笑?！八麄儧]有給你開綠燈嗎？”拉娜裝模作樣地抽了一口冷氣，繼續(xù)說道，“別告訴我你的傷口讓你不舉了！哎呀呀，那可真是一個致命的—”

“詹金斯，你他媽的以為你在干什么?。俊瘪R特盡可能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盡管他盡了最大努力保持對話的私密性，但房間里的其他輪休的士兵對這兩個人格外關(guān)注，尤其是在拉娜說了那話之后?！艾F(xiàn)在跟我來?！?/span>

拉娜想說的笑話被打斷了，她跟著馬特走進了相對空曠的走廊?！疤炷?，伙計，怎么回事？他們真的說你不—”

“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F(xiàn)在，我可以忍受你的小小惡作劇和騷擾，但把高度機密的實驗體的照片放在更衣室里作為惡作劇的一部分就太過分了。如果我打開時有其他人在房間里呢？”拉娜張嘴想說點什么，但很快就閉上了嘴，以壓制她自己的任何反應(yīng)。“你知道暮光當(dāng)時為什么那樣反應(yīng)嗎？你有沒有費心想過？”

“……因為蜘蛛很可怕，尤其是當(dāng)一只蜘蛛沖你臉上跳過來時？”

“那只蜘蛛讓她回想起了那只寄生獸，在她剛到地球上的五分鐘里，那家伙差點殺死了她，她精神崩潰了是因為她差點因此殺了那蜘蛛?！瘪R特快速地嘶嘶說道?！跋胂肟?，你這個笨蛋！她的故鄉(xiāng)那里一切動物都會說話，都有家庭，當(dāng)她殺死了寄生獸，她以為她謀殺了某人的父親、兄弟或兒子。這對你和我來說都很荒謬，但她真的認為她做了一些完全不可原諒的事。你還記得那種感覺嗎？你第一次殺人？還是你真的是個反社會者？老實說，你的行為讓我想了很多?！?/span>

馬特繼續(xù)無聲咆哮的時候，拉娜的表情冷靜了下來，她把頭扭開，平靜地回答道，“我不想談這件事。”

“哦，該死的，不行，你沒資格胡扯?！?/span>

“……那是一把霰彈槍，當(dāng)時我12歲。他想殺我媽媽?！?/span>

哦…見鬼。拉娜那同樣平靜的回答立刻平息了馬特感到的憤怒。我知道我會后悔問這個問題的，但……“你老爸當(dāng)時在哪兒？”

拉娜又笑了，但她回答時笑容里完全沒有她平常的快樂或者惡作劇，“你以為我在向誰開槍？”

兩人之間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段談話逐漸萎縮死亡了，但拉娜首先鼓起了勇氣?！昂冒桑阙A了，我現(xiàn)在就不煩你了。成交？”

“成交，”馬特同意了，轉(zhuǎn)身向更衣室走去。他就要拐彎了，詹金斯最后來了一句。

“不過，我們的休戰(zhàn)并不意味著我不能取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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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20:32，星塵實驗室

在馬特離開后，暮光聽取他的建議，睡了一會兒。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加上馬特自己承認的事情讓她筋疲力盡，她很快就睡著了。盡管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是那些事，暮光卻睡得很香，沒有做那些困擾她的噩夢。

就像馬特所說，她一覺醒來，感覺好多了。她一直對那件事感到的揮之不去的內(nèi)疚感仍然存在，但她強迫自己在腦海中再次回顧那件事，并搞清發(fā)生的事情。那東西殺死了三個人類，其中一個是孩子。然后它想殺了我！我是在保衛(wèi)自己……但我殺了它！以眼還眼的懲罰在索拉里亞統(tǒng)治晚期被取締了，因為它殺生并不意味著它應(yīng)該被殺。但是……如果不阻止它，它會繼續(xù)殺人。人們的生命被拯救了…

不！暮光使勁搖了搖頭，制止了那條思路。想出好的殺生理由會為壞的殺生理由提供機會。死亡永遠都不會是正當(dāng)?shù)摹Ｎ抑幌Ｍ@事能被原諒。塞拉斯蒂婭甚至小蝶會如何反應(yīng)的想法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她立即退縮了。

她一言不發(fā)地站起來，走到桌子旁，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即使我永遠無法發(fā)送它，我也需要寫一封信來解釋發(fā)生的一切。也許，不知怎么的塞拉斯蒂婭會收到并原諒我。

筆還沒來得及接觸到紙，居住區(qū)的門就打開了，查爾斯和喬艾爾進來了?！巴砩虾?，暮光，希望我們沒有打擾你?！?/span>

“哦，不，不打擾！怎么了？這比你們平時的拜訪要晚，我想?！蹦汗獍压P放在紙上，轉(zhuǎn)身面對這兩個人問道。

“是有點晚了，但有一個實驗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喬艾爾解釋道，“實際上，這是一個過去我們沒能碰上好運氣的研究領(lǐng)域，但在你的幫助下，我相信我們可以在這方面取得突破。那么，你準備好了嗎？”

“我會盡力的！”暮光點點頭，從椅子上跳下來，跟著那兩個人走了出來?！澳敲矗乙獛偷氖鞘裁词履?？”當(dāng)兩人都走出實驗室并示意她跟隨時，她猶豫了片刻，然后問道。令她驚訝的是，馬特和拉娜也在外面等著，只不過他們現(xiàn)在穿著看起來很沉重的背心和帽子，外加一條掛滿各種小玩意兒的皮帶。馬特大步走到他們小組的前頭，拉娜呆在隊尾位置，類似于幾天前他們參觀洞穴時的安排。

“這事只有你才能幫助我們，暮光。恐怕在我們到達目的地之前，我不能再詳細說明了。很抱歉?！眴贪瑺柕狼傅?，“我可以告訴你，我們需要你幫忙的是你在過去已經(jīng)使用過多次的那種能力，如果成功的話，從長遠來看可能會挽救好多生命?！?/span>

拯救生命的可能性立刻吸引了暮光的注意。“哦，好吧！如果有幫助的話，我很樂意盡我所能?！蔽抑幌Ｍ芨嬖V我我要做的是什么事…

任何進一步的猜測都被查爾斯的俯身低語打斷了，“暮光，我剛才也一直想為在實驗室發(fā)生的事情道歉。工程師們在檢查他們撿到的東西時有點大意。相信我，這種事不會再發(fā)生了?！?/span>

“謝謝你，查爾斯，但是你無需道歉。我只是……有點反應(yīng)過度?！边@只獨角獸羞怯地咧嘴一笑，抬頭看了看工程師，“不過，如果再也沒有這樣的驚嚇的話，我將不勝感激。我想我的小心臟承受不了。”

“說到這個，我還想為出了那事后我沒有提供幫助而道歉。我想馬特幫助你很好地解決了問題？”

“他是的。我們談?wù)摿艘恍┮恢崩_我的事情，然后—”我擁抱了他“就沒什么事了！沒有了！什么都沒發(fā)生！”正當(dāng)暮光開始感到放松，并從當(dāng)天的事件中恢復(fù)過來時，她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么。對馬特。那個認為她很可愛的人類。

“那是什么啊，小暮暮？我沒有聽清最后一部分。能重復(fù)一遍嗎？”拉娜從后面質(zhì)問暮光，暮光帶著怒容猛地轉(zhuǎn)身，角閃亮起來。這名女兵可能說的任何其他話都無法聽見了。她的嘴巴動著，但沒有發(fā)出聲音，這一點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拉娜開始跺腳拍手，但也沒有聲音能被聽到。

“你剛才是把拉娜靜音了嗎？”馬特回頭看了一下，從隊首位置問道。

“嗯，我想是的。這是一種消音咒語，咒語附近發(fā)出的聲音在咒語范圍之外都聽不到?！蹦汗夂芸旖忉尩?。

“她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應(yīng)該能……”

“你聽到了嗎，拉娜？我終于找到讓你閉嘴的辦法了！”拉娜的反應(yīng)自然是暮光已經(jīng)再熟悉不過的那個手勢。“你太棒了，暮光。最近有人告訴過你嗎？”

“嗯……不是最近，”暮光一邊承認一邊扭過頭去，試圖強迫自己的臉不要變得那么紅。意識到自己失敗得很嚴重后，她改變了主意，試圖通過改變話題來轉(zhuǎn)移注意力，“那個手勢是什么意思？拉娜一直在用的那個？”

這次輪到馬特一臉羞怯了?！八?，啊，它的意思是‘我對你或你的行為極度不爽’?！痹谙蛉巳喊l(fā)出穿越下一個十字路口的信號后，他聳了聳肩?！八囊馑己艽蟪潭壬鲜歉魅酥饔^解釋?！?/span>

暮光想問問是什么樣的解釋，這時他們走近了另一扇門。這看起來很熟悉……但所有這些門和走廊看起來都很熟悉。

這群人馬在門口停了下來，查爾斯轉(zhuǎn)向暮光，臉上帶著安慰的微笑?！皩嶒瀸⒃诟舯诜块g進行。我們都會和你在一起，但如果你感到不安或想退出，只需告訴我們中的一個人，我們可以回到你的房間去?！?/span>

“好吧……”暮光同意了，隨著喬艾爾轉(zhuǎn)身并按下門上的一個按鈕以打開它，她的焦慮增加了一點點。隔壁房間有幾排辦公桌，但房間的重心心是房間遠側(cè)的一個巨大的被照亮的部分，有一個弧形的玻璃隔板將其與其他部分隔開。就像一間牢房…暮光倒抽了一口氣，她想起那個房間，這一系列事件開始的那個房間。

查爾斯就在暮光身旁，他注意到了她的反應(yīng)，“你不會再回到那個牢房里了，暮光，我保證。不過，房間里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助，我們會全程和你在一起。你還行嗎？”

暮光咽了一口，認真考慮了要不要回去，但查爾斯和喬艾爾期待的目光阻止了她。她再次向房間里看了看，注意到金和瓦倫也在。當(dāng)他們在門口逡巡時，金向他們揮了揮手，瓦倫的表情相當(dāng)中性?！拔液芎?。我能做到?！?/span>

“聽到這個我很高興。那我們就進去吧。”查爾斯點了點頭，起身領(lǐng)著大家進去。門在他們身后關(guān)上了，暮光又看了看她曾在其中醒來的那間被照亮的牢房，然后驚呼起來。她第一次看時沒注意到他，但現(xiàn)在走近了后，她可以看到一個男性人類站在牢房的中心。他很高，或者至少從這個距離看他很高，而且非常瘦。他穿著藍色西裝，打著紅色領(lǐng)帶，戴著金框圓形太陽鏡，遮住了眼睛。

隨著小隊人馬走近，暮光不得不改變了想法。如果她之前看到的人類都是普通人類的話，那么牢房中的這個人就太瘦了，不健康，解剖學(xué)上也不可能，而且他的四肢比例似乎也不正確。最后，沿著西裝襯衫的領(lǐng)口顯露出來的似乎是鱗片。

“他在里面干什么？”暮光怯生生地問道。

“暮光，這是威脅我們世界的入侵者之一。它是專門創(chuàng)造出來為了與其他人類混在一起，并在所到之處傳播恐懼。”喬艾爾開始解釋，但當(dāng)他聽到暮光說話的時候，他停下了話頭。

“幻形靈，”獨角獸倒抽了一口氣，后退了一步，“這是一個幻形靈嗎？”

“不完全是這樣，至少跟你描述的很不一樣。這一個專門造得看起來像我們，它不能變成其它外形。這個種類的獨特之處在于它似乎具有語音交流的能力，而其他入侵者似乎使用心靈感應(yīng)或其他方法進行交流?！眴贪瑺柦忉尩?，然后深吸一口氣并提出了那個問題，“暮光，你能在這個生物身上施放翻譯咒語，好讓我們嘗試和它說話嗎？”

暮光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牢房里的那個假人類，忍不住緊張地咽了一口。到目前為止，它甚至沒有改變直挺挺站著的姿勢移動一下，或者朝著任何方向看一眼，除了筆直向前瞪著。這就是人類正在對抗的東西嗎？她問自己，如果我能幫他們和它說話，那么也許這場戰(zhàn)斗就可以結(jié)束了！

“是的，我能做！”暮光說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確信這是正確的做法。她身邊的人走開了，她把翻譯魔法施放到牢房里的假人類身上。

過了一會兒后，喬艾爾直接走到牢房前面，大聲問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現(xiàn)在能聽懂我的話嗎？”

那個假人類慢慢地伸手從臉上摘下眼鏡，露出垂直的豎瞳和黃色的爬行動物的眼睛。那雙眼睛一刻也沒有看喬艾爾，或者查爾斯，或任何其他人。那雙眼睛完全專注于暮光。喬艾爾再次問了一個問題，又再次被無視了。喬艾爾的多次溝通嘗試被無視了，所以暮光問了一句，“嗯……你好？”

“死吧！”

就在第一個音節(jié)離開她的嘴巴的那一刻，那個假人類尖叫著向前沖去，用拳頭猛砸玻璃。它的面容蜷縮成咆哮狀，它再次尖叫，“死吧！”它繼續(xù)敲擊玻璃，手上的骨頭發(fā)出令人惡心的咔吧聲折斷了。

受傷并沒有阻止它發(fā)出進一步的威脅，以及在玻璃上損傷雙手，然后查爾斯喊道，“馬上關(guān)上屏蔽門！”喬艾爾匆忙照做，分隔的金屬片落在了玻璃籠子周圍，擋住了假人類的視線。暮光看到的最后一件事是那些爬行動物的眼睛瘋狂地瞪著她，然后被擋住了。

“為-他為什么要這么說？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暮光看著查爾斯，然后是喬艾爾，然后是其他人?！盀槭裁?？為什么有人要對其他人這么說？”為什么？怎么會有小馬希望這樣的傷害降臨到別人身上呢？暮光捫心自問，因為其他人沒有給她答案。一個生靈僅僅因為看到別的生靈就想對他們造成如此大的傷害，這種想法她根本無法理解。

“我不知道，暮光。我希望我知道，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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