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zhàn)水仙】猶如故人歸 三染 雙顧
剛做完一場大手術(shù)的顧魏深夜回到家,累到脫力的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下,倒頭就埋進了松軟的床上……
床頭的電子表,滴答滴答地走著,幾分鐘后,頁面顯示:00:00
顧魏嘆口氣,他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好似籠罩著厚厚的烏云,一絲陽光也照不進來,眺望遠方,是一望無際的星河,然而星光黯淡,旁逸斜出無數(shù)枯萎的蓮葉……
又來到這里了……
他想了想,因為突發(fā)事件,他臨危受命進了手術(shù)室,一場手術(shù)下來用了十幾個小時,他根本沒時間吃藥……
是的,吃藥!作為醫(yī)學(xué)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沒人知道,他竟然偷偷吃精神類的藥物。
……因為他患了癔癥!
從十八歲開始,他總會做同一個夢,夢到同一個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人始終不肯放過他!
也不應(yīng)該這么說,應(yīng)該是這個人始終不肯放過他自己……
顧魏輕輕嘆口氣,向著遠處的海棠樹走去,蒼茫無際的枯河荒野上,只有一株海棠樹孤零零地挺立著,大朵大朵的海棠燦爛地開放……
顧魏走上前,一個紫色的身影靜靜地端坐在樹下……
淡粉色的花瓣飄落在他寬大的袖袍上,他也不撣,只是靜靜地看著遠方……
“你來了……”紫衣男人輕聲道。
顧魏“嗯”了一聲,默默地坐在了男人身畔,和男人一起眺望遠方……
目光落在遠處的枯荷上,顧魏道:“還沒有等到他嗎?”
這個男人每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都很安靜,無邊的荒涼中,只有這一樹海棠伴著他在無垠的時光里默默地等待……
他在等誰?
他又是誰?
顧魏其實有很多疑問,但不知為何,他從來不問,因為心里總有個聲音在隱隱地提醒他,有些事一旦知道,也許會打破他現(xiàn)在寧靜的生活……
紫衣男子輕輕搖頭,回答:“沒有?!?/p>
“那你還要再等嗎?也許永遠都等不到呢?也許即使等到了也物是人非不似從前了呢?”
顧魏也不知為何,突然煩躁起來,他站起來大聲地質(zhì)問男人……
然而男人卻很平靜,他依然望著遠方,淡淡道:“他說會來,我便等;他不來,我就一直等下去……”
心里的煩躁越來越盛,他擰起眉頭看向男人,男人的臉始終縈著一團薄霧,他從來看不清……
“你到底是誰?”
“為什么總出現(xiàn)在我夢里?”
“你又到底在等誰?”
顧魏終于還是問出了縈繞心間多年的疑問。
男人微微歪了歪頭,喃喃道:“對啊,我是誰?我是誰呢?!”
他困惑地抬起頭看向顧魏,顧魏一驚,他第一次在夢中看清了男人的臉!
“?。 ?/p>
顧魏猛然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人竟長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滴滴滴——
鬧鈴響了,打斷他的驚愕,他把鬧鈴按掉,正好8:00,起床,上午還有研討會要開……
…… ……
…… ……
一上午渾渾噩噩地度過,會上,院長說要選派一些人員去戰(zhàn)地進行醫(yī)療援助,他一直心不在焉,也沒聽進去……
剛查完房,從病房中走出,長廊里卻亂作一片!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竟拿著一把菜刀,瘋了似的叫囂……
這是遇到醫(yī)鬧了?!
病患和護士們嚇得連連往后跑,顧魏卻逆向而上!
攔在醫(yī)鬧面前,顧魏雖緊張卻鎮(zhèn)定地安撫他:
“有什么困難和誤會,我們可以慢慢說……你先把刀放下……”
醫(yī)鬧卻不聽,他揮舞著菜刀罵道:“你們都該死!如果你們好好治,我閨女怎么會死?!”
顧魏把其他人擋在身后,他拿著自己的名牌安撫著:“我是主治醫(yī)師顧魏,有什么事,我們可以慢慢談,別沖動,把刀放下來……”
醫(yī)鬧卻什么也不管,此時的他已然是瘋了,揮舞著菜刀就向顧魏砍去……
眼見著菜刀照著他的腦袋劈下來,顧魏來不及反應(yīng),突然,腰間一緊,有人把他護在了懷里,眼前一陣綠意閃過,耳邊便響起了醫(yī)鬧男人的哀嚎聲……
顧魏緩過神,入眼是耀眼的肩章。他微微側(cè)頭,整個人便僵住了,怦怦怦,心臟在狂跳……
咫尺的距離是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小麥色的肌膚,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和……一雙深邃的眼……
他愣愣地與這泓幽潭相望,幽深的湖面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兩人挨得極近,近到好像他一張嘴,就能親到對方英挺的下巴……
怦怦 怦怦? 怦怦……
心跳如擂鼓,他完全沒了平時的理智與從容,只能傻傻地沉浸在這一泓幽潭里……
“顧長官!”
院長的聲音打破了曖昧的寧靜,顧魏從心動中醒了過來,他慌亂地退出了男人的懷抱……
見到男人,院長極其殷勤,招呼著他去會客室,男人對手下輕輕一點頭,那個醫(yī)鬧就被手下拖了出去……
顧魏站在原地,看著男人的背影一點點遠去,在走進會客室的剎那,男人突然頓了一下,向著他的方向微微側(cè)頭……然后,大步走了進去……
顧魏的心像被撥弄的琴弦,輕輕顫動,他剛才是在看我嗎?
跟同事一打聽,這男人竟然是帝國最高指揮官——顧一野!他平時很少露面,難怪顧魏不認識……
“顧大長官怎么會來咱們醫(yī)院?”
“會不會是為了戰(zhàn)地醫(yī)療援助的事情?聽說他也會去維和……”
“這種事下面人就能辦,還用他親自來?”
聽著同事們的閑聊,顧魏默默把他們的話記在了心里,要去維和嗎?
晚上,值完班的顧魏回到醫(yī)院的值班宿舍,燈光下,專業(yè)書攤開半天也不見翻動,他控制不住地想著白天的事,顧一野的臉不停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暗罵自己沒出息,他搖了搖頭,拿出藥瓶,擰開瓶子,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他懊惱地嘆氣,這幾天太忙了,藥吃完忘了備上了!
合上書,他躺在床上,很快又進入了夢鄉(xiāng)……
果然,還是那片荒野,還是那孤零零的海棠樹,還是那個孤獨的背影……
顧魏走上前,這一次,他很平靜,沒有了往常的慌亂和隱隱的害怕……
“早~”呃,不對,不應(yīng)該道早安,……晚安也不對,這人感覺在這里困了千年萬年了,時間對于他來說沒有意義……
男人看著他,道:“我記起來了……”
“嗯?”
“我記起來我是誰了……”
男人的眼里有了光彩,“我叫阿染!”
“三哥喚我作‘阿染’……”
“三哥是誰?”
“就是三哥啊,他說,我是他的阿染,我是他的好弟弟,他對我極好!……我們一對兒村夫,住在鄉(xiāng)下,但三哥和我卻都不大會種田,有次給人家除荒草,我們把地里的麥苗也一起給拔掉了……不但沒有掙來錢,還被主人家臭罵了一頓,賠了好些錢……”
說到這,他咯咯地笑了起來:“三哥說,人間好苦,凡人不好作……后來啊,為了不餓肚子,三哥就去城里給人打鐵,他的鐵打得可好了,鐵匠鋪都爭著要他……他揮舞著鐵錘對我說,以后他養(yǎng)我~”
說到這,阿染驕傲地揚起腦袋:“我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也不比他差,為什么要他來養(yǎng)?我彈得一手好琴,就去給樂坊彈琴,自從我去了樂坊,樂坊的生意就紅火起來了,每天聽琴的人都爆滿,但三哥卻不太開心……”
顧魏看著阿染的臉,雖然和自己一模一樣,但他舉手投足間自帶一抹高貴氣質(zhì),所以,“三哥”為什么不開心,顧魏也能體會一二……
阿染又道:“不過好在,聽眾都很斯文,三哥見我喜歡,也就沒有阻攔我繼續(xù)彈琴掙錢……每天晚上,三哥打完鐵就來樂坊接我,喝上一杯我特意為他準備的甜茶,我們就一起回家……路上,我給他講白日的趣事,他就含笑聽著,那時的明月很高很遠,夜風(fēng)清涼,卻暖入心底……”
回憶到這,阿染的眉梢眼底盡是笑意,顧魏仿佛也看到了:高高的明月掛在天邊,柔和的月光下,一條小路,兩個身影,阿染開心地說著俏皮話,三哥滿眼柔情,靜靜地看著他,歲月靜好,時光清淺……
阿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從領(lǐng)子里扯出一個鐵鎖,獻寶似的給顧魏看:
“這是三哥親手打制的,他說,這是長命鎖,要護我長久,也把我鎖在他身邊長長久久……”
顧魏看去,一個精致的玄鐵黑鎖,狀似寶塔,上面雕刻著一些他看不懂的紋路……
阿染溫柔地撫摸著長命鎖,柔情似春水潺潺流淌……
“你們這樣好?為什么會分開?”顧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呀,為什么會分開……”
阿染也疑惑起來……
他眨了眨眼,困惑地蹙起了眉:“我們兩個是在皇天后土面前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三哥說我們既結(jié)了同心,就永遠不能分開……”
阿染用手撫了撫額頭,有些痛苦地擰著眉:“三哥有事要離開,他讓我在家等著他,我……我沒有等……”
“為什么沒有等?”
“是呀,為什么沒有等?……我為什么沒有等他呢?三哥……三哥找不到我,會不會害怕?我為什么不等他……”
阿染痛苦地抱著頭,用力地回憶著…… 海棠花瓣紛紛落下,如飄搖的大雪,大地開始晃動,星河開始泛起漣漪……
大地晃動地愈來愈劇烈,大朵大朵的海棠直接砸了下來,地動山搖間,顧魏都要站不穩(wěn)了,突然,一切靜止!
阿染抬起頭,看向顧魏,冷冷地說:“他騙我!”
顧魏猛地從夢中驚醒……
晨光透過百葉窗照了進來,顧魏喘著粗氣,心有余悸……
這是夢中人第一次和他說這么多話,反而叫他疑竇叢生……
阿染到底是什么人?
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真的得了癔癥嗎?
帶著這些疑問,顧魏投入到了工作中……
眼前晃過那張英俊堅毅的面孔,顧魏毅然地在戰(zhàn)地支援的報名單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一野身上好像有種魔力,吸引著他,不斷向他靠近,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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