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想拉住他》05(重生/追夫/救贖)井鳴
“那天陳媽媽跟鳴鳴出去了,只有我和他在家,我把臥室門反鎖了,可他還是找到鑰匙進(jìn)來了,然后他就把手伸到,伸到我,我……”
“我偷偷買了把水果刀放在枕頭下面,可是沒用的,一閉上眼我就覺得有人在盯著我,藏在角落里的手會出來碰我?!?/p>
“我變得和那個人一樣了,看到那些骯臟的畫面忍不住會有反應(yīng),可我明明,明明是厭惡的,還是說我的身體本就是骯臟的?!?/p>
“好想跳下去啊,跳下去就解脫了。”
“鳴鳴也嫌我惡心了?!?/p>
……
整整一個星期,陳一鳴沒有踏出家門半步,自虐般的一遍又一遍地放著錄音,直到錄音筆都沒電了。
“怎,怎么又沒電了啊”
長時間的哭泣讓陳一鳴的眼睛開始充血,視力也下降的厲害。才到傍晚,他的眼睛已經(jīng)模糊的看不清什么東西了,只能靠著摸索尋找充電器的蹤跡。
“嘭!”
因?yàn)榭床磺逅忠淮巫驳搅四X袋,恍惚間,他看到窗邊站了一個男人,在陽光下靜靜地拉著小提琴。
“哥哥!”
看著熟悉的身影,陳一鳴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可這幾天他幾乎沒吃什么東西,剛走兩步就又重重的摔到地上,到后來,陳一鳴幾乎是爬到了窗前。
就差一步,就一步,他就可以抓住男人的褲腿了,可是男人卻對他笑了笑,然后打開窗戶,跳下去了。
“不要!”
“不要!”
陳一鳴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喘了兩秒,就沖下樓去尋找男人的身影。找了一圈,別說尸體了,樓下連半滴血都沒有。
“還好,還好,那不是哥哥,哥哥還活著,還活著……”突然,陳一鳴像是想起了什么,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自嘲著說:“陳一鳴你在幻想什么啊,井然早就死了,被你害死了……”
陳一鳴就這樣又哭又笑地坐在樓道口,把路過的遛狗阿姨嚇得不輕,連忙抱起自家狗跑回家里,反鎖上門,打開了手機(jī)。
“喂,是110么,我們小區(qū)發(fā)現(xiàn)了一個殺人犯?!?/p>
龐嘉全副武裝,帶了好幾個手下來到現(xiàn)場,結(jié)果就只發(fā)現(xiàn)好友坐在地上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揉了揉眉頭,讓手下先回去了,蹲在地上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自從好友家中出了變故以后,整個人性情大變,一度讓龐嘉懷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現(xiàn)在一看,果真是病得不輕。
“井然他沒死,你們倆不是前兩天還來豆子的店里吃過飯么?人一好端端的大活人,被你這么詛咒多不吉利?。俊?/p>
“哥,他還活著?”陳一鳴終于不哭了,抬頭看著龐嘉。
“肯定啊,你要是不相信,你給他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聽著手機(jī)里傳來的冰冷的機(jī)械聲,龐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接著著說:“要不你再給他發(fā)個微信,說不定他這會正在開會,你也知道井然他……”
“今年是幾幾年幾月幾日?”
“2016年10月26號,怎么了么?”
“你說今天是幾號?”
“10月26號,到底怎么了?”
“開著你的車,跟我去個地方?!?/p>
看著沿路越來越荒涼,龐嘉終于忍不住了,扭過頭問陳一鳴:“一鳴,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矯正中心?!?/p>
“哦?!?/p>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龐嘉覺得陳一鳴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好像很痛苦。
陳一鳴打開微信時,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親手把井然刪除了,聊天記錄也都沒有了,可現(xiàn)在井然的賬號安安穩(wěn)穩(wěn)地呆在微信的置頂上。再看看手機(jī),居然是自己三年前丟了的那個,于是想找龐嘉確認(rèn)下時間,卻不想聽到了那個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日期。
2016年10月26號,他親手把井然送到了矯正中心。
“快點(diǎn),再開快點(diǎn)。”
想到井然從矯正中心出來時空洞的眼神,還有那個扭曲的笑容,陳一鳴心臟就揪著疼,明明在進(jìn)入矯正中心門口前,哥哥還給他了一個暖暖的微笑,讓他這段時間照顧好自己,出來時卻變成了那副模樣。
“一定,一定來得及?!标愐圾Q掐著自己的手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們?yōu)槭裁匆ツ抢锇???/p>
龐嘉是聽過那個矯正中心的,他們所里一連有幾個學(xué)生還有學(xué)生的家長來報(bào)案,說孩子在矯正中心受到了虐待,本想是幫助孩子戒網(wǎng)癮,沒想到最后孩子瘋了。
“我把哥哥送到那了?!?/p>
龐嘉猛踩剎車,看向陳一鳴,陳一鳴眼眶已經(jīng)紅了,好看的五官因?yàn)橥纯嗫煲獢Q到了一起。龐嘉跟著所長調(diào)查過那個矯正中心,有各種各樣的分區(qū),戒網(wǎng)癮的,懲罰孩子調(diào)皮搗蛋的,還有治療同性戀的。龐嘉大概猜到了陳一鳴這么做的原因,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胡鬧!”
生氣歸生氣,龐嘉還是將油門踩到底,全速開到了矯正中心。
門口的門衛(wèi)不讓他們進(jìn)去,龐嘉打算自己先翻墻進(jìn)去看看情況,卻不想,一回頭陳一鳴不見了。
“這熊孩子,擅自行動?!?/p>
無奈之下,龐嘉給所里打了個電話,請求支援,也翻墻進(jìn)去了。
“井然,井然!你在里面么?”
井然還處在上一輪電擊療法的不適之中,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艱難地扭著頭向門的方向看去,剛轉(zhuǎn)到合適的位置,就看到陳一鳴滿臉都是心疼的看著他。
“鳴鳴,你怎么會……”
還沒等井然說完,陳一鳴飛快的脫掉自己的外套,擋在了井然的關(guān)鍵部位,然后就伸手去拆井然頭上的電擊裝備,期間還因?yàn)椴恍⌒目吹搅似聊簧戏诺男‰娪?,忍不住干嘔了一下,但是也沒有放慢手上的動作。
“哥哥,我們回家?!?/p>
控制不住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井然眼睛上,井然抬起一只手顫巍巍地幫陳一鳴擦拭著眼淚,另一只手不留痕跡地把陳一鳴的外套向下拉了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惡心的”部位。
環(huán)顧一周沒找到合適的衣服,陳一鳴蹭的一下把自己褲子脫掉了,麻利地給井然穿上,接著又拿起了剛剛的外套給他穿上。
因?yàn)殡姄舻木壒?,井然反?yīng)有點(diǎn)遲鈍,等回過神來,陳一鳴已經(jīng)把他全副武裝了起來,自己則只穿著針織衫和短褲打了個寒顫。
陳一鳴拉著井然準(zhǔn)備按原路翻墻出去,卻不想剛走到墻邊就被守衛(wèi)的人發(fā)現(xiàn)了,把倆人關(guān)到了小黑屋里。
折騰了一晚上,陳一鳴終于有時間可以跟井然好好說句話了??粗约喝账家瓜氲娜?,終于又活著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陳一鳴還沒開口,鼻子又開始發(fā)酸。
“鳴鳴,是不是有誰欺負(fù)你了?給哥哥……”
還沒等井然說完,陳一鳴就撲了過去,抱住井然的脖子開始哭。
“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看到你,哥哥,我好想你,我還有好多好多話還沒來得及對你說,我還沒跟你說我愛……”
陳一鳴緊緊抱著井然,不停地傾述著自己的思念與愛戀,可在井然耳朵里卻變成了另外的意思。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險(xiǎn)了?陳奧是不是去找你了?有沒有哪里受傷,你別動讓我檢查檢查?!?/p>
井然打斷了陳一鳴的話,掀開陳一鳴的針織衫,就要上手檢查。
“看著沒什么外傷,這里痛不痛,痛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內(nèi)傷很危險(xiǎn)的。”
陳一鳴本來就喜歡井然,再加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離井然這么近了,突然之間的肌膚接觸,居然讓陳一鳴忍不住地SY了出來。
“疼了么,是這里么?”井然又在陳一鳴后腰的地方揉了揉。
“哥,哥,哥,先放開我?!?/p>
陳一鳴嚇得連忙把井然的手抽了出去,稍微離井然遠(yuǎn)了點(diǎn),再繼續(xù)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和井然發(fā)生點(diǎn)什么。
看著陳一鳴后退的身影,井然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連忙解釋道:“對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受傷,我下次不會了,鳴鳴,別覺得我……”
井然最終沒說出那兩個字,只是自覺地往后推了推,沉默著等待著宣判。
看著井然沉默的樣子,陳一鳴心疼極了。他朝著井然的方向挪了挪,拉住井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井然觸電般的彈開了,陳一鳴無奈又拉起了井然的手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腰上。
“不許松開!”
井然就這樣全身僵硬的握著陳一鳴的腰,連大氣都不敢出,迷茫著看著他。
“哥哥是可以呼吸的。”陳一鳴伸手勾住了井然的脖子,笑著說:“我沒有不想跟哥哥肢體接觸,就是剛剛有點(diǎn)癢。”
“為什么?”
為什么會那么難過,又為什么會突然這樣,不是覺得我很惡心么?
井然沒有說出那幾句話,可陳一鳴卻讀懂了他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氣,把額頭埋到了井然的頸窩上。
“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到哥哥死了,”陳一鳴抬起頭,用猩紅的雙眼看著井然,痛苦地說:“在夢里,我再也沒有哥哥了,井然,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會再傷害你了,能不能不要留我一個人,嗚嗚嗚嗚嗚……”
看著面前泣不成聲的陳一鳴,井然的鼻子也跟著酸了起來,強(qiáng)忍住眼淚沒有流出來。把手從陳一鳴的腰上拿了起來,把人重新?lián)У綉牙?,用另一手輕揉陳一鳴后腦勺的頭發(fā),安撫著。
“鳴鳴,別怕,那只是個夢,哥哥不是說過了么,只要鳴鳴還需要哥哥,哥哥就不離開?!?/p>
“沒有不需要哥哥的時候,到死都需要,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需要,下下……咳咳,咳咳,下下下輩子,咳咳……”
因?yàn)樘^激動,陳一鳴甚至被自己口水嗆到了,可還是堅(jiān)持要說下去。
“好啦,好啦,哥哥知道了,哥哥一輩子都不離開鳴鳴,所以鳴鳴不哭了,好不好,今天是哭了多少啊,眼睛都腫成核桃仁了,”井然邊說邊拍著陳一鳴的后背幫他順氣,過了好一會才問道:“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么?!?/p>
“嗯!”說完,陳一鳴又把腦袋重新拱回了井然的肩窩處,手也抱著井然的腰不放。
(先讓啾啾吃兩天糖墊墊,等然然重生了再開啟火葬場模式(`▽′))